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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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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之驿丞 作者:枫香

    第23节

    牛商等人只要有他的态度就行了。彼此合作过几回,都不是陌生人,阮白的性子都明白的,当下就呵呵笑着再度声明了一番自己为国为民的立场,特别热血特别刚正!

    哪怕说的这件事情几乎已经可以在朝堂上炸出一朵蘑菇云,阮白和牛商他们的对话并没有持续多久。在几个守门的士卒看来,也就是半盏茶不到。

    回转的阮白神色上也看不出什么异样,只是一张脸苍白,是个人都能看出他的疲倦,配合上被楚昊精心包扎过,特别像那么一回事的绷带,妥妥的为了义兄带伤上阵的大周好儿郎!

    事情很大。再说牛商虽然知道的多,但是并没有详细到人数和地点。要在短时间内有所建树,并且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那批兵器拿到手,投入到眼前的战争中,哪怕阮白再怎么热血沸腾,也知道光靠自己是不行的。

    这时候,就需要一个靠得住的爹!

    “爹!”阮白叫得理直气壮。

    平西王被叫得一愣,放下茶杯:“什么事?”他这些天可真是水深火热啊,根本就没有太平的时候,现在小儿子回来了,好不容易有点喝水的时间,都还没喝完呢,就被叫住了。嗯,不管小儿子再能干,还是有搞不定的事情的吧?放心,说出来,交给爹!

    阮白看着平西王和颜悦色的脸,和他之前看到训人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思忖着平西王应该心情不错,当下就把消息说了。

    平西王不动声色。

    阮白有些摸不准:“换了平时,我应该派人去探清楚虚实……”

    平西王摆了摆手,招呼阮白过来,再开口时特别语重心长:“小二,想不想发一笔财?”

    嗯?阮白整个人都懵圈了一下。什么发财?他们不是正打算去取缔非法收费站点吗?再说,打劫这种事情,为毛要摆出这种表情这种语气?老丈人你就一点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吗?

    “详细的情况爹暂时先不好跟你说。”说完,平西王还略感忐忑地看了一眼阮白,深怕小孩子觉得自己被不当成一家人。

    阮白理解地点点头:“我懂。”这种内情,他才不想知道。

    “哦,我家小二真聪明。”一点都不像他那个蠢儿子,平西王暗暗腹诽了一句,才继续和颜悦色地讲他的计划,“爹是这样打算的。首先……,其次……,最后……特么的敢阴老子,弄死他丫的!”

    阮白当没听到最后一句,点头继续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顺阳关这边的人手现在肯定不可能分出去。可是平西王手底下有人啊。平西王府在大周西部扎根多少年,要办成这件事情,不说分分钟能成吧,那也是三根手指捏螺蛳,稳稳当当的。之所以平西王会将自己的大致计划告诉阮白,其实也是表个态。

    第一,放心,这事情老子会搞定;

    第二,放心,事成之后会给你分成;

    第三,放心,这件事情不是老子办的,老子没想着造反;第四,放心,事情老子知道了,背后的人老子会干掉。

    于是,阮白很放心地走了,找了个空隙勉强清洗了一下。大夏天的来来回回,人都要臭掉了。

    “我爱洗澡,身体好好,嗷嗷!”

    王妃进来的时候,面对的就是这么一个披头散发,穿着小背心大裤衩,还嗷嗷着嗓子准备往床上扑的臭小子。

    阮白的壳子实在太具欺骗性,哪怕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是个简单货色,面对面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下意识把他当成一个小孩儿看待。也是阮白一直有心在培养,装嫩简直不要太有心得。

    所以,现在是老娘进儿子房间视察,是不是有违禁品吗?

    阮白的脑海中自动跳出违禁品清单:1号,楚昊;2号,狗;3号,某种小本本……不对,这是将军府的卧室,不是在驿站里,不怕!

    身为曹将军的义弟,阮白在将军府里是有一个独立的小院的,虽然这还是他第一次住。

    “想洗澡怎么不叫人?要那么多下人做什么的?”王妃看他的样子,一点都没觉得奇怪,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手上拿着两个托盘。

    阮白乖乖坐到凳子上,让王妃给他包扎伤口:“娘,就是一点皮外伤,都收口了。”去了一层皮,就是看着惨烈了一点。

    王妃眉头一皱,阮白噤若寒蝉。

    “行了,这几天这只手别动,要做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人。记着自己就是个驿丞,别的事情别掺和……等别人来求你,懂?”王妃包扎伤口的动作很快很熟练,丫鬟们收拾完东西,跟在王妃的身后告退。

    阮白脑子里还在想刚才王妃说的话,再看看肩头比之前更加夸张的绷带,微微挑眉。难道这节骨眼上,竟然还有人想跟他过不去?脑子里的坑比他还多么?

    不管了,抓紧时间睡一觉,一会儿还得上夜班。

    上夜班的不是阮白一个人。草原上,野兽……老三它们看起来特别像野兽,绿油油的眸子看上去格外醒目,仰头抬起:“嗷呜~~~”嘹亮的嚎叫在空旷的草原,一下就能传出去很远。

    远远的,有另外的相似的嚎叫声跟着传过来。

    几个望风的士卒忍不住搓了搓手臂,总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哪怕以他们的人数和素质,都不会惧怕狼群,但是就这么听着还是太瘆人了。

    没有点篝火,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发觉,在他们身后还有许多个颜色和草地接近的帐篷。这是阮白打算弄迷彩色的失败品,因为聊胜无的想法,干脆做了出来让曹家军带着,顺便反馈一下使用信息。

    就是因为是试制品,数量并不算太多,只能够勉强武装一个曹家军。阮白剩下的想弄几件迷彩服的花花肠子全都灭了。

    不得不说,因为这种特制的帐篷,给他们这次行动带来了数不清的好处。

    “对亏了这帐篷,本来以为这次出来得幕天席地。”

    “就是,草原上现在这个时间,蛇虫鼠蚁可不少,好多还毒着呢!”

    连平时表现几木讷的,也说了一句:“那医药包也好,救回了多少兄弟。”

    盘腿坐在大帐内的曹将军正在接受手下的恭维,那笑眯眯的样子一点都没有什么落魄感。现在的情况,比他预想中的要好上太多。

    身为大周西线一把手这么多年,曹将军还是第一次感受到有个好后勤的重要,太重要了!想他以前不仅要身在前线打仗,还得关心后方会不会出乱子。现在呢?他只要打仗就行了。

    提前出发?不要紧,需要什么,后勤已经给准备上了。保管有多实用就有多实用。

    出战时间拉长了?不要紧,伤员后勤给解决,补给后勤也给解决。

    草原太大,部队机动性太强?不要紧,联络除了人,还有狗!

    帐篷猛地掀起,楚昊抱着一条人高的大狗进来,脸色阴沉如水:“抓紧时间,明天去把南面的那支游骑给干了。”

    玻璃制的灯罩是楚昊这回带回来的,明亮的光线将帐篷内照得透亮,众人可以清晰地看到楚昊正在小心翼翼地给大狗的脚掌处理伤口。

    对于老三一家,整个顺阳关可以说没人不认识的。当初刚看到老三老四的时候,很多人还以为是什么怪物。那种威猛的长相,哪怕安安静静也让人浑身一凛。

    相对而言,大胖小胖这两只几乎追着士卒脚后跟长大的狗崽子,更让人喜爱。哪怕它们开春之后简直就是风吹就长,也不能否认胖子们都还没满岁。现在为了帮助他们,大胖的脚底都已经跑得磨出了血……

    一个将领耿直道:“马蛋,老子活了这些年,还不如一只狗!”

    和阮白稍微熟悉一点的人,都知道胖子们吃得好,不是没人有意见。在很多人还吃不饱的时候,凭什么它们能顿顿吃肉?甚至还有人动过宰了吃狗肉的念头。要不是楚昊在军中武力值高到一定程度,后来又和上将军有师徒关系,就凭一个阮白,恐怕护不住它们。

    当然,他们现在已经完全改观了。这种改观并不是出于狗子们的靠山愈发强硬,而是它们自身的战斗力带来的。

    小胖姑且不说,老三老四在战场上杀死的匈人,若真的按照战功来讲,它们都快能当个百户了!

    在草原上,和老三它们相比,匈人才像是外来户。任何一次对战,三条狗都没有直接参与,而是隐没在草丛中,各种捡漏……

    “南面的那支游骑,人数不比我们少啊。”曹将军想伸手摸摸小胖,却被它警惕地瞪了一眼,还发出威胁的呜呜声。

    楚昊盘膝而坐,把大胖往身上团了团,跟拍小孩儿一样有节奏地慢慢拍抚:“我们还有药水没动,明天正好试试效果。”

    众人的视线也慢慢从大胖身上拉回来。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那药水究竟是什么玩意。倒是曹将军听了楚昊这话,整个人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果断道:“行,明天就用上!”

    午夜,曹家军这边已经一片静谧,阮白那里却刚开始行动。

    平西王略感不放心,跟着阮白一起出现在驿站,只见白天还一片空旷的地方,已经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各种货物也堆满了空地。

    今晚的月色还不错,没有点灯,甚至没有说话声。晚上冷不丁地看到这一幕,还真有点吓人。

    看到阮白过来,队伍中无声息地走出几个人。平西王眼睛一眯:高手!

    阮白简单比划了几个手势,这几个人点点头,很快回到队伍中,然后庞大的队伍立刻就行动起来,在平西王的注视下,不到一刻钟,就消失在夜色中。要不是亲眼所见,要不是地上还有各种痕迹,他简直无法相信,刚才有一支这样的军队在这里过。

    阮白并没有走,反而往一边走了几步。平西王这才注意到,阴影下还有一些人没走。在阮白同样的手势下,这些人各自拿着奇怪的工具和道具,熟练地将留下的痕迹一路清扫干净。

    等人走远了,阮白才回头看着平西王:“第一次动真格的,有点小紧张。不亲自盯着,还真有点不放心。”总觉得时间很不够,前面就是玩了几次演习,没想到效果还不错。

    平西王已经啥都不想说了。他深深怀疑,自己年轻的时候,之所以打了那么多胜仗,不是因为他太厉害了,而是敌人太废柴。

    阮白调度人员物资的时候可没瞒着他,今天来这里的人和物资,真就是今天白天还被他当成废柴的一批……突然赶脚自己很没用肿么破?

    平西王带着骄傲和微妙的失落回到将军府,发现夫人竟然在给他等门……当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夫人,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妃摇了摇头,递了一张纸条给他:“匈人使节进京了。”

    “哦。”平西王看了一眼纸条。纸条很小,能够承载的信息很短,他一眼就看出了重点,冷笑:“拜访太子?呵!”

    王妃揉了揉额角:“匈人使节拜访太子,算是走了一步臭棋,但是也不算太坏。”这算是放在明处的挑拨离间,无论是他们还是太子,只要不是脑子里进水,都不会中招。但是在那些聪明人,尤其是故作聪明的人看来,还真是难说。逢迎上意的事情,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得好的。可惜总有些不知好歹的,盯着马腿猛拍还能以为自己拍在马屁股上的,也不怕被蹬死。

    平西王把纸条放在烛火上烧了,扶着王妃上床:“睡吧,无论他们使什么招,咱们都不怕。”匈人想和他们比拳头,他们还会紧张;但是拼脑子,纯粹是找错了对象!

    第二天的早朝,因为匈人使节的发言,沸腾了!

    大周的皇帝抬起一只手虚按了两下,大殿内爆响的议论声止住,重新安静起来。他笑眯眯地看着匈人使节:“刚才你提了什么要求?再说一遍。朕老了,都有点听不清楚了。”

    匈人使节姿态摆得很足,面上挂着谦卑的笑容,眼睛里却满满都是嘲讽:“本官带来了大汗的旨意。只要大周交出杀害小王子的凶手,并且允诺大王子求娶贵国敏公主为妃,我匈国原与大周不再轻启战端。”

    皇帝等几个老狐狸还能端得住,年轻人就几乎跳脚了。其中以太子为最。

    本来,太子或者诸王子到了年龄上朝,就跟在大学里的旁听生一样,轻易是不会发言的。他们要说话,还得皇帝或者重臣特意点名,问一句“太子殿下觉得怎么样啊?”或者“太子殿下有什么想法啊?”诸如此类的问题,才能谨慎小心地说上几句看法。

    现在太子却不管不顾,劈手就把手上的笏板砸了过去。太子的笏板是象牙的,要分量有分量,要质量有质量,而且别忘了太子是个曾经光明正大在骑射上干过匈人的猛人,还曾经赢了两只金雕。这一下过去,匈人使节立刻额头见血,整个人都晃了晃。

    紧跟着太子一拳一脚,让匈人尝到了死亡的气息。

    幸好这时候皇帝喝止儿子的暴行:“住手!这是干什么呢?”

    太子悻悻然地住手,但是没有住嘴:“呸!楚昊砍得好,想让我们把楚昊交出去,想得美!也不看看你们大王子老婆都娶了一堆,岁数大得都能给我妹子当爹了,还想娶我妹子,想得美!”

    太子说完,觉得自己不太会骂人,骂得一点都不深刻,有违平日里太傅的教导,不由得有些羞愧,委委屈屈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站定,想了想还强调了一句:“父皇,儿臣绝不同意!”

    最知道儿子性情的皇帝,倒是对太子的这番表现有些刮目相看。太子一直就和楚昊不对付,这是明摆着的事情。他还以为太子会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整治一下楚昊,并不是指太子会提倡把楚昊就这么推出去,但是让楚昊不好过,相信太子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皇帝这么想,太傅自然也是这么想的。结果太子的表现完全出乎他们的预料。

    等下朝后,皇帝和太傅一起问了他这个问题。

    太子很奇怪为什么爹和老师会这么想,梗着脖子委屈极了:“儿臣和那楚昊不对付,自然会在拳头上见真章!匈人算个什么东西,敢蹦跶出来叽叽歪歪?”

    为什么一国太子和一个王府世子,要用拳头来分辨?皇帝和太傅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最后,崩溃的太傅忍不住打击了一下:“殿下,据老臣所知,平西王世子在武学上已经是个宗师了。”

    太子傻眼:咦?那他是不是打不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柿子(⊙w⊙):爹,这个我不会。

    柿子爹(。_°☆╲( – ):有脑子不会自己想,啥都问老子!

    小白(⊙w⊙):爹,这个我不会。

    柿子爹(??????)??:放心,交给爹。

    小白(⊙w⊙):要是爹也不会呢?

    柿子娘(??????)??:放心,还有娘呢。

    小白(^-^)v:成功攻克敌方首领,占领敌方根据地/王府指日可待!

    第八十八章扔

    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平西王和王妃的耳中。夫妻两个相视一眼,没绷住,噗嗤一笑。

    王妃叹息:“这个太子……”

    平西王嘴角微勾:“老周看人眼光还是可以的。”至于老周家的那个小老弟,那不是老周一个人看瘸,要不是阮白把那兔叽挖出来,全大周的人眼睛都瘸。

    想到越泽王,他下意识地抖了抖。那药水的效果是在太恐怖,还那么好配,就是分装的人手始终就是那么几个……速度是其次,反正新家伙他也不指望第一次就能在战场上立大功,关键是把那几个京官给绊住了。

    在平西王脑洞大到跑马的时候,他儿子正在拿着新式武器正式投入战场。

    这支游弋在他们军队南侧的匈人游骑,人数并不算太多,约莫三四千人。但是配备显然不一样。

    “一人三骑,人数比昨天多了近千,还在集结。”楚昊仗着出色的目力和外力,几乎瞬间就报出数字。

    换了常人,千把人就已经觉得眼花缭乱,再加上那么多的马匹,还是跑动状态,肯定数不过来。各个将领不承认自己的目力有问题,纷纷觉得一定是望远镜够给力。

    可是这东西制作挺难的,还很精贵,现在就曹将军手上有,他们不敢抢。

    楚昊手上也有一个……好吧,他们还是不敢抢。

    要是换了平时,面对这样一支队伍,正面交锋显然是下下策。可是现在,不干掉这批人,他们就拿不到补给。拿不到补给,他们这群人就等着被匈人包饺子吧!

    拼,还有机会活命;不拼,妥妥的一个死字。

    要不怎么说曹家军是精锐呢?都不需要动员,哪怕是在白天,哪怕是在几乎没什么遮蔽物的草原,也被他们打出了伏击战的效果。

    等到匈人发现周人的时候,一波箭雨如蝗将他们打得个措手不及。好不容易躲过箭雨,周人的骑兵已经近在眼前!

    换了往常,骑兵加速冲入敌方阵营中,将敌人砍瓜切菜,几乎就是匈人的专利。

    现在画风一变,周人成了骑兵,匈人变成了菜瓜……瞬间好虐有木有!原来周人以前被咱们冲阵的时候,就是这个感觉。

    这种突然出现的不合宜的感同身受,瞬间就被抛诸脑后。很多人脑子里根本来不及有什么想法,就成了草原的肥料。

    受惊的马匹胡乱踩踏,让匈人在短时间内无法形成有效的战力。

    不过混乱只在开头的一小会儿。这些匈人的配置,照样是不输给曹家军的精锐,很快就稳住了阵脚。当他们狞笑着准备灭了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周人时,他们发现周人们换装备了!

    很多周人从身上掏出一个个小瓶子,也不管什么目标,直接就扔。匈人们不知道这小瓶子里装的是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货色。

    躲?战场上闪避的空间十分有限。

    而且匈人的勇士们怎么会有那么孬种的想法,他们根本想都不用想,直接挥刀自砍过去。瓷瓶撞击在刃口,犹如以卵击石,瞬间破裂,里面的液体却还带着一定的速度,直接泼洒到匈人头上。

    以这些精锐的目力,并不是没发现这些液体。但是一来是在这么高的速度下面,他们根本来不及躲;二来是心想着那么点量的液体,就算是毒药又怎么样?他们是真的勇士,哪怕皮穿肉烂,照样能将周人们砍翻!

    理论上讲,匈人们的想法是没错的。

    哪怕药水再凶残,灌装在小瓷瓶里的这么点亮,基本上达不到使人致死。并不是不能多装一些,而是这么凶残的东西在扔出去之前,是携带在自己身上的啊!一个弄不好,很容易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好不好。

    再说,阮白弄这些药水,主要是为了开地道的。哪怕后来他给了楚昊很多,也并不以为他会用在战场上。

    阮白的惯性思维:谁家打仗跟人泼硫酸啊?

    他脑子里的条条杠杠,总想着热武器,弓弩弄了几发,但还真没想到化学武器啥的。

    楚昊可不管,打仗就没什么道理可讲。唯一的道理就是弄死他丫的,自己活下来。药水那么凶残的东西,数量少一点没关系,有用就行。

    药水很少,为了保证命中率,周人骑兵都是在近乎短兵相接的程度才投掷的。不说能不能弄死,但是从来没经历过这些的匈人可倒了血霉了。

    他们自己有护甲,而且早有心理准备。药水泼在身上,疼是真疼!那种血肉似乎一瞬间被凿了个孔一样的疼,根本就不是咬咬牙就能忍住的。更别提有些倒霉鬼,直接被药水泼到了脸上……

    捂着脸倒在地上,被两支骑兵的马蹄子来回一踩……那都是肥料。

    人尚且如此,马匹就更加不用说了。再训练有素的战马,都扛不住这样的攻击。

    一时间,匈人们乱作一团,哪怕一些幸免于难的匈人,想要再发动攻击,也是不能够。

    身经百战的曹家军们还从来没有打过这样的顺风仗。太顺了有木有!匈人平时不是挺牛的么?现在就跟负隅顽抗的小鸡仔一样,被一刀一个。

    将近四千匈人,在短短的时间内,减员了最起码三分之一!

    剩下的匈人却并没有趁乱逃跑的,反倒一个个被激起了凶性,个个面目狰狞地冲杀过来。

    曹家军们完全不怕,现在他们人数占优,再加上周人的兵器质量向来都比匈人要好得多;而且大家都是骑兵,他们现在有马蹄铁,马比匈人的能跑;他们现在有马镫,控制马匹起来比匈人要顺溜!

    如果这样再输了,他们干脆回家喝奶去得了!

    两个黑乎乎的和瓷瓶不太一样的东西,划过长长的弧线,向着匈人阵营中扔了过去。

    一支箭飞快地射中其中的一个,另一个却成功落地。

    “嘭嘭”两声几乎不分先后的爆炸声响起。

    犹如雷霆!

    人仰马翻,匈人骑兵彻底乱了。

    这是阮白做出来的,给楚昊拿去玩的小东西。杀伤力什么的,他试验过,差不多就是加强版的炮仗,基本上也就是听一个声响。

    楚昊没亲眼见过,但是听阮白描述过,自然觉得也不过如此。只是出于制作人的关系,他一直带着。他扔出来也只是想着把匈人的阵营打乱,不能让他们站稳脚跟,否则就是硬拼。

    两个人都忽略了一点,阮白的没常识。在阮白的观念中,炮仗是一窜老高,然后嗙嗙巨响,耳朵都能炸聋的那种。楚昊以往所见的炮仗,其实很“土”——用一种叫噼啪子的植物种子,装进空的竹节里,点燃……

    现在,宛如旱天雷的两声巨响爆开,马群先是控制不住了,人也全傻了。

    就算是周人离得有些远,也惊了许多马,楚昊都愣了一会儿。

    曹将军的脸色有点发白,却还是举起长刀,对准了匈人的方向:“杀啊!”还没走到近前,先掏出怀中两颗黑蛋投掷出去。

    对面的匈人小脸刷白。刚才楚昊扔炮仗过来的时候,速度太快,根本没几个人看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是今天这场仗打到现在,这些阴险的周人扔过来的一样比一样毒辣。

    眼前的这两个黑蛋绝逼不是什么好东西!

    匈人扭头就跑,连挥刀子嗑上去的勇气都没有。

    结果什么都没发生……

    曹将军却仗着这一手,在匈人阵营内杀进杀出,威风八面。

    一场大战酣畅淋漓。

    匈人们最后大概只逃跑了五六百骑。

    曹将军留下指挥众人打扫战场,楚昊上前向曹将军禀告:“末将前去接应补给。”

    “嗯,去吧,自己小心。”曹将军很大气地说完,趁着楚昊还没走,小声问道,“你刚扔的是什么?”他亲眼看见楚昊扔出去的。

    楚昊的脸色有些微妙:“炮仗。”

    “哈?”当老子没玩过炮仗吗?

    不过楚昊没打算再解释,反问道:“大人您刚才扔出去的是什么?”黑乎乎的一团,也不大,看上去没啥杀伤力,匈人倒是吓跑了好几个……

    曹将军仰头望天:“酥饼。”

    啊?楚昊愣住了。

    “阮弟抄了酥饼的方子,给我家府上的伙头兵……”这事情不怪阮白,人家也是见他爱吃才这样的,可大方了。唯一没料到的是伙头兵不比正经厨子,都是掌握了某种超能力的打怪兽!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再解释了。整个顺阳关的伙头兵都是同一个培训班里出来的,楚昊的千户府上也同样如此。

    楚昊替曹将军默哀三秒钟,然后就带着人和狗跑开了。

    大胖被抱在楚昊怀里,热得狗命去了半条,挣扎一下还会被打屁股。

    “别乱动!明天就能回家了,让你二伯给你做好吃的。”楚大伯教训狗侄子。

    大胖嗯嗯叫了两声,假装自己是条死狗。阮二伯有时候会跟它们一起玩哒,装死游戏骗过好多人~人/狗在注意力分散的时候,时间总要过得更快一些。等到接头地点的时候,大胖已经呼噜了。

    楚昊把大胖叫醒的时候,有些哭笑不得。

    大胖明显是睡迷糊了,被楚昊放到独轮车上也没反应过来。眼睛微微眯开一条缝,抬了抬爪子想去蹬蹬他。

    楚昊拍了一下胖腿,教训:“老实点,乖乖躺着别动,爪子都受伤了,别下地。”

    大胖抬了抬头,左右看了看,换了个姿势,在楚昊给它特别布置的独轮车上团起来:“唔嗯~”

    楚昊看着推车的周大虎,郑重道:“大胖就交给你了。”

    周大虎并不是带队的,在这一趟任务里,他只能算是个副手,算是一次实践。他憨憨地点头:“放心吧,楚大人。时间不早,您还是赶快出发吧。”

    “嘁,我还用你教训?”楚昊拍了拍周大虎的肩膀,小声问了一句,“我家二弟没事吧?”

    周大虎笑道:“没事,就是忙。不过大人有好好休息。”

    知道他家二狗好就行了,楚昊没什么不放心的,很快就带着人和补给消失在夜色中。

    这个地方是一条山道……好吧,其实没什么道。很多地方差不多都是直上直下,走是能走,但是在普通情况下,别说是运送物资,就是马都不能走。还是阮白设置了一些装置,才能按时将物资运达。

    他们从半夜走到现在天色黑沉,基本上就没休息。夜间赶路,为了避免被人发现,还没有点灯。一路上损失了一些货物,万幸的是没有人员伤亡。

    领头的是一个后勤军官,他招呼着人们赶紧走,声音还是压得低低的:“快走,等进到山里,咱们就能休息了。明天天亮了再回去。”

    这地方是匈人的地盘,他们这一群人要是碰上匈人,那纯粹就是送菜。

    周大虎看着军官嘴唇都干裂出血丝来,想说什么还是没吭声,推着大胖默默跟上队伍。其实他没看自己,他也没好得了多少。相形之下,反倒是大胖这狗崽子最舒服,跟个大老爷出门郊游似的,不仅全程躺着,给大胖老爷推车的还是个大力士,碰到什么路特别颠簸之类不太好走的地方,周大虎直接连狗带车托起来走。

    别人对他这么干根本一点意见都没有,也不敢有意见。

    这些人平时都算是辅军中力气比较大的,平时就负责一些体力活,也算是有经验。可他们也是第一次走这样坎坷的山路。来的时候有人差点掉下山崖,就是周大虎救的,还不是一个两个。更多的中间有脱力的,有独轮车坏了的,反正各种各样情况的,找周大虎竟然比找领头的还有用一些。

    等他们这一行人赶回去之后,大胖立刻占领了它二伯的床铺装病娇。在床上来回踩了好几圈,一点都没觉得爪子疼一样。

    自从它们长大了之后,已经好久没和阮白一起睡了。床也没有炕那么大,不够它们睡一起。

    大胖团了一会儿,突然觉得阮白呢?为啥它都回来了,竟然还没好吃的在等它?

    大胖从床上跳下来,顺脚把薄毯勾了下来,也不甩掉,似乎觉得挺有意思的,一路拖着薄毯走到厨房。厨房里冷锅冷灶。它又拖着薄毯去扒橱柜,忘记爪子上还挂着毯子,整只狗就扑到了橱柜上,发出嘭地一声响,里面的碗盘发出一阵撞击声,把大胖吓了一跳,赶紧跳开。

    这会儿毯子勾到了柜门上,伴随着一只重达八十斤的大狗的分量拉扯下来,橱柜君壮烈牺牲……

    一回头,它心心念念的阮二伯正站在门口,对它笑如夜叉。

    “嗷呜~呜呜~”

    大胖不出意外地被揍了,至于几分是真被揍疼的,几分是假装的,只有它自己心里面知道。

    阮白没好气地拍了它最后一下:“真是个祖宗。”这两条小破狗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般狗喜欢乱啃乱咬的毛病,它们倒是不太明显。反正从小到大,它们家具什么的是不啃的,最多就喜欢啃人脚后跟。但是搞破坏的能力倒是一点不小……

    现在没工夫收拾,阮白把大胖打包了带去将军府,身后还跟着四辆牛车,用一种缓慢而平稳的速度前进。

    天色微曦,路上有来去匆匆的士卒们经过,有些好奇牛车上到底是什么东西。只不过车棚扎得严实,连一点缝隙都没露。

    当前的一辆驴车上,除了阮白和大胖,还坐着越泽王。

    越泽王有些害怕,又有些兴奋,总之手脚都在哆嗦。

    阮白看他小脸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忍不住拍他一下:“要不你先回去等着?”

    大胖看着好玩,伸出爪子也拍了越泽王一下,那力气叫一个坑爹,差点把人推了下去。

    “不!”越泽王赶紧稳住,想都不想地拒绝,“我要亲眼看到效果。”他的眼神很坚定,但是心里面还是很害怕,“阿白,你一会儿陪我上城墙?”

    “好啊。我们是好朋友嘛,再说我也想看看阿清厉害。”阮白呲出一口白牙。果然从科学家,到疯狂科学家只有一步之遥。一只胆小的兔叽,竟然也能疯狂到直接上城墙看大战直播现场。

    越泽王感动得恨不得当场给阮白一个友谊万岁的拥抱,如果中间不是隔了一条胖狗……

    昨天曹家军和匈人大战的时候,平西王也带着顺阳关将士,和匈人主力大干了一场。

    结果怎么说呢?损失肯定有,但是和预料之中的比起来,那根本就不叫损失。一切都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再说匈人也被凶残的平西王打断了一条腿,估计现在还嗷嗷着。

    阮白昨天抽空上城头看了一眼,昨天晚上差点没敢在将军府睡。真没想到自己的老丈人竟然是一头霸王龙啊……楚昊什么的,还只是幼崽呢。敢嫁给霸王龙,还和他同床共枕辣么多年的王妃,才是真的猛士。

    今天匈人一定会来攻城。阮白奉命带着兔叽牌特制沐浴香波,准备给国际友人一点小惊喜。

    大战在即,关城内虽然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但是一切都显得有条不紊,甚至还有人清扫街道。

    越泽王看得愕然,紧张的情绪都松了松,扯着阮白的袖子指着问:“这是怎么回事?”

    阮白一看笑着和人打招呼:“黄掌柜,怎么扫起大街来了?”

    黄掌柜直起身:“阮大人早!这不是没事干嘛,刚打发伙计去浇花,咱们这些个开店的,也就能干这些事情了。”

    马车并没有停下,双方一句话的时间就错身而过了。

    越泽王扭头看着在那边清扫路面的掌柜,心里面突然淡定下来。一个从来不会被他放在眼里的小掌柜都能这样,他好歹也是大周的王爷!

    阮白看着越泽王的变化,笑了笑没吭声,继续有条不紊地先是把大胖送到将军府,和小胖待在一起,守着王妃;再把身后的几车沐浴香波送去指定地点。

    几个大力士小心翼翼地扛着密封的大水缸,一步步走上城墙,安放在投石车边上。

    这么大体谅的密封技术,并不成熟。他们缺的不是药水,而是容器。

    阮白搓搓下巴,抬眼看着越泽王。没关系,他有疯狂科学家!

    彼时,还是一只小白兔的越泽王正浑然未觉地拿着望远镜,在城头到处转悠。

    一支匈人骑兵,正悄无声息地靠近一个周人村落……

    而远在京城的朝会上,已然吵成一团。

    今天,匈人使节没有来,来的是一个副使。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被揍晕的使节太过瘦小,今天换了一位看上去更抗揍的来←太子殿下是这么看待匈人副使高壮的身材的。

    太傅看到太子殿下跃跃欲试的小眼神,清了清嗓子:“嗯哼!”

    太子立刻肃立。

    匈人副使目不斜视,开口也没有提昨天自家使节被揍的事情,而是声明了几点:一,他们这次来,是抱着极大的诚意来的,目的是为了消弭战争;二,作为杀死他们小王子的凶手,楚昊必须交给匈人处理;三,为了保障两国关系的和平友好,敏公主必须嫁到匈国;当然,如果敏公主不满意大王子,挑选其他几位王子,甚或是大汗也是可以的;四,敏公主的嫁妆必须丰盛,除了钱财布帛之外,还要带上各种匠人;匈国物产贫瘠,为了保证敏公主在匈国能生活愉快,以后的每年时间都要送上相当数量的财货;五,只要做到以上几点,匈人立刻撤兵休战。

    这个副使说话比他们使节要有条理得多;但是再有条理,也无法掩盖这是一个丧权辱国的条件。

    匈人的意思说白了就是,交出楚昊、把公主嫁过来、每年给多多的钱和人才,咱们就坐下好说话;不然,咱们就继续揍!

    太子的手捏了捏笏板:丫的,揍就揍!先把你丫的揍一顿!

    “副使阁下所言……不是不可以谈,只是还需要商讨一番。”

    朝臣中突然有人出言,太子猛地一回头,满脸不敢置信。

    作者有话要说:  养狗好费钱

    阮白的家用支出账本

    人的伙食费:若干文;

    狗的伙食费:若干x6文;

    人的日用开支:若干文;

    狗的日用开支:若干xn(n≥6)文

    第八十九章泼

    总有一些人立场和自己不同。

    太子殿下是绝对的鹰派,看他从小到大获得无数大儒教导,最后还是信奉拳头上见真章,就知道他的内心有多无所畏惧/凶残。不过他看了看太傅,最后还是把“软蛋”两个字咽了回去。

    其实这些年来,在周匈两国数度交战中,周人总体呈现下风是明摆着的事情。战争对农耕文明造成的伤害是毁灭性的。

    在某些鸽派看来,与其每年和匈人大战一场,弄得劳民伤财民不聊生,花钱消灾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至于敏公主和番,反正又不是自家的闺女,再说敏公主的母家一没地位二不会做人,得罪人妥妥的。把敏公主送出去,一点问题都没有。若是眼光准一点,敏公主嫁的夫婿能够成为下一任的匈人大汗,或许在不远的将来,再下一任的匈人大汗就是敏公主所出,能有一半的周人血统呢?要是再顺利一些,和平演变,不费一兵一卒将匈国纳入版图,也不是不能想象嘛……

    匈人所提条件中,唯一绝对不能答应的条件,只有楚昊绝对不能交出去。鸽派也不是傻瓜,能够做到这个位置上,没有一个是蠢货。楚昊砍了匈人小王子,那是保家卫国,要是把楚昊交出去,得有多少将士心寒?将来谁还会上战场?再说,楚昊身为平西王世子,只要朝堂上有这么一点意向,平西王分分钟教他们重新做人信不信?一字并肩王说假的么?人家和皇帝当兄弟,他们算老几?

    再说,楚昊是平西王府的独苗。别说平西王他们惹不起,平西王妃也不是好惹的。现在朝堂之上站着的,掰指头从前往后数,有多少个和平西王府有关系的?

    上将军左元亮回头对刚才那个发话的大臣看了一眼,微微笑着点了下头:哦,吏部的,记下了。

    左元亮的表情堪称和善,但是站在朝上的这些个朝臣们,难道还会像当初一样被骗得团团转吗?

    想当年,武状元崭露头角,谁都觉得小伙子是个尊老爱幼的好少年,就是性格上似乎有点腼腆内向……腼腆内向个鬼啊!这货一步步爬到上将军这个位置,就是一部坑人史!性格极其护短,靠山极其强大。这货自己掌管了天下兵马不算,武力值更是堪称天下第一,娶了个老婆是平西王府的实质意义上的千金,后来收了两个徒弟,一个明着收的是楚昊,另外一个有实无名的是太子……

    艹!叫什么上将军,诨号叫没人治才对!特么的当初是怎么让这个土匪混进来的?

    左元亮又微笑着对匈人副使点了点头,心里想着:老丈人不给力啊。不是说去看二小子了吗?怎么还能放匈人过来叽叽歪歪?家里的老大也不成事,看来下次见面得带上媳妇儿一起教育教育,顺便带着媳妇儿领略一下塞外风光……

    匈人副使感到后背一阵恶寒,面上却撑得牢牢的。

    左元亮刚成亲的时候,曾经作为女婿,跟着岳父大人到西边溜达过一圈。那一年,匈人不说被打得缩回去吧,但是像今天这么嚣张地跑来跟周人提条件,肯定是想都不用想的。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身在朝堂,左元亮比其他人要知道的多一些。大周这些年的发展明面上看是不错,但是架不住几乎年年都有天灾。去年夏天,北方旱灾;前年,南方地动;大前年,东部水灾……这一样样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国库空得能跑马,皇帝的私库也贴了不少。

    在这种前提下,能拨给边关的物资,短缺是肯定的。只能说曹将军能守住已经不容易了。

    其实顺阳关除了物资问题外,还有一个严重的问题是将领的青黄不接。

    曹将军实质上是一个更适合冲锋陷阵的将领,但是现在不得不逼得守城。他一出去,家里就没人看大门了!

    现在好不容易盼来了一个离退休干部平西王来看大门……

    平西王看着肩膀上纱布一天比一天厚的阮白:“小二啊……”

    阮白蹲在地上仰头对平西王眨巴眼:“啊?”他躲得可好了,绝对不会妨碍到往来士卒,一回头,发现兔叽王爷又蹿去城头了,“阿清过来!”扒在城头上太危险了,说不定敌人有狙击手呢?自从他看过楚昊的弓箭水准之后,他就相信冷兵器在某些变态手中,不比一些热武器弱。

    越泽王只是扭头看阮白:“我在这儿看着不行吗?”

    “不行!你碍着人了!”阮白严肃脸,摸出一个折叠小板凳,又从边上摸出一兜炒花生,“过来吃花生。”

    “噢。”越泽王低垂着脑袋,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城墙。

    被无视的平西王大怒,还来不及说话,就被阮白塞了一把花生。

    “爹,您也吃。”

    “吃什么吃?!”平西王低吼,“你们两个……”给老子滚下去,“就待在这儿别乱跑,机灵点知道不?”擦,他想说的明明不是这个……

    “知道!”老丈人,您放心,他会保重小命,还要娶楚昊呢!

    越泽王和好朋友统一战线,仰头结结巴巴跟了一句:“知、知道。”

    “哼!”平西王简直心累。

    越泽王等霸王龙走了,才委屈地看着阮白:“花生都没了。”被霸王龙抢走了。

    阮白掏出一个布袋子:“没关系,我还有椒盐黄豆。”

    越泽王有些迟疑:“吃豆子会……不雅。”放屁不好。

    阮白挑眉:“城头上风那么大,有什么关系?我亲手做的,尝尝。”

    嗯,椒盐黄豆的味道很不错。一包下去,大战也开始了。

    越泽王双手握紧望远镜,指骨用力到发白,紧张地缩成一团。

    阮白手里面玩着一把匕首,根据声音来给好朋友当解说员。

    匈人们:“啊!!!”

    阮白:“很明显,匈人们开始发起冲击。”

    匈人们:“啊!!!”

    阮白:“很明显,匈人们已经迅速接近。”

    匈人们:“啊!!!”

    阮白:“很明显,匈人们进入射程范围。”

    越泽王已经被巨大的声波攻击,弄得整个人都懵圈了,很想问问阮白,明明都是一样的“啊”,哪里听得出明显了?

    阮白指了指装药水的大水缸,已经有全副武装的士卒们把它装在投石车上。因为提前交代过,不管是药水的可怕,还是密封效果的豆腐渣,士卒们的动作十足谨慎。

    好在他们只需要确保大水缸不要在墙头上散架就可以了。

    阮白一把拖住往前瞎跑的越泽王,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巨大盾牌,小心选了个空挡,才把人拉过去:“这里,看两眼我们就撤。”

    “嗯嗯嗯。”越泽王满口答应,拿着望远镜看着装着药水的大水缸,果然没撑到落地就在空中爆开。他也看不清楚,究竟是因为被匈人的箭枝射中,还是自身的封口质量真心太烂。

    只是,在这个高度爆开,药水就像是一场局部地区暴雨一样,对落点的匈人军队造成的杀伤力,简直是毁灭性的。

    想想吧,刚才还好好的人,被水浇了一下,突然就烂掉了……目睹了这一切的匈人们,整支军队都不好了。

    那些水缸爆开的碎片,也在高速冲击下,造成了有效杀伤。只是比起药水形成的恐怖效果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原本在冲锋的阵营形成了一个短暂的停顿,但是战马跑开的速度哪里是这么容易就能停下来的?前面的停住了,后面的来不及刹车,匈人大军发生了严重的非机动车追尾事故,严重堵塞了交通。

    交警……咳,平西王抓住时机,率众冲出城门,对匈人一阵掩杀。明明没有精锐,平西却带着这些普通水准将士们,将匈人们杀得屁滚尿流。

    小兔叽在城头上看着霸王龙在底下浴血奋战,兴奋地浑身发抖:“阿白,咱们下去杀!”

    阮白把兔叽从墙头上抓下来:“别捣乱,咱们该回去了。”他下去给匈人添一道烤兔子么?

    在城头忙碌的士卒们,就这么看着瘦巴巴的阮白,扛着比他年纪大比他高壮的越泽王,步履稳健地下了城墙。

    自忖身强体壮的士卒们:“……”

    不过身为掌握了整个顺阳关后勤的男人,阮白是真心没时间再继续陪疯狂小兔叽了。一场大战下来,仓库得空出好多,而整个一场战争,绝对不会只有这么一天时间。

    所以,他需要把仓库继续填满。

    不得不说,越泽王冷静下来后,还是很够朋友的,全程陪着阮白想办法,还给阮白支援粮草。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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