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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41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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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作者:肉书屋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416部分阅读

    过是见曹家行事仁善,君子欺之以方。对于外人,官民之分在那里,到底不敢与虎谋皮。

    柴秀才却听得不耐烦,皱眉道:“头发长见识短,瞎叽歪什么?当谁是傻子?当枪怎么了?换了旁人,想当还没那个资格?曹家人寡恩薄幸,不念老一辈情分,还要老爷念着仁义道德不成?打这个官司,本就不是图几个银钱的干系。别忘了,岳父那边可是在旗,还有个世袭的爵位搁在那儿。同民人相比,旗人过的是什么日子?本就抱着三分指望,想着万一侥幸,真让老2承继了岳父香火,一家老小也跟着沾光入旗。如今瞌睡了,有人送枕头,你还啰嗦什么?他们乐意怎么弄曹家,老爷管不着,只是老爷晓得,没有曹家护着,这承爵之事才真正有了指望……”

    庄大姐听得目瞪口呆:“旗人,入旗?老爷,这可不是说着玩的,哪里有那么便宜的好事儿?旗民通婚都不许,还许这么转来转去的?”

    柴秀才白了她一眼,冷哼一声:“无知妇人,不说旁人,就是魏家那个小子,祖籍江宁,祖宗八代里又哪有一个旗人?还不是沾了曹府的光,入了旗籍,才掏了王府侍卫的好差事……”

    谁都晓得,这旗人子孙落地就吃钱粮,庄大姐听着心动,劝阻的心思立时熄了。

    隔壁客房,曹甲听到此处,不禁挑了挑眉,这两口子,白日梦做得还真美……

    第一千二百六十一章 互动

    以曹颙现下的心境,近些日子所遇到的“人情冷暖”,也不过是浮云一般。然而,令他意外的是,李家与孙家的反应。

    孙家北上后,同曹家一直不远不近地相;这些日子,反而亲近了几分,孙文远虽没面,孙家长辈孙礼来给姥娘请安,也没有落下西府这边。

    李鼐也不避嫌疑地过来,就连自打高太君病故后就隐居不出的李煦也了面,拄着拐杖来了。

    老人家并没有摆舅太爷的谱,拦着要去官府叫人的管家,如同寻常串门子一般,去见了李氏。

    听说李家舅太爷来,初瑜也到兰院请了安,而后才退了下去,留下他们兄妹说话。

    他本就比李氏年长十几岁,现下一个古稀老翁,一个富贵娇人,看着不像是兄妹,更像是父女叔侄两代人。

    李氏想起早年在李家的日子,多靠堂兄、堂嫂照看,自己没有回报什么,反而为保全夫家的缘故,同娘家生分许久,心中不由添了愧疚。

    “现下天也热了,大哥若是有话吩咐,打发人来唤我还是,哪里好让折腾大哥?”李氏带了几分嗔怪道。

    李煦眯缝着眼,o着有些稀疏的胡子,说道:“哪有什么正经事儿,不过是在家里憋闷了,出来遛个弯儿……想着有些日子没见了,不知不觉就到了这边……”

    兄妹两个,闲话家常,原本疏离的亲情,也在言谈拉近了几分。

    “眼看就要进六月……是大嫂的生祭,不知侄儿那边张罗了没有?前些日子,我使人往广化寺送了香油钱,点了莲huā灯……”说起陈年旧事,少不得提及李煦已故发妻韩氏,李氏如是道。

    想起韩氏的养恩,李氏面上带了缅怀。

    昔日的自己,同现下的妞妞处境差不多,都是寄人篱下,只是多了宗亲族人的身份。堂兄、堂搜对自己个儿的照拂,并不比儿子、媳fu对妞妞的照拂少。

    正因这个缘故,她对妞妞都比其他孙辈慈爱三分。

    李煦听了,颇为动容:“过了这些年,难为你还记着。老大前些日子提了,我的意思,是想要往通州走一遭……”

    李家的坟茔地在通州,韩氏也好,高氏也好,都葬在通州。

    李氏听了,有些心动:“大哥要是上坟?要不然,我也随着同去?”

    圣心难测,外头流言纷纷,李煦也o不著皇上要动曹家的话是真是假。

    不管怎样,曹颙现下处境尴尬、分身无术是真。

    因此,他忙道:“我不过是带着老大过去烧上几张纸就回了……眼看进伏了,你若一动,自己个儿能不能熬得住两说,还闹得孩子们也跟着不安生……若想去祭拜,等到年底给二老太太圆坟时再去就是……”

    他这话中,就带了几分训斥的口气。

    李氏不以为恼,虚心听了教训,点头道:“那就听大哥的,等到年底再去。只是大哥也别光顾着说我,到底有了年纪,大哥也要多保重才是……”

    一个早已闲置多年,一个是内宅fu人,兄妹两个的话题,说来说去,也不过是儿孙安泰,家长里短的话。

    到了晌午,李氏还留了饭,预备的都是苏浙风味的小菜,配的饭却是温温的粳米水饭。

    在权贵人家,这个吃法有些上不了台面,却是最合李煦的口味。

    大热天的,吃着爽口的水饭,李煦将爱吃的几个小菜吃了大半盘子,饭也多添了一碗。

    “活了这一辈子,借着圣祖爷的光,珍馐佳肴也尝过,到了最后,还是这家常饭菜最是可口。”撂下筷子,李煦接着李氏亲至送上的茶水漱了口,而后说道。

    李氏用心招待,见堂兄吃的满意,心里也跟着欢喜。

    只是李煦到底年迈,兄妹两人又说了半响的话,就有些支不住,于是便辞了李氏,回家去了。

    等到曹颙从衙门回来,便听门房听了李煦登门之事,心中还有些疑huo,怕李煦听了外头的动静,到这边来说这说那,吓到李氏。

    等回梧桐苑,听了妻子细说,曹颙才知李煦只是来串门子来了,还陪着李氏待了半响。兄妹两个有说有笑的,李氏连食yu都好了几分,用了两碗饭

    曹颙听了,不由挑眉。

    李氏这些日子有些闹伏,食yu有些不振,因这个缘故,曹颙他们两口子这阵子晚饭都摆在兰院,不过是劝了又劝,带着孩子们,哄着李氏多用两口。

    眼下听说了李氏多用了饭,显然心情大好。

    “不知老太太想起什么好吃的,下晌犯困,多吃了两杯浓茶,这会儿倒是真有些饿了。”曹颙换下官服,对初瑜说道。

    等曹颙净了面,夫妻两个没在耽搁,往兰院去了。

    今日恒生休沐,天佑去了王府那边,打发人说用了晚饭才回。其他几个孩子,已经在兰院上房这边等着。

    见曹颙夫fu进来,长生带着天慧、天宝两个从座位上起身。

    等曹颙给李氏请了安,他们才重新落座。

    李氏眉眼间都带了笑意,从心里往外散发着愉悦。

    待说起堂兄来访,韩氏夫人生祭之事,三言两语里透着浓浓的依恋。

    在广化寺点莲huā灯之事,初瑜是晓得的,见婆婆上心,凑趣道:“若是舅太爷那边张罗,我们当小辈的也不好当不知道,待问了日子,老太太若是惦记,就过去转转。去不了通州,在祠堂里点上一炷香也是心意。”

    李氏听了,有些犹豫,道:“我倒着想过去,可是大热天的,是不是太麻烦?”

    初瑜笑道:“不过是西城到东城,就是慢行,有一个来时辰也到了。车里放好冰盒子,保证丁点儿都不热……就是李家大老爷同几位侄儿那边,见老太太归省,也只有欢喜的,哪里会觉得麻烦……”

    这两年,随着李家境况渐渐好转,李家在东城的老宅也赎买回来。开春的时候,李家就搬回了老宅,所以初瑜这样说。

    听了媳fu这番话,李氏甚是心动,不过还是没有说话,而是带了几分忐忑,转头望向长子。

    自己依靠的长子,向来不喜欢自己同李家亲近。

    李氏目光微闪,心里的纠结都写在脸上,曹颙哪里还不明白。

    他的心里,添了几分涩意,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因他明哲保身的xg子,逼着李氏早早地远了李家。就连李家落难时的相帮,也留了余地,生怕两家掰扯不清楚。

    加上李氏身份曝光,同李家的族亲关系也否了,这亲戚关系也有名无实,曹颙疏远李家就越发心安理得。偶有的亲近,也不过是给世人看,维持个面子光。

    却是,没有顾虑到李氏的心情。

    即便先皇追封了孝齐皇后,却也没有认下李氏这个女儿。在李氏眼中,同那些血脉相关的宗亲相比,李家才是她心里的娘家人。

    “既是舅母的祭日,正该去走一遭。提前使人问清楚了,衙门里最近也不忙,我陪老太太过去……”曹颙说道。

    李氏的眼睛,立时添了几分光彩,随即想到儿子早年的告诫,看了旁边坐着的几个孩子一眼,迟疑道:“便宜么?你是堂官,可不好耽搁了差事……若是不便宜,往后再说也行,我也并不是十分想去……”

    正因为做了堂官,具体的差事都有下边的司官料理了,曹颙的日子过的才清闲。

    李氏所问这一句,不过是隐讳地表明,要是儿子还忌惮李家,她就不去了。

    曹颙笑着摇摇头,道:“没什么不便宜的,老太太吩咐便是……”

    李氏闻言,面上的欢喜又多了几分。

    长生同天宝在旁听得热闹,也纷纷说着要去;就连xg子安静的天慧,神sè间也有些意动。

    高太君在世时,李诚之妻何氏常跟着丈夫到曹府请安。她是廉郡王福晋养女,打小在八爷府长大,由八福晋教养大。虽说看着同其他江南女子一般,娇小柔美,可言谈甚是爽利,比寻常闺阁女子强上好几分。

    因这个缘故,天慧同这个表嫂也有几分si交。

    李诚既随着户部的商船南下,何氏也不好在随意出门。

    只有妞妞成亲时,她才随着婆婆过来随礼。可那时候府里乱糟糟的,姑嫂两个也没说得上话。

    因此,见祖母要去李家做客,天慧也忍不住地表达了想要随之通往的愿望。

    见儿孙们不在避讳李家,李氏幽幽吐了口气,只觉得浑身都松快了不少。

    屋子里其乐融融,大家伙已经盼着数日后的出门了……

    李家,后院。

    李煦歪在炕上,脸sè蜡黄。

    中午一时贪嘴,多吃了一碗饭,加上回来时有些过了暑气,就使得李煦遭了大罪。

    上吐下泻,折腾了半天,直到肚子里东西都清干净了,身上也再没有一丝力气,他才歪倒在炕上。

    倒是将孝顺的李鼐,唬了个半死,请医问药,急得火烧火燎。

    胃里不舒坦,加上大夫交代了,叫静养了两天败败火,李煦的晚饭也就没了着落。

    他揉着肚子,嘴里嘟囔道:“明明是中暑,才心里反得慌,怎么就说是吃多了……真是庸医,这说话也没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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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20120706 19:04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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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二百六十二章 有缝的蛋

    等天佑从王府回来,已经是戌初。

    夏日天长,曹颗与初瑜都没有歇。天佑过来时,夫妻两个正商议着是不是送李氏与孩子们去海淀园子。

    天儿这么热,若不是妞妞出阁,也不会还在城里待着。

    见长子这老晚过来,身上又带了酒气,初瑜很是心疼,忙叫人预备解酒汤。

    曹颗虽早告诫儿子们不可纵酒,可天佑已经成丁,在世人眼中已经是大人了,往来应酬吃上两盅酒也免不了的。

    还好他晓得分寸,知道父亲不喜,比较有节制,没有醉酒失态的时候。

    眼下虽带了酒气,可神色依旧清明。

    “父亲,今日五阿哥进城,在二弟那边留了饭……”中间说了一嘴,道是皇上昨日同十六爷问起儿子,具体的缘故却是不知……”“天佑说道。初瑜向来视长子为心尖子,听了这话不由色变。

    对于龙椅上那位皇伯父,初瑜向来是敬畏有佳。

    早先还罢,什么“刻薄寡恩“都是人云亦云,可这两年出继庶长子,停了中宫贺表,都是大家耳闻目睹的。

    待发妻骨肉都如此,初瑜哪里还敢期待天恩,只盼着丈夫与儿子都平安而已。

    曹颗听了,却是不觉意外。

    自打满清入关以来,为了拉拢八旗勋贵,长子入侍卫处当差,是体面也是恩典。

    若不是天佑今年要参加春闱,早在年初就当补了侍卫。

    皇上向十六阿哥问询,多半是想起这一茬来。

    人活世上,谁能不爱惜名声,帝王也不例外。

    今上手上有粘杆处,消息向来灵通,京城这关于“住科多枉死”与“清算曹家”的流言,也早就传到御前。

    他不乐意背黑锅,又拉不下脸来澄清,加恩曹家正当时。

    “估计是点侍卫之事,你春闺也过了,也该开始补差…”曹颗道。

    初瑜闻言,这尊松了口气。

    天佑的目光,越发坚定。虽说他羡慕四叔轻松的翰林生活,可身为曹氏宗子,责任所在,他也按照父祖的足迹走下去。

    因时候不早,父子两个又说了两句,曹颗便打发天佑回去了。

    听到儿子许是要当差的消息,初瑜骄傲中带了几分欢喜,欢喜中又添了三分忧虑。

    宫里的侍卫,体面是有了,可也不容易。外班要守门禁,风吹日晒;内班御前当差,提心吊胆。

    “当初天估刚生出来的日子,放佛就在昨日,娇娇嫩嫩的,就那么丁点儿人“这一转眼,就要当差了,用不了多少日子,又该娶媳妇,…”“初瑜放下头发,坐在炕边,带了几分怀念道。

    “孩子总要长大,还能拘父母羽翼下一辈子?早些当差历练也好,天佑毕竟是长子。历练个十年八年,心性磨平了,将这一家老少交给他也叫人放心。”曹颗道。

    “再过十年,老爷也刚过不惑,哪里就需要天佑当家?“初瑜只当丈夫随口所说,并没有记在心上。

    曹颗却是在心里默算,现下已经是雍正五年,再过十年,弘历会上台么?

    因廉郡王早逝的缘故,“八爷党”灰飞烟灭,“十四党“只是在雍正继位初期散布了些许流言,影响的范围也不过是京畿一代。

    辅政的十三爷身体虽也有些病弱,却比历史上记载的要好上许多。

    虽说雍正给人的感觉是阴晴不定,可同历史上那个败家的弘历相比,却是好了几倍。

    希望户部的商船初航顺利,也希望李诚能从西洋带回几个好大夫、寻几种好药……”

    一夜无话,次日是户部轮班,曹颗起了个大早,同几位同僚一起出城。

    随着圣驾在圆明园常驻,京城到圆明园这条官道春日里又修整过,骑马也好,乘车也好,都比过去要舒坦许多。

    就是慢行,也比过去要快上许多。

    曹颗等一行人到圆明园时,天才开始有些放亮。

    这个时候,不是外官进京的时候,除了户部轮班的几位堂官,并没有其他人递牌子。

    圣驾用罢早膳,便传曹颗等人觐见。

    这个时节,户部所忙的就是南北赈济、各地麦收收成什么的。

    老天保佑,虽说北方如往年一般,不少府县有早情,可因这几年井地面积的增加,加上冬小麦、苞谷、番著等作物的推广,即便是减了几分收成,地方上也多能自给自足。

    南方虽有水患,可灾情最严重的是广西几个府县,湖广同江南等粮食大省反而影响不大。

    加上“耗羡归公”同“士伸一体纳粮”这两条政策的推行,使得户部银钱充足。库银由最初的不足百万两,已经增加至七百万两。

    虽说户部禀上来的,依旧是这里拨银子、那里拨银子的琐事,可国库里有银子,雍正的心里也踏实几分,竟是难得地和颜悦色。

    张廷玉被皇上留下,曹颗与几位侍郎回禀了差事便从御前退下。

    曹颗早就晓得皇上要清算臣工的流言是假,并没有觉得雍正和颜悦色有什么不对。

    最近除了隆科多病故,也没有什么糟心事儿,就不行皇上心里松快两日?

    几位侍郎大人,却是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却是滋味各异。

    皇上待曹尚书不仅没异样,甚至还多问了两句,哪里有发作曹家的意思。

    曹尚书的堂官位置稳当,两位汉侍郎松了口气,这个曹大人是个干事的,也嫌少插手下属差事,是个难得的好上官;两位满侍郎,则是带了几分酸意。

    上司不动地方,他们这些当下属就没机会出头。

    过了一会儿,大家走到园子口,曹颗就被个小太监拦下。

    十六爷到了,在园子西南的值房里用早点,晓得曹颗今儿轮班,便叫小太监过来等着。

    小太监说话没有背人,几位侍郎听得清楚,越发印证了曹家没干系之事。有个过去暗地里自诩为,…曹党”、近日同曹颗疏远的汉侍郎,已经在心里懊悔,不该听风就是雨。

    只是哪里又有后悔药?

    曹颗同几位侍郎别过,随着小太监去见十六爷。

    说是值房,同曹颗他们后见的六部值房有不同。

    六部值房同内阁值房都是新建的,在勤政门外两处排房中,屋子狭窄。

    十六爷所在的值房,却是勤政殿西侧的一处馆阁。

    除了面阔三间的正房外,还有左右厢房在。

    此处,是皇上专程指给十三爷的地方。

    十三爷辅政辛苦,政务繁忙、留宿园中就在这里安置,正房就做了十三爷起居所在。厢房则开了小厨房,供应些粥点小食。

    虽说皇恩浩荡,圆明园虽不是宫中,可到底是御苑,十三爷向来又是不肯违了规矩的,哪里好大喇喇地占了这里?

    虽说有的时候忙得狠的,过了门禁,留宿在这里,可十三阿哥却是规规矩矩,自己的物件什么都没添,只当这边是值房用,上房只用了一间,另外两间都使人收拾出来,给进园办差的宗室做侯见使。

    宗室王爷中,除了十三爷,就数十六爷差事最重,每日里消磨在值房的时候也就多了起来。

    曹颗到时,十六爷已经吃完了一屉包子,正端着剩下的半碗豆腐脑,喝的痛快。

    虽说曹颗出城前在家里用了几口早点,可早就克化得差不多了,闻到这包子的香气,肚子里也跟着饿了。

    左右同两位王爷都熟,他也就不客气,挽起马蹄袖,坐在十六爷下首,跟着用了早点。

    这御厨做出的豆腐脑,是外面的豆腐脑比不了的。

    豆花嫩得不行,浇头里的黄花菜、木耳也是东北奉进的贡品,滋味儿十足。

    这青花碗不大,曹颗直用了三碗才撂下筷子,看得十三阿哥不由莞尔:“可见是饿了,同乎若吃过这么多次饭,什么山珍海味席,也没见乎若吃得这么香。”

    曹颗意犹未尽,道:“没想到宫里还有这个。前几年在外头的摊子上吃过两遭,两文钱一大碗,饭量小的,不用加烧饼就能吃的肚饱。只是做的粗了些,多带了豆腥味,做的好吃的少。”

    十六阿哥手中拿去一把扇子摇着,听着曹颗话,摇了摇头道:“就你晋刁,没了豆子味,那还叫豆腐脑么?听说顺天府那边的案子就要审了,你倒是吃喝不误,可是有不少人惦记着拉你下马。“说到最后,带了几分幸灾乐祸。

    曹颗无奈地摆摆手,道:“难道臣这户部尚书做得就那么不合格?臣这两年也算勤勉,并没有做惹什么天怒人怨的麻烦;同僚之间相处,也多留了余地,没有结仇结怨,怎么就被人不待见?”

    曹甲既在柴秀才那边盯着,这些鬼域勉魁的行迹也就没瞒过曹颗。

    虽说现下露头的不过是司官、佐领之流,可谁都晓得,他们身后有人。要不然,他们掺和这个,同个与宗室有亲得二品大员作对,可不是自己找死。

    十三爷的神色带了几分郑重,说得婉转:“户部有银了,张廷玉身上差事又多,顾不到户…”…“

    十六爷脸上带了讥讽,道:“别忘了还有户部商船,若没有你这个主事人在,你还以为户部能保住它?宗室那些大爷、内务府那些别、子,都盯着这块肥肉,………”

    第一千二百六十三章 反告

    今上御下苛严,最恶官场贪墨之事,权贵人家想要财,靠出仕刮地皮无异是火中取栗。想方设法,跟在宗室身后,谋取财途径也不意外。

    曹颙无奈地摇摇头,这养廉银也不知能坚持几年。

    如今大家并不是熄了伸手的心思,不过是压制而已。

    十三爷与十六爷都处理过官员贪污的案子,哪里不晓得官场上这些弊端是禁不了的。

    人心贪婪,忠君爱国才是笑谈。

    十六爷懒得再提那些人,转了话题,对曹颙说了皇上点选天佑进si卫处之事。因天佑是郡主所出,身上承爵,所以直接入内班侍卫,从三等侍卫做起。

    曹颙少不得说些感念皇恩之类的话。

    有一句话,十六爷却是没有告诉曹颙。

    前天皇上提及天佑时,还专程问起天佑的骑射情况。听着他的意思,是想要将天佑放在身边,看看资质如何;若是资质好的话,历练几年后外放武职。

    只因八旗军中的官职,有些过分集中在几家权贵手中。皇上此举,有用新权贵分权之意;同时也是防范曹家在文官一系中做大。

    因天佑年纪尚轻,还不知皇上过几年会不会改主意,十六爷就没将这些告诉给曹颙,省的他白担心。

    以皇上的性情,只要曹颙没有结党之心,曹家的日子就稳当。

    曹颙若真有结党之心,也不会借着官司与流言的便利,断了许多人际往来。

    十六爷心中,对皇上对大臣的防范与猜忌只是不屑一顾。

    “已经过了好几日了,该了结就了结了吧,这么拖着也不像话。”想起曹家的官司,十三阿哥说道。

    要是再拖下去,勾得那些人胆子大了,还不知会将京城搅合成什么样。

    曹颙点点头应了,若是水再浑下去,在旁人眼中成笑话的就不是蝼蚁撼树的柴秀才,而是威信被挑衅的曹家。

    等回了城,曹颙便吩咐天佑带了自己的名帖去顺天府拜会府尹。

    柴秀才只觉得顺天府接了自己的告状,又将自己安顿在客栈里,外头也有差爷守着,只当自己的官司胜诉有望,却不晓得曹家已经在旗,曹颙又身在高位,这顺天府审理此案本就名不正言不顺。

    只因在御前走了明路,得了皇上口语,府尹才使人接了状子,这些日子的“查案”也以核准事实为主。

    待确定柴秀才所谓“侵产”之事,全无证据;什么约定次子过继外祖香火也是夫妻俩的片面之言,府尹早就想使人将柴秀才打几十板子,了结此案;不过曹家也好,还有那些托中人传话送礼的人家也好,似乎都不打算轻轻放过此事,他这个府尹也只能干等着。

    如今曹家长子带了曹颙的名帖来拜会,话中虽有结案的意思,却也又拿出另外一张状纸。

    状纸上列了几个人名,正是这些日子私下里去见柴秀才的几个人。

    除了司官身份,还有几人是店铺掌柜、会馆文士之流,背后的主子藏的更深了些。

    曹家状告这些人恶意挑唆,指示柴秀才攀诬曹家,证据就是他们送到柴秀才处的金银珠宝,证人则包括客栈小二,顺天府值守差役,目睹他们见客栈的其他人等。

    府尹看着这状子,只觉得心里寒。

    某时某刻,谁人同柴秀才相会,“赠”金银几何,状纸上都列的清清楚楚。

    既然他安排了顺天府差役去“护卫”柴秀才夫妇安全,对于客栈里那些小动作自然也有所耳闻,只是哪里比得上曹家状纸上这一份清晰。

    是啊,曹家名声再好,曹颙为人处世再温和,可能熬到京堂这个身份,也绝对不会是软柿子。

    谁要想捏一下,怕就要做好断手的准备。

    他心中不禁庆幸,老实人怒才最恐怖,幸好他有自知之明,没有指望着踩曹家一脚往上爬。

    曹家递状纸,同柴秀才递状纸,自然不会是一个分量。

    府尹二话不说,立时签给差役拿人。

    目前露面的最高品级是内务府那位佐领,府尹也没什么好怕的。

    谁都晓得,这些司官同商人背后都另外有主子,可越是这样,越是要早日决断将案子结了,真要是将后面的人拖出来,不管同曹家斗得如何,他这个府尹都讨不到好去。

    既是曹家反告,那柴秀才也是拉不下的。

    他们夫妇所在客栈又近,不到两刻钟,便被差役拘押到顺天府。

    因差役是奉命“拘拿”,即便没有直接上锁链,可凶神恶煞似的,任是谁也瞧出不对。

    夫妻两个本就心虚,被这番变故唬得不行。

    柴秀才摸出几个银元宝,塞给了来提人的捕快,才晓得曹家反告之事。

    两口子之前利欲熏心,大了胆子,才猖獗起来。

    被这捕快们押送这一路上,却是才开始后怕起来。

    抄家的知县,灭门的府尹。这京里的二品大员,比地方的封疆大吏还嫌贵,远比知县、府尹要可怕的多。

    柴秀才的脸色煞白,身子已经哆哆嗦嗦,却是依旧强撑着;庄大姐低声呜咽着,眼泪止不住。

    “曹家怎么会上告?曹大人为人向来仁善,因学生岳父的缘故,对庄氏族人多有优待,怎么会如何刻薄?不会是弄错了么,许是有人顶了曹大人的名儿行事?”柴秀才心里没底,讪笑着同那捕头说话,也想要探探底儿。

    那捕头闻言,脸上露出讥笑,对着柴秀才冷哼一声,不耐烦道:“刮噪”

    京城虽繁华,却也是三教九流集中之地,在衙门当差,什么人没见过?

    像柴秀才被财所诱,黑了心肠算计旁人的人,捕头见的多了。

    可如柴秀才这么无耻的,却是少见。

    既是晓得曹大人仁善,待庄氏族人也亲厚,还信口雌黄地攀诬求财,真是狼心狗肺。偏生还要做出的君子的嘴脸来,眼下又大喇喇地说起曹家的好了,好像那个在衙门里将曹颙说成贪财小人的人不是他一般。

    这捕头行伍出身,自看不惯柴秀才这样的伪君子。

    柴秀才还想要再说话,却是被捕头横了一眼,嘴哆嗦着,不敢再支声。

    顺天府里,天佑已经走了。

    今日虽说衙门提人,只是先行问审,整理案情,正是开堂则是再案情明了后。

    见曹家并没有在衙门守着的意思,府尹心中松了口气,既盼着差役将涉案人等都拘押到案,早日结案;又盼着走空几家,少些牵扯。

    却是失望了。

    在曹府仆人的“引领”下,出去拿人的差役全部都顺顺利利地找到人,一个都没落下。

    府尹心里明白,这其中多半是曹家的“功劳”。

    想想也是,堂堂和硕额驸、品伯爷,哪里是能随意冒犯的。

    等到曹颙落衙,顺天府已经使人到曹府回话,涉案的一干人等,除了身上有官职的两位嘴硬不招外,其他都人招了。

    所谓“教唆罪”,可轻可重。

    又不是教唆杀人谋逆,一个“教唆诬告”,即便是认罪了,顶多也就打几十板子或是关上一两年,那几个商人招了,也不过是皮肉之苦,还能到此为止,掩住后头的主子。

    那两个有职位的,却是干系头上的顶戴。

    真要认了罪,不说现在的官职不保;就是以后想要再出仕,也要掂量掂量曹家记不记仇,所以只能咬牙顶住,等着背后的主子保全。

    却是没脑子,不想想若是主子真看重,又哪里会让他们露面当马前卒……

    曹家,书房。

    看着天佑交上来的东西,曹颙不由蹙眉。

    这包衣佐领是十五贝勒的人,那员外郎背后的主子是已经将为镇国公的十二爷。也是,只有宗室,才会敢不留余地,大喇喇地安排门人出面算计曹颙。

    因为他们觉得,曹颙即便觉得,也不敢拿他们怎么样。

    宗亲身份,使得他们有恃无恐。曹颙若是随意报复,那皇上会怎么看?

    将宗室王爷、贝勒不放在眼中,这哪里是臣子之道。

    “父亲,十二爷那里还好,十五贝勒那边……”天佑有些犹豫。

    曹颙将手中的册子摔倒桌子,道:“不必理会,我们固然是不能将他们怎么样,他们也不敢这跳出来授人以柄,权当不知,该收拾的还是要收拾到底,总要让人看看曹家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十五贝勒身份尴尬,十二爷也失了圣心,不过是两只没牙老虎,唬不到人……

    魏家,二房,偏厅。

    魏文志皱眉看着地上跪着的中年人,道:“你家老爷若真将我们当成亲戚,也不会将我们当成了仇人,开始打官司。攀诬本就有罪,被抓了也不冤枉,怎么这时又想起我们来?”

    这中年人是柴秀才身边的管家,因柴秀才夫fu被捕快拘押到衙门,到了晚上都没放出来,这管家就去衙门打探,这才晓得曹家反告之事。

    他递了二十两银子,才见了柴秀才一面。

    柴秀才已经挨了几十板子,什么罪名都认了,正关在牢里直哼哼。

    他是真怕了,想要使人向曹家求情,又没有门路,只好打管家去寻小姨子……

    第一千二百六十四章 丑态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魏文志本就是少年血性,又因自身遭遇,对于所谓亲戚什么的,并不放在心上。

    柴秀才闹这一出,给他们新婚添堵,他心中早恨得要死,不去落井下石就不错了,哪里有捞起人的兴趣。

    曹家既摆出姿态要打官司,御前那边也没有旁的说法,府尹自是怕夜长梦多,巴不得早日结案。

    一场闹剧,没两日就落幕了。

    两位司官都去了顶戴,其他商人管事霹雳巴拉挨板子,当场就打死两个。

    涉案的二千三百两银子,外加五倍罚金,没入国库。这部分银钱,当然由几位“怂恿者”掏。出面“诬告”的柴秀才革了功名,打一百板子,充役三年。

    即便衙门向来是减等行刑,一百板子只打四十板子,可真要下狠手了,也直接断送了性命。前面的那两个商人就是如此。

    旁人执行时,柴秀才被拘在旁边看着。

    看到最后,双股如筛糠一般,直接尿了裤子。

    被按到长凳上时,他已经吓得浑身软,只道自己也难逃生天。

    只是曹家没有示意,差役们也没必要行这阴损之事,柴秀才不过是痛死去了,到底留了一口气。

    庄大姐妇道人家,虽有同谋嫌疑,可并没有同柴秀才一般定罪。衙门中妇人打板子是要脱裤子的,良家妇女有几个受得了这个?

    她虽有些贪财,到底不是泼辣性子,公堂上被传过两回,也都是问什么就老实答了。

    “大人,确实是外子见家妹嫁资丰厚,起了贪念……”

    “外孙承嗣之事,民妇产下次子后大伯曾提过,被民妇外子拒绝了,说民妇是柴家媳妇,又不是招赘,骨肉没有外流道理。这回改口,只为亡父遗财……”

    “‘侵产’之事,只是外子猜测。老父为幕一辈子,岂会两手空空……当年舍妹又年幼,谁也保不准……”

    “收银之事是真,当时民妇还诚惶诚恐,规劝过外子……”

    巴拉巴拉,竟是问什么回什么,无辜可怜的紧。

    柴秀才气得直瞪眼,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敢咆哮公堂。

    柴秀才老实招认“诬告”之罪,也有庄大姐这番功劳。妻子都认了,他再强撑着,也不过是的的挨板子而已。

    若非如此,以柴秀才偏执性子,不见棺材不掉泪,哪里会那么痛快认罪。

    他心里已经将庄大姐骂得半死,想着出去后怎么收拾她了;庄大姐却是见识了公堂律法的森严,心里也对丈夫不无埋怨。

    就算想要占便宜,也要掂量掂量自家分量。

    白日梦做的是美,也得有命享是。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她只晓得,如今这架势,官司脱身不易,不能将自己陷进去。

    她可以没了丈夫,孩子们却不能没她这个亲娘。

    等到案子了结,柴秀才被收监,等着往河工效力,庄大姐则被放了出来。

    客栈那边的银子都被抄没,庄大姐身无分无,只好厚着脸皮去了魏家。

    妞妞依旧“卧病”,魏文志冷着脸出来见客,听着庄大姐哭了一晌,却是只到家中有病人,不好留客。

    庄大姐晓得他们夫妻将妹妹、妹夫得罪狠了,却是无人可求,差点跪倒在地。

    京城繁华之地,处处都要花钱,给丈夫预备服役时的粗布衣裳也好,准备回乡也好,前提都要有银子。

    庄大姐毕竟四十来岁,这哭倒在地的模样委实狼狈。

    魏文志皱眉看着,到底顾念妻子情面,叫人拿了二十两银子送客。

    柴秀才的劳役,即便不准赎买,可为了日子好熬些,也少不得银钱上下打点。要不然,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别说是三年,怕是半年也熬不下去。

    魏文志当年巴不得柴秀才长记性,哪里会掏多余的银子。这二十两银子,也不过是给庄大姐充作回乡路费而已。

    庄大姐谢了又谢,这才老实离去。

    妞妞从屏风后转出,看着庄大姐的背影,却是恨得直跺脚:“她怎么会是阿爹的女儿,真是将阿爹的脸都丢光了既是要强,瞧不出我这庶妹,就强到底,怎么被几两银子逼得低三下四?也是乡绅家的奶奶,竟到了这个地步。若是咱们狠心,她还真满京城要饭去不成?”

    魏文志挑眉道:“真要是逼着她要饭,那咱们有理也成了没理了。不过是点儿银子,也就这一回。要我说,这才是聪明人,可算是能屈能伸了。若真是愚妇,能全须全尾地从顺天府大牢里出来?”

    顺天府开堂那两日,魏文志也代妻出席,对魏大姐的言行都看在眼中。

    明明是“同谋”嫌疑,却是话里话外将罪过都推给丈夫,提前一步认下“不举”之罪,也有几分小聪明。

    按照大清律,违反律法,同谋也要问罪;可亲人犯法,家人“不举”,却是无罪。

    妞妞叹了口气,意兴阑珊道:“不过是大哥顾念阿爹旧情,没有深究之意,要不然她耍这小聪明也是枉然……”

    “她是保全自己个儿了,怕是柴秀才要恨死她了……那位可不是说理的,到时候还有一番闹腾……”魏文志道。

    妞妞听了,不由心烦,道:“随他们闹去,只是最后别再来烦这边就是。要不然,还是叫人往河工上打个招呼,好好磨磨柴秀才的性子,总要他再也无力折腾才好……”

    魏文志点点头,道:“也好,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瞧他的性子,不像是豁达的,挨着这教训不会反省自身贪惹祸,怕还要怨恨我们无情……”

    夫妻两个都是痛快人,这般商议一番,就拿了主意……

    十五贝勒府,客厅。

    十五爷耷拉着脸,脸上能刮出霜来。

    十六爷见状,长吁了口气,道:“十五哥到底怎么想的?安生过日子不好么,为何跳出来算计曹颙?不看别的,只念在额娘同曹家的情分,也不当如此。可是有人哄了十五哥什么?”

    十五爷冷哼一声道:“你这是在教训我么?我倒是不知,大清何时改了规矩,弟弟能教训起哥哥来?还是你觉得王爷爵高,不将我这小小贝勒放在眼中?”说到最后,已是带了厉sè。

    看着自己同胞兄长横眉竖目的模样,十六爷只觉得心里一阵浮躁,他捏着拳道:“十五哥说这话就没意思了,我啰嗦这两句,为得又是哪个?”

    “哼,为的是哪个?当然是你那个好伴当曹颙。又是表兄弟,又做儿女亲家,又都得那位倚重,眼里哪里还有旁人?只是你也别得意,那位的性子如何,你心里有数,狗屁的体面,不过是拿你当枪杆子,搅合宗室这摊水。等他将宗室都收拾妥当了,也就到了烹狗的时候……”十五爷红着眼道。

    这番话却是越老越肆无忌惮,其中还有大不敬的意思,要是传到外头,怕这边得太平日子就到头了。

    同胞兄弟,闹到今天这个地步,要说不伤心是假的。

    可十六爷晓得,自己能劝的都劝了,再啰嗦也没意思。

    他站起身来,看着十五爷道:“性命同荣辱都是自己个儿的,十五哥不必同弟弟说这个。不管弟弟下场如何,都是弟弟自己个儿走的,弟弟认了……该说的话弟弟都说了,十五哥若一意孤行,弟弟也无话说。只是话先说到头里,若是十五哥要有个‘不舒坦’,额娘我会接了去安置,侄儿侄女们却是有心无力了……十五哥若真想出口气,给皇上添添堵,还要先将孩子们安顿一番才好,省的没了老子庇护,被旁人欺负……九哥府里的几个侄子现下如何,二十多岁了,连媳妇都娶不上,看着也委实可怜……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41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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