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节
重生之曲线围城 作者:庐边似月
第4节
离光线越近,地上就越频繁的出现小轮子碾轧的痕迹,她蹲下来,手微微碰上那些地方,冰冷的还带着潮气,她想应该有一张,不,数张急救床从一个满是冷气弥漫的地方推过来,那里的温度应该在1c以下,不然冷气不会维持这么长时间。
而医院有这种房间的地方很多,比如培菌室,血库,仓库,太平间……
但是她想不通为什么这些痕迹中还混杂着零星的泥土,难道这些床都是从外面运来的?
蹙眉思忖了许久,肖墨弦站起来,眼睛看向前面。看来要解开这个谜团必须要去这里头瞧瞧了。
她快走几步,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道大门,肖墨弦诧异于这扇门的厚度与复杂,门身黑色的表面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上面描着一个八爪的怪兽,它的背非常巨大甚至已经遮住了它的整个身子,两边是6盏灯笼,不知是用什么颜料涂上去的,灯笼红得快要渗出血来,而在正中间,怪兽头的上面,一个精致的玲珑骰子雕在那里,里面是凹陷下去的,仿佛二郎神头上的第三只眼。
那些细微的淡黄光线就是从门的四周缝隙溢出来,肖墨弦举起刀在门上利落的划了一下,一丝痕迹都没有。
是比柔铁更加高级的材质么?她咋舌的想到,举目望望门的边缘,没有衔接的痕迹,难道这么大一块材料是天然形成的?不可能!肖墨弦摇摇头,现在这个世界上已经不存在这么完整的东西了,这一定是制作者的技艺太过高超以至于她看不出衔接的痕迹。
盯着大门沉思间,“轰隆”黑色的大门突然从里面四分五裂,沉闷的响声让肖墨弦的心脏陡然一跳。
抬眸,一双殷红色的眸子与她四目相接。
第19章 绝境
血色眸子很快移开了,然后她感到自己的脸侧滑过毛绒绒的东西,仿佛是鹅绒蹭着皮肤的感觉,轻轻地,扫过她的半张脸。
一大群医生从门后涌出来,肖墨弦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他们正是她第一次来京东医院时遇见的推着急救床的人。
好像…还都是些什么主任?
为首的两个白大褂瞧见她,脸上的剑眉深深皱起,一张英脸霎时黑得同锅底一样,“什么人?医院重地是能随便进来的吗?”
“老七,把她给我…”高大魁梧的医生指着她刚想说出‘杀’字却不想被旁边的人打断了,“老大,这姑娘等会还有些用处!你要知道现在我们缺的就是新鲜的血液阿!”一个瘦高精实的青年在边上劝道。
老大垂下眼帘,略微思索了下,而后沉吟道:“那好罢,就依你的意思办,她由你解决。”
青年重重点头,然后如蛇般阴森的眸子就朝肖墨弦看过来。其他的人则继续往前追着黑影去了。
肖墨弦把全身肌肉绷得很紧,她并没有去追其他的人,因为就算追到了,她也打不过这么多人。她此时十分庆幸自己是蒙面的。
青年看她,一颗头昂得老高,语气温温和和的,“你是什么人?”
“怎么会来这里?”
“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说道最后一个问题的时候,他的眼睛里一下子冒出绿幽幽地荧光,连带着没有温度的,刺骨的冰冷空气向肖墨弦压去。
一时间,整个走廊里寂静无声。
肖墨弦只感觉自己周身的空气流动一下子缓慢了,好像一下子被人用导气管抽走一样。
她冷冷地看他,声音是如问着三餐般地平淡,“我回答了,你就会放我走吗?”
青年狭长妖冶的眸子微眯着,语气更透着如同王者般的傲然独尊,“自然不会,我会赐你最华丽的死亡和如同烟花凋零般的凄美结局。”
“赐?”肖墨弦不置可否的笑笑,嘴角的弧度仿佛划破了凝重的空气,如同黑夜中的启明星耀眼地闪烁。
“我是亚当,即将变成终极的人,不,我不是人这等蝼蚁,我是神,是在你们永远无法企及的高度坐拥一切的主。”青年的眸对着天花板苍白的灯光,脸上浮现着如同陷入魔障的陶醉神情。
眼神一怔,肖墨弦暗道一声好机会!脚下同装了火箭般爆射出去,狭长的刀身在空中划过半月形的弧度,直接往青年的脖子上招呼。
“呐,你知道神和人最大的差别吗?”降至冰点的眼神,闪动着不明意味的神色,冷冷滑向她。
刀不偏不倚的划过他的脖子,也把他的话扼住了,刺入肉体的那种刹那的停顿感让肖墨弦稍稍松了口气。
但是,刀身上并没有传来液体浸润的沉重感,眼前男人的脖颈处也没有血液流出来,他只是邪邪笑着,仿如鬼魅。
眼前画面一抖,男人的身形渐渐像快速融化的冰,从上到下快速崩塌,然后再消弭于空气之中。一只冰凉的不似人的温度的手轻轻掐上她的脖子,用力一握。
“哐当”刀掉在地上。
“啧啧,瞧瞧你这副样子,果然蝼蚁就是蝼蚁。”刀身透明的镜面折射出她青至发紫的脸,眼珠子像快掉出来似的,旁边布满了血丝。青年慢慢举高手把她拎离地面,颇有点索然无趣的抽出地上的刀抵在她的腹部。
刀锋所特有的森寒感觉渗入了肌肤,身体警觉的泛起疙瘩,但空气却在肺部里越来越少,眼前的事物渐渐变得有些模糊。
差距太大了,就像天与地的距离。肖墨弦迷糊地想到。
青年松了松手,让她能够顺利的灌入一口空气,刀尖则轻轻地在她的衣服上滑动。一股股冷风从破开的缝隙中吹进来,“你有一个不错的身体呢,嗯…”他重重的吸了口气,“还有一股不错的味道!还是雏么?”
“阿,这熟悉的味道,一定是连一点污秽都没有沾上的极品。”青年在一边自言自语,眼睛里泛着诡谲的幽光。
衣服的上的裂缝越来越多,肖墨弦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的,但她能想象到,再过一会儿,自己该离裸奔差不多了吧?真是有够倒霉的,才刚刚变强一点儿就又要去见死神了么?
男人的力道控制的很好,他一边让她陷入四肢无力的境地,一边又能让她保持清醒的头脑。
几条布条因承载不了重力,早早地去见大地母亲了,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如同上好的羊脂,手感细腻的令人不想放开。青年的目光暗了暗,随后里面腾出一团火焰。
他把肖墨弦摔在地上,右手不知从哪捞来一根橡皮绳把她的双手捆住,然后整个人抵在她的背上,左手捏着刀,仔细的,一点一点地把她背部的布料割开,鼻尖凑着光滑的肌肤,顺着刀的轨迹渐渐下移。
温热的呼吸拍打在肖墨弦的背上,她死死咬着唇忍受着那股恶心的感觉,眼里一片狰狞。突然,一股强烈而持久的痛楚从身后传来,青年用刀子深深扎入她的背部在上面随处游走。
“哈,啊!”仿佛剐心割肺的痛楚如同巨大的令人窒息的海啸向她扑面而来,然后瞬间淹没了她,细细麻麻的痛让她无法自抑地吼叫出来。
“简直是主神的馈赠,多么完美的身体!那如轻柔绸缎滑过手心的触感,那如浓稠红酒滑过喉咙的快乐…啧啧,太棒了,我完美的作品!”青年把刀往旁边一扔,全身激动的乱颤,眼睛变得血红。
然后,他猛然低头,把肖墨弦背上不断喷涌而出的血液舔掉,喉咙吞咽的声音敲击着她的鼓膜,充斥着她大脑里的每一处角落。
“啊!!”痛,好痛!喉管不管颤动的多么厉害,声带不管抖动的多么剧烈都无法带走她哪怕一丝一毫的痛苦。眼睛撑得目眦欲裂,嘴里不停地泛上来血沫子的腥味。
【我要杀了你,把你千刀万剐。】
第20章 救
鲜红的血液里浸染上了暗沉的黑,满溢在嘴里的血液泛起了细密的水泡,咕咚咕咚仿佛开水煮沸的样子。
青年松开贴在肖墨弦背部的唇,妖气的俊脸上勾起邪魅的弧度,“好像差不多了?再不停下来血就要没了吧。”
拍拍埋在地上的后脑勺,柔软的发丝穿过他的指缝中间,“喂喂!”
“晕了吗?”无奈的耷拉下眼角,他从女孩的身上爬起来,细长如葱的手指微微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叮~”手腕上传来震动,青年调出画面,虚拟频上跳出一个中年医生的人头。
“你那边都弄好了吗?”
“嗯”青年眯起好看的眼睛,把屏幕往肖墨弦躺的地方移了移,“她已经晕过去了。”
“呵…”屏幕里的男人嗤笑一声,指了指肖墨弦的方向,“你还是老样子,这么恶趣味。”女孩背上那朵盛开的曼陀罗唯美的像水晶球里漫天纷飞的沙砾,仿佛不经意间,就要悄悄消失了。
“老大,这不是恶趣味,这是对她最高的馈赠,我们亚当不就该这样吗?掌控着真实和理…”青年的食指轻轻抵上自己的唇瓣,馥郁芬芳的味道还残留着,果然血液的滋味比百花朗姆酒好多了。
“是是,真是拿你没办法啊~”屏幕里的男人露出一脸无奈的神情,然后那边的画面突然剧烈的颤抖起来,“啊,你们这群蠢货在干什么?赶紧…赶紧给…我去那边堵住它。”
屏幕一黑,视讯中断了。
青年放下手,偏头冷漠地看着地上佝偻的人儿,眼神里溢散出如冰片般的凛冽,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巨大号针筒,大概容积100毫升样子,然后慢悠悠踱着步子过去。
在她的头边蹲下,青年把套在针头处的淡蓝色套子拔掉,然后一下子戳进肖墨弦脖颈处的大动脉中,鲜艳的颜色一下子如流水似的流入针筒内。
热,好热,身体像是被放在熔岩旁边,热的皮肤都要被灼穿了。溢出的鲜血的颜色逐渐变得越来越深,直到最后接近墨黑的颜色。
青年诧异的挑高眉梢,“黑色的血?”把针□□凑到鼻尖,嗅了嗅,清冽的冰雪味儿。针筒里的液体开始沸腾,剧烈的程度让人担心它下一秒会不会爆炸。
仿佛受到了共鸣,男人猛地弯下腰,把头死死抵在坚硬冰冷的地上,他的瞳孔一下子瞪得极大,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音,白皙透明的肌肤表面逐渐布满一片片暗紫的颜色,然后身体上出现一道道细密的缝,就像北方干涸的土地,沟壑纵横。
“哇”他不断呕出一滩滩黑色的液体,全身抽搐着说不出一句话。一道黑影渐渐凝聚在他的前方,然后挡住他所能接收到的所有光线。
“咳咳咳”青年拼命抬起头,浑浊地瞳孔里分不出眼白和眼仁,但他依稀能瞧见是一团黑色的雾。那团雾及近他,比死亡更刺骨的阴寒笼罩了全身。
“你…你是什么东西…”青年强撑着快要消散的意识,断断续续拼凑出一句话。
没人应他,黑雾融成一根细细的丝从肖墨弦脖颈处的大动脉钻进去。像被打了强心剂,本来已经变得黑暗的视线突然又点缀上了苍白的颜色。
肖墨弦把眼睛微撑开一条缝,便看见一根如袅袅糖丝的黑线往自己的身体里钻,旁边是青年狰狞的伏在地上的模样。
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想抬手扯断那根黑丝,但手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这具身体呵,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了,难道是不死之身么?她困顿的眨着眼睛想到。想想些其他的,但意识混混沌沌根本无法正常思考。
体内泛起冰冷的感觉,黑线渐渐散了,肖墨弦能感到自己的身体恢复了些许的力量,但还达不到站起来的程度。
“呵呵…”嘴角描出自讽的微笑,她这是要在这里过夜么?
慢慢瞌上眼,罢了罢了,反正她也动不了,那就睡一会吧,就一会儿。
鼻尖突然嗅到一抹好闻的昙花的香气,仿佛夜间悄悄吹过心头的晚风,唇上覆上一个柔软物体,接着滚烫的液体便顺着喉管滑落下来。
陡然睁开眼,她还没离开,精致的眉眼放大了无数倍映入她的眼帘,一双深如寒潭的眸子兀自垂着,挺直的鼻梁微微有些细密汗珠。
她撬开肖墨弦的齿贝,把更多的液体渡到她的口中。不经意间,视线扫过她已然睁开的眼睛,松开她,饱满的朱唇在灯光下散发着莹润的光泽,“又惹麻烦了?”
暮雨珺不客气的嘲笑道,眼角是熟悉的冷笑的弧度。
“嗯”肖墨弦没有说什么,只是对着她微微的笑,眉宇间融化的柔弱让她心头一跳。
不自然地微微移开眼睛,暮雨珺打横抱起她,“我回去会告诉老师的。”
额…肖墨弦苦哈哈的拉下嘴角,眼中闪着可怜巴巴的神色,“可以不要么?”
“不”暮雨珺冷硬的拒绝,脚下熟练地拐过一个个小路口。
“疼~”肖墨弦继续卖萌,反正她一直都知道自己虚弱时候的模样有多惹人怜爱。
“……”只露给她一个尖细的下巴,暮雨珺的眸子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异常复杂,“你来这里干什么?”
“唔…偶然…”肖墨弦把头缩进她的肩窝里,闷声说道。心里则想着该怎么把这件事圆过去。
“刚才我与他的对话你听见了多少?”她停下步子,目光直勾勾地滑进她的眸底深处,像在审视什么。
“…”肖墨弦讪讪地笑了笑,“差不多的样子。”
“嗯”轻轻应了一声,暮雨珺继续往前走,没有再说其他的话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彻底陷入僵持与尴尬之中。
“师姐…我能明白你的感觉的。”肖墨弦在她的怀里敛下眸子,轻声说道。那种切肤之痛她全部都明白。
“嗯”暮雨珺的视线落在远处的漆黑中,眼底泛滥出很多沉重而无法言喻的情感,她紧紧抿起唇,身体有些微微地抖。
第21章 番外(暮雨珺)
ber(那是十二月最冷的一天)
我那时7岁。
自记事起,我就知道父亲和母亲的关系并不好,父亲很少呆在家里,母亲则很少踏出家门。
每一次,我都能在阁楼中看见坐在藤椅上望着窗外的母亲,那是一个潮湿而又阴冷的地方,深绿色的葫芦藓恣意地攀爬在墙壁上,上面挂满大小不一的蜘蛛网。
母亲的嘴角总是噙着一丝笑意,温柔的带着如同太阳般的光芒慢慢扫平我心中所有的胆怯。
“雨珺,今天怎么不去上早课?”她的余光望见我,头转过来轻声问道。
我迈着两条小短腿,晃晃悠悠的跑到她的脚边,拽着上面的一点布料,怯声道:“昨天有人说我是没有父亲的野种,唔妈妈!我真的是野种吗?”
一只温柔的带着些微老茧的手轻轻覆在我的头上,极安心的感觉瞬间从头顶往下淌满我的四肢百骸,“不是哦!小雨珺是有父亲的,只是父亲的工作太忙了,所以才不经常来看你。”
被摸得舒服的我,惬意的眯起眼睛如同慵懒的猫儿三两下爬上母亲的腿,两只手环上她的脖子,“嗯,妈妈说不是,就一定不是。”
嗯,家里一直是这样,母亲说的,就一定都是对的。所以她的每一句话都被我奉为真理直到今天。
“妈妈,这里有什么好看的呀?你每天都坐在这里!”我嘟起米分嫩的嘴,略微有些不满,妈妈从来不陪我!
一只柔软纤细的手,优雅地点在我的鼻尖,然后是一阵脆如风铃的笑声:“我的小雨珺是吃醋了?”
我不满的拉下唇线,认真的点点头,“小雨珺吃醋了,吃了一缸子的醋!”
女人把我的身体调转了一下,脸朝向窗外,灿如群星的眸子里点缀着世间最美妙的光芒,“在这里呀,能看到回家的路。”
我偏头看看窗外,灰蒙蒙的天,压抑而又寂寞的街道,空气中满满的都是令人不快的腐朽气息。
“夫人,老爷刚刚来电说回来吃午饭。”背后突然传来老管家的声音。
我回过头,轻而易举地从母亲脸上看见比之百花盛开都灿烂的笑颜,自觉的从母亲的怀里跳下来,说:“那我先去房间换衣服。”
母亲含笑地点头,“嗯。”然后转头对老管家说:“那我亲自去为他做两个菜。”
父亲每次回来我都是要换衣服的,换上那种复杂而又华丽的漂亮裙子。因为他不喜欢母亲的那种闲散。
此时,我对着镜子手伸到后面在腰上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镜子中的小女孩,肤色白皙,眉目精致,一双米分嫩小唇仿如樱花一样,散发着诱人的魅意。
我在原地转了一圈,百花裙的裙边在空中划过好看的弧度,连带起脚上铃铛清脆的鸣声。
“叩叩叩。”门外传来敲门声,开门,“小姐,老爷请你过去。”
“阿!父亲回来了吗?”心跳一下子加快了,好久未见的父亲终于回来了!眼角泛出点点的湿意,我以最快的速度向楼下跑去。
长长的螺旋楼梯,上面雕着百花的图案,脚下是磨砂过的地面,赤脚在上面会有顿顿地疼。
“砰。”耳边传来玻璃碎掉的声音,那种清脆的,尖利的声音,脚步一顿,我把头探出扶手外看楼下。
只见大厅里,母亲躺在地上,原本柔顺的发丝此时正凌乱地散在脸侧,父亲举着长长的棍子抽在母亲身上,“画押呀,把你的手印画上去!”咆哮声仿佛把桌上的盘子都震地颤抖起来。
母亲微微抬起头,嘴边依旧是温柔的笑意,眼神也是暖暖的,带着令人如沐春风的安心,“天,我不会画押的,即使你杀了我。”
母亲就是这样,对认定的事情永远是那么执拗。
父亲的棍子又抽下去,“你这个贱货,垃圾!我已经养了你那么多年了,还不够吗?”
母亲的身体被打出一道道深色的紫红,“咳咳”咯出几口嫣红,她把头枕在手臂上,眼睛深深地望着眼前陌生之极的男人,“我不会同意的,只有离婚这件事,我不同意!”
父亲听到这句话气得直哆嗦,他把棍子往边上一扔,迈着大步到一边扶起坐着的女人,然后拥着女人回到母亲身前,“你知道吗?颖儿的基因等级是b级,与她结合,我就会获得基因更加强大的儿子。”
“呵呵”母亲轻轻笑着,视线逐渐飘忽起来,但我知道,她在某一个瞬间是看见我的,因为她的嘴角在有一瞬勾起了那种满是不舍和绝望的弧度。
我趴在楼梯上,哭的像个泪人,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么多的眼泪。
“妈妈,妈妈”我的心里突然涌上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我现在不叫她就再也无法叫她似的,于是我鼓起勇气,大声喊道:“妈妈,妈妈!!”
下面几个人俱被我的声音吸引住抬起头来。
父亲的眼神陌生的叫我害怕,他对我挥挥手,说:“珺儿,下来!”
我蹒跚的跑下楼,三两步凑到母亲跟前,握着她的手,轻轻摇着:“妈妈,妈妈……”
母亲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看着我,轻轻地笑,千言万语都好像化在这笑里了。
父亲在一边粗鲁的把我拎到一边,指着他身旁妖艳的女人说:“快叫她妈妈。”
我哭丧着,拼命摇着头,嘴里呜咽:“不要,不要,明明这才是我的妈妈!”
父亲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他把我扔到一边,重新走到母亲的身边,对着她的心脏就狠狠踩下去。
“妈妈?她有什么资格做我的夫人?就她一个d级基因等级的渣渣?!”
我被狠狠砸在地上,五脏六腑都疼的厉害,看着母亲不断凹陷下去的胸膛,我艰难的爬过去,手揪着父亲的裤脚,“别踩了,求求你,别踩了!”
父亲脚一收挣开我的小手,重新对着母亲的胸膛踩下去。
只见母亲的眼睛突然睁得很大,面目再不复原先的温婉亲切,她的脸部线条变得僵硬起来。画面定格,她就维持着这么一个表情再也没有变过。
“妈…妈?”我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眼泪再也流不出来,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消失了。
“哼!垃圾。”父亲往地上啐了一口,拥着他的新夫人逐渐远去。
……
第22章 又在疗伤
暮雨珺把肖墨弦带回旅馆,然后将其轻轻地放在床上,动作不粗鲁却也绝算不上温柔。
“老师那边你自己想办法,本来是一个礼拜的休息时间,但以你现在这个伤势,一个月都不见得会好。”暮雨珺敛着眸子,手上麻利的从急救箱里取出碘伏,纱布和治疗液。
在纱布上倒了点碘伏,然后指尖拈着一角轻轻擦拭她身上的伤口,雪白的纤维很快就被血液浸红了。
“嘶…嘶嘶”甫一接触到皮肤,刺骨剐心的疼意就顺着骨髓直冲而上,肖墨弦忍不住圈紧了抱在胸前的枕头,身体死死地缩成一团。
暮雨珺看着本已止血的伤口又重新泛出血来,拿纱布的手微微往重处一按,“别动。”
“唔…”肖墨弦磕上眼睛,头别到一边粗声应着。
暮雨珺换了块纱布重新堵上伤口,语气依旧冷冷淡淡的,“老师说下个月让我们组队参加结业试炼。”
“哈,什么?”揪起身下的床单,肖墨弦咬着牙问道。
“老师只在锻体馆待到下个月底,所以在那之前我们要通过试炼。”
暮雨珺的言外之意肖墨弦自然明白,在d区这个卑贱之区没有人会在乎你的外修,所以一旦王丽从锻体馆离开了,那她们两个就会陷入被放养的境地,再无半分进步的可能性。
“你认为我的伤什么时候能好?”肖墨弦把视线滑到暮雨珺的脸上,只见她肃着一张脸,一双眸子里浮现出罕见的认真。
把治疗液注入针管中,然后在伤口上面的56公分处扎进去,待再次把针头抽出来时,她直起身随手将针管扔进脚边的垃圾桶,语调幽然:“不长,弄得好的话大概只要20天。”
“那…怎么样才算弄得好?”肖墨弦小心地揣摩着暮雨珺不阴不阳的脸色,轻声问道。
她的脸被埋在房间阴暗的光线中,神情看不分明,声音则又恢复了之前的波澜不惊,“由我来照顾,用上等的治疗液。”她顿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些微的冷笑,“但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说罢,她转身走到不远处的凳子上坐下,淡淡道:“你先睡吧。”
肖墨弦无力呻/吟了一下,事情都到这份上了她怎么可能睡得着?自锻体馆开馆以来,每次的结业试炼都不少于1个半月,如果她不能赶在月底之前痊愈,那她就失去了参加试炼的资格。
“师姐,每次的试炼难度都是随机的,如果是我们两个的话,那说不定能减少通过的时间。”是的,减少,凭借暮雨珺那深浅不明的实力,肖墨弦只能说到这个程度。
“减少?”仿佛感受到黑夜中有两束冰冷的视线投到她的身上,肖墨弦打了个激灵,之后传来暮雨珺满是笃定的声音,“我不需要任何帮手,任何可能性,凭借我自己的实力,我能应付任何事情。”
“但是几百年来超低的通过率说明了这一定不是简单的任务!因为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每一次都会有很多人受伤甚至死亡?”肖墨弦锁起眉头,绞劲脑汁地分析着,她必须要说服暮雨珺,因为这关系到她的切身利益。
“呵呵”空气中传来一阵冷笑,仿佛一连串泡泡被戳破,发出清脆而直刺人心的声音。
…
“难道不是吗?”肖墨弦继续游说。
“你的基因等级是d等,而我是a等。”简单明了的一句话,把她和肖墨弦生生划分成两个世界的人,仿佛天涯与海角,中间永远隔着一条无垠的大海。
肖墨弦闻言,无奈的笑笑,她就知道这女人会拿这件事来说事,于是,她强自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师姐,a/级基因的人不是永生的,d级基因的人也不是马上就死的。”
有些发溃的伤口在空气中敞着,钻心的疼已经让她有些习惯了,她抿着薄嘴,倔强的看向墙角的方向。
暮雨珺被她盯了很久,直到她坐得屁股都有些发麻的时候,她才认真地看向她,声音里带上了意味不明地酸涩:“明明资质那么差,为什么要这么努力?卑微的活着不好吗?”
肖墨弦的眸子在月夜的渲染下,纯粹的不似凡间之物,清浅地华光落满她的周身,让她的身形带上了难言的悲哀,“我不会永远的卑微下去。”
我是背负着累世血仇的重生者,重来一世,我必将不惜一切代价手刃仇人。
暮雨珺迎着她的视线,被她眼睛中的狠厉所震惊到了,仿佛又看见了自己儿时的画面,那一幅幅温暖而又讽刺的童话,她抿了抿冰冷发僵的嘴唇,感觉到唇瓣稍微有些湿润后,她站起来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肖墨弦跟前,半张脸依旧隐在阴影下,但剩余的半张暴露在空气中的脸颊确是化开了点冰霜,“我来为你继续上药。”
肖墨弦温顺地随着她的手臂躺下,心知她这是同意了,眼神不由得一松。
暮雨珺伸手扒开肖墨弦身上的外衣,等再想剥里衣的时候被肖墨弦握住了手腕,抬眸,瞥见她的脸上泛起两抹嫣红,呵,这是害羞了?
暮雨珺好笑的挣了挣手上的束缚,想要继续扒。但肖墨弦却忽然吐出一个字,“别!”
“怎么了?”她松开手,淡漠的脸上满是不虞。
“额…我可以自己来上药的。”肖墨弦偷偷摸摸地看了她一眼,小声道。
“再动人就要废了。”凉凉地睥睨她一眼,暮雨珺面无表情地说。
“那可以不脱光吗?我…很不习惯。”天知道自己的脸已经红成了什么样子,肖墨弦只感觉她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滋味十分诡异。
那种酥麻和尴尬的感觉……
暮雨珺定定地看着她,似乎在等她的解释。“我真的不习惯。”肖墨弦弱弱地回看她,眼神波光潋滟。
“嗯。”重新垂下头,暮雨珺拽着衣服的一角,“撕拉”一声扯下一段布条,然后举到她眼前摇了摇,“看,我没脱。”
……
第23章 什么变了
第二天清早,肖墨弦遵循着她的生物钟睁开双眼。
刚清醒的神色还有些迷惘,她下意识的想抬起手腕看看现在几点,却不料手臂一用力便传来揪心的疼。
脑子顿时清明起来,是了,她身上还挂着伤。
无奈的叹了口气,唇边漾出微微的苦味儿,她怎又忘了,自己现在是个什么都做不来的废人阿。眼珠子转了转,窗外明亮的光线被厚重的窗帘遮住,泛起如氤氲雾气似的淡雅萤光。
“醒了?”清冷的声音如久置的白开水自头顶注入她的心窝里。
鼻尖嗅到小米粥的浓郁的米香。她艰难地偏过头,视线落到慕雨珺的脸上,“你怎么来了?”
晃了晃手中的袋子,伴随着这个动作,空气中的香气愈加浓了,“我来给你送早餐。”
咕噜,喉咙不自觉地上下蠕动,肖墨弦愣了一下,然后微微笑道,“谢谢,麻烦你了。”
暮雨珺的眉头却皱起来了,声音也比往常沉了几分:“平日里不是挺死皮赖脸的吗?今天怎么这么客气。”
她把袋子放在床头,从旁边搬了把椅子坐下来,目光一直驻留在她的脸上。
…死皮赖脸…肖墨弦的腮帮子抽搐了下,眸光里夹杂些无语,“我这是真心谢谢你。”
淡淡地移开视线,暮雨珺从旁边端起小米粥,“你不会以为我救了你就代表我们的关系亲近了吧?”把小木勺伸进粥里舀了一勺,然后放到她的唇边。
肖墨弦见着她这幅模样,脑海中的神经顿时紧绷,这女人不会真转性了吧?试探着张开嘴把那勺粥吞入腹中,小心揣摩着她的脸色,却发现那张桃红色的薄唇微微扯出一丝弧度。
自此,肖墨弦的小心脏总算放了下来,她缩着小脑袋,毛茸茸的脑袋让此刻的她有种小猫咪的既视感。
“难道不是?”挑高了眉梢问她,圆溜溜的小眼睛扑哧扑哧的眨。
暮雨珺又舀了一勺米粥喂她,唇边的弧度却是止不住的越拉越高,“既然如此,那你可要好好珍惜。”
“嗯?”吞进嘴边的食物,肖墨弦深深地看向她,眸光深不见底“你认为什么才是珍惜?如果有些东西即使你想去珍惜,却发现常常事与愿违你会怎么办?”
轻轻搅动着碗里的米粒,看着表面浮起的纹痕,暮雨珺璀然一笑,“自是让所有的可能性都扼杀在摇篮里。”
遵遁错望的道途,在满是潮湿和阴冷的空气中,劈开身边的荆棘,踏平脚下的泥泞。
“肖,你会怎么做?”这是暮雨珺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但语气里却有相识多年的熟稔。
“我会永远处在中立的角度,陪伴她。”哪怕她的成就多么高,过错多么深重,她都会担当中间者的角色,不谄媚,不厌恶。
“哈~你这是准备当神父吗?顺便再来个神谴。”暮雨珺淡淡的觑她,脸上泛着微笑。
或许常人能想象到一个冰山破冰的时候是多么美艳,但她一定不曾体会到那是多么的震撼,仿佛千万颗璀璨的流星从眼前飞过,留下无尽的余味儿。
“我第一次见你笑。”肖墨弦轻声的说,声音里透着病人们所独有的苍白。
暮雨珺微眯着眼睛,从座位上站起来,俯下身双手撑在肖墨弦的脑袋两侧,脸上的笑意又浓了些,“那现在看清楚了么?”一片清新的薄荷香扑散在她的鼻翼两侧,让她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嗯。”肖墨弦不悦地看着明显在坏笑的某人,冷哼一声:“想笑就笑,别摆着一副阴阳脸!”
“呵…”暮雨珺到底没笑出来,她用双手捞起肖墨弦的身体,然后抱着她往厕所走,“你先洗漱吧。”
将其放在马桶上,一双冽如秋风的眸子觑她,“可以?”
“……可以,”肖墨弦尴尬的用双手蹭蹭裤子,一张脸红了几分,然后恼羞成怒地盯向眼前的女人,暮雨珺伸出双手一摊,“我这可是在帮助你加快血液循环,你看你的脸,现在是不是红了许多?”
肖墨弦怒视这个越说越没谱的女人,以前她冰山的时候还没见她有那么腹黑,瞧瞧现在!果然外表越冷的女人,心里越是一肚子坏水。
“你看看,情绪起伏,导致了毛细血管的快速收张,所以呀…”
“出去!”黑着一张脸,她满脸冷凝的注视她。
暮雨珺邪邪一笑,拍了拍她的脑袋,“你现在也就脑袋能让别人下手了。”感受到两只浅灰色的眸子快喷出火来,她赶紧给眼前人顺毛,“呀别气了,开个玩笑嘛~好吧好吧,我出去还不成?”她倒退几步,关上厕所门。
肖墨弦坐在马桶上,开始安心释放,过了一会儿,她准备给自己拉上裤子,但是两只手颤颤巍巍的根本使不上劲儿,暗下眸子,她咬着唇胡乱往上一提,然后小腿腹就开始发软,身子不受控制的前倾。
眼见着自己快要摔到地上,甚至她已经闭上眼睛准备头上再多一道口子时,一道人影从门外冲进来,把她温柔的抱进怀里,耳边传来蕴着怒火的质问:“不是让你有事叫我的么?”
肖墨弦无力地靠在她的肩上,胸脯不断地上下起伏,“我只是不喜欢这幅无力的样子。”仿佛又要和当初一样,什么都无法改变,只能眼睁睁地站在一边看着一幕幕悲剧上演。
冰凉的手指触上她的鼻尖,耳边传来暮雨珺难得温言细语的声音:“无力的时候忍耐变好,总有一天你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嗯”本已泛红的脸颊又重新变得苍白,肖墨弦微微退离开她的怀抱,望向室内。忍耐吗?呵,也对,她现在也只有忍耐这件事能做了。
温软的身体离开她的包围,暮雨珺默默地按上自己的左心室,胸腔里一颗心脏正有力地跳动着,稳定而平和的心率显示着一切正常。
但…为什么她在刚刚的一个瞬间,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
第24章 试炼(一)
慕雨珺一只手抚住额头,无奈的看着前方不远处正在做俯卧撑的人。
“喂,够了啊,再做下去伤口又要裂开了。”已经不知道重复这句话多少遍了,她无奈的撇撇嘴角。
“389…392…”仿佛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肖墨弦已近乎苛刻的动作做着每一个俯卧,过了好一阵子,她一个仰挺,身体重重地落在地上,嘴里则喘着粗气说道:“再过几天就要去试炼了,不练练心里总有些不安。”
慕雨珺起身走到她身边蹲下,拿出手里攥了许久的毛巾往那张红扑扑的脸上擦,“你这是准备当关公?放心啦,老师不是说过这次试炼对我们来说,难度不大吗。”
拍开眼前的手,肖墨弦夺过她手上的毛巾,自己胡乱抹着脸,“我知道,只是这几天心里总觉得慌得厉害,而且…要当关公你自己当去,我可不奉陪。”
慕雨珺噗哧一声笑出来,然后不知从哪摸出一面镜子凑到她眼前,“你看看这里面的人,不是关公难道还是猴屁股?”然后她嘴里一边发出啧啧的怪声,一边对着她的脸猛瞧。
望着镜子里那张面色绯红,汗水密布的脸,肖墨弦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反驳,于是只好冷下脸,淡淡觑了她一眼,便起身准备去洗澡。
听着耳边传来的哗哗流水声,慕雨珺收起脸上戏谑的笑意,身体放松地靠在床边,冷清的眸里泛上点点温柔的情意。
抬起手腕,在上面按了几下,一把精致的闪着凛冽寒光的匕首便安静的躺在她的手上。
摸着手下细密的螺旋纹络,她弯起唇角,一声悠长的叹息打落在空的可怖的房里,“真是败给你了。”
—‘哗啦’,浴室的门被打开,肖墨弦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一身略显宽松的浴袍松垮地搭在身上,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腰线,“你在嘀咕些什么?”
慕雨珺瞧她这幅样子,眼神陡然间幽暗下来,捏着匕首的手不自觉紧了几分,有些慌张地移开目光,她道,“没什么。”
然后举起手上的匕首,重新望向她,“送你。”
眉捎一挑,肖墨弦饶有兴致的走到她跟前接过匕首。
一股氤氲的热气混杂着沐浴露的清香毫不客气的钻入她的鼻子里,慕雨珺的心跳瞬间如擂鼓似的咚咚直响,只是脸上还维持着那副清雅淡然的冰山模样。
“咳咳…”感觉脸烫的厉害,她往后靠了靠,“这把匕首是我无意间得到的,非常锋利!”
肖墨弦眼睛一眯,手往空中一挥,尖厉的啸声让她的双眸一下子亮了起来,“好刀!”有些欢喜的举着匕首把玩着。
“那…喜欢么?”慕雨珺瞅着她的神色小心问道。
“恩!很喜欢。”肖墨弦把它收入腕带里,眉眼弯的像一轮月亮。
那就好,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地,慕雨珺放松下来看着她说:“那你赶紧去换身衣服吧!我们今天还要去老师那里抽试炼的题目。”
“嗯。”从床上取走叠放整齐的衣服,她重新去卫生间。
而慕雨珺在等她进去了之后,举起手腕上的全息表,调出一个头像按下播音键。
【老师,再过10分钟我们就出发了。】屏幕里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正磨着指甲,听到这话眼皮子顿时往上一翻,“哎哟,那小祖宗伤好了?”
心知王丽对肖墨弦因为不听话而导致受伤的事情心存忿忿,慕雨珺垂下眸子,温声辩解道:“肖也不是故意的,毕竟她现在的处境也艰难,发生这种事情大家谁也不乐意。”
王丽放下翘起来的一只脚,嘴里啧啧几声,柳叶眉挑的高高的,“哎哟,怎么几天不见你们关系这么好了?平日里可不曾见你对谁这样啊~”
慕雨珺依旧保持着恭瑾的姿态,双眼目视斜下角45度,“我只是就是论事罢了。”
王丽在那头哧笑一声,毫不客气地讽刺道:“得了得了,你怎么样我还不清楚么?世界上再也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了!”
她沉默着没有答话,毕竟这是□□裸的事实。
“好了好了,别摆着一张苦瓜脸了。从18选个数字吧,我当场给你们抽签,这样省的你们再来一趟。”王丽无奈的看着屏幕,轻声道。
真不知道这孩子的别扭是继承谁的,王丽瞅着慕雨珺在那头所有所思的脸,低声笑了两下,果然和韵儿很像呢。想起韵儿,她的眼神阴冷下来,就是不知道那个老东西活得怎么样?!
慕雨珺想了许久,扭头朝厕所喊了一句,“肖,18里你喜欢哪个数字。”
“4…”隔着门传来模模糊糊的声音,但到底听清了,慕雨珺重新看向屏幕,“4号。”
王丽笑盈盈地翻着手上一踏资料,从中取出一张最薄的,打开来,她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古怪,“d+级任务,采集钒晶100克。”然后她合上手里的资料,轻咳了一下,“咳咳,你们…嗯……好自为之。”
慕雨珺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并不明白她说这话的意思,刚想张嘴问,却见王丽匆匆忙忙地挂了电话。
第25章 试炼(二)
“啊,总算出来了。”肖墨弦甩甩自己的胳膊,一脸惬意地说道。
这个月也不知道师姐是有意还是无意,每当自己想偷偷溜出去的时候,她都会在大门口望见那抹熟悉的身影,简直…就像个有预知能力的门神一样。
看着眼前人亮晶晶的眼睛,慕雨珺哪还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不就是一个月没出去嘛?至于这么兴奋地和虐待了她一样?
“咳咳…”她抿着嘴轻咳了两声。
肖墨弦回过头,一脸迷惘地看着她,然后见到她诡异的表情,脸色转为担忧,上前几步戳戳她的脸,感受着指下正常的温度,呢喃着“没生病啊?这是怎么了?”
额角青筋一跳,慕雨珺拍开在自己脸上作祟的手,冷声道:“啧,别装了,东西都准备好没?!”
肖墨弦脸上的迷茫愈发明显了,揉揉自己被拍的通红的手,说道:“哪有装,我这不是在担心你嘛?”她一边叹气,一边做出无辜的神情。
“我说东西,我们的物资!”
下意识摸了摸手上的腕带,肖墨弦收起了脸上的嘻笑,声音也变得低沉下来:“放心,所有的一切都就绪了。”
今天可是她人生中的重要日子,她怎么可能不准备充分?
头顶灼人的阳光烧的肖墨弦浑身发热,这种兴奋的感觉就像是沙漠中的行者看见了海市蜃楼一样,那么地急不可耐。
而慕雨珺?肖墨弦温柔地看着她美丽的容颜,浅灰色的瞳仁中是深不见底的寒潭,仿若冰雪消融的季节,莫名的让人觉得冷得厉害。
“师姐,你的实力到底有多强啊?”不经意的语气,仿佛主人真的是不经意间问出来一样。她背对着慕雨珺,嘴角勾起些微的弧度,眼中漾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叫我雨珺。”慕雨珺淡淡地陈述道,“1级基地的物种大多不会对我造成影响。”
“唉~”唇边的笑意愈发深了,“师姐真的是好厉害呢!”肖墨弦灵巧的转过身子,对她露出一个灿如夏花的笑颜,“师姐一定要加油呢!”
听不情她说的话,慕雨珺被眼前的笑容抽走了呼吸的本能,那笑就好像曼陀罗的最后一次盛开,勾走你的魂魄,取走你的心跳,让她只能呆在原地喃喃地点着头。
明明心脏处的不安是那么强烈,但她依旧无法抵抗这种魅惑,就好像蝴蝶看见了火焰,即使明知等待在前方的是米分身碎骨,但她依旧无怨无悔。
肖墨弦快走几步,轻盈地落在1级基地的入口,然后悠悠然地看向慕雨珺轻笑:“唉~师姐好慢!”
嘴角划开一丝弧度,慕雨珺平复下自己的心情。
【自己这是在想什么呢?明明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寻常】摇摇头,她走到入口处的感应机前划去500信用币。
两人从传送机上下来,便站在一片无垠的绿野之中了,大片不知名的花骨朵们轻轻摇曳着自己的身子,米分嫩的蕾苞表面流淌着如玉般的流光。
慕雨珺张望四周,然后取出一张地图思索了一会儿,“我们站的地方应该是在1区的北面,坐标大概是256,333之间。”
肖墨弦眨眨眼,轻笑道:“那任务所在的地方呢?”
纤长的手指比对着方向往对角一划,“大概在我们12点钟方向,坐标在212,226之间。”
肖墨弦凑过去瞅了瞅那张地图,上面一堆堆乱七八糟的线,她才看了一眼便立马头疼的挪开头,“这一堆是什么玩意,是人能够看得懂的么?”
慕雨珺扫了她一眼,淡定的收起地图,“当然不是,这只有神能看懂。”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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