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节
人鱼食用法则 作者:三七开的虫子
第2节
“我怎么知道!我还想问你呢,是不是你想死命巴着我才调到和我一个宿舍的,你是学生会秘书长,难道没这个权利?”
郝天没作声,心里说了声幼稚。
他根本就没把这件事当回事。反正诺凡也不会住宿舍,就算心血来潮住上那么一两回也不会影响到他。他只要足够忍让,少去跟他接触就可以了吧?
但他显然琢磨不到诺大少的点在哪里,你越是不理他越是忽视他他越是来劲,所以郝天很纳闷为什么诺凡老是跟着自己。
收拾好一切,郝天转身一看,发现诺凡还呆呆坐在自己那小板凳上,眼睛笔直直望着自己的方向。
那小板凳是郝天为了晚上弄点十字绣而准备的,所以又矮又小,诺凡坐上去只够放三分之二个屁股。
见郝天转过来看自己,他慌忙移开视线,毫无预兆的扑到了郝天的床上,撒泼打滚的说这就是他的床了,如果郝天要睡的话就去重铺。
郝天气得牙痒痒,但懒得跟他计较。他觉得越拒绝诺凡他会来劲,只好无奈的叹气一声就真的替诺凡去铺了。
诺凡偷偷把头抬起来又去看郝天的背影,觉得浑身开始燥热。因为军校不管哪个宿舍都没空调,所以郝天忙了这么久整个人跟水洗的一样,宽松的t恤贴在身上,从领子到胸口的位置全都湿了。
那挺翘的屁股在t恤下都印出了一道深深的沟壑,那条沟壑向上是健壮漂亮的脊背,肌肉群随着他的动作上下起伏。
爬上爬下间,t恤往上跑去,露出性感的腰眼,看在诺凡眼里是一副撩人的景象。
诺凡的喉咙像是烧着了,汗珠子爬过凸起的喉结蜿蜒而下。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郝天这小子这么会撩人?怎么最近总会突然在某个时刻觉得郝天不太一样?
等收拾好诺凡的床,郝天转过头就发现诺凡在慌乱的捂住鼻孔,一丝丝红色从指缝中渗出。
“喂,你没事儿吧?”
“没事啦!你走开就好了!”
郝天越问诺凡越恼火,脸涨得像番茄,最后冲进公共浴室里洗了一把脸才慢悠悠踱了回来。
希尔顿军校的宿舍既没有空调也没有热水器更没有独立卫生间。不是说这个学校穷,实际上它是全球排名前几的贵族学校。但它的军事化管理摒弃了一切豪奢,把每个学生当成是真正的军人一样来培养。但凡是这所学校出来的,军衔最小也是上尉,可以说是人才储备中心。很多贵族公子习惯不了这样的生活只好放弃,所以这里剩下来的都是一群血气方刚、成绩优异的人。
当然,诺凡除外。
诺凡现在很看不起自己,是不是很久没接触美人了所以看着郝天那种货色也会来感觉?
不对啊,昨天他才买了条人鱼,不至于这么饥渴啊。
满腹心思的回到宿舍,看到郝天正准备拿了盆子去洗澡。他想也没想的问:“今晚学生会联谊你去不去?”
郝天愣了一下:“不去。”
“为什么?”
“不为什么。”
诺凡拳头攥得“咔咔”响,敢这么回他的也只有郝天了。心里的无名火烧起来,他就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了。
“你必须给我去!”
“你以为你是谁?”郝天无语。
“我是你未婚夫!”诺凡赤红的眸子逼视郝天。
郝天只觉得好笑,什么时候急于摆脱的身份现在变得这么吃香?张口闭口就是未婚夫未婚夫?
郝天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儿,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诺凡扛起来大步向外走去,手中的盆子毛巾都被随意的丢到了地上。
“别碰我!”
郝天挣扎,但无奈诺凡擒住了他的腰,让他动弹不得。
把人押进了出租车里,诺凡火更大了,狠狠给了郝天屁股两拳:“你给我老实点,老子对你这么好是恩赐!别人求也求不来!”
郝天冷笑:“那我受之不起,麻烦你收回。”
“别假装扭捏了,今晚你相好也会来。”
相好?
见郝天面带疑惑,诺凡好心的解释:“你的学长,学生会副会长,张野!”
诺凡都没意识到自己的话里带着一丝醋意。
“……”郝天脸色果然缓和下来,心里嘲笑诺凡的幼稚。他以为是在玩过家家吗,还相好。
但这一切看在诺凡眼里就变了个味。
你看吧,一提起他相好他就脸色好多了,这郝天真的是太不守“妇道”了。
旁边开车的司机被诺凡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吓得哆嗦,一句话不敢问,踩了油门就直奔目的地而去。
第 4 章
学生会的联谊和往常一模一样,无非就是吃吃喝喝顺带认识一两个人。喝酒是少不了的,一群学生们有说有笑,一番玩闹下来,大家不管新面孔还是老面孔都打得一片火热。
整个包厢都很热闹,除了一个人——诺凡。他周围仿佛都是低气压,把人都赶得远远的。大家知道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少爷也都很识相的不去惹他,也不知道谁惹到他了,脸色比茅坑还臭。
如果大家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会发现矛头只针对了一个人。不,是两个。郝天和坐在郝天旁边的张野。
两人有说有笑很开心嘛?
他是要跟郝天解除关系,可这之前他都是自己的所有物啊,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该种什么东西都他说了算,在那之前他怎么可以勾三搭四?
最后敬酒的时候,学生会主席再也不能装作看不到那团低气压,只好端着酒杯走到他跟前,“今天大家都很高兴,喝一杯吧。”
诺凡不搭茬,幽深的视线盯着那两个人。
半响,他忽然吐出刚刚嘴里嚼碎的冰块,夺过学生会主席手里的酒杯,径直走到郝天旁边,大大咧咧坐下。
“我看你很高兴,喝一杯?”
“我不喝酒。” 郝天面无表情的回绝。
张野附和:“他不能喝酒,我替他喝了吧。”
“谁他妈跟你说话了!”诺凡跟吃了火药似的炸了,“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大手狠狠在郝天肩膀上揉攥了一把,诺凡硬是把酒杯塞到了郝天手里,“叫你喝你就喝!”
“你别太过分。”张野丝毫不示弱,站起来意欲去夺郝天的杯子。
“这是我家的东西,轮不到别人管!你算哪根葱?”诺凡也“腾”的站起来,粗粝的视线硌着张野的脸,声音阴森森的。
两人的视线空气中相撞,互相都闻到了危险的气息。
两只雄性动物好像下一秒就会打起来,整个包厢的几十双眼睛都齐刷刷的向他们行注目礼,安静的诡异。
郝天脸色难看到极点,把酒杯还给了诺凡,拿起自己的外套走出包厢,“啪!”门一甩,走了。
诺凡赶紧追了上去,凶悍的鞋底儿磨着地面拖出一道的回音儿。张野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一罐易拉罐被他捏烂。
他知道跟诺凡比,他没有任何可比性,他没有任何分量没有任何筹码……他只能变得更强。
郝天在等公交。
带着余热的风挂在脸上很沉闷,整个公交站台就他一个人。不,很快又多了一个人。
像诺大少这种出门就是高级悬浮轿车的,这种站台自然是从来没来过。他理所当然的靠近了郝天,对方则不露声色的移了移。
“你什么时候和我解除婚约?”
“怎么?不想要钱了?你接的那些钱打算怎么还?”
诺凡觉得他急于摆脱自己的行为很不爽,以前哪个不是上赶着讨好他,哪里有人会这么急切的想跟自己撇清关系?就是再烈的野马也乖乖的任他骑,什么时候被这么糟践过?
不过人就是犯贱!对方越是不把你当回事,你越是想贴过去。
郝天明明就穿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夹克。脸不算出众,甚至有些粗糙,身材不算顶级,只有屁股挺翘。却有一种神奇的磁力吸引着他的眼球。
以前郝天总是低声下气的跟自己借钱,低眉顺眼的看惯了,现在猛地转变了一下所以多了一种新鲜感?
郝天不屑知道他肚子里的千回百转,声音很冷硬的说:“我借你的钱肯定会还,所以请你别来打扰我。”
“还?怎么还?用你的屁股?”
诺凡恶劣起来:“就你这种货色我还看不上呢!”
“那样最好。”
公车来了,郝天不在意的双手插兜踏上台阶。但他没想到诺凡也会随之跟上来。
“怎么?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跟在后面的诺凡用白眼回敬郝天惊奇的目光。
“没什么。”
你诺大少爱坐就坐,与我无关。
可我们的诺大少显然秉持着不屈不挠的敬业精神,郝天在哪里坐下了他就在哪里站着了。
杵在那里很是煞风景。
现代的公交车没有司机,全部是智能系统在驾驶,所以郝天选择了他们学校门前的站台,也不管诺大少今晚是不是睡宿舍,不去问他哪站下。
反正问了估计他也不知道吧。
窗外绚烂的全息投影广告映照在郝天有些瘦削而且下凹的脸颊上,平白增添了一种朦胧美,坚毅的唇紧抿,看起来味道不错。诺凡垂着睫毛大大方方的盯着郝天猛瞧,直到那人明眸微怒,才震了他心头的一潭静水。
一种朦胧的感觉,似乎是他一直在寻找的、求而不得的……
直到郝天到站下了车,他才猛然回过神来,可这时郝天已经下车了,汽车启动,他被撂车上了!
诺凡一脸的不可置信,嘴巴失态的张的老大。
竟然敢把他一个人撇下先行下车!这、这等大罪他都想不到治法了!
郝天回过头来看到他被车子带走有一瞬间的愣神,但随即脸色冷漠下来,裹紧夹克头也不回的走了。
诺大少很闲,但他没工夫陪他闲。今晚没去饭店刷盘子又要少一天的工资,还好刚买了个十字绣,回去多绣几个吧。在机器大行其道的今天,手工品很难得,哪怕是简单的十字绣也能卖出不少的价钱。
晚上十点的宿舍还显得有些沉闷,郝天打开窗户透气,顺便给自己倒了杯茶。搬过小板凳就坐在床前绣起十字绣来。男人对于针线活一类实在是算不上是精通,粗糙指尖捏住小小的绣花针显得有些可笑,可男人认真的神情又让人笑不出来。此刻那小板凳只够坐他二分之一的屁股,他只能下意识的绷紧肌肉不让自己掉下去,手里忙活不断。
摊开原图,他发现他要绣的东西竟然是条人鱼,火红的尾巴火红的头发,两颗水汪汪的大眼睛惹人怜爱。
郝天摸着人鱼,思忖着自己有好些时日没变化出尾巴了……
郝天是自然人鱼,所以他可以随意变换人腿或者鱼尾,不必受鱼尾约束。但人鱼天□□水,他很想变出尾巴再痛快的畅游一把。
所以当诺凡满头大汗、气喘嘘嘘、满腹怒气的回到宿舍时,看到的就是郝天那对着人鱼图痴迷的眼神。
诺凡不知什么时候闪到了郝天的身后,两只大手像老虎钳一样猛地擒住了郝天的脖子,憋得他脖子上青筋暴起。
“说!贱人!你为什么抛下我一个人下了车!你知道我迷路了吗!我走着回来的你知道吗!”
这一路上他一边跑一边咒骂着这个男人,怒火憋了一路,此刻恨不能把郝天给挫骨扬灰。
郝天趁着诺凡说话的当,胳膊肘狠狠一顶,蛮力挣脱开他的束缚。
诺凡不甘心的想扑上去,可是力气究竟是没有郝天的大,好几次都是吃了亏。
没好气地走到自己床帮上坐下,从口袋里掏出刚刚买的一瓶汽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攫获的目光瞪着郝天:“这笔账我给你记着!”
郝天抬眼看了他一下,算是回应。
诺凡渴的要死,也懒得理他了。喝到最后眼光瞟到郝天给自己倒的茶,毫不客气的拿过来,仰脖喝下,两大口就见了底。
郝天依旧闷不做声,等他喝完了接过来放到桌上,又低头去绣花了。
头一次共处一室的两人气氛竟是说不出来的和谐。
诺凡心里头有火,但是暂时拿郝天又无计可施,只能干瞪眼看他绣。
你能想象一个大男人拿着绣花针认真刺绣的模样?那明显笨拙的动作多么可笑啊,偶尔戳到手指还会低头吮吸,别说那捻线的动作了,简直搞笑。
可那动作里透露着毋庸置疑的认真劲儿,竟是触动了诺大少心头旮旯里的不知道哪根弦。他洗漱好了回来看到郝天还在绣,他也不玩手机了,单纯躺在床上看郝天绣。
那流畅的肌肉随着拉线的动作而舒展收缩,面临下针时的蹙眉思考……
越看越觉得……可爱?
可爱?!
惊觉到自己在想什么的他被自己吓了一跳。就算这郝天再怎么认真,也跟这两个字不搭嘎吧?他这几天究竟在想些什么啊!
诺凡慌忙闭上了眼睛,拼命催眠自己快点睡觉。
但耳边穿插着那布缝被针线扎破穿透的声音,在这静静的夜里显得尤为明显,一下一下的,刺进去再拖出来,拖得老长老长。
他没好气的吼了一句后那声音明显变得小了,但声音拖得更长,刺破的声音更难听。他甚至都能想象得到那人的表情是多么的专注,带着汗珠的鼻尖是如何小心的翕张……
他都不知道那家伙是几点睡觉的,但是第二天却起得比谁都早。
当天晚上,诺大少做了一个匪夷所思而且邪恶的梦,早上起来洗了一遍内裤,脸都绿了。
他不想拉低自己的品味啊……以前哪个前男友、哪条人鱼不是上等姿色,怎么轮得到那种货色来亵渎自己?
第 5 章
早上4点,郝天起来去了菜市场帮饭店买菜。一般都是先去饭店等着师傅,然后两人一起去。后来做熟了,师傅干脆全部交给他做了。
诺凡眼睛还没睁开就习惯性的去找床边的早饭,通常在家里佣人会在他醒的前一刻准备好。他没啥优点,但是醒来却很准时,结果什么也没摸到。
骂骂咧咧的人意识到这是在宿舍,于是黑了一张脸从床上爬下来,端着自己的洗漱用品去了公共卫生间。
早上正是洗漱高峰,长长的池子跟前叠了一层黑压压的人。说来也怪,诺凡哪怕就是不出声,往那儿一站,自动就有人给他让开位置。
诺凡跟个老干部似的,拍着肚子把盆子戳那里,一声不响的开始洗涮。哦,对了忘说他用的盆子和牙膏是郝天的。
洗完觉得鼻子里充斥着郝天的味道,纯天然的草根儿味。
诺大少单手拎起盆子,淡淡环视了下四周,甩甩手上的水,吊着眼睛出了浴室。
此番诺大少的现身引起了其他学生的骚动。
“卧槽刚刚那个是传说中的诺大将军的儿子诺凡?”
“他干嘛来这招地方洗漱?体现平民生活?”
“你们难道没听说么,他舍友是他未婚妻!”
“真的假的?”
拍着肚皮的诺大少已经不紧不慢的踱回了宿舍,门一关,杜绝了那些个闲言碎语。事实证明,就算女人灭绝了,八卦这种东西也并不会随之消失。
眼睛瞄到郝天桌子上有瓶尿素霜,诺凡走过去拿起来观摩,眼露惊奇,好像是在看上个世纪的老古董似的。末了,他理所当然的从里面抠出一点攃到脸上,又给他丢了回去。
怪不得皮肤那么糙,这尿素霜搽了能不糙么。
早上一般都是早训,但开学后要半个月才开始,所以诺大少有时间慢慢的去“欣赏”郝天桌上的东西。
其实东西也不多,看完后诺大少咂咂嘴吧,觉得自己的未婚妻是一个世纪前穿越过来的。
桌子上有块布很显眼,诺凡猜到可能是昨晚他绣的那张十字绣。于是秉持着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心情,摊开了那张布。
果不其然,就是昨晚看到的那张人鱼图,不过已经完成了七八分。奇怪的是,原画上明明是条红尾巴的鱼,却被他绣出了青灰色,连带着脸也阳刚了许多。看着有点像……
诺凡暗中砸吧滋味,忽然一个灵醒,笑了起来。
难不成他是照着自己的样子绣的?还把自己想象成人鱼,怎么这么不要脸?
正唾弃着,主人公就回来了。
郝天踱步到诺凡跟前,没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沉默了半晌,诺凡离开郝天的桌子,有些不自在地问了句,“早早的去哪里了?”
“你不需要知道。”
郝天一边收拾桌子一边闷声回他。
“哼。如果是去见相好的当然不需要我知道了!”
“随便你。”
“他给你多少钱?”
“什么意思?”
诺凡突然蹿起无名火:“如果他没给你钱你会跟他相好?当初巴着我要钱的日子忘了?现在有了新的主人就乖乖去巴着他了是不是?”
“无聊。”郝天眉峰蹙起,不想去搭理这个没事找事的大少爷。
可诺凡越来越来劲了,“你说吧你要多少钱,他给你的我双倍给你成不成?”
郝天不理他,诺凡又抛出了重磅炸弹:“我也可以尝试着……和你处,好了吧?”
这都是他最大限度的让步了,那个人要怎么样才满意?虽然他根本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急切的希望郝天跟他好。
郝天眸子暗了暗,声音依旧波澜不惊,“不需要。”
“那你要什么!”
诺凡强忍着最后几分耐心问:“你要的难道不是钱吗……”
“诺凡,我很明确的告诉你,现在你最好离我远点,你只是……你有没有发现最近你变得很奇怪?”
“当然!”诺凡一脚踹上门,小小的宿舍立刻弥漫起雄性荷尔蒙的味道。
手机响了,被诺凡掏出来狠狠摔在地上。
他用胸膛撞了郝天一下,将人抵在门框上,霸道地咬了上去,“是不是你他妈最近太骚了,搞得我有些饥不择食了。”
当唇印上去的时候,诺凡都不搞明白自个儿为什么失控到这个地步。胸膛剧烈鼓动,额上的汗珠不受控制的下淌,诺凡顾不上擦,像是个饥不择食的孩子,毫无章法地在郝天嘴里搅合着,吮吸着津液,手越发不规矩的在对方身上乱摸。
这种心悸的感觉既陌生又刺激,让他肾上腺素飙升,下|身蠢蠢欲动。
他抱住郝天的大腿,两腿中间那物就不停地在上面磨蹭,活像一条大型宠物犬在拿主人的大腿泻火。
他如痴如醉,有人却膈应不已。
郝天突然一掌拍向诺凡的脑门,将他整个人按倒在地上,通红着脸跑了出去。
真是太荒唐了!
郝天用手背狠狠抹嘴,一边走路一边慌忙的从网上搜着有没有能抑制人鱼发情期能控制荷尔蒙散发的药物。
然而他的手在剧烈颤抖,输了好几次才终于输对。可惜的是,网上并没有这方面的药物,就像女人来月经一样,人鱼到了特定的时间会发情并且散发吸引同性的荷尔蒙。这种荷尔蒙对于同性来说通常具有超脱理智的诱惑,就像是黑夜里亮着的烛火,吸引一大群的飞蛾扑相而上。
可是正如女人来大姨妈,除了特殊情况有谁会去吃药把它控回去?
郝天当然知道诺凡这几天的“异常”,这让他心惊胆战。更让他心惊胆战的是,他现在走在路上都会得到不同的目光注视,哪怕走个路都是活脱脱的引人犯罪,明明穿着衣服却总觉得被人扒光了一样。
父亲早有预料所以让他暂时休假几天,可是工作的事情怎么办,更何况这种发情期并不会持续很久,他坚信自己能撑过去。可照今天这个情势来看,很危险。
这是他第一次发情期,经验不足加处理不当,足以让事情变得很糟糕。
以那大少爷的性子,轻易放过他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如果不能想一个好的解决办法的话……
路过菜市场的时候他突然接到了来自大少爷的电话。
“给我充话费!”那头理直气壮声音嘹亮。
郝天无语了,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只要刷个脸就能充话费了,有必要让他充吗?
“你自己没长手吗?”
“我要你给我充就给我充,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面对诺大少的刁难,郝天则显得淡然很多,“我没带钱。”
“你上衣口袋里,翻翻看。”
郝天有些不相信,但是一翻,果真在夹克口袋里找到了一百块。郝天脸黑了,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找到了吧?找到了就给我充去!”
“没找到。”
“难不成你想私吞?!”
“嘟嘟……”郝天毫不犹豫的掐了他的电话。
刚走没两步,手机又响了。郝天看了一眼直接掐断。
可谁知这电话发挥了锲而不舍的顽强精神,低端手机尾部的那排走马灯简直要闪瞎了郝天的眼。
“又什么事!”
“你走到哪儿了?”诺大少这回显然有些刻意在压制怒火,声音有些喘的问他。
“有事快说。”
“给我带两个苹果回来。”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发情给这个诺大少带来了这么深刻的影响,郝天第一直觉是:这人有病!
拔掉手机电池,郝天身子一矮,进了早上来的那家菜市场。
“老板,来两条带鱼。”
诺凡趁着郝天不在宿舍的时候扑到郝天床上打滚,他把头伸到郝天枕头里深呼吸,鼻翼充斥的郝天的味道让他整个人都振奋了起来。
他承认他这么做很猥琐很变态,但他就是控制不住,光是想象郝天光裸的背部、圆润的臀部、臀尖与背部勾勒的柔韧线条以及高撅屁股时那深深凹陷的脊沟,他就热血下涌。
受也情不自禁的摸到两腿之间,用力揉搓,在想象自己进入郝天体内的那一刹那,他到达巅峰——
真是堕落!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有些发慌,觉得自己是没救了。竟然三番五次的对郝天那种人产生感觉,而且愈演愈烈,他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了,更不知道这种失控的源头在哪里。
于是,一向干脆利索的诺大少将这么多复杂的问题化成了两个疑问:吃?还是不吃?
为了消灭“证据”,诺凡重新把郝天的床铺整齐,又换了身衣服,气定神闲的等他未婚妻回来。
人没到门口,味儿先进来了。
诺凡突然之间闻到一股浓浓的腥臭味,腥味越来越近,简直令人作呕。紧跟着宿舍门被拧开,他苦苦等待的“梦中情人”带着两条带鱼回来了。
“你弄这东西回来干啥?我叫你带的苹果呢?”
郝天没有回答他,而是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百块甩到他身上:“还你。”
“你这个骗子!”诺凡瞬间变成委屈脸,捏住鼻孔嗡嗡道:“你话费也不给我充,苹果也不给我买,搞回来这两条臭东西干嘛!”
郝天额上青筋抽了抽,心里却是乐得高兴。
他就不信这臭带鱼熏不坏诺凡的呼吸系统,如果荷尔蒙是通过呼吸接受的话,那直接扼断途径不就可以了?
即使熏不坏,他也不相信尊贵的诺大少会在跟着两条臭带鱼同处一室。等他离开再回来,估计自己的发情期也过去的差不多了。
而经过一晚上的实验结果是:郝天明显想得太美了。
堂堂诺大少爷不仅和两条臭带鱼和平共处了一整晚,而且早上还气定神闲的喝咖啡。
虽然脸色有些绿油油,像是中了毒一样,总的来说精神抗性很强大,堪比小强。而且也直接否定了郝天的猜想:荷尔蒙并不是通过呼吸道接受的。
第 6 章
“骚?”
烟酒缭绕的舞厅里,诺凡的朋友杨天宇弹弹烟灰,把烟屁股戳到烟灰缸里,徐徐吐出了这个字。
“你前些日子还说他土,不知道从哪个山沟里冒出来的,怎么今天就变成了骚?有他骚吗?”
杨天宇捏住扭腰小骚男的下巴,把人从身上扯下来。小骚男扒住杨天宇的大腿,暧昧的一笑,乖巧的小嘴张开来,伸出粉红的小舌头舔舐杨天宇锃亮的皮鞋。那皮鞋就随着他的吞吐动作进进出出,突然变得邪恶起来。
“他最近是真骚。”诺凡剑眉一蹙,说话的时候表情很严肃,“骚到我觉得他在故意勾引男人。我注意到这几天不少男人都在跟他暗传秋波。”
“那关你什么事,反正你也不打算跟他结婚。”
“当然关我的事了!在解除关系之前他就是我的东西,他成天这么发骚到底是骚给谁看呢!这几天还弄了两条带鱼挂在宿舍里,要不是我忍着,鼻子都要熏坏了。”
“哟。”另一个朋友拍桌子,笑得前仰后合:“诺大少原来跟带鱼住在一起,我怎么说你今天身上一股腥味呢。”
“把他带过来看看。”杨天宇把鞋脱了,让小骚男舔他脚缝,舒服的眯上了眼睛。
“明天吧。”
诺凡漫不经心地喝着酒,结果门口一下子围起了一大群人,某人的身影晃入视线,让他的喉咙一阵阻塞,酒水喷涌而出。
“郝天?”
郝天刚找到份舞厅的工作,正准备来这里辞职躲两天,哪想没找到主管倒被一群男人围住了,刚一转身,就看见诺凡那张脸了。
“你俩真是心有灵犀啊。”
诺凡咬牙一笑,怒火蹭的就上来了,他来这里干什么?打工还是勾男人?
不管是拉的踢的还是踹的,诺凡突破人群,坚硬的手臂卡住郝天的脖颈,将人从里面给撇了出来。
靠。他眉头皱了皱眉,这小子身上一股带鱼味。搞得带鱼好像也成了骚味的一种。
“放开我!”郝天不爽的挥开他,胸膛剧烈起伏的拉紧夹克,麦色的脸上都是惊疑不定。
人到沙发前,却引起了众多富二代的感叹:“我这辈子从没闻过这么好闻的带鱼味!”
再看那杵在那里的男人,视线惊慌却暗藏坚定,麦色肌肤跟刷了一层蜜似的,薄汗渗出,明明很阳刚,却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妩媚。宽肩窄腰,两条大长腿柔韧而充满力量,一定可以摆出各种姿势……
果真是诺凡说的,一个字:骚!
哪怕他就是什么也不干,往那里一站也是一个大写的骚!
来自富二代的□□目光让郝天愤怒难忍,转身想走,看看身后那一群雄性动物如狼似虎的目光,他又退缩了。
说真的,如果不是刚刚有诺凡在,他都不知道如何脱身。但后是虎穴前是狼窟,这里也不必后面好多少。
诺凡敏感的侦测到了空气中的躁动分子,用力扣住郝天的肩膀,带到自己身边坐下。
用视线一一警告朋友们:这是我的所有物!再看一个给我试试!
也难怪那些朋友,妈的,闻着这带鱼味他自己都快闻硬了。
杨天宇沉睿的视线在那俩人身上扫着,淡淡说道:“诺凡,先带他回去吧,今天就到这里吧,下次再聚。”
诺凡快受不了周围雄性动物觊觎的目光了,恨不得早早带他的郝天离开这里,省得被一群发情动物窥伺。但苦于一直找不到理由,杨天宇的一句话就像是关键时刻的下课铃,蓄势已久的诺凡立刻站起来,拖着郝天就跑了。
“走了?真没意思?”小骚男从沙发底下爬到杨天宇膝盖上,对着杨天宇两腿之间猛然勃发的巨物,吃吃的笑了。
郝天绝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难道说自然人鱼发情期比基因工程人鱼来得更加猛烈?
毫无防备的就被揩油摸屁股,就连他自己,也变得蠢蠢欲动,总想变出尾巴任人抚摸。
现在这个样子根本不敢去见父亲,这几天都是通过电话拜托护士好好照顾父亲,虽然对方总是不耐烦的挂掉电话,但他却是十分耐心的每天都打。
诺凡打开车内的空调,让逐渐升温的狭小空间逐渐降下温度,缓解燥热。
头一次,他产生了把郝天圈在自己的地盘里不让任何人接近的想法。
可是想着想着他又哑然失笑,这是郝天啊,这是土包子啊,自己一直看不上的未婚妻啊!
烦躁的指尖拍打着方向盘,悬浮跑车风一样从车道上呼啸而过,将地上的人鱼宣传单刮得漫天飞舞。
车子方向转了一下,诺凡没有去学校,而是转回了自己家的方向。
他现在就一个想法,凡是雄性动物多的地方他都本能的抗拒。更何况是军校那种血气方刚的特大号雄性动物群居所?
路边的景色越来越陌生,郝天的眼睛直往外面扫,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你带我去哪里?”
“我家。”
“我要回学校。”
诺凡脸上温度骤降,视线直逼郝天:“你回学校干嘛?又去勾男人?”
“你嘴巴放干净点!”
“对不起,一直这么脏!”
诺凡的手狠狠在郝天的肩膀上揉攥了一把,粗粝的视线硌着他带着乌黑的眼眸,调侃道,“是不是屁股痒了,想让我这张嘴给你泻火?”
“……”
郝天强压下怒火,努力用平静的声音说道:“我要回学校。”
“好。”
诺凡突然踩了刹车,倒回去,箭一样朝学校飞去。
郝天正在奇怪诺凡为什么这回答应的这么快,下一秒就被锁在了车上。诺凡自己跳下车飞奔进学校,把郝天一个人丢在车里。
郝天没摸过车,更别说是这么高档的车了,急了满脑门子的汗也没能把锁解开。如果他知道这车是扫虹膜的,说不定会直接砸了车窗逃跑。
诺凡风一样的去了又风一样的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个小包。
他留了个心眼,开车锁的时候只开了驾驶员座位上的那个,以防郝天在他上车的时候趁机溜走。
事实证明他这么做是对的。
看着郝天满头大汗的拨弄车门,还时不时抬头来观察自己,诺凡得意洋洋的把手里的小包丢到他身上。
油门一踩,又往家的方向疾驰而去了。
郝天感觉自己被耍了,但是又毫无反抗之力。泄愤打开袋子,却在一瞬间被里面的东西气乐了。
“十字绣?”
“嗯哼。”
郝天脸上三条黑线,“你拿这个东西干嘛?”
“给你绣啊,我喜欢看你绣。”
“你没病吧!”
“我有病,你有药吗?”
郝天噎住,一点也不痛快的阖上袋子。
“对了,你为什么要弄带鱼?”
诺凡突然想起来问,刚刚回宿舍的时候差点被腥味熏得翻跟头。
“不用你管。”
“哦,为了掩饰骚味?”
“……”
郝天内心是崩溃的。
虽然话是粗俗了点,但好像就是这么个理儿。
是他想骚,不,发情吗!
郝天脸涨得通红,带着薄茧的手揪住了自己的衣角,余光瞟过袋子里自己绣的人鱼图,内心的某种渴望即将突破极限。
车子缓缓进入了地下车库,外表朴实的别墅出现在郝天的眼前。他对这个别墅稍微有点印象。一年前定下婚约的时候就来过这里。
和所有的有钱人的家不太一样,说别墅其实是抬举,从外面上看更像是二层小洋楼,不过是带花园的那种。
入秋了,满院的菊花错落的开着,荼蘼到极致。
“站在那里干什么!进来啊!我又不会吃了你,别忘了把十字绣拿下来。”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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