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节
暴君的秘密 作者:归海一玉
第2节
只见几个宫女竟已经在那里等候,展宴初又是一惊,连忙羞恼地捂住下身。“你,你们……”
那几个宫女面无表情的齐声道。“将军,请沐浴。”
展宴初看向那中间铺满花瓣冒着热气的大的夸张的浴池,不禁不自在的咽了口唾沫。花瓣?苍天呐!他一个大老爷们居然要被一帮姑娘伺候着泡花瓣澡?他干笑了下。“我在家中已经洗过澡了,能不洗么?”
“不能!”那些宫女面无表情,异口同声。
她们的表情和语气让展宴初意识到也许她们下一刻也会拿来手铐脚铐把自己铐住扔到水里,于是只好任命的踏入水中,坐了进去。
几个宫女立即围了上来,替他搓背的搓背,修脚的修脚。其中一个宫女试了试他乌黑的头发,不甚满意的摇摇头,竟然拿过一个鸡蛋直接打在他的头发上。
他闭上了眼睛,动也不敢动。生怕那鸡蛋流到了这热水里,变成一锅蛋花汤。
唉,怎么觉得进宫面个圣,就像这民间来的农妇被皇帝看上了要被送去侍寝似的?想想多次入宫面圣的展故,他突然觉得,他那体弱多病的老爹真是生命力太顽强了!
展宴初沐过浴,换上一身干净的正装,走了出来。其中一个侍卫取来件貂毛大氅给他披在身上。展宴初换作这身打扮,顿时变得愈加高贵挺拔,英武不凡,比之进宫时,倒真是判若两人。
“展少将军,请将这个服下。”一个侍卫递给他一粒暗红色的药丸。
展宴初接过药丸,好奇的打量着,问道。“这是什么?”
那侍卫面无表情,并不回他。
展宴初无奈地嗤笑了下。“好,我吃。”语毕,他一口将药吞了下去。
守门的两个侍卫见时辰差不多了,将殿门打开。展宴初这才惊觉天色已晚,殿门外的吊灯都已经纷纷被点亮了,那一簇簇透过竹马纸的冷白的光团在寒风中肆意摇曳着,雪也大了许多,纷纷扬扬的扑洒着,地上已积了厚厚的一层,依稀可见整齐的几列脚印,是当值的侍卫所留下的。
这样冷冽的夜色不觉让展宴初想起了令玦在昏迷时也不忘蹙着的眉,就要面圣了,就要觐见那位性格恶劣古怪的“暴君”了。展宴初暗暗咬牙,被折腾那么久之后几乎被消磨殆尽的紧张重新涌了上来。
走出殿门,已有轿子在那里等候。展宴初掀开轿帘,提靴上轿。
下了轿,展宴初隔着几步之遥外望着那个富丽堂皇,气势恢宏的宫殿,只见那高悬的匾额上镀着三个苍劲有力的金字“尚思殿”。
“尚思殿?”展宴初低声自言自语,暗道。这不是皇帝的寝宫么?难道陛下已经要歇息了?那一会儿见了陛下最好还是长话短说吧!
正想着,蒲怀言迎了上来。
展宴初连忙拱手作了一揖,恭敬道。“蒲公公。”
蒲怀言微微颔首,又走到他跟前低声问道。“那画册展少将军可都看了?”
展宴初登时涨红了脸,忙应道。“是,是。”
蒲怀言会意地点点头,对着殿内喊道。“陛下,展少将军到了。”
殿内静了一刻,传来一声圣谕。“让他进来。”
那声音里带着近乎蛮横的威严,冰冷低沉,却着实顺耳,像是漫长严寒过后终于破冰的清泉一般,强硬中透着些许挠人的疲倦。
展宴初嗳出一口白雾,大概他是等这一声等的太久了,竟觉得一个男人的声音恍如。
那两扇雕花大门在他面前被缓缓拉开了,发出一阵绵长的吱呀声,展宴初的心跳随着那开门声骤然加快。
他攥紧拳头,暗下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救出父亲!
展宴初脱下大氅,交由一边的侍卫,然后撩袍入殿,重重一拜。
“臣展宴初叩见陛下。”
令玦坐在龙座上,看着方才因为听到蒲公公传话心下一惊被他不慎划花的奏折,不着痕迹地紧了紧手中的笔杆。
良久的沉默。
展宴初跪在地上,许是寝宫内置着大量的火盆的缘故,竟觉得口干舌燥,身上也越来越热,难受得紧。
他见令玦许久未给回应,难耐地抬头,有些困惑地打量着令玦。令玦显然也是沐过浴了,只穿了件明黄色便服坐于龙案前,头发随意的束着,有些许额发散落下来,衬得眉眼极尽精致。
喉咙更干了,他禁不住咽了口唾沫,竟感到眼前的人无端变得有些魅惑。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晃了晃脑袋,努力清醒,再看向令玦,那对如黛的剑眉依旧冷冷蹙着,犀利的让人感到难以接近。
令玦意识到展宴初打量他的目光,眉头蹙的更深,终于拂袖搁笔,抬眸睨向殿中跪着的人,冷道。“起来吧!”
“谢陛下。”展宴初看着令玦那表情,只觉得他像要将自己千刀万剐一般,心下已凉了半截,怔怔站起来。身上却依旧燥热的紧,恨不得把身上的衣服撕个精光。他有些难耐地扯了扯身上的衣服。
令玦看着展宴初,知道药效已经上来,深吸了口气,站起身,径自向内室走去。
居然就这么去睡觉了?展宴初诧异地站在原地,猜不出令玦到底要他来做什么?想到还要替展故求情,忍不住喊住令玦。“陛下!”
令玦停了下来,隔着那细密的珠帘斜睨着展宴初。那一刻,他居然在心底暗暗期冀,展宴初誓死捍卫气节,拒绝与他的这一夜。
说你不愿意,展宴初,说你不愿意!他在心底近乎咆哮。
展宴初恭恭敬敬拱手道。“家父的事,恳请陛下开恩!”
呵,原来他是想要趁机以此作为交易么?令玦啊令玦,你真可笑!令玦回过头,近乎绝望的冷笑了下。“过了今夜,朕,自会放了你爹。”
令玦背对着展宴初,将身上的衣物缓缓褪下。
第6章
他,麻木地解开衣服,手指早已失去了控制,无意识地颤抖着。
衣服一件一件,缓缓滑落到地上,令玦的身体逐渐暴露在空气中,他的目光也逐渐漫散向虚空。
没有希望的,从来都没有。
注定,无路可退,注定,只能承受。
展宴初怔怔地看着令玦。
只见令玦赤身o体地站在那帘幕之内,乌黑柔顺的长发,雪白修长的身体,在昏黄的烛光里形成了极致的诱惑,展宴初原本那份隐忍着的燥热一瞬间像是被点燃了一般突然变成了让人血脉喷张的狂热,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清晰地感觉到了身体的强烈反应。
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对着一具男人的身体有了yu望?这绝不可能!可是,热……好热……好想尽情发泄……
“过来!”令玦冷冷命令道。
过去……他,让自己过去……展宴初喘着粗气,几乎可以听到自己那越来越沉重和急促的心跳,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之前蒲公公给他那些画册意欲何为,那侍卫给他的药究竟是什么药!
令玦召见他的目的,竟然真的是为了侍寝!
可是,他们都是男人啊!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这,这到底是为什么?
脑海里突然回想起方才令玦说的过了这一夜,便会放了展故。展宴初攥紧拳头,只要,能放了爹……
“是!”他喘息着应道。
身体上的强烈反应使他已无暇再去想更多的东西,只能踉跄地走过去,他的脚步凌乱而虚浮,却越来越快,甚至是那样的急躁,方才那侍卫许是知道他并非此道中人,给他服下的春药烈得很,他看着眼前的令玦,几乎出现了重影。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掀开珠帘,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向令玦,只觉得天旋地转之间,令玦就已经被他压到了床上,自己的衣衫也早已被自己扯到了地上,与令玦的胡乱交叠在一起。
疯狂的辗转缠绵!
一切都是模糊的,展宴初只觉得压在自己身下的是一具无比香艳的rou体,那些画册中的种种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旋,展宴初觉得他的身体不像是自己的,而像是被一只欲望的野兽附身了,每一个动作都带着肆虐与贪婪。他攥着令玦的手腕,是几乎将骨头捏碎的力道,他啃咬着令玦的脖颈和锁骨,留下的是几乎渗血的印记。
令玦痛苦地侧过头闭上眼睛,使自己竭力忘却自己在做什么。
直至展宴初触及了那秘密之处。
“不……”令玦猛然绷紧身体,起身用力抵住展宴初。
展宴初被他这么一抵,清醒了些许,瞪大眼睛看着令玦。他们在做什么?
展宴初和令玦对视着,喘息着。那一刻,两个人,都处在放弃的边缘。
令玦冷冷移开视线,掩饰一刹那的失控。“灯,还没灭。”
展宴初顺着令玦的目光看向灯罩内摇曳的烛火,那仿佛是他们最后的理智。他抬起手,用掌风熄灭了那盏灯。一瞬间,整个寝宫就像是得到了命令一般,所有的灯都灭了。
一片漆黑中,展宴初重新压上令玦。
令玦躺在床上,这一次,任由展宴初在他的身上攻城略池……
直到展宴初再也没了动静,令玦才艰难地下床披衣,掀开珠帘,走了出来。
他披散着头发,衣衫不整,目光空洞,在混沌的夜色中踉跄的走着,每走一步,都牵扯起撕裂般的痛楚。他却恍如已经察觉不到,只是兀自走着,英俊的脸上尽失了往昔的威严与高傲,只有让人几乎窒息的麻木和死寂。
令玦绊到了架子,猝不及防地倒在地上,发出尖利的声响。殿门猛地被人打开了,彻夜守在门外的蒲怀言带着侍卫立即赶了进来。
“陛下!”蒲怀言挑着盏灯笼站在令玦面前。
令玦茫然地抬起头,怔怔地看着那盏散着暖黄光晕,在寒风中来回摆动的灯笼,突然想起来幼时,蒲公公也是提着那盏不断晃动的灯笼带人冲了进来,他也是在逃跑中那样被绊倒在地上。失去心智的母妃拿剑追上来,指着他,尖叫着。“你这个怪物!你为什么要出生在这个世上!怪物!怪物!怪物!……”
被另一个男人贯穿那个私密之处时的感觉全部涌现了上来,令玦俯在地上剧烈的干呕起来。
“陛下。”蒲怀言上前吃力地扶令玦。
令玦像小时候那样颤抖地抓住蒲怀言枯瘦而干裂的手,哑着声音道。“蒲公公。”这双手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却已经那样苍老,无力,已经再也拉不动他了。
“乖,站起来。”蒲公公俯下身像儿时那般对令玦轻声道,他的声音已经苍老的让人几乎难以辨别他说什么,却依旧像小时候那样温和。
令玦看着他,突然想起了蒲公公那日说的“老臣走了,可就再无人了啊!”,紧紧地攥住了蒲怀言的手。
“好。”令玦像小时候那样回道,攥着他的手,自己吃力的站了起来。
蒲公公转过身,对那些侍卫道。“陛下该沐浴了,下去准备吧!”
展宴初缓缓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紫檀木镂空雕花的通顶木床罩和金色的纱幔。
这,是哪儿?
展宴初筋疲力尽,拧着眉努力活动了下筋骨,感到浑身像是被榨干了一般,使不出半点力气,后腰也酸痛无比。头痛欲裂,他倒抽着气将手覆上额头,昨晚的记忆突然间便一股脑儿的闪现出来。
金色珠帘后缓缓褪下衣物的令玦,被他压到床上冷冷侧头闭目的令玦,在黑暗中因为被深入而隐忍低泣的令玦……他猛地坐了起来,掀开一边的锦被。
床上只有他!
那一瞬间他甚至想要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荒诞的梦,但是当他看到那锦被下的那一滩触目惊心的早已干涸的血迹时,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他震惊,慌乱,手足无措,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下了床。
他赤o着身子跪在地上,喘着粗气,瞠目结舌的看着满地狼藉的衣物,半饷,才抖着手,从地上胡乱的捡起自己的衣服,草草裹到了身上,掀开珠帘跑了出去。
殿门是敞着的,光线有些刺眼。
展宴初站在诺大的寂静的殿中,抬起手遮了遮自己的眼睛,待适应后,才缓缓放下手,茫然的看向前方。殿外的青石大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守门的侍卫静静站在门的两侧看不见的地方。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该去哪里?该怎么办?
寒风迎面吹了进来,将他披散着的头发吹得愈加凌乱。他穿着单薄的寝衣,却感觉不到一丝寒冷,只是身体不受控制的在打着寒颤。
肩膀上传来一阵暖意,他连忙侧过头。
蒲公公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身边,为他披上了那件貂毛大氅。他看着展宴初茫然的脸,慈祥的微笑道。“好孩子,回去吧。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展宴初张张嘴,心里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说什么,良久,才怔怔道。“蒲公公,陛下,他……他流血了。”
那血算是什么呢?处子的落红?那是来自于一个男人的第一次,他觉得无从开口。
蒲公公颤巍巍拍了拍他肩膀,转身走开,没再说话。
展宴初愣怔地盯着蒲公公,想让这位在深宫中唯一看起来能说些话的慈祥的老公公再对他多说点什么,哪怕只是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却看到蒲公公走到内室时,提起袖子偷偷拭泪。
他凝眉,心中竟突然隐隐作痛,拱手作了一揖,恭敬道。“下官……告退。”
第7章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做个声明,小攻绝对洁身自好,绝对宠小受,绝对暖男忠犬,不用质疑。小受绝对双洁,前期高冷,爱上小攻后就会很萌,请大胆的爱他们o(n_n)o哈哈~
展宴初回到府中时,脑子里还是浑浑噩噩的。
“少爷!少爷您回来了!”长福一见到他就急忙迎了上来。“怎么样了啊?”
展宴初正发着愣,没回他。
长福急的忍不住拽住他胳膊。“到底怎么样了?您倒是跟小的说说呀!”
展宴初被他这么猛地一拽,身子不由得晃了下,眼神飘忽的看向他,还是没开口。
长福本就担心的不得了,见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还以为他闯了大祸,顿时万念俱灰。
“完了完了完了!这下完了!”长福哭丧着脸,自言自语道。“少爷肯定是说错了什么话,得罪了陛下!”
他双手合十,抬头望天。“如来佛祖观音菩萨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呀!我家少爷虽然嘴笨了点,可小人向您们保证,他绝对是个实打实儿的好人!您们可一定要保佑展府度过难关啊!”
“长福,好了。”展宴初见他急得都开始求神拜佛了,这才无奈地开了口,喊住他,闷声劝道。“你就别瞎想了。总之,爹马上就能回来了。”
“啊?”长福难以置信的立在原地。“救,救出来了?这就救出来了!”
“恩。”
长福激动地赞叹道。“哎吆!少爷,您可真厉害!这怎么办到的啊?”
展宴初没回他,径自走进屋,又叮嘱道。“我入宫面圣的事,吩咐下人们别和爹说,省的他担心。”
长福站在门外连连笑道。“好好好!”说着,又兴高采烈地对下人们喊道。“还愣着干嘛!快去多准备些午膳,老爷也要回来了!”
展宴初一回到屋里,就关上门扑到了床上,深深的吸了口气,确定这是自己的床之后,才有了点真实感。
他缓缓舒了口气,然后翻了个身,踢掉靴子,合衣躺在床上。
展宴初抬起手,用手背覆着额头,盯着床帐上方久久地发愣。
昨夜就像一场缠绵悱恻的梦,他几乎完全被药物掌控了,没有意识,只有欲望,可现下,那记忆中的感觉却是如此清晰。是药的关系么?他竟然在一个男人的身体里尝到了那种极致的,让人几乎疯狂的快gan。展宴初无法相信,那个像只饥饿的野兽一般对着个男人索求无度的人会是自己。
一定都是那药的作用!
展宴初拧眉。他不可能接受跟男人做这种事,哪怕是跟一个,一个有着特殊身体的男人。在从小就有着严格家教的他看来,这实在是不可思议,违背伦常的。
可是,想起床上的那摊血迹,他又有种奇怪的感觉。内疚,不安,甚至有种莫名的责任感。那是令玦的第一次。那样清冷的,孤傲的,高高在上的男人的第一次。
眼前仿佛又闪过了令玦那对蹙着的眉,展宴初用手背覆住眼睛。
令玦没有食言,展故果然很快便被放了回来。展宴初原本还担心他问起其中的缘由,不好搪塞,哪里知道展故似乎对自己被放出来这种事半点也不惊讶,一切如常,甚至压根没有多做询问,仿佛被那个“暴君”从天牢里放出来,原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展宴初却仍有些心神不宁,直到次日,又传来一道圣旨。展宴初因随陛下远征立下大功,特被提拔为殿前副都指挥使,官从四品。这样的官衔,虽然高,但于展宴初立下的赫赫军功而言,似乎也并不为过。
展宴初领了圣旨,才确定,他是真的不用担心全家上下的脑袋了。
他不敢相信,那个性情古怪的暴君,真的就此放过了他。明明,那一夜,他看着自己时的眼神,是那样冷决,犀利,充满杀意。
不管怎么说,这场灾祸算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展宴初倒也是很看得开的人,关于那一夜的事情,尽管他心中困惑不已,但也不愿再多想,徒增烦恼。
过去了,就过去了,就当那一夜,只是一场荒诞的梦吧,他想。
一日,展宴初正在家中练剑,大老远传来几声娇俏地呼唤。“表哥,表哥!”
展宴初连忙收了剑。
一个少女径直跑了过来。
那少女披着件白狐毛领的大红袍子,里面是一件粉色镶金荷叶裙,看起来极为娇俏。她笑吟吟向后院里打量了下,然后在看到展宴初时,立即跑了过去,娇声唤道。“表哥!”
少女正是展宴初的表妹,窦府的千金窦如嫣。窦相素来溺爱子女,致使这大小姐被宠的不谙世事,骄纵泼辣的很。
展宴初笑道。“嫣儿,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么?”窦如嫣“哼”了一声。“我可是背着爹偷偷跑出来看你的呢!”
“难得你这么有心。”展宴初感激地笑笑,窦如嫣虽然性情泼辣,可他二人毕竟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展宴初心里对她自然也是疼爱有加的。
窦如嫣看向展宴初俊朗的侧脸,和挺拔的身形,想到他如今已是娶妻的年纪,又态度软了几分捂嘴嗔笑道。“表哥,这次,你要怎么谢我?”
“谢你?”展宴初有些诧异。
窦如嫣见他一脸困惑,不满的撇撇嘴。“真是个呆子!这次姑父入狱,我可没少求我爹!现下姑父可已经平安无事了?你难道要忘恩负义?”
展宴初讪讪一笑,他虽是呆了点,可也自知展故出狱与窦如嫣这番苦求并无多大干系,窦如嫣的爹正是当朝右相窦昆,窦昆权高位重,老谋深算,在朝中极有威望,就连令玦也要看几分他的脸面。这次展故入狱,窦昆表面上会帮上一些,暗地里自然会明哲保身。
展宴初却也不好扫了窦如嫣的兴致,笑道。“那倒的确该谢谢你!嫣儿想要什么谢礼呢?”
窦如嫣白了他一眼。“谢礼谢礼,就知道谢礼。嫣儿才不缺那些呢!你远征回来后,可有找过嫣儿?说,你这些日子都忙些什么了?”
“我……”展宴初一时语塞,那些事情自然是说不得的。
窦如嫣知道展宴初是个老实人,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却故作委屈的道。“你如今在京城里是风光了,那些大臣们可都想着让你做上门女婿呢!哪里还会记得我?”
展宴初看窦如嫣一副难过的样子,也不禁心疼,轻声安慰道。“嫣儿,表哥怎么会忘了你呢?咱们从小一起长大,十几年的情分,岂是说忘就忘得?”
窦如嫣看着他。“真的?”
“当然。”展宴初温柔地笑笑。
“好。”窦如嫣似乎等的就是他这话,抿唇笑了下,停了一会儿,又问道。“那表哥,你到底什么时候……”
“恩?”展宴初有些诧异。
“呆子!”窦如嫣跺着脚娇嗔了一声,攥着手帕,羞恼的转过身道。“我问你什么时候上门提亲啊!你要是再不提亲,爹可就把我许配给别人了!”
提亲?展宴初微微蹙眉。他虽然在感情上有些木讷,但嫣儿的心意他并非不知,从前嫣儿并没有明说,他也不愿拂了人姑娘家的面子。可如今,她既然已经说出来了,也是时候该说清楚了。否则,男婚女嫁的年纪,这么耗下去,对他,对嫣儿都不好。
“嫣儿,我……”
展宴初正犹豫着要怎么开口,门外就传来一阵盛气凌人的声音。“他敢!”
展宴初连忙站了起来,这声音,不见人也知道是窦如嫣的哥哥,他在军营的死对头,窦如鹤。
窦如鹤大步走了过来,长福跟在身后连连劝道。“表少爷,表小姐她自己跑来的!跟咱们少爷可没关系啊!”
窦如鹤没好气地对长福喊道。“死胖子,站远点,别碍着我!”
长福最介意别人说他胖,登时憋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展宴初向来护短,见窦如鹤这般粗鲁地对长福,心里本已有了火气。但念及窦如嫣还在一旁,终究忍住了,对长福道。“长福,你先下去准备你的。”
长福为难地看着展宴初。“少爷,这……”
展宴初笑笑,安慰他。“没事。”
“是,那小的就先下去了。”长福后退了几步,转过身,在窦如鹤身后白了窦如鹤一眼,回房去了。
窦如鹤嚣张地抱起胳膊。“怎么着啊?装给谁看啊?小妹在这,你不敢动手啊?军营里怎么教训我的,来啊!”
窦如嫣看着他们两个,不解道。“表哥,哥,你们……这怎么回事?”
展宴初坦言道。“是,我是打你了。你在军营中都干了什么,你自己清楚。”
“我干什么了?”窦如鹤不屑道。“展宴初,我的好表哥!我不就收拾几个下属么?你就为了几个酒囊饭袋来教训我堂堂一个将军?”
窦如嫣听了,对着展宴初叹气道。“表哥,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不过是几个下属,你至于跟哥闹成这样?”
窦如鹤见窦如嫣帮他说话,顿时气焰更加嚣张,扬起下巴。
展宴初见他们兄妹沆瀣一气,义愤填膺道。“那几个下属都是军中杰出的将士,官阶也不过在你之下而已,你却逼他们跪在地上,学狗叫。我难道不应该教训你?”
窦如鹤冷哼一声。“本将军那可是好心想教他们,在这个世上,从来站着的是人,跪着的是狗。永远别做太出格的事情!”
展宴初闻言,神色冷了下来,走近他,一字一顿道。“窦如鹤,你与其每天担心被别人抢了功,不如自己多练练你那蹩脚的功夫。整天吃些补药是没用的。”
窦如鹤被说到了痛处,咬牙切齿的瞪向展宴初。“你……”
展宴初走开了些。“我不想爹因为我和你的事情费心,如果你不想我动手撵你,毁了你那视如珍宝的面子,最好现在就自己走!”
窦如鹤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展宴初的对手,心里对他也有些忌惮,只能恶狠狠啐了一口。
“我呸!走就走!以为本将军稀罕在这儿呆!”窦如鹤报复似的走过去拉窦如嫣。“小妹,咱们走。”
窦如嫣有些不情愿地被拉着往前走。“哥,你做什么?别拉我呀!哎呀!你自己走!”
……
展宴初直到那对令人头疼的兄妹走远了,才无奈地叹了口气。
第8章
“恩……恩……”
纵情的喘息声与隐忍的低吟声交叠在一起,入骨的缠绵。他喘息着,情难自禁地抬起头,又看到那对眉眼,凝眉闭目,极尽精致的男人的眉眼。
展宴初猛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在感觉到腿间的反应时,烦闷地下了床。
年初的清晨,还冷得很,他却顾不得披件外衣,只穿着件中衣,走到桌边提起壶凉茶仰头就灌。
已经过去半个月了,所有的一切都回归平静,好像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也在努力忘掉那件事。可类似的梦境却一再出现,提醒着他,那一夜的存在。
因为喝的太急,他被呛得放下茶壶剧烈咳嗽了几下,水顺着他的下巴流下。他却也不擦,只是茫然的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是疯了么?如果与令玦的那一夜是因为药的缘故,这些梦是因为什么?自己身下的反应又是因为什么?难道他真的是食髓知味,对一个男人产生了yu望么?
展宴初不愿再多想,去架子上取了衣服,正要穿上。
长福突然在外头敲门。“少爷,您起了?”
展宴初一时竟有些心虚,镇定了下,才道。“恩,进来吧!”
“要不是听到里面有动静,还以为您没起呢!”长福边开门进来,边走上前帮展宴初拿外袍。“少爷最近起的可真早。”
“本就有些浅眠,爹又说我最近有些懈怠,就顺便早起练练剑。”
长福撇撇嘴。“老爷的话,少爷也别太往心里去。您又不是不知道,老爷刀子嘴豆腐心,口是心非的很。”
展宴初笑笑,眼里难掩温情。“便是如此,我凡事顺着他,他心里也高兴。”
长福看展宴初这副模样,慨叹道。“哎,生子当如展宴初啊!”
展宴初闻言,“啧”了一声,拍了下长福脑袋。“会不会夸人!”
长福挠着后脑勺,嘿嘿一笑,低下头,突然在看到展宴初胯部时停住了。“咦?少爷?”
展宴初见他盯着自己那里,一时心虚,连忙用手遮了下那高高隆起的地方。“别乱看!”
“这有什么?小的们伺候您洗澡的时候都看了多少回了?”长福不以为意地撇撇嘴。
展宴初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不自在的放下手,支吾道。“那当时你总没这样盯着吧!”
长福贼兮兮的笑笑,小声道。“哎,少爷,您昨儿晚上做什么好梦了?”
“瞎想些什么?”展宴初心里乱的很,匆匆抓过长福手里的外袍穿上,边穿边道。“我一个成年男子,晨起时这样不是很正常?”
“是么?”长福拉长声音,阴阳怪气的打趣道。“少爷还总说不急着娶媳妇,依小的看呀,您这分明是迫不及待了!小的还是去跟那些媒婆说说吧!”
“免了。”展宴初停了下来,无奈地叹了口气,认真道。“我是真的一点都不急着娶妻。你就别掺和了。”
长福见他态度这么绝对,也不再打趣,只是道。“也是,表小姐那关,少爷还没过呢。”
他想了想,又笑道。“不过,少爷要是实在憋不住了,让您几个好友带着您去凝香阁里快活快活也行啊……”
“长福!”展宴初瞥向他。
“行,我不说了!”长福笑了笑,又还是没忍住道。“其实,少爷您也别不好意思了。但凡是个男人,到了您这么个年纪,哪能没点需要……”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打水去。”展宴初对他摆了下手,算是委婉的撵人。
“好好,我去。”长福扬了下眉毛,笑着端着盆走了出去,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住又道。“对了,少爷,过几日那陆家少将军就要娶媳妇了,邀您几个好友晚间去会友阁一聚,可别忘了。”
展宴初这才神色稍霁,笑道。“这事哪能忘了,陆锋可是我最好的兄弟!”
等长福出去了,他才收了笑,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门口。
唉,也该出去透透气了!竟然怎么也忘不掉,那一夜,那个男人,那场欢愉……
诺大的宫殿中,一个男孩穿着单薄的白色亵衣,光着脚站在冰冷的地面上。
对面的女人,也穿着白色的亵衣,披散着头发,面容枯槁,脸色阴鹜。女人向他伸出枯瘦苍白的手,如同梦呓般唤道。“玦儿,过来,来娘这儿啊……”
男孩没有动,只是警惕地看着她,瘦小的身体在寒冷的空气中颤抖着,脖颈处有着触目惊心的掐痕。
“娘是做噩梦了,娘不是故意要打你的。乖,回房睡觉……”女人见男孩不过去,抽动着嘴角慢慢地扯出一个微笑,想让自己看起来温柔一点,却反而显得更加阴森可怖。
他却因为这难得的一点笑容犹豫了,终于忍不住走过去,对着女人缓缓伸出手。“母妃……”
女人却突然在他快触及到自己的手指时,收回手,捂住头,尖叫道。“不!不!是你这个怪物让本宫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本宫要杀了你!杀了你……”女人痛苦地捂着头,突然睁开赤红的双眼,愤恨地逼了上来。“杀了你,杀了你……”
男孩后退了几步,在女人扑上来时,立即跑开了。
他拼命地跑着,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只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突然,猝不及防地撞到一个人的怀里。
他惊了一下,抬起头对上那双还算温和的眼睛。
“皇兄?”
“好弟弟,你跑什么?”少年搂住男孩纤窄稚嫩的腰肢,用指尖缓缓摩挲着他的腰侧,眼神越来越怪异。“跟着皇兄吧,那样就不会有人伤害你了。皇兄还会教你很好玩的事情。”
“皇兄,你……别这样。”男孩有些慌乱,想推开他,却被禁锢的更紧。
少年y笑着将另一只手探进他的衣襟,在感受到了那不同于普通男性的如白瓷一般细腻光滑的肌肤之后,禁不住痴迷的赞叹着。“啊,多精致的脸蛋啊,多美妙的身体啊……啧啧,真是个天生的尤物……”
少年的手探向他的身下。
男孩惊恐的瞪大眼睛,激烈的挣扎起来。“不,不要!放开我,皇兄,放开我……”
“不!!!”令玦惊呼一声,坐了起来。
“陛下!”蒲公公连忙迎了上来,问道。“陛下又做噩梦了?”
很久未曾有过的噩梦,在近几日都蜂拥而至,令玦喘着粗气,像是极力逼迫自己忘却一般,凝眉,使劲闭了下眼睛。有冷汗从他的额流到了眼睛上,濡湿了睫毛。
“陛下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蒲怀言伸出手试了下令玦的额头。
“竟然这么烫!”蒲怀言急得训那些太监。“还不快请御医。”
令玦吃力的起身,虚弱的坐在床上,一个御医上前欠身道。“请陛下伸出手,让臣替陛下诊脉吧。”
“恩。”令玦头脑昏沉,还沉浸在方才的噩梦中没有回过神,淡淡应了一声,心不在焉地撩开袖子,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御医将手指搭了上去。
当手腕被御医的手指触到时,令玦才回过神,这才意识到要被诊脉了,不禁眸光微动,想想之前已与展宴初行过房事,心中不由得百感交集。
会,有结果么?
想到自己一个男人却有可能会怀孕,他就说不出的反感,甚至惶恐。如果有了孩子,后面的十个月要怎么办?孩子出生后他又要如何面对?他只是一昧的答应了公公去受孕,可他却未曾想过,若他真的有了孩子,又该如何?他当然希望没有,可,如果没有,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这是他可以摆脱那些大臣进谏的唯一方式,是他可以减轻过往杀戮过重的罪孽的唯一方法,这是他给蒲公公的许诺!
那御医过了半饷,起身拱手做了一揖。“陛下只是染上了风寒,加之心中积郁,过于操劳,致使风寒加重。只要服下臣开的药,再多加休息调养,假以时日,定能好起来。”
令玦闻言,顿了下,不着痕迹地攥紧拳头。“朕知道了。”
令玦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蒲公公躬身上前取下他额上的湿毛巾,用手试了一下他额头,无奈地摇摇头,对一旁的几个侍卫道。“还是烫得很,去把御医再请来一次吧!”
令玦蹙眉,苍白的唇微启。“不必了。才来过,再来也是一样。”
蒲怀言忍不住劝道。“陛下……”
“不过是染了风寒,熬熬就过去了。”
蒲怀言急得欠身道。“平素不生病的人,一病可就是大病,马虎不得。”
“便是病了……”令玦闷咳了一声,闭上眼。“上次的事不是没成么,又紧张什么?”
蒲怀言看着令玦憔悴的面容,急道。“陛下!看到陛下如今这副模样,老臣已经懊悔至极了!还想什么上次的事!”
“那事也怨不得公公。别守着了,下去吧。”
蒲公公叹了口气。“老臣回去了,才不安心呢!”
令玦见他执意坚持,也不再劝他,撑着床坐了起来,剧烈地咳了几下,蒲公公忙取来外袍给他披上。
蒲公公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帮他顺气。“陛下难受,就陪老臣说说话吧!”
令玦坐在床上沉默了良久,似有千言万语,但却只是吸了口凉气,慨叹道。“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蒲公公看着令玦倔强却难掩惆怅的眉眼,心中酸涩不已。这个饱受折磨的孤僻冷漠的孩子,好不容易在自己的鼓励下,努力像个正常人一样活下去,可他如今还是被自己亲手推回了痛苦的深渊。
“陛下,老臣对不起你啊!”蒲公公忍不住跪了下去。
令玦忙拽住他,看向蒲怀言,劝慰道。“蒲公公,别这样。”
令玦收回视线,伸出修长的手指探向左边剑眉上的浅色疤痕,眼神突然间带上了点狠戾。“其实,朕当日不念骨肉之情,将他们赶尽杀绝时,就该想到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令玦透过手指,望着支离破碎的景物,语气冷决。“可朕,也甘愿承担这后果。”
蒲公公看向令玦,有些诧异。“陛下?”
令玦凝眉闭目,半饷,才下定了决心一般深吸了口气,缓缓放下手。“那件事,没有成功,就还没有结束。”
第9章
展宴初刚走到会友阁二楼的雅间,就见已经有几个友人先到了,正围坐在桌前,谈笑风生。最中间的是陆锋,长相清俊刚毅,举止投足间都透着股凛然正气。
“展大哥!”陆锋一见展宴初来了,就连忙笑道。“可算来了,快坐!”
展宴初笑笑,坐到陆锋旁边。“陆锋,你可不够义气了!都快娶妻了才告诉我,之前怎么半点消息全无?”
陆锋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娶个媳妇,我爹娘看着行就行。”
展宴初关心道。“什么叫你爹娘看着行就行啊?是你娶媳妇。哎,那夏家的小姐,怎么样啊?”
“不知道。”
展宴初登时有些愕然。“你莫不是连人都没见过?”
“呵呵,见?他能随口向别人打听一句就不错了,你还指望他见?”说话的人是孟奕羽,已是二十出头,还未娶妻,整日流连于花街柳巷,性子风流的很。好在除了好色了些,本心倒也不坏,为人也热情豪爽,人缘好得很。孟奕羽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纸,展开。“喏,那小姐的画,家境,爱好,生辰八字也都写在这上面了。”
展宴初奇怪道。“你不也才知道,怎么都打听出来了。”
孟奕羽扬了下眉毛,一对细长的眉眼显得颇为轻佻。“这京城里的美人我都打听过。”
陆锋白了他一眼,拽过那张纸扫了眼,登时僵住了。
“怎么样啊!是不是太美了?”那几个朋友见状,都凑过去一看,只见那夏家的小姐美是美,脸上却有块很大的胎记,看起来极是碍眼。一个友人惊叹道。“天呐,你爹娘怎么会让你娶这样的小姐。这胎记比眼睛还大呢!幸亏孟兄弟把这画拿出来了,陆锋,你现在退婚还来得及。”
另一个友人瞥向孟奕羽。“孟奕羽,这就是你口中的美人?”
孟奕羽耸耸肩,懒懒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语毕,又对陆锋笑道。“锋弟,你觉得如何?”
陆锋微微蹙眉,但还是道。“虽是长相欠佳,但其他都还好。我陆锋,也绝非以貌取人的肤浅之辈。既然爹娘已说成了这门婚事,岂有悔婚的道理?”
展宴初赞同道。“锋弟说的极是,人不可貌相。况且,这门婚事已经说成,若是退婚,对那小姐影响也不好。陆锋既已决定娶妻,我们今晚也都提前庆贺庆贺。”
那些友人听了,也都举杯。“说的是,干杯,干杯……”
几位友人正说说笑笑谈得起劲,展宴初说道。“话说起来,陆锋,你明日就要娶妻了。难道不用做些准备?”
陆锋摆了下手。“不过是些无用的繁文缛节,不管也罢!”
“锋弟果然爽快!”孟奕羽摸了摸鼻子,突然又认真道。“可,有样东西,你可是必须得准备的。”
陆锋挑眉。“什么?”孟奕羽勾勾手指。“过来点。”
陆锋有些不耐烦地凑过去。
孟奕羽挺神秘地凑近他,突然痞笑道。“床技。”
几位友人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陆锋一张俊脸涨的通红,攥住孟奕羽的衣领就吼道。“孟奕羽,你是不是欠收拾!”
孟奕羽忙拍拍他肩膀,安抚道。“好了好了,我说正经的。这个事情呢,你还真得准备。不然万一到时候不行,不是闹得新婚不愉快么?”
展宴初见状,也笑着劝道。“孟奕羽说的也有道理。陆锋,你就别生气了,如今你都是要娶妻的人了,这些事情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陆锋板着脸,甩开孟奕羽。
孟奕羽指了指展宴初。“还有你,展宴初,先别说别人,你也得好好学学经验。陆锋这婚事都要办了,你也不远了吧!”
那一夜的记忆瞬间浮现出来,展宴初红了脸,埋头喝酒,嘀咕道。“我……我?怎么又扯上我来了?”
孟奕羽挑眉。“你就别装了。咱们这几个人里,属你和陆锋古板。”
“你再说一遍?”陆锋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
“咳咳,老实。”孟奕羽忙清了清嗓子,笑笑。“下面呢,就让本将军带你们两个去领教下这些东西。”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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