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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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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驴蹄子专卖店 作者:长生千叶

    第48节

    茯苓有些舍不得他们,确切的说是舍不得万俟景侯,然后给他们准备了许多干粮,用布包起来,其实大家觉得背包里的干粮还蛮多的,但是指不定这雪山里发生什么,就把干粮都装上了。

    奚迟开车,温白羽他们坐在后面,温白羽说:“你们说,永生路是什么东西?”

    奚迟说:“我从没听说过这个,或许是村民们的传说吧。”

    万俟景侯说:“按照传说这是一座天宫,必然在最高峰上。”

    他说着,众人就探出头去往天上看,顿时感觉一片迷茫,最高峰……在他们眼里,现在所有的山峰都看不见顶。

    他们开车进山,也幸亏是车的性能好,不然早就陷进雪里的,走到黄昏的时候,就算车子性能再好,也走不进去了。

    奚迟看着前面,说:“我估计剩下的要咱们自己走了,车子是开不了了。”

    大家都准备了一下,奚迟打开后备箱,去整理行李,万俟景侯也从车上跳下来,他们带的行李太多了,有必要把一部分行李放在车里,如果全都背着走,一天根本走不了多少路,负重太多。

    万俟景侯和奚迟正在收拾行李,其他人还坐在车里四处乱看。

    奚迟手上的动作突然顿了一下,说:“有声音?”

    他一说,万俟景侯的动作也顿住了,突然“嘭”的一下合上后备箱,然后说:“上车。”

    他说着,就听后背传出吼叫的声音,温白羽也听到了,他头一看,竟然是那几个巨型的猞猁,真是冤家路窄!

    温白羽立刻招手喊着:“万俟景侯!奚迟!快上车!”

    万俟景侯大步跑过来,伸手抓住车门的边沿,一下跃了上来,带着温白羽往里一滚,温白羽差点被他撞死。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大吼,一个猞猁已经扑过来,在车门上“呲啦——”划了一道子。

    万俟景侯伸腿一踹,“嘭”的一声就将那猞猁踹出去,然后“啪”的一声合上车门,正好压中一个猞猁的爪子。

    猞猁大吼着,一时间都不敢靠近吉普车。

    温白羽听着那猞猁的惨叫声,都觉得手疼,说:“你可悠着点,猞猁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

    万俟景侯说:“你看它们的额头。”

    温白羽立刻爬起来,透过后车窗去看,一只巨型的猞猁跳上了后备箱,正透着车窗对他呲着牙,但是不敢贸然攻击。

    温白羽一看,好家伙,竟然是火焰!

    昨天晚上天太黑了,温白羽根本没注意到,每只猞猁的头上都有一个火焰的标志,而且这些猞猁体型巨大,非常强壮,仔细一看又长的不太像猞猁,虽然耳朵上也有两撮毛,但是长得就像小鬼一样,有些尖嘴猴腮,说不出的怪异。

    最诡异的是,每个猞猁的脖子上,都戴着一个青铜铃铛。

    温白羽诧异的大喊:“家养的?!”

    万俟景侯说:“而且应该是养来吃人的。”

    温白羽打了一个冷颤,他还趴在车坐上往后车窗看,这一看,顿时一惊,大喊:“卧槽,奚迟!奚迟还没上车!”

    温白羽把车窗降下来,大喊着:“奚迟!快上车!你那小身板要喂猞猁吗!”

    钟简坐在驾驶位上,都要启动车子了,听到温白羽喊奚迟没上车,突然就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冲了下去。

    温白羽喊了他一声,钟简根本不理他。

    奚迟本身反应也很快,立刻就想上车,但是他刚往前跑,一只猞猁就扑过来,奚迟侧头一看,竟然发现猞猁的脖子上挂了一个铃铛,铃铛根本不响,不知道干什么用的。

    奚迟一犹豫,当下就把兜里的手套掏出来,然后装在手上,也不逃跑了。

    猞猁看到奚迟,就团团的围过去,围成一个大圈儿,慢慢的往里收缩,似乎是想把包围越缩越小,最后瓮中捉鳖。

    奚迟猫下腰来,双手攥了攥,似乎在做备战动作,一个猞猁突然从后背扑过来,奚迟矮身一躲,然后就地拔起,猛地一划,金色的爪子在白皑皑的大雪中划出一片光芒,就听一声大吼,扑过来的猞猁受伤了上,一头栽在地上,气息微弱的,根本动不了。

    奚迟这一下非常准,而且特别狠,其他的猞猁都不敢动,奚迟走过去,蹲下来低头看着地上趴着的猞猁,它睁着眼睛,头上有一个火焰的标记,脖子上戴着铃铛,但是,这个铃铛竟然没有用带子,而是直接扎进了猞猁的脖子里,就像镶嵌一样。

    奚迟有些疑惑,不知道这铃铛是干什么用的,如果单纯是家养的标志,也不需要嵌在肉里。

    就在这个时候,钟简已经从车里下来,那些猞猁发现了钟简,不敢贸然去攻击奚迟,就转头去扑钟简。

    奚迟抬头一看,顿时嘴里“呿”了一声,似乎特别的厌恶,好像触动了他的逆鳞,立刻往前一冲,滚到钟简旁边,金色的爪子一动,将两头猞猁立刻爪翻出去,一时间鲜血喷出来,洒了奚迟一身一脸,奚迟的脸色很狰狞,本身可爱灵透的一张脸上挂着冷漠,呼吸急促,似乎有些不受控制。

    猞猁被他的样子吓到了,低叫了一声,然后纷纷往后缩,一点一点的后退,最后全都跑走了。

    钟简还不等奚迟说话,已经一把抱住他,说:“这么危险,你为什么不回来。”

    奚迟的脸色渐渐有些好转,说:“我才要问你,这么危险出来干什么。”

    钟简给他轻轻擦掉溅在脸上的血迹,奚迟有些不自然,背过身去,自己用袖子慢慢的擦,说:“你别看我。”

    钟简抱着他,说:“为什么?”

    奚迟有些迟疑,说:“我本身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我怕你害怕。”

    钟简突然笑了一声,说:“你永远不会害我,我为什么要害怕?”

    奚迟愣了一下,然后就老实的窝在钟简的怀里,让他给自己擦着脸上的血迹。

    温白羽见他们半天不回来,着急的厉害,众人下了车,跑过去一看,这两个人竟然在猞猁的尸体堆里互相摸脸,然后又黏糊糊的亲吻。

    温白羽已经受不了他们了,真是白担心。

    温白羽看了看地上,一共四头猞猁的尸体,这些猞猁的头上果然有火焰,而且仔细看长得都跟小鬼似的,或许并不是真正的猞猁,而是变异种?或者干脆是上古的玩意。

    温白羽说:“这些铃铛是干什么的?”

    他说着,万俟景侯蹲下身来,伸手一拽,就听“呲啦”一声,把一直铃铛就拽了下来,铃铛深嵌入猞猁的肉中,这一拽顿时血肉模糊,愣是拽掉了一大块肉。

    温白羽“呕——”了一声,说:“太恶心了,你下手轻点……”

    万俟景侯拿起来那铃铛看了看,铃铛不会响,缝隙被蜡状的东西填满了。

    奚迟也拽下来一个,拿在手里琢磨着,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的。

    温白羽也好奇,钟简拿下来一个,温白羽就戳了戳他,钟简把铃铛放在温白羽手里,然后又去拿最后一个。

    四个铃铛,长得一模一样。

    子车看了看铃铛,从万俟景侯手里接过来,然后伸手掂了掂,说:“这铃铛里面有东西。”

    温白羽好奇的说:“你怎么看出来的?”

    子车摇头,说:“不是看出来的,是重量不对,铃铛如果是空心的,里面灌满了蜡,重量也重了一些。”

    温白羽顿时佩服得不得了,子车倒是苦笑一声,说:“小时候师傅教的。”

    子车说着,又仔细的看着那铃铛,四周摸了摸,突然双手一掰,就听“咔”的一声,竟然变成了两瓣。

    不大的铃铛里面,只有一层蜡状物,似乎是密封用的,铃铛的中间竟然是一个类似线状的虫子,一圈一圈的卷起来,盘成一个圆形,他的脑袋可以从铃铛的开口钻进猞猁的肉里。

    奚迟一看,皱着眉,也把铃铛掰开,果然也有这种线形的虫子,而且虫子肉肉的,整体是白色,特别的恶心。

    温白羽干呕了一声,也像模像样的掰开手上的铃铛,结果他的铃铛却是空的!

    温白羽“嗯?”了一声,说:“空的?为什么是空的?”

    钟简也把最后一个掰开,也是空的。

    温白羽奇怪的说:“两个有虫子,两个是空的,到底什么意思?”

    奚迟从背包里拿出打火机,然后把铃铛放在地上,突然点了火,铃铛里的虫子一遇到火,立刻扭曲起来,然后竟然发出一种婴儿的惨叫声,在火种噼里啪啦的发出爆炸的声音,最后烧没了。

    奚迟说:“这是蛊虫,应该是驯养这些凶兽用的,可以顺着铃铛钻进凶兽的身体里,来支配这些凶兽,那些空的,应该是蛊虫还留在凶兽的身体里,不是好东西,都烧掉。”

    他说着,又点了更大的火,把那几个类似于猞猁的凶兽给烧掉了,以免里面的蛊虫爬出来。

    温白羽说:“这个山越来越邪乎了,咱们明明是来找火精的,但是这里却出现了火魔的火焰,别告诉我火精就是火魔啊,我可不信。”

    万俟景侯说:“自古烛龙被赋予了很多神话色彩,再加上他是创世神之一,在上古的时候就有人大量的捕杀烛龙,烛龙的油膏可比鲛人要贵重的多。有这么多不可预知的神秘,火魔或许是想要找烛龙和火精。”

    温白羽说:“哎,这样看来,咱们的竞争对手还挺多。”

    子车突然说:“会不会是义父知道还有其他人想要找火精陵庙,所以才不让咱们上山的?”

    温白羽点头,说:“也有可能。”

    钟简说:“假设薛柏真的失忆了,他又对火魔或者火精有熟悉的感觉,那么这一趟上山,估计困难不少,咱们还是尽快赶路吧。”

    他一说,子车就停不住了,立刻拿了行李,就往山上走。

    众人也背上行李,开始寻找最高峰的路途。

    温白羽一边爬山,一边就在想,自己平时是个死宅,别说爬山了,就是出去旅游,都要先考虑当地有没有美食,有美食才会去,不然不会没事找罪受,曾几何时自己竟然开始爬雪山了,还是野雪山,纯天然的,毫无想到,毫无目的!

    温白羽爬了一会儿,就觉得累了,呼哧带喘的,越往上,就越觉得雪下得大了,而且风很大,别人说话都听不清楚,但是又不敢喊,怕一喊雪崩了。

    他们爬了几个小时,前面一直是茫茫的白雪,根本就像在原地,没有丝毫不一样。温白羽冻得不行,子车的身体还没恢复,嘴唇已经开始发紫,天色也黑了,大家就提议先休息。

    休息也要找个好的地方,不然睡一觉明天早上他们就嘴歪眼斜了。

    众人四处寻找着洞穴这种东西,找了大约又两个小时,实在找不动了,本身都要放弃了,子车突然身体一歪,一下倒在雪地里,加上雪不平,突然向下滚去。

    温白羽站在他身后,托了子车一把,然而他身上也没劲儿,两个人就咕噜噜的一起往下滚。

    温白羽感觉自己都要变成雪人了,一直往下滚,然后突然“嘭”的一声,似乎掉进了一个大坑里面,紧跟着子车也跳下来,“咚”的一声砸在温白羽身上,他现在只能庆幸子车身材比较瘦弱,如果是万俟景侯掉下来,自己就残废了,不过一想,万俟景侯怎么会这么狼狈的掉下来,他应该是跳下来的。

    果不其然,就听“咚”的一声,一个人影从洞口跳了下来,稳稳的站在他旁边。

    温白羽抬头一看,是万俟景侯。

    其他人蹲在洞口处,因为洞里面实在太窄了,根本没有办法钻进这么多人来,奚迟和钟简就站在洞口看着他们。

    奚迟朝里喊着,说:“喂,温白羽磕傻了没有?”

    温白羽没好气的说:“没傻呢!”

    奚迟一连串的笑出声来。

    万俟景侯把他拽起来,子车还在昏迷中,脸色非常不好看。

    万俟景侯环视了一周,发现这个洞有点名堂,虽然从上面看只有这么大一片地方,但是洞的地步有一个小开口,可以让一个人钻进去,万俟景侯又蹲下来,朝里面看了看,说:“里面似乎有空间。”

    温白羽刚要说话,就听“咚、咚!”两声,上面两个人也跳了下来。

    温白羽说:“干什么啊,太挤了!”

    奚迟大喊着:“嘘——凶兽来了,捂住口鼻,别呼吸。”

    温白羽立刻捂住口鼻,然后又伸另一只手,捂住子车的口鼻,子车被冻的气息微弱,幸好也没多少气儿。

    温白羽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担心。

    果然,就见几个黑影突然从洞口投下来,是猞猁,而且是体型非常大的猞猁。

    那个猞猁趴在洞口上,并没有马上走,而是在洞周围像阅兵一样走来走去。

    温白羽都要憋死了,忽然脑子里一闪,心想着这洞不会这么寸,正好是猞猁的巢吧?

    温白羽给万俟景侯挤眉弄眼的打眼色,万俟景侯似乎也意识到了,指了指地上的小洞。

    温白羽顿时很头疼,这个洞这么窄,怎么挤进去,估计他们之中也只有奚迟挤进去不费力气。

    万俟景侯指了两下,示意温白羽进去。

    温白羽只好趴在地上,然后手脚并用的往里面爬,他爬了几下,发现洞里面有空间,并不像外面那么窄小,就很兴奋的继续往里爬,外面的万俟景侯估计嫌他爬的太慢了,突然握住他的脚腕,然后使劲往里一送。

    温白羽“卧槽”了一声,一下就被扔了进去,要不是他昂着下巴,下巴就被地给锉平了。

    然后进来的是奚迟,他的动作非常快,身体一矮,“嗖”的一下就钻了进来,伸手去拉后面的人。

    子车还没醒,奚迟拉着他的手,把他给拽了进来,然后钟简也进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一声大吼,然后外面震了震,似乎听见“咚”的一声,有什么东西从洞口跳了下来。

    万俟景侯还没进来,温白羽立刻趴下来往外看,果然就看到万俟景侯黑色的靴子,还有四肢短促的花斑爪子,是那凶兽!

    温白羽趴在地上,喊了一声:“万俟景侯!”

    对方也不知道听没听见他的喊声,温白羽看不全面,只见万俟景侯的靴子动了动,然后“嘭”的一声,凶兽扑上来,正好在洞口的岩石上,哗啦啦的掉了一堆碎石头,让小洞显得更加窄小了。

    外面非常窄,也不知道万俟景侯怎么样,只是听到凶兽不断的大吼声,然后“呲——”的一声,喷出了许多血,温白羽一阵紧张,就在这个时候,万俟景侯突然一挫,从窄小的洞口里钻了出来。

    温白羽立刻抓着他,说:“受伤了没有?”

    万俟景侯摇头,说:“没有,咱们目前出不去了,外面有许多凶兽,这里似乎是他们的老巢,暂时不敢进来,都守在外面。”

    他说着,环顾了一下四周,说:“这里应该比较安全,也暖和,咱们可以在这里先过夜。”

    温白羽点点头,说:“你说这些凶兽,能守多长时间?”

    奚迟说:“这就不好说了,他们脖子上都戴着铃铛,就要看主人想让守多长时间了。”

    温白羽一听,顿时感觉很无望,不过这里比较暖和,而且不吃风,虽然点不了火,但是他们有手电。

    子车因为暖和,面色也渐渐好转起来,这让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钟简把食物拿出来,大家坐在一起分着吃。

    温白羽见子车没醒,就叹口气,说:“也不知道薛柏现在在哪里了,你说咱们走着都这么困难,薛柏他就带了一个包,而且军刀还没了,要是遇到什么事情,可怎么办?”

    奚迟说:“你放心好了,薛柏这人不简单,再说了,他就算失忆了,还有感觉呢,他一定来过这个地方,估计比咱们熟门熟路。”

    温白羽觉得有道理,这个时候子车醒过来了,大家也就避而不谈薛柏了。

    温白羽也累了,吃过了饭,血液都到胃里去了,大脑开始发晕,眼皮很重,就靠着万俟景侯睡着了,万俟景侯守夜,其他人也都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温白羽突然觉得心口一扎,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咬他,疼得他一激灵,冷汗都冒出来了。

    温白羽身体一抽搐,万俟景侯立刻就看向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温白羽没有立刻醒,只是迷迷糊糊的,还在梦呓,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万俟景侯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说:“白羽?白羽你怎么了?”

    温白羽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万俟景侯伸手给他擦着汗,说:“做噩梦了?”

    温白羽迷茫的摇摇头,不是做噩梦,就是感觉有虫子咬他,那种刺痛的感觉虽然不重,但是一下一下的太耗费精神。

    只不过温白羽醒过来,就觉得没有那种刺痛了,他伸手揉了揉胸口,感觉怪怪的,到底怪在哪来他也说不出来,好像刚才的疼痛是假象一样,或许真是做梦。

    万俟景侯看他脸色发白,轻声说:“怎么了?不舒服?”温白羽摇摇头,说:“没事,刚才梦见有虫子咬我,吓了一跳。”

    万俟景侯让他站起来,然后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他垫在地上,拍了拍,说:“坐,我给你垫上。”

    洞里虽然不算太冷,但是脱了羽绒服还是不行,温白羽赶紧摇头,万俟景侯握住他的手,说:“我不冷,给我穿是浪费,继续睡吧。”

    温白羽最后点点头,靠在万俟景侯身上,他刚一睡着,突然又感受到了那股刺痛的感觉,温白羽吓了一哆嗦,猛地睁开眼睛,那股刺痛就消失了。

    万俟景侯说:“怎么了?”

    温白羽说:“我刚睡着就又做噩梦了……”

    万俟景侯看他出了一头的冷汗,知道他睡不好,但是也没有办法,如果是其他事情,万俟景侯还能帮他,但是做噩梦的话,万俟景侯就无能为力了。

    温白羽拽着万俟景侯,说:“特别奇怪,梦到虫子咬自己胸口,这有说头吗?怪怪的,那种感觉好像真的似的,但是一睁眼就没了。”

    万俟景侯拍了拍他的手,说:“别太紧张了。”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万俟景侯突然不出声了,温白羽看着他,说:“怎么了?”

    万俟景侯把食指放在嘴唇上,轻轻压了一下,温白羽顿时绷紧了后背,不知道他发现了什么。

    万俟景侯慢慢站直身体,走到洞的深处,然后伸手在墙上敲了两下,又侧耳贴在墙上似乎在听什么。

    温白羽凑过去,也贴在墙上,听到了有隐约的声音,这声音太轻微了,温白羽听不出来是什么,难道一墙之隔的地方也有凶兽?!

    万俟景侯听了一会儿,突然说:“把他们叫醒,咱们该上路了。”

    温白羽很诧异,现在才五点,还没天亮呢,不过还是把大家都叫醒了。

    奚迟趴在钟简肩膀上撒娇,揉着眼睛犯困,说:“我最讨厌早起了,我要再睡会儿。”

    钟简说:“醒醒盹儿。”

    奚迟摇头,把头往钟简怀里拱,说:“不,我要睡觉。”

    钟简实在没办法,就抱起奚迟,让他继续睡觉。

    万俟景侯指了指墙,说:“这面墙是中空的,后面有水声。”

    他一说话,奚迟终于睁开了眼睛,说:“有水?活水?”

    他说完,笑起来,说:“我还说呢,谁会把一个陵庙藏在这种鸟不下蛋的地方,风水讲究得水为上,藏风次之,光藏得深了,没有大量的水源,也不是一块宝地,原来这里有水。”

    他说着,从钟简的怀里跳下去,然后戴上金爪子,“啪”的一声,金爪子一下陷进墙壁里,“嗯?”了一声。

    温白羽说:“怎么了?有机关?”

    奚迟摇头,说:“太薄了,这面墙特别脆,而且看这个年头很近。”

    他说着,陷在墙里的金爪子一转,就听“喀啦、喀啦”的声音,很快的墙面就被奚迟钻出了一个大窟窿,然后众人伸手去扒开碎墙。

    墙面真的很薄,后面竟然是一条通道。

    侧面的墙上刻着三个字,温白羽看不懂,奚迟摸了摸说:“永生路。”

    温白羽诧异的睁大了眼睛,说:“这上面写着永生路?还真有永生路?原来在地下面,怪不得别人找不到!”

    他说着,子车皱了皱眉,然后走过去,突然摸了摸“永生路”三个字旁边的一个划痕。

    很小的一个划痕,看起来像是刻坏的地方,但是子车却皱着眉,说:“我义父来过这里。”

    温白羽立刻伸头去看,原来是一个小记号,温白羽不认识这种记号,看来是薛柏留下来的。

    温白羽奇怪的说:“但是这个记号看起来,不像是新刻得,而且你义父如果真的从这走进去或者走出来的话,要是砌墙,墙面也干不了啊。”

    奚迟笑着说:“你真笨,这是薛柏第一次来刻的,他一直让咱们下山,不要再往上走,怎么会刻下记号给咱们呢。显然是他第一次来刻的。”

    万俟景侯说:“进去看看。”

    万俟景侯打头,慢慢的往里走,温白羽跟在他旁边,突然“嘶——”了一声,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万俟景侯吃了一惊,立刻拽起温白羽,说:“伤在哪里?”

    温白羽脸色有些发白,摆手说:“没事,没事……我刚才,突然有一阵头晕,可能是昨天晚上没睡好。”

    温白羽的头晕也只是一时的,很快就好了,大家休息了五分钟,就开始继续往里走。

    通道非常长,很漆黑,但是没有机关。

    他们走了很久,温白羽看了一眼表,五点的时候叫大家起床,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了,整整十二个小时,他很难想象这条通道挖了多久,要动用多少人力,竟然这么深。

    奚迟说:“你们看。”

    通道的两侧开始出现了岩画,刻的十分精致,但是没有上色,是纯粹的岩画。

    这通道里的温度和湿度非常合适,把岩画保存的十分完好,基本能看全。

    温白羽一阵激动,说:“有岩画了,说了陵庙要到了吧?”

    万俟景侯点头,说:“应该是。”

    他说着,转头看向岩画,正副岩画都是对烛龙的崇拜,刚开始是一个雪山,然后一条巨大的人脸烛龙盘绕在雪山上,如果他们看到的就是这座雪山,那实在不知道这条烛龙有多大。

    烛龙的嘴里衔着火精,火精闪闪发光,岩画很传神,火精可以照到昏暗的地方,然后雪山上竟然长出了植物,开始有动物栖息,还有人类,烛龙似乎在庇佑这片土地。

    温白羽看的出神,奚迟摸了摸下巴,说:“其实我一直想问一个问题。”

    温白羽说:“什么?”

    奚迟说:“烛龙这么大,怎么交尾啊?”

    温白羽:“……”

    温白羽不去理他,转头看着万俟景侯,万俟景侯伸手摸了摸岩画上的烛龙,手指顺着烛龙长长的蛇身画过,然后皱着眉,似乎在想什么。

    温白羽说:“发现了什么?”

    万俟景侯摇头,说:“没有发现,只是一种感觉……这个东西,太熟悉了。”

    温白羽听不懂他说什么,就继续看岩画。

    岩画的最后是烛龙死了,到底怎么死的,就不知道了,古人都是视死如生的,也期盼着烛龙在得水藏风的地下复活回来,于是建造了这样一个陵庙,供奉烛龙的尸骨。

    温白羽奇怪的看着最后一个岩画,说:“你们看,烛龙的尸骨明显是下葬的,这么多人挖了一个墓,埋得还挺深,但是雨渭阳的朋友从漠河听说的明明是个庙宇的样子,是立在地面上的,这是怎么搞的?”

    奚迟笑着说:“少见多怪了吧。”

    万俟景侯说:“有些墓葬会造出阴阳两面,阳面在地上,阴面在地下,因为葬经觉得,只有在土中,才能有生气,土孕育了阴阳两气,所以一般遗体都会葬在土中,阳面是祭祀用的。”

    温白羽点了点头,他总算是明白了,原来并没有什么太深奥的玄机。

    众人一遍看岩画,一边往里面走,走了大约又半个小时,前面赫然一扇大门,大门是打开的,不过只打开了一个缝隙,地上有血,但是血迹很古老了。

    温白羽他们就顺着大门挤进去,进去之后,发现了一个石头梯子,一直往上延伸。

    万俟景侯打头,先往上爬,温白羽跟在后面爬,梯子很高,爬了大约十分钟,终于从洞口爬了出来,万俟景侯双手一撑跳上去,然后回身去拽温白羽。

    大家都陆续从洞口爬出来。

    一爬出来,顿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大风,伴随着“呜呜”的声音,好像鬼在哭,温白羽被风一刮,差一点刮飞了。

    奚迟身材最小,被风一吹,又刮回洞口里去了,钟简顿时反应,一手扣住石岩,一手抓住要掉下去的奚迟,然后手上用力,猛地往上一带,把奚迟扔上地面。

    温白羽差点笑喷了,说:“你多背几个背包吧,这样能增加体重!”

    奚迟对他耸了耸鼻子,说:“我这叫小巧玲珑。”

    众人都爬上来,已近黄昏了,太阳落下山去,留下了一片余晖,橘红色的残照笼罩着这片雪山,一抬头,就能看见一个高的陵庙,在昏黄的余辉中,显得高大而宏伟。

    陵庙不知道有多少层,一直通向天际,没入白皑皑的雾气中。

    温白羽瞠目结舌的,雪片都飘进了嘴里,说:“老天,这么高?那陵庙的阴面,要有多深?”

    万俟景侯说:“这种阴阳面,多半是镜面的。”

    温白羽说:“原来是这样。”

    万俟景侯说:“一会儿咱们进去先看陵庙,把大体布局记住,然后再往下找。”

    温白羽点点头,他们就进了陵庙。

    陵庙的门是开着的,这让大家更肯定了,薛柏一定进去了,或者曾经进去过。

    他们走进去,看到的是一个巨大的厅堂,就像一个宫殿一样,四壁都刻着烛龙口衔火精的壁画,正中放着一个烛龙的雕像,巨大的烛龙盘踞着,昂起头来,口中衔着火精,那火精则是一盏长明灯,非常亮,将整个厅堂照起来。

    四周一片寂静,众人吃惊了一会儿,钟简说:“这里很宽阔,咱们在这里休息整顿一下,先保存体力,等会儿进去不知道发生什么变故,也不知道能不能再休息。”

    子车虽然着急找薛柏,但是已经到这里了,也不急最后一下,这里是完全陌生的,而且供奉信仰的地方,一般比其他墓葬要神秘的多,不可能冒冒失失的进去。

    大家坐下来,吃了点简单的食物。

    温白羽突然觉得自己很没胃口,自从昨天晚上做噩梦有虫子咬自己,温白羽整个人都不好了,总是能隐隐感觉到胸口刺痛,好像神经质似的。

    温白羽咬了两口吃的,就不再吃了,万俟景侯说:“怎么了?”

    温白羽说:“可能太累了,我没什么胃口。”

    万俟景侯说:“不行,一会儿就要进去了。”

    温白羽硬着头皮又吃了两口,感觉嘴里什么味道也没有,而且浑身疲惫,想要睡觉。

    万俟景侯亲了亲他的额头,说:“是不是病了,看你没什么精神?”

    温白羽也不知道,或许是感冒了,这冰天雪地的,不生病才怪呢。

    温白羽突然“哎”的叫了一声,瞪着眼睛看着万俟景侯,说:“你干什么!”

    万俟景侯的手已经从温白羽的衣服里伸了进去,轻笑着说:“嘘,他们都看过来了,我就是看看你有没有精神。”

    温白羽被他冰凉凉的手一碰,浑身都哆嗦了一下,万俟景侯的手顺着他腰摸,温白羽的腰软了,靠在万俟景侯身上,无力的喘着气。

    万俟景侯的手又偷偷的往上摸,温白羽立刻隔着衣服按住他的手掌,说:“快拿出去,你手太凉了。”

    万俟景侯轻轻的捏了一下,温白羽身体一震,哑声喊了一下,万俟景侯说:“还是挺有精神的。”

    他说着,握住温白羽的手,又摸索了几下,突然脸色一沉,一把将温白羽按倒在地上。

    温白羽吓了一大跳,就见万俟景侯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脸色非常不好。

    温白羽被他这样吓得不轻,他从没见过万俟景侯这个脸色,说:“怎、怎么了?”

    就听“呲啦”一声,万俟景侯突然伸手撕开他的衣服,温白羽感觉到胸口一凉,“卧槽”了一声,心想着万俟景侯发疯了,大庭广众之下竟然撕自己的衣服。

    万俟景侯看到温白羽的胸口,脸色更是一顿,神情非常阴霾,伸手指按在温白羽的胸口处。

    温白羽“嘶——”的哆嗦了一下,疼得他一激灵,低头一看,自己的胸口上,竟然有一个淡淡的火焰花纹……

    第53章 火精陵庙(下)

    子车第一个反现了,震惊的盯着这个花纹,说:“这是……这和我义父身上的一模一样,连位置都差不多,不过义父身上的颜色很深,没有这么淡。”

    他一说话,奚迟突然站起来,三两下扒开钟简的衣服,顿时就看到钟简的胸口也有一个淡淡的火焰花纹。

    奚迟皱眉说:“不好,刚才那四个铃铛,里面都有蛊虫。”

    温白羽说:“那现在怎么办?要把蛊虫弄出来?”

    万俟景侯没有立刻说话,奚迟也没有说话,两个人都是皱着眉,表情很阴霾。

    温白羽坐起身来,这里面虽然不下雪,但是也冷得厉害,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万俟景侯下手太狠了,他的扣子崩了好几个,不过幸好羽绒服的拉锁没坏,还能系上。

    万俟景侯沉默了良久,说:“一般只有下蛊的人才能解蛊,蛊虫不像其他虫子,不能强硬的把它挖出来。”

    奚迟没有说话,但是看脸色,估计万俟景侯说的很正确,这是个非常棘手的问题。

    温白羽说:“那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钟简似乎也知道蛊虫的厉害,最主要关于蛊虫的记录一般都非常少,充满了神秘性,所以到底怎么养蛊,怎么破解,他们都知之甚少。

    万俟景侯看着温白羽,突然说:“还有一个办法,或许能用。”

    温白羽说:“是什么?”

    万俟景侯说:“养蛊都会有一个蛊母,他们会把带毒的蛊虫放在一个罐子里,然后封闭起来,等开罐的时候,只剩下一个虫子就是蛊母,这种蛊虫为了活下去,吃掉了其他蛊虫,无论是毒性还是能力都是最强的。”

    温白羽说:“啊我知道了,其他蛊虫一定害怕这个蛊母!”

    万俟景侯点头,说:“这是唯一一个办法。”

    奚迟说:“但是这种蛊虫已经这么厉害了,蛊母不知道是什么样。”

    钟简拍了拍奚迟肩膀,似乎在安慰他,说:“没关系,蛊虫进入我们身体的时间还短,还有时间,或许有其他办法。”

    万俟景侯站起来,说:“别耽误时间了,走吧。”

    温白羽赶紧跟着站起来,他一从地上站起来,顿时有些头晕,就跟蹲的时候太久似的,有点大脑供血不足。

    温白羽一晃,万俟景侯立刻伸手接住他,说:“还能走吗?”

    温白羽摆手说:“没事,只是头晕了一下。”

    万俟景侯扶着他,子车拿出背包里带的笔和本,开始记录各个陵室的样子,然后拿出手机来又拍了照片。

    这是一座非常宏伟的陵墓,阳面建筑简直是一座宫殿,祭台非常大,一座宏伟的烛龙雕像,旁边供奉了许多东西,两个大鼎,鼎的旁边跪拜了许多人甬,万俟景侯伸手捏了捏,说:“实心的。”

    温白羽顿时松了一口气。

    看起来这座陵庙挺正常的,完全没有诡异的地方,他们刚要离开去找别的地方,子车突然顿了一下,说:“这有记号。”

    众人赶紧围拢过去,果然看到鼎身上有一个小小的记号。

    温白羽说:“也是你义父的?”

    子车说:“像是,但是也有些年头了。”

    大家的第一反应是鼎立有东西,万俟景侯走过去,探头看了一眼。

    温白羽好奇的说:“里面是什么?”

    万俟景侯摇头,说:“是空的,而且看鼎身的高度,也不可能有夹层。”

    他说着,又看了一眼对面的大鼎,里面也是空的。

    温白羽说:“我知道了,这个鼎一定是机关,转动试试看,或者搬开。”

    大鼎非常重,众人合力推了几下,别说搬不动,就是转也转不动,底下好像和地面是砌死的。

    温白羽纳闷的说:“那是什么意思,在这里留个标记干什么?”

    众人一时间都看着这个标记沉默了。

    奚迟说:“会不会是薛柏留错了?”

    子车摇头,说:“义父的性格谨慎,没有必要的事情绝对不会去做。”

    温白羽摸着下巴,说:“他在这里留一个标记,说明下次来的时候有用,就像永生路的标记一样,证明那件东西还在那里,是提示或者……警示的作用……而现在这个鼎里空了,有可能是薛柏第二次来之后,把这件东西拿走了,也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奚迟说:“是什么?”

    万俟景侯接话说:“是这件东西,自己爬走了。”

    温白羽立刻点点头,说:“有可能是粽子,鼎里装的都是祭品啊,也有用人牲的,这么久很可能变成粽子了。”

    他一说完,众人都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然后有些沉默。

    万俟景侯率先说:“走吧。”

    温白羽立刻跟上去,万俟景侯握着他的手,说:“身体怎么样,要是又不舒服,立刻说,知道吗。”

    温白羽点头说:“嗯,现在还没问题呢。”

    他们继续向上走,但是楼梯是木头做的,木头也只能保持个几百年,这些楼梯已经完全腐败了,根本没法踏上去。

    温白羽望着楼上还有这么多层,不禁叹气说:“咱们要是不上去,就没办法画地图啊,到时候下到墓里岂不是要抓瞎?”

    万俟景侯抬头看了看,说:“我上去。”

    子车也说:“我也上去。”

    万俟景侯转头对奚迟说:“你留下来照顾他们。”

    奚迟点点头,并没有异议。

    万俟景侯和子车就顺着大殿的柱子往上一跳,纵起老高,然后顺着柱子往上爬,爬到一定的高度,突然脚一踢,借力往前一扑,一下扑到高层的石头扶栏上,然后帅气的一个翻身,“啪”的一声就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温白羽看的瞠目结舌,柱子和扶栏离得那么远,他还捏了把汗,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轻松的上去了。

    上面很黑,温白羽就看到黑影突然亮了,估计是子车打了手电,然后那光斑越走越远,越走越远,就被黑影给吞没了。

    温白羽一直眼巴巴的看着上面,不过什么也看不到,而且悄无声息的。

    奚迟说:“你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别走不动路。”

    温白羽拍了拍胸口,说:“我才……”

    他是一拍,顿时“嘶——”的深吸了一口气,疼的撕心裂肺的,脸色一下就白了,然后也不逞强,慢慢坐在地上,这才感觉好了一些。

    奚迟看他那么痛苦,转头对钟简说:“你身上又难受的感觉吗?”

    钟简说:“胸口偶尔有刺痛的感觉,但是不严重。”

    奚迟瞪了他一眼,说:“身上疼不早说。”

    钟简有些愧色,说:“因为太轻微了,不好让你担心。”

    温白羽干脆躺下来,这样就能看见楼上的样子,不过还是一片漆黑,温白羽哼着说:“哎,好像早告诉你,你就能解蛊毒似的。”

    奚迟愣了一下,随即耸了耸鼻子,然后伸手快速的在温白羽胸口按了一下。

    “嗷——”

    温白羽大喊一声,疼得他都蜷缩在一起,团成一个球,说:“你下手也太狠了!”

    钟简见他疼的那么厉害,说:“奚迟,你别闹温白羽。”

    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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