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允许我爱你 作者:一梦似水了无痕

    第2节

    水清生气的说：“都这样了还操心这，为什么忍着，去医院吧。”

    等肖羽吐得差不多，拿了杯子接水，给肖羽漱口，然后倒了白开水给肖羽喝。然后坚持让肖羽去医院。

    肖羽说：“吐完就好了，休息休息，晚上别折腾了。”

    水清不依，坚持去，生拉硬扯地拖了肖羽出门，骑车带肖羽找了附近的几个诊所，因为晚上都没有人。最终去了当地县医院，忙这挂号，找大夫，交钱买药，还打了点滴。

    回来已经很晚了，最后俩人把自行车找了个地方放，偷偷翻了校门进的学校。

    然后就自觉当起了肖羽的保姆，吃饭规定这油腻的不能吃，刺激的有辣椒的不能吃，生冷的不能吃，真真把大夫交代的当圣旨监督肖羽执行。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肖羽又去打了几天点滴，然后就是只吃药，大概两周时间，身体好了个七七八八。

    这部分，哦，恐怕是很大一部分归功于水清的监督。

    肖羽有些过意不去，为了表示感谢要请水清吃饭，水清拒绝，说：“你那胃刚好点儿，吃坏了咋办。要不，送个礼物吧，这倒是不反对。”

    礼物，对于这个劳什子，肖羽没什么概念。送人礼物是太劳神费力的事儿，送自己喜欢的，别人不一定喜欢，送别人喜欢的，那不得费力去了解别人去。这对于肖羽来说简直是灾难，谁发明的礼物这个词，简直是自虐虐人。

    所以水清说礼物的时候，肖羽哼哈了事，然后就置之不理了。

    直到有一天，水清说：“肖羽，带你去一个地方。”

    结果在一个精品店里，水清指给肖羽看一款手链，黑色的皮绳，穿了金属骷髅头。只是是一对，所谓阴阳刻，就是这个镂空的地方，另一个就是实物的地方。

    肖羽说：“好，你喜欢就买了送你喽。”

    都是小东西，不值个什么钱，只是付账的时候还是水清掏了。

    水清硕“你陪我买就是送我了，要是内疚就替我带一个。”然后把手链拿出来一人一个带了。

    肖羽不喜欢佩戴任何饰物。觉得那太娘了。也不止是如此，肖羽不喜欢任何没有确切使用价值只是为了装饰的东西。故而，过了没几天肖羽就偷偷把手链摘掉了，貌似水清不怎么高兴，也不好说什么。这事儿告一段落。

    水清此后以肖羽身体状况欠佳为由，极力推崇肖羽加强体育锻炼，这肖羽的陪练生涯又开始了，打各种球，跑步等等，有时候朱蓉也跟着进行。还别说这运动真是怪锻炼人的，肖羽那单薄的小身板也有健硕的迹象。

    再后来，晚上晚自习结束睡觉前，水清拉了肖羽到操场上或坐或躺，听广播剧，听歌曲等等。反正天也越来越热，在空旷的地儿倒也惬意。躺下来，以地为床天为被，看到月圆月缺，看星隐星移，不去想烦恼的事儿，这是肖羽最开心的事儿。神仙也不过如此吧。

    有一天晚上，肖羽不知不觉睡着了，恍惚中觉得额头有柔软的触碰，待朦朦胧胧睁开眼睛，看到水清的脸近在咫尺。

    肖羽眨眨眼，问：“怎么了？”

    水清注意到肖羽醒了，赶紧移开脸，唇角似不经意的划过肖羽的脸颊，似羽毛般轻柔。

    然后，水清拉起肖羽说：“不早了，回去吧。”

    肖羽不想深究这一系列动作意味着什么，只是觉得应该拉开距离，所以渐渐的减少了与水清的单独接触，许多活动都拉上朱蓉一起。朱蓉当然乐得奉陪，水清也不再像以前一样极端不愿意，反倒对朱蓉好了起来，朱蓉开心的不得了。肖羽却能感受到水清女人般幽怨的眼神。

    凡此种种，肖羽的无为性格又发挥的巨大作用，一切不去深究，不去触碰，交给时间去处理。这几乎成了肖羽的治世法宝。

    作者有话要说：　　若许接近，深一吻终结爱恋。畅饮一壶秋色，把酒三尺惆怅。拟于疏狂话离分。

    ☆、关于转学

    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爱你，而不是因为他爱我。

    高二下学期在紧张有续中快结束了。有一天，水清告诉肖羽，他下学期要转学了，要到柳市体校去，他被那里的篮球教练看上了。家里人觉得他文化课成绩反正不好，在体育方面发展，未尝不是出路。即便不是当一个专职运动员，以体育为特长上了大学，将来保不准可以当体育教师，也是好的。

    肖羽说：“那敢情好呀，反正打球你也喜欢，这样未来的保证也大一点儿。”

    水清说：“肖羽，舍不得你。”

    肖羽捶了水清一拳，说：“拉倒吧就，等你到了那里交了臭味相投的朋友，很快就把我忘了。”

    水清说：“那不一样。”说的时候就这么直直的看着肖羽。

    肖羽也不是什么小女生，脸皮子没那么薄，但是也经不起水清如此，脸上渐渐挂不住。于是说：“你别介，对着你这张大帅脸，如此亮晶晶的眼神，我要是小美眉，就赖上你啦。”

    水清移开目光，悠悠地说：“这正如我所愿。”

    这时候朱蓉过来说：“你们说啥体己话呢，分享一下呗。”

    肖羽笑嘻嘻的说：“喜事喜事，水清另谋高就了。”

    朱蓉一愣，说：“什么意思？”

    水清说：“我正准备告诉你呢，下学期我要转学了。”

    朱蓉一下子愣住了，然后悠悠地说：“为什么呢，这里不好吗？”

    水清有那么点儿意外，这怎么扯上好不好的话来。

    肖羽看朱蓉情绪一下子低落，赶忙解释了原因。一时无话。

    最后肖羽说：“那免不了一场分手饭哦，大家想想定个时间地点。”然后就都讪讪地分开了。

    转眼间期末考试，紧张复习阶段，大家基本心无旁骛。考试结束，这分离在即，分手饭这事儿也提上了日程。

    这天，朱蓉找水清，回来后，肖羽打趣水清：“朱蓉送你啥好东西了，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代，老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

    水清答：“你真想知道？”

    肖羽看水清一本正经的样子，甚觉无趣。伸出两手在胸前一拦，说：“得得，千万别告诉我。”然后接着整理东西了。

    后来，朱蓉找肖羽聊天，两个人在校外田间地头，夕阳西下，倒是一番好景象。只是聊天的内容太过伤感。起初朱蓉只是在和肖羽交流本次考试体会，然后聊了假期计划，然后就有一阵子沉默。

    后来肖羽说：“朱蓉你找我不是为了联络我们的感情的吧。”

    到这份儿上，朱蓉也就坦然了，回答：“当然不是，你知道是为了水清，我且问你，你了解他吗？”

    肖羽说：“别别，千万别说了解这个词，我听到就头疼。我连我自己都不了解呢。你且说想问什么。”

    朱蓉说：“他到底为什么转学。”

    肖羽答：“不是告诉你了吗。”

    朱蓉又问：“就没有其他因素。”

    肖羽疑惑：“你是指？”

    朱蓉答：“不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肖羽：“比如？”

    朱蓉：“比如，不想我再缠着他，或者怕对我有感觉躲出去，又或者因为你。”

    肖羽笑道：“切，我说大姐，你想象力也恁丰富了点儿，这脑袋瓜里装的都是些啥子。再说，你有必要纠结吗，走就走了，为了什么，或不为什么，有意义吗？”

    朱蓉想：“是呀，有意义吗。没有，有，也或许与己无关。”朱蓉潜意识里有那么点儿认知，水清的离去或多或少与肖羽有关。

    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爱你，而不是他爱我。

    某天晚上，水清定了一个地方，大家一起吃了饭，有水清、肖羽、朱蓉、李婷、王燕、白鹏等等。这离别宴么，当然得有酒了。情无伤，伤别离。当酒有半分醉的时候，这话也就多了，两年相伴的牢骚情义就这么得该发就发了。

    水清对肖羽说：“肖羽，以后自己多注意身体哦，别老坐着发呆，多出去走走。吃饭注意，要学会拒绝，不合心意的，哪怕是小事表达出来，你当拒绝是伤害，殊不知这种隐忍更伤人心。”

    肖羽笑道：“你当开心，结束了你的保姆生涯，痛快飞升去吧。”

    白鹏走过来拍拍水清的背说：“水清，你终于走了，以后运动场上属于你的艳羡目光就该都转移给我了吧，你小子，到别处祸害陌生人去吧。”

    李婷难过的说：“咱们的四人组解散了，以后玩儿头少了。”

    肖羽道：“玩什么玩呀，高三呀，高三呀，”然后捂脸状：“黑色高三，生不如死呀。”

    大家嘻哈一阵。王燕捧着脸望着水清硕：“我的帅哥护花使者呀，你接下来归谁呢？！”

    借机，朱蓉就这么得哭了一场，大家只当氛围使然。

    最后，水清喝得有那么点儿醉，肖羽和白鹏比水清好点儿。就由肖羽和水清搭伴儿回，其余的三三两两结伴回，否则都一起目标太大。

    到了宿舍，肖羽把水清送到床上，水清顺势抱住肖羽，肖羽一愣，正要挣脱，水清说：“肖羽，别动，就一会儿。”肖羽便不再动，任由水清……

    水清说：“那天朱蓉最后说，为了我，你能不转学吗？肖羽，如果是你说，就能。”

    肖羽没有回答。拍拍水清说：“先休息，别想那么多，我倒水来给你。”然后就离开了，回来，水清已经睡着了。

    肖羽一夜未眠，怕水清不舒服呕吐，或有别的什么事。至于水清的问题，肖羽想，有什么意义呢，别说别的，也只是一年而已，上了大学，还不是要分开，若能考好同一所大学，也只是未可知之事。

    第二天，领了成绩单，各回各家，不提。

    作者有话要说：　　清酒一杯醉逍遥，君肯否？浮生聚散，世事两茫茫，薄暮不归，冬风回首泪阑干。俗人恁多愁，谁解助茶香。晚来欲睡，向君处，祝酒一杯，醉！

    ☆、关于梦想

    年轻人谁没有梦想，或许就是当初的一件小事，一个小小的崇拜，成就了自己道路的选择，然后改变了自己一生的轨迹。

    暑假肖羽家发生了件令人纠结的事儿。就是柳林县体校的老师到肖羽乡中学办事，看到了肖蔷肖薇，想把她俩整到体校排球队里去。肖蔷肖薇的身高没得说，近170，虽说体育不要求外貌，但是那如水的风姿未尝不是一种风景。再加上一加一大于二的效应，俩人一起往人前一站，怎能不亮眼。这体校老师，先是问了学校老师情况，老师说她俩运动能力还行，只是人文化课成绩还可以，估计转体育这事不成。你可以问一下人孩子自己的愿望，再问一下人家人的意思。所以，这体校老师就家访了。

    肖薇是明确表示不愿意的，她好静，和肖羽一样，运动多是被动。而肖蔷就犹豫了。肖薇表示不干预肖蔷决定，虽说很愿意和肖薇长相伴，但是不能因此引导肖蔷决定。爸爸妈妈的意见就是不想让肖蔷转以体育为主。因为在家里人的观念里，学什么体育呀美术呀音乐呀，都是文化课成绩不好，为了上学加分才不得不的行为。而肖蔷肖薇用不着。再说那些个事儿有什么前途呢，因为在村里人的观念里，将来找事情做，就是医生呀教师呀，是看得见摸得着的职业，其余的画画唱歌打球什么的就是不务正业。至于要是学什么园艺呀兽医呀，就出来还是务农了。特别是这体育，简直就是遭罪，太费体力了，不舍得肖蔷出力。

    于是这到底怎么办这事就等肖羽的意见了。

    这体校老师留了联系方式，说若愿意去，随时欢迎。至于住宿饮食包括一些运动用品服装都是有部分经费补贴的，一年后若获得种子选手名额可以保上柳市体校高中，然后再上大学，有前途。

    这个假期家人就在为这事儿纠结。肖羽和肖蔷关于此事聊过几次，肖蔷是真喜欢运动，排球虽说没有过多接触，但是中国女排那些年还是牛气的惹人羡慕的。年轻人谁没有梦想，或许就是当初的一件小事，一个小小的崇拜，成就了自己道路的选择，然后改变了自己一生的轨迹。或许到了终于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的时候，为时已晚。当初的决定只是一时脑热而已，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过得并非是自己想要的生活。挣扎徘徊，至死方休。在肖羽与肖蔷的交流中隐隐觉得肖蔷还是对入排球队动了心的，肖羽觉得能有自己喜欢的事是好事，如果愿意就去做吧，反正选择不选择后悔的几率都是百分之五十，未来的是不知道，就把握现在吧，随心而已。

    最后，肖蔷还是选择了入体校排球队。父母有那么不愿意，但是还是尊重孩子的意愿，也是怕反对的过了，将来落了个埋怨。

    作者有话要说：　　前路茫茫，自求多福。怎顾身前身后事。

    ☆、关于柳云

    错了的终要付出代价，此所谓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天要下雨娘要嫁，谁管的住谁。

    柳烟的弟弟柳雨三岁多了，到了上托儿所的年龄，邻村有一个较好的托儿所，柳烟的爸爸就决定让柳雨去上。鉴于费用较高，就停了柳云的学，让村里在外打工的人带柳云外出打工，在柳市一个饭店帮工洗盘子。

    柳烟柳云的命运几乎可以说是出生就注定了的，终是为柳雨服务。

    这柳烟是认命了的，柳云却是不甘心。为停学的事儿闹过，无果。一是就自己力量太小，再就是柳云本就不是很喜欢上学，出去打工似乎也合意。

    有一次肖羽和柳烟聊天，柳烟告诉肖羽，柳云说，姐你甘心为她们当牛做马，我不甘心，我这出去一定挣一个天地出来。

    这暑假过完了，开学。肖羽周围有些人的命运已经开始了变化。

    水清去了柳市体校，肖蔷去了柳林县排球队，柳云已经出去打工一阵子了，柳雨就送了所谓较好的幼儿园。

    水清在周末会来看肖羽，肖羽会拉了朱蓉李婷等一起。

    肖蔷就是有假期均会回家。现在肖羽和肖蔷都在柳林县，所以会一起上学回家。也会一起吃饭。

    柳云自打出去打工，几个月就回了一次，还是为了取衣服日用品。柳烟惦记妹妹了，会带些自家的吃食，去柳市看柳云。为了省路费，从家里走到柳林县再坐车去柳市，回来也是坐车到了县里然后走回来。一来一回，起的早，回的晚，到地儿也是只看两眼放下东西就往回赶。一天也不舍得买东西吃，啃自带的馒头，喝自带凉白开。柳云也是过意不去，说姐姐你别来了，麻烦。柳烟仍是义无反顾。肖羽知道，柳烟怕柳云出事，毕竟年龄小，从村里到这城市里去，有太多的诱惑。自家妹妹，谁能不疼呢。

    肖羽也是时刻关注着肖蔷。肖薇还好，在家里吃住，又好静清高。而肖蔷，肖羽总怕会被谁骗了去，时刻揪心。

    一次一起吃饭，肖羽对肖蔷说：“你要以学业为重哦，好好学习文化课，好好锻炼，这里对文化课要求不是很高，但是自己要对自己要求高。有什么不懂的，记下来，每周抽时间，要不就周三晚饭时间吧，咱们一起吃饭，早来会儿晚走会儿，把积累的问题我给你指点一下。”肖蔷同意。

    后来如此几周，肖蔷要辅导的问题其实不多，本就是聪明人，初中好歹学了两年了，自学能力又强，就算有不懂的也是一点就透。只是规定的见面时间如故，肖羽会旁敲侧击的打听肖蔷的同学情况，交朋友情况等等。

    肖蔷是聪明人，说：“哥呀哥呀，你就别八卦了，还是躲躲闪闪的。你别怕你老妹受骗走弯路，你老妹我精着呢，再说有你这个大帅哥哥哥，一般人怎入我眼。”

    肖羽笑道：“你知道就好，现在还小，要步步小心，错了的路终要付出代价，此所谓的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你有什么烦心事儿咱们聊聊，互相出出主意，总是好的，你亲哥总不会害你。”

    肖蔷刮了一下肖羽的鼻子，说：“知道了，八婆哥哥。”

    这平时，水清会给肖羽写信，基本每周两封的频率，甚至更多。大部分都是说的自己学习生活锻炼的琐事，肖羽一般不回，水清要求的回信的次数多了，或者是有咨询的问题了，肖羽会回一次。

    高三有太多的模拟考试，整的人人自危，焦头烂额，真真是应了肖羽的“生不如死”了。业余生活明显减少，大家聊天的时间也少了。

    很快又寒假，又要过年了。这一学期，肖蔷的练球生涯很有起色，虽说本没什么底子，只是不得不说有些就是天生自带的。

    期末考试完回家。几天后，水清到家里找肖羽玩儿，带了些年货，在肖羽家留宿一夜，聊天到很晚，自然是住到了肖羽的床上。

    同床共枕这事儿在肖羽是断断不习惯的，只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最终是准备了两床被子，只是这床不大，躺俩大男生甚为拥挤。

    脱衣服关灯睡觉的时候，肖羽有片刻的犹豫。

    水清说：“放心，我吃不了你。”

    肖羽一笑：“谁怕谁呀。”

    这一晚肖羽睡的特别温暖，原因就是早晨醒来，水清在肖羽的被窝里，肖羽在水清怀里，水清的被子在肖羽的被子上。如此睡法想不暖和都难。

    肖羽睁开眼，觉得特别尴尬，讪讪地说：“还不知道你睡相如此不好，这不是一般的不好，都挪了窝了，而且竟然还有抱东西的习惯。以后再也不敢和你同床了，哦，必须滴，没有以后了。”

    水清也不生气也不愧疚，只是说：“别唧唧歪歪的，我且问你，睡得舒服不？”

    肖羽就这么地躺着踹了水清一脚。俩人玩闹间肖羽发现了更为尴尬的问题，然后，然后，肖羽就剑一般的从被窝里出来穿上衣服跑出去。

    边跑边说：“我去看看早饭好了没有。”

    水清仰躺着，把手枕在头后面，好笑的看着肖羽一系列的动作，心里暖的如一汪春水。

    水清决定在被窝里再赖一会儿，这种日子恐怕再也不会有了，这里有令人愉悦的味道，肖羽的味道。想着水清把头埋在枕头里深吸一口气。不知不觉间又迷糊了过去……梦里有三千桃花齐开放。

    直到肖羽回来扯被子，把水清闹起来吃饭。

    然后水清回家，免不了被肖羽妈妈装了一堆东西回去，都是自家做的什么腌菜啦，腌肉啦，炸丸子啦，等等，这是推也推不掉的。拉扯间，水清一脸怨念的看着肖羽，肖羽却只管幸灾乐祸地抱臂远观。

    临了，肖羽妈妈不忘交代有空常来玩儿。

    水清心说：“我倒巴不得，只是你家肖羽愿意才行。”

    年关将至，柳云回来了，带回来一个少年，和肖羽年龄差不多大，打扮的时尚，头发染了色，衣服紧身光鲜，提了花里胡哨一堆东西。

    这种人，拿家里人的话说是流里流气妖孽似的。

    肖蔷肖薇凑热闹看了，跑来说：“哥，哥，哥，你看柳云带回来的人，在她们门口呢。”

    然后拉着肖羽跑房顶上偷往下瞧。肖羽一脸鄙夷样。

    肖蔷说：“咋了，哥，评价一个呗。”

    肖羽伸出一个手指头：“一个字，俗。”

    然后再伸出一个：“俩字，忒俗。”

    然后，又一个：“仨字，实在俗。”

    再然后……“四个字，俗不可耐。”

    ……

    “再往多了说，没有最俗，只有更俗。”

    肖蔷说：“得了，哥，谁能入您肖大帅哥法眼呐。”

    肖羽摆了pose说：“你哥哥我不帅吗？”

    肖蔷拉着肖羽说：“帅，帅，帅，没有更帅了，只有最帅。”

    肖薇也笑了：“不止帅，还很美的说。”

    肖羽就做势撕嘴样，当然怎舍得真撕呀。这俩妹妹是一个手指头都不舍得动的。

    肖蔷打了个手势，说：“停止停止，说正经的，还是挺配柳云的。”

    肖薇看了一下柳云现下的打扮。烫了头发，穿了高跟皮鞋，红色长呢子大衣，瞄了眉，涂了唇，等等。是精心打扮过的，只是一看就都是廉价东西，只是看着颜色光鲜而已。就说：“敢情你是说俩一样俗呀。”

    肖羽指着俩妹妹说：“看看，你们承认俗了吧。”

    肖蔷肖薇撇嘴。

    肖蔷说：“且看隔壁叔婶子如何处理。”

    肖羽想了一下说：“估计是场好戏。”

    果然是场好戏，只是这看戏的也颇受牵扯。

    这少年当然是没有进的了家门，拿的东西也是一并给扔了出来。

    柳云被拖回了家，只听得吵吵闹闹。柳云哭，柳云妈妈哭，估计柳烟是跟着掉眼泪，柳雨一脸无辜不知所云状，柳云爸爸在床上捶胸，苦于腿不能动无法顿足。

    只听得柳烟爸爸骂：“你个死妮子，干啥子呀，才多大，十五呀，不学好，学人家处对象，还敢往家里带。这是个什么二流子人呀。在外大半年，你往家里没拿几个钱，把自己倒腾的人不人妖不妖的，这是要作死。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这一闹腾大半天。好不容易柳烟给劝住了，说：“爸妈别闹了，吓着柳雨了”，方才作罢。

    而后又把柳云锁在屋子里。这少不得肖羽爸爸妈妈去安慰劝说柳烟爸妈。

    抽空柳烟出来找肖羽，把那少年带肖羽家，说好歹大老远跑来，这时候不能让露宿街头。

    肖羽只得老大不情愿的招待了，晚上在肖羽屋里打地铺。第二天走人，硬是坚持把礼物放在了肖羽家，让想办法送到柳云家里去。

    这好歹是自家孩子，又大过年的，也不能可劲儿闹不是。很快就这么默契的不提这事儿拉倒。抽了时间肖羽把礼品给了柳烟拿回了家，柳烟爸妈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年三十那天柳云去县里把头发做了个发型，为过年做准备，怕睡觉睡乱了，坐了一夜，反正也流行熬年不是，别人也不好说啥。

    第二天初一下雪了，俗语有“干冬湿年”之说。这一冬没怎么下，临了初一了飘飘扬扬起来。温度自然是降了的。

    这北方冬天冷，冻人先动脚。在家里还是自家做的棉鞋暖和。还可以放火上烤，烤热了穿起来暖暖和和好不舒服。

    可是这柳云就偏不，仍然要穿她的高跟皮鞋，说是棉鞋不配她的衣服。由于冷，就想了个办法，包了塑料布穿上袜子再穿鞋。这塑料布不透气，就保暖了。至于真假，肖羽反正是不知道，没试过，也不愿意试。

    只是肖羽对于虚荣真可怕的认识又上升到了一个新的层次。

    过了年没多久，柳云又要走了去打工。家里本不愿意，柳云闹腾说：“怎么都能是你们说了算，当初不让上学让出去，现在刚适应就又变了卦了。”

    其实柳云爸妈也不是坚决不想让出去，只是有些怕学坏，若真在家，还嫌多了吃饭的。这是自家姑娘，觉得应该爱，也不是不爱，只是生活所迫呀。最终柳云还是走了，貌似那少年在村口接了的。那是和柳云一起打工的饭店里的帮厨，已经在外混了好长一段日子了。

    肖羽想恐怕以后柳烟少不得更辛苦的去看望柳云了，结果却未必乐观。真真是天要下雨娘要嫁，谁管的住谁。只是这自家还有一堆心要操，这别人家的也是操不着，也操不了。罢了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若靠近，许几世柔情：背靠背醉斜阳，睡里意难忘；车声人流徒喧嚣，我自静悄悄；温润如玉笑红尘，三生桥头共逍遥！

    ☆、关于公平

    万事都有因果，什么都是公平的。比如说要给了你绝美的颜，旷世的才，毕竟伴随一个最苦逼的命运方显对称。

    高三下学期，是求学生涯中最晦暗的一个学期。

    开学新课很快学完，然后就是各种复习，各种习题轰炸。还是老话，无论是学习新知识，还是复习老知识，亦或是题海战术，对于肖羽来说都不在话下。

    这天闲聊，李婷说：“肖羽，你的脑子是什么做的，有时候我恨不能挖出来看看。我觉得你的脑子就是一个整理的整整洁洁的藏书室，然后编好了编码，有需要，对码入座，手到拈来，真真是同人不同命呀。老天偏心，偏给了我一个稻草做的脑子，就像绿野仙踪里的稻草人。”

    肖羽不以为然：“错，老天是公平的，所以说关上了一扇窗，毕竟会打开一扇门。你拥有别人没有的东西太多了，比如，好吧，你自己知道。”

    李婷狡诘的看着肖羽，说：“你说，我想听你说。”

    肖羽撇了一眼李婷，说：“比如说，这如花的貌，是有脸有身形，还有这优越的家庭生活，还有这可爱的性格，让人想不疼都难。最最羡慕妒忌恨的当然就是这一手好字了。”

    李婷眨眨眼：“哦，原来你如此仰慕我哟，对我动心木有？”

    肖羽勾勾手指，恍然大悟状：“哦，你勾～引我，羞不羞呀。”

    李婷翻翻眼睛：“我还说你调～戏我呢。”

    然后俩人不约而同笑的前俯后仰。肖羽边揉着肚子，边断断续续地说着：“咱……咱……都……都不入套。”

    旁边一个同学忍不住鄙夷道：“你们那叫相互恭维好不好，好大言不惭，谦虚为何物呀。”

    当这一阵大笑过去，肖羽说：“说真的，我一直认为万事都有因果，什么都是公平的。比如说要给了你绝美的颜，旷世的才，毕竟伴随一个最苦逼的命运方显对称。”

    只是肖羽不知道这一语成真了，这概括的就是他自己的命运。只是这是后话了。

    朱蓉经常给水清写信，水清回信很简单，就是干巴巴几句话，比如我一切都好，你好好学习，如此种种。最奇葩的是，大部分是附在肖羽的信里让代为转交。而水清给肖羽的信就是啰哩八嗦一大堆，连今天训练太累了，不想洗澡，或者袜子积了一堆了不想洗都说。诸如此类，不再赘述。肖羽心说，你以前也这样来着，用得着巴巴的再描述一遍又一遍么。

    故而朱蓉会时不时的问：“肖羽水清来信了吗。”等等。

    一次肖羽给朱蓉信的时候说：“你写信告诉水清，赶紧洗袜子，否则你就去替他洗了。”

    朱蓉白了肖羽一眼，说：“想的美！”

    肖羽问：“谁想的美。”

    朱蓉看也不看他，回：“你们都想的美。”

    肖羽鬼脸状…

    水清写信问肖羽对于上大学有什么打算，准备上哪个学校，学什么专业。

    水清说：“肖羽，找一个学校是你喜欢的专业也强体育也强的，我们一起报考如何，争取都考上，这样我们可以相互照顾呀。”

    这封信肖羽是回了的，说道：“我估计学医，家里人就认这个，我个人没什么特别要求的，只是貌似哪个医学院也没有体育系呀。”

    水清回说：“一个城市也勉强可以。”

    肖羽就没再回信讨论了。水清方才作罢。

    作者有话要说：　　寂静中，听指尖敲击键盘的声音，如乐符，却是如此寂寞。因为有些感觉，根本无法表达！

    ☆、关于重复

    这灰色的桥段又一次上演，就像许多历史一样，从古至今看似新奇的东西，都有迹可循，只要你愿意。又或者是许多狗血的情感桥段，不同的或许只是不同人有不同体会。只是同样的事情在一个人身上发生两遍，当如何自处。

    本学期中有一次大型的模拟高考。肖羽的成绩自是好的没话说。最最不可思议的是化学，全对不说，还把附加题也给做对了。阅卷老师惊讶的不行，觉得如此给全分甚怪异，最终扣了卷面一分。然后阅卷老师们都很好奇，怀疑是不是考前题漏了。最后商量后一致同意把卷子开封看看是谁的。当看到肖羽的名字时，疑惑也就减了五成以上了。教过肖羽的老师对这个结果表示也在合理范围内。这事就算了了。关于这成绩如此诡异的事儿后来还是传开了，成了本校又一个传奇。只是这个传奇的制造者并不是很明了，只知道某年级某某某同学化学考试满分+。

    本次考试成绩肖羽全年级第四，班级第一。全年级共有近十个保送大学的名额。分属不同学校，关于保送名额的事。貌似是各个大学根据不同高中每年考入该大学的人数，并结合学生入校后能力包括保送上的学生的能力来定下一年给该高中保送生名额数。而且保送入校还要通过所入大学的考试，原则上是送上去的均不许出现不能入围的现象，会影响学校未来的利益。所以这保送谁的事就必须参考成绩，这样才能保证学校利益，又让学生们觉得公平。这共有十个名额的话，肖羽第四，当然在这名额里面。只是这种保送不比初中保送上高中，没什么可选择的，重点高中人人愿意上。大学呢，就不同了，任你是多少人公认的好学校，也总有不愿意上的人。这双向选择就活动性大了。肖羽对这几个有名额的学校没什么兴趣，都是理工类的，没有医学。但是如果保送上的话，也不是非常反感。肖羽从来都不是非干什么或非不干什么的主。自诩格言，随缘悟性。自己被动没选择医学，对于未来不一定是坏事。估计家人也不会被保送的不是医学院校而反对，毕竟参加高考的事，任你成绩再好，也不是百分之百保证不是。既然提前多一次机会就多一份保障。最后基本把名额都敲定了，其中不乏有个人活动的不公平现象，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不是，大家私下议论一下，完事儿，毕竟牵涉的人不多。

    这保送的人里自然有兰蝶和何伟，几乎是不出悬念的，入了某师范院校，不是什么最一流的。

    肖羽的是某科技大学，也不是最好的。最好的学校没有保送名额。

    最后，临了参加保送入学考试的前几周，班主任找肖羽谈了几次话。

    先是问：“肖羽呀，你原本的理想学校是什么？喜欢哪个专业呀？”

    肖羽如实回答：“也不是特别要求必须某学校或某专业，家里人有让学医的愿望。”

    老师很遗憾的说：“哦，那你保送科技大学，家里人要失望了。”

    再后来，班主任拿了肖羽的成绩单，点着成绩单说：“肖羽呀，你这成绩上这科技大学亏了。”肖羽无话。

    再再后来，教务主任找肖羽说：“肖羽同学，你的成绩是上最一流学校的主儿，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放弃保送。这样给学校留一个保送名额，高考你考上了最一流大学，对你前途更有保障，也为学校争光，不枉学校培养你一场。”

    再再再后来……

    肖羽最后，哦，不，是班主任第一次找他谈话的时候他就已经有意识，初中的情景会再现，结果果不出所料。

    这灰色的桥段又一次上演，就像许多历史一样，从古至今看似新奇的东西，都有迹可循，只要你愿意。又或者是许多狗血的情感桥段，不同的或许只是不同人有不同体会。只是同样的事情在一个人身上发生两遍，当如何自处。

    肖羽本是不想像初中一样妥协的。后来，副校长也出马了，暗示，这事就这么定了，三赢的事儿，开开心心接受吧。肖羽想，敢情就不是同我商量，这只是象征性的行为而已。还真看得起我，让我主动发扬高风亮节……肖羽想骂人，也这么做了，只是腹诽。这愤怒终化为了悲伤。

    四月一日，多么神奇的日子。在这个傍晚，夕阳的余晖映着田间地梗，不知名的野花随风摇曳，清风轻拂脸颊。

    如此美的季节。春缓缓地离去，夏悄悄地走来。当看花瓣落雨，听姹紫嫣红地澎湃。却是淡淡锁清愁。哪怕比花艳，也是比叶瘦。人海潮中思哀哀。想要饮茶香，品酒醇，一魂一魄溺情深。终是孤独地抱紧了自己，坐在这黄土草丛中，用双臂抱紧卷曲的双腿，将头深深埋入臂弯。仿佛只有这婴儿般的姿势才能保护自己安抚自己。

    肖羽没有向任何人哭诉，哪怕是提起。肖羽一直认为，自己的心情自己体会，任谁都帮不得，此所谓自己的罪自己受。说了能怎么样，徒增烦恼罢了。

    那一天，肖羽独坐到很晚，任由夕阳血红色，然后消逝到地平线下。任由天渐渐的黑下去，任由不很清晰的月色朦胧。

    一个人是有多渺小呀。任你觉得已是天翻地覆，明晨的太阳照样升起。

    那一天，肖羽坐到很晚才回。

    后来，肖羽的名额给了白鹏。学习并不出色的一个人。

    学校流传肖羽看不上那个学校要上更好的。

    于是就有人说：“肖羽有志气！”

    又有人说：“肖羽傻冒。”

    还有人说：“若高考考不好就悲剧了。有笑话看了。”

    还有人说：“白鹏好运气呀……”如此等等。

    关于这个问题当事人是闭口不谈。兰蝶问过，李婷问过，王燕问过，朱蓉也问过……

    后来，后来，朱蓉写信告诉了水清，水清写信过来。是字最少的一封：“是这样吗？”

    肖羽终未回……

    作者有话要说：　　杨柳依依，花霏霏。初晓天色，迟暮云。坐也思，行也思。听风，听雨，看水烟。一川青草，水清长，望斜阳，清明酒泪十里殇！

    ☆、关于美术

    相对于求而不得的痛苦，还是练就一副清心寡欲的姿态来的快乐。

    初中入重点高中也是有保送名额的。肖薇也有望保送，只是肖薇有自己的打算，肖薇想学美术。肖薇的画肖羽知道，能画的很美。没有专门学过专业知识，纯属兴趣爱好自学，在县上买了基本素描入门呀，插画技巧呀，还有动漫人物基础等等。有些还是肖羽闲逛的时候给带的，有时候看到较为美型的漫画书，或杂志上有漂亮的插画师，肖羽都会在经济情况允许的条件下给买回来。

    肖羽省吃俭用，倒是从不觉得苦，对于美食，肖羽并没有没吃到嘴里就难受的感觉，吃健康就行。至于衣服，舒服就行，没有喜新厌旧，没有特别要求，更不会追时尚。校服可以穿三年，别人买不合适的t恤刚好自己可以穿，送了他也不拒绝。

    有人揶揄肖羽，说：“你也不挑，好歹天生丽质，无论穿什么总能吸引人眼球哦。要是流行不穿衣服，你估计更吸引眼球。”

    肖羽瞪眼：“去～死！”

    水清和柳烟都曾经感慨过：“肖羽呀肖羽，对于物质，你就没有什么特别爱好吗？仿佛什么你都不稀罕，什么能打动你呀。”

    肖羽就是这么一副淡淡的不能再淡的性格。事实是只有肖羽知道，好东西谁不稀罕，只是得有资本，没有金刚钻，别拦瓷器活。

    相对于求而不得的痛苦，还是练就一副清心寡欲的姿态来的快乐。

    没有物质的优越，好歹有精神的追求。只是一切的精神享受均需建立在物质的基础之上，否则都是如此的虚幻。肖羽就在这现实和虚幻之间徘徊。这就是理想和梦想的区别。肖羽希望他的妹妹们可以真真正正的快乐，按自己的喜好学习生活，有阳光的心态，顺顺利利的完成学业。找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结婚生子，一家人享受天伦之乐。最平凡的幸福，在一粥一饭中就可以体会，既可以相夫教子，又可以有自己喜爱的工作。为此，肖羽必须尽自己的能力，即便现在自己没有经济能力，自己省一点，赞助妹妹还是可以的，最关键的是在精神思想上给予她们支持和开导。

    妹妹们有什么事也是先和肖羽商量。

    起初肖薇对肖羽表达学画的愿望，肖羽说：“你没有正规的画画基础，只是爱好而已，大部分的都是临摹，画画要有创意才能学好。”

    肖薇不以为然，说：“我又不准备当画家，我的理想只是当一个插画师而已。基础是可以学的，得给我条件呀。我觉得无论是绘画还是音乐亦或是文学创作，也都是从模仿开始。等我积累的多了，熟练了，会有自己的特点。我有这方面的信心。估计咱爸爸妈妈不会同意，他们只知道那些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我得先挣得你的同意。”

    肖羽顿了一会儿，说：“容我想想。”

    后来肖羽了解了一下关于这方面的情况，觉得也不是不可行。

    所有的事情，喜欢才会快乐，有乐趣才能真真正正干好。

    只是学美术花费较高。今年肖羽升大学，肖蔷肖薇上高中，这都是需要钱的。得先解决这个问题。

    于是肖羽就先找肖蔷肖薇商量，肖蔷不出意外是可以上市体校的。肖薇想考市美术学校，文化课估计是没有问题的，问题就是提前的美术考试，这恐怕得请一个美术老师指导一下。

    肖薇说：“这应该不是问题，学校的美术老师有同学有这方面专长，我曾表达过学美术的愿望，美术老师挺支持，可以请美术老师帮忙。只是这上学的费用问题，咱们怎么能减轻一下家里的负担。”

    肖羽是有信心拿奖学金的，无论考入了哪个学校，还可以勤工俭学。

    关于勤工俭学这一招，肖蔷肖薇表示自己也可以。

    商定后，肖薇就和爸妈说了这事儿，爸妈起初不同意，有了肖羽肖蔷的支持，还有就是当初肖羽爸妈同意了肖蔷修体育，没有充分理由反对肖薇学美术。要一碗水端平，做父母的不管最终能不能做到，在心里总是这么告诉自己也是这么告诉孩子的，然后尽力就是了。于是也没费什么大事就敲定了。

    “真真是儿大不由娘呀”，这是肖羽妈妈常挂到嘴边的一句话。

    于是肖蔷就和学校表达了这个愿望，于是保送名额有空出一个，不知便宜了谁了。

    于是美术老师就给找了辅导老师。

    这辅导老师是生在县城长在县城，工作又在县城，某个实验学校任美术老师，业余有美术辅导班。

    肖薇悟性好，一点就透，老师也不费什么力。所以没有要辅导费，就是给了谢师礼：自家地里出的花生绿豆什么的。

    拿肖羽妈妈的话说，城里人就稀罕这个，肖羽说叫什么天然……

    肖薇笑道：“是纯天然无公害，我觉得这形容哥哥也特贴切。”

    肖羽的妈妈不理解这劳什子比喻，也不予理会。

    待到美术考试，是要到报考的学校去的，本来肖羽肖蔷都准备请假陪同，肖薇拒绝了，最后是美术老师陪同的，要报考这学校的也不止肖薇一个人。只是只有肖薇一个人是文化课成绩好，而又没有专门学过美术的（除了之前那几次辅导）。

    最终还是通过了，只等中考过线就成。这当然不在话下。

    肖蔷通过了各项体能测试，上市体校入排球队也是九成余的事儿了。

    最终悬在那儿的反倒是肖羽了。

    真真世事无常呀！

    作者有话要说：　　是没有什么能惹住你么，让你欢喜让你忧？！在你身边，一切都黯然。如此温柔飘忽的拒人千里之外。却仍是这般完美无暇…

    ☆、关于水清

    任是时间空间延伸，思念在，天涯咫尺。若这个城市没有你，还有什么意义；没有说出口的，谈何拒绝。只要够久，没有时间解决不了的问题。

    这到了高考冲刺阶段，高三的学生明显的分成了两派。

    一派呢是准备高考入围的在没命的学习，复习时大多都坐在前面。

    另一派是知道无论如何都考不上的，马上要解脱了，结束学生生涯，趁着离开前没命的玩儿。当然这第二种是少数。这部分人都在后几排。就是在临毕业前期，神奇般冒出了好多对儿情侣，课上课下的眉目传情，这些都是平时有那么些许情义，在这最后的时刻一拍即合。自习课居多，老师多不在教室，除了班主任，别的老师乐的不来教室管事。这班主任又不是三头六臂，管住这管不住那的。反正也没几天了，就把部分学生放弃了。

    若你自己放弃了自己，还指望谁来拯救你。

    老师把大部分精力放在了好学生身上。指导功课，传授应考技巧等等。

    肖羽是学习的一派，却偏偏坐在后面，如初中同出一辙。仿佛最后的位置最有安全感，可以看到所有人。

    任你吵吵闹闹卿卿我我，我自读读写写悠然自乐。

    肖羽就是个怪人。许多同学，偷偷看看肖羽，窃窃地说。

    李婷是借读生，末了回当地高考。这一天，告别了肖羽，朱蓉等人，被爸爸妈妈接回了家。

    临了眼睛红红的，说：“肖羽，你上的学，无论是哪一个，我都肯定考不上，咱以后估计就见不着了。”

    肖羽笑道：“有那么严重么，地球还是圆的呢。”

    李婷留了一堆联系方式给肖羽他她们，叮嘱高考完了约起，一块儿玩儿。送走了李婷，不在话下。

    这水清在这关键的时刻出了状况了。本是篮球为专职，却在足球场上被铲球伤了，还不是轻伤。于是这体育的考试泡汤了，任凭老师和家人努力，无果。不得不再等一年了。

    肖羽和朱蓉结伴去了水清所在的医院，好好安慰了一番。

    肖羽说：“好好养，身体才是本钱，其余一切皆是浮云。”

    后来水清对朱蓉说：“我想喝果汁，朱蓉，你帮我去买好不好？”

    肖羽忙说：“我去，我去，我去。”

    朱蓉当然是当仁不让的，就高高兴兴的出去了。

    等朱蓉出去了，水清对肖羽说：“没关系，明年再考也好，到时候就知道你在哪个城市了，可以考到那里去。你还没有决定好吗？”肖羽摇头。

    水清又说：“谁说时间空间可以拉开距离，尝试过了。”

    后面的话，水清没有说出口：任是时间空间延伸，思念在，天涯咫尺。若这个城市没有你，还有什么意义。

    这心里的话，不说破，知也只能当不知。

    朱蓉回来了，开开心心给了水清梨汁，看水清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咽下，然后夸张地感叹：“好喝！”朱蓉心花怒放了。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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