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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36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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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作者:肉书屋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366部分阅读

    海边就有夜市,曹颙早年曾去过。

    初瑜听了,有些心动,可多少也有些顾忌。但是想着丈夫从年家回来后就情绪低沉,她还是点了点头。想着陪着丈夫出门散散心也好。

    夫妻两个早年也曾结伴出行过。所以收拾起来到是轻车熟路。

    初瑜换了件素净些的旗装,矮底的旗鞋,将身上的首饰去了几样,看着就像是寻常人家的少妇。

    曹颙的衣服,本就不招摇,就没有更换。

    夫妻两个没有带丫鬟,随行的除了小厮惊蛰,就是几个长随。

    什刹海在内城,周边又多是权贵的宅子,有五城兵马司与步军都统衙门的人驻守,倒是不怕人生事。

    一行人到海子边时,远处已经是人影摇曳。

    不能说是车水马龙,也是一副太平景象。

    马车靠边停了,曹颙夫妇下了马车,顺着海子边溜达。

    正值月中,天上升起一轮满月。

    走在海子边。道路两侧灯光散落,身边有行人的喧嚣。有商贩的叫卖声,小吃摊的香味儿,就像是另外一幅《清明上河图》。

    曹颙的心境,慢慢平和起来。

    初瑜难得有这样自在的时候。看着道路两侧摆起的各种杂货摊子,也挑挑拣拣的,买了不少东西。

    尽管她已经去了大部首饰,可是市井中人,多是练就火眼金睛。更不要说,这海子边,就是富贵人家游玩的地方。

    所以每当她拿起东西,摊主索价不菲。

    初瑜却是只按照一成小两成的价格还价,直杀得摊主膛目结舌。

    曹颙见她起了顽心,不由失笑。这还是早年夫妻两个出来时,曹颙教她的,没想到过了这些年,她还记得。

    要买的东西很多,虽说这些东西不值钱,可毕竟是府里不常见的,上上下下总要分些耍。不一时,惊蛰手中就提了大包小包。

    曹颙陪着妻子在一个摊子前站定,这是个省饰摊子。说是省饰摊子。不过是些绢花、铜簪什么的,顶好的就是几副银钗、银耳环什么的。

    曹颙的视线落在摊子边一个样式简单的荆钗上,伸手拾起,交到初瑜手上:“荆钗不值钱,亦能做聘礼”。

    初瑜回头看着丈夫,但笑不语。

    这一句是《荆钗记》里的唱词,夫妻两个前几日才从庄王府花园听过。

    夫妻两人成亲十多年,都是内敛的性子,除了新婚那两年,其他时间都是老夫老妻,鲜少有柔情蜜意的时候。

    难得听丈夫来上这么一句,虽用的是戏词,却也引得初瑜心中欢喜。

    只有饰摊子的小贩,也听到这一句,看了看初瑜手上的荆钗,又看了看初瑜的打扮,虽是素净些。头上却戴了花,不像是寡妇打扮。

    偷情都偷到外边了?

    小贩心中正疑惑,就听到有人冷哼一句,道:“做聘礼,莫非要停妻再娶?”

    声音里带了怒气,曹颙回头,就见弘晫站在自只身后,横眉竖着那样心,仿佛是一言不合,就要冲自己挥拳头。

    弘晫身边,站着几个华服年轻人,提笼架鸟,有眼熟的,有陌生的。也都挤眉弄眼地看着自己。

    曹颙见状,不由一怔。

    虽说早年这个小舅子同自己有过嫌隙,可是早已修复。这弘晫成亲。自己与初瑜还送了厚礼。

    不过,眼前这情景却是有些眼熟。

    “哎呦喂,这就是你姐夫,不是说是个从不纳妾的君子么?怎么还逮了现行?”一人阴阳怪气说道。

    “这天下哪儿有不偷腥的猫?不过是畏于王府权势,人前光鲜”只又一人说道。

    初瑜站在丈夫身后,已经认出来的是弟弟,还有其他几个宗室子弟。她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出来,毕竟今日夫妻两个这般也算是肆意。传到宗室中,就要成旁人嚼舌的话柄。

    虽晓得弟弟误会丈夫,她也没有着急出来辩解,多少也存了戏稽之心,想要看看丈夫如何应对。

    没想到丈夫还没说什么,就招来这番冷嘲热讽,话中已经有辱人之意。

    初瑜忍不住,站了出来,道:“二弟,是我!”

    “大姐……”弘晫瞪大了眼睛。露出几分难以置信:“大姐不是住在城外避暑么?”

    旁边帮闲的几个宗室子弟,听到这称呼,也都收声。

    “今儿有事回城,回家后嫌院子里闷热,就拉着你姐夫出来。”初瑜回道。

    弘晫的满腔怒意化为尴尬,“嘿嘿”两声,看着曹颙道:“是我想左了,姐夫莫恼!”

    曹颙早年也曾因曹颐受委屈。怨过塞什图,倒是没有怪弘晫的意思。只是看了一眼旁边帮闲的几个宗室子弟,有些担心。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弘晫身边这几个宗室子弟,看着都不像有出息的样子。

    其中阴阳怪气那家伙,更是长的跟麻杆似的,站在那里不说话的时候,还老是不停地打哈欠,看着就像个大烟鬼。

    “不过是误会。也有些日子没见你了。改日得空,也过来坐坐,恒生前些日子还念叨你。”曹颙笑着说道。

    如今在外头,不是说话的时候。他便没有留弘晫的意思。

    “嗯,改日去寻姐夫吃酒,今儿有朋友在,我就先走了。”弘晫闹了个大误会,也正不好意思,答了一句便带着众人匆匆离开。

    被弘晫一打岔,夫妻两个失了闲逛的兴致,离了海子边回了曹府。

    “弘晫还没差事?”曹颙问道:“他也二十四、五了吧,这样闲赋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年初时,弘晫封了辅国将军,内务府另分了住处。作为成年又不能承爵的阿哥。他与他的子孙将成为淳王府的旁支。

    “比我小四岁,今年二十四了。”提及这个弟弟,初瑜也忧心仲仲:“早年还好,二弟随着阿玛当差 这两年,反而是诸事不便宜”

    与康熙在世时大肆用宗室子弟当差不同,如今龙椅上那位,恨不得事必躬亲,虽也加恩宗室,可是防范之意更浓。

    若是红带子觉罗,还能谋求外任。早年闽淅总府就是觉罗;宗室子孙。除非特旨出兵,否则终身都要拘在京城。

    “这样混下去,总不是办法!”曹颙道:“实是不行,挂个侍卫,也比在外头胡混强。”

    “阿玛现在的身份,需避嫌疑。不好让二弟进宫当差。”初瑜叹了口气,道。

    曹颙听了,皱眉道:“总要想个法子,要不然好人也混废了!”

    闲散宗室子弟,并非一个两个。曹颙这些年也是常见的,只是今日轮到弘晫,让人见了心中喘嘘而已。

    曾几何时,弘旴i贡Ц海恍囊辖n钡校缃袢粗荒芴崃苣窕烊兆印?

    因李氏与孩子们都在园子那头,所以初瑜也不好在这边久留,等到次日曹颙落衙,夫妻两个就一起出城,回了城外住。

    在这之前,曹颙曾打人去年府外看了一眼,并无缟素。

    要知道,以年熙的状态。昨晚定是凶险至极。能熬过昨晚,也多了一份希望。

    这以后,虽说曹颙没有使人日日去年府。却也始终留心那边的消息。

    还好,并没有不好的消息传出来。连方种公过去诊治的消息,也没有从年府流传来,看来是年老太爷吩咐加人,不让多嘴。

    十来天的功夫,转眼而过。

    等得了消息,方种公已经离开年府回了怡亲王府时,曹颙的心终于放下一大半。

    算算日子,年熙最凶险的日子。终于熬过去,

    什刹海边,某宅。

    院子里支起一处高台,高台四角竖了木头柱子,柱子外头抱了厚厚的棉布。柱子之间,有小孩胳膊粗的绳索连着……

    第十三卷 雍之始 第一千零八十二章好汉庄

    当下,弘昕见了此景,不由瞪大了眼睛,回头道!“二哥,这都是你捣腾出来的?不是说是饭庄么,怎么还有戏台?”说话间,看着几介,壮汉在不远处举着石墩子,又改了口:“还有武馆?”

    话虽说着,他自己也有些不信。

    旗人从马背上得天下,八旗男人年过十岁,就要习骑射。权贵人家多有校场,那些石墩子也是常见的,可是他明明记得,哥哥告诉自己,他使人开了家饭馆。

    弘晫得意洋洋地翻了个白眼,道:“浑说什么,明明是饭庄,这里就是“好汉居”气派吧?”

    弘昕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却还是随着弘晫上前,心中却是腹诽不已。不过三进的宅子,哪里就说得上气派不气派的?

    往前走几步,才现这院子的不同。四圈都是屋子不说,还都是开了四扇门的。有的屋子里已经坐了人,扬着嗓门高谈阔论。

    早有管事的躬身迎过来,弘昕一看,也是眼熟,正是哥哥的奶兄韩路。

    哥哥分府另居后,韩路之父就成了新府的大管家,这边生意交给了韩路,可见哥哥对他们父子的倚重。

    “二爷,五爷,”韩路躬身请安,引两人进了西厢靠北的屋子。

    屋子里,摆了张圆桌。摆着只硕大的铜茶壶,还有半尺直径的青花大碗。

    弘昕不由称奇,道:“二哥,怎么不去上房?”

    “上房都是散座,东西是包间乐意做包间的就坐包间,乐意做散座的就坐散座,不这么着也不行,你也晓得,那些爷们都惯会挑礼儿。要是都是包间,都要抢正房,谁会舍了脸去坐厢房?”弘晫哼哼地说道。

    弘昕闻言,看了旁边的韩路一眼。能想得这样周到细致,指定不是自己那个莽哥哥,当是这位“饭庄”大掌柜。

    这个时候,弘晫已经吩咐道:“你五爷爱吃牛肉,来上三斤酱牛肉,再来两只烤羊腿,二斤大饼!一坛“魁星酒”

    韩路应声下去,弘昕听得一愣一愣的,道:“二哥?这还真是饭庄?”

    “哈哈,谁还唬你不成?”弘晫笑道。

    这会儿功夫,又有几人进了院子,是简亲王府子弟带了朋友过来,同弘晫也有旧,上前彼此见过,而后去了对面的包厢。

    兄弟两个一边说话,一边喝着大碗茶,韩路亲自带了几个青衣小小厮,将酒菜送上。

    两只一尺半见方的大盘,一只里面装了块酱牛肉,一只里面装了两只烤羊腿,一只放了一叠大饼。

    那酒坛子也粗狂,一坛子少说也有五、六行酒。

    兄弟两人面前,摆了青花瓷碟,碟子上除了竹筷子,还有一把半尺长的竹刀。

    还没等兄弟两人动筷,院子里就响起一阵锣声。

    弘昕抬头,真好正对着院子里的高台。

    高台上已经跳上一人,穿着仿绸大褂,却难掩身上彪悍之气,一边敲锣,一边大着嗓门说着吉祥话。虽说有请安问好之意,可是他这窥硕的身材,硬朗的长相,使得他没有卑贱之态,反而让人觉得豪爽无比。

    等他说完吉祥话,就见又有两个壮汉上台,一个穿蓝,一个着暗红,都是短打装扮,辫子围在脖子上,赤着胳膊。

    弘昕其状,道:“原来是摔跤!”

    弘晫得意洋洋地点点头,道:“想不想玩两把,后院有还有两个台子,是供客人耍的。我每天都要练上两遭,活动活动筋骨果然要舒坦许多”

    台上只剩下两人,把臂纠缠在一起,四下屋子里,时有叫好之声……

    京城里,又哪里有秘密可言,更不要说雍正皇帝,最是关切京城动态。

    就在弘晫的“好汉居”开业没几日,粘杆处的密报与御史弹劾的折子,就已送至畅春园。

    “能看摔跤戏的饭庄?”雍正将两处折子,搁在一处,沉吟半响,问来议事的十三阿哥道:“十三弟怎么看?”

    十三阿哥想了想,道:“不过是年轻人找趣儿的地方,说起来去那里混日子,倒是比赌馆妓坊好些……只是都是年轻人,难免有气盛生口角的时候。闹得厉害了,拳脚相加也是有的,虽说年轻人多点血性也是好的,却也难免叫长辈们跟着操心……”说到最后,带了几分无奈。

    雍正挑了挑局,道:“弘昌也去了,”

    弘昌是十三阿哥庶长子,今年只有十九岁,却已经封了贝子。分府另居。他的处境与弘晫相同,不过是封爵比弘晫高。

    虽是王府长子,可是因下边有几个嫡出的弟弟,父亲与嫡母又恩爱,使得弘昌处境十分尴尬。

    十三阿哥点点头,道:“都已经成亲的人,还不稳重,这些日子很是迷摔跤。他又不是长的结实的,却是十局九输,我这做阿玛的,都跟着丢脸。总算有些韧性,倒是不是一无是处。”

    话虽是斥,语气却无责怪之意。

    雍正敲了敲桌子,道:“也不好让他们老闲着,你与简亲王商量商量,拟个单子上来。年满二十岁的无差事宗室子弟,挑些可用的进侍卫处!先历练几年再说。”

    十三阿哥闻言,有些诧异,道:“皇上,这侍卫中,宗室子弟都有定额……。”

    “侍卫本就不多,加些宗室侍卫名额。”雍正金口玉言,敲定此事。

    与那些势力使人忌惮的王府嫡宗不同。这些宗室旁支,更容易收服所用。

    这个“饭庄”之事,使得雍正见识到宗室子弟的勇武一面。这些人用好了,说不定是制衡各王府嫡宗的法宝,,

    要是往后有哪个王爷贝勒不听话,总有承继王位之人……

    转眼,到了六月中旬,十六阿哥三十寿辰。

    因是整着,寿宴没有摆在海淀王园,而是摆在庄亲王府。

    曹颙夫妇两个,也回城参加寿宴。

    十六阿哥是皇弟,又是实权王爷,这上门道贺的客人络绎不绝。

    就是曹颙,也不过与十六阿哥打了个照面。不过曹颙却是能看出,他是真心欢喜,气色已经比半月前好处许多。

    早先凝聚在他眉间的阴郁之气,已经烟消云散。

    早在月初,他就借口筹办寿宴,回城居住。没有带那个侧福晋,而是将新纳的庶福晋带回城。

    人人都说,十六阿哥有了新宠。

    还说侧福晋偷鸡不成蚀把米。想用心腹丫鬟拉拢十六阿哥,却是让新人上位。嫁入王府半年,就失了宠爱。

    曹颙晓得,这是十六阿哥对庄亲王太福晋的反击。

    以他与十六福晋的感情,是不会一味坐视嫡妻受怠慢。

    果不其然,这次王府寿宴,太福晋就在海淀“养病”没有露面。十六福晋入王府一年半,终于不再受掣肘,名副其实地当家主事,扬眉吐气。

    十六阿哥能如此,想来是不再忌惮太福晋的弹压。

    经过这两年对太福晋的忍让,京城权贵都晓得十六阿哥虽是王府承嗣之王,却是事太福晋“至孝”

    同对侄子侄孙们防范甚严的太福晋相比,十六阿哥与十六福晋待人和善,不吝钱财,对王府旁支子弟多有照顾。

    想来,即便往后太福晋想要生事,怕也要被人看成“年老糊涂”不说旁人,就是那些王府旁支子弟,也不会有几个向着她。

    从寿宴归来,初瑜也提及此事,很是为十六福晋欢喜。

    “家和万事兴”想着十六阿哥这两年的为难,曹颙很是庆幸,自家的日子还算太平。

    他又想起跟在弘晫身后的韩路,开业不到一月的“好汉居”换了大掌柜,不再是韩路,而是一个生面孔,身份是弘晫的家奴,韩路的“表兄”

    曹颙虽没有亲眼所见,却是听说此事,心中原本那些隐忧也烟消云散。

    有人接手就好,想必用不了多少日子,弘晫就有差事下来。这件事,是他推波助澜,却不是他出面指点。那处房产,是弘晫分府后,初瑜这个做姐姐馈赠的。

    这个开“饭庄”的主意,也是初瑜说给弘晫。

    有“稻香村”珠玉在前,弘晫倒是没有怀疑姐姐生财的本事。

    弘晫封爵是辅国将军,岁俸银三百一十两,禄米三百一十斛。即便名下有些庄子,出息也有限。他又是个大手大脚惯了的,这些银子哪里够使唤?不过是才分府不久,手中有些积蓄,才没有打饥荒。

    因此,听了姐姐的“指教”弘晫就兴致勃勃地开了“饭庄”

    曹颙的用意,就是希望他们闹出些动静,引起雍正对这些子弟的关注。毕竟他们都是闲散宗室,没有根基,就算闹出些动静,皇帝能忌惮的也有限。

    曹颙没指望这个饭庄能长久,想着等弘晫差事下来,估摸这饭庄的寿命就到头。否则的话,开的久了,难免有营私结党之嫌。

    没想到现下却是换了大掌柜,那所谓的“表兄”八成就是粘杆处的人了。

    这样也好,虽说往后弘晫只担了饭庄东家的虚名,却也算是为雍正当差,在御前也能挂上号……

    第十三卷 雍之始 第一千零八十三章来客

    六月底,曹府迎来沅道来客。

    魏信之妾桂姐,带着魏信三个儿女,从江宁乘船抵京。护送他们北上的,除了曹家派过去的几位管事,还有魏信的兄长魏仁。

    从去年魏家老太爷、老太君先后病故,曹颙就使郑虎去过江宁,与魏家兄弟商议北上迁居之事。

    一来二去,拖到现下才成行。

    虽说祖父母病故后,江宁还有几位伯父,可已经分家。没有父母庇护的几个孤儿,若是有亲长疼爱,也轮不到曹颙这个外姓人来做主。

    魏信长子文杰,已经十七岁,去年中举,而后因服丧才没有参加会试;次子文志十五,今春中了武举,此次阖家进京,也是为了便宜他们兄弟前程。

    魏信三子文英早年已过继魏家三房。留在江宁,并没有跟着兄长们进京。

    长女文芳,十六岁,由祖母生前做主。姑表做亲,去年老太太病危前就出嫁;次女文蔷十二岁,随着庶母、兄长进京。

    魏信少时风流,在广州纳了七房妾室,除了长妾桂姐是他身边侍候的。其他的都是收得各色美人。因此。这几个儿女,男的俊朗,女的貌美,看着都是不俗。

    尤其小女儿文蔷,已经初现风华,看出是个美人胎子。

    魏仁之所以点头同意侄子侄女们北上,除了顾念侄儿们前程外,就是不放心这个侄女。

    这些年,随着曹家的北上,魏信的失踪,魏家老太爷老去,魏家在江宁的势利已经不复从前。

    虽也坐拥良田万顷,却没有什么助力,子弟有读书出仕的,不过是在地方捐个小吏。

    魏仁也是见过世面之人,自是晓得侄女这副容貌,没有权势庇护。就是惹祸的根本。

    早在年初,得了魏家兄弟进京的准信,曹颙就使人在前门外买了房宅,还置了两处庄子。买了几个可以吃租子的铺面。却是曹颙自己个儿掏的腰包,没有动用魏信留下那银子。

    魏信留下那几万两银子,让曹颙均分成六份。其中一份,当年去江宁时交给桂姐做私房;一份又添了几千两。使人在江宁给文芳后置办了陪嫁庄子。

    剩下四份,曹颙没有动,打算等文杰他们几个大了,再分给他们。

    没想到,为他们兄弟打算的,除了曹颙,还有魏仁。

    这次进京,除了送侄儿、侄女们。他还带了十来箱白银。这是他卖了五百顷地所得,总共有白银两万两。

    “三千两给侄女做嫁妆,两千两给桂姨娘做养老之资,剩下一万两置产,五千两做侄儿们娶妇。”魏仁将白银尽数托付给曹颙。

    虽说魏信当年在广州经营十多年,往江宁送回的银钱不至这两万两。可当时都归在公中。

    在分家的银钱之外,魏仁还能给侄儿侄女们预备这些,也算仁至义尽。

    曹颙使人清点入库,招待魏仁进客厅。桂姨娘与文杰兄妹,则是叫天佑陪着,进内宅给高太君与李氏请安。

    宾主坐落,小厮上了茶水。

    曹颙问道:“当年令堂不是提过,要给文杰说秦家的闺女么?怎么侄儿媳妇没娶,倒把侄女嫁过去了?”这秦家,就是魏信的姐夫家。也是江宁城数得上的士伸。早年曹颙与魏信交好时,也曾随他出入秦家。

    魏信的姐夫秦值,曾与魏仁一样,在织造府当过差。

    前几年他在京城补官,还曾到曹家拜见过。因是江宁故人,曹颙还曾使曹元去吏部走动,帮他成事,补了江宁临府的知县。

    秦值也知感恩,这些年每次使人进京。都不忘往曹家请安走动。

    当年秦值长女满月时,曹颙还没离开江宁,曾随魏仁去凑过热闹。听说魏家老太君要给文杰说秦家外孙女为妇,曹颙虽不赞成姑表联姻,却也能体恤老人家的一片慈心。

    秦家富贵,不亚于魏家。这样一门亲事,也算是门当户对。

    因晓得文杰有这门亲事,曹颙还担心他不愿离开江宁。

    没想到等到文芳出嫁,嫁的正是秦家。

    除非穷苦人家,否则也没有换亲的道理。文芳既入秦家,那文杰的亲事,怕就要有变动。

    听曹颙问及这个,魏仁面露苦色,叹了口气,道:“说起来叫人羞愧”还是我无能,才使得侄儿受了委屈”

    曹颙闻言。面上带了冷冽,望向魏仁的目光也带了怒意:“秦家毁婚?那怎么还让侄女下嫁?”

    魏仁印象中,曹颙还是少年时那个儒雅公子。见他变脸,不由怔住。

    曹颙不能不恼,前些年孩子们的垂屈就不计较了,那年他去江宁,可是对魏仁提点过,不能再委屈这几个孩子。若不是当年魏家老太太、老了,不让,曹颙当年就会将几个孩年带回京。

    这对女孩儿来说,出嫁又是人生大事。嫁错了人家,一辈子就毁了。秦家现下既是失了诚信,悔婚慢待侄儿,又怎么能善待侄女?

    魏仁满脸通红,道:“秦值升了知州,府台太太要结亲,,因魏秦两家亲事。没有下定,秦家就另结了亲事……老太君与我本不同意与秦家再议亲,可是我们姑奶奶亲自到老太太跟前求下的。侄女与秦家外甥,也是打小一块儿长大。两个孩子青梅竹马。年岁也相当。”

    秦值既然步步高升,魏家却呈衰落之态,已经是门不当户不对。原本的亲上加亲,成了魏家高攀。

    秦家另攀高枝,固然令人不耻,却也是世之常情。

    曹颙对秦值的那点儿好印象,尽数化作厌恶,皱眉道:“文杰是个有主意的,他怎么说?”

    数年前上文杰还小小时,便打算要效仿父亲经商,赚钱养活弟妹;还想要南下广州寻父。身为长子,那孩子懂事得令人心疼。

    没想到,数年后,他还是以科举晋身。

    魏仁长吁了口气,道:“文杰是个懂事的,文芳的嫁妆,都是他亲自张罗。这孩子,也要强。原本功课不显,使劲用功却是成绩平平。自打晓得亲事有变后,就一门心思苦读,硬是考了个举人回来。老太太生前问过他,怨不怨。他说,不怨。反而高兴。文芳性子绵,去姑姑家做媳妇,比去旁人家好。他考功名,不是为自己个儿,是为了弟弟妹妹往后做亲时,不再生波澜。”

    说到最后,他已是红了眼圈:“这样好的孩子,却逼着他与家族离心。是我这做伯父的无德,我对不起老五。他们兄弟想来北上,族人亲戚都让我拦着,想着他们都是举人,往后有了前程能拉扯大家伙儿一把。我却没脸硬拦着,我晓得曹爷同我们老五交情好,少不得这几个侄儿侄女往后就托付给曹爷。”

    曹颙听了,心里也觉得堵得慌。半响方道:“他们就是我的亲侄儿……只要有我在,总不会委屈了他们……”

    兰院,上房。

    高太君拉着文蔷的手,对李氏道:“瞧瞧这模样,跟画上的人似的。比五儿、香玉还俊。”

    李氏笑道:“老太太喜欢,咱们就留姑娘住下,就搁在老太太院子里。”

    “我是巴不得,倒是怕闷出了姐儿……”高太君说着,转头对坐在凳子上的桂姨娘道:“难为你小将孩子们照看得好。哥儿们懂事。姐儿也端庄,”

    她已听李氏提过这几个孩子的身世。晓得他们失了父母,跟着祖父母生活,打小由眼前这位二房姨娘照看。心中也就多了几分怜惜。

    桂妖娘起身道:“当不得老太君的夸,不过是尽婢子本份,今日既投奔了来,往后少爷与姑娘,还要求着老太君与太夫人多疼些……”

    她这一站起答话,文杰、文志、文蔷兄妹也跟着站起。

    兄妹几人对桂姨娘的敬重,无需言表。

    李氏早先还对魏信将儿女托付给婢子出身的妾室照看心有微词,现下见了桂姨娘。终于明白魏信信赖此女的缘故。

    虽没有紫晶长得好,可这说话行事却有紫的的影子,是个稳当人。

    见大家都起身,她忙对桂姨娘道:“快坐下说话,养恩大于生恩,你尽心拉扯他们一场,总会有你的福报!”

    天佑坐在文杰、文志兄弟下首陪客,目光没有望向高太君身边的小小美人文蔷,而是望了桂姨娘好几眼。

    李氏问了文杰、文志的功课,听说他们两个都中举,少不得又夸了一遭。天佑想到自己身上,神情讪讪。收回目光,老老实实地陪坐。

    初瑜这边,已经使人预备了表礼。而后使人请天慧、长生、妞妞过来。与客人们相见。恒生与左住兄弟还没回来,暂时不得见。

    听天佑称呼妞妞为“姑姑”,文杰、文志少不得要行了晚辈礼。

    妞妞平素在府中。向来都是长一辈的,如今虽见了外姓男。倒是也不觉什么。文杰、文志两个见她年幼。多少带了几分尴尬。

    他们兄弟两个年岁大些,不好在内宅久留,与众人见过,便随着天佑去了前院。

    看到美貌可人的文蔷,妞妞、天慧都很喜欢;就连长生,也有些移不开眼。

    妞妞听说要留客,就请文蔷于自己同住,几个小姑娘唧唧咋咋,不一会儿便熟捻了……

    曹府的小十二钗都露面,嘎嘎,得空编个群芳谱。

    第十三卷 雍之始 第一千零八十四章知足者

    对于魏家三兄妹中,初瑜最看重的。不是小美人文蔷。而是小举人文杰。

    晚上安置时,她便不吝言辞地夸起文杰来:“爷,文杰这孩子不错,感恩知礼不说,待兄妹也友爱小大人似的,有点像爷少年时的模样。”

    曹颙也比较喜欢文杰,以并不聪慧的资质能得中举人,若没有用心苦读,不会有此成就。

    以他的年岁,心智如此坚忍,实是不易。

    不管是出仕,还是习经营之道。只耍他拿出这份韧性,总会有出头之日。

    “魏五小时候,可是富贵娇儿。哪里吃过半点苦。这几个孩子,却是寄人篱下,受了不少苦楚,不过也好,梅花香自苦寒来,瞧着他们的样子。往后都错不了曹颙想起失踪数年的魏信,还是不愿相信他已故去,情绪有些低沉。

    少年时最恶读书的魏信,要是知道自己长子中了举人,不知还会不会骂书呆无用。

    初瑜没有察觉到曹颙不快。带了几分兴奋说道;“文杰人才好,年岁也相当,只是不在旗。不过这也没什么,使人补上就是。”

    “咦?”曹颙听着有些不对劲。道:“年岁相当?”

    “爷,妹平十四了”。初瑜说道:“榕院两位姨娘,年初就提及此事。五妹妹都出阁了,妹平只比五儿小半年。她又是免选的,咱们不替她张罗,谁替她张罗。老太太原是看好大姑奶奶家的礼儿哥的。只是因差着辈分,才没有提及。可是我觉得礼儿哥心气高,孙家父子如今又在内务府当差,说不定会挑妹平的门第。”初瑜说道。

    妞妞名义上称呼曹颙夫妇为兄嫂。可实际上曹颙与初瑜也是将她当女儿养的。想着与妞妞同岁的五儿已经入宫,自己的妻子也是虚岁十五就嫁给自己为妻,年龄小的话就咽下。只道:“你说的对,孙礼不行。不说那一大家子人乱糟糟,就说以孙礼的聪慧,即便今科不第,下一科也是跑不了的。少年进士,正是春风得意。还不知会走到哪一步。若是大了,像他父亲那样好色,岂不是坑了妞妞。”

    听丈夫这样说。初瑜倒是不好接话,要不然倒像是她挑是非,贬低外侄,便道:“当不至于,这些年瞧他,是个懂事的。”

    “当年他父亲年少时,也是少年得意,人见人赞的,还不是到了现下这个境地。他是长子嫡孙,少时又经历波折,性子过于锋锐,终是失了仁厚。”曹颙叹了口气,道:“到底会长成什么样子,还得再看几年。”

    搁在后世看,孙礼就是有些心理障碍。毕竟父母决裂时,他已经十来岁,正是心情养成之时。

    曹颙早已发现这个外甥有些不妥当,每次见他也旁敲侧击地出言开解,可是效果不大。

    孙礼不仅对孙家有怨,对曹家诸人也疏离,这两年更是以读书为借口,鲜少随母亲回曹家。

    这也算是叛逆期吧,曹颙这边只能劝曹颖几遭,叫她留心这个儿子。多加慈爱,克化他心中郁结。

    “百善孝为先,礼儿哥性子虽有些孤拐。可待大姑奶奶却是纯孝。总错不到哪儿去。”初瑜道。

    曹颙听了,倒是没有反对这一点。孙礼是孝顺母亲不假,可对其父的怨恨也是不容置疑。要不是有礼教伦常束着,怕是早已不认那个父亲。

    。

    虽说以孙珏过去的行为,孙礼的怨恨也情有可原,可男儿心胸,还是郎阔些好。孙珏当年,就是心胸不足,一步一步走到死胡同。

    想到这里,曹颙不由皱眉。

    不管文杰现下表现如何温润,实际上他打小的境遇还不如孙礼。

    孙礼有怨,文杰无怨么?

    “别着急,先看个一年半载再说。要是文杰性子真好,就让两个孩子多见见,毕竟是一辈子的大事。”曹颙想了想,道。

    曹家虽在旗,可是平素行的却是汉人礼法。

    初瑜本担心丈夫会因辈分问题。反对此事,才历数文杰的好处。没想到丈夫并无反对之意,她自是心满意足。

    至于时间长短,她却不甚在意。

    曹颙早就说过,自己这些孩子。不能成亲太早,要十八岁才能成亲”

    魏家众人,被留了三日。

    因桂姨娘想要早日布置新宅,所从三日后就带着文杰兄妹离开曹家。去了新宅。

    那边宅院里,早已由曹颙安排人。收拾一新。这几日,魏仁就住在那边。

    曹颙每日要去衙门当差,时间不便宜,便将魏家之事交代给天佑。

    因天佑已经是生员,旗学那边。每天只去半天即可,所以正得空。天佑向父亲借了张义,带了几个下人。帮魏家兄妹迁居落户。

    魏家兄妹的户籍,就从江宁,落户河北府。

    因有房产铺面,即便没有打着曹家的旗号,办起来也是利索。

    因随着文杰他们进京的下人,只有两房下人与两个丫鬟,所以天佑又使人牙子带人过魏宅,请桂姨娘做主,挑了两房下人,四个小丫头。

    他虽只有十三,却已经是挺拔之资,脱去孩童的青涩,多了几分少年英气。加上这些年在父母身边耳濡目染,不带骄奢之风,与人相处温文有礼。

    正如初瑜看上文杰一般,桂姨娘也对天佑喜欢得不行。

    可是她也晓得,两家身份天差的别。即便曹府照拂,也不宜生出妄念。只能叹息一声。

    倒是恒生,陪着哥哥往魏家走了一遭,与文志志趣相投,一见如故。

    这也不怪他,曹家子弟与亲戚家的表兄弟中,喜欢舞刀弄枪的,只有他一咋。现下来了个同样爱武的文志,如何能不投缘?

    听说文志已经中了武举,就要准备参加武会试,而后就求武官出仕,恒生也心里跟着痒痒。他心中念念不忘的。是做侍卫。

    知道祖父做过侍卫,父亲也做过侍卫,恒生便也一心等着自己长大。想要补侍卫。

    若是能有选择,他恨不得现下就辞了伴读,进侍卫处。

    可他年纪太侍卫处也不是想进就进的,便只能等着。

    还好弘历阿哥看出他的念想,已是应承下,以后帮他补侍卫。

    弘历今年已经十四,等到十六,就能不再去上书房,自然也就再需要伴读。给身边伴读安排个前程。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转眼,到了七月初一,曹颙生日。

    因不是整寿,曹府也没怎么操办。不过是置下几桌酒菜,招待前来贺寿的亲朋故旧。

    平亲王夫妇与塞什图夫妇都到了,在宴会过后,讷尔苏私下叫了曹颙。姐夫与小舅子之间来了次恳谈。

    去年选秀后。宫里只给福彭指了个出身不高的侧福晋,讷尔苏与曹佳氏想着这次没给长子指嫡福晋。看来要等下次选秀。

    不想,前几日曹佳氏随着其他王府的几个福晋去畅春园给皇后请安。皇后与曹佳氏说起福彭大婚之事。

    “听皇后的意思。给福彰选的是已故大学士温达的孙女费莫氏。虽说是相府嫡孙女,总督嫡女,出身八旗显贵之家,可父祖已故,家族已呈没落之相。”讷尔苏神色怅然,看来是对长媳人选有所不满。

    即便早就知晓,长子亲事不由自己掌控,他也希望儿子的婚事能圆满。

    费莫氏祖父温达,官至文华殿大学士;其父郭栗,也是八旗闻名的才子,官至云贵总督。这样人家教养出的贵女,指给福彭为嫡妻,也算门当户对。

    可是,温达康熙五十四年卒,郭栗康熙五十五年病故,相府子弟虽还有出仕的,不过是六部司官。

    官场上,向来是人走茶凉,更不要说相府已经门庭冷落将十来年夫。

    名义上是皇后指婚,实际上背后做主的还是皇上。

    曹颙与讷尔苏对视一眼,有句话没说出口,却都晓得这是皇上对宗室的防范之心。

    “文简公曾撰修国史,又为《明史》总裁;文修公翻泽考试八旗第一。为八旗俊杰,这样人家教养出来的女孩儿,定比寻常人家聪敏,说不定堪为大阿哥良配。”事已至此。曹颙只能说好话相劝。

    讷尔苏苦笑一声,道:“只能盼着如此了。早知今日,还不若你我姑表做亲,也能让你姐姐得偿所愿。虽说是出身相府,可稚龄失父,到底少人教导。性子温良还罢,要是个泼辣的,就要家宅不宁。”

    别说是失父孤女,就是显赫如隆科多、年羹尧这样炙手可热的人家的女孩,嫁入王府,也闹腾不起来。毕竟现下王府执掌内宅的,是嫡福晋曹佳氏。又有婆媳名分束着,压根折腾不起来。

    讷尔苏这样说,不过是对皇上防范宗室的不满。他才过而立之年。满腔雄心,却限于身份,只能混吃度日,心中郁闷,可想而知。

    “且想好的吧,指了这门亲事,使得大阿哥没有外戚之累,说不定日后在朝廷上能更进一步。”曹颙想了想,道。

    福彭现下回王府居住,可仍在上书房读书,与弘历、弘昼关系甚好。讷尔苏就算挂个闲职,有福彭在,未来几十年平王府的地位也能得保。

    听了曹颙的话,讷尔苏自是明白他所指,怔了半晌,方幽幽地叹了口气,道:“是我强求了……承蒙颙弟提点,这些年我少走了不少弯路。已经比其他人得到更多,也当知足……。”

    第十三卷 雍之始 第一千零八十五章锦绣前程

    只是曹颙与讷尔苏在书房说话时,塞什图与曹颂、曹睿懿旁〗锍圆琛k灯鹗送厩俺獭?

    曹颂已经三十,在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36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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