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节
请允许我爱你 作者:一梦似水了无痕
第3节
临了，朱蓉说：“水清，别灰心，我今年也是过线断无望的，我很早就在心里多给了自己一年时间，明年我们一起考，考同一个学校好不好。”水清，只是笑。
肖羽隐隐的知道水清的心，只是这或许只是年少时的执迷，一时的意气，或求而不得的执念而已。没有说出口的，谈何拒绝。只要够久，没有时间解决不了的问题。
终于高考结束，然后估分，肖羽没有过分细心去估，倒不完全是自我感觉良好。只是，几乎一夜之间，他突然就下定了决心了，不考一流大学，任是多高分。这学校老师自然是鼓励像肖羽这样的拔尖生考最好的学校，这为学校争得太大荣誉。若万一上不了，学校的损失原小过考上了所得到的利益。但对于个人来说就损失惨重了。很扯淡不是。是，扯淡的事儿多了去了，也不怕再多这一遭。
就在这估分到填报志愿之间兰蝶来找过肖羽。兰蝶问：“考的怎么样？”
肖羽回答：“正常发挥。”
兰蝶知道正常发挥意味着什么。
又问：“准备报哪个学校？”
肖羽回：“不报最好的。”
兰蝶很惊讶，说：“怕考不上？还是…别那么没信心，不是正常发挥么。”
肖羽答：“不是，我有我的理由。”
兰蝶小心翼翼地问：“那报师范不？”
肖羽不带停顿，回：“不报。”
然后就看到了兰蝶失望的眼神。
然后俩人又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就分开了。
肖羽最终报了梦州医科大学，是省直属学校。
老师很不可理解，又找肖羽谈话，肖羽明确表示不准备改。而且告诉老师自己不是意气用事，报复当初保送的事，意思就是说不是为了和你们置气，而上演你们想让考好学校为学校争光，我偏不让你们如意的戏码。自己还没无聊到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老师说学医也有更好的学校呀。肖羽最终冠冕堂皇的说，觉得自己考砸了，不一定能上更好的。老师只得作罢。
如果说肖羽选择医学院校是圆了父母的梦，因为妹妹们过份逆了父母的愿。那么选择这个学校则是为了自己。
什么样的身份决定了你做什么样的事儿。如果说出身是不重要的，那纯粹是坑人的，是为出身不好的励志，为出身好的减仇恨。那些好学校，佼佼者太多，如果只是自身能力高倒也罢了，只是那些身份地位岂是自己选择的了的。自己就是再清高不以为意，也不是百分百把握不被这情绪淹没。肖羽不愿去赌。他还有妹妹要照顾，输不起。这是选择一般学校的原因。而选择这个城市纯粹是因为自己的梦想。对于南方烟韵的渴望。终会回本地工作，好照顾家里。可以享受五年的烟雨生活，一生可得圆满。
梦盼清湖春晚照，几树花开，烟雨细朦胧。是年醉看绕湖行，醋鱼滋味谁与共。若可并立迎和风，头枕香肩，软发垂落红。仍念十年相思浓，流逝多少未了情。
这是可以入肖羽梦的场景，肖羽期盼着，可以见到……
肖羽的这个选择父母相当高兴，她们不管是一流的不是一流的。
分数出来了，肖羽过了所有学校的线……知道的人，为肖羽惋惜。也有幸灾乐祸的，这孩子要不傻冒，要不估分太低，其实还是傻冒。肖蔷肖薇不明白哥哥为什么如此，只是看哥哥并不后悔，就是开心着支持。
肖羽的理念，过自己的生活，不是为了给别人看，一时风光又能怎么样，很快会被后来者淹没。
只是肖羽算错了一点，他这不知不觉中又创造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传奇了。这举动终未被后人淹没。
肖蔷肖薇如愿进了理想的高中。水清未参加考试，朱蓉果不出所料未过线，来年继续复习。王燕上了某警察学院。李婷上了某医学院的成人教育，就是张夕的那一个学校，只是张夕是统招正式生。何伟和兰蝶保送入某师范。
还有考上的，或没考上来年复习的，还有没考上外出打工，或回家等待娶妻嫁人生子等等，不一一表述。
作者有话要说： 高中篇完结。
空间和时间的距离，只会让思念加深。无数个夜晚，枕着名字入眠，梦里也憔悴，醒时泪沾巾。
☆、关于重逢
习惯是多可怕的事情，当一切已成当然，不合理的也就成了合理的了。
经过了再次相见的惊喜，感叹完地球果然是圆的。此刻的李婷端端正正的坐在肖羽和张夕的宿舍。
肖羽来到水房，对张夕说：“李婷来了。”
说的如此自然，张夕怔了一下，直直的看着肖羽的眼睛：“哟，这么快就这么熟了，叫这么亲热。”然后眨眨眼睛，促狭地一笑。
肖羽说：“不是，她是我高中同学。”
张夕挑一挑眉：“哦？！”
肖羽补充：“同桌过。”
张夕恍然大悟状：“莫非你就是李婷口中的格式化硬盘？”
肖羽一愣，说：“什么硬盘？”
张夕回：“就是信息化前的藏书阁呀。”
肖羽不屑：“切，你要过去吗？”
张夕看了看满手的泡泡说：“等我一会儿，马上回去。你们先聊会儿。”
于是，肖羽复回宿舍。
刚上大学那会儿，肖羽和李婷是通过信的。李婷的信，肖羽每封必回。这是因为和李婷交流如和柳烟交流一样，若清水细流，若轻风拂面，没有压力，自自然然。信的内容简简单单，清清新新，就是说一些新环境新鲜事。肖羽看到李婷的信封就心情愉悦，因为那龙飞凤舞的字太吸引人眼球了。
起初，同学们帮肖羽带信的时候，看到信封上的字如此大气，以为是男同学。直到有一天，肖羽拿出来信，掉落一张照片。那是一张很美丽的照片：阳光照耀下，李婷的身姿熠熠生辉。海水兰兰，李婷的头发及宽腿背带裤的裤腿随风飘飘扬扬，一只手臂抬起，抓着快要飞起的宽沿貌，墨镜像发卡一样推在头顶，笑的一脸灿烂。肖羽仿佛也可以嗅到海水的咸味，可以感受到海风拂面。
旁边同学捡起照片，一声惊呼：“这美女谁呀？是哪位的明星照吗？”
肖羽淡淡一笑，敲了一下信件说：“信的主人。”
这时候有其他凑热闹的同学过来，传看照片。
一人说：“老大，敢情你这写信的是漂亮妹子呀，原以为是你哥们呢。这么美的人，这么美的字，是你女朋友吗？藏着掖着干什么？”
肖羽说：“别瞎说，不是。”
“不是？不是，就抓紧呗，要先下手为强。”
肖羽手一伸，说：“拿来。”
大家又起哄一阵子完事。
这封带照片的信里，描述了海边之旅。说：“肖羽你啥时候也去玩儿呀，是你想像的场景，真的。”
之后一段时间，同学们拿了李婷的信，总会揶揄道：“肖羽请客了，请客了，我给你带好东西来了。”
起初肖羽不知是什么，后来知道是信件后，再有人如此玩笑，就说：“不要了，送你了，只管拆开了看。”
再再后来，俩人的信就越来越少了，基本到大二下学期就没了。有同学，问肖羽：“你那漂亮女朋友不理你，有新欢了吧。”
肖羽白眼。
关于信件，肖羽其实不反感，还很喜欢，相对于现在大家越来越多的交流方式，如短信，qq等，肖羽还是觉得用纸笔写出来的更有真情实意。只是所有的纸质信件也都只是截止到大四止，大家就都很少有了。再后来，肖羽经常怀念纸质通信时期。
在等张夕洗衣服的时间里，肖羽和李婷互换了联系方式。
说到电话通讯等，肖羽说：“李婷，你的信我还留着呐。”
李婷很意外，然后笑道：“又不是情书，你怎如此珍惜呀。”
肖羽笑道：“拿来当字帖呗，哦，还有那一张照片，还在那一封信里呢。其实我很怀念写信的感觉。”
李婷说：“也是，当初看你回信挺快的。只是从未主动写给我哦。不够意思。害得人家像单相思似的。”
肖羽撇撇嘴道：“拉倒吧就，只有人单相思你的份儿。老实交代，你那情书都成灾了吧。”
李婷翻了翻眼道：“那后来的吧，你得问张夕了，他都给截了。”
肖羽疑惑：“你后来怎么不写信了呢？”
李婷说：“问张夕呀。”
肖羽有点难过：“怎么说，难道我的信也在张夕那儿？”
李婷坚决道：“那倒没有，一封都没有。”
肖羽哦了一声。
说到李婷对于肖羽回信写信的抱怨，肖羽心说，你的已经是最优待的了。
刚入学时，常和肖羽写信的还有水清和兰蝶，朱蓉偶尔也会有一封，说的还大部分和水清有关。当然除去肖蔷肖薇不算。对于兰蝶的信，肖羽是回的很少，兰蝶也不介意，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交往方式。
习惯是多可怕的事情，当一切已成当然，不合理的也就成了合理的了。
兰蝶有什么心事呀，好的不好的，会告诉肖羽。如果是新的困扰，肖羽回回信安慰，如果是老生长谈，肖羽就看后束之高阁了。肖羽觉得兰蝶把他当成她的日记本了，仿佛秘密心事放在他这儿比写在日记里锁起来还重要。后来大四后半学期，兰蝶的信也渐渐没有了。
水清的信，在肖羽大一的时候，就常回了，不像高中那会儿。只是都是鼓励他学习，或叮嘱他锻炼注意安全云云。一年过后，水清考入和肖羽同城市的某大学了，这信也没必要写了。
至于肖蔷肖薇是硬性规定，书信来往必须有，至少每月两封，最好每周一封，结束通信后就是每周一次通话。如果肖蔷肖薇不主动，就是肖羽的轰炸了。
这说话回忆间张夕就回来了。
于是三人就一起出去找地儿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 就这么淡淡的相处，若小雨里的薄雾，朦朦胧胧，难得糊涂。偶尔问候，亲切如初，有缘再见，甜蜜如故。
☆、关于西餐
关于吃，有人吃的是环境，有人吃的是美食，还有人吃的是食物本身并求便易。
吃环境的就是：任你是什么，先要环境好才行，任你多美味，让我站在街边也无感，任你多无味，有了环境衬托，吃糠咽菜也喜欢。至于环境好的标准，不同人有不同选择。比如，一者要情调，那就是茶餐厅西餐厅。暧昧的灯光，精致的器皿，舒缓的音乐，漂亮的侍者，低声细语聊天，该用刀时用刀，该用叉子时用叉子，该用吸管吸千万别端杯子喝。又一者吃热闹，那就是烧烤店火锅店，吆五喝六，脸红脖子粗，烟韵缭绕。再者，吃大气，那就是高档中餐厅，那叫一个色香味俱全。
吃美食的就是，只关注食物本身的美味。任你是星级酒店里的一盘海参鲍鱼，想吃时，一个人照点不误。或你是在菜市场里的一串臭豆腐，左边是鸡鸭满天飞，右边是臭鱼烂虾，嘴馋时提着裙子捂着鼻子也要来一串过瘾。任你在城东我住城西，为了这一碗馄炖，穿越这一城的距离。任你是饭点儿时的抢手粉丝，排来俩小时队也在所不惜。这就是吃美食。
而吃食物本身的就是，到饭点儿了，该吃饭了，就吃饭吧，怎么方便怎么来，吃饱不饥即可。
这肖羽自然是这便易食物型。
那李婷不用问就是吃情调的。这样的女孩子，看着就是情调。你要是带到菜市场仿佛就是一堆土豆里开出来了一朵花。要是一堆脸红脖子粗的汉子围着肯定就是羊入虎口了。
至于张夕，肖羽还不了解，肖羽总觉得这是个很复杂的人。
这俩帅哥带一美女，怎么想都应该是情调的。
于是在李婷的提议下仨人来到了附近的一个西餐店。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可以看到外面傍晚的夜色，光线越来越暗，然后灯光依次升起。坐在像秋千一样可以摇晃的椅子上。肖羽和张夕坐一面，李婷坐在另一面。然后侍者过来，先给添上了水，送来了点餐薄。
这西餐厅肖羽只是在大学临毕业时去过一次。被那个命里的魔女逼去的，肖羽会在心里如此形容寒冰，那个大学里相伴了一段时间的女子。那时候的西餐厅不多，还是新鲜玩意儿，特别是对于学生来说，而对于穷学生来说，就更是。
第一次到那地方，是够肖羽忐忑的。根本不知道手脚往哪里放。肖羽本是淡定的人，但是却不是脸皮厚的人。肖羽觉得当初的感觉就像是林黛玉初进荣国府时的感觉一样，不肯多说一句话，不肯多走一步路，生怕被人耻笑了去。决定吃饭时也像林妹妹一样，看着别人怎么做就怎么做。却在点餐时就有那么点儿小意外。
当时点的是牛排，寒冰要的黑胡椒，他就依样要了黑胡椒。
侍者问：“小姐，要几成熟的？”
寒冰想了想，说：“七成，谢谢。”
接着侍者问肖羽：“这位先生呢？”
肖羽想，七成就是百分之七十的意思，不熟吃了会不会肚子不舒服呀。
于是就说：“十成。”
侍者还未开言，寒冰促狭的问：“肖羽你确定？”
肖羽点了点头，侍者就说：“好的，您稍等。”
等餐上来时，肖羽看着寒冰的样子依样打开餐巾纸。
侍者问：“先生，要不要帮您把蛋翻一下，肖羽没有听明白，就没有回答。”
侍者就说：“请您慢用就走了。”
结果那天肖羽吃了难嚼的要死的肉，和不熟的蛋。被寒冰笑了好久。
肖羽生气的叫到：“我就喜欢吃生蛋怎么了。小时候，还从鸡窝里拿了鸡蛋直接喝呢，特清火。”
寒冰越发开心了，说：“那牛排是为了彰显你的牙口好吗？”
肖羽气了好几天。这牛排后来是没吃了，鸡蛋却有时有意识的吃糖心蛋了，原本是赌气来着，后来后来就习惯了。肖羽知道了牛排七分熟最嫩。
想起这段插曲，肖羽不自觉的勾起唇角。
李婷敲着肖羽的指关节说：“嗨嗨，神游啥呢，点餐了。”
肖羽缩手，用另一只手摸这被敲的指关节疼惜的说：“别动手好不好，疼死了。”
李婷回：“别夸张了好吗，我能有多大劲。再说我刚敲桌子你理了吗。”
然后三人点了餐。
肖羽左看看右看看，说：“我是不是电灯泡呀？”
李婷张夕同时回答：“不是。”
肖羽指指他们两个，说：“你们俩……”
张夕说：“不是。”
李婷说：“你想多了。”
肖羽又说：“那李婷你说的张夕截了你情书的事儿是……”
张夕说：“说来话长了。”
肖羽说：“没关系，有的是时间。”
然后用说唱的方式道：“我且听你们慢慢道来。”
李婷不屑的说：“想不到肖羽你也有八卦的时候。”
肖羽玩笑道：“八卦的时候多了，你不知道罢了。”
然后等餐聊，边吃边聊，这顿饭吃的真真是够久。
而对于张夕和李婷大学故事的梗概也基本了解。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钱的浪漫，清水一杯，醉的是人不是水，清凉的滋味！一杯水里看世界，清浊自知；一杯水里参人生，陈杂五味！其实她不过就是一杯水！
☆、关于故事
如果最终是个悲剧，还是不要开始的好。只是看得到这开头，谁猜的出这结尾呢。
张夕是统招生，李婷是成教生，原本没有交集。
大学里的教室是不固定的，上什么课到什么教室去。
有英语教学楼，有实验楼，有基础教学楼，等等，这和肖羽的学校差不多。
而成教生有专门的教学楼。上课成教生和统招生根本就不会使用同一个教室。
但是晚自习就不一样了。凡是可供自习的教室夜间开放，谁都可以去，这时候就不分什么生什么生了。
只是成教生几乎不会到统招生上课的教室里去。确切地说，成教生上自习的很少。
于是成教生的教室就成了统招生自习的风水宝地，特别是考试前夕。
大二的时候，张夕和他的几个哥们经常到成教的教室去占座位上自习。就是在那个时候，他们注意到李婷的。
对于这样一个美女，想不注意都难。李婷是成教里少有的经常上自习的学生之一。
肖羽知道，李婷就是这个样子的，每堂课俱不缺席，该上的自习均会完成，收效却甚微，因为大部分时间都被睡了去。
男生看美女，女生看帅哥，这不是什么新鲜事。
张夕和这几个哥们看着看着就不满足于只是看着了。就开始找机会搭讪。几人轮番上阵，看谁的手段高明。
张夕本不屑于此。张夕是那种看起来很洋气的男生，不乏追求者。只是耐不住哥们撺掇，年轻气盛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哥们一。
这晚晚自习中间，李婷起身拿水杯去打水，这哥们一立马跟过去：“嘿，美女，我刚好也去，一路。”
李婷白了这哥们一眼，竟自走了。
这哥们忙跟上：“嗨嗨，要不我帮你去也成。”
李婷说:“我认识你吗？”
这哥们一激动出门绊了一脚，一个趔趄，大家哄笑，李婷回眸掩嘴嫣然，那哥们呆了。
搭讪失败一。
哥们二。
这晚，哥们二提前到教室占了俩好位儿，等李婷进门经过，赶忙收起东西，说:“哎，今晚又不来了，同学要不你坐吧。”李婷目不斜视径直经过，坐到了其他地方。
搭讪失败二。
哥们三。
这天，李婷旁边刚好有空位，哥们三赶忙跑去坐上。中途开始找东西，说:“咦，红笔哪里去了？”然后对李婷说：“有红笔没有，用一下做个记号。”
李婷冷然道：“没有。”
又一会儿，开始找橡皮。又问李婷借。李婷又说：“没有。”
那哥们看到了橡皮，指着说：“那不是。”
李婷收了东西，走了。
搭讪失败三。
最后到了张夕。
这晚，张夕就站在李婷常去的教室门外，看到李婷走过来说：“你好，我是张夕，前几天骚扰你的是我同学，今天轮到我了，其实我并不想来。你如果不想以后继续被骚扰的话，能否请你赏光聊一会？”于是，搭讪成功。
后来张夕与李婷渐渐熟络起来。方知道，这李婷原本是很随和的。只是这随和造成了这入大学一年余来频频受骚扰。起初谁找她搭话，都抹不开面子，都搭理，后来各种骚扰层出不穷。这成教的学生比统招生更胜一筹，学习不用心，追人的招数层出不穷。于是李婷就被各种困扰。
如在行走时有突然单膝跪地献鲜花；坐在教室里被叠成飞机的电影票飞手；被塞带蝴蝶结的巧克力；如此等等。
讲及此，肖羽忍着大笑，不敢出声，那动作却是差点笑趴在张夕腿上。
张夕怔怔地看着肖羽，几次想用手去理一理肖羽笑得蹭到他身上蹭乱了的头发。
李婷恨恨地看着肖羽说：“有那么好笑吗？”
肖羽边笑边说：“不是他们好笑，是我想着你当时的表情好笑，只恨没看见。”
李婷拿起餐巾纸砸肖羽头，被张夕一把抓住，放下。
肖羽说：“如果我当时在，就有免费巧克力吃，免费电影看了。”
于是肖羽就描绘着：“两张电影票，我和你一起，你手捧鲜花，咱俩边看电影，边吃巧克力。”
肖羽还说：“我会鼓励你的追求者送棒棒糖，这样我就有免费棒棒糖吃了。”
然后又捶胸顿足样，喊：“遗憾呀遗憾，没能赶上好时候。”
李婷气的放下刀叉走过来捶肖羽：“你就不能正经点儿吗。”
张夕突然冷漠起来，说：“停，你还要不要听了。”
肖羽方才住嘴。
更有甚者，在某天晚上，有人在李婷宿舍楼底下拉小提琴，高喊：“献给心目中的女神李婷。”
惹得女生们探出头去凑热闹。
起初都很开心，可是到了很晚了还不停止，就有人不愿意了。朝楼下喊停，无果，泼水，扔东西，仍无果。那人一身水，摸一把脸，接着拉，说：“这不退缩，方显诚意。让轰炸来的更猛烈些吧！”
宿管的阿姨，象征性的劝了，没用。这大学宿管不比初高中，大学生都是成年人了，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谁管都是走个形式。这在女生宿舍楼下求爱的戏码又不是百年难遇，没到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
后来有女生忍无可忍就生气地找李婷理论。
李婷本不想搭理楼下那人，觉得那些人都是歇斯底里的发疯，不搭理很快自己就没劲了。所谓的爱不爱的都是空话，不过是无聊摧的兴致。
只是这影响别人至斯，不搭理不成。
于是就下楼去，对那人说：“你省省吧，害得我挨骂，你这是追人的诚意吗。再这么着我打电话报警告你扰民。”
当然这事儿就是警察来了也没法管。只是好歹这人有点儿良心，觉得连累了女神挨骂了，赶紧撤吧。于是这场闹剧结束。
李婷是不堪受扰呀。不是李婷不想谈恋爱，是那些个人总要有筹码让李婷动心才行。况且李婷是乖乖女，爸爸妈妈告诫李婷，不要随随便便接受别人的追求，这大学结束各奔东西，即便是好人真心人，临了也不一定能在一起，生活太多变数。
如果最终是个悲剧，还是不要开始的好。只是看的到这开头，谁猜的出这结尾呢。
后来，张夕就和李婷商定，替李婷挡这些无聊的狂轰滥炸。
俩人若即若离的常约，这名花有主的架势扎了，骚扰自然少了。
还有那不知死活，不自量力的投递情书啥的，就都被张夕挡了。
再后来成了习惯了。李婷交往均被张夕监督，这也是肖羽李婷信件中断的部分原因。
而这些花边事情，在之前的李婷给肖羽的信件中李婷只字未提。李婷真真不愿意用这去骚扰肖羽，所以肖羽自然不知道。
李婷和肖羽的通信真真是真正的闲聊呀。莫如，我们的英语老师很可爱，大家都喜欢她云云。
就这么的到张夕大五实习，李婷毕业。期间不乏各人自己的事情，或俩人之间的插曲小纠结，那就是另外的故事了。总之是，俩人最后没有确立恋人关系。
这李婷四年成教毕业，比张夕肖羽早一年，家里人给找了丹城某区妇幼保健站b超室的活儿，基本只是个闲职，没有区域化管理前，那里基本没人去。
这李婷乐得如此，李婷的打算是混两年所谓工作经验，就可以考研。现在见个天儿的忙着复习，各种复习资料加各种复习班。
这个世界就是怪异，这有的人没有这学习天份，却偏偏爱学的要命，或者是做出了爱学的样子来。即便如此，肖羽觉得也是难得的。而像自己，就是堕落的可以去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别人的故事，山高水清长。世事随缘红尘笑，谁沉醉？谁憔悴？终将无痕迹！
☆、关于科室
如果说学习那会儿还会有老师家长在后面督促你的话，那么工作了，就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工作是为自己，如果自己不想干，就等着淘汰吧。
最后，吃完饭，临分别，李婷说：“所以我现在还是单身哦，你们俩都可以追我呀。首先，谁送我回家？”
肖羽鄙夷道：“不就是送你回家吗，用得着给个彩头吗，我们这俩都是绅士的品格，怎么会任由你这大美女深更半夜的孤身一人上路。”
李婷撇撇嘴：“你么，绅士马马虎虎，他么，哎。”
这一声叹息，肖羽感觉出了沉重的意味，未敢深究。
最后张夕说：“你甭指望肖羽，他能不能保住自己都难说，这活儿自然是我的。”
于是肖羽先回宿舍，张夕送走了李婷转回，一夜无话。
这第二天上班，主任再次交待肖羽道：“常白班除了白天在这里之外，如果吃过晚饭没事，也在科室多待会儿。”
肖羽想估计是嫌他昨晚没来医院这档子事。
这主任接着说：“这住院医，住院医，原本应该就是住在医院的意思，多待才能多见多练，提高才能快，即便没有事情，多看看书也是好的。毕竟要有大大小小许多考试，不要以为出了校门就万事大吉了。这个职业是活到老学到老考到老。要想在这一行混，这敲门砖必须要有的。”
肖羽说：“好。”
心想：“敢情这所谓的晚上没事，是客气的说法呀，恐怕以后每晚都得来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然后肖羽就开始这不让人活的常白班生活。这些天，肖羽除了跟着学习之外，把科室里的情况也摸了底了。
主任姓富，叫富裕，肖羽想如此诡异的名字。今年四十一岁，副主任医师，这年龄熬到这职称职务也算是年轻有为。据说家里其实并不富裕，貌似连肖羽家里都不如，这上大学的费用全靠亲戚邻里接济。所以工作后，常有亲戚求助，除了提供医学帮助外，时有经济赞助，此所谓吃水不忘挖井人。后来结了婚了，老婆是这丹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家的千金。结婚后就被管的死死的，工资全数上交，少有零花钱，这接济老家的事儿就无从谈起了，只能提供医学帮助了。一肚子苦水无法排解，经常劝导科里的小姑娘，结婚一定选好了，把眼睛擦亮，不能只看表相，贪图富贵。现有一女儿，乖巧伶俐，今年中考，据说学习不赖，继承了爸爸的优点，经常和爸爸一起对抗妈妈和姥姥姥爷。这是富主任人生中最大的亮点，提起女儿，满脸幸福，满眼骄傲。
女大夫叫黄梅，据说是因为生在腊梅盛开的雪天，今年二十八岁，住院医师，刚修完产假没多久，女儿八个月大，还在喂奶，有时值班的时候老公会抱孩子来喂奶。老公是中学教师。这是时下最佳搭配，老师配医生。一个是灵魂的工程师，一个是健康的保护神。孩子智力身体两不误。还有就是医生工作忙，教师假期多，刚好互补。
男大夫一个叫郝仁，三十五岁，主治医师，这真是名如其人，真真是个老好人，什么难缠的病人，别人不愿意要，塞给他从不推脱，谁有事需要替班，只要他没有关紧事情均会帮忙。以“难得糊涂，吃亏是福”为座右铭，整日家乐呵呵。老婆是本院护士，据说是刚就业时第一个科室的护士，没什么征兆的就在一年后宣布结婚了，简单的发了喜糖，连客都没请。婚后平静生活，据说从未红火脸。现育有一女，年芳八岁。
另一名男大夫名为方圆，三十二岁，今年准备晋升主治，刚结婚不到一年，老婆正怀孕，当初因为婚房问题，这婚愣是拖到了三十岁后。
这几名大夫各有所长，互补互帮，科室倒也融洽。
这护士长董慧三十岁，有一个儿子六岁。
护士中除了护士长只有一个护士叫任佳的二十五了，和肖羽同岁，结婚两年了，暂时拒绝要孩子，要多享受二人世界。其余六七个都是刚护校毕业没多久的小姑娘，二十岁左右。
这医院有句顽话叫：“想生女孩到内科，包你心想事成。”除了护士长外，大夫们都是女孩，那个怀孕的据说b超偷查也是女孩。
这些八卦消息，都是任佳叨叨给肖羽的，敲了肖羽几根雪糕，就把底儿给抖搂了。也可能是同岁的缘故，比较好交流。
那主任对肖羽就是提问提问再提问，肖羽只想藏起来。那俩男大夫对肖羽客客气气，小肖小肖板板正正的叫着让干活。
而黄梅对肖羽就成了爱搭不理了。她上班，肖羽在，她也从不主动让肖羽干活，有病人，自己先跑去处理了，有化验单自己粘了，有病历自己写了。整的肖羽觉得自己多余似的。
两个班后，肖羽买了根冰棍求了黄佳支招。
黄佳说：“作为新人要眼里有活儿。每天比别人早到，先把病人看一下，有什么需要解决的，等老师来了赶快汇报请示。有化验单回来赶紧把同一个人的贴到一起，拿给老师看。有新病人来，要比老师快，去问病史，云云。总之，要多看，多听多问，多跑腿，少提意见。”
肖羽恍然大悟：“这工作和实习还是有区别呀。”
如果说学习那会儿还会有老师家长在后面督促你的话，那么工作了，就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工作是为自己，如果自己不想干，就等着淘汰吧。
至于那小姑娘护士，看到肖羽都是瞟一眼赶紧抿嘴跑了，肖羽基本不知道该不该搭话。
作者有话要说： 这人潮人海中，匆匆着匆匆。任谁不是一身故事一心伤！所以这人活着就是受苦的，谁先受完谁收场。聪明的，苦中作乐吧……
☆、关于抢救
谁家孩子不心疼呀！ 只是当初酿下的苦酒，终究自己喝。
这肖羽继续常白班工作。
那一晚，黄梅的班。
正在办公室写病历间，听到外面吵吵闹闹大呼小叫哭哭啼啼。这在医院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是无论何时出现这样的事儿你都必须重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黄梅和肖羽都赶忙起身往外赶，就见一个穿着花里胡哨，一身酒气参杂了香水味儿男青年，跌跌撞撞的跑来紧张地喊：“大夫，大夫，救命啊。”
黄梅问：“怎么了，你慢慢说。”
“药药药，她吃药了。”指着一个打扮的妖艳的女子，那女子怀里还抱着一条贵宾犬。
黄梅赶忙把这女子带到抢救室，边让护士准备洗胃的东西，边问吃什么药了，另外跟着的一个男子拿出一个瓶子，是安定的瓶子。
黄梅问：“吃了多少？”
这男子说：“不知道。”
看女子现还神志清晰，问她，她说：“我不知道，你问他。”指着那个花里胡哨的男子。
那男子说：“我怎么知道。”
女子哭道：“你怎么不知道，你不要我了，要那狐狸精，我不活了。”
那男子怒道：“你胡说。”
黄梅不得不制止：“停停，有争执一会说，先说吃了多少。”
结果问来问去都不知道。
而且那女子也是喝得醉醺醺的。没有办法问出具体量，只得问啥时候吃得。
男子说：“他刚告诉我的。”
女子翻白眼道：“就是告诉你那会儿吃的。”
黄梅问：“具体到现在多长时间。”
那几人众说纷纭。
没办法，只好常规洗胃了。
只是目前这女子没有昏迷，却是醉醺醺，死活不愿意配合下胃管。
黄梅让另一个男子把狗抱出去，这女子死活不撒手，喊着：“不许碰我儿子！”最后还是掰开了女子手指头才完事。搞得真像强盗抢人家儿子，或者是恶霸抢亲。
黄梅说：“你们都多大，有大人跟来吗？”
那男子火了：“多大，多大，管你什么事儿。快干你的事儿去。”
说着，抱住女子说：“宝贝，乖，宝贝，听话，不会不要你的。”整个一出生离死别呀。
后来，黄梅说：“你们都出去，病人留下。”
那男子不从。黄梅说：“你再耽误，效果更差。”
于是老大不情愿的出去了。
然后，黄梅对那女子说：“你要命不，要命就配合。”
就这样连哄带劝，和护士一起连拖带拉的把这程序给结束了。
然后输了促排泄的药物。
好不容易把这些事整完，到办公室开了治疗条交费。
这抢救的架势，肖羽虽不是第一次见，因为实习时也有类似的场景。但是却没有处理过，不知道该干什么，所以就一直跟着黄梅。肖羽觉得这根本就不像是在行医，整个是在干架。
这黄梅拿了治疗条到抢救室找那男子交费。那男子正抱着那女子，听那女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老公，我好难受，那么粗的管子，她们都是坏人。”
那男子说：“宝贝，乖，我知道，我最疼你。”
那女子又问：“咱儿子呢？”
男子回：“好着呐，好着呐。”
黄梅对那男子说：“现在胃也洗了，针正打着，病人需要留院观察，你先把费用交了。”
男子火了，蹭一下站起来，道：“交费，交什么费，你们眼里只有钱吗，你看看你们做的什么，让病人这么难受，还敢要钱。”
黄梅说：“这是抢救完了才让你去交费的，而且这洗胃是误服药物的标准抢救程序。”
那男子说：“你再说，你还说，你信不信我掐死你，别说在医院，看你敢出这个门，我就是这边村子里的，你信不信你出了门我能干死你。”
黄梅看无法沟通就准备转身离开，这时候那男子冲上来就去掐黄梅脖子，黄梅吓一跳。
这时候肖羽冲过来挡住说：“你干什么，有气冲我来。”
然后转身把黄梅推出了抢救室。
那男子就上来踹肖羽，肖羽没有完全躲过，腿被踹了一下。
这时候那女子娇滴滴地喊：“老公，老公…”这男子才作罢。
顺势肖羽也出了抢救室。
这事儿到这份儿上，必须请示领导了。
于是就给富主任打了电话，一会儿，富主任来了。
了解了情况，就说：“算了，先这样吧，病人情绪不稳定，先冷处理。”
大概过了俩小时，病人吵着要走，说：“这里味道难闻，不死也熏死了。”
这避免纠纷的有一招就是回避冲突，所以这余下的沟通就不能由黄梅和肖羽去做。富主任亲自出马，也没有劝住病人，让签字再走，毫无意外的拒签。
然后，富主任交代把各项病历书写好，避免后续再出问题。
肖羽很生气，问主任说：“就这样让他们走了？”
主任说：“不然能怎么样？”
肖羽愤愤道：“当初还不如不管她。”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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