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7节
黑驴蹄子专卖店 作者:长生千叶
第287节
女人说:“这次的生意很紧,老板只给你半个月的时间,没工夫给你去泡妞了。”
男人笑着说:“别紧张,我泡的又不是你。”
女人冷哼了一声,前面停车之后,女人就从车上下来了,关门的时候冷声说:“贺祈我告诉你,如果不能按时完成老板的任务,你知道后果的,咱们回头见吧,希望我看到的不是你的尸体。”
女人冷冷的撂下这句话,踩着高跟鞋就走了,男人只是笑了一下,耸了耸肩膀,大油门踩下车子,飞快的向郊区开去了。
温白羽他们很快就回来了,羊毛地图一直在万俟景侯那里,众人把行李搬上来,采购了一些速食品,还有水。
噫风开着车往郊区去,他们一路跟着地图,开到下午的时候,已经进入了山东,但是跟着地图的路线走,越走越偏僻,信号都很微弱了,不知道这是在山东的哪里。
温白羽摸着地图上的裂缝,说:“这地图上的路线太邪乎了,咱们一路走过来,就没走对过,不会是赝品吧?”
程沇立刻说:“这不可能。”
温白羽说:“地图挂在铺子的墙上,没有任何人接触过吧?”
程沇摇头说:“绝对没有人。”
他说的很肯定,沉默了一会儿,语气有些艰难的说:“这幅地图,是裹我父亲尸体用的,我不会弄错的,一直挂在墙上,因为太脏了,根本没人注意过。”
温白羽感觉好像触碰到了程沇的禁区,程沇的父亲跟这块地图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是程沇不愿意提起来。
天灰蒙蒙的要黑了,噫风开了一下午的车,准备换其他人开车,温白羽抢着要去开车,万俟景侯没有办法,毕竟温白羽晕车,不让他开车他就一脸惨白的样子,好像随时会晕倒一样。
万俟景侯只好坐到副驾驶,让温白羽去过车瘾。
邹成一说:“千万别开进沟里,天黑了开慢点。”
万俟景侯看了一眼仪表盘,淡淡的说:“四十迈够慢了。”
温白羽瞪了他一眼,说:“禁止吐槽!”
邹成一说:“那也架不住拐弯的时候也四十迈。”
温白羽开着车继续往地图上的方向开去,很快天色就黑下来了,一片荒野,根本看不到一个人烟,到处都是半秃的山头,他们根本没看见正经的公路,车子就在荒野中不断的摇晃前进。
温白羽说:“真是奇怪了,我怎么觉得这么走下去,咱们都到河南了,也没有看到地图上的那座高山啊。”
邹成一想了想,突然说:“山东和河北交界的地方,有这样大的山吗?目的地显然是在一座很巍峨的山上啊。”
温白羽摇了摇头,他的地里不是太好,但是也知道山东河北似乎没什么特别高又连绵的山。
温白羽说:“啊我知道,王屋山。”
邹成一无奈的说:“那在河南,已经不属于兖州的地界了。”
温白羽耸了耸肩,说:“那我不知道了,走走看呗,没准这个地图画的挺夸张,其实不是很大的山。”
万俟景侯皱着眉,地图上的尺寸比例似乎并不是失调,如果按这样计算的话,他们的目的真的是一座高山,但是这附近并没有太符合的地方。
就算从三国到现在,地势确实变化了,但是也不会变化这么多。
天色昏暗下来,有些刮风,地上全是土,植被很少,风沙挂起来,吹打着他们的窗户。
邹成一晕车想吐,一直打着窗户,噫风说:“少爷,把窗户关上吧,风沙吹进来了。”
邹成一感觉眼睛都被沙子眯了,但是关上窗户就想吐,实在没办法,只好让噫风把窗户关上。
就在这个时候,温白羽突然“嗯?”了一声。
程沇说:“怎么了?”
温白羽从后视镜往后看,说:“后面有车?”
程沇向后看了看,说:“诶,还真有车?这荒山野岭的,竟然有车子路过。”
其他人也向后看,果然是车子,一辆大面包,风尘仆仆的开过来,速度并不慢,“砰砰砰”的颠簸着,因为车子很破旧,颠簸的都要飞起来了。
温白羽惊讶的说:“那车肯定不是他家的,开得这么狂野。”
车子从后面追上来,车速比他们要快,两辆车一点点的缩短距离,就在这个时候,温白羽突然说:“等等……是不是我眼花,那车里是什么东西?”
他的话音一落,就见后面的包面车突然左右晃动起来,车窗“啪嚓!”被砸开了,有东西从两边的车窗爬出来。
竟然是血尸!
好几个血尸从两边的车窗爬出来,纷纷爬到车子的顶部。
邹成一说:“竟然是一车的粽子?”
两辆车子的距离快速的缩短,众人这回看的一清二楚了,开车的不是人,坐在驾驶位上的是一个血尸!
他的身体血淋淋的,脑袋耷拉着,斜挂在脖子上,眼珠子一个萎缩,一个当啷在眼眶外面,车子开得特别不稳,一直在左右晃。
别说是程沇了,就是温白羽也没见过粽子开车,温白羽惊讶的说:“血尸还会开车?这也太智能了吧,连粽子都与时俱进了?”
万俟景侯说:“来了,踩油门。”
温白羽有些紧张,立刻踩下油门,车速一下提起来,众人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还是被强大的推力撞的心肺都差点蹦出来。
温白羽开车可是很爷们的,只是没有时机展示自己而已,这个时候到了他大展身手的时刻,车速“轰——”的一声就提了起来。
瞬间发出“啪嚓——”一声,他们的车子一下扎入了树林里,树木并不茂密,但是枯萎的树枝时常擦着玻璃掠过去,后面的面包车紧追不舍,那些血尸似乎再找机会向他们的车子扑来。
温白羽不断的打着方向盘,绕着树林里的树木往前蛇形行驶,避开那些扑过来的血尸。
万俟景侯左手扶着温白羽的椅背,向后看着,说:“向左。”
他的话音一落,温白羽立刻快速打轮儿,“嗡——”的一声,车子一下擦着树干向左窜了出去,“嘭!!!”一声巨响,一只血尸从后面的面包车上扑上来,想要跳上他们的车子,结果他们的车子快速向左,粽子一下撞到了树木,发出一声巨响,装的稀巴烂掉在了地上。
温白羽更加兴奋了,拍了一下方向盘,发出“嘀——”的一声,说:“看吧,我的车技太帅了。”
邹成一和程沇坐在后排,脸色已经煞白了,紧紧抓着车顶上的扶手,还是被甩的贴着玻璃,就快变成车窗壁画了。
“温白羽!”
万俟景侯突然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真是很难得,这回是连名带姓的叫,温白羽眼前一花,猛地一脚踩下刹车,光顾着高兴了,前面竟然是一个大坑,这要是掉下去,车子就陷进去了。
温白羽这一停顿,后面的面包车立刻跟了上来,温白羽连忙后退一些,快速打轮儿避开大坑往前行驶。
然而来不及了,血尸的车子已经追了上来,紧追他们,那些血尸“砰砰!”的跳到他们车顶上,伸出血粼粼的爪子,在他们的车窗玻璃上使劲的捶打着。
幸亏他们租的车子不便宜,车窗玻璃被狠狠砸了好几下,“砰砰砰”的,但是竟然没有裂开。
万俟景侯看了看四周,树木变少了,瞬间冲出了树林,都没有地方可以掩护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车顶上“咚咚”的声音越来越多,好几个血尸都跳了上来,必须把它们赶下去才行。
万俟景侯说:“我上车顶一趟,你继续开。”
温白羽一把按住他,说:“等等,先别去,我还没用撒手锏呢。”
程沇下意识的觉得很可怕,说:“撒手锏?什么撒手锏?”
温白羽嘴角挑起一个笑容,说:“你们请好吧。”
程沇一瞬间觉得温白羽嘴边的笑容有点不对劲,事实证明温白羽的这一招的确是撒手锏……
万俟景侯见他的笑容,似乎很有先见之明,竟然伸出手来,默默握住了车顶上的扶手,然后检查了一下安全带。
就在车子快速向前飙的瞬间,温白羽突然挂了倒车档,高性能的车子发出“咔嚓!”一声响,瞬间车子向后急速后退。
“嘭!!!!!”
他们的车子后面追着白色的面包车,本身距离已经快没有了,这一下突然后退,而且速度飞快,白面包车的鼻子顿时被啃了下去,因为不是好车,瞬间车头发出“呲啦”的白烟。
因为后退的冲击力,车顶上的那些血尸也全都被撞了下来。
显然这一下撞击让后面的车懵了,其实程沇邹成一也懵了,噫风伸手搂住邹成一,以免巨大的撞击让邹成一磕了头,黑羽毛则是学着万俟景侯的样子,淡定的拉住车扶手,而程沇比较惨,从后座滚了下来,抱着头护住自己脑袋。
撞了车的温白羽却一脸兴奋,立刻挂了向前的档,快速飞驰而去,笑着说:“成功了,把他们甩掉了!”
温白羽说着,还一脸求表扬的表情,转头看向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因为有事先准备,并没有受伤,也没有受惊吓,默默的说:“做得好。”
程沇则是从地上爬起来,爬回座位上,捂着自己的嘴巴,觉得马上就要吐了。
温白羽把血尸甩开,一直开着车往前飙,开出了很远,确定后面的血尸不会追过来了,这才放慢了车速。
邹成一一脸惨白,说:“温白羽,我再也不想坐你的车了。”
噫风笑着说:“我觉得咱们应该下车检查一下车子,看看是不是需要抢修。”
噫风说的其实很有道理,众人把车子开到安全的地方,然后全都下来,就看到车子的屁股撞瘪了好大一块,还有什么液体正在往外流,不只是那辆面包车报废了,他们的车子也有点堪忧。
万俟景侯把后备箱打开,因为车屁股瘪了,后备箱里的东西也被撞了,一些补给的水竟然给撞裂了,车厢湿淋淋的。
程沇松了一口气,说:“幸亏是水,不是汽油。”
温白羽说:“一点味道也没有,怎么可能是汽油。”
众人手忙脚乱的把里面漏掉的水全都淘出来,用布擦了擦,漏掉的水还不少,刚才那一下撞得太厉害了,不然也不能把血尸全都撞掉,大家忙了好一阵,现在下了车还心有余悸的,感觉脚底下踩得不是地,软绵绵的在飘。
大冬天的,众人竟然忙了一身汗,程沇擦了一把汗,说:“行了,终于……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惨叫了一声,感觉有东西抓住了他的脚腕,快速的往后拽,力气非常大,程沇根本没准备,一下被拽倒在地上,下巴擦在土路上,瞬间就破了,蹭的全花了,那拽住他的力气还在不断的向后拽。
“嗖——”的一下,程沇就被拽出去好几米,众人发现的时候,就看见程沇被一只血粽子抓着向后拖拽。
众人赶紧冲上去,万俟景侯手中的龙鳞匕首一转,一步跨过去,一刀削向血尸的脸,血尸向后扬了一下,快速的躲过去,似乎反应特别快,没有撒手,还拽着程沇。
程沇双手抓地,想要和拽住他的力气抗衡,可是那力气太大了,他双手都抠烂了,就是停不下来。
就在众人觉得血尸不好对付的时候,万俟景侯左手突然在腰间一抽,吴刀瞬间抽出,发出“咔!”的一声,一瞬间变长,“嗖——”的一下,血尸堪堪避过龙鳞匕首,却没有来得及避开从左往右削的吴刀,瞬间一个血粼粼的大脑袋就被抛上了高空,“咚!”的一声又落了下来。
程沇感觉脚腕瞬间就松开了,他趴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咚!”一声,然后是“咕噜噜”的声音,一个东西掉在他旁边,溅了程沇一脸的粘稠液体,那脑袋滚过来,碰到了程沇才停了下来。
程沇发出“嗬——”的一声,嗓子里粗重的喘了一口气,快速的坐起来,手脚并用的向后退了两步,瞳孔都缩进了,吓得嘴唇直抖。
万俟景侯甩了一下沾血的吴刀,皱眉说:“还有血尸。”
温白羽跑过来,把程沇扶起来,程沇已经腿软脚软了,这种场面根本没见过,脸色一片煞白,勉强跟着温白羽往前走。
万俟景侯让众人上车,说:“这附近阴气很强,看来那些血尸又追过来了。”
温白羽纳闷的说:“那些血尸怎么死缠烂打的,咱们都跑了这么远了。”
他说着,万俟景侯似乎在想什么,温白羽就要开车了,万俟景侯突然说:“等等。”
他说着,拉开车门就下了车,然后围着车子绕了一圈,在车子的左手后车门处停留了下来,程沇把后车窗降下来,说:“怎么了?”
万俟景侯伸手在车门上抠了一下,就听到“咔哒”一声,他抬起手来,众人就看到万俟景侯手中有一个黑色的小纽扣,竟然是定位器。
而且是高科技的定位器,这种东西在道上的工具铺都能买到,看这个价格还是价值不菲的东西。
邹成一皱眉说:“咱们被人跟踪了?”
万俟景侯将定位器扔在地上,黑色的靴子一踩,就听到“咔吧”一声,一下就给踩烂了,然后走上车来,说:“这回可以了。”
温白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他们的车上竟然装了定位器,是刚才的粽子装上的?可是刚才的粽子根本没有碰到他们的车门,只是在车顶上乱踩,然后砸他们的车窗。
还是在其他时间,他们已经被盯梢了?
万俟景侯说:“今天晚上不能停车了,咱们轮流开车,先往城区去,不能在野外过夜。”
温白羽点了点头,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他们飞快的往前行驶,很幸运的是,没用两个小时,他们竟然就进入了城区,而且是济宁的兖州区。
众人这才知道,他们竟然开出了这么远,兖州区顾名思义就是古九州的兖州,不过古时候的兖州范围很大,并不单单是这么一个区。
温白羽把车子开进去,他们找了一个酒店住下来,比昨天晚上的招待所强多了。
大家都累了,把车停在停车场,行李全都放上楼,然后就在酒店三层的餐厅里吃了东西。
黑羽毛没有下楼来吃饭,似乎不太饿,不过温白羽看得出来,儿子肯定是有心事,而且这个心事很显而易见,一路上黑羽毛的情绪都很低沉。
温白羽有些担心,打包了一个菜准备带上去给黑羽毛,众人吃了饭,都准备各自回房了。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把打包的盒饭给黑羽毛送过去,黑羽毛脸上照样还是冷淡的表情,说:“谢谢爸爸。”
温白羽说:“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继续走。”
黑羽毛点了点头,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就回房间去了。
黑羽毛关上房间门,把打包来的盒饭放在桌上,不过没什么胃口,直接进浴室去冲澡,出来的时候就听到“嗖嗖——”的声音,房间里的窗户竟然是打开的。
黑羽毛可以肯定,之前房间的窗户是关上的,因为酒店临街,车灯很亮,黑羽毛还把窗帘挂上了,但是现在窗户打开,窗帘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在黑夜中不断的飘扬着。
一个黑影竟然从窗户慢慢爬了上来,黑羽毛眯了一下眼睛,但是瞬间冷漠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惊讶,快速的往前走了两步,说:“七笃?”
从窗户爬进来的人竟然真的是七笃!
许久未见的七笃……
七笃跟着他们从西周回来,身材已经不是那个还没张开的小七笃了,又变回了高大的身躯,样貌还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蓝色的双眼,轮廓深邃的脸型。
七笃竟然从窗户爬了上来,而且他的样子很奇怪,七笃身上竟然没有穿任何的衣服,他赤裸着身体,肌肉流畅的身体就暴露在夜晚的寒风之中,被房间里暖色的灯光照耀着。
他的大腿上有一条很长很深的伤口,伤口有黑色的印记,皮肉翻起来,看起来还有些肿,但是已经开始结痂了。
七笃蓝色的眼睛注视着黑羽毛,从窗户跳进来,慢慢的向前走过来,然后伸出手,抱住了黑羽毛,将头埋在黑羽毛的肩窝里,深深的吸了两口气。
黑羽毛刚才浴室出来,身上还带着潮湿的水汽,那种略微潮湿的气息,让七笃的呼吸都加快了,变得急促不安。
黑羽毛慢慢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七笃的肩背,非常流畅的肌肉,皮肤很紧,但是也光滑异常,带着夜风的冰凉,在黑羽毛的手下不断的颤栗着。
黑羽毛轻声说:“你受伤了?”
七笃没有说话,他的呼吸很不安,不断的战栗着,嘴里发出“呋——呋——”的气息,突然双手抱紧黑羽毛,蓝色的眼睛里绽放出一种呆滞的光芒,紧实光滑的皮肤上突然泛起一种粉色的桃花痕迹。
七笃猛地张开嘴,嘴巴里露出锋利的獠牙,发出“嗬——”的一声低吼,狠狠咬在黑羽毛的脖子上,獠牙似乎要穿透他的动脉,脖子上瞬间呲出大量的鲜血。
热血一下喷溅出来,呲了七笃满脸,嘴巴里也全是血腥的味道,滚烫的鲜血让七笃兴奋异常,身体更加明显的战栗,但他的嗓子里却发出一声哀鸣,蓝色的眼睛露出痛苦和惊讶的神色,猛地一把推开黑羽毛,一下撞在地上,捂着自己鲜血淋漓的嘴巴,蜷缩在地上,身体不断的颤抖着……
第238章 兖州太平鼎4
温白羽他们刚回到房间,就听到“咚!”一声,是敲击窗户的声音,声音虽然很轻,但是听得挺明显的。
温白羽好奇的走到窗边,往外看了看,一瞬间,一张人脸突然贴在了外面的窗户上,几乎和温白羽只隔着一层玻璃。
温白羽吓得“嗬——”了一声,倒退了两步,万俟景侯跟上来,一把托住温白羽的后腰,稳住他的身体,以防温白羽摔倒。
两个人往窗口仔细一看,才看见窗户外面,竟然贴着一张脸,是人脸,并非是粽子,而是七笃!
七笃的样子有些奇怪,一张脸贴在玻璃上,整个人表情有些呆滞,他的眼睛绽放着蓝色的光芒,在黑夜的背景布下,显得非常诡异。
七笃身上竟然没有穿衣服,腿上有一条很长的伤疤,他把脸贴在窗户的玻璃上,往里看了一眼,然后转头又扒着墙壁往旁边爬。
“七笃?!”
温白羽都傻眼了,七笃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竟然以这种形式出现?实在太诡异了。
而且七笃的样子似乎不对劲,他调整了一下角度,又开始往隔壁爬,隔壁是黑羽毛的房间。
就听到“喀啦——”一声,七笃也是照着刚才的样子,把脸贴在玻璃上往里看,就跟鬼片一样,然后慢慢推开了窗户,双手攀爬着窜进了窗户里面。
温白羽觉得有些问题,说:“去看看。”
他说着要从房间的门出去,万俟景侯说:“我走窗户。”
他说着跑过去,一蹬窗台,一下跃了出去,黑色的身影在黑夜中仿佛一只雄鹰,然而他这个动作看的温白羽整个人心惊胆战,毕竟他们在十几层,甩下去还不粉身碎骨了?
万俟景侯一下跃出去,双手一抓,抓住了外面的空调铁托,然后爬到了旁边的窗户下面,往上一蹬,一下顺着窗口窜了进去。
温白羽也想爬窗户,但是一想有点危险,自己现在灵力有限,还是走门比较安全,就赶紧出了门,去敲隔壁黑羽毛的门。
温白羽隔着门板,就听见里面传出“嘭!”的一声巨响,然后是“嗬——嗬——”的粗喘声,似乎野兽要吃人一样,里面的动静很大,看起来情况不妙。
温白羽使劲拍门,但是没人在里面答应,也没人开门,里面相继传来“哐当!咚——”的声音,似乎在搏斗一样。
万俟景侯顺着窗口窜进去,就看见七笃倒在地上,蜷缩在一起不断的战栗,赤裸的身体浮现出一片桃花瓣的痕迹,而黑羽毛的脖子上有一个很大的咬痕,獠牙的尖刺已经穿透了皮肉,扎的非常厚,流血很多。
黑羽毛伸手压住自己的伤口,鲜血从手指缝不断的流下来。
七笃的表情非常痛苦,似乎在忍耐,也似乎在和自己搏斗,万俟景侯一从窗户窜进来,七笃突然呈现发狂的状态,一下从地上跃起来,猛然去攻击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侧身闪开,七笃疯了一样扑上去撕咬他,两个人动作非常快,七笃蓝色的眼睛闪着凶悍的光芒,眼睛里一片混沌,嘴里发出疯狂的吼声。
“啪嚓”一声巨响,七笃一下摔在桌子上,将桌子和椅子全都砸烂了,倒在地上全身打抖,似乎是摔得太狠,根本起不来了。
七笃的脸色突然扭曲起来,似乎又有些清明,不断喘着气,脸色非常痛苦,温白羽敲了半天门没人给他开,于是自己就牟足了劲撞门进来,进来就看到这么一个狼藉的场面。
七笃倒在地上,旁边是桌子和椅子的残骸,黑羽毛受伤了,七笃也受伤了,身上还有血尸毒的血斑。
温白羽跑过去帮黑羽毛压住伤口,七笃在地上不断的扭曲,他就像一个蚕,在地上扭动着,挣扎着,腰弓起来不断的颤抖,獠牙尖锐已经长出了嘴巴,疯狂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和舌头,想用疼痛让意识清醒。
七笃的声音非常沙哑,断断续续的说:“绑……绑住我……嗬——我……”
黑羽毛一向都是冷静又果断的人,但是现在竟然有些犹豫了,还是万俟景侯动作非常快,一步跨过去,从背包里抽出一条坚固的绳子,“唰唰”几下将七笃绑了起来。
七笃浑身五花大绑,因为是野兽的缘故,他的力气太大了,而且身体也不纤弱,身上全是肌肉,只是绑手腕根本不管用,而且他意识淡薄,只是绑手腕的话,双手不断挣扎,几乎要把手腕拧断了。
众人没有办法,只好把七笃全都绑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这样不容易挣扎。
七笃一直咬自己的嘴唇,嘴唇已经全都烂了,鲜血从嘴里涌出来,舌根都给咬烂了,双眼不断翻白,身体猛烈的颤抖,似乎特别痛苦,这种感觉就跟有瘾似的。
众人把七笃放在床上,七笃眼神很痛苦,蓝色的眼睛注视着黑羽毛,似乎是盯着他脖子上的痕迹,嗓子不断的颤抖着,牙齿发出“得得得”的颤抖声。
万俟景侯划开自己的手掌,给黑羽毛止血,黑羽毛的脖子上浮现出一些淡粉色的痕迹,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显得非常明显。
七笃这个样子明显是中尸毒了,他的腿上已经结疤了,但是伤口红肿发炎,看起来里面还有脓水,七笃身上带着尸毒,他刚才还咬了黑羽毛,黑羽毛的脖子上也有粉色的痕迹,虽然不明显,而且也没有发狂,但是痕迹若隐若现。
温白羽也把手掌划开,将血滴在黑羽毛和七笃的伤口上,黑羽毛的粉色血斑一下就被抑制下去了,但是七笃身上还都是粉红色的血斑,只是情绪稳定多了,伤口的红肿慢慢在消失。
七笃似乎累得不行,头垂在床上,满脸全是汗,温白羽将被子拉过来,盖住七笃赤裸的身体。
七笃粗喘着气,轻轻闭上眼睛,但是过了没一会儿,又开始发出低吼声,温白羽现在身体虚弱,血的灵力也没有平时强,七笃的情况似乎有些反复。
温白羽说:“这要怎么办?咱们也没有带解药。”
万俟景侯说:“我现在给无虞打电话,让他来和咱们汇合。”
幸亏他们做血尸毒的解药的时候,多做了几颗,要不然就算有材料,还要再去找圣池的水做药引。
万俟景侯立刻去给无虞打电话了,邹成一和噫风他们不住在隔壁,但是似乎也听到了声音,出来看情况,温白羽去和他们说了一下情况。
黑羽毛留在房间里,七笃倒在床上,身体还在颤抖者,紧实光滑的皮肤已经被绳子勒出了红色的血印,看起来有些狰狞。
黑羽毛慢慢走过来,在他旁边坐下来,七笃似乎感觉到了黑羽毛的气息,猛地缩了一下肩膀,然后慢慢睁开了眼睛,黑羽毛的脖子上已经没有了粉红色的血斑,似乎被抑制住了,或许是黑羽毛天生也有凤凰的血统,所以自己也能抑制毒素。
但是黑羽毛脖子上的伤口咬的太深了,还没有完全愈合,七笃的目光晃了一下,蓝色的眼睛里露出懊悔的神色,但是很快神志有些不清明。
七笃使劲咬烂自己的嘴唇和舌头,企图用疼痛来保持清醒,但是越来越难做到,他发出怒吼的声音,身体不断的颤抖,床都开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七笃张开嘴,露出尖锐的獠牙,嘴里一片鲜血,不断的低吼着,眼睛里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混沌。
黑羽毛伸手过来,轻轻抚摸着七笃的头发,七笃的头发有些扎手,他并不是个长相可爱,或者纤弱的人,身材也很高大,皮肤也不白皙,因为剧烈的挣扎,身上布满了一层汗水,汗湿的晶莹裹在他流畅肌而肉分明的躯体上,却莫名的带起一股脆弱的旖旎。
黑羽毛突然托住他的下巴,俯下身来,一双黑亮的双眼像无底的深潭,凝视着七笃,然后轻轻含住了他的嘴唇。
七笃身体猛烈的抖了一下,他的獠牙不断的撕咬,一下就咬破了黑羽毛的嘴唇,两个人的鲜血混合在一起,七笃睁大了眼睛,眼睛里露出一丝恐慌,终于清明了一些,使劲摇着头,躲避着七笃的亲吻。
而黑羽毛却眯起眼睛,强势的固定住他的下巴,然后伸手搂住他的腰,轻轻抚摸着他汗湿的腰。
七笃的身体战栗起来,嗓子里发出轻微的呻吟声,不再是嘶吼和低吼的声音,带着一种颤抖的呻吟声,七笃极力控制着自己,让自己的獠牙避开黑羽毛,不伤到他。
两个人的唇舌纠缠在一起,黑羽毛主导着他的舌头,不断轻轻舔吻着他嘴里的伤口,很疼,带着刺痛的感觉,然而又发麻,发酸,让七笃的身体一阵一阵的抖,蓝色的眼睛也变得迷离起来,整个人慢慢变得温顺起来。
两个人的吻从强势到缠绵,最后两个人都有些气喘吁吁,黑羽毛不断抚摸着七笃的腰,七笃的意识也慢慢的回笼了,身体里那股暴躁的感觉竟然抑制下来了。
黑羽毛在七笃的耳边用低沉沙哑的嗓音说:“七笃,想我吗?”
七笃的耳朵抖了一下,蓝色的眼睛闭了闭,然后使劲点了好几下头。
黑羽毛轻轻抚摸着他的耳朵,轻轻的揉捏,顺着他的耳廓慢慢的划,七笃就像一只被驯服的猛兽,变得极其温顺,嗓子里发出舒服的“咕噜”声,头埋在黑羽毛的肩窝上,被绑住的身体一直在轻颤。
黑羽毛见他平静下来,说:“乖孩子,想我吗,说出来,我想听你的声音。”
七笃的呼吸很急促,埋首在他的肩窝上,没有抬起来,沙哑的嗓子发出艰涩的声音,艰难的说:“想……想……”
温白羽和邹成一噫风说完了情况,刚要回去,就看见万俟景侯站在门外面,里面的门已经关上了,万俟景侯伸手拦住他,说:“咱们先回房间吧,我刚才给无虞打了电话,他说马上过来和咱们汇合。”
温白羽说:“怎么不进去?”
万俟景侯耸了耸肩,说:“咱们儿子有点忙。”
有点忙……
温白羽看着万俟景侯微笑的样子,就觉得有点忙三个字特别猥琐,温白羽说:“七笃还中毒呢,他还受了伤。”
不过转念一想,黑羽毛也中毒了,他俩都中毒了……
万俟景侯拍了拍温白羽的肩膀,时候:“走吧,还能睡大半夜。”
温白羽无奈的跟着万俟景侯回房去了。
七笃身上五花大绑的,小麦色的皮肤泛起一片殷红色,蓝色的眼睛里弥漫着水雾,一脸诚实的渴望,望着黑羽毛,他好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野兽,急不可耐的想要进食。
黑羽毛低笑着说:“很精神?想要我吗?”
七笃脸上泛起一阵烧烫,但是还是点了点头,声音沙哑的几乎说不出话来,眼睛盯着黑羽毛,里面全是诚实的渴望。
黑羽毛很喜欢这种眼神,抚摸着七笃的脸颊,笑着说:“好孩子,先给你点甜头。”
七笃脸上烧红,身体不断的颤抖着,腰身供起来,眼睛翻白,伸出舌头舔着带血的獠牙,他们唯一一次经历似乎不太开心,回忆起来全是痛苦,七笃除了疼痛似乎什么都没有得到,但是这不能阻止七笃的义无反顾。
黑羽毛就喜欢他这样虔诚的义无反顾,亲吻着七笃的嘴唇,这一次非常温柔,温柔的触碰让七笃更加急躁。
七笃因为中了血尸毒,身体非常虚弱,发泄了一次竟然就晕过去了,轮廓深邃的脸上带着浅浅的泪痕,看起来竟然有些憔悴,小麦色的皮肤都变得有些苍白,看起来是累坏了。
黑羽毛还没有进去,七笃已经发泄了,而且似乎陷入了昏睡之中,黑羽毛有些不舍得,把他身上的绳索解开,抱起他进了浴室,给他清理了身体,然后又抱着他回来,放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
温白羽起初还有些提心吊胆,怕七笃挣开绳索,不过后半夜非常安静,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几乎是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七笃身体非常疲惫,他已经不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是知道自己发泄了一次,然后就不记得了,他身体有些疲惫,但是完全没有那种不适的疼痛感,一侧头,就看到黑羽毛睡在他旁边,伸手搂着他的腰。
七笃一瞬间有些怔愣,似乎还难以接受,黑羽毛的睡相很温柔,黑色的长发,白皙的皮肤,整个人看起来非常冷漠,甚至是孤高,然而闭着眼睛的时候,有透露出一种淡淡的温柔。
七笃看的有些痴迷,伸出手来,有些颤抖,轻轻勾住黑羽毛的黑发尖儿,放在嘴唇边,偷偷的亲吻。
就在这个时候,黑羽毛突然睁开了眼睛,七笃一阵紧张,没想到自己竟然被抓包了,脸上一下通红,脑袋里炸着烟花,整个人有些不知所措。
黑羽毛轻笑了一声,说:“醒的这么早?”
七笃点了点头。
黑羽毛轻轻抚摸着他的肩背,七笃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没穿衣服,身上都光着,被黑羽毛的手掌抚摸着,舒服的不行,但是又有些不自然。
黑羽毛说:“喜欢我的头发,嗯?”
七笃又点了点头,黑羽毛则是咬住他的嘴唇,用舌头去卷他的獠牙,吓得七笃缩了缩脖子,害怕弄伤黑羽毛。
黑羽毛说:“说话,你会说话对吧?”
七笃脸色有些僵硬,他的确会说话,但是一直装作不会说话,他确实骗了黑羽毛,七笃的身体也变得僵硬。
黑羽毛重复说:“说话,喜欢吗?”
七笃僵硬的张了张嘴,声音很嘶哑,说:“喜……喜欢……”
黑羽毛这个时候笑了一下,让七笃有些发懵,他没想到黑羽毛会笑,他还以为黑羽毛会生气,生气他的欺骗。
温白羽起床的时候,隔壁已经起床了,温白羽和万俟景侯走出房间,准备去吃早点的时候,就看到隔壁的门也开了,七笃穿着黑羽毛的衣服,也是一身黑色,看起来稍微有些违和,不过七笃只比黑羽毛矮一点,穿他的衣服正合适。
七笃的神智已经恢复了,只是身上还有很多伤口,全是昨天挣扎出来的瘀伤,手腕上还有两圈,不过现在是冬天,也不会露出手腕,实在太庆幸了,不然还以为是什么s呢……
黑羽毛的态度看起来很正常,温白羽敏锐的发现,小四的状态比之前好多了,起码看起来不那么消沉了。
邹成一和噫风也起了,剩下就是后知后觉的程沇。
程沇根本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是一觉睡到大天亮的,中途什么声音也没听见,看见他们的队伍突然多出了一个人,还有些诧异。
七笃身材高大,长相是那种女孩子喜欢的型男风格,脸部轮廓非常深邃,身上肌肉看起来很流畅,他身上的肌肉是显性的,并不像黑羽毛那种,看起来脸孔精致,身材高瘦,但是脱了衣服比七笃身上的肌肉还多。
程沇以为七笃是万俟景侯他们的打手,也没有多问。
众人一起去三楼的餐厅吃早饭,自助的早餐,温白羽黑羽毛坐着占位,其他人都去端东西了。
温白羽不放心的说:“昨天晚上没事吧?”
黑羽毛笑了一声,看起来心情不错,说:“放心吧爸爸,没事。”
温白羽这才点了点头,然后就看到七笃端着盘子回来了,他端的都是黑羽毛喜欢吃的,盛了满满两个盘子,兴奋的走过来,然后把盘子放在黑羽毛面前。
七笃放下盘子之后又跑了,又去打了一杯咖啡,一碗粥,也全都放在黑羽毛面前,然后用蓝色的眼睛注视着黑羽毛,似乎催促着他吃。
七笃在黑羽毛面前哑巴惯了,有些不习惯说话,但是黑羽毛已经看懂了他的意思。
温白羽见七笃一副大型忠犬的模样,黑羽毛面前的吃的喝的都是双份的,而七笃什么都没给自己拿,只是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黑羽毛,似乎在等表扬,光看着黑羽毛吃饭自己就已经饱了。
温白羽无奈的笑了笑,说:“我也去端东西了,肚子饿死了。”
黑羽毛夹起一个虾饺,自己咬了一口,虾饺里面全是汤汁,外皮弹弹的,里面的馅儿竟然意外的多,晶亮的汤汁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从破裂的虾饺皮里流出来。
黑羽毛张开薄薄的嘴唇,轻轻啜了一下,七笃看着这个全过程,突然觉得身体有些发紧,某个地方竟然热热的,“咕嘟”咽了一口唾沫。
黑羽毛笑眯眯的看着他,七笃连忙收回目光,黑羽毛则是把自己咬开的虾饺递过去,就着筷子放在七笃嘴边。
七笃连连摇头,说:“你吃……你先吃,不够我再去拿,好吃吗?”
黑羽毛把筷子收回来,将半个虾饺放进嘴里,但是却突然伸手勾住七笃的脖子,强势的将人拽过来,吻住七笃的嘴唇,舌头一挑让七笃张开嘴,将虾饺顶了过去。
七笃睁大了眼睛,差点被虾饺噎死,黑羽毛松开他的嘴唇,还伸出红艳艳的舌头轻轻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那动作更是让七笃腹下一热,满面烧红,真恨不得再去吻黑羽毛的嘴唇。
不过黑羽毛做完这个动作时候就开始规矩的吃饭了,七笃两次渴望的看过去,盯着黑羽毛的嘴唇,黑羽毛只是笑眯眯的当没看见,七笃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虽然很想接吻,但是没有黑羽毛的应允,还是老老实实的坐着了。
时间还太早,餐厅只有他们一桌,黑羽毛倒是不怕别人看见,一向是这么我行我素的样子,程沇也不是故意要看的,他端着盘子过来,就看见两个人正在接吻,程沇脸一下就红了,赶紧又端着盘子跑了。
众人吃了饭,早饭期间都是黑羽毛和七笃的互动,而且是黑羽毛恶意满满的互动,温白羽觉得他家小四特别有鬼畜的潜质,虽然长得一副精致的面孔,但是作风竟然特别鬼畜,说真的,只有七笃这样的忠犬才受得了他。
大家吃了饭,准备继续出发了,他们一边要寻找羊毛地图上的目的地,一边还要等无虞赶过来给他们送血尸毒的解药。
还好七笃身上的毒素抑制住了,而黑羽毛没有什么发狂的表现。
众人早早出发了,这回是噫风开车,大家沿着路线不断的寻找。
但是非常不幸,他们找了一上午加一中午,眼看已经下午三点了,再这么走下去又要天黑了,还是一无所获,地图上的路线和实际的路线差的太远,他们马上就要走出兖州的地界了。
温白羽疑惑的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沇也有些着急,说:“这肯定是真的地图,不可能是假的,但是为什么路线根本不对。”
众人把车子停下来,万俟景侯托着那张羊毛地图仔细的看,图上有一条水流,这是河流的标记,这附近应该有大的河流,而且河流从山上发源出来,一直流向东海。
有山有水,而且高山,这都不符合兖州的特点。
温白羽说:“会不会是什么障眼法?”
“障眼法?”
万俟景侯重复了一遍,似乎有些陷入沉思,盯着地图发呆,良久都没有说话。
温白羽见他这幅样子,知道他在思考问题,也就不打扰他了,七笃倒是悠闲,趴在黑羽毛的膝盖上,轻轻捏着黑羽毛的头发在手指缝中打转,似乎玩的爱不释手。
邹成一则是捧着小茶壶喝茶,就算是在野外,噫风带来的家当也很齐全,还给他家少爷起了一壶好茶喝。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温白羽被日光晒着几乎要睡着了,万俟景侯突然抬起头来说:“兖州的发源是沇水,沇水自王屋山发源,东流入海,难道真的是王屋山?”
温白羽说:“王屋山?不是吧,我之前是开玩笑啊,王屋山在河南,已经不在兖州境内了。”
噫风说:“我倒是有些同意万俟先生的看法,兖州发源于沇水,或许曹操真的会把兖州鼎埋在兖州之外的沇水发源地来掩人耳目。”
不过这都是猜测,众人有些犹豫。
程沇说:“既然这边没路了,咱们就去王屋山看看吧,反正也没有更好的提议了。”
温白羽兴奋的说:“从这里到王屋山小五百公里,我来开车吧。”
众人一致反对,万俟景侯笑眯眯的拿出手机递给温白羽,让温白羽联系无虞,让他改道王屋山汇合,然后自己坐进了驾驶位,开车带着众人往王屋山去了。
温白羽:“……”
温白羽觉得自己又遭到了鄙视,可是自己的车技连血尸都折服了,还不算高超吗!
已经是下午三点半的时间,他们从兖州区出发,往王屋山开,预计晚上才能达到。
温白羽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睡觉,六点钟醒了,他们还在高速上,众人准备吃饭了,在车上没办法动火,所以只能吃一些面包和压缩饼干,他们从酒店带来了一些熟食,像酱牛肉之类的东西。
温白羽拿了一个面包吃,他闻到酱牛肉的味道就想吐,想要打开窗户,万俟景侯还开着车,而且是在高速上,说:“别开窗户,太危险了。”
温白羽捂着鼻子,说:“味道太难闻了。”
邹成一笑眯眯的吃着牛肉,说:“在外面能吃到肉已经是美食了,可惜你没这个口服。”
程沇也在吃酱牛肉,就着面包一起吃,觉得味道还不错,没什么异味,而且酱的也没有膻味,肉质也挺新鲜的。
程沇说:“没什么难闻的味道啊。”
他可不知道温白羽怀晕了,温白羽只好苦着脸忍耐。
黑羽毛也打开了一包酱牛肉,然后递给七笃,七笃早就饿了,一边狼吞虎咽的啃面包,一边大口咬了一下酱牛肉。
然后七笃的脸色突然变了,嗓子滚动起来,脸色有些苍白,突然伸手捂住嘴巴。
黑羽毛说:“怎么了?”
七笃只是摇头,但是看起来很不舒服。
万俟景侯在收费口后面的休息场停下来,七笃就冲出了车子,跑到厕所去了,黑羽毛追在后面,温白羽疑惑的说:“七笃是不是吃坏了肚子,看起来脸色很不好啊。”
他们坐在车上吃东西,温白羽吃了点面包,对味道太重的东西都敬谢不敏。
过了很久,七笃和黑羽毛才从公用厕所出来,七笃脸色很难看,脸上都是水,似乎洗了脸,两个人刚回来,七笃一进车,就闻到了一股难闻的味道,突然又跳下去冲到厕所去了。
程沇叼着酱牛肉,一脸惊讶的说:“他是不是生病了?跑肚吗?”
黑羽毛又追过去看七笃的情况了,很半天两个才回来。
温白羽说:“没事吧?”
七笃回来之后脸色有些憔悴,也没吃东西,趴在黑羽毛腿上就睡了。
黑羽毛轻轻抚摸着七笃的头发,说:“不知道是不是早上吃坏了,一直在吐。”
程沇纳闷的说:“咱们吃的都一样啊。”
温白羽心说,跟怀孕了似的……
他们吃了东西,很快又上路了,这回是噫风开车,万俟景侯和温白羽都坐到后排来了,天色已经阴沉下来,他们马上就要到王屋山了。
邹成一说:“说到王屋山,也有一个九鼎。”
温白羽说:“什么九鼎?”
邹成一说:“别着急,不是你们要找的九鼎,是《九鼎神丹经》。‘山中有洞,深不可入,洞中如王者之宫’,王屋山自古就是灵山福地,相传黄帝在王屋山祈天,所以王屋山又作天坛山,‘黄帝于此告天,遂感九天玄女、西王母’,教授了黄帝《九鼎神丹经》还有《阴符策》,黄帝运用这些东西,克制了蚩尤之乱。”
邹成一掰着手指头开始系数,说:“第一神丹丹华,第二丹神符,第三丹神丹,第四丹还丹,第五单饵丹,第六丹炼丹,第七丹柔丹,第八丹伏丹,第九丹寒丹。”
温白羽说:“你知道的还挺清楚。”
邹成一笑着说:“略有研究,毕竟之前想要治好自己的病,但是齐集建木碎片的任务犹太艰巨,所以找了一些其他办法。”
噫风说:“咱们快要到了,接下来呢,买票坐缆车上山?”
温白羽:“……”
万俟景侯观察了一下地形,羊毛地图上有一个标志物,在地图的目的地上有一个鼎形的标志,这个标志是一堆高的树木圈出来的,他点了点地图,说:“咱们需要找到这个地标。”
温白羽看了看这个标志,说:“地标是树木围成的?那样就惨了,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谁知道树木还在不在?”
万俟景侯笑着说:“如果是其他山,还真不好说,如果真的在王屋山,那一定还在。”
程沇忍不住说:“为什么?”
邹成一笑着说:“文杏栽为梁,香茅结为宇。不知栋里云,去做人间雨。”
第28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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