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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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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驴蹄子专卖店 作者:长生千叶

    第286节

    噫风给邹成一的茶碗里又添了茶,然后叫来跑堂的给他们的茶壶添水,顺便要了几个邹成一喜欢的点心。

    邹成一脸色不好,说:“我不喜欢吃这么甜的。”

    不过他说着,还是捏起一个点心吃了,噫风笑了笑,这才继续说:“东汉末年,张角自称天公将军,张宝自称地公将军,张梁自称人工将军,他们以传‘黄老’道为名,在地方农民之间宣传教义,并且弄来一些符水给生病的百姓喝,百姓的病被治好了,信奉他们的人也越来越多。”

    温白羽说:“这么邪乎,符水真的能治好病?”

    噫风耸耸肩,说:“当然也有小把戏,毕竟那时候医疗程度很低下,兵荒马乱的年代,得病的百姓没钱医治,多半也是心理作用。而且这些符水,其实并不是什么符咒泡的水。”

    温白羽说:“那是什么?”

    噫风说:“其实是尸体泡的水。”

    他一说完,邹成一正在吃点心,不由得皱了皱眉,而温白羽正怀孕,胃里本身不舒服,当即干呕了一声,差点吐出来。

    万俟景侯赶紧给温白羽顺了顺背,说:“喝口茶。”

    温白羽摇头说:“算了,我怕一会儿喷出来。”

    噫风继续说:“很多道上的人都有考究,说张角的祖上前身是土夫子,张角也存留了几招盗墓的把式,他们用尸体泡出符水,当做是治病的药水。”

    温白羽感叹说:“真够恶心的。”

    万俟景侯说:“其实有很多古人,觉得吃尸体可以长生不老,很多官盗也是,士兵进入墓葬之后都会分食尸体。”

    温白羽捂着嘴,说:“我要吐了!”

    噫风说:“除了用符水给百姓治病,张角还会炼丹,黄巾军的前身是太平道,推崇黄老之道,求长生不老,张角用这种丹药招募士兵,只要肯征兵,不只是这个士兵,这个士兵的家人,也都会分到这种长生不老的太平丹,黄巾军的数量巨大,家属也很多,多半也是这个原因。”

    温白羽听了这么久,终于听到了重点……

    那就是炼丹!

    炼丹需要丹炉啊,古代那么多术士,老百姓怎么知道这种丹药就能长生不老,就不是骗子呢?

    关键还在丹炉上……

    噫风说:“当时的张角手中有一个神器,号称太平鼎,因为黄巾军的文化水平普遍不高,他们并不知道这种太平鼎是什么东西,但是应该是个老东西,上面刻画着山水百川,非常精致,鼎上有文字,文字也是他们看不懂的,一共三个字,张角就说这三个字是‘太平鼎’,正好合了他的‘太平道’教义,其实这个鼎,就是九鼎之一的兖州鼎。”

    温白羽说:“那后来呢?”

    噫风说:“这个鼎确实是神物,虽然当年黄巾军不知道他是什么东西,但是很多土瓢把子都想要收这个鼎,在青州一带,这个鼎变得轰动一时,又因为寓意太平,所以来投军的人越来越多,变得势不可挡。”

    话就说到了曹操,当年兖州刺史被杀,其实曹操并没有想要利用兖州称霸,但是曹操的部众里有一名某称叫做陈宫,陈宫足智多谋,是最先向曹操提出设立官盗部门的谋臣之一,而且陈宫的人缘很好,结交过很多江湖上的奇人异士,在曹操组建官盗之时,陈宫替他网罗人才,出了不少力。

    当时曹操的官盗刚刚组建成功,兖州兵荒马乱,曹操并不想迎击黄巾军,财力兵力人力都会有大量的消耗,其实曹操正等着其他人来做出头鸟。

    但是这个时候陈宫告诉他,黄巾军的手上,有不世珍宝,就是张角炼丹用的太平鼎。

    太平鼎就是九鼎之一的兖州鼎!

    得九鼎得天下,曹操想要的并非是挟天子,而是做天子,而九鼎的出现让他做天子的名号顺理成章。

    于是曹操终于下定决心攻打黄巾军,很大一种程度是为了这只太平鼎。

    噫风笑着说:“曹操和黄巾军对战,第一次失礼,但是调整了作战策略,第二次大获全胜,受降三十万大军,其中黄巾军的金银财宝数不胜数,当然还有那只太平鼎。”

    温白羽说:“所以太平鼎又流落到了曹操手里?”

    噫风点头说:“没错,但是九鼎只出现了一只,九鼎不全,曹操的大业还是不能成功,于是曹操决定把这只太平鼎藏起来,还有那些受降的金银财宝,全都藏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温白羽说:“藏在哪里了?”

    万俟景侯突然说:“曹操是土瓢把子。”

    噫风点了点头,说:“对,曹操是当时的土瓢把子,曹操的官盗挖掘一次墓葬,可以让士兵吃饱三年。他懂得下斗,同时也懂得防盗。曹操为自己修建了七十二个疑冢,其中有一个,就是埋在太平鼎的地方……很可惜了,曹操之后并没有收集全九鼎,他手上自始至终只有这么一个鼎。”

    温白羽看着噫风的眼睛都要变成星星眼了,说:“所以……曹操的这个疑冢在哪里?”

    噫风面露笑容,说:“不知道。”

    温白羽:“……”

    温白羽一瞬间还没反应过来,然后笑容慢慢凝固在了脸上,说:“你逗我玩吗……”

    邹成一翻了个白眼,伸手拱了一下噫风,噫风笑着说:“别着急,我还没说完呢。”

    温白羽:“……”

    噫风向外看了看,说:“就是因为曹操的疑冢太多,所以我觉得找到兖州鼎有些困难,所以就放弃了兖州鼎,改为找徐州鼎,不过也算是有线索,而且线索近在眼前。”

    温白羽狐疑的顺着噫风的目光往外看,只能看到对面那间纸钱铺子,年轻的伙计已经不放风筝了,坐在门槛上正在剪纸钱。

    温白羽更加疑惑,说:“线索在哪里?”

    噫风抬了抬下巴,说:“就在眼前,对面那间小铺子,铺子里的墙上挂着一张羊皮毯子,毯子的背面有一张地图。”

    温白羽听他说的玄乎,说:“怎么会在这种小铺子里?”

    噫风耸了耸肩,说:“多少人都在找,然而他们却不知道,那张地图以这么简单的形势,每天都展现在他们面前。”

    温白羽一拍桌子,说:“还等什么,咱们过去看看。”

    万俟景侯拉住他,说:“别起来这么猛,动作慢一点。”

    温白羽:“……”

    五个人结了账,就出了茶楼,然后直接进了对面的小铺子里。

    伙计还坐在门槛上,突然看见这么多人走过来,有些狐疑的抬起头来,扫视了他们一圈,然后说:“买什么?”

    温白羽一时有些语塞,他们一不买纸人,二不买纸钱,也不想要冥币。

    噫风则是笑着说:“随便看看。”

    温白羽一时有些傻眼,这地方还能随便看看,以为是逛超市呢?

    噫风说完这句话,万俟景侯倒是瞬间明白了,原来这个铺子并不是简单的纸钱铺子。

    那伙计从门槛上站起来,掸了掸棉袄上的土,往门里走,说:“进来吧。”

    温白羽更加傻眼了,还真的能随便看看?

    邹成一和噫风率先走进去,然后是黑羽毛,万俟景侯拍了拍温白羽的肩膀,笑着轻声说:“行话,这里是个道上的工具铺子,卖纸钱只是打个掩护而已。”

    温白羽总算是明白了,原来他们不用真的挑纸钱……

    五个人都走进去,铺子太小了,满满当当的,温白羽觉得雨渭阳在潘家园的小铺子就已经够小的,但是雨老板铺子的店面其实不小,都用在后面自己居住了,这个小铺子则是从头到尾都很小。

    五个人走进去就满满当当了,根本无法转身,他们走进去,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定在墙上挂着的羊皮毯子上。

    那是一张不小的羊皮毯子,非常老旧,看起来更像是个羊毛毡子,厚厚的羊毛,上面全是灰土,看起来就像深灰色似的,估计上面还粘了油污,羊毛都一撮一撮的,粘黏在一起,实在太可怕了。

    羊毛毯子就挂在铺子左面的墙上,几乎占了半面墙,看起来是铺子里唯一的装饰物,而且装饰的不怎么样。

    伙计看到他们的目光,笑了一下,说:“不是随便看看吧?”

    温白羽干笑了一声,谁让他们的目光都太迫不及待了呢……

    温白羽刚要说话,伙计已经先开口了,说:“羊皮不卖。”

    温白羽:“……”还真是够直接的。

    伙计又开口了,说:“但是可以送给你们。”

    温白羽一瞬间的心情真是大起大落,这个年轻人的口吻一百八十度大转折,实在匪夷所思。

    伙计的口吻又开始转折了,说:“但是我有两个条件。”

    温白羽说:“你说。”

    伙计说他有两个条件的时候,目光是看向万俟景侯的,毕竟这五个人走进来,邹成一看起来太年轻了,温白羽束着长发,太无害了,而噫风从头到尾都规规矩矩的站在旁边,就像一个管家,黑羽毛则是站在门边,都没有往里走,肯定也不是主心骨。

    而万俟景侯看起来就不一样了,他身材高大,脸色冷漠,看起来非常有派头,举手投足之间还透露着一种贵气和威严,怎么看也是主心骨。

    然而万俟景侯自始至终没说话,反而是看起来温和的温白羽说了话。

    伙计似乎有些惊讶,把目光从万俟景侯身上转向温白羽身上,仔细的打量了他两眼,温和的男人,第一眼看上去长相并不出彩,没有万俟景侯的惊艳感,但是越看越觉得耐看。

    伙计竖起两根手指,说:“第一,要带我一起去。”

    温白羽早就料到了,毕竟地图是他的。

    伙计又说:“第二,我要和他合影一张,嗯……签名也要。”

    他说着,指向万俟景侯。

    温白羽:“……”

    什么鬼?!

    万俟景侯既不是明星,也不是模特,为什么要和他合影?

    伙计说:“你叫万俟景侯,对吧?”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

    伙计立刻说:“等一下,我去拿相机和笔。”

    他说着真的进了后堂。

    众人面面相觑,邹成一笑着说:“你男人还成了名人了?”

    温白羽真的很无语,这都什么跟什么?

    伙计很快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立拍得相机,还有一个铁盆子,铁盆子里放了很多碎纸,不知道要干什么的。

    伙计把铁盆子放在地上,然后把相机交给温白羽,说:“麻烦你帮我拍一张。”

    温白羽:“……”

    万俟景侯则是笑着冲温白羽挑了挑眉,温白羽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嘚瑟之情。

    拍了照,伙计把相机拿过去,抽出照片使劲呼扇了几下,然后拿过去笔,让万俟景侯在他的照片上签名。

    万俟景侯真的签了名,这让温白羽感觉更加无语了,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然而更加无语的事情还在后面,伙计拍了照,签了名,然后把那张照片扔在了铁盆子里,那铁盆子竟然是个火盆,专门烧纸钱用的。

    伙计用打火机打了火,照片和碎纸一下燃烧起来,屋子里顿时呛得熏人眼睛,一股难闻的烧纸味。

    温白羽都震惊了,说:“你这是干什么?”

    伙计拍了拍手,看着相片飞快的燃烧殆尽,说:“烧给我爸看,我和道上最有名的土瓢把子合过影,还有签名,他在地里一定想要蹦起来。”

    温白羽:“……”

    伙计说话时候的语气有些幽默,但是温白羽感觉到其实他想说的并不是很幽默,能确定的是他的父亲已经去世了,而且似乎有什么不想被提起的事情。

    伙计说:“好了,明天早上八点出发?你们开车来接我,我会带着羊皮,可以吗?”

    温白羽说:“你把羊皮这么送给我们了,你老板知道了没事吗?”

    伙计抬起头来,看着温白羽,说:“我就是老板,有问题吗?”

    温白羽:“……”真没看出来。

    这家铺子其实是个道上的工具铺,但是做生意很小,万俟景侯以前也没来过这里,要不是噫风为了打听太平鼎的下落,也不知道这个铺子。

    这也算是个三流或者不入流的铺子了。

    老板姓程,叫程沇,才二十岁,他家里没有任何人,这间铺子是程沇从他的父亲手里接过来的,程沇的父亲应该是个土夫子,但是已经去世很久了。

    程沇给他们留了一张名片,让他们明天早上带好了工具来,而且要开车,准备汽油,他们要开始跋山涉水了。

    众人回去准备了一下,车子他们虽然有,但是并不是大车,坐不了六个人,万俟景侯又去租了一辆车。

    温白羽兴奋的跃跃欲试,他在古代根本没办法开车,骑马也没有开车好玩,第二天一大早,温白羽就坐在了驾驶位上,兴奋的准备开第一程。

    万俟景侯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说:“白羽,你开车真的没事吧?”

    温白羽摆手说:“没事,我坐车晕,开车根本不晕车。”

    万俟景侯挑了挑嘴角,也没有反对,谁让温白羽现在怀孕了呢,他要是想开车,其他人只好忍忍了。

    从家里开出来,一直开到琉璃厂,邹成一脸色煞白,一到铺子前面,邹成一一下冲下车,捂着嘴就要吐,噫风赶紧也跟下来,给邹成一拍背,说:“少爷,没事吧?”

    邹成一说:“都要死了……”

    温白羽降下车窗,眼睛上还戴着茶色的墨镜,说:“你至于吗,我开车多稳当。”

    万俟景侯从副驾驶下来透口气,他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头重脚轻,脸色估计也是偏青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说实话晕车挺厉害的。

    温白羽是典型的一脚刹车一脚油门,一路感觉风驰电掣,但是时速才四十迈,根本不快!

    程沇听到声音,就从铺子里出来了,他背着一个背包,背包里鼓鼓的,应该卷着那张羊毛毯子,然后把铺子的保险门拉下来,上了大锁,说:“走吧。”

    邹城一扶着车喘气,说:“等等,再等等,我胃里不舒服。”

    众人的目的地是山东和河北交界的地方,上了车,程沇就把羊毛毯子拿出来,交给他们看。

    羊毛真是脏的要死,背面果然是地图,但是竟然是刀刻上去的,有些磨损,磨损的意思就是致使地图上凭空出现了很多线路,让他们辨识起来有些困难。

    温白羽奇怪的说:“这地图?不是老物件儿吧?”

    万俟景侯说:“最多是清末的东西。”

    程沇说:“不是老物件,原本的这么多年下来,已经被毁了,这是下蛋的东西。”

    温白羽惊讶的说:“下蛋?”

    万俟景侯解释说:“就是复制品。”

    又是行话……

    温白羽突然想到,复制品如果是下蛋,那于先生了,万俟流风了,都是下蛋的东西。

    一想到这里,温白羽就觉得好笑,他一笑,方向盘就打颤,邹成一坐在后面捂着嘴,一张脸惨白惨白的,满脸都是虚汗,说:“温白羽,稳住稳住,别晃了!”

    温白羽:“……”

    万俟景侯看了看地图,地图上记录的路线,和现在有很大区别,这张地图记录的地形非常古老,应该是三国时期的,和现在的路有很大的区别,他们只是照着地图走,根本走不到,还需要变通融合一下。

    但是大体位置是山东和河北交界的地方,并不是很远。

    从北京出发,大约六个小时就能到山东济宁了,他们早上八点出发,按理来说下午就能到。

    然而地图实在太抽象了,按着地图走,一直开在荒郊野岭,首先穿过了京郊的小村子,看起来特别偏僻,地图上根本没有高速公路,他们顺着小村子一路往前扎,扎到一半的时候发现村子的路太窄了,他们的大车过不去,又开始倒车往回头走。

    一路上摇摇晃晃的,根本没有柏油路,邹成一彻底阵亡了,脸色难看的不行。

    温白羽实在看不懂地图,开车技术又太可怕,最后只好换了万俟景侯来开。

    温白羽不情不愿的坐到了副驾驶,这回不只是邹成一和程沇,连黑羽毛都松了一口气,可见温白羽的开车技术有多么通天彻地。

    万俟景侯开车很稳当,虽然还是冬天,但是阳光开始渐渐刺眼,万俟景侯也戴了一个墨镜,一手搭在车窗上,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开车的姿势都苏的要死。

    他们一路往前开,顺着地图走,路线非常艰难,温白羽下午两点给万俟景侯换的班,他们还在河北界内,根本没走出去。

    温白羽坐在车上有些无聊,眼看着太阳要下山了,也不知道今天晚上能不能到城区去,不会要露宿在野外吧?

    温白羽转头对程沇说:“你知道这地图上是什么吗?”

    程沇说:“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爸一辈子都在找,九鼎啊,疯了一样找,最后他也没找到。”

    温白羽想到程沇的名字,也是沇水的沇,这个字也算是半个生僻字了,很多人连读音都不知道,看起来程沇的父亲是对九鼎已经痴迷了,所以才给自己的儿子也取了这个名字。

    程沇似乎不想提自己的父亲,他提起来的时候,总是带着一股悲伤,不知道是不是温白羽的错觉,还有一种鄙夷的感情在里面。

    温白羽准备换个话题,说:“这张羊皮就一直挂在你家铺子里?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也敢挂着?”

    程沇笑着说:“别人都当它是宝贝,恨不得挖地三尺藏起来,但是我挂在铺子里,别人都当它是垃圾,根本没人多看一眼。”

    他顿了顿,似乎想起来什么,说:“之前还有人不知道怎么打听出来,说我家里有九鼎的地图,到我的铺子里想要收走,但是他都不知道地图就在他眼皮底下挂着,可惜了他是无缘的人,都没多看一眼。”

    温白羽一听有人也要收九鼎,感觉不是太奇怪,毕竟九鼎如果真的能找到,那就是国宝了,想要掏宝贝的土夫子太多太多了,九鼎可是抢手货。

    温白羽随口说:“是谁啊?”

    程沇耸肩说:“不认识,应该不是道上的人,虽然我没下过斗,但是开铺子这么多年,道上的事情我打听的差不多了,好像没名儿,我告诉他我把地图卖了,卖给谁不记得了,随口说了一个海外的富商。”

    温白羽笑了一声,别看程沇态度看起来很冷淡,什么事都无所谓的样子,其实还挺能忽悠人的。

    程沇又说:“哦对了,他有个特点,他只有一条手臂,怪吓人的。”

    “噌!”

    程沇的话刚说完,万俟景侯突然一脚踩下刹车,众人都吓了一跳,万俟景侯回过头来,说:“他只有一条手臂?多大年纪?”

    程沇不知道万俟景侯为什么突然这么大反应,回忆了一下,如是说:“大约……大约六十多岁吧,头发花白,反正不年轻了。”

    他这么一说,温白羽瞬间也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无虞的师父,唐无庸上一届的血月族族长!

    温白羽看向万俟景侯,万俟景侯则是沉吟了一下,说:“这一路上应该不简单,肯定有人想和咱们截胡。”

    程沇狐疑的说:“怎么了?那个人很有来头吗?”

    一下午都是万俟景侯开车,开到天黑,众人还在野外晃荡,温白羽无奈的看着那张羊毛地图,说:“看来今天晚上真的要露宿了,不过咱们有被子了。”

    说着抖了抖厚厚的羊毛……

    众人找了一块比较平坦的地方,旁边零星几棵树木,地上有些荒芜,因为还是冬天,地上的土光秃秃的,偶尔露出几根枯死的杂草。

    大家下了车,把东西准备了一下,开始扎帐篷,程沇是第一次出远门,一直以来程沇的活动范围就是琉璃厂,最多去进货,没出过远门,没有露营过,更加没下过斗。

    众人合作把帐篷扎起来,带来的都是小帐篷,没有太大的帐篷,两个人一个帐篷,正好扎了三个帐篷。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一个,邹成一和噫风一个,最后就剩下黑羽毛和程沇了。

    黑羽毛不爱说话,一直以来都冷着脸,程沇没跟他说过一句话,说实话程沇还有点怕他。

    众人吃了东西,晚饭使他们从家里带出来的,一些熟食,因为天气凉,而且是当天晚上吃,所以不怕坏掉。

    大家把饭都拿出来,支起锅子,用的小气罐,拼接起来,一打火就能用。

    程沇的铺子虽然是卖这些的,但是他根本没机会用,感觉特别新鲜。

    温白羽给大家热了饭,他的手艺就不用说了,所有人吃的都很满足,这是他们一路上最后一顿美餐了,之后就要吃速食品了。

    程沇吃的很饱,拍了拍肚子,说:“感觉像春游一样。”

    温白羽笑了一声,说:“可惜春天还没到。”

    他们刚出发,没有遇到任何危险,程沇有一种春游踏青的错觉也是正常的,可是温白羽觉得,这一路上应该不会是踏青这么简单。

    毕竟要截胡的人已经出现了……

    大家吃了饭,程沇用惊讶的目光看着温白羽使唤万俟景侯去找水刷锅。

    程沇虽然不是道上的人,但是他也听说了万俟景侯,简直如雷贯耳,他本身以为万俟景侯是主心骨,但是显然不是,而且万俟景侯竟然会做刷锅这种事情,总觉得一个土瓢把子在刷锅,不太真实……

    温白羽让程沇把用完的气罐子砸漏,以防里面的气体爆炸,这一招也是他之前学来的,程沇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温白羽,温白羽感觉特别自豪。

    大家吃好了就准备去睡觉了,各自钻进帐篷里,程沇很宝贝他的羊毛毯子,晚上也抱着睡觉。

    黑羽毛躺在帐篷里,伸手枕着脖子,盯着帐篷顶上挂着的营地灯,程沇第一次“旅行”,一路上都累了,很快就睡着了,抱着羊毛毯子,睡得很香。

    黑羽毛则是有些失眠,他这几天都在失眠,因为七笃一直没有出现过……

    后半夜的时候黑羽毛终于睡着了,半睡半醒之间,他突然看到了一双蓝色的眼睛。

    蓝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非常明亮,白色的毛皮有些硬,但是非常顺滑,巨大的兽型身躯出现在他的面前。

    黑羽毛瞬间就清醒了,一下坐起来,然而眼前并没有什么七笃。

    黑羽毛的眼睛在帐篷里扫了一圈,程沇还在睡觉,睡的很香,但是黑羽毛突然站了起来,把程沇叫醒。

    程沇迷迷糊糊的,还睁不开眼睛,说:“怎么了?”

    黑羽毛说:“你的羊毛毯子呢?”

    程沇顿时全醒了,吓得一身冷汗,低头一看,怀里什么都没有,羊毛毯子竟然不翼而飞!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见“咯咯”一声大吼,黑羽毛立刻扑出帐篷,就看到万俟景侯也钻出了帐篷,温白羽跟在后面。

    温白羽说:“粽子的声音?”

    黑羽毛烈说:“地图不见了。”

    温白羽吃了一惊,“咯咯咯”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但是并不是普通的叫声,竟然是一种惨叫。

    万俟景侯说:“噫风留下来守营地。”

    噫风点了点头,其他人则跟着万俟景侯冲了出去,程沇也想跟着出去,但是自己什么都不会,怕帮倒忙,就留了下来。

    万俟景侯温白羽和黑羽毛三个人向粽子惨叫的地方快速的摸过去,就看到一棵大树,树后面白色的影子瞬间一闪,像是有一头庞大的野兽突然掠过去。

    黑羽毛似乎看到了一双蓝色的眼睛……

    三个人快速的冲过去,就看到大树后面并没有什么野兽的影子,反而倒着一具血尸,血尸已经被咬成两段了,在地上做着最后的挣扎,血尸的身下还垫着一张羊皮毯子,羊毛上沾满了鲜血,这回是脏得很彻底了。

    然后万幸的是,羊毛毯子并没有丢。

    黑羽毛立刻在周围看了看,地上有一个狼的脚印,还有黑羽毛半梦半醒间看到的蓝色眼睛,他似乎出现了,但是又逃走了。

    黑羽毛眯着眼睛,喃喃的叨念了一声:“七笃……”

    远处的灌木丛里,一只毛皮白色的狼静静的趴在地上,舔了舔自己身上的伤口,蓝色的眼睛里似乎有些不舍。

    第237章 兖州太平鼎3

    三个人把羊毛毯子捡了回去,上面血糊糊的,程沇非常担心,一看到羊毛毯子,立刻跑了过来,说:“幸好没弄丢!”

    羊毛毯子上全是血迹,温白羽说:“小心一点,手上没有伤口吧,不要感染了尸毒。”

    刚才地上那个两节的粽子显然是血尸,身上是有血尸毒的,和他们之前在古代见到的一模一样,不知道会不会携带那种像桃花瓣一样的尸毒,如果感染了很可能被控制,鬼侯现在也没有跟着他们,还是小心为上。

    邹成一见他们回来,说:“到底是什么东西?”

    温白羽说:“冤家路窄了。”

    说来话还挺长,之前程沇描述那个断臂的人,他们就觉得有些熟悉了,只是不能确定,但是现在看来,似乎还真是那个人。

    血尸竟然从古代追到了现代,而且似乎想要和他们截胡,已经知道程沇手中的羊毛毯子就是地图了。

    万俟景侯说:“血尸都是成群结队的,看来咱们要临时换营地的。”

    程沇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很宝贝那个羊毛毯子,虽然毯子上面全都是污泥,程沇表面上根本不在意这样东西,但是看得出来,其实程沇对父亲留下来的东西,非常在意。

    程沇把毛皮上的血小心翼翼的擦掉,温白羽说:“先收拾东西上车。”

    众人点了点头,开始火速的拆着帐篷,然后把行李全都装起来,装上车去,没想到还没出河北呢,就已经碰到了血尸,之后的路估计不会太简单。

    大家动作麻利的上了车,为了安全起见,这次是噫风开车,万俟景侯对噫风开车没有任何异议,有异议的只有温白羽一个人,温白羽觉得自己开车挺潇洒的,他们这是对自己无声的鄙视。

    大半夜的,众人坐在车里,外面一片漆黑,只有两排车灯打得很远,照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土路上的植被很少,全都是石块和石子,垫的晃来晃去。

    他们的车子一路往前开,开了很远一段距离,因为天太黑了,这片是荒郊野岭,根本没办法辨识地图,一不小心就要掉进山沟里,众人只好先放弃按照地图走。

    万俟景侯说:“先往城区开。”

    噫风点了点头,就往城区的方向开过去,天亮之前真的进入了一个小城镇,看起来有些简陋,到处都是灰扑扑的建筑,大家找了一个招待所,都是精疲力尽的,准备先休息一下。

    程沇平时没什么运功负荷,睡觉也很有规律,早在车上摇摇晃晃的时候,程沇就已经抱着羊毛毯子睡着了,这回抱的死紧死紧的。

    众人把程沇叫起来,把车停在路边,然后进了招待所,要了两个标间,两个单人间,大家都各自进房间去休息了。

    为了安全起见,羊毛毯子就没有放在程沇手里,而是交给了万俟景侯。

    温白羽把自己甩在床上,累的已经不行了,他现在还怀着孕,虽然没做什么剧烈运功,但是一路上颠簸的也够疲惫的,他又非常晕车,脸色一直是惨白的。

    招待所的条件并不是太好,还能看见白色的床上有头发,温白羽也没空嫌弃了,倒在床上起不来,眼看就要天亮了。

    万俟景侯给他盖上被子,说:“先睡一会儿。”

    温白羽感觉自己能立刻睡着,迷迷糊糊的说:“你干什么去?”

    万俟景侯拿出背包里的羊毛毯子,说:“我把这个毯子洗一洗,上面还有血尸毒。”

    温白羽点了点头,实在困得要死,闭上眼睛就睡了。

    万俟景侯把毯子拿到厕所去,将洗漱台上的一次性牙刷包装撕开,刷了些香皂,一点点的刷着毯子。

    为了不把后背的地图刷坏,万俟景侯刷的小心翼翼,等温白羽睡醒了一觉,大约有一个多小时,万俟景侯刚刷完毯子从厕所走出来。

    温白羽见他提着一个湿漉漉的毯子走过来,觉得有些好笑,万俟景侯把毯子放在桌上晾着,这小招待所里根本没有吹风机,也吹不干,只能晾着。

    温白羽拍了拍床铺,说:“快来睡一觉,都天亮了。”

    万俟景侯没脱衣服,直接上了床,钻进被窝里,将温白羽抱在怀里,他的体温非常高,温白羽忍不住叹息了一声,然后往他怀里钻了钻。

    万俟景侯很快闭上眼睛就睡了,温白羽刚才睡了一觉,感觉睡醒了,就盯着万俟景侯近在咫尺的下巴,万俟景侯的下巴上竟然嗞出了一些小小的胡子茬,看起来硬邦邦的,估计很扎人。

    其实万俟景侯的胡子长得挺快,在家的时候他是每天都刮,在外面的时候没这种条件,所以就不管了。

    万俟景侯眼睛闭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在熟睡,呼吸也绵长了,温白羽见他睡着了,胆子也就大起来,悄悄伸出手去,摸了摸万俟景侯的胡子茬。

    特别扎手,太硬了!

    温白羽又摸了摸自己下巴,光溜溜的啥都没有,似乎自己是那种天生不怎么长胡子的人,温白羽以前还想留胡子,感觉下巴上有点小胡子挺帅的,但是长出来的胡子都软软的,一团毛儿,一点也不帅气,所以就放弃了。

    现在看到万俟景侯的胡子茬都羡慕的不行,摸过之后,胆子也大了,伸手过去轻轻的揪,感觉更有意思了,又贴自己脸过去,扎的麻嗖嗖的。

    就在这个时候,万俟景侯突然动了一下,伸手一把搂住了他的腰,将温白羽拽到怀里,下巴在他脸颊上使劲蹭了一下。

    “嘶……”

    温白羽没有准备,还以为他睡着了,结果对方竟然醒了,硬硬的胡子茬在他脸上一蹭,麻嗖嗖的还有点刺痛。

    万俟景侯已经睁开了眼睛,眯着眼睛低头看温白羽,说:“干什么呢,嗯?”

    温白羽笑着说:“没事没事,你继续睡。”

    万俟景侯笑了一声,说:“继续睡?”

    他说着,突然握住温白羽的手,然后将他的手往下拉,塞进被子里,温白羽的手掌突然覆盖住了什么东西……

    火热的,坚硬的……

    温白羽连忙缩回手,但是万俟景侯不放开他,笑着说:“你干的好事儿。”

    温白羽说:“怎么是我干的好事!你连睡觉都发情。”

    万俟景侯笑着又用胡子茬去扎温白羽,说:“谁趁我睡着了,就一直摸来摸去的?”

    温白羽有些心虚,说:“只是摸摸你的胡子茬而已。”

    万俟景侯说:“好摸吗?”

    温白羽:“……”

    这问题实在回答不出来。

    万俟景侯笑着说:“来白羽,背过去。”

    温白羽脑袋里警铃一下拉响了,说:“干什么?”

    万俟景侯低下头来,亲吻着温白羽的嘴唇,说:“当然是……干你。”

    温白羽立刻被万俟景侯抓住,翻过身去,温白羽吓得打挺,说:“轻点轻点。”

    万俟景侯说:“放松,我有分寸的。”

    万俟景侯说着,亲吻着温白羽的后颈,麻渣渣的胡子扎的温白羽身上泛起一股战栗,慢慢软了下来。

    温白羽呼吸有些急促,回头反手勾住万俟景侯的脖子,含住了他的嘴唇,万俟景侯见温白羽也主动起来,笑着说:“乖,腿并上,我不进去。”

    温白羽头皮一阵发麻,呼吸更加粗重了,就在这个时候,突听“爸爸接电话啦~爸爸接电话啦~爸爸怎么还不接电话~”

    温白羽头皮更是一阵发麻,从尾椎一直窜到了头顶,一下推开万俟景侯,床本身就小,万俟景侯差点被他推下床去。

    温白羽满脸通红,拿起手机一看,果然是家里打来的,肯定是那些小家伙。

    已经是七点钟了,看起来小家伙们起床了,准备去幼儿园。

    温白羽把电话接起来,第一个听到的是蛋蛋的声音,特别有活力,奶声奶气的说:“爸爸!爸爸早!”

    温白羽嗓子里还有些沙哑,咳嗽了一声,说:“蛋蛋起床了?”

    小羽毛的声音也跑进来,在后面喊着:“爸爸!”

    温白羽几乎要被两个可爱的小家伙喊化了,他家小羽毛和蛋蛋总是这么可爱,不过身为哥哥们,小四和小五都长大了,这两个哥哥竟然还是小肉包儿的模样。

    温白羽听见小烛龙让蛋蛋别光脚跑的声音,家里似乎还挺鸡飞狗跳的,温白羽和小家伙们聊了一会儿,然后换了小烛龙接电话。

    小烛龙看起来虽然冷漠暴躁,但是竟然出奇的是个持家好男人,不仅会做饭,而且很心细,接送小家伙们去幼儿园的工作从来都是小烛龙来做。

    因为时间差不多了,小烛龙就要送小家伙们去幼儿园了,于是挂了电话。

    温白羽挂了电话,就看见万俟景侯盯着自己,那目光就像窥伺猎物的猎豹一样。

    温白羽顿时全身发麻,晃了晃手机,说:“时间不早了……”

    万俟景侯说:“其他人还在休息,抗议无效。”

    温白羽:“……”

    十点多钟的时候两个人终于起了床,厕所里有一次性的刮胡刀,万俟景侯洗漱之后准备把胡子茬刮掉,温白羽看见了觉得挺可惜,说:“别刮掉了,留起来吧。”

    万俟景侯挑了挑眉,说:“嗯?你喜欢我留胡子?”

    温白羽笑着在下巴上比划了一下,说:“这里留一点。”

    万俟景侯没留过胡子,不过男人留胡子应该看起来成熟一些,万俟景侯回想了一下,刚才硬硬的胡子茬划过温白羽脊背的时候,温白羽战栗的直哆嗦,似乎效果也不错。

    大家中午之前都起床了,羊毛毯子还有些潮湿,但是也没有办法,总比上面留着血尸毒要强得多。

    众人从房间出来,退了房,然后到外面找了家小馆子吃午饭,吃过午饭之后就准备赶路了。

    他们出城去之前,还去超市采购了一些补给,因为买的东西很多,大家都去搬东西了,留了程沇一个人坐在车里看行李。

    这个时候一辆大吉普从旁边开了过来,在他们的车子旁边停了下来,车窗很快降了下来,驾驶位上坐着一个穿着黑绿色休闲迷彩服的男人,他戴着一个黑色的墨镜,大冬天的,袖子挽到小臂左右,当七分袖穿。

    男人看向程沇,摘下墨镜,三十岁左右的年纪,看起来像是个型男,在女人之中特备有魅力的那种,脸上总带着一股雅痞的笑容。

    程沇不怎么会和别人交流,见他停下车来,就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男人笑的露出一口白牙,笑着说:“您好,我想问一下路。”

    男人说了一个地名,程沇也不是本地人,他没出过北京,是个不折不扣的路盲,就摇了摇头。

    男人遗憾的说:“这样啊,还是谢谢你了。”

    男人说着把墨镜戴上,突然笑着说:“对了,可以问问你的名字吗?有女朋友吗?”

    程沇愣了一下,显然没跟上男人的脑回路,陌生人第一次见面问名字还算正常,但是问题是只是问路,而且程沇也不知道怎么走,没必要问名字吧,也不要送锦旗。

    而且陌生人都不会一上来就问有没有女朋友,这个问题太唐突了。

    程沇额头皱的更深了,那个男人笑容有些扩大,说:“看起来没有,那男朋友呢?”

    程沇都愣住了,随即觉得这个男人是神经病,就把车窗抬了上去,干脆不看他,心想着温白羽他们怎么还不回来,在郊区不安全,会遇到奇怪的粽子,在城区也不安全,会遇到神经病的男人。

    那男人见程沇关上了窗户,耸了耸肩,也把窗户关上,然后踩下了油门,大吉普向前快速行驶去了。

    这个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说:“你刚才为什么不动手?”

    原来大吉普车里竟然还有其他人,后排坐着一个女人,车窗玻璃的贴膜是深黑色的,所以没有发现。

    男人笑了一声,说:“地图不在他身上。”

    女人皱了皱眉,说:“那你还跟他说那么多句话,万一暴露了怎么办?”

    男人说:“你看他一脸单纯的样子,根本都没看出来。”

    第2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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