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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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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之驿丞 作者:枫香

    第5节

    胡老六:我什么都没听见!

    作者有话要说:  小白:怎么说话的?

    柿子╭(╯^╰)╮:我本来就是你哥。

    小白:还嘴犟是不是?

    柿子╭(╯^╰)╮:嘴犟的是你,错的是你。

    小白:幼稚。

    柿子╭(╯^╰)╮:立刻成↑熟↓给你看!

    第十八章 老三老四

    不出意外的,阮白的酸菜肉包子,同样没有逃脱楚昊的虎口,硬是被抢走一半。那一半的方式还特别糟心。

    阮白咽下嘴巴里的,又瞪眼看着楚昊把半个包子往自己嘴巴里塞,累觉不爱。

    丽娘给包了两个包子,两个!他们完全可以一人一个,而不是你一口我一口地分食。

    楚昊吃完一口,把剩下的包子往阮白嘴巴里塞,看着人乖乖吃下去,才满意地点头:“好乖。”口气跟夸一条狗似的。

    哼!

    楚昊听到轻哼,抬手拍了拍阮白的脑袋,跟拍条狗似的:“哼什么哼,起来洗漱,哥哥还有话跟你说呢。”

    自己叫自己哥哥倒是叫得很顺口。阮白也不知道自己,心里面哪里来的那么多的愤愤不平,反正就是不爽。直到两个人卷在炕上,他才反应过来:“你昨天中午来的。”这都第二天晚上了!知道什么叫效率吗?什么事情非得分段式讲解?又不是老师授课,还得讲课时。

    “乱动什么,冷风都灌进来了。”楚昊抬手把阮白往自己怀里一拉,抬手塞好被角,“你要那种黑石头来干嘛?西原到处都是,随便就能拣上一箩筐。有那种黑石头的地种不出东西来。”

    西原就在顺阳关外不远,那地方贫瘠到数里都看不到人烟,就是匈人也不会去那儿劫掠。

    “烧火。”这点阮白倒是没瞒着楚昊,反正就算他不说,楚昊也很快就会知道,“一车能有多少?”

    “烧石头?”楚昊觉得这个挺聪明的小弟,一定是脑子坏掉了,“你不是和胡老六谈得挺欢快的吗?怎么连一车的多少都不知道?”

    他只是通过对方的表情动作语气,来判断对方的肉痛程度,从而判断自己是吃亏还是占便宜。不过他不可能有出无进,所以把人留了下来,准备做点小生意;譬如说酸菜,譬如说火炕,又譬如说旅馆。

    楚昊不知道阮白心里面的道道,反倒是有些想法:“我说,你那些个军资,到时候就用来换这荒驿的地契,好不容易修那么好了,我看你一时半会儿的也没打算离开,干脆把地契换到手,再弄点吃的用的。什么时候要走,我看那胡老六也绝对愿意接手。”

    “嗯。”就算楚昊不说,其实他心里面也有这样的想法。开始的时候,荒驿就像是个被人扔掉的破烂,就算被谁捡了去,那也没人在乎。可是现在破房子旧貌换新颜了,“舍不得”的人自然就多了。

    楚昊盘算着,既然他的表姐夫兼上将军找了过来,那他在这边关肯定待不久,只是京城那女人还没嫁出去……到时候他换哪里躲?也不对,他都这个反应了,京城那边也不是傻瓜,总不见得非得还把女儿,往他这个火坑里推。青年才俊多得是,何必瞅准他这一棵歪脖子树?

    嗯,到时候他就顺便把二狗带走。他家二狗是个有本事的,到了西京也一定有作为……就是没作为也不怕,大不了他养着。他私房钱可多了。

    第二天,阮白是在一阵惊天动地的惨叫中醒过来的。

    楚昊坐在炕头,摆着矮桌,点着一盏油灯,手里面拿着一本书,头也不抬就反手把他往被子里塞:“再睡会儿,还早着呢。”

    这么淡定?阮白懵了一下,看看外面的天色,虽然还是灰蒙蒙的,可是显然也不早了。

    “怎么了?”外面的惨叫和痛呼还在继续,人声夹杂在一起,带了各种方言的大周话让阮白有听没有懂。

    “没事儿,就是一个狗才被狗咬了。”楚昊就算没出门都能认出牧才英的声音。一年多来,他明面上不能和牧才英过不去,背地里还不能使些小手段?那惨叫声一听就知道。

    “哦。”阮白这才想起,院子里养了四只狮子狗。跟着来到荒驿之后,肥狗们很乖,天天默默地守着牲口群,默默地注视着往来的人群,存在感低得简直对不起那一身嚣张的金毛。

    事实证明,该嚣张起来的时候,它们还是能够嚣张起来的。

    等阮白穿戴妥当,出门看到的是一个青年已经被狮子狗撕得近乎果奔。两只大胖前后堵截,两只小胖钓在青年的裤腿和鞋跟上。

    阮白抱过小胖,知道那两只小崽子得有多少分量,当初那还是一把骨头,现在厚毛下面,绝对是一把肉。

    “快来人!把狗给宰了!”

    “我是百户,百户!”

    “牧千户是我叔,你们敢放狗……嗷!死定了嗷!”

    “嗷!快来人!来人啊!”

    “救命!”

    “谁把狗给叫走!我给他钱!”

    “……我给钱还不成吗……”

    满院子的人围观,一人果奔。倒不是没人想去解救,但是那四条狗充其量也就是在他们院子里搭伙的。按照自家老爷的话,付出劳动力——保卫财产安全,和他们的地位平等,并没有从属关系。

    最明显的就是,那四条狗看到谁都不摇尾巴。

    他们想阻止,也能有能力阻止啊。再说这个什么百户……

    “这人冒充的吧?”从草原一月游回来的周人们并没有见过这位,全都挤在一起窃窃私语,“百户连条狗都打不过?”

    “就是,看咱楚大人,不也是百户嘛。”

    “谁家百户直接闯进来就往牲口棚里往外拽马的?”

    “啧,被咬死了也是活该!”

    “偷马贼!”

    “咬死小贼!”

    “揍死他!”

    一个姑娘闷不吭声,回屋拿了剪刀就要过去,被阮白一把扣住了:“回屋去。”这姑娘他印象深刻。当初就是她,拿着一把剪刀把一匹狼捅成了肉酱。

    姑娘被扣住手腕,从脖子根红到了耳朵尖,声如蚊呐:“是。”

    楚昊眼睛一眯,把阮白的手腕给扣住了:“长本事了啊?”

    阮白不明所以,干脆不理,张口想叫狗过来,想半天却想起来还没给狗起名字。

    “老三老四!”楚昊直接叫,两只大狗大脑袋一转,看到阮白直接就扔下果男,扑了过来。

    体重超过一百斤的大狗,站起来的个头比阮白都高,胳膊粗的爪子轻轻松松就搭到了阮白的肩头,劈头盖脸一通猛舔。

    楚昊扶着阮白,阮白坚挺地站立着,感觉这几天装虚弱遭了报应,马上就要真虚弱了。

    “汪!”

    大狗一号扭头停下动作,放下爪子,让大狗二号上前。

    大狗二号绕着阮白转了一圈,比一号略微小一些的体型却更有压迫力,脑袋一歪,舔了舔阮白的手,然后就跑去把两只还在撕咬鞋子的小崽子叼走。

    小崽子叼着鞋子不放。

    牧才英光着脚丫子,满脸茫然地坐在还在飘雪院子里。

    今天的雪比起昨天小了很多。外面还是十分冷,他没一会儿就挂下两行鼻涕,整个人都跟傻了一样。

    阮白扯了扯自己被握住的手腕:“去把人带进来。”他得去洗把脸,这满脸的口水……

    狮子狗老三贴着阮白走路。

    阮白被蹭了一个趔趄,低头看老三,摸了摸毛茸茸的大脑袋。他叫二狗,所以这是他狗兄弟老三,还有弟媳妇儿老四,是吧?

    “老三。”

    “汪!”

    很好,楚昊身为一个百户,在他这里已经住了两天,该回去了。外面那个什么百户的,他慢慢收拾,落在他手里,他叔是千户?他爸是x刚都没用!

    胡老六躲在房间里,小心把脑袋放在窗边,通过一条缝隙看出去,见牧才英一瘸一拐进了屋子,才慢慢关上窗。他心里面一万次后悔,今天早上的时候他们就该走人,现在看到了不得的事情,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走的成。楚百户有什么背景他是不知道,现在院子里的那位背后可是牧千户。

    “唉,早知道就不该贪那点酸菜。”胡老六深深懊悔。

    随从不明白:“老爷,那酸菜卖在冬天绝对能卖。”

    另一个随从道:“是啊老爷,昨天我问过了,说是萝卜什么的也行。萝卜能值几个钱啊。咱们不是还得走一趟过来送那黑石头嘛,干脆一起收了萝卜什么的,我看这阮老爷挺好说话的……”

    胡老六抬手把这随从打了一下,不重:“就你机灵。”阮老爷哪里是好说话,他昨天差点把他的老底都给探到了。看人岁数也不大啊,怎么就这么……不好忽悠。

    那阮老爷怕是连他们这点小心思也算到了,不,应该是这就是阮老爷昨天留他们下来的目的。

    荒驿他知道,路过都好几次了,甚至还有一次偶遇风雪,在这荒驿里躲了一晚。看看现在,再想想过去,他摸了摸暖手的炕床,发出一声叹息。不管怎么样,阮老爷一定不能得罪。

    作者有话要说:  小白:这里有一个逻辑问题。

    柿子:嗯?

    小白:你叫我二狗。

    柿子:嗯,你自己说自己叫二狗。

    小白:你说你是我哥。

    大狗·柿子:汪!

    第十九章 小人

    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

    具现化来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

    牧才英对楚昊来说,就像是一只蹦跶到脚背上的癞蛤蟆,它不咬人,但是膈应人。

    反过来,楚昊对牧才英来说,更像是一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疯狗,不但膈应人,还特么咬人。

    一身衣服,一碗热水,一盆炭火。牧才英总算是缓了过来,气哼哼地看着楚昊,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很快就恢复成鼻孔瞪人的形状。

    阮白在一旁看着,给这位划上职业——圣骑士,板甲职业,防御力高,能加血,恢复力强,某些情况下可以当t,吸引火力和仇恨。这位,很称职。

    喝完最后一口热水,牧才英很快就得意道:“楚昊你别以为有上将军在背后撑腰,就能为所欲为!”

    楚昊不动声色。

    看在牧才英眼里,还以为他怕了,鼻孔抬得更高:“告诉你,县官不如现管。只要你还在顺阳关,就逃不出我的……我叔叔的手心!”他手指对着阮白点了点,“你你,就是你。本大人跟你说话呢,看哪儿呢?不对,这里没你坐的地方,给我站起来说话。”

    牧才英的年纪不过二十郎当,在阮白眼里,还能跟熊孩子划上等号。不过这个年纪的熊孩子作死,出了事情可不会再有人说“你都那么大个人了,犯得上跟个孩子计较吗?”这样不讲道理的话。

    阮白倒不至于为了一句话,就跟牧才英过不去。不过,现在的问题不是他过不过的去,而是牧才英、牧文飞那边过不过的去。

    很显然,楚昊和牧家已经走在了两条路上。而他从被草原上带回来的那一刻起,就和楚昊牢牢绑在一辆战车上。不过,楚昊的背后是上将军?上将军是个什么官衔,能被称为将军应该是个大官了吧。

    简单的敌我区分,阮白心念电转,立刻就像个升斗小民一样站起来,脸上也显出一丝惶恐不安。这种熊孩子,随便哄两句就能把话都给倒出来。

    楚昊立刻一把扣住他,一巴掌就把人摁在椅子上起不来:“你还病着呢!”转头对牧才英道,“有屁快放!”

    四个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牧才英差点喷出一口血来,想喝口水,端起碗却发现碗里面已经空了,顿时脸皮涨红,连汗都快出来了。他喘了两口粗气,恨恨道:“楚昊你少来这一套!我告诉你,你们!”他手指一点阮白,“你们这些人今天必须都给我从这儿搬出去!这可不是你们的地方!还有,牲口棚里的马匹都得上缴!还有……”

    嘭!

    牧才英连人带椅子摔倒在地,面对着老三一张狰狞的狗脸,就跟面对暴徒的小姑娘一样,双手紧紧抓着衣襟:“你……你要干什么?”

    老三的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狺。

    楚昊给老三翻译:“再多说一个字,咬断你的喉咙!”

    阮白看看身边的楚昊,再看看踩着牧才英的老三。这两个货竟心灵相通了?不,一定是他想多了。

    牧才英果断不敢再多说一个字,直到老三觉得这个人听话了,才施施然跑到阮白跟前,一身的金毛像是金灿灿的麦浪一样:“汪!”

    阮白找了找,身上没什么口粮。

    老三胖爪子往他腿上一搭,站起来舔了舔脸:“汪!”

    阮白不明白,转头看楚昊:它说的啥?

    楚昊继续翻译:“你摸一下。”

    阮白摸了摸狗头。

    老三:“汪!”

    阮白再摸了摸狗头。

    老三委屈了:“汪呜!呜呜~”

    那要不抱一下?

    老三:“呜呜~~”

    那亲一下总成了吧?阮白低头闻闻,脏狗好像洗过了,浑身上下没啥味道,摁着毛茸茸的大脑袋吧唧一口。

    老三高兴了,摇摇尾巴,整个屁股都跟着一起在扭:“汪呜!”

    楚昊在旁边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混账!二狗都还没亲过他……不对,二狗还没叫他一声哥呢!好像也不对。

    楚昊越想越焦躁,忍不住腾身而起,大步走到牧才英跟前,冷声道:“说。”

    “说?说什么?”牧才英现在可傲不起来了,不说边上那头吓人的大狗,就是现在的楚昊也给人一种胆战心惊的感觉。

    楚昊眼睛微微一眯,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你说说什么?”

    牧才英感到恐惧更甚,后背窜起一丝凉意,吞下一口口水,发出响亮的咕嘟一声:“这些流民必须立刻离开荒驿,军资充缴,牛羊等物折价抵偿医药食宿……”

    他说得又快又急,偷偷在外面听着的丽娘等人,脸上是又气又怕。他们接触过的一个地方小吏,对他们来说就已经是最大的官了。军中的百户什么的,对他们根本就难以想象。而且他们就算是没见识,也知道眼前这个自称是百户的大人,不过是得知消息提前过来耀武扬威的,真正下命令的另有其人。

    这些从草原带回来的财货,他们本来就没想是自己的。如果不是有楚昊和阮白,他们怎么可能囫囵着从草原上回来?可是这些财货要抵偿什么医药食宿……

    不说牲口,就是他们带回来的那些财货,能值多少钱?别说是医药食宿,就是天天吃酒楼住客栈这么过上个一两年都足够。

    这哪里是讨债,分明是明抢!

    阮白倒是不意外。财帛动人心嘛,就是这吃相实在是太难看了点。

    楚昊的声音更冷:“谁下的命令?敢视我大周律法于无物吗?”

    “我下的命令。”一道声音从门口传来,带进一阵冷风将屋内的热气刮得分毫不剩,“楚百户敢视我这个千户于无物吗?”

    阮白终于见到了牧飞文,传言中就是这位,一直小肚鸡肠给楚昊下绊子。第一反应是这货是牧飞文本人,不是他的家长?不是说他四十多么,这张老脸怎么看都有六七十了。多年的边关生活,在这张脸上留下了无数的印痕,像是一尊冷硬的雕塑——学生习作,刀痕有点多。

    面对顶头上司,楚昊只是冷冷抬眼,对连滚带爬躲到牧飞文身后的牧才英看都不看,对着牧飞文往前一步,道:“我朝律令,凡百姓因天灾、兵祸流离失所,所辖官兵需妥善安置,待灾祸去,回迁原籍。

    我朝律令,凡百姓杀敌记功,按军制,不记等级、享禄米,杀敌所得尽皆归其本人所有。

    我朝律令,凡百姓杀敌所得军资,军中按价购买,不得擅自征用!”

    牧飞文看着已经走到他跟前的楚昊,鬓角微微汗湿,竟然有些无法面对那一双冰冷的眼睛。这让他想起在京城见到的那些权贵们,只是视线扫过来一眼,就让自觉污了贵人们的眼睛。

    “凡违者,杖三十,流千里。”楚昊的声音并不高,但是轻轻的声音却像是一声春雷一般,在牧飞文的脑子里炸响。

    他不由得气急:“竖子尔敢!”鬓角的汗水沿着下颚挂了下来。

    “呵呵。”楚昊学着阮白笑了两声,竟然对呵呵的深意突然间心领神会:“你看我敢不敢?我有什么不敢的?”

    牧飞文气得说不出话来,心里面却累积起越来越多的恐惧。他今天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敲打一下楚昊,让他不要以为背后多了个靠山,就能够不把他这个上峰看在眼里。

    曹将军虽然对楚昊另眼相看,但是不会如何关注跟着楚昊从草原带回来的那些个平民。而要处置这些平民百姓,他一个千户,还不是说什么就是什么,难道还有人敢跳出来唱反调不成?

    想不到楚昊不仅跳了出来,还把大脚丫子往他身上踩。他的所作所为在军中又不少见,要是没有百姓的“孝敬”,他们在边关哪里能够捞点肥油?就是吃饱穿暖恐怕也未能够。法不责众,换了上将军来之前,楚昊就算把整部大周律搬出来,他都不会看一眼。

    可是现在,人家一句话直接就能够讲到上将军耳朵里,还不带拐弯的。上将军就算不会为了这件事情处罚他,可是他的名字一旦在上将军那里挂上了号,随便找个理由弄死他这么一个小小的千户,还不跟玩儿似的?

    牧飞文想到这里,不由得色厉内荏:“楚昊,现在是你上峰在跟你讲话,你竟敢顶撞?!”

    楚昊:“呵呵。”

    老三助阵:“汪呼。”

    牧飞文气得脸皮都在发抖,当下不管不顾:“来人!把楚昊拖下去,领十下军棍!”

    楚昊挑着眼角冷笑:“你倒是试试。”一个跳梁小丑平时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也就算了,反正他就当是看戏。可是在二狗面前,竟然敢这么下他面子,不好好治治,将来二狗还怎么叫他哥?现在都已经很不听话了。

    二狗的屁股牢牢黏在凳子上,就算看到牧飞文进来也没抬一下。就知道楚大狗的身份肯定有猫腻,普通的军士哪里有这么好的身手?还单骑刺杀匈人小王子,换了别人那叫单骑作死。

    作者有话要说:  阮氏职业分类

    编号<001>

    姓名:楚昊

    籍贯:西京

    职业:现役军人兼柿子兼大狗

    力量:★★★★★

    体力:★★★★★

    敏捷:★★★★☆

    智慧:★★★★☆

    阮氏批注:一定条件下变成大狗,会咬人,会摇尾巴,未注射疫苗,调戏时务必注意自身安全。

    第二十章 发工资

    楚昊的个人勇武,在顺阳关一地,说是勇冠三军都不为过。

    牧文飞不像是他那蠢侄子一样单人匹马,身边带了不少人,千户的架势摆得足足的,可是手下的亲兵不给力,面对冷眼看过来的楚昊,全都一个个怵头。

    平时是他们家千户大人“提点”楚百户,背后是楚百户在“提点”他们。这里所有人,哪一个没被楚昊明里暗里揍过?就算表面上没证据,可是谁心里不跟明镜似的?

    牧文飞大怒:“叫你们上来,人都是死了吗?!”

    几个人终于一番挣扎着上前,楚昊一声冷哼,哼完还特意回头看一眼阮白:二狗,酷爱看哥把他们吓得不敢动了!

    阮二狗正在百无聊赖地打哈欠,要打架就打架,看他干嘛?他还要回屋睡觉呢。

    楚昊的额头上崩起青筋,回过头一手一个,把牧文飞的亲兵全都扔到了外面。

    牧文飞这时候已经出离愤怒了,干脆撩起袖子自己上:“楚昊!你这是要造反吗?”

    楚昊给了牧千户特别待遇,直接一脚踹出门外。

    “唷!牧千户这是……下官不敢当此大礼啊。”伴随着门外带笑的声音,一个文官打扮的人走了进来,抬眼就看到楚昊,顿时整张脸都灿烂了,眼睛里粉红色心一个接着一个往外蹦,“楚……百户。”

    三个字,抑扬顿挫,饱含深情。

    有j情!阮二狗的眼中闪烁着八卦之光,深恨手边没有可乐爆米花,连瓜子白开水都没有。没想到才到大周就见到这么不含蓄的背背山,他小瞧大周人民了,人家大周人民还是很开放的嘛。

    反观楚昊,表情虽略有松动,却丝毫不见欣喜,活脱脱一个大周渣攻的典型形象。他只是冷淡地点了点头:“嗯。”

    来人叫田凯复,曾经是楚昊的伴读,后来拖了关系进入了官场,如今也算是个七品的官员。楚昊看着田凯复手上的调令,觉得有些奇怪。他应该是在当言官,宣读调令什么的,可不是言官的活。现在却不是个适合询问的好时机。

    楚昊只能按捺住心头的疑惑,等田凯复宣读完调令。

    调令是朝廷发出的,直接任命楚昊为千户,就连阮二狗都被封了一个十分拗口的头衔,类似于荣誉校长之类的职称,讲出去有面子,能被叫大人,还能每年从军中领点钱粮。

    另外,田凯复还念了长长一段话。

    阮白揣摩了一番这段文绉绉的话,大意是咱大周老百姓们遭受磨难了,是朝廷的过错,现在你们家被匈人强拆了,那荒驿就算是送给你们的暂时落脚点,军方还会给过渡费、拆迁费、安置费,等开春之后,大家再迁回原籍,继续过日子;不想迁回原籍的,那继续留在荒驿也是可以滴。

    阮白听完眼睛闪闪地看着田凯复。办事上路!好人!

    这位算不上美人、昧着良心能说是帅哥的好人,要虐渣攻吗?友情支援老三。

    公文还挺长的,念的时候牧文飞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楚昊用的更多的是巧劲,看起来那一脚挺狠,实际上受伤最重的是脸面。

    原本牧文飞还打算暗地里给楚昊一点好看,可是现在呢?朝廷的一纸任命,楚昊就直接变成了他的平级,他被楚昊揍了,那也是白揍。荒驿和这些平头老百姓,竟然也被提及和安排。他牧文飞再怎么独霸一方,也不可能真的将朝廷视若无睹;更何况他上头还有一个曹将军,面前还有一个田凯复!

    田凯复尽管只是七品,可人家是言官。言官杀人需要多大的品级?根本就不需要。

    牧文飞灰溜溜地走了。

    田凯复留了下来,喝着阮白亲手煮的奶茶。对阮白来说已经足够浓郁的味道,在田凯复喝来还略微清淡了一些。他道:“阮弟茶道精湛,若是其中再加入肉桂、胡椒、梅花等物,当更佳。”

    他说阮白茶艺精湛,也不完全是恭维。边关这地方能拿出什么好东西?可就是这放了不知道多久的陈得不能再陈的粗茶,加上羊奶,喝起来不仅暖入心脾,而且一点都没有茶的涩和奶的腥,反倒是茶香浓郁,奶香醇厚。

    阮白露出一副这个年纪该有的少年人的好奇样子。肉桂他理解,小资人士煮咖啡就这么干。梅花之类的花花草草他也理解,不仅小姑娘们喜欢,文人雅士的爱好其实也差不多。可是奶茶里面放胡椒是个什么节奏,要不要再来点咖喱辣椒油?

    阮白的面前多了一个大碗,见他没反应,差点直接戳他鼻子上。他抬眼:渣攻,干嘛?

    楚昊没看出渣攻两个字,反正他时不时就要被男鬼嫌弃两下,早就已经习惯了。他老实不客气地命令:“给哥倒茶。”臭小子都没给他倒过茶,连水都没给他端过,竟然先给别人享受了。区区一个田凯复,也有胆子排在他前面?

    “茶在桌上,自己倒啊。”他又不是没手,刚才揍人不要太利索,怎么换倒茶就残了?

    楚昊把碗往前递了递,鼻子里哼气:“嗯?”别以为哥宠着,就可以恃宠而骄。再这样下去,就算不把人揍回原形变成男鬼,他也要把阮二狗弄成真·狗样。

    田凯复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楚昊。确切的说,打从今天见面以来,楚昊就一直在颠覆他过往在他记忆中的形象。他入朝为官也不过是近两三年的事情,和楚昊分别也就是这么点时间。

    他五岁选为楚昊的伴读,一直到之前分开,自觉算是最了解楚昊的人之一。

    楚昊出身高贵,自身又是文武双全,从来都是华服美食。现在他却穿着粗陋的衣衫,手上还拿着一只粗瓷大碗,甚至就为了喝一杯茶。

    想到这里,田凯复的眼眶泛红,眼睛湿润,出口的声音都带着些微的哽咽:“小……楚大人……军中清苦。”伸手就要替楚昊倒茶。

    “军中都这样。”楚昊眉头一皱,把碗让过一边,直愣愣地看着阮白。

    阮白叹了口气,只能无奈给他倒了一杯……一大碗奶茶。

    田凯复低头喝茶,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他的心思再明白不过,他总以为楚昊对他……如此,是因为不好此道,难道竟然会对眼前这个叫阮白的少年……不,不是。楚昊的眼中并没有对阮白的恋慕之情,倒更像是兄弟。

    “阮弟,愚兄此次前来,还有一个目的。希望贤弟能将火炕之法细细与我讲解,待我呈上朝廷,定不会抹去你的功绩,也能让万民享福。”既然是楚昊看重的人,那他也必须看重。撇开他内心的那点小心思不谈,巴结楚昊的方法可不多。楚昊本人根本就用不着别人帮忙,就看他隐瞒自己的身世,从一个兵丁做起,短短一件就已经累升至千户。

    所以,巴结楚昊看重的人,成了最好的途径。以往楚昊身边的人,不是皇亲就是贵胄;可是现在有了一个阮白。

    田凯复的意图几乎和摊在纸上没区别。说的正直一点,该谁的功劳就是谁的功劳,曹将军曹大人想摘桃子想占大头,那得先问问他同不同意。而作为言官,田凯复确实是有这样的职责。

    至于曹大人的公文已经在投递中,田凯复的公文还没开始写,那根本就不成问题。言官有言官的途径,虽然也有一两个人会把关,可是根本就不需要层层投递,速度绝对比曹大人的那封要快得多。

    更何况,楚昊这边早就有了两手准备。他的师傅兼表姐夫,这会儿估摸着已经把成品给皇帝小老头看过了。

    事实跟楚昊所料,半分不差。

    上将军左元亮正在将军府里刚折腾完火炕,然后邀请了大周最大的地主老头炫耀,不用说话,眯着眼睛一咂嘴,立刻就仇恨值满满。

    地主老头跟着一眯眼一咂嘴:“老左啊。”

    “微臣在。”就算是微臣,这个好东西也只是我有你木有。

    地主老头表示,只能我有你木有,不能你有我木有,所以这个东西归我了。讲完道理,精瘦的地主老头才问道:“谁弄出来的?”

    左将军很不庄重地嘿嘿一笑:“是我徒弟……”

    地主老头不等左将军说完,两眼一瞪,怒喝:“那孽畜!”

    左将军一撇嘴,他家徒弟就算是孽畜,那也得是他来骂,你这个当皇帝的还没成岳父呢,后面排队去。嘴上却道:“那孽畜救下的一个边民所献。”

    “嗯?边民?”关于这个进献金银珠宝,那个进献祥瑞奇物,皇帝老头早就已经无比习惯。他当然知道一个将军,不会吃饱了没事干,邀请他过府,就是为了炫耀一眼火炕。他招招手,左将军自然就把一叠图纸和成本奉上。

    “这火炕成本低廉,用料制作之法皆简单,所费柴火也不多,平日里煮饭烧水,也能让火炕暖热。不说北地苦寒,就是京城富庶之地,年年冬天都有许多冻死之人。”左元亮又道,“那边民原为顺阳关人士,匈人叩关被掳……”

    皇帝老头听着左将军的汇报,连连点头:“虽一介布衣,若人人如此,我大周何愁不灭匈人?赏!”随后,他往暖暖的炕上一坐,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奇怪,“老左啊,你徒弟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家敏儿看中他,置于直接逃到边关去躲着吗?”

    左将军面容愁苦,支支吾吾:“微臣……微臣……”

    皇帝老头大力拍炕:“说实话,不可欺君!”

    “那孽畜说,不娶河东狮!”

    作者有话要说:  小白:渣攻!

    柿子:说谁呢?我渣谁了我?

    小白╭(╯^╰)╮:鄙视

    柿子:我连你都还没渣呢!

    小白:呵呵,渣一个试试?

    柿子:汪♂

    小白:奏凯,你这个孽畜!

    第二十一章 小气

    阮白在头号大地主那里挂了号,当然这个号挂得很有水分,多半还得加上楚昊、左元亮等等的名字,但是不妨碍头号大地主知道了有个叫阮白的人,弄了火炕,能救活很多老百姓。老百姓多了,那种地的人就多了,缴税的人就多了,国家就更有钱了。

    好事!

    君无戏言,说赏必须赏,迅速赏!

    不过火炕的事情还没有过朝堂,皇帝老头私下里从自己的小金库里大手一挥——

    “……赏万金,米一石,粗布十匹,细布三匹……”

    这回来宣口谕的是一个小太监,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顶着一张被北风刮得皴裂的圆脸,目不斜视地念完,还吸了吸鼻子。

    阮白迅速算了一下,千金是一贯,万金就是十贯。古代人用腰缠万贯形容富豪……现在他有一万一,距离一千万,同志还需努力啊。

    接着,他很快发现,自己距离腰缠万贯,好像也不是太遥远。这个叫小喜子的公公带来的除了皇帝的赏赐之外,还带来了兵部的认购协议。

    大周缺马,很缺,非常缺。匈人的战马是所有知兵事的大人们觊觎的目标。

    但是几乎所有的战马都是太监,就算大周历年来在战场上不是没有缴获,也无法真正培育出自己的优秀战马。通俗来讲,匈人的战马脖子以下全都是腿,大周的战马全都是小短腿。让农用拖拉机去跟超跑飙速度,简直虐cry。

    这次阮白他们带回来的马匹,是直接缴获了一个匈人的小家族,除了太监马之外,还有一些用于繁殖的马匹,数量不多,但也有十几匹。阮白自己根本就没意识到有什么,但是朝廷上的大人们怎么会同样不当成一回事情?

    火炕的事情,皇帝老头还能私下运作,战马的事情根本就瞒不住。而且既然谁都眼红,那干脆就直接由兵部出面,总共就十几匹,要是再分一分,还能干什么?谁敢伸手就剁谁,没得商量。

    这命令比起之前的楚昊的调令什么的,要硬气不知道多少。别说是一个牧文飞,就是顺阳关的一把手曹大人,也不敢多伸一根手指头。

    小喜子一来,直接就有人把这群战马看了起来,其中经历了遭遇狮子→不是狮子→那是狗→狗不要咬我t_t等等一系列的心理和肢体活动。

    老三和老四对马匹不是很看重,它们一家喜欢的是羊;而且这回来的人有点多,不像上次只有一个人。

    所谓狗仗人势,老三虽然以前是纯野生,现在也属于半放养状态,但是对告状找靠山这样的事情,简直无师自通。

    威风凛凛的大狮子狗走进来,单是那体型就让小喜子两股战战,接着他就看到大狮子狗把脑袋往阮白肚子上一顶,转过身又用尾巴拍拍阮白的小腿肚,扭头:“汪呜!”

    阮白虽然不通狗语,不过对老三的肢体语言和理解,伸手拍了拍狗头,为难地看了一眼小喜子:“喜公公,老三找我去外面。”

    小喜子赶紧道:“当不起一声公公。阮大人客气,叫洒家一声小喜子就行了。阮大人要忙,尽管去就是。”

    圆圆脸的少年,看上去可爱讨喜,要不是跟人家还不熟,阮白都有些想要跟着拍拍狗头,注意到少年脸的皴裂,心里面微微皱眉,只是现在也不好说什么,跟着老三往外面走。

    老三有些着急,它老婆孩子还在外面。阮白必须得跑步才能跟上。打从草原回来,他这具身体就一直在拉警报,他平时极为小心,现在跑了几步,他必须得承认,他其实这些天都在养懒骨头,身体早就没问题了。

    到底好多天连走动都少,荒驿很大,等阮白跑到马厩那里,已经有些微喘。

    跟着小喜子来的是隶属皇宫的禁卫,直白的说就是皇帝亲兵。别看他们总共就只有二十个人,军职最低的也是百户。要是换了野外遭遇四条狗,别说是还有两条奶狗,就是四条成年的够,他们也不看在眼里。

    可现在他们是要从四条狗手里,把战马的看管权交接过来,不是打生打死。有人听说过下任和上任交接,直接把上任给打死的吗?没有。

    那两条大狗虽然没有露出攻击的意图,只是随便在马厩前面一趴,偶尔打哈欠露出的牙齿,长的都跟把小匕首似的。他们敢傻乎乎地过去吗?那口牙齿只要咬上一口,身上随便哪根骨头都能咔嚓了。

    现在,解围的来了。

    哪怕是擅长察言观色的阮白,都不太理解这些兵哥眼中的激动。

    有人撑腰,老三又抖了起来,冲着禁卫们咆哮:“嗷呜——”

    两只小崽子看到阮白过来,直接就扑腾到脚下,抱着腿就要往上爬,最后却只是坐了个屁股蹲。

    阮白只能把小崽子捞起来,沉得要命,对家里面当家做主的老四道:“马给他们带走,他们给吃的。”

    老四沉默地对禁卫们看了一会儿,转头对阮白:“汪!”

    不仅是禁卫们,就连好奇跟出来的小喜子,都是满脑子卧槽。这狗竟然能听懂!

    阮白觉得老四只听懂了两个字——吃的。

    有吃的当然好。马厩里的马也不短口粮,个个都膘肥体壮,一身的毛都闪着油光。

    阮白看到小喜子,露齿一笑:“小喜子公公,既然你都到了,那咱们直接就在这儿谈谈价钱?”

    小喜子被阮白一副市侩的嘴脸惊呆了。不过,既然兵部并没有另外派人,而是只安排了小喜子一个人,就证明小喜子也不是什么善茬。他本来打算将这些战马全都打包买走,按照每一皮多少钱,给个均价,要知道良马和劣马价钱相差何止百倍?虽说这些都是匈人战马,可是每一匹马的情况都不同,这里面水可深着。

    阮白当然知道其中的猫腻。他现在的身份,别看小喜子也叫他一声大人,可是这大人拿出去,也不比平头老百姓强多少,也就是能拿点津贴。要是朝廷,哪怕是牧文飞这种人,说是要白菜价把这些战马拉走,他也不敢吭声。

    在这个陌生的大周,他现在还得安家落户,人生地不熟的,细胳膊拧不过大粗腿,当面他说不定还会对这样的明抢行为歌功颂德,表忠心表立场什么的。至于楚昊,他完全没想着还有这么一个人。再说,靠别人能靠到什么时候?要想让人不欺凌,只有自己强大起来。

    他等来了一个牧文飞,当时被楚昊抽走了。

    现在,他没等来牧文飞的报复,倒是等来了小喜子。小喜子代表的是大周皇帝、大周官方,摆出这样在商言商不占老百姓便宜的态度,让阮白还是有些欣喜的。

    至少这个王朝在根子上还算正直。

    正直的小喜子半点没能占到阮白的便宜,当然也没怎么吃亏。所有的马匹统统归朝廷所有,除了钱之外,再换上两匹大周母马和与战马等数量的驴子,赠品是荒驿的土地证……哦,地契。

    大周的人口远远没有阮白所在的年代多。尤其是像顺阳关这种边境地区,地广人稀,又没什么出产,土地就算是白送都没人要。荒驿虽然算得上是房子,可要知道那都是后来阮白他们要住进来,才一点点修起来的。

    小喜子觉得这条件简直不是条件,直接就做主把荒驿周围的一圈百来亩地,也给划给了阮白,好歹那地方还有一条小河流过,边上或许能种点什么。

    硬是留在边上旁听,实际上是蹭奶茶喝的禁卫千户也觉得委屈了阮白,看了小喜子一眼。

    小喜子看着这位来头颇大的禁卫千户,心里面小算盘一拨:“现在天寒地冻,等来年开春,朝廷会另外调拨各种农具和良种……”看了一眼千户,“还有建屋所需各种土木。”行了吧,魂淡!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十多个人的这些东西知道要多少钱吗?为了防止层层盘剥,很多东西还必须由他来直接跟进,知道有多劳心劳力吗?

    禁卫千户被瞪得莫名其妙,他没啥意思啊,只是觉得这位小喜子有点小气。

    当然,实际上小喜子一点都不小气。傍晚直接骑马过来的楚昊,看了一眼清单,笑着拍了拍小喜子的肩头,直接把人给拍矮了半截:“干得不错。”

    黑灯瞎火的,小喜子过了一会儿才认出人,直接就跪地上了:“奴婢拜见世子殿下。”

    卧槽!楚昊一脸紧张,左右一看,发现边上没人,一把提起小喜子,恐吓:“别乱叫,在这里我是楚千户,记住了?”

    小喜子也就是脸上有点肉,个头都还没一米七,浑身上下加起来都不到一百斤,被楚昊随随便便就提在手上晃荡,吓得小脸刷白:“奴婢记住了,还请千户大人放下奴婢。”楚王世子竟然还有脸说敏公主是河东狮,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也就是敏公主眼睛瞎了……咳,慧眼独具才会看上这么一个鲁汉子,否则看谁有胆子嫁给楚王世子啊?还不要娶敏公主,打一辈子光棍吧!

    小喜子内心腹诽,脸上半分都没露出来,演技堪比阮白。

    楚昊觉得有点微妙的熟悉感,不过还是先去看他家二狗吧,有这么多钱,那家伙肯定乐得嘴都合不拢了吧?

    第二十二章 扫地出门

    楚昊悄悄摸进阮白的房间,本以为会看到二狗私底下会笑出原形,结果却发现阮白不是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

    楚昊顿时就心头火气,可是自己也觉得自己气得莫名其妙,在门口停顿了一会儿,勉强压下怒气,才推开门:“二弟,怎么还不去吃晚饭?”

    人的习惯会变,原本在荒驿生活的人都是一天两顿,除了阮白和病人。但是现在,所有人都跟着阮白一日三餐,时间也没过去多少天。

    就连在荒驿留宿没几天的胡老六,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作息。有了中间一顿饭,他到现在还不觉得肚子饿,加上现在天黑得早,他根本就没察觉时间已经晚了。

    胡老六听到楚昊的话,顿时就从炕上下来,向他行礼。别说这位现在是千户,就是以前的百户,他也得罪不起。他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甚至能够直接接触楚昊这样的大人,在他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这一切都是这位阮老爷……不,现在该叫阮大人带来的。

    他今天来也不为别的,而是第一批的黑石头……煤,已经运到了。现在天寒地冻的路上不好走,一共运来了三十六车。他正琢磨着是不是能从这位阮大人嘴巴里,套到一点煤的用处。这位大人总不见得没事干,才花那么多钱吧?这煤虽然满西原都是,可是让人去捡也要钱,一路运过来的运费那更是不少。

    阮白当然知道胡老六的想法,对煤的运用方法,他也没打算瞒着,只是现在露天煤矿还好说,要是换了……以前煤矿可没少出事故。所有的东西得先等他去看过再说,也得等他先悄悄地赚上点钱再说。

    西北苦寒之地,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他可不想在这里扎根。他的理想很俗,无非就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依旧是在厨房兼食堂吃饭,这回的人数显然最多。长条桌子,长凳一个挨着一个摆,这么多人勉强够坐。除了病号只能喝粥,其余人都是一样的——酸菜肉包子、肉末豆腐汤。

    禁卫千户一口气吃了十个包子两碗汤,第三碗汤就剩下一个碗底,拿勺子装模作样舀着喝。

    豆腐他吃过,不稀奇。稀奇的是这汤,稠稠的,像是煮得厚厚的粥。

    小喜子也没吃过。他在皇宫里混得不错,和那些御厨们关系也挺好,经常能漏点东西吃。但是这种汤,他没喝过。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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