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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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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小凤]当原著遇上苏文 作者:绯瑟

    第27节

    说这话的时候,他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戚鸣雁,发现对方还是背对着他们,仿佛一点也不想转过身来。

    陆小凤却忽然生出了好奇之心,越过戚鸣雁,向他们走来,一边走一边还笑道:“什么法子?说来听听吧。”

    岳洋剜了他一眼,赶紧把不明所以的陆小凤拉到一边。

    然后他回过身,正想点住白小恬哑穴,白小恬却忽然跳开一步,朝着戚长明冷笑道:“我看把他儿子找出来,让他们看看这个变态小色魔是谁,然后找人爆他菊花一万遍,让老色魔也尝尝和那些家长一样的痛苦,你觉得怎么样?”

    岳洋的面容猛地一搐,道:“爆……爆菊花?”

    他不能确定这是什么意思,但他只期望这不是那种意思。

    白小恬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道:“你怎么连这个都不懂啊,老兄你也太纯洁了吧,爆菊花就是干他啊,狠狠干他一万遍……”

    岳洋发出一声断喝道:“闭嘴,别说了!”

    他恶狠狠地瞪着白小恬,仿佛恨不得立马揍他一拳。

    他从来没有对白小恬这般疾言厉色过,也从未发出这样大的声音过,白小恬也不禁瑟缩了一下,但还是有些委屈地小声道:“我也就是说说嘛……你也别太当真嘛……”

    花满楼忍不住叹道:“你何必对他如此疾言厉色,他也不过是泄愤罢了。”

    岳洋气道:“有些话能说,有些话打死也不能说,这种时候你还替他说话干嘛?赶紧带着他走吧。”

    一直沉默不语的戚鸣雁却忽然转过身来,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地淡笑道:“为何不继续让他说下去?我倒是觉得他说的话很有趣。”

    白小恬笑道:“哈哈哈我就知道有人能体会我的心情的,哦对了壮士你是谁啊?”

    岳洋死死地盯着戚鸣雁,只觉得脸颊凉飕飕的,手心也是冷冰冰的。

    在场中人也只有陆小凤注意到了他的面色有多难看。

    可他的面色为何这么难看?

    事情不是都已经解决了吗?

    陆小凤立刻看向戚鸣雁,而他也终于注意到了不对的地方。

    因为戚鸣雁虽然含笑看着白小恬,眼里闪动着的,却是摄人心魄的杀意。

    第69章 了结

    戚鸣雁眼底的杀意如同腊月里的霜花,凝结着彻骨的冰冷。

    然而下一瞬,他又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转过头,淡笑着看了陆小凤一眼,目光是明湖般的波澜不惊。

    陆小凤看着他,几乎要以为刚才看见的杀意只是错觉了。

    只可惜那不是错觉,绝不是。

    可他为什么要杀白小恬?

    白小恬刚才说的话确实不太好听,但这绝对构不成他杀对方的理由,毕竟戚鸣雁平时甚少动怒,就算有人故意挑拨他,他也不会轻易动手。

    岳洋对他说的那句话到底又算是什么意思?

    他若不是岳洋,那真正的岳洋一开始就死了?

    那么现在站在这里的这个人是谁?

    他故意阻止别人杀戚长明,又一心希望白小恬闭嘴,对于戚鸣雁也十分关注,又是什么原因?

    陆小凤微微眯起眼睛,只觉得这一连串事情似乎互有关联,如同一团乱麻般交错起来,在心底盘绕回环,实在是让他摸不着头脑,找不到思路。

    太惊世骇俗的事他不敢去想,但若是不能跳出这框框架架的束缚,他又能想到什么?

    戚鸣雁又转过头去看了看白小恬,道:“你还能补充点别的有趣的东西吗?”

    他看上去好像觉得这很有趣,但岳洋却越发觉得这件事渐渐往不那么有趣的方向发展了。

    所以他先是咳嗽了几声,揉了揉额头,道:“你觉得有趣,可我却觉得这一点也不会有趣。”

    戚鸣雁还是含着一丝恰当的微笑,不急不缓道:“你不继续听下去,怎么会知道他说的话不有趣?”

    瞧他那样子,好像是真的很有兴趣,仿佛刚才那眼中赫然闪动的杀意只是一瞬的错觉。

    白小恬笑眯眯道:“不过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壮士。”

    他上次好像见过这人,但他自己也有点记不清了。

    戚鸣雁淡笑道:“在下戚鸣雁。”

    白小恬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似乎还是想不起在哪边听过这个名字,然后忽然看了看岳洋一眼,似乎是想从他的表情中确认些什么。

    岳洋只是重重地咳嗽了一声,然后口气冷淡道:“你最好别再说什么了。”

    如果对方想好好活着的话,这是最好的方法。

    白小恬笑眯眯地眨了眨眼睛,道:“别生气了嘛,我不提那个法子就是了。”

    看来他总算还是能听进去人说话的。

    岳洋心底稍宽,但还是因为他那甜得发腻的语气而下意识地退了一步,然后看了看戚长明,又看向戚鸣雁,道:“时间不早了,你不如先把人带走吧。”

    戚鸣雁苦笑道:“为什么你好像比我还急?”

    岳洋只是微笑道:“我不是急,只是觉得时间宝贵,不应该浪费在这里罢了。”

    要是再呆下去,他付出的可不止是时间了。虽然不知道戚鸣雁打的是什么主意,反正他绝不能再让白小恬再说下去。这是个连死人都能气活过来的人,他可不能肯定戚鸣雁面对这样的人还能一直守着只杀大人物的原则。

    白小恬固然有种种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但却罪不至死。

    更何况,他还要在对方身上找到回去的线索。

    戚长明有些干裂的嘴唇微微颤了一下,他忽然目不转睛地看着戚鸣雁,眼底里映出了希冀的光。

    他好像已经确认了对方是谁,而原本浮于眼中的犹疑和决绝,都尽数化走了。

    白小恬蹦跶着跳到他身边,低下了身子,悄悄问道:“喂,你那儿子到底是谁啊?你悄悄告诉我,我说不定还可以替你求情。”

    他似乎觉得这样讲话已经算是十分隐秘。

    而岳洋终于忍不住要上前去,白小恬立马朝着他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然后退开了一步。

    戚鸣雁却朝着白小恬淡淡道:“我很快就会带他走,你若是想先砍下他的一只手来,我也不介意。”

    白小恬被这话吓了一跳,捂了捂胸口,道:“我可没有你那么血腥暴力。”

    “你希望让他的儿子遭那种罪,却连砍掉他的手都不敢?”

    戚鸣雁挑了挑眉毛,唇角的笑意越发深了,而眼底的寒意也凝聚成海。

    然后他忽然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外走去。

    他看来已打算忍下白小恬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岳洋也着实是松了口气。

    戚鸣雁看起来好爽大方,慷慨仗义,骨子里却是个心性不定,难以捉摸的人。

    他可以为了杀西门吹雪而布下那样纵横交错的局,也可以陷他的昔日好友陆小凤于危机之中,但却可以在最后关头因为想同时保住两个人的性命而死。

    他好像总是在不该狠心的地方狠了心,在该狠心的地方却狠不下心来。

    岳洋已经开始怀疑他以前有机会杀戚长明,但却不知为何不忍下手,就算这次他把人亲自送到对方手里,他也未必会斩尽杀绝。

    戚长明见他似乎要抛下自己,眉心猛地一颤,忍不住低声唤道:“你……你明明是……”

    白小恬听得古怪,连忙上前问道:“是……是什么?”

    可下一瞬,戚长明的眸子却忽然瞪得老大,连眼底都有一点惊雷爆裂了开来。

    因为就在戚长明即将说出什么的时候,戚鸣雁忽然出了手。

    没有人能形容他出手的速度,等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戚长明的脖子上已经被划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他瞪大眼睛看着低下头看不清面孔的戚鸣雁,喉咙格格作响,口中发出了几声模糊不清的痛苦呻吟声。伤口处的血像是泉水一般喷了出来,溅上了白小恬一脸。

    谁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忽然出手,而且出手出得这样狠。

    最想不到这一点的就是岳洋了,而他此刻正死死地盯着戚鸣雁。

    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他终于还是决定下狠心了吗?

    但他选择这个时候杀人,难道不是更加惹人怀疑了吗?

    岳洋忽然想了想在场的人,然后默默地摇了摇头。

    在场的有花满楼,陆小凤和白小恬,这几个人中无论是哪一个,应该都是猜不到戚鸣雁的真实身份的。所以他的担心好像是有些多余了,毕竟这里的人似乎不像他熟悉的那个地方的人那样敏锐。

    白小恬颤着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直到摸到温热嫣红的血,才如梦初醒一般地瞪大一双眼睛,往后跳开了好几步,指着戚鸣雁大声尖叫道:“啊啊啊啊你怎么忽然出手啊你刚才差点砍到我了啊!”

    陆小凤忍不住笑道:“放心吧,他要是想砍你的话,你根本躲不掉。他出手可还没失过手过。”

    白小恬气得跺了跺脚,道:“可是我有被吓到啊!不是说好要把他交给那些家长吗?怎么就这样砍掉了?你怎么对得起那些被他害过的孩子啊?而且我还没问出他儿子是谁呢。”

    岳洋的眼皮一跳,忍不住看了一眼还盯着戚长明的尸体发呆的戚鸣雁,然后对白小恬冷冷道:“人都死了,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花满楼也劝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恬儿,你也别再说了。你今天受了惊吓,还是早点回去吧。”

    白小恬却轻轻挣开了他的手,委屈地吸了吸鼻子,道:“我一个人到外面呆一会儿,你们慢慢聊吧。”

    说完这句话他就跑了出去,他跑得像是一阵风,一阵让人追不上的风。

    花满楼也只得轻轻一叹,如脉脉流水般带着微凉的气息。

    他也走出了门口,似乎是想去把对方追回来。陆小凤怕他们再出什么事端,便也跟着走了出去,于是这地方就剩下了岳洋和戚鸣雁两个人。

    岳洋见戚鸣雁一直睁大眼睛盯着戚长明的尸体,眼中仿佛已如死灰一般麻木和冷寂,那种自灵魂深处弥散开来的孤独与悲哀,已经无法用恬淡的笑意掩盖过去了。

    岳洋忍不住叹道:“你准备看到什么时候?”

    戚鸣雁这才抬起头,缓缓道:“你又准备瞒着我瞒到什么时候?”

    岳洋的眼皮子猛地一跳,心底一沉,苦笑道:“我有什么好瞒着你的?”

    戚鸣雁冷笑道:“你肯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恶徒而挡下那位庄主的一剑,这就已经说明很多东西了。”

    岳洋还是嘴硬道:“我不过是想试试看能不能夹住他的剑。”

    戚鸣雁却又叹道:“刚才白小恬不过是说些粗鄙的话,你看起来早就认识他,又何必那么激动?想来想去,你激动的理由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怕我杀了他。”

    岳洋苦笑道:“这可说不通,大大地说不通。”

    “不但说得通,而且可以说得很通。”戚鸣雁淡淡道,“你怕我杀了他,是因为你知道我听了他的那些话是一定会生气的。”

    为什么这里的每个人都变得比他印象中的迟钝,但戚鸣雁却好像还是那样敏锐,莫非这是因为他并不是白小恬的目标,所以一点也不受影响?

    岳洋忍不住摊手道:“可是我怎么知道你一定会生气?”

    戚鸣雁淡淡道:“因为你早就知道了他的儿子是谁。”

    岳洋的眉心猛地一颤,随即苦笑道:“你连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是打算杀人灭口吗?”

    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确是个杀人灭口的良机。但谁都知道最后和他在一起的人是戚鸣雁,他应该不至于这么做。

    戚鸣雁挑眉冷笑道:“杀人灭口?我从不杀朋友。”

    岳洋苦笑道:“朋友?”

    现在的这个时候,他竟然说拿自己当朋友?

    戚鸣雁只淡笑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但如果不是你挡下那一剑,他就要死在别人的手里了,我若不能亲手杀了他,一辈子都不能安心。你想让白小恬闭嘴,也算是间接保全了我的颜面。你做了这么多,我为什么不能拿你当朋友?”

    岳洋苦笑道:“我还以为你会舍不得杀他。”

    戚鸣雁冷冷道:“舍不得?我只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

    然后他看了一眼岳洋,道:“像他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活在世上。就算他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也一定要亲手了结他。”

    他把杀养父说得是大义凛然冠冕堂皇,仿佛他的杀人纯粹得一点也没有掺杂别的私怨。

    岳洋没有再说些什么,无论戚鸣雁对此有着什么样的解释,他都不会多问,也不忍多问。

    戚鸣雁唇角的笑意却越发凉薄了。

    “我只是好奇,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岳洋低头苦笑道:“就算我说出来了,只怕你也不会信。”

    戚鸣雁低头道:“也罢,反正我总能知道的。”

    岳洋却疑惑道:“我知道这么多不该知道的秘密,为何你却好像一点也不在乎?”

    戚鸣雁忽然叹了叹,那声叹息蔓着浮云般的飘渺和哀茫。

    他的面上含着涩然之意,道:“我本来是该在乎的,可惜杀了他之后,我却忽然觉得有些累,而且我开始觉得很多事情似乎没有必要太在乎。”

    岳洋苦笑着摸了摸唇角,道:“看来我的运气还算不错。”

    戚鸣雁淡淡道:“你的运气的确很好,一般来说,有人知道我的这么多秘密,我是不可能留他活口的。”

    岳洋苦笑道:“我也这么觉得。”

    戚鸣雁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可惜你却偏偏对我有恩,而且现在的我也没有了杀人的心情了,所以我就只好先报答你。”

    岳洋疑惑道:“先报答我?”

    莫非是报答完了之后再找他麻烦?

    戚鸣雁神情漠然地看了他一眼,道:“我本来只打算给你那山洞部分的情报,因为我调查了多年,也搭了不少的钱和人命在上头,你没有一开口就能得到全部的情报的资格。”

    岳洋点头道:“这好像也是一种道理。”

    戚鸣雁又苦笑道:“但现在,我已经打算把情报全部给你了。三天之后你就去找金香楼的掌柜吧,我会把情报留给他的。”

    岳洋眼前一亮,道:“真的?”

    戚鸣雁看了看戚长明的尸体,面上中带了几分怅惘的意味。

    “本来那山洞我是想留到将来对付厉害的仇家的,不过现在……我也不是很想用了。”

    他的面容看起来也来疲惫萧索了不少,仿佛杀这个人已经花费了他半生的精气和力气。

    岳洋淡笑道:“这未尝不是件好事。”

    至少对某些人来说,这算是件好事。

    看来管闲事有时候还真是能得好报的。

    戚鸣雁又敛眉道:“但我还是要问你,你为何要这样帮我?”

    “我说过你和我的一个朋友很像,而他已经死了。”岳洋低下头叹了口气,“他不是个好人,而且还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可是我却不明白他最后的举动。”

    戚鸣雁疑惑道:“最后的举动?”

    “当时有人朝着我们发暗器。”岳洋苦笑道,“如果他拿我当挡箭牌挡住那些暗器的话,他是一定能活下来的,可他为何没有呢?”

    他已经做了那么多恶事,为何没有坚持地做到最后呢?

    戚鸣雁微微笑道:“那也许是因为他是个太过贪心的白痴,他既想保住自己的命,又想保住你的命,这样的人不值得同情。不过也或许是因为他觉得你不该因他而死。”

    听完这句话之后,岳洋抬起头看了看窗外朦胧的天空,唇角一扬,含了一丝异常苦涩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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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小恬跑出了很久,跑到了一处没有人看到的地方之后,才擦了擦脸上的血。

    但花满楼随后便找到了他,好生安慰了几句之后,白小恬还是表示想单独呆上一会儿。

    “那你要小心一点。”花满楼叹道。

    白小恬笑眯眯道:“你也是啊,好好跟着陆小凤吧,他可是在后面看着你呢。”

    花满楼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白小恬这便离开了他,走到了一处没人能看见他的地方。

    一旦确定真的没有人能看到他的时候,他面上的笑容忽然完全消失了。

    白小恬抬头望向朦胧月朦胧天,眼底在刹那间闪过一丝幽邃的光。

    下一瞬,无边的夜色仿佛在他的眼中凝聚成纯粹的黑,黑沉沉的眼底仿佛一点星子都透不出来。

    然后他忽然叹了口气,那叹息仿佛穿过万重千山的一片浮云,轻轻浅浅,却是涩然入骨。

    下一瞬,白小恬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某个没有实体的幽灵一样,咬牙切齿道:“你让我装傻扮蠢了这么久,难道还不够吗,系统君?”

    第70章 坦诚

    岳洋走到外面的时候,发现西门吹雪正静静地站在一棵树下,背对着他。

    澄澈清透的月光如流水一般倾斜下来,衬得他的身影宛如远山孤峰一般遥不可及。

    但等岳洋朝他走近的时候,他慢慢地回过头来,凝神看着对方,眼中仿佛沉凝着墨潭一般透骨的深邃。

    岳洋笑了笑,耸了耸肩,道:“你说你原本想来找我,是有什么话想说吗?”

    西门吹雪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容色淡漠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岳洋的面上现出些惑然的神色,但他很快就挑了挑眉毛,微微含笑道:“什么事?”

    西门吹雪忽然转过身,将手负在身后,目光平视着前方。

    他似乎是看着那明朗月色,又像是看着一片虚空。或许只有懂他的人,才真正知道他在看什么。

    下一瞬,岳洋忽然听到西门吹雪说道:“再过十天,我就会开始闭关。”

    决斗来临,闭关练剑的确是有必要的。而他闭关的时候,是谁也不能见的。

    他的境界本已达到手中无剑,心中有剑,只可惜叶孤鸿的反应速度,持剑的力道,和内力都远远不如西门吹雪。他们之间的岁数顶多差十年,可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怕要有二十年了。

    而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要回到顶峰时期,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想到可能发生的结果之后,岳洋的眸光微微一沉,如同一枚小青石沉到湖底一般。

    有那么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的手脚仿佛浸润在了冰水里。

    但他看向西门吹雪的时候,眉宇之间却仍是一派云淡风轻。

    无论他心底想的是什么,他都决心不让西门吹雪知道他的忧虑。

    而且他还准备时时刻刻都作出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因为这世上没有什么比来自朋友的鼓励更为有效了。

    于是他轻轻笑道:“所以你认为如果我要找你帮忙,最好在你闭关之前找你。”

    西门吹雪只淡淡道:“你的确是个聪明人。”

    而和一个了解你的聪明人对话的确称得上是一种享受。

    岳洋的眼底映着比月光更清透的光,唇角也蔓上了一丝满意的笑。

    但他马上就揉了揉有些凌乱的头发,然后叹了口气,道:“可是我却并不清楚我是不是能在十天之内找到关键的线索,或许十天之后,我还是对回家的路一无所知。”

    西门吹雪这时却回过头来,目光坚毅地看着他。

    “你一定可以。”

    岳洋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可以?”

    西门吹雪斩钉截铁道:“因为你是陆小凤。”

    这世上若有谁能在短短十天内在这不可思议的事件中查到关键的线索,那就是陆小凤了。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若说有谁能让他托付什么的,那也只有陆小凤了。

    陆小凤就算是换了个身体,换了个名字,那也仍是陆小凤,独一无二的陆小凤。

    而西门吹雪说出了这话以后,岳洋也忍不住眼前一亮。

    然后他凝眸看着对方,笑意盈盈道:“那么到时候,我们便可以一同回去?”

    西门吹雪却目光一沉,道:“你先回去。”

    岳洋惑然道:“你希望我在决斗发生之前就回去?”

    西门吹雪点了点头,道:“因为只有你先回去,才能让我身边的人知道发生了些什么。”

    这话说得有些不清楚,但他相信岳洋一定能够明白。

    岳洋却淡淡道:“可如果我不想这样做呢?”

    西门吹雪敛眉道:“你不想?”

    岳洋叹了口气,道:“你想让我先回去,所以你就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去决斗,可我却不想一个人先回去。”

    西门吹雪微微眯眼道:“为什么?”

    岳洋笑道:“一个人走,那也未免太寂寞了些。”

    他的笑并不真切,而这句话看上去是在说他自己,却也仿佛是在说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的唇角含上了一分宁淡如水的笑意。

    他是个很少笑的人,所以当他笑起来的时候,便仿佛一阵春风拂过你的面孔。

    然后他忽然看了看岳洋的手指,道:“你的手指好像还是和以前一样。”

    否则他很难挡下白衣剑客盛怒之下的那如鬼神般撼动天地的一剑。

    岳洋的面上含着笑,眼底也仿佛有星辰月辉在其中缓缓流动。

    然后他忍不住揉搓了一下手指,目光在那略显清瘦的手指上悠悠一转,又落到了西门吹雪身上“如果不和以前一样,那我也就不是陆小凤了。”

    西门吹雪的双瞳幽幽一转,忽然映出剑锋般的凛凛青光,“但我有些好奇你能不能接住我的剑。”

    他刚才说过没有把握接住西门吹雪的剑。

    但到底能不能接住,只有真正试过了才能知道。

    岳洋只悠然一笑道:“我知道你的剑法已是天下无双,但有些事还是让它永远成为谜团的好。”

    西门吹雪又开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明澈的月光照在他那清寒如雪的脸庞上,衬得他那面容越发如曙色般神秘而辽远。

    岳洋还想说些什么,却忽然转过头,看向远处的一人。

    那竟然是白小恬,刚刚还一个人跑出去的白小恬。

    他看到岳洋的时候,还忍不住朝他招了招手。

    岳洋还没回应什么,却发现西门吹雪已经朝着林中走去了。

    他实在是个聪明人,而一个聪明人总是懂得避免看到一些能够强烈地影响他食欲的东西。

    岳洋只能叹了口气,然后看着白小恬朝着自己走来。

    他倒不是很想走,虽然他其实很想走,但是当一个人对什么生出好奇之心的时候,其它的事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白小恬的面上还沾着血。

    当他在不甚明朗的月光下微笑的时候,要比平时少了几分甜腻的气息。

    所以现在他的身上只有血腥味,一种令人感到不详的血腥味。

    岳洋忍不住瞥了他的面容一眼,道:“你找我有事?”

    白小恬叹道:“我想问你些问题。”

    岳洋苦笑道:“我也想问你些问题。”

    白小恬目光炯炯地看着他,道:“不知道我们问的会不会是同样的问题。”

    岳洋笑道:“那你就先问吧。”

    他觉得对方仿佛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但现在他对于对方想问的问题更加好奇。

    白小恬沉下脸,道:“你身上也带着系统吗?”

    岳洋的目光倏然一跳,仿佛被根针刺了一下似的。

    “你说什么?”

    他忽然发现自己又开始听不懂对方的话了,而这绝不是什么好兆头。

    白小恬的眼底的暗霾像是在瞬间被一阵清风驱散了不少,他松了口气,但面上仍是含着几分耐人寻味的苦涩。

    “没什么,看来我之前是猜错了。”

    “猜错?”岳洋忽然道,“你之前的话,莫非都是为了试探我?”

    “你虽然总是听不懂我的话,但好像也不是个笨蛋嘛。”白小恬赞赏地看了他一眼道,“我本来以为你是系统派来和我竞争的,但结果发现你好像不是。”

    岳洋目光一冷,语气中已带了几分森然之意。

    “那个系统是谁?”

    这个系统莫非是一切的起源?

    莫非他和西门吹雪会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都是因为这个系统?

    白小恬却道:“系统就是系统,不是谁。”

    岳洋淡淡道:“这个人就叫系统?”

    白小恬的拳头微微握紧,像是要将什么揉到手心里狠狠地揉碎一样,他的眼中也闪过一丝刀锋般雪亮的恨意。

    “不,系统根本不是人,它看不见,摸不着,只会在你耳边低语,而且它低语的声音只有你才能听到。”

    这听起来倒像是千里传音。

    岳洋的目光忽然一沉,道:“既然你根本没见过它,又怎么能确定它不是人?”

    白小恬忽然愣住了,因为他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反驳这话。

    可他马上就眉头一皱,道:“你穿越之前,是不是住在那些没通网的村里啊?”

    岳洋疑惑地眨了眨眼睛,道:“这和我住不住村里有什么关系?”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不懂对方的话了,但他还是已经有些不习惯。

    白小恬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然后跺了跺脚,愤愤道:“啊真是受不了了,你穿越前到底是什么人啊?”

    岳洋叹了口气,道:“该轮到我问你了吧,是那个系统派你来这边……攻略的?”

    他还是有些不习惯用这个词,但他已想不到更好的词了。

    白小恬点了点头,道:“其实我不是很想攻略的。”

    “你不想攻略,却非得攻略?”岳洋疑惑道,“难道你不想攻略的话,那个系统就会杀了你?”

    “任务失败就会抹杀,我没得选。”

    白小恬又点了点头,只是这次点得比较缓慢,面色也较为沉重。

    “而且最坑爹的是,任务还要我作为一个二货受去攻略。”

    岳洋的双瞳眯了眯,然后挑眉道:“二货受?”他觉得自己似乎有必要将那些奇奇怪怪的词语的意思记在一个本子上,将来可以交给这个世界的陆小凤,或许他以后会用得到。

    白小恬点了点头,无奈地摊了摊手,道:“我也不清楚二货到底要怎么演,不过二货的话,应该是看起来越蠢越闹腾越好吧?”

    岳洋忍不住睁大眼睛道:“越蠢……越闹腾……越好?”

    表现得愚蠢一些,可以令人放松懈怠,莫非这就是那个系统的真正目的?

    白小恬有些心虚地摸了摸脑袋,道:“额……我以前看的那些好像都是这么写的,我想这样这样比较容易显得可爱一点吧?”

    美丽的女人或许会因为无伤大雅的愚蠢而显得可爱一点,但男人会因为愚蠢而显得可爱吗?

    而且他到底是因为看了什么才会觉得愚蠢和闹腾等于可爱的?

    岳洋的面容微微一搐,然后他很快便眉间平朗,道:“如果你说你之前是在演戏,那么你现在没有在演戏吗?”

    白小恬神气地笑了笑,道:“没有啊,怎么样,有没有被我的演技感动到?”

    瞧他那春风得意的模样,仿佛是从天而降一笔横财,又仿佛是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一样。

    岳洋的目光微微一沉,笑中有轻嘲之色蔓延开来。

    然后他忍不住看了他好一会儿,看到他心底有些发麻以后,才用一种异常平淡的语气说道:“你没演戏的样子和演戏的样子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区别。”

    白小恬立刻瞪着眼睛跳了起来,然后他鼓着腮帮子,憋了口气,才平缓下来道:“我不是在本色演出,我的本质绝对不是二货。”

    岳洋又淡笑道:“别的话就不说了,你既然来找我说这些,就已经有了违逆系统的意思了吧?”

    白小恬却轻轻一叹,落叶斑驳的阴影照在他的面上,和血色交织在一起,越发衬得他的面容模糊不清了。

    然后他开了口,话中却仿佛有凄惶潦倒之意。

    “我哪里敢啊?那可是系统额。其实我来找你说这些,只是想知道我会多一个可以倾诉的同伴,还是会多一个竞争的对手。”

    岳洋诧然道:“弄了半天,你就是想找个人倾诉?”

    他实在疑惑为何有人能够忍受这样的逼迫而不生出一点点反抗之心。而他好像也已将遵从系统当做是理所当然。

    难道他还是在演戏?

    难道他在怕系统会听到些什么?

    系统到底是什么?

    是个疯子?是来自地狱的修罗恶鬼?还是遥不可及的神灵?

    然后他忽然听到树林里传出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那是陆小凤的脚步声,所以在他听来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

    白小恬又叹了口气,那语调悲凉而苍然。

    而他眼底的光逐渐开始模糊,整个人也像是个逐渐瘪下去的球一样萎靡不振。

    然后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关键的东西似的,抬起头来问道:“说来说去,你好像还是没回答我的那个问题嘛,你在穿越成为岳洋之前到底是谁啊?”

    林中的陆小凤听到这句话时忽然挺住了脚步,一脸诧然地看向那树下的两人。

    他几乎已开始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听着,唯恐落下了什么没听到。

    岳洋却看似无意地瞥了他藏身的树林一眼,瞥得他有些心惊胆战。

    他转过身,面上含了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

    “在成为岳洋之前,我叫陆小凤。”

    然后他终于开了口,而开口之后,他就觉得像是卸下了什么重重的包袱,心头一阵轻松。

    原来说出这句话,没有他想象的那般困难。

    白小恬似乎已经僵在了原地,连跳脚的力气也没有了,仿佛是有厉鬼从地底里钻出来扯住了他的脚。

    岳洋这时却回过头去,却只听到“啪”的一声,似乎有人踩断了树枝。

    他便叹了口气,然后走近了几步,发现陆小凤跟座雕像似的立在那边,像是被人当头灌下一桶子铁水,烫的人都不能再动弹了。他的一双眼睛死死瞪着岳洋,面上的神情也是骇然无比,好像是被人当头打了无数个巴掌,打得啪啪作响。

    第71章 看清

    岳洋凝神看着他,眼底里仿佛有明灭不定的光影在起伏涌动,然后他忽然咳嗽了几声,似乎是想提醒还处于震惊状态的某个人。

    陆小凤听到这咳嗽声后,先是一愣,转而收敛了容色,深吸一口气后,上前走了几步,道:“你……你刚才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第27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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