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7节
君颜再归 作者:无心轮回
第57节
手指顺下秦莫言顺滑柔亮的黑发,吻,落在了秦莫言的眼睑之上:“除了你,没有任何人”
“也不会有其他任何人进宫的”
秦莫言愕然。
“你,你什么意思?”
“做我的皇后如何?”
“你疯了不成!”
秦莫言下意识的出口。
他再是想要光明正大的占据秦落笙身边的位子,他也不是脑子糊涂了,两个男人之间,世人认为的最多的也只是豢养主宠,没有人相信他们之间存在着什么至死不渝的爱情,即便,秦莫言为了秦落笙,可以抛弃一切,他却不想要让秦落笙成为天下后世的笑柄。
“你敢吗?”
秦落笙问:“你敢,光明正大霸占我,光明正大的站在我的身边,光明正大的将那些想要接近我的人,全部赶走吗?”
他敢吗?
他敢!
秦落笙所说的,几乎是秦莫言想到想象不到的幸福与痛快,是他心底一直渴盼着的,却不敢去要求的东西。
“我敢!”
“你要我,扮作女子吗?”
一声我敢之后,秦莫言有些不自在的问着,表情有些忐忑不安,却没有丝毫觉得受到什么羞辱的意思。
从那么小开始,他就想要秦落笙只属于自己了,为了秦落笙,他可以做任何事情,他是异族,即便他很小被秦落笙带到了这边,骨子里,他也没有中原人那么在意那些所谓的礼义廉耻,他在意的是自己想要的,是自己心之所系,如果扮作女人一辈子就能够得到秦落笙所说的那些光明正大,他在所不惜。
秦落笙愣住了,良久,笑出了声,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你,你这想的是什么东西”
“扮作女人,咳咳,莫言,你觉得,你这个身高,有这么高的女人吗?”
“怎么没有,西羌那边多的是比普通男人高壮的多的女人!”
秦莫言着急了,生怕秦落笙改变主意,扮女人什么的,对他来说不是牺牲,反正只要能够光明正大留在宫中,独占秦落笙,他是没什么不能做的。
“我要你做我的皇后,男皇后”
第一百三十八章 蚀骨难解
秦莫言睡不着,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听到了太多让他想象不到的话语,身边的秦落笙早已经睡下,清浅的呼吸在耳边徘徊。
他微微侧了首,凝望着男人玉色的容颜,望着那即便睡着,也微微翘起的唇角,好像是终于将一直压抑在心中的某些沉重的东西给和盘托出,因此,轻快的很。
他倒是轻快了,只是苦了秦莫言自己,辗转反侧,心底满是踟蹰。
一时,是秦落笙所诉说的那个前世,一时,是前世的那个自己,究竟是用怎样的目光,一直注视着秦落笙,一时,是遗憾,他与他,错过了这么多年,他们明明有两世的缘分,到头来,真正相处的时间,却是那么短暂,聚少离多。
最多的,却是在想秦落笙说的那句话,让他做他的皇后,男皇后。
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可是,当秦落笙那么坚定的对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秦莫言心甘情愿的相信。
再多的不安,戒慎,这么一句话吗,却可以尽数消磨,将他心底的不安压下,秦莫言又往秦落笙颈侧侧了侧,然后,高大的男人,将自己,慢慢的蜷缩,蜷缩进了秦落笙的怀抱。
不论秦莫言在外人面前有多么的杀伐决断,冷酷坚定,无论他对着世人是怎么样一副我自独行的气势,在秦落笙的身边,他永远都是那个没有长大的,想要将自己投入对方羽翼的孩子。
他喜欢,秦落笙抱他的感觉,他喜欢,秦落笙拂过他发丝的感觉,他喜欢,秦落笙用宠溺的语气,叫着莫言的感觉,他喜欢,他执着他的手,一笔一划,写下两个人名字的感觉,他也喜欢,他拿着帕子,擦拭着他额角的汗珠,无奈的教训的样子。
秦落笙的一切一切,于秦莫言而言,都是蛊毒,无法复制的,独一无二的,无法消抹的蛊毒,xiaohun,蚀骨!
——
天快蒙蒙亮的时候,秦莫言眼睛里终于带了些许的倦意,又望了秦落笙一眼,起身便要离开。
这里是秦落笙的住所,也是帝王寝室,不论昨夜里说了些什么,那也只是以后,可能,现如今,该避的嫌疑还是要避开的。
只是起了一半身子,却是身下一紧,袍角被压在了秦落笙的身下,秦莫言正要将袍角断开,一只手,握住了秦莫言的手腕:“怎么不睡一会儿”
秦莫言垂首,迎上了秦落笙还带着朦胧睡意,不太清明的双眸。
朦朦胧胧的,带着些许透亮的水汽,在那样一张脸上,有些傻乎乎的,带着种纯稚的诱惑。
秦莫言见过秦落笙无数个样子,有端肃的,有微笑的,有莫测高深的,有含情惬意的,也有恐惧的,焦虑的,无奈的,忧伤的,为难的,痛恨的,唯独,没有见过这样一种近似于纯稚的可爱表情。
一时间,秦莫言绿色的眸子有些深沉,翻涌着波澜。
秦落笙没有察觉秦莫言的视线和变化,或者说,即便察觉了,秦落笙也不会觉得有什么,能够让秦莫言看他看的呆住,或者说看他看的动情,秦落笙只会欢喜得意,再是位高权重,再是手掌生杀大权多少年,可是,在心爱的人面前,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心爱的人看自己看傻了,看呆了,看的目不转睛了,看的想要做些什么了,秦落笙怎么会不得意自在呢。
若是秦莫言不喜欢看他了,对着他提不起yuwang与冲动了,秦落笙才要担心着急呢。
“好,再睡一会儿”
秦莫言听到自己呐呐的声音说道,下一刻,他伸展手臂,按住了秦落笙的脖颈,居高临下的,将自己的唇凑近了秦落笙的唇。
一吻,不能够尽兴,明明天光明亮了,明明现在应该避嫌了,秦莫言却全然想不起来这些了,秦落笙却是不在意,不知不觉间,两个人身上的衣服凌乱,腰带,配饰,外袍,中衣,一件件,被扔在了床榻之下。
小德子在外面抻长了脖子往里瞅,除了听到那可疑的声音之外,却是连个影子都看不到。
他现在是真佩服那个半夜里无声无息就爬床成功的人。
这是怎么一个厉害人儿,伺候了秦落笙三年,小德子可是清楚自家主子的性子,那不止是普通的不近女色,那完全是彻底的厌恶女色,三年没有一个人成功爬上秦落笙的床,别说是这里面儿的龙床,就是外面随便一个场合,也没人成功将秦落笙勾到床上,这可好,在他这个自诩贴身内侍,对主子的大事小情,知道的七七八八的人眼前,居然就出现了这么一个神秘人,让秦落笙动情,动意,任意出入秦落笙的寝殿,留宿并且做了些什么,还肯定不止一次。
小德子觉得,自己真心失职。
“师傅,这,这快要到早朝的时间了,要不要进去叫叫?”
身边的小徒弟比起他家师傅的修为看来果然是差的多了,小德子内心如何崩溃呐喊,起码表面上时端肃稳重的样子,就算有几次忍不住抻长了脖子瞅,也没有崩坏自己作为师傅的尊严。
小徒弟的修为就差的多了,听着皇帝寝殿一声声可疑的响声与那点点若有似无的声,他只觉得脑袋冒烟儿,整张小脸儿都红透了,圆圆的,可爱的脸上这些红,就像是一只可口的大苹果。
小德子一巴掌拍在了不长心的大苹果脑袋上,轻声训斥:“你傻呀,这个时候进去,为师可不想要给你收尸或者等会儿去慎刑司看你”
“慎,慎刑司?”
小徒弟支支吾吾的,眼睛瞪的溜圆儿,觉得不可置信,然后,在小德子似笑非笑的表情中,害怕的缩回了脖子:“那,那总不能够耽误陛下上朝吧”
秦落笙没有吩咐,他们就不能够擅作主张,若是真的耽误了上朝,秦落笙怪罪下来,这一个个的,从上面至下面,可都是得不了好儿的。
“陛下,是否要更衣”
还是小德子思前想后的进来了,只是,他只是进了大殿,却没有进入寝室,在外面轻声细语的喊,和刚刚一巴掌拍小徒弟的架势完全两样。
秦落笙和秦莫言都听到了外面的声音了,只是,谁也不想要理会。
距离上一次做,说实话,就好像已经是上一辈子一般,秦莫言撕扯着秦落笙身上的肌肤,而秦落笙,也毫不示弱的将秦莫言狠狠按压住。
只有喘息声重重,久久没有回声,小德子的额头都冒出冷汗来了,这,究竟要不要现在出去?听这架势,可是非常不想要被打扰的,里面的两位。
只是早朝的事情,皇帝可以说晚些去或者直接罢朝一日,内侍却是不能够自作聪明的去判断的。
要不然,被摊上一个奸佞的名号,惹得前朝的大人们弹奏,那可真心是太冤枉了。
没奈何,小德子只能够在那边躬身等着,外面,小徒弟悄悄的把脑袋凑到门边上,往里窥看,师傅这么长时间不出来,不是真的惹怒陛下了吧。
小徒弟皱着眉毛眼睛,急的不得了,差点忍不住也冲进去。
小德子为人是有些奸猾狡诈,甚至有时候还有些坏,遇到为难事情的时候,是毫不犹豫的拿着别的内侍宫女上去顶窗受罚,昨日不就是那样,可是,小德子是他师傅,是小德子让他吃饱穿暖,在宫里不用受欺负的,咬了咬牙,小徒弟就想要往里面冲了。
“做什么去!”
小德子一出来就看到自家蠢徒弟那一副舍生就义,蠢兮兮的要往寝殿冲的傻样子,赶忙一把提溜住了对方的衣领。
这个傻子,皇帝的寝殿是谁说进去就进去的?没有召唤,这是不要命了,平日里教导的那些个东西,都喂了狗了?
“师傅,我,我以为你出不来了,幸亏你出来了”
蠢兮兮的徒弟仰着头,看着小德子,越发像是他没有净身前,家里隔壁邻居家养着的那只蠢狗,总是来找他要吃的,他哪里有多余的吃的给它,只是每次看到那双蠢蠢的大眼睛,会将碗底故意剩下些饭,然后喂给那只蠢狗。
它也乖觉,从那以后,总是往他跟前跑,即便他大多数时候都不能够给它饭食,它还是喜欢围着他转。
只是后来,家乡闹了灾荒,树皮,草根,连这些个东西都被吃光了,那只大黄狗也跑的不见了踪影,在家里主人某一日磨刀霍霍要杀了它的时候,那时候,还挺聪明的嘛,知道不为了那个平日里一口吃食不舍得给的主人献身。
灾荒年,总是不好过的,时间越长,便越难捱,朝廷的米粮被官员们贪污了,百姓越发的苦,后来,便有人想出了易子而食,他被父母换了出去,在那些人煮沸了一锅水,用贪婪的惊悚的眼神望着他的时候,那只饿的干巴巴的没有二两肉的蠢狗窜了出来,去袭击那些人,他趁机跑了,而它,成了一盆狗肉火锅,起码,让那几个人饱饱的吃了一顿。
后来,再后来,小德子摸着小徒弟的脑袋,在对方问自己怎么样的时候:“陛下说今日暂时免朝”
第一百三十九章 输给一颗真心
小德子想着,再后来呢?再后来,他找到了一种有毒的草药,那几个吃了他的蠢狗的家伙,都死了,即便他们也活不了几天了,在没有找到新的食物后,再再后来,他没有再回家里,而是一路乞讨着,来了京城,净了身子,入了皇宫,成了内侍。
他一点儿都不后悔。
起码,又有一只蠢狗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可以多给他些饭食,他不会让他饿肚子,成了那样一把枯柴的样子,恶心死了。
小德子笑着,推开了小徒弟,往外走去。
想要一直这样,便要牢牢的认准自己跟着的主子是谁,主子要做什么,便要提前为主子排忧解难,这才是个好奴才。
“倒是个机灵的”
秦莫言突然笑了一声,没有其他的意思,秦落笙身边确实是需要机灵的伺候。
“小德子是可信的人”
虽然竹染因为身体的原因,也是为了让秦落笙安心的原因被送去秦莫言身边,但是想要他身边最贴身总管内侍位子的人,可是从皇宫头能够充斥到皇宫尾,秦落笙身边多少年跟着的内侍人人摩拳擦掌,会看重小德子,秦落笙不会告诉秦莫言,不是因为所谓的机灵,所谓的可信,宫中比小德子身世清白的,比小德子可信衷心的,比小德子机灵百变的,多的是,秦落笙会选择他,只是因为,初见时,小太监的那双眼睛,让他想到了这一世初见的男孩,想到了前一世那个被他从那些太监手下救下却遗忘的少年。
不愿意死,狼一般,想要活着,想要更好的活着的眼神。
坦白前世是他的心结,至于其他的,秦落笙还没有傻到也坦白给秦莫言听,秦莫言会被他在心底戏称为醋坛子,可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秦落笙揽着秦莫言的肩膀,指尖在他的脖颈处摩挲:“更何况,我也不怕被人知道”
都直接罢了早朝了,还怎么会没人知道。
当天早朝,帝王身体不适,没有上朝,便有人打探到了宫中。
秦落笙没有特意封锁消息,因此,几乎是没有费上多少力气,那几个探路到宫中的人便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皇帝寝宫中藏了个男人,一夜留宿,这,真是天大的事情了。
然后,这个消息便迅速的蔓延开来,从那只是少数几个从宫中探查到消息的人口中,迅速的蔓延至整个京城有些消息来路的人家之中。
比帝王要选秀的消息,扩散开的还要快。
比大选天下秀女,还要让人悚然。
毕竟,不知道多少人策划着将自家的女儿送入宫中,蒙受帝宠,然后呢,自然是生下皇子,成为皇子外家,太子外家,乃至于真正的皇帝外家,皇亲国戚,富贵无双。
皇帝留宿一个男人一夜,甚至为了个男人不上早朝,这是什么情况,这是堵住了他们想要往上攀登的捷径。
许多人都想着要上书,要对着秦落笙进谏,要大展拳脚,要唇枪舌剑,可是更多的人,却开始想到了多少年前便有的传闻,秦落笙登基之前,身边曾经有一个很宠爱,很喜欢,甚至到了同食同宿,同进同出地步的男性情人。
更据说,比起那个情人的各种爱重,便是被传说集秦落笙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原配妻子,原庆王妃,都是远远不及。
只要不是聋子,或者说,便是聋子,也隐约意识到,也许要变天了。
朝野中开始弥漫着一股暗潮,他们不介意皇帝找情人,男性也无所谓,世家子弟,甚至以着有男性情人而为之时风,南方那边更是因为地广人稀,女人稀少,而有贫困的家庭,两个男子结合在一起,共同生活,称为结契,可是,秦落笙不同,秦落笙是皇帝,不是普通世家公子,更加不是什么贫困的娶不上妻子不得不与男人结契的男子,他坐在了这个位子上,有些规则便应该遵守。
比如说,后宫,比如说,子嗣,更比如说,天下间的声明,后世的评说,这些种种,全都是他要考虑的。
有野心的,有衷心的,全都不满秦落笙这样的行为,他们已经是蓄势待发,尤其在听到宫中传来皇帝待那个男子极好,带着他一起吃住用膳,同处一室,却毫不设防,宫中赐予了随意走动进出的特权,任何人不能够阻拦,偏偏那个秦落笙宠爱的男子,还是一双绿色的眼睛。
异族人!
做王爷的时候,秦落笙身边有异族情人,可以当做一种笑谈趣事,做了皇帝,秦落笙身边还带着异族情人,并且重视的不得了,那就是不是笑谈趣事,而是成了催命的东西了。
——
催命不催命,秦莫言不在乎,只要秦落笙说的,不管开始的时候有多么让他惊愕讶异,只要秦落笙坚持的,他也总是会支持的。
更何况,除了秦落笙之外,也没有谁能够让秦莫言害怕,让秦莫言担心,若是秦莫言不愿,没有任何人能够杀了他,从廖清泉死了之后,这世间,少有人及得上秦莫言的身手。
因此,秦落笙说要带着他好好游逛一遍皇宫的时候,秦莫言也没有丝毫犹豫的答应了,光明正大的陪在秦莫言身边,去皇宫中每一处美丽的地方留下两个人共同的足迹,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很好。
那些朝野中人对他开始蔓延的杀机,对他的猜测厌恶,这些东西,秦莫言根本不在乎,不去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候,秦落笙要如何,他便如何。
一念,让他上天堂,他甘之如饴,一念,让他下地狱,他也坦然受之,他不知道秦落笙所说的让自己做皇后的话语究竟是否能够成形,起码,此刻,和秦落笙共同漫步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再也不需要丝毫的避讳,对秦莫言而言,已经是无法比拟的幸福了。
凤撵停下,宁氏将手递到了宁麽麽的手中,望着桥边两个伟岸的男子,一个,是秦落笙,一个,便是那个让她输的惨烈的秦莫言了。
宁氏从各种渠道了解过秦莫言,一个异族人,一个从小被秦落笙带回京城,带在身边教养的孩子,一个,性子孤僻的人。
她想象过很多次这样的秦莫言会是个什么模样,也许是柔媚的,也许是妖异的,也许是冷酷的,更也许,是凶邪的。
可是,当宁氏真的在秦落笙的身边看到这样一个男人的时候,她才发现,那些想象,有多么的可笑。
秦莫言是好看的,却不是那种她以为的勾人的,妖异的,柔媚的,甚至是邪恶的好看,而是一种完美到了极致,惊艳到了顶尖的好看。
秦莫言在笑,不是自己听到的那些个性子孤僻,不苟言笑,手段狠辣的样子,而是一种很幸福,很温暖的笑。
秦莫言在看秦落笙,没有看渐渐走近的宁氏一眼,在他眼中,仿佛这漫天遍地的人加起来,也没有一个秦落笙好看,没有一个秦落笙重要。
这一刻,宁氏恍惚间,突然明白她输给了秦莫言什么,那些想要得到帝王之心的人,输给了一个异族男人什么。
不是对方惊艳绝伦的容貌,再是倾国倾城,也终究越不过时间岁月的摧残,越不过人心的多变,更何况,秦落笙见到过的美人,又何止区区。
不是那一身非凡的武功,即便再是厉害的武功,再是厉害的人,帝王富有四海,还不是想要什么神功秘籍,想要多少效忠的人,都排着队等候吗?
宁氏,或者说,所有想要得到秦落笙另眼相待的人,她们输掉的原因,是一颗真心,一颗除秦落笙之外,再也容不下其他的独一无二的真心。
宁氏爱秦落笙吗?爱,作为一个妻子对丈夫的爱,作为一个臣子对君王的爱,最为一个女人,对一个优秀男子的倾慕,她的爱,是有原因的,是有保留的,她的那些爱,可以让她失常一次,却不会让她失常第二次,因此,宁氏才会在一次刺杀不成之后,果断收手,因此,宁氏才在如此地步,想着保全自己的生命与家族。
包括宁氏,包括这些年来想要得到帝王垂青的女子,包括大选秀册上的每一个人,她们,都是为了各种各样的原因想要往秦落笙的身边汇聚,或者是为了权力,或者是为了家族利益,或者是为了亲情,或者是为了本身,即便那些要求一颗真心的,何尝不是为了自己的地位,而秦莫言,宁氏看得出来,他将秦落笙,整个当成了自己的一切。
“臣妾参见陛下”
宁氏已经走到了近前,屈身下拜。
宁氏感觉有些冷,手指微微蜷缩,那是紧张的表现,她派人去刺杀过秦莫言,即便第一次失手便收了手,面对当事人,尤其当事人身边站着一个对自己没有什么情谊的皇帝时,宁氏还是忍不住紧张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更何况,她现在还是作为皇后活着,她不想要,真的成为秦落笙和他身边的秦莫言处置而后快的对象。
只是,突然将她从封禁的凤仪宫中宣召来,便是宁氏再是七窍玲珑之心,一时间,也糊涂了,无法揣测出秦落笙的心意。
第一百四十章 共你之手,登临绝顶(大结局
皇帝对那异族情人的各种亲昵在乎,完全不加丝毫掩饰,第一日如此,第二日如此,第三日还是如此,宫中这样的消息完全不加掩饰。
比起后宫中的独树一帜,前朝暗潮汹涌。
秦落笙只是罢朝一日,后面的几日秦落笙都是按时上朝,一切事物朝政处理起来,都是与往日无异,让一众大臣憋了一口气,想要开口,看着秦落笙那好像毫无所觉的样子,又是没有人想要做第一个开口的,皇帝越是对秦莫言重视,越是不耽搁朝政,这件事情,就越发的无法有第一个人敢出头。
只要不是没有脑子的,就想象的到,第一个出头的,那完全是捅了马蜂窝,自找死路。
只是,一时没有人出头,宫中的消息却是更多了。
帝王携同异族情人公然临太极殿,并且对宫中众人言,见他如见朕。
两人不止是同宿同寝,甚至批阅奏折时,秦落笙也是与秦莫言一处,毫不避讳,日日夜夜相处一起。
皇宫中的各种消息不断流出,一开始京城中的那些个权贵还想着各自的小心思,后来,有脑子灵活的,却是开始明了了皇帝的心思。
皇后自言德行不足,自请辞皇后位。
没有一个人觉得意外。
更加不意外的,是秦落笙在朝堂之上,直言要重新选立皇后。
所有的暗潮汹涌,已经酝酿已久的风暴,终于是彻底的被引发了出来。
那一段时间,朝堂之上,天下之间,秦落笙几乎是承受着绝无仅有的压力,皇帝有一个男情人可以容忍,皇帝有一个宠爱至极,连后宫子嗣天下都不顾的男性情人,绝少有人愿意容忍,而皇帝要公然册封男人为皇后,却是没有人愿意再容忍了,以着左都御史,前皇后的父亲宁大人的上书反对,拉开了这一场轰轰烈烈的反对浪潮的序幕。
朝臣上书,大儒死谏,国子监学生静坐,几个兄弟也是打着清君侧的旗号纷纷异动,更甚至有南疆余孽于京城中肆虐制造混乱。
所有人都以为秦落笙坐不稳皇位,所有人都觉得秦落笙这一下子,可真的是自毁长城。
只是,事情出乎了那些人的意料,秦落笙已经不是初初登上皇位的人,他在皇位上三年,他这个念头,便已经想了三年,准备了三年,或者说,从那一年,不得不娶了周素宛,他便已经在暗中准备了。
十几年间积蓄的力量,尤其是秦落笙这样重生一次的人为了一个目标准备了十年,那么,当这股力量全然不加掩饰的展示出来的时候,所有人,突然间,就觉得对秦落笙,也许要重新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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