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白雪纷飞 作者:风桂

    第9节

    「就是我太相信她，果果才会给人捉走！」

    「李兄，你要救果果你就必须冷静，否则果果真的没救了。凯儿，你说，到底是怎麽一会事？」

    「昨晚……昨晚凌姑娘来和我说话，她说她知道我喜欢老大，就叫我要主动点。她说老大太重视小果实，叫我先带果果回宅子；那我才有机会单独和老大告白。怎知……怎知我们一出凌府大门便有一帮人出来抢走果果，後来又有几个人出来……我都分不清他们到底是敌是友……」

    「李兄，依你认为此事可与凌府有关？」奕枫问道。总觉得那个凌言敏不安好心，她自己对李景如也有意，又会想帮凯儿？

    「小果实是凯儿带走，又不是凌府的人带走，加上一路上已有人对果果不利，我们很难一口咬定是凌府所为；而且他们带走小果实有何目的？」吾尔知道前因後果後终於明白现在是什麽景况。

    「李兄，事到如今，你是否有什麽隐瞒大家？」奕枫望著受伤的暗四暗五。

    李景如不作一声。

    「李兄，如在下没看错，那两位是白脸书生陈考生及铁拳林值吧！你们到底是什麽人？你们到底是关系？」

    「他们是我雇来的暗卫，专责保护果果。」

    「雇来？他们都消声匿迹一段时间的一等一高手，以他们的身份是可以用钱雇来吗？」奕枫自然不相信李景如说的谬论，以他的江湖阅历，他知道李景如的身份不简单。

    「几年前他们受伤逃到塞外时被果果所救。」

    「就这麽简单？谁人捉了果果？你有头绪吗？」

    「如果我有头绪我还会坐在这吗？」李景如如受伤野兽般咆哮，一脚踼翻整张桌子，所有东西砰砰地应声落地，大厅内立时鸦雀无声。

    「主子！」一个全身沾血的人走进来，来人正是暗三。

    「暗三？果果呢？」李景如紧张地扑去。

    「属下无能，追至途中失去了果果的踪影，但属下看到其中一人好像是李景如。」

    「李景如？他为什麽要捉小果实？」奕枫看著李景如询问道。

    「他们全都戴上面具，但属下从他的身手及身形等估计他应让是李景如。」暗三也力气不计地坐在地上。

    「奕枫。」李景如突然叫道，「可否请你派出信鹰通知贵府那宗买卖提前进行？」

    「你认为真的和李府有关？」

    「不论结果如何，凌府及李府都有可疑，我们必须先采取行动！」

    「好，我立即就去办。」

    「暗三，通知其他人，追查果果行踪，行动提前！」

    「属下遵命。」

    第三十一章

    这边厢的李景如心急如麻地整夜未眠，那边厢的李雪夜也过了混乱一片的一夜。

    夜里凯儿突然吵醒快睡著的果果，说是要带他回宅子。替他换好衣服，戴好黑纱便离开房间。

    「哥哥？」左望右望都看到不形影不离的李景如，果果不禁奇怪。

    「老大先回去了，他让我带你回去。」看著果果那双絶对信任的纯真眼神，凯儿不敢直视，她知道果果直觉得准，要不是自己，小果实定不会跟随其後。虽然自己对李雪夜没有恶意，但总是骗了他，心中难免有点心虚。

    带著果果步出凌府，凯儿在门前已备好马车，「来，果果乖，你先上马车……」

    小果实踏上了马车，凯儿也跟著上车，可当凯儿踏上马车瞬间，她便看到数条黑影从四方八面冲向马车，凯儿尖叫一声便给一掌推入马车中。不知从何来的黑衣人坐上马便拉马缰开始奔驰起来，小果果和凯儿跌撞在马车内，只听到外面兵刃相交的声音。

    「呀！」的一声，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凯儿大著胆子揭起车帘，看到刚刚赶车的人横陈伏尸在地上，另外一条黑影却闪出，剑风趋向凯儿脖子。

    「不！」小果实向前抱著凯儿，来人看到果果保护凯儿也不敢轻举妄动，正想抱起果果离开战场时却给另外三个人上前围攻。

    「果果！」男人大叫一声，想靠近果果却被数人拦著。

    「暗暗！」果果急得都哭了出来，他很怕，他想要哥哥。

    没错，来人正是暗卫们。他们一直留意凌府，看到两个人影出府已加紧留意，只是想不到暗藏在附近的黑衣人如此多，而且个个武功高强。要是他们是夜里才埋伏，暗卫们也会察觉，可是从他们出来的角度来看，他们应该一直藏在凌府附近的数间民居内，也就是说他们一直潜藏在那不知多少天了。

    混乱当中凯儿给拉下马车，另外两个黑衣人却将果果连人带车劫走，直奔往郊野。

    当暗四暗五陷於苦战中，暗三看到马车离开，也顾不上暗四暗五，提起内劲便追。三个暗卫中以暗三轻功最好，所以暗四暗五都立即上前掩护，好让他赶上马车。

    走至树林，暗三看到驾车之人背影十分熟悉，那背影像极他跟踪已久的「李景如」，正想靠近抢人时，却发现树林中已有埋伏，而且来人不少。

    「李景如」将果果从马车内抱出，那时果果像已昏迷不醒。他抱起果果跳上另一匹准备好的马，暗三给众人缠住未能追上。看著果果消失在眼前，他知道已经追不上，心急如焚之际，左肩给扻了一刀。自知力气不继，但必须回去报信，提起最後一口劲避开追击赶回宅子。

    李雪夜在林间给「李景如」点了昏睡穴後被抱在怀中赶往江宁。本来从洛城往江宁连夜赶路也只需约三天的时间，「李景如」却为了加快速度而弃官路走山路，一来可以快点到江宁，二来可以掩人耳目；而且他中途不断换马，令他的速度加快数倍。

    赶了一整晚的路，天空开始出现鱼肚白，「李景如」计算时间，大约再走大半天应可到江宁郊区，於是便停下来休息。

    休息一会，天都已亮了，「李景如」为怕长夜多梦都不敢停留太久。再次赶路，正午时份果然到了江宁郊区。估计再走几个时辰便能回到李府，「李景如」决定停下来休息片刻。

    第三十二章

    此时的李雪夜给点了昏睡穴，完全不知自己已离开洛城。「李景如」心想这小娃儿也有大半天没有进食，怕他未到江宁已挂掉，於是解开穴道。

    小果实幽幽醒来，看看四周的环境无比陌生，没有哥哥、没有凯儿及暗暗，他开始感到很慌张。

    「水。」一把不熟悉的声音响起，小果果打了个激灵，再看看一个水囊掉在脚边，果果再望清眼前的人，那不是凌府中的「李景如」？

    「李景如」看到他醒了便再掉了两个乾饼子给他。

    「吃。」

    大半天没有吃东西了，果果也又渴又饿。此时的果果仍是黑纱披脸，哥哥告诉他不要在外人面前除下，所以他也不敢除下，小心地拿起喝了几口水，再将饼子用手分作细片，才一点一点地放入口中。

    「李景如」看著这小猫般的动作，他突然对这传闻的絶色美人很感兴趣。回想这小小的身体，虽然很瘦弱，却出奇地柔软，下腹一紧，一阵欲火上心。

    「小子，除下你的脸纱给爷看。」

    果果吓得全身震了一震，犹豫地摇摇头。

    「我警告你不要敬酒不饮，饮罚酒！」

    果果很害怕，他感到眼前的人充满危险，他不自觉地往後退。

    看到李雪夜向後退，「李景如」气上心头，走上前扯下果果的面纱；那一瞬间他呆了！

    纵使他在百花丛中流连已久，李力的男宠女妾也不乏美人，但如此美貌之人是他生平未见。那细致的肌肤、那水灵清澈的大眼睛、那樱桃小嘴，无不是世间罕见。

    「难怪，难怪。难怪李力对你念念不忘，多次出手都要得到你。可惜你身旁一直有高手保护，他多次出手都无功而回，要不今次凌盟主出手，我想我今次也是失败而归。」

    「李景如」举手摸著那细滑幼嫩的脸蛋，那精致如精灵的脸让他爱不释手。

    「既然老子出了力，也好应慰劳一下自己。如此美人交给李力岂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爷我比那李力老头好多了。」邪邪一笑，用手地拉开李雪夜的衣服。

    「不，哥哥哥哥！」李雪夜给吓傻了，只懂得叫喊著，拉著自己的衣服。他不敢看眼前这男人的眼睛，那是一双充满邪恶的眼神，比午夜恶鬼更可怕。

    拉开李雪夜的衣服，里面是雪白的肌肤，「李景如」双眼发直地红著眼，扑过去便往李雪夜的脖子及锁骨又咬又啃。

    「不，痛，痛……哥哥哥哥……」李雪夜一直被保护在单纯的环境成长，何曾面对如此奸险之徒？他只懂得哭叫，只懂得叫著他最信任、最重要的哥哥。

    听著如天赖的叫声，「李景如」更是疯狂，右手捉著李雪夜双手，左手却往李雪夜的大腿摸去。

    果果感到很恶心，那只手正不断往上移让他想吐，他不断用力踼、不断哭泣、不断大叫。有谁来救自己？他最爱的哥哥在那？

    空气中的味道及气氛突然变了。

    「李景如」武功虽不及凌云雨，但也是一流高手，他察觉树林的气氛突然变得不一样；他停下来，观察四周不像是有敌人埋伏，到底是什麽？

    李雪夜感到用力捉住自己的手松开了，他用力一推便往後爬起想逃去。可惜他的动作在「李景如」眼中有如猫捉老鼠，「李景如」一手拉著他的脚拉他回来。

    李雪夜再次大叫，小小的双腿用力地踼，希望踼走控制自己的手。

    「不要吵，你乖乖听话就少吃苦头。好好服侍大爷，让大爷舒爽，否则要你好看。」一巴掌打在李雪夜雪白的脸蛋上。

    「啪！」清脆的一声，小果实整个都愣了。自小给哥哥捧在手掌心里宠的李雪夜何曾受过任何暴力对待？

    清脆的一声落下，林中却突然出现更多杂声，树影摇晃；林中突现出现数十个小黑影。

    「吱─吱─」

    「沙─沙─」

    「谁？」

    「李景如」感到有东西高速移近，再细一看，竟是数十只黑色巨猴。

    数十只黑色猴子慢慢移近，「李景如」感到巨大的压力，到底是谁能控制这批猴子？他感受不到有其他人存在，要是真的有人控制这些猴子，那必是高手中的高手。

    「李景如」一手握著宝剑，一手拉著李雪夜，严阵以待。李雪夜自然不愿受制而不断挣扎，「李景如」为怕他走失只好更用力拉著，一只雪白的手腕即时留下五指红痕。

    猴子们看到果果痛得哭了的样子显得更忿怒，其中一只体形较大的猴子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十数只猴子即一涌而上。

    武林高手遇过不少，但这纯天然的打斗却令人完全摸不著门路，而且猴子活动灵敏，几次想刺去也给避开。有的猴子从树上跳下来，有的又扯又咬，它们尤其喜爱攻「李景如」拉著李雪夜的手，几翻吃痛差点放手；却发现猴子只攻击自己却丝毫没有伤李雪夜一根汗毛。

    发现猴子攻击模式，他便开始以李雪夜为盾，看到猴子都有所顾忌，便打算先上马离去；却发现天空突然一暗，抬头望天却看到十数只老鹰在天空盘旋。

    「李景如」心中一惊，都不及细想便想跳上马，可是一头巨大老鹰腑冲而下撞向「李景如」。他给撞得失去平衡堕下，其他猴子却乘机扑上。

    李雪夜在「李景如」堕马瞬间丢开他的手，转身往林内走。「李景如」想追却苦在给猴子所缠，知道不能再拖，加上不用拉著李雪夜，他更好施展武功，「李景如」运起内劲大开杀戒。数只猴子被杀，终於脱离纠缠的「李景如」跃上树顶，运起轻功追去。

    看到在林中横冲直撞的李雪夜，「李景如」跳下欲擒之，然而跃下瞬间却发现四周景色突变，心里暗叫不妙。明明看到李雪夜在前方，想靠近时却又怎麽也走不到；只见李雪夜越走越远，而自己却在当中迷失方向。此时「李景如」才发现此林有问题，此林所种的树竟是依阵而植，自己正身在阵法之内。只是李雪夜何以得知如何在阵中行走？他既是一痴儿，又如何懂得五行八卦之术？

    看著远去的李雪夜，「李景如」不敢深入阵中，虽不甘心却又万般无奈，只好放弃。

    第三十三章

    此林正是当年他和李景如从暗道中逃出来的那片後山。当年他和李景如把这片林子作为自己家後园，每天李景如都会在这练功，他则在这和动物们或哥哥爹爹玩捉迷藏。秘道出口方圆十里都是依阵而栽植，李景如自然懂得阵法中的奥妙，而果果则因其天然的直觉及自小已生活在此，故阵法对他而言形同虚设。

    果果走著走著，觉得这林子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他知道只要自己向前走便会一条小河，河边有一颗高大的果树，果实是冬天结果，味道甘甜。他不明白为什麽自己会知道，但他就是知道。

    离开江宁时果果才五岁，由於年纪太少，果果的记忆很模糊。以往他除了这後山根本足不出户，因此对江宁城可谓全无印象，可对这片林子无比熟悉。

    果然不出所意料，离开林子便是一片平原，此时草已枯萎，但河水仍未结冰。河边有棵高大的树木，树上结了不少鲜红的果实。

    果果跑得累坏了，走去河边喝水，水很冰，冰得他小手作痛，但他实在太渴了。看到水的小鱼，他好像记得有人曾经烤过这些鱼给他吃，但印像变得很模糊。看著看著，小肚子「咕咕」地响起；由昨晚至今他只吃了几口饼，果果实在又累又饿。

    看著树上的果实，小果果流著口水，幻想如果自己能像哥哥般飞上去那有多好？他望著最近的一颗果实跳起，却怎麽跳都碰不到；他想像大力士般去摇树干，却发现不论他多用力，这棵巨树仍是丝毫不动。

    累了，果果只能望著树上果实流口水。摸摸自己怀中的小袋子还在，果果很开心，打开小袋子拿出一颗糖果放入口中，好吃极了。

    虽然暗十的糖果用处多多，能补充体力却不能饱肚，果果又紧记李景如说糖果只能一天一颗；他不敢多吃，小心地放好小袋子入怀中，又再次望向树上的果实流口水，想著果实什麽时候才会掉下来？

    不知坐了多久，一只黑色猴子跑出来，後面还跟著一只灰色小猴，想是一对父子吧。大猴子拿著一个水囊放在果果旁，他认得这是那坏蛋的东西。果果拿起水囊，里面还有一半水，小猴子却拉他向小河走去。

    「河？」

    「吱吱。」猴子拉著水囊指著小河。

    果果明白了，小猴子要他盛水！果果笑著点点头，打开水囊将水装得满满。装满水後发现大猴子已摘了很多果实在地上。

    果果高兴地欢呼，抱著小猴子又跳又叫。一人二猴坐在地上吃起果实来，果实很甜很多汁，果果吃了数个已饱，地上却仍有数个果实，他很不舍，於是将果实塞在怀中，顿时变成小胖子。

    天空又开始下起雪来，虽然果果有穿貂皮披风，然而风越来越大，雪越来越大，果果坐在树下不断颤抖。

    大猴子靠在他身边给他温暖，小猴却在草丛中玩耍。看著小猴子玩著，果果忽然觉得那堆草丛好像有不一样的东西。

    他印像中那里的草不是这麽高，那里好像有一座像小山丘的大石，他好像曾经坐在上面，哥哥说那是「龙椅」，坐在上面可以号令天下。

    大石後不远是一山坡，下了山坡不久应该有颗更大的榕树，榕树是由几棵榕树连在一起而成，榕树脚下有一个树洞，那洞口很小，只能容下一个大人。他记得洞内有很多房间、很多走廊，他和哥哥经常在里面捉迷藏，有些很窄的通道连爹爹都不知道，那是他和哥哥间的秘密。

    想著想著，果果抱起小猴便顺著本能及记忆走去，果然发现一棵参天巨树。小果实围著树脚寻找那记忆中的小洞穴，不一会他便发现那个小洞。

    他抱著小灰猴钻进去，通道渐渐变宽，到达一间房间时，果果停了下来，房间虽在地低，但墙壁渗入夜光珠的物料，所以地下室也甚光亮。

    果果来到这就像小老鼠找到自己的窝，他左转右转到了另外一间更大的地下室，他很开心，他不知道为什麽会知道这里的路怎走，但感觉上却像回到家的感觉。

    他在地下室的箱子找到毛毯，但因放置太久又没人打理，毛毯虽没太厚尘，但仍是很重霉臭味。另外几个箱子有的是银子，更多的是已看不清是什麽东西。由於箱子打开，很浓的气味散发出来，小果果掩著鼻子拉起毛毯便往原路走去。

    跑了一天、饿了一天、惊吓了一天，果果都累极了，他本能地觉得待在这是暂时安全的，於是抱著毛毯不知不觉地睡下。

    不知过了多久，果果给一阵阵叫喊声吵醒，那像是鬼的嘶叫声，又夹杂著细细的呻吟。

    果果拉起毛毯盖过了头暗暗发毛打颤，希望恶鬼不要发现自己。

    不消一会，声音停止了。果果再次揭起被子一角，小心地钻出小脑袋，看看四周，幸好，没有恶鬼。果果松了口气，感到肚子又有点饿，拿起果实就啃。

    小猴子不知什麽时候离开了，果果感到很寂寞，他很想他的哥哥，不知哥哥现在在那？他很想找哥哥，但他不知道要如何找。他很怕那眼神邪恶的坏蛋，他很害怕离开这个小窝。

    「哥哥……哥哥……呜呜…」紧张的心情放松了，小果实便控制不了地抽泣。

    「吱─吱─」小猴子不知何时带著几个果实回来，後面还有两只更大的猴子，他们都捧著不同的果实。小猴子看到哭泣的果果就走来蹭他的脸安抚。

    「吱吱？」果果不知道眼前的动物叫猴子，只知道他们都是「吱吱」地叫，也跟著他们叫道。

    「哥哥……不见……」抱起小猴子时哭得更凶。

    第三十四章

    「主子，十七回报，发现李景如在江宁出现，但身边没有像小主子的人。」

    「他回到江宁？」李景如这几天因果果被劫，连日不眠不休地追查，面容变得憔悴苍白；此时阴冷的脸令在场的暗卫都毛骨悚然。

    对暗卫来说他们愿意为果果赴汤蹈火，他们的命是由果果而延续。李景如从来没有要求他们，只是他们都自愿供其差遣，其一是因为李景如是果果的兄长，其二是他们多年来建立的信任及情谊。表面上他们虽叫李景如作主子；但他们的关系与其说是主仆，倒不如说比亲兄弟更亲的义兄弟。

    尤其暗一至暗十，李景如虽没有清楚说明身细，却从不隐瞒自己的计划；因为他知道要实践复仇大计单凭一己之力是不可能。这八年中暗一至暗十除了保护果果，同时亦在这复仇大计中担当了重要的角色。李景如此等做法，无言中告诉暗卫们自己对他们的信任。

    他虽曾经被人背叛，但他相信果果的眼光及直觉。因为果果自懂性以来就很害怕李力，要不是有自己或爹爹陪同下，每次李力接近他都会大哭大叫；後来出事後才明白原来小果实害怕李力的原因。

    「主子，果果被劫那晚起，他便失去影踪，我想暗三应该没看错。」正躺在床上养伤的暗四道。

    李景如心乱如麻，他想到底是那里露出马脚？他们真的发现他的身份？要是他们已经发现了他的身份，他们捉果果又有何用？

    「我想他们没有发现你们的身份。」暗五看到李景如的脸色立即想到李景如在担心什麽。

    「为何？」

    「如果他们知道你们的身份，结果只有两个，一是从你们身上取得神功秘笈，一是杀人灭口。如果他们要秘笈，他们絶对会先从你入手，如果说是拿果果威胁你，为何他们到现在还不出手？凌云雨这几天又何需做戏说替你找回果果？如果他们要杀你们，他们能下手的机会太多；而且从江宁到洛城这段路，他们目标明显是果果。」

    「那又是为什麽？」李景如想不明白，果果身上有什麽原因让他们费尽心思？「暗十那边进行得如何？」

    「暗十那边已放出风声，过几天全江湖的人都会知道医圣重出江湖，只要一息尚存的病人都有救活的希望。」

    「唔。」李景如闭目思考著下一步该如何。

    「另外暗二、暗七及暗九已经在各处使用阳明神功，相信不消几天江湖又会闹得热腾腾。」

    「凌云雨发现江湖上突然出现救星，如果他真的身患重疾，必定会从这两方面入手。」

    「凌府别院那边又如何？」李景如虽然到现在还不明白他们捉果果的原因，但他知道此事絶对与李力有关，而且他必定是借助凌府的力量方能劫走被暗卫保护的果果。

    「凌府别院的地图及会客名单己到手，十八也已送信给少林武当，想半月後必定能到江宁。」

    「好，我们明天就起程往江宁。」

    正当他们谈论细节时，吾尔却禀报凌云雨及凌言敏到访。

    「我这就出去。」安排暗卫们的工作，李景如戴起面纱便往前厅。

    「李公子。」凌云雨及凌言敏看到李景如来到行了个礼。

    「凌盟主，不知是否有舍弟消息？」李景如对眼前父女无比厌恶却又不能打草惊蛇，只好冷著一张脸。

    「真是惭愧，令弟在本府门前被劫，却到现在也没有头绪。我必定会号令各方人马加紧搜查。」

    「那有劳盟主。我们明天也决定离开洛城。」

    「李公子是否有线索？」凌云雨一脸担心，但眼睛深处却带著一层狡黠的笑意。

    「没有，不过我们打算往江宁。」

    「江宁？」凌云雨听到江宁二字，一丝不明显的忧心眼神一闪而过，却没有逃过李景如的法眼，李景如深信此事必定与他们有关。

    「是。」

    「李公子为何认为小公子会在江宁？」

    「在下并没有说过舍弟在江宁。」

    李景如没想到简单的试探会让那老奸巨滑的凌云雨上当，但凌言敏的面色明显变得惨白；此时他有十成把握果果是他们劫走！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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