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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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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与我相得益彰 作者:晓梦致幻生

    第7节

    她欲哭无泪,毫无方向感地被薄复彰东拉西扯,很快出了弄堂,看见了一间仓库模样的建筑。

    她被薄复彰半拉半抱着躲在墙后,听见依稀有人声被风裹挟着传来。

    她迎着冷风抬头望去,看见她的同事李某站在仓库门口,跟某人说话。

    某人是个看上去就不太像干正经营生的男人,肌肤晒得黝黑,肌肉喷张,大冬天赤了胳膊,露出一大片纹身。

    李某似乎正在和他吵架,手舞足蹈气愤难耐。

    ——这是在干什么,不会是买卖什么违禁物品吧qaq

    俞益茹觉得眼下的情景不妙。

    但是薄复彰看上去没什么顾虑,拿起相机开始咔咔地拍照。

    俞益茹便偷偷往后看,担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看的电视剧里,主角经常是这样被包抄的。

    她一边转动身体一边颤抖,又怕又冷,心中凄苦不已。

    就在这时,薄复彰突然拉开自己的衣服,裹住她,将她搂的更紧。

    俞益茹呼吸停滞,不知所措。

    薄复彰偏高的体温几乎是贴着肌肤传来,和自己冰冷的脸颊形成鲜明的对比。

    而胸腔震动,薄复彰低声开口:“你冷么?把手也伸进来。”

    俞益茹浑身僵硬,她不再颤抖,也不再听见风声。

    她只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一下一下地,像是某首进行曲的前奏。

    ☆、第22章 礼物

    俞益茹觉得在某段时间里,自己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无法动作,无法思考,连眼前的景物都是停滞的。

    她只仰头看见薄复彰下巴的弧度,原来上面有细小的汗毛,像是闪着光的银边。

    然后在某一瞬间,她清醒过来,脑海中便响起了激烈的警钟。

    在她觉察到自己似乎要陷入什么之中的时候,理智总会告诉她要立刻远离——这就是她为什么出身贫寒又容貌姣好,却仍没有误入歧途的原因之一。

    她先下意识挣扎,挣扎了片刻没有挣脱之后,又想到眼下的情况,便低声道:“我不是冷,我是想看看后面的情况。”

    她确实不冷了。

    她浑身发热,脸还在发烫。

    薄复彰原本在俞益茹挣扎的时候只搂的更紧,听到俞益茹那么说,便松开了手,只握了对方裸/露的手掌,说:“你想太多了。”

    热量通过肢体末端传来,俞益茹无声的深呼吸,转了个身,不再看薄复彰了。

    她对自己眼下的情感感到恐惧而惊慌,因此只想要快点摆脱眼前的境况,便凝神去听自己的同事李某究竟在说些什么。

    于是她在一阵断断续续的谈话声中,忽听李某提高了声音:“你是想把爸妈逼死么!你还是不是人!”

    俞益茹心中一惊,抓紧了薄复彰的手,手心里冒出细汗来。

    薄复彰后退,环着俞益茹进了巷子,拉下口罩说:“是家庭矛盾。”

    俞益茹一脸吃惊:“你听到了?”

    薄复彰点头:“他弟弟涉/黑吸/毒,又负债累累,因此对家里造成了很大的影响,我看李某手机里有很多陌生来电才先调查他,不过现在看来可能是追债的。”

    俞益茹觉得自己的听力大概是有问题,除了最后一句,她什么都没听清。

    她只说结论:“那么说,李某可以排除嫌疑了?”

    薄复彰不置可否,只说:“今天就先这样吧。”

    俞益茹被薄复彰拉着回了车上,薄复彰从包里掏了一阵,掏出了纸盒子,递给了俞益茹,笑着说:“我送你一样礼物。”

    俞益茹接过打开一看,吃了一惊。

    里面是一对银色的耳钉,镶着蓝色的宝石,俞益茹不懂宝石,只觉得这看起来不像是市面上粗糙的仿品或人造玻璃,看起来精致低调,又奢华优雅。

    她心中本就泛着涟漪,乍一看到这个,脑内更是如轰鸣一般。

    ——薄复彰为什么突然送她礼物?还是、还是看起来那么贵重的?

    她抬头望着薄复彰,因心中太过不知所措,只呆呆望着,没有说话。

    薄复彰笑容加深,凑过来捻起一枚,说:“我帮你戴上。”

    她的手触碰到俞益茹的耳垂,俞益茹便觉得有一股电流窜进大脑,她下意识往后仰倒,一头撞在了后面的玻璃车窗上。

    她的脑袋本来就有伤,这一下没有防备结结实实,完全雪上加霜,然而疼痛令她清醒过来,她躲开薄复彰的手按着脑袋说:“这是什么东西,我才不信你莫名其妙送我耳钉。”

    薄复彰将头贴过来,眨着眼睛:“我担心你遇到危险,这里面有追踪定位的功能。”

    俞益茹眼角一抽,暗想:果然如此。

    她一把把薄复彰手上的那一枚夺了下来,又推开薄复彰的脑袋,没好气地说:“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公民隐私?我能遇到什么危险?”

    她一边这么说着,一边看着手上的耳钉,见它在夕阳下微微泛紫,更是令人目眩神迷。

    “这是蓝宝石么?”她情不自禁地问。

    “这是人造宝石,天然宝石的辐射会干扰电子器械的。”

    俞益茹恍然地点头。

    她不知为何觉得低落,大概是因为,这宝石不管看起来如何精美,仍只是仿品,就像是薄复彰信手拈来的情义眷顾,是精妙的仿造一般。

    俞益茹突然觉得自己浑身无力。

    她收起耳钉,说:“如果必要的时候,我会戴的。”

    薄复彰觉察到俞益茹的低落:“你怎么了,我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么?”

    俞益茹便有气无力地说:“我只是觉得你刚才的举动都非常暧昧,平常人一定会误会的,这令我感到无语。”

    薄复彰顿时露出一副非常震惊的表情。

    俞益茹哭笑不得,摆了摆手,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她决定给薄复彰打上无药可救的标签。

    做完这单后,她一定要告诉薄复彰:“你就是天生的多情种,大家会爱你,你就认了吧。”

    然后挥一挥衣袖,各奔天涯。

    她先前既惊又怕,而后又因为薄复彰心累无比,倒在后座上望着窗外渐渐浓重的夜景,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然后她梦见小时候,父母的朋友在她家里寄养的一只小猫。

    那猫有着一双蓝色的眼睛,就像是晴空下从白沙滩荡过的清澈的海水。

    她好想继续养下去啊,可是只是短短的一个月,猫咪便要回原本的主人那里,她记得妈妈将猫从她怀中夺走的时候,她哭的撕心裂肺。

    那之后每个辗转反侧的夜里,俞益茹都在垂泪思索,她的痛苦是那么真切,真切到不想再体验一遍的程度,然后忽然有一天,她明白了自己痛苦的缘由。

    如果最开始,就没有养那只猫就好了。

    如果就开始,就没有接近就好了。

    最开始,就制止痛苦的可能,就好了。

    她猛地惊醒。

    闻到浓重的烟味。

    薄复彰已经停了车,正开了窗抽烟。

    俞益茹向外一看,发现居然已经到了目的地。

    因为新租的房子所走的小路有一段路颇为狭窄,车子开不进去,因此只能停在路边。

    她拿出手机,看见时间已经接近八点,有三个来自房东的未接来电。

    俞益茹连忙回拨,一接通便忙不迭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碰到了一点事,我真的很抱歉,如果今天您已经没空了,那我们……”

    俞益茹的话因为房东的回复戛然而止。

    房东在电话里没好气地说:“你叫我等了那么久,我已经租给别人了!”

    俞益茹瞠目结舌,不知该如何回复。

    不过也不需要她回复了,房东已经把电话挂了。

    她傻看着手机片刻,不敢置信。

    有没有搞错,就一个小时?房子就租出去了?

    她转头望向薄复彰:“你为什么不把我叫醒?”

    薄复彰歪头不解:“你看上去很困啊,我以为你要休息一下。”

    “你就一直抽烟等我醒?”

    “嗯,在城市的角落洗涤一下心灵。”

    ——洗涤你麻痹啊!尼古丁就可以把你毒死了!

    俞益茹颤抖着抬起手,用食指指着薄复彰,忍住了破口大骂的冲动。

    不能迁怒别人,不能骂人,不能把错推给别人,这件事主要是自己的错。

    俞益茹深呼吸以求平静,然后吸进了一大口二手烟。

    她咳嗽了一下,平复后抬起手抓住了薄复彰的肩膀,直视对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你诚实地告诉我,这件事,你是不是故意的。”

    两人四目相对。

    半晌,薄复彰抿了抿嘴唇,犹疑道:“额,我可以说假话么。”

    作者有话要说:  圣诞节快乐~~~又一个虐狗的日子,到来啦~

    ☆、第23章 假意

    俞益茹:“……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不知道你是故意的么。”

    薄复彰眼神灼灼:“可是对你来说并不损失什么啊,你完全可以继续住在我家。”

    俞益茹不再说话,她直接开门下车,然后去后座上拖行李。

    薄复彰似乎没有料到,呆了一瞬,但很快也下车来,抓住俞益茹的手腕问:“你这是干什么。”

    俞益茹客气点头:“总是住在别人家总归不好意思,再找到新的出租房之前,我可以去住酒店。”

    薄复彰便说:“你的工资,哪来的钱住酒店。”

    俞益茹冷笑:“你果然也调查了我的工资。”

    薄复彰便不回话,半晌,说:“明明对你也是好事,你为什么那么排斥?”

    俞益茹本来把行李拖下车,听闻此言,霍地回头,气道:“怎么地?我在你心目中就是那种喜欢占小便宜的人是吧?你自己又是什么好东西,表现得似乎坦坦荡荡,还不是尽做些阴谋诡计。”

    薄复彰愣住了。

    不止薄复彰愣住,俞益茹也愣住了。

    她在想:怎么回事?她怎么把真心话说出来了。

    实际上,俞益茹向来知道自己并不是好脾气的人。

    这才是一直以来她控制脾气的原因,她这个人又作又傲又自私,但她至少承认这些事,因此尽量不表现出来,高中时她最后被知晓她秉性的人嘲讽两面三刀虚伪假意,但大学以后她的技能臻至化境,基本能做到忍住任何的不满。

    就算说不满,也婉转地说。

    但是今天她把对薄复彰的嘲讽说出来了。

    说的比她心里想的还难听。

    就好像,她故意就想让薄复彰生气。

    俞益茹张嘴想要解释,但最后又什么都说不出口,拉了行李箱转身就走。

    已经那么晚了,她挺担心宾馆没有房间。

    然而她走了一路,总觉若有所失,便停在路上想了一下。

    她很快就想到了,她居然是在期待,薄复彰追上来拦住她。

    ……这不科学。

    她苦思冥想,终于想到,她那么在意薄复彰的原因,当然是因为对方一直在撩拨她。

    一个人不断撩拨又什么话都不明说,人类这种天生就有劣根性的生物自然会在意又好奇的不得了。

    越是在意,就越会想,越想,自然越在意。

    你只要对一个人好的若有似无,对方自然会对你好奇在意不断揣摩,揣摩到了最后,可能就变成了喜欢。

    这就是——套路。

    这种事,她明明了解极了,但是事实证明,这世上有所谓的套路,就是因为就算知道套路,也完全不能避免。

    俞益茹在心里想:她绝不是喜欢上了薄复彰,而是被套路套住了而已。

    这么想了一会儿,竟也觉得说服了自己,心下轻松,身体就不受控制——

    她不受控制地回头看了一眼。

    虽然在回头的过程中她已经警觉并在心中大骂自己是个傻逼,但是她还是回头,去证实某件她在意了一路的事情。

    ——薄复彰怎么没继续拦她?薄复彰有没有还在后面的可能?

    她回头望去,看见薄复彰在上一个路灯下,正静静地看着自己。

    乌发黑眸,身影窈窕,娉婷而立。

    因为俞益茹突然回头,她似乎也吓了一跳,想了想挪了挪脚步,走到了路灯的后面。

    她在灯柱后歪头望来,橘色的灯光迎头落下,以至于脸上光影斑驳一片,看不清表情,但是俞益茹很快擅自脑补了一个怯生生宛如犬类一般的表情。

    这么一想,她就忍不住笑出来了。

    她笑道:“你干什么,掩耳盗铃么?”

    薄复彰抬手指了指自己,见俞益茹确实重新对自己表现出了友善,便迈步走了过来,说:“我只是觉得如果我有所表现,你可能不会更生气。”

    俞益茹听见薄复彰这么说,不知为何便立刻板了脸,抬手阻止对方继续走近,并说:“不,我还是很生气。”

    薄复彰的脚步一顿,却没停下,只绕了一段路,到了俞益茹前面。

    俞益茹又笑了,她心里觉得薄复彰真他妈可爱,但是理智告诉她最好不要那么想,于是这笑转眼变成了冷笑,她说:“老同学,我就觉得奇怪,你那么煞费苦心要把我留下,就为了让我做你的助理?”

    薄复彰点头称是。

    俞益茹不想承认自己的心有点冷。

    但她忍不住皱起眉头:“世上人那么多,比我合适的一抓一大把,你非得巴着我干嘛。”

    薄复彰想了想,说:“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多,我只遇见了你一个。”

    俞益茹便不禁问:“哦?那我在你心目中是个怎么样的人。”

    薄复彰自然而然地上前了一步。

    俞益茹在意答案,没有阻止。

    薄复彰就直接走到了俞益茹的身边。

    俞益茹因为这样得寸进尺的如此明目张胆的薄复彰又是无语又是好笑。

    没等俞益茹说出叫她别得寸进尺之类的话,薄复彰便在俞益茹耳边轻声低哑地说:“漂亮,可爱,迷人,受欢迎。”

    俞益茹红了一张脸,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笑,她刚想扭捏谦虚一下,就听见薄复彰接着说——

    “自私自利,薄情寡义,冷眼旁观,永远不付出感情。”

    俞益茹的笑容就这样僵在脸上,只抬眼向薄复彰望去。

    对方靠的那样近,近的可以看见漆黑虹膜里自己的倒影。

    可以看见嘴唇一张一合,没有感情波动一般地吐露真诚的言语。

    “而且你也喜欢观察人类,对不对?”

    黑夜中冷风乍起,枯的变脆的落叶被冷风刮起打在俞益茹的小腿上,碎成了四片。

    俞益茹直视薄复彰,薄复彰凝视俞益茹,如此四目相对,一眨不眨,大约有一分钟时间。

    俞益茹终于反应过来了,她眯起眼睛,开口——

    “exce ?你的脑回路真的没问题吗?你的医生没有叫你准时吃药?”

    她伸手想把薄复彰推到一边——没有成功——就换成自己绕到一边。

    她一边绕一边说:“不好意思,姐姐中二毕业十年了。”

    这一回确实头也不回,背着身抬手竖了个中指,走到了繁华的商业干道上去了。

    ☆、第24章 试探

    薄复彰当然只是大放厥词胡说八道。

    躺在酒店床上的俞益茹这么想着。

    但翻了个身以后,她就又忍不住想,对方其实还是说准了一些东西。

    当然是除了漂亮迷人受欢迎之外的东西。

    就好比说,她确实薄情寡义,不止薄复彰一个人那么说,又好比,她或许确实不付出感情——就是那种所谓的真感情。

    当然付出感情总有可能受伤,不想付出最开始的本质缘由只是不想受伤而已,自我保护是人之本性,她这顶多是,自我保护的本能强烈了一点罢了。

    这也不算缺点啊。

    可是,如果真的不是缺点,为什么薄复彰那么说的时候,自己会生气呢?

    比起被说虚情假意薄情寡义,都还要生气。

    俞益茹总觉得只差一点,自己就要想到为什么了。

    但是就是那么一点,她怎么也无法触及。

    她侧身躺在床铺上,看见月光如流水般从窗帘缝隙中洒落,禁不住去伸手触碰,便看见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她的脑海中便不受控制地想:从刚才洗完澡开始就没有看手机了,会不会有人联系她了呢?

    这句话在心中酝酿了片刻之后,就变成了,薄复彰会不会联系她了呢?

    当她意识到自己再一次想到薄复彰的时候,她霍地从床上直起身来。

    自己为难自己着实没有必要,她把床头的手机抓过来,解除了飞行模式之后,果然收到了一堆消息。

    她一一看过,终于确定,薄复彰果然没有打电话或者发消息给她。

    她若有所失,明明有所心理准备,还是觉得莫名的失落。

    倒是有不少人问她怎么样了,因为他们知道俞益茹搬家的事情,只是俞益茹之前神思恍惚,之前就没在关注,因此一直都没有回复。

    她看见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想了想挑了几条回了,回到第五条的时候,又想起薄复彰的话来。

    那个时候薄复彰说,你所付出的情感投资,真的能和得到的持平么。

    这话粗看与之前所谓不付出感情的话矛盾,其实是一回事,感情既然变成了投资,自然大打了这折扣,俞益茹在心中自然有一把秤在称量,觉得有利可图才这么做。

    但是仔细想象,她竟然想不出所谓的利是什么。

    这时她回到一条微信,那人除了问好还问,明天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俞益茹去看备注,看见备注里写的是,“星期四晚火锅陆雪阳”。

    她便想起来,这是上星期四的时候第一次约会请她吃麻辣火锅的人。

    她明天倒没什么安排,只觉得上次见这人并没有什么趣味,想了想正想婉转拒绝,突然想起来,就是这天她遇见了薄复彰。

    准备来讲,是重逢。

    那么掰着指头算,她和薄复彰只重逢了三天。

    但不知为何,对方在她心目中留下的印象却鲜明极了,以至于到了令她辗转反侧想到失眠的地步。

    这是不是最近自己实在太闲的原因?

    仔细想想,因为上回的大案闭关了一段时间后,社交活动确实减少了很多。

    她又重重倒回床上,拿被子盖住了头,然后在被窝里回复——

    charlotte:好啊,明天什么时候见面?o(≧▽≦)o

    因为晚上没睡好,俞益茹在迷迷糊糊被闹钟吵醒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

    她艰难地爬到卫生间洗漱刷牙,在镜子前端详甚久,悲伤地发现眼睛下面有了黑眼圈。

    如此一来,她便开始埋怨造成她失眠的罪魁祸首,觉得要不是薄复彰那么奇怪,自己觉不至于辗转思索了那么久。

    ——都是薄复彰的错!

    她遮了黑眼圈,化了个不淡不浓的妆,翻着包挑口红的时候,看见了包里装着人造蓝宝石耳钉的盒子。

    她便情不自禁拿了耳钉出来,在耳朵上比划了一下。

    不得不说,要是不说这是仿造的,至少俞益茹是绝对看不出来真伪的。

    她戴上试了试,然后发现自己摘不下来了——准确来讲,是她不想摘下来了。

    这款式质地花样设计完全戳中她的内心,就好像量身为她打造的一样。

    俞益茹纠结片刻,先想到这是薄复彰送的,又想里面有追踪器,最后不管是送礼人还是追踪器都被“看起来美貌”打败,俞益茹没有太多犹豫,戴了出门了。

    这样一来,她就觉得虽然失眠导致有些憔悴,却仍然美美的了。

    进了公司,果真被交相赞扬,被问及是哪买的,俞益茹便只说:“是朋友送的。”

    她并不说宝石的真伪,被问也只说“你猜”,这不是因为她想虚荣一把之类的,她倒是很想直接说是仿造的,但是人是很奇怪的,你说真的,他们怀疑,你说假的,他们更加怀疑,倒不如不说,任由他们去猜。

    于是到下班的时候,流言已经变成了——“富二代送的来自斯里兰卡的蓝宝石私人订制耳钉”,俞益茹不去管它,它知道这种流言很快就会消失。

    比起这流言,更让人在意的,还是另外一件事情。

    这件事情就是,她再一次在公司门口看见了薄复彰的车。

    当她觉察到自己想要停住脚步的时候,她反而忍住了这踌躇,故作平常的走到了薄复彰的车窗边上。

    薄复彰摇下了车窗,摘下原本戴着的墨镜,冲俞益茹勾出一抹笑来。

    这笑容一如寻常,就好像昨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俞益茹想,薄复彰或许还真觉得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对她来说,光是此刻站在薄复彰面前说话,心脏就已经莫名其妙地不断抽紧,有一种呼吸不畅的感受。

    但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她来说是小菜一碟,于是她弯下腰对着车窗说:“麻烦你又来了,可是我今天有事,恐怕去不了了。”

    薄复彰一愣,问:“你去干嘛?”

    俞益茹假笑:“有约而已,去吃顿饭。”

    她这么说后,不知为何又补充了句往常绝不会说的话:“我也老大不小,总得找个男朋友。”

    她说完这句话,自己就在心里抽自己嘴巴子。

    这话首先没必要说,其次没必要对薄复彰说,她着实没想到薄复彰对她的影响都已经到了智商层面,心中决定以后更要谨言慎行。

    但她同时又不得不承认自己隐隐期待,想知道薄复彰会说些什么。

    薄复彰果然面露吃惊,她连忙问:“你们定了吃饭的地点了么?”

    俞益茹便说:“这倒没有,说是先看看吃什么。”

    薄复彰便把一张卡纸递给俞益茹,说:“那去这里吃,刚好两人座,已经预约好了。”

    俞益茹呆了一下。

    这反应岂止有什么不对,简直和想象南辕北辙。

    她看了一下手中的卡纸,看见了城南的一家高级餐厅的名字。

    她目瞪口呆:“什什么意思?原本你要请我吃饭么?”

    薄复彰点头:“是啊,我好不容易才订到的。”

    俞益茹顿时又再次心如擂鼓。

    她抿着嘴抑制住偷笑,却还是没忍住弯了眼睛,她看着薄复彰,绕到对面坐上副驾驶座,然后拿出手机回绝了陆雪阳。

    回绝之后,她说:“你都已经定好了,那就比他快了一步,我当然跟你一起吃。”

    她看着薄复彰,想着薄复彰会不会露出高兴的表情。

    然而薄复彰的眉头却渐渐皱了起来,她有些遗憾地说:“我本来还想说刚刚好呢,你和我一起吃饭还是怪怪的,要是只是寻常男女约会,就不显眼了。”

    俞益茹的笑由里到外地僵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薄复彰说:“方某今天接到一个很奇怪的电话,叫他去这家餐厅吃饭,我想尽办法定了好位置,刚好能进行监视。”

    俞益茹心中已经是一片卧槽,面上镇定道:“我又不会监视,这是要干什么。”

    “这个很容易,学学就会了。”

    “这不是还是你自己去方便一点。”

    薄复彰叹了口气:“我原本有点担心遇到熟人,眼下这样,我就可以隐在暗处了。”

    俞益茹看着薄复彰,拼尽全力才忍住了给她一拳的冲动。

    因为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她绝不是薄复彰的对手。

    但是愤怒和一种陌生的情感强烈到令她实在想要做什么事来发泄。

    做一些她原本不想做的,不会做的东西。

    于是她突然笑起来了,她看着薄复彰,流露出为难的表情:“可是我已经回绝了,更何况,毕竟第一次做,还是需要指导的吧?还是和你一起去吃比较合适。”

    薄复彰面露狐疑:“你不生气了?”

    俞益茹伸出手,若无其事地拍了拍薄复彰的肩膀。

    隔着衣服的肩膀瘦削单薄,根本想象不出会有那么大的力量。

    她轻拍之后,便搭着薄复彰的肩膀凑到了对方的耳边。

    她用轻柔的甜美的声音低声说:“生气也要工作啊,五万呢,我看见方某出来了,我可不想搞砸。”

    这么说完之后,她回到原位,镇定的似笑非笑地说:“更何况,这种事要是值得生那么久的气,我难不成是喜欢上你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我必须承认……并没有很肥……

    本来是想发四千字,但是失败了,所以就三千字啦,至少比平时多了一千!

    但是,周四准备入v啦,到时候会有一万字降落~希望大家继续支持么么哒(^3^)

    ☆、第25章 心动

    这句话刚一出口,俞益茹自己先震惊了。

    因为她终于明白,昨天晚上怎么也没想通的到底是什么事了。

    她会对薄复彰说的那句话那么生气,无非是因为她已经付出了感情。

    她潜意识里知道自己对薄复彰已经付出了感情,自然无法对薄复彰说她“永远不付出感情”这件事释怀。

    她猛然意识到这件事情,笑容便有一瞬间的僵硬。

    而薄复彰此时已经笑起来开车,并说:“你怎么可能喜欢上我呢。”

    俞益茹说不出话来,她抓着手机,看见陆雪阳追问突然爽约的具体原因。

    她又听见薄复彰说:“那就还是我们一起去吧,我收拾一下东西……”

    俞益茹便立刻说:“还是不要了。”

    薄复彰纳闷地看了她一眼,因为在继续开车有很快直视前面,只是语气中还是有些郁闷:“我接受人都是善变的这个设定,但是你善变的有点过分了吧。”

    俞益茹脑内空白,只凭借着习惯回复:“我只是又觉得你说的有道理了而已。”

    她在回复陆雪阳的时候勉强找回了点智力,说——

    charlotte:刚才老板说要加班,吓死我了(ー`ー)不过后来发现是虚惊一场。

    陆雪阳:原来是这样,那现在又可以一起吃饭了么?

    charlotte:是啊,而且我这儿还有云中亭的预约卡,我们就去那儿吧~

    她和陆雪阳一问一答,再抬头的时候总算把自己从“卧槽居然看上薄复彰了”的惊恐中脱离出来。

    她看了一眼薄复彰,又看了一眼,然后绝望地发现,对方在自己眼中简直闪闪发光。

    很快到了目的地,车子停在停车位上后,薄复彰就从后座上把手提袋拉了过来,然后拿出了一只尾端是绿色绒球的笔。

    她递给俞益茹,笑着说:“是不是很可爱?送给你了。”

    笔杆细直,绒球轻飘飘蓬松柔软,又再一次戳中了俞益茹的萌点。

    俞益茹接过来,简直爱不释手,她揉着绒球,然后从绒毛下面扒出了一个小型摄像头。

    俞益茹:“……”

    薄复彰面带自豪:“这是我特意做的,觉得很适合你。”

    她说完这句后,还特意轻声细语眼含期待地问一句:“你喜欢么?”

    俞益茹眼角一抽,薄复彰眼含期待的模样简直能带来堪比十万伏特的电击,但是她还是坚强地回复了:“这不是送我的礼物吧,这是个摄像头啊。”

    薄复彰更加自豪了:“能把摄像头做的那么适合你,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呢。”

    她说的好有道理,俞益茹发觉自己无言以对。

    不仅无言以对,她还真有点高兴。

    不仅有点高兴,她好像还有些感动。

    俞益茹只想仰天长啸,喜欢上某个人以后,果然智商情商都没救了,连自我需求的阈值都降低到尘埃里了。

    薄复彰这么说着又倾身而来,在俞益茹紧张到手脚冒汗的时候拿过了在她身边的小包,将笔夹在了包的边缘,然后说:“你到时候就把摄像头对准方某那桌,到时候就继续带着耳带式移动终端,要是有什么话要说,就给我发短信,我会在终端里跟你说要做些什么……”

    俞益茹听着薄复彰细细述说,目光复杂,不作多言,只一味点头。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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