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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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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到开封府混个公务员 作者:欧阳墨心

    第54节

    “二师父?!”金虔回身惊呼,“你这是?!”

    “哼,我们师徒说话,何时轮到一个外人插嘴?!”毒圣慢悠悠收起迎风飘舞的袍袖,不悦道。

    金虔几欲落泪:二师父,这个所谓的“外人”可是咱的顶头上司,衣食父母啊!

    “好了,这药劲儿不过半柱香时间,长话短说,徒儿,汴梁城里是谁中了毒?”医仙正色问道。

    “是太后。”金虔脸色一暗,忙答道。

    “太后?!”医仙、毒圣同时一愣。

    “何时中的毒?”

    “三日之前。原本可用藏在大内星轸楼的青龙珠解毒,不料青龙珠被人盗走,皇上给了七日之限,让开封府寻回青龙珠,为太后解毒。”

    医仙、毒圣对视一眼,眉头紧皱。

    “榆林村一村的村民十日之前中毒,太后三日之前中毒,且是同一种毒……”医仙皱眉。

    “若不是那日药老头突发奇想,想要炼制一种可以解除那些丧失心智黑衣人控制的解毒药,也不会误打误撞炼出化解此种怪毒的解药。”毒圣道,“怕是连下毒之人都没有料到,这世上除了青龙珠之外,还有解药能解去此毒。”

    “所以,原本这毒是只有青龙珠才可以解?!”金虔惊道,“二位师父的解药仅是凑巧炼制出来的?”

    医仙、毒圣点头。

    “为何要如此?”金虔抱着脑袋,眉头皱成一个疙瘩,“给太后下毒,偷走青龙珠,还能向朝廷要挟点金银珠宝,可费力给一个穷嗖嗖的山村里的村民下毒,为了什么?难道为了能多霸占两块良田?”

    “不管为了什么,这幕后之人心思绝不简单,徒儿,你这次可要事事小心谨慎。”医仙沉声道。

    “徒儿知道。”金虔点头,想了想又道,“二位师父也要小心,若是让幕后之人得知二位师父有解毒的法子,恐会对您二老不利。”

    “哈哈,此等小阵仗,你大师父还不放在眼里。”医仙朗声笑道。

    “量他们还没有这个本事!”毒圣一瞪双眼,眸放绿光。

    “乖徒儿啊,这些日子你那些药弹、雾弹就先别用了,免得暴露了你的身份,引来杀身之祸。”说到这,医仙顿了顿,又眯眼一笑道,“为师看你那几个朋友功夫倒是不错,尤其是这个漂亮小伙,尽量和他们几人待在一起,以防不测。”

    “徒儿知道!”金虔频频点头,心中暗道:就算您不说,咱也是这样打算的,现如今咱的阶段性战术目标就是:要与这几位保命大神形影不离。

    “药劲儿要过了。”毒圣瞅了一眼展昭,突然道。

    医仙一愣,瞄了一眼展昭,又朝金虔点点头,与毒圣一同离去。

    金虔抱拳送走两位师父,转过身,看着展昭的一双眸子由混沌渐渐变得深邃,又由深邃慢慢变得清亮,这才出声道:“展大人。”

    展昭眨了眨双眼,黑烁眸子间滑过一丝疑惑:“金虔?”又转头望了望四周,“二位前辈呢?”

    “已经走了。展大人,我们还是速速与白大侠和一枝梅商讨如何集齐药材之事吧。”金虔抱拳道。

    展昭皱眉,愣了一愣,这才点点头,与金虔一同向主屋走去。

    二人背影远离之后,两个人影又慢慢踱步走了出来。

    “毒老头,看来你这下迷药的本事真是退步的紧了,明明说这迷药药效有半柱香时间,可这连半盏茶都不到,那个漂亮小伙就醒了。”医仙捻着胡子调侃道。

    “怪了,为何每次一用在他身上就不行?”毒圣阴沉沉的脸上略显疑惑。

    “或许是此人体质异于常人?”医仙推测。

    毒圣摇头:“应是此人意志力强于常人,中了迷香,混沌之间仍下意识强迫自己速速清醒。”顿了顿,又道,“此人叫什么?”

    医仙叹了口气:“展昭,他叫展昭。我说毒老头,虽说你记性不好,但也多少也记一下你的乖徒儿上司的名字吧。”

    “展昭……”毒圣脸上勾出一道诡异笑意。

    展、金二人回到主屋,正瞅见白玉堂与一枝梅一脸莫名的四下张望,倒颇有几分刚从地洞里冒出头土拨鼠的味道。

    “白兄、梅兄,你们这是?”展昭问道。

    “猫儿,你刚刚有没有闻到一股异香?”白玉堂跳上前问道。

    “一闻到这股香味,在下就好似失了心魂一般,一晃神,好似又闻不到了。”一枝梅也道。

    “展某好像也闻到过……”展昭皱眉回想道。

    金虔头顶一圈黑线:二师父啊二师父,你到底散了多少迷药,居然连屋子里的白耗子和一直霉都波及了,太夸张了吧。

    “对对,咱也闻到了,八成是花香、花香!”金虔赶忙上前插嘴道。

    “花香?闻起来不像啊……”白玉堂揉着鼻子,喃喃道。

    “展大人,现在不是讨论风花雪月的时候,如今最紧迫之事,就是如何凑齐二位前辈急需的药材。”金虔急声又道。

    “听刚才二位前辈所言,应是需要七十年的灵芝和五十年的人参,现在展某就出发去青集镇的医馆购买。”展昭道。

    “买?说得轻巧!”一个冷冷的童声从内屋传来,小逸一掀门帘走进主屋,“若是能买得起,我何必去偷?”

    “小鬼,你买不起,未必我们也买不起。”白玉堂挑起眉毛自信满满道。

    “是吗?”小逸撇嘴冷笑,“这两样药材青集镇上仅有一家有货,一颗七十年的灵芝要两千两,一颗五十年的人参要一千两,两个怪老头各要五颗,你可买得起?”

    “什、什么?!”金虔大呼一声,双眼暴突,口中滔滔算道:“七十年的灵芝两千两每颗,五十年的人参一千两每颗,各要五颗,所以是三五十五的一万五千两?!哪一家医馆这么离谱?不如去抢钱庄好了!”

    “哪一家,还不是那家吕氏医馆!”小逸恨恨道,“他们诊不出病因还乱开方子、漫天要价,将青集镇的药价提高了数倍,村里人倾家荡产买来方子,抓了药,却是越治越糟,若不是我和哥哥遇到二位恩公,如今怕也是与其他乡亲一般,被人骗光家财,躺在家中等死了。”

    “太过分了,竟有如此趁火打劫的无耻之徒!”白玉堂怒喝一声,桃花眼中怒火中烧。

    “白兄不必恼怒。”一枝梅微微眯起凤眼,一丝寒光渗出,“在下定会让这家医馆倾家荡产,关门大吉!”

    “梅兄且慢!”展昭沉声道,“此次梅兄出手并非上策。”

    “臭猫!”白玉堂一挑眉,声色俱厉,“你莫要把你们开封府的那一套拿出来教训人,什么与于理不合,什么置国法于不顾,对付这种人,何必讲什么法理?!”

    “展某并无此意。”展昭叹气道,“展某只想问一句梅兄,偷物盗宝,何时最佳?”

    “自然是夜半之时。”

    “二位前辈说药材最晚要何时集齐?”

    “今日午时之前……”

    “昨夜吕氏医馆大闹飞贼,以梅兄之见,今日吕氏医馆之内守备如何?”

    “……自是严密非常……咳,展大人,也未免太小看‘江湖第一神偷’的本事了吧!以在下的身手,自然有一万个方法能在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神不知鬼不觉将药材偷出来。”

    “梅兄的身手展某自然清楚。”展昭垂眼,突然,猛一抬眼,灼灼双目直射一枝梅,“只是展某要提醒梅兄,如今一枝梅乃是盗取大内秘宝钦命要犯,通缉令举国发告!”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才恍然想起一枝梅还有如此麻烦的身份。

    “切,便宜那个姓吕的了!”白玉堂一咬银牙,愤然道。

    “可惜、可惜!”一枝梅深表遗憾。

    金虔瞅瞅这个,望望那个,一脸纳闷,暗道:

    若想高效率零成本取得药材,一枝梅自然是最佳选择,为何不可?这猫儿的话难道有什么深意?

    想到这,金虔又将展昭刚刚所言回味了一番,暗自推理:能在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神不知鬼不觉将药材偷出,江湖上怕也只有江湖第一神偷钦命要犯的一枝梅有这个本事。

    一枝梅此时乃是通缉犯,和小逸这个只能钻狗洞的三流偷儿的自然不在一个档次,官府若是得知此乃钦命要犯作案,自然会从上到下高度重视,不惜挖地三尺也要将一枝梅的下落查个水落石出。

    榆林村距青集镇不过十里,难免被盘查,这一查,若是查到颜氏兄弟家的不明药材,药材自然充公,就等于无法炼制解药,就等于太后和榆林村村民的性命自然不保……

    啊呀呀,果然!若是让一枝梅出手,后果不堪设想啊!

    想到这,金虔对展昭是又敬又怕,不由向展昭投去一个表达崇敬的目光。

    啧啧,如此弯弯绕绕的前因后果,猫大人您居然也能预想到,看来这些年和公孙竹子没白混啊!

    不料,这一眼看过去,却正和展昭投向自己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金虔,你可是有了良策?”展昭用一种让金虔浑身战栗的语气问道,金虔几乎一瞬间在展昭身后看到了公孙先生的光辉形象。

    “小金子有办法?说来听听。”白玉堂一脸兴奋。

    “在下愿闻其详。”一枝梅满眼期盼。

    “这、这个……”金虔被三双眼睛瞪得频频后退,苦笑道,“既然不能偷……”

    一枝梅点头。

    “那就抢……”

    展昭皱眉。

    “自然也不能抢!”

    三人点头。

    “那就……就只能骗……”

    “咳!”展昭瞪眼。

    “骗自然也不妥!”

    三人颔首。

    “那、那就只能去买了!”

    “诶?”三人皆惊。

    “一万五千两?”一枝梅惊道,“金兄有这么多银子?”

    金虔摇头道:“咱自然没有,可是——”目光移向一枝梅。

    “金兄何时见过偷儿身上带银子的?”一枝梅苦笑。

    细眼又移向白玉堂,“白五爷,您这位陷空岛的五岛主,想必万儿八千两的银子还不放在眼里吧!”

    “这个……”白玉堂干笑,脸上漫上一抹尴尬之色,“若是平日,五爷我自然不放在眼里,只是此次五爷是瞒着四位兄长出门,一时仓促……如今白某身上仅剩百两有余……”

    金虔脸皮一抽:感情你个丫白耗子是离家出走,还不带够路费,太没常识了!

    “既然是银两不够……”展昭叹气,瞅了一眼金虔,突然举起手中巨阙宝剑道,“那就把展某的剑当了,或许……”

    “展大人!”金虔被吓得一个猛子蹦起身,嘶声疾呼,“万万不可!”喘了两口气,安抚了一下受惊过度的心肝,才缓下声音道,“还未到如此地步,展大人,容属下再想想。”

    开、开什么玩笑!开封府已经够穷的了,全府上下除了尚方宝剑、三口御铡,就剩猫儿这柄剑能撑撑门面,若是当了,公孙竹子还不找咱拼命?!

    冷静、冷静,再想想、想想。

    一枝梅、白玉堂、展昭三人就呆呆立在原地,看着金虔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地上团团乱转,嘴里还叽里咕噜喃喃自语:“干脆在吕氏医馆内下毒,然后以解药交换……”金虔停住脚步,偏头想了想,摇摇头,继续在原地打转,“啧,如今咱的毒丸不能用……”

    “展兄,金兄没事吧?!”一枝梅凑到展昭身侧小声问道。

    “无妨。”展昭慢条斯理收回巨阙宝剑,双臂环胸望着金虔道,“每次金校尉想到妙计之前,都是如此模样。”

    “小金子真有办法?”白玉堂也凑了过去,小声问道。

    “白兄不必忧心,金校尉自会有良策。”展昭正色道。

    就在三人几句话之间,金虔已经绕着屋子转了数圈,口中的自言自语也变成了:“一万五千两,太贵了、太贵了……一百两,太少了,太少了……”

    突然,金虔停住脚步,目光缓缓移向展、白、梅三人,细眼猝亮。

    展昭松开双臂,朝白、梅二人微微点了点头。

    果然,就见金虔一拍脑门,咧嘴笑道:“哎呀,如此简单的法子,咱怎么早没想到!”

    白、梅三人顿时精神一振,刚想开口询问,却见金虔径直走到小逸身侧问道:“那个吕大少平日里有何喜好?”

    小逸一愣,皱眉道:“能有什么喜好?花花公子,除了吃喝嫖赌……”

    “好!非常好!”金虔提声一喝,“咱需要的就是这种人才!”

    “啊?”小逸诧异,展、白、梅三人也是有些莫名。

    只见金虔转身朝着三人定声道:“咱今天就要用一百两把一万五千两的药材买下来!”

    “什么?!”小逸第一个蹦了起来,惊呼:“你莫不是疯了?”

    “金兄,你还好吧?!”一枝梅瞪眼。

    “猫儿,小金子莫不是脑袋坏了?”白玉堂捅了捅展昭。

    而展昭则是定定望着金虔,不发一言。

    一丝晨光射在金虔势在必得的肃然面色上,细眼中璀璨光华流转,精光灿灿。

    展昭只觉心头一跳,不知为何竟突然打了个寒颤,脱口问道:“金虔,你可是有了妙计?”

    “回展大人,是!”

    “你这计可有名字?”

    “名字?”金虔摸着下巴想了想,“就叫连环美人计!”

    “连环……”一枝梅脸皮微抖。

    “美人计?!”白玉堂桃花眼暴睁。

    两人猛一扭头,同时望向展昭。

    只见展昭定定望着金虔,满脸的大胡子微微颤抖,显然是面皮不住抽搐所致。

    “好了,事不宜迟,速速启程。”金虔一挥手,豪迈道。

    啧啧,如今就让你等见识一下咱这个汴梁第一杀价高手的本事!!

    作者有话要说:  好容易写完这回了,不容易

    好漫长的一回,本来都已经打算截成两回发

    后来发现从哪里截开都不太合适

    只好就这样吧

    稍稍有些长啊……

    年底单位的活动好多啊

    虽没达到夜夜笙歌,但也是周周宴会了

    疲乏啊

    大概已经工作的筒子们都深有同感吧

    爬在地上喘气中……

    有好几个晚上都在吃吃喝喝中度过

    罪过、罪过

    总之,更新了,撒花吧

    顺便预告一下,下一回,总算可以恢复猫儿和五爷的本来面目了,恭喜、恭喜

    白五爷,委屈您了,这都是为了剧情需要啊……绝对不是因为墨心的恶趣味啊……你要相信我啊……

    (白玉堂:居然被你形容成老鸨?杀!)

    以上!

    闪!

    ☆、第六回 连环计美人初现 群芳楼校尉发威

    清晓啼鸟鸣城街,晨淡晴晖露气清。

    清晨时分,位于青集镇西南的群芳楼内一片宁静。

    老鸨、姑娘们忙了一个晚上,此时将客人尽数送走,便都回头去休息补眠,只留一个龟奴在大厅里打扫昨夜的一片狼藉。

    突然,大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龟奴打了个哈欠,没好气呼喝道:“敲什么敲,已经打烊了,晚上再来吧!”

    可那敲门声非但未停,反更急促了几分。

    “奶奶的,这是哪个不长眼的这么猴急,大清早就来逛窑子……”龟奴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嘟嘟囔囔走到门口,打开门道,“来了、来了,甭敲了,催命啊,真是!”

    门板缓缓开启,只见门外站了两人,都是小厮打扮,左边一人,消瘦身材,细眼浓眉,模样十分不起眼,而那右边之人,虽然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年纪,个头也仅到旁边小厮的耳朵根,但比起旁边的小厮那可就抢眼多了,一双大眼睛明亮透光,好似新鲜的葡萄一般水灵,皮肤好似擦了香粉一般,又白又细,虽然臭着一张脸,但就这小模样,比起群芳院里最红的春桃姐也不妨多让。

    “二位是……”龟奴踌躇问道。

    “这位小哥,这里可是群芳楼?”那个细眼小厮满脸堆笑问道。

    “门上不是写着呢吗?”龟奴不高兴答道。

    那细眼小厮又笑道:“果然是青集镇最大、最红、姑娘最漂亮的群芳楼,连看门的小哥都有如此气势,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旁边的大眼小厮瞥了细眼小厮一眼,鼻子里冷哼一声。

    那龟奴一听,顿时喜笑颜开,对这其貌不扬的细眼小厮的好感增加了不少:“哎呦,这位爷真有眼光,过奖、过奖!不知这位小爷大清早来群芳楼是……”

    “哎呀,瞧这位小哥问得,来群芳楼自然是来寻姑娘开心的!”细眼小厮笑道。

    “寻姑娘开心?”龟奴双眼睁大,瞅了瞅两人,疑惑道,“就二位这年纪、打扮……”

    “自然不是我二人,是我家公子!”细眼小厮道。

    “公子?”龟奴探出脑袋往周围瞅了瞅,“不知你家公子是……”

    “我家公子不就在咱身后……”细眼小厮回首一看,却见身后空无一人,细眼微微一眯,突然双手叉腰,提声呼道,“群芳楼到了,公子,莫要误了大事啊——”

    这一声呼喝,顿把龟奴吓了一跳,心中暗道:想不到这小厮看起来瘦了吧唧的,这嗓门可真够大的,这一嗓子,估计附近三条街的人都能听到。

    话音未落,龟奴就觉眼前一花,面前忽的一下多了一个人影。

    “我这不是在这儿嘛。”

    来人嗓音就好似群芳院里最香醇的美酒一般,熏熏醉人。

    龟奴定眼一看,顿时目瞪口呆。

    只见眼前这位公子,一身纯白雪纺袍衫,纤尘不染,白靴到底,如踏云月,银带墨发,墨画分明,一双桃花眼,眸转眉扬之间,春意盎然,风情尽在不言,真好似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子一般。

    龟奴被眼前的翩翩美公子迷住了心神,却是没发现那个大眼小厮也是一副受惊表情。

    细眼小厮一见两人此等模样,脸上笑意更胜,又对龟奴道:“这位小哥,我家公子可是来谈大买卖的,劳烦这位小哥请群芳楼的妈妈出来迎客吧。”

    那龟奴这才回过神来,点头哈腰道:“是是是,小的这就去、这就去!”

    说罢,就一溜烟跑了进去。

    白衣公子四下打量一番,不由有些苦笑,朝着细眼小厮道:“小金子,你让白某好好装扮一番,听凭你差遣,莫不是就是让白某来逛妓院?”

    扮成小厮的金虔抱拳道:“五爷聪慧。”

    白玉堂脸上的苦笑更重:“敢问金校尉,这逛妓院可与金校尉所言的‘美人计’有关?”

    “那是自然。”金虔使劲点头。

    白玉堂眼珠儿一转,想了想,点头道:“也罢,这穷乡僻壤的,若想找几个看得过去的美人帮忙,怕也只能来这烟花之地了。”

    “五爷明白就好、明白就好。”金虔继续点头,“这美人计成败与否,就看白五爷您的本事了!”

    “我的本事?”白玉堂桃花眼中精光一闪,直直盯着金虔,沉声道,“小金子,你莫不是想什么馊主意陷害白五爷吧?”

    “五爷说笑了!”金虔赶忙摆手道,“就算借咱十个八个胆子咱也不敢啊!一会儿,五爷您什么都不用操心,只要坐在那喝喝茶、看看美女就行了。”

    “当真如此简单?”白玉堂问道。

    “当真、当真!”金虔使劲点头,“若是五爷您能时不时附和咱两句就更好了。”

    白玉堂定定望着金虔,半晌,才将信将疑点了点头。

    “多谢五爷!”金虔抱拳道。

    白玉堂这才将目光从金虔身上移开,又瞪向旁边还在震惊当中的大眼小厮,在他头上敲了一个爆栗,道:“小逸,发什么呆?!”

    这一下才把小逸从震惊中敲醒,把脑袋转向金虔,确认道:“莫不是……他、他就是那个脸上有痦子的……”

    “诶?”扮成小厮的金虔一脸莫名其妙,眨了眨细眼皮,这才想起小逸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白耗子的本来面目,心中暗道:啧啧,原本是个痦子老鸨的扮相,一晃眼就变成了嫦娥下凡的架势,这心理冲击可能颇为震撼了些,哎呀,莫要给这个小正太造成什么心理负担才好。

    “什么叫脸上有痦子的?”白玉堂又在小逸额上拍了一巴掌,“叫我五爷!”

    小逸捂着脑门,愤愤扭过头,低声道:“一个大男人长得比姑娘家还漂亮,也不嫌丢人,居然还招摇过市……”

    “你—说—什—么?”白玉堂两手揪住小逸的脸皮,使劲往外拉扯道,“有胆就再说一遍!”

    小逸望着眼前犹如罗刹的俊脸,到嘴边的话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就在此时,一声尖声高呼从群芳楼里传了出来。

    “哎呦,这是哪来的贵客啊?瞧瞧我们这臭小子真是不会待客,居然让三位贵客在大门口晾着,赶紧的,里面请、里面请!”

    随着声音,只见一个花花绿绿的脂粉团子直扑而来,手里摇着一条艳红的帕子,左摇右摆之间,香气四溢,直冲脑门。

    “哎呦呦,三位爷,里面……”扑到三人面前的老鸨一见白玉堂的相貌,后半句词顿时卡壳,帕子也掉了,人也呆了,只是直勾勾瞪着白玉堂。

    老鸨这一愣,倒让三人将这老鸨的模样看了个清楚。

    只见这老鸨,头戴艳红玫瑰,脸涂三层白粉,两个圆圆的红二团一边一个,一身花花绿绿,真是喜庆的紧,不过最喜庆的,是老鸨鼻侧唇上的那颗黝黑黝黑的痦子,上面好巧不巧还竖着一根长毛,位置、形状、颜色、大小、神韵,就连那长毛随着老鸨呼吸颤动的风情,都和之前白玉堂脸上的那一个是一模一样,丝毫不差。

    白玉堂浑身僵硬,脸皮抽动不止。

    老鸨双目闪光,两颊红晕破粉而出。

    一个翩翩俊俏公子,一个妓院老鸨,就直勾勾站在群芳院大门口,四目相对,眉目传情。

    “噗!”金虔喷笑半声,赶忙捂住嘴,浑身颤抖不已。

    “噗——哈哈……”小逸刚笑了两句,却被白玉堂一记杀眼瞪了回去。

    不过这两个异声,倒是打破了僵局。

    “哎呦呦,瞧这位公子俊的,这是比画上的人还好看!”老鸨手上的帕子虽然已经掉了,可一双手却比那帕子还缠人,弯弯绕绕就朝白玉堂身上摸去。

    可惜,指尖还未碰到白玉堂衣服边,就觉眼前身形一闪,白玉堂已经闪身进了群芳楼,身后似乎还扬起了一阵烟尘。

    老鸨顿时僵在门口。

    忍笑忍得几乎肌肉痉挛的金虔赶忙上前打圆场道:“这位妈妈,我家公子今个儿可是来谈大买卖的,还请妈妈去请诸位姑娘们都下来接客吧。”

    “哦!对对对!”老鸨赶忙点头,弯腰拾起掉在地上的帕子,一边朝大厅里跑,一边甩着帕子高呼道,“姑娘们,贵客到了,都出来接客啦!”

    高八度的声音顿时响彻群芳楼各个角落。

    一会功夫,就听这楼上楼下,院内院外,娇声抱怨此起彼伏。

    “今个儿是怎么了?怎么大清早就有人来啊?”

    “好容易才睡下,又把人叫起来,这还让人家怎么活啊!”

    “这是哪个死鬼?这么猴急。”

    不多时,就见十余个妙龄女子从内院走出,个个酥胸半掩,发髻微散,双眼微红,满脸不情愿。

    白玉堂、金虔远远定眼一看,顿时一愣。

    这、这就是青集镇最顶级青楼姑娘的水准?顶多也就算是五官端正而已。

    其实群芳院的这些姑娘,也算得上是有几分姿色,至少没有眼歪嘴斜,鼻塌齿黑的,但此时在白玉堂此种风姿人物映衬之下,竟衬得一众姑娘仿若乡下村姑一般俗不可耐。

    小逸两眼在一众姑娘和白玉堂两边打了个转,嗤笑道:“嫖妓的居然长得比被嫖的还漂亮,这世道真是……”

    白玉堂脸色一僵,瞪了小逸一眼,又用眼角瞥向金虔,暗道:此等姿色也能用“美人计”?

    金虔摸着下巴扫视一圈,自言自语道:“果然是偏僻地方的青楼妓院,这水平实在有些差强人意,不过贵在人数众多,这么一大帮姑娘加起来,也算是够分量了……”

    白玉堂脸皮一抖,正欲再说些什么,却被老鸨的招呼声打断:“怎么都没精打采的?还不赶紧招待贵客!”

    “哟,这大清早的,能有什么贵客啊?莫不是来踢场的吧。”一个红衣姑娘一边用团扇遮着嘴边的哈欠,一边没好气道。

    “我的好春桃,你可睁大眼睛瞅清楚了,这位若算不上贵客,咱们群芳院里可就再没有贵客了。”老鸨向正厅中央正坐品茶的白玉堂一指道。

    “呦~什么贵客能……”

    所有声音在一众姑娘看到厅中那抹白影后,都消失了。

    只见厅中那人,白衫胜雪,眉目如画,琼树玉神,端是天上谪仙人。

    “公子!!”

    突然,娇语齐声高呼,眨眼间,就见众姑娘好似一阵风似地冲向白玉堂,速度之快、行动之迅、身姿之猛,好似猛虎下山,蛟龙出海,愣是把站在白玉堂面前的老鸨和龟奴挤飞了数个趔趄。

    饶是号称风流天下我一人、花红柳绿的阵仗见了不少的白玉堂,此时一见这衣衫不整、双目红光大盛、张牙舞爪冲自己扑过来的脂粉大军,也不由心神大震,电光火石之间,探手一捞,就把身后的金虔揪到面前做挡箭牌,才算免去了被一中青楼女子扑倒在地的厄运。

    可怜金虔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已经被一众姑娘挤在中央,满眼花花绿绿,满鼻脂粉香气,险些背过气去。

    “咳咳咳、诸、诸位姑娘,莫要激动,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费力从脂粉堆中拔出脑袋,金虔一边换气一边维持秩序道。

    啧,这地方红灯区里的姑娘虽然相貌算不上顶尖,可这奔放的性格还真是……有魄力啊……

    可这十数位姑娘哪里听得进去,仍是一个劲儿往前挤,口中还娇呼道:“公子,奴家等你好久了!”

    “公子,是第一次来吧,让奴家好好伺候你。”

    “公子……”

    “公子,人家……”

    又是一阵脂粉冲击波,金虔只觉眼前一黑,几欲窒息晕倒,就在金虔快失去意识之时,就听老鸨急声呼道:“好了,都退下,争来争去的像什么样子!”

    埋住金虔的姑娘阵仗终于停止了攻击,退了下去。

    “咳咳……”金虔干咳半天,双眼渐渐恢复清明。

    “让这位公子见笑了。”老鸨甩着帕子在金虔脸上抹了抹,又惹金虔打了数个喷嚏,“咱们青集镇是小地方,没见过什么世面,如今见了公子这般天人般的人物,难免……嘿嘿,公子大人有大量,海涵、海涵。”

    “无妨。”白玉堂一摆手,一只手展开折扇扇去额角的冷汗,一手端起茶碗喝茶压惊。

    一个小小动作,又惹群芳楼内一阵娇呼。

    “公子果然大人大量。”老鸨喜笑颜开道,“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今日来群芳楼是——”

    白玉堂的扇子停了下来,桃花眼移向金虔。

    “咳咳、阿嚏!”金虔抹了抹鼻子,清清嗓子道,“我家公子名号不便明说,今日前来是想和群芳楼谈个大买卖。”

    “大买卖?”老鸨眼睛一亮。

    “我家公子打算今晚包下群芳楼宴请几个朋友。”

    “包、包场?”

    金虔点头。

    老鸨眼睛更亮,看着白玉堂的眼神就好像看着一个银锭子,口中却道:“哎呀,这不太好办啊,咱这群芳楼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怎么也算是青集镇数一数二的青楼,光这一晚上的熟客都……”

    “银子不必担心。”金虔一抬头,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拍在桌上,气势万千道,“这是一百两订金,您先收着!”

    这一百两银票一拍可不要紧,顿把金虔身后的二人吓得不清。

    小逸失声惊呼,白玉堂的一口茶水险些直喷出去。

    “喂!你!”小逸一把拽过金虔,怒目而视。

    “咳咳,小金子……”白玉堂一展折扇,挡住群芳院众人视线,压低声音对金虔道,“这一百两可是咱们的全部家当,如今你竟用在妓院,哪里还有钱去买药啊?”

    金虔也低下头,压低声音对二人道,“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基本花销,绝不可少!”

    “可是……”白玉堂咬牙。

    “安心啦,咱打包票保证,绝对没问题!”金虔一拍胸脯道,又扭头对老鸨道,“怎么样,这些订金您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老鸨一把抓起银票,喜笑颜开揣到怀里:“就冲您这气派,今个儿晚上您就放一百个心在肚子里好了,绝对让您满意。”

    金虔点点头:“若是今晚做得好,我家公子定不会亏待群芳院上下,还有重赏!”顿了顿,脸色一沉,又道,“可若是伺候的不好,哼哼……”

    老鸨一听,顿时急了,赶忙道:“瞧这位小哥说得哪里话,青集镇里群芳楼认老二,还没人敢认老大呢,我们群芳楼上下定能将公子和公子的朋友侍奉的妥妥帖帖。”

    “我家公子也是听闻群芳楼的名号慕名而来,如今一见,群芳楼里的姑娘的确是天香国色,只是……”金虔皱眉。

    “只是?”老鸨和一众姑娘都十二分紧张盯着金虔。

    “只是,诸位姑娘身上这香粉味……”金虔瞥向白玉堂,“我家公子大小就有个毛病,闻不得这香粉味,一闻就咳嗽不停。”

    “诶?”群芳楼上下惊奇万分,“有这种病?”

    “诶?”白玉堂桃花眼直瞪金虔,暗道:五爷我何时有这种病?

    “切!”小逸嗤声:“连毛病都女里女气的。”

    金虔靠到白玉堂身侧,一脸担心道:“公子,您也别忍了,想咳就咳吧,免得憋坏了身子。”

    言罢,细眼一眯,直射白玉堂。

    白玉堂眨眨眼,丝毫不为所动。

    金虔细眼一瞪,目光凌厉:五爷,若是误了大事,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剑眉一挑,白玉堂这才不请不愿举起扇子遮在嘴边,不疼不痒咳了两声。

    金虔扭头又对群芳楼众人道:“我家公子咳得厉害的时候,常常是脸部充血(重音),撕心裂肺(重音),十分难熬啊。”

    言罢,又扭头瞪着白玉堂。

    白玉堂眉角一抽,只得暗下运功闭气,将血气逼上脸面,用力咳了起来。

    一时间,只有白玉堂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响彻群芳楼。

    半晌,咳嗽声渐渐弱下,但见白玉堂俊颜绯红,桃花眼眸中缀了些朦胧泪水,半启唇瓣喘着凌乱气息,众人只觉心中“咕咚”一声,不自觉都咽了咽口水。

    “这、这位公子,没事吧?”

    “公子……”

    “公子……”

    群芳楼一众姑娘,一见眼前的俊公子如此模样,个个蹙眉捂胸,心痛万分,恨不得自己能替这白衣公子受这抓心挠肝之罪,数目含泪,含情脉脉望着白玉堂,直望得白玉堂垂头缩胸,背后冷汗直流,心里将金虔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金虔倒是对白玉堂的表现十分满意,一扫众人脸色,凝重神色道:“所以,群芳楼内绝不可有脂粉香味。”

    老鸨急忙点头如捣蒜道:“是是是,绝不可有脂粉香味……”说了半句,又突然回过神,一脸为难道:“可是我们这乃是青楼,这脂粉味……”

    “老鸨也不必太担心,咱这有个药熏的方子,从现在就在群芳楼里点上药熏,四个时辰后群芳楼里定然闻不到半分脂粉味儿。”金虔从怀里掏出一个药方递到老鸨手中道。

    “哎呀,多谢这位小哥。”老鸨赶忙谢道,又对身旁的龟奴道,“赶紧,去医馆按着这个方子抓药去。”

    龟奴接过药方,一溜烟跑了出去。

    金虔点了点头,扭头向白玉堂抱拳施礼道:“公子,小的这就跟诸位姑娘去各处看看其它各处是否需要布置,至于今晚的菜色,还是烦请公子亲自与老鸨商量。”

    白玉堂正被一众姑娘的目光盯得浑身难受,此时一听自是乐意,赶忙摆手应允:“好。”

    可群芳楼的一众姑娘一听可就不乐意了,哪个也不愿离开这个俊公子去和一个瘦了吧唧的小厮去转悠。

    “哎呀,人家脚疼,不想走路。”

    “公子的茶水凉了,奴家这就为公子添茶。”

    “人家……”

    “咳咳,诸位美人姐姐——”金虔突然谄媚一笑,两步走到众姑娘的面前,压低声音道,“小的跟随公子左右多年,公子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小的可是一清二楚……”说到这,还神秘万分眨了眨细眼皮。

    “哎呀,人家脚突然不疼了,这就陪这位小哥去群芳楼逛一逛。”

    “公子的茶添好了,小哥随奴家来吧。”

    “小哥,人家……”

    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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