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9节
[综]人生大赢家 作者:非摩安
第59节
而辽国倒下后就冒出头来的西夏,他们或许是吸取了辽国的教训,也没有像辽国以前那样有事没事就来骚扰下边境,这西夏国是很诚意的来建交,再然后是仰慕我大宋朝,希望学习我大宋朝的文化和技术什么的。
本来这种事情吧,在中原的历史上不少见,这不是昭显了我中原的带头大哥地位么。然而这套在本朝时可行不通,西夏来使一脸濡慕的提出来,满朝脑筋转得快的大臣就在眼皮底下翻白眼,西夏这是妥妥的心机婊,怎么着学了我们中原高超的技术,转眼壮大你们了,再来攻打我们中原吗?当我们傻逼呢。哦,这是扫过历史上那些先例了,可怎样啊,他们和我们又不是一个祖宗,说说又不会从坟墓里爬出来叫嚣←看本朝大臣们这想法,就知道什么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
朝臣们都这般想了,官家坐在九层御阶上的龙椅上,发出一声前高后低的单音节,“朕没做过帝师,但朕可以试一试,待西夏王三拜九叩拜朕为师,朕定然对西夏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西夏来使:“……您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你说西夏王仰慕我大宋朝的技艺,想要学习吗?这学习自然是要拜师了?难不成你们西夏想偷学?还没说到学费问题呢,就这么小气了?看来西夏的百姓并非西夏王的亲子,大概是继子吧,有口吃有口喝的就打发了的继子。唉,朕几乎都要为西夏百姓感到痛心了。”官家此话一出,满朝文武个个看地板忍笑,官家的胡搅蛮缠大法一出,饶是你再能言善辩你也得晕。
西夏王当然不会三拜九叩拜大宋朝的官家为师,这低一辈分的坚决不能忍,所以也就只能背上西夏王爱民如爱继子的锅,可为了尊严,不得不打破牙齿混血吞。这件事传回大宋朝,官家也松了一口气:“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朕还是大好年华呢,怎么能带个拖油瓶呢。”
这俨然是不把西夏放在眼里,西夏王听了这个说法,当即气得吐了口血,这“嘴上之辱”他忍了,等他日,哼!
所以在‘他日’来临前,西夏王就得装孙子,乖乖来给官家贺寿。
除了番国,还有大宋朝“流落在外”的皇亲国戚们,这里面自然就有襄阳王赵爵了,他这做皇叔的,可是带着大礼来的:在没有番国来人参加的,只有内部人马的宫宴上,赵爵带来的戏班子就献上了一出“狸猫换太子”的戏曲,几乎是很完美的还原了当年刘德妃命郭槐用剥了皮的狸猫换太子事件,以及更精彩的是戏曲里还真是有只狸猫穿上了龙袍在唱曲。
尽管戏文里名字都“张冠李戴”了,可当年真宗许诺谁先生儿子就封谁为皇后,还有李宸妃先生了皇子等事大家都还记忆犹新,所以朝臣们渐渐琢磨出味道来了,襄阳王这是在指桑骂槐?骂官家是狸猫?这是吃了多少雄心豹子胆啊?
倒也不是朝臣们想象力不够丰富,只是吧,这精怪的故事太离奇,又超脱现实了,他们哪里会把官家和狸猫精划上等号。
于是,这底下看戏的观众们就出现了这么几种情况:第一种就是官家了,他老人家看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第二种则是心有玄机的襄阳王赵爵,他从原本抓住“小辫子”的志得意满,再到观察到官家丝毫无异样的踌躇,再到后来认为这是官家在做垂死挣扎的不屑一顾;至于第三种呢,那就是在用或不赞同或看烈士或看傻逼的目光看赵爵的满朝文武了,这其中就包括不赞同而眉头蹙起来的八贤王。
赵爵也是太沉浸在未来的锦绣前程中了,没有注意到其他人投过来的目光,等到一曲终他回过神来随意一扫,终于捕捉到那齐刷刷的目光了,顿时就“……”了。
八贤王面沉如水,到底还顾念着几分兄弟情,呵斥着赵爵让他向官家赔罪。赵爵当下就冷笑了起来:“八哥,他若真的是咱赵家的龙种,我便是朝他磕上千八百个头我也甘愿,可他是吗?”
这是出门前忘记吃药了?
还是说这又是一次事先串通好的助兴戏剧?
官家立马就出来澄清了:“朕和九皇叔一点都不熟。”
那就不是串通好的了,可襄阳王这以下犯上的是要闹哪样啊?朝臣们大部分都是这么想的,只有少数人神情很是微妙,他们就静静看着不说话。
八贤王怒斥道:“赵爵!”
赵爵理也不理八贤王,当即就拍手,从戏班子的后台就走出了一名青年,在真宗时期做过官的朝臣和八贤王等宗亲都愣住了,无他就是那青年长得太像年轻时的真宗了。难道是真宗他微服私访时,遗留在民间的龙种?
赵爵将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旋即就丢下一枚深水炸弹:“正如你们所见的,这孩子的模样和真宗皇帝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而且他才是当年李宸妃生下来的孩子!”
众人面面相觑,赵爵继续说了:“你们还不明白吗?现如今坐在龙椅上的,占了我赵家江山的,就是那只成了精的狸猫!”
众人纷纷斜视襄阳王,这故事到这里就开始扯淡了哦,他们还很不知道襄阳王竟然还是个编故事的高手。
赵爵:“……”赵爵一开始也是不信的,但经过他的多方查访,从寇珠到郭槐,他还找到了在冷宫里苟延残喘的刘德妃。刘德妃这么多年了还没咽气,就等着“有朝一日”呢,顺蔓摸瓜下还找到了当初被买通的产婆尤氏,如此一来就确认了寇珠身边的青年是真正的皇子。那么问题就来了,官家又是怎么来的呢?赵爵也不知是想当皇帝想疯了,还是刘德妃所给出的解释好像还真的说得通,赵爵渐渐还就接受了官家是狸猫成精的设定。
只不过这种设定太超凡脱俗了,众人一时间真是接受不了啊,倒是从来不走寻常路的官家施施然的开口了:“你们好像都不相信精怪化形?为什么不?朕瞧民间多话本里写花精,画精,竹精,狐狸精,猴精等等的,听说卖的还很好。这卖得好就说明很有市场,男人们多爱这一款么。没错,朕说的话本就是那种内含不穿衣服描写的话本。”
众人:“……”官家最后一句真的不用说出来了,他们都是过来人很明白您说的是哪种话本的!等等,现在真的不是讨论艳俗话本的时候,官家您被骂是狸猫成精了,也不对,您被指不是真宗的龙种了啊!不过看官家这么淡定,襄阳王果然是得癔症了吧。可事情有时候就是爱反转——
官家这态度不对,赵爵眉头皱的都能把蚊子夹死了,可自己讲的故事,跪着也要把他讲完。于是接下来,寇珠,尤氏,刘德妃纷纷粉墨登场,更出乎意料的是,赵爵竟然说动了已经升级为太后的李宸妃出来指证官家非真宗亲子。
故事发展得太快就像龙卷风,朝臣们心里七上八下的,可他们大部分都还很沉着,只等着坐在龙椅上的官家说些什么,他但凡说‘这是朕和和朕不熟悉的九叔开的玩笑,看把你们骗到了吧’,他们也都认了。
可等来等去,就等到官家一句:“朕等这一天等了整整二十四年,那么作为圆了朕这个愿望的襄阳王,你想要什么?”
赵爵反应敏捷:“这么说,你承认了你并非真宗的亲子了!难不成你还真的是一只成了精的狸猫,霸占了我大宋的江山?”
官家没说话,他从龙椅上站起来,一步一步的走下御阶,明黄五爪飞龙缂丝龙袍穿在他身上,再衬着那公认为汴梁第一美的容颜,和周身非凡的气度,任谁都会觉得这就是毋庸置疑的真龙天子!所以,襄阳王说的都是瞎扯的吧?
瞧瞧,官家就是有这种不说话就让人自动给他美化的技能。官家在最后一阶御阶上站定,微微叹口气:“说实话,朕多少有些失望。”
赵爵:“?”
朝臣们:“?”
“难道在你心中非真宗亲子就和朕是狸猫精划上等号了吗?你为什么不认为朕是恭宪王的亲子,又或者是昭成太子的——咦,这在时间上对不上,那就八皇叔吧,八皇叔的亲子呢?想想看,在原本刘德妃的计谋上将计就计,来了一出李代桃僵,如此可就圆了做皇帝的美梦,又能在心里暗搓搓的偷乐,何乐而不为呢?”官家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却发人深省。
在他话里提到的恭宪王,乃是太宗赵光义的长子,真宗的长兄,当年因为叔父赵廷美之死发疯,在天圣年间去世了;昭成太子呢是太宗的次子,于官家出生前十八年前就无疾暴死了,所以官家就改口了么;再来说八贤王,这就不用详细说了。
所以仔细想想官家说的,也不是没可能,要知道当年真宗既不是长子,也不是嫡子,能当上皇帝也是长兄发疯了,二哥英年早逝了。当年若是恭宪王没疯,怕是最后当皇帝就该是他了……
再有八贤王,年少时聪颖有加,太宗特别宠爱他,可没当上皇帝,瞧现在朝野闻名,偏没得官家半分忌讳,不可谓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再看八贤王美仪姿,能生出像官家这般更加美仪姿的儿子,才更合情合理吧?
——真宗在这里面到底躺了多少枪啊,小心他老人家气得从陵墓里爬出来!不过真宗还有伴呢,八贤王的后背都快被朝臣和宗亲们探究性的目光刺穿了。
始作俑者的官家将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他朝赵爵露出纯然的笑:“你看,朕真的只是随口那么一说,他们就快要全信以为然了——唔,朕或许该欣喜下朕在他们心中的威信,先记下来,等哪天朕要指鹿为马,光是想想就觉得很有趣了——可不比你言辞凿凿的说朕是狸猫成精要来的有可信度呢。你要是这么说了,说不定现在朕连禅位诏书都写好了呢。”
赵爵:“……!!”
八贤王:“……!!”
满朝文武:“……!!”官家咱别玩了行不?您是过寿,可不是让我们夭寿啊!
所以是官家这么一说,除了赵爵的一拨人,其余人都纷纷下跪了,由此可见赵爵戳穿官家不是真宗亲子还真的没对官家产生什么影响。
“你们为什么这么惊讶?襄阳王使出连环计,可不就是想让朕禅位于他吗?哦,或者是禅位给他找到的父皇的亲子,再让他禅位于他?朕多善解人意啊,都直接省却了这中间的一步了。”官家这喃喃自语的,透露的信息可真不小,八贤王很当机立断道:“襄阳王意图造反,官家决不能姑息!”
这本来没什么的,襄阳王造反大家都看出来了,可大家都没有八贤王喊得快,所以说官家真的是八贤王的儿子,是吧是吧。一时间,八贤王又锋芒在背了。
八贤王:“……”
赵爵似乎也预料到了最坏的情况,他还没傻到认为就那么上演一出戳穿计就能达到目的,不对,应该是说他没傻到不带属下就来逼宫了。更何况,赵爵得知当年狸猫换太子里的太子身份可都是去年的事了,在过去一年里他可是做了更多更多的准备呢,看皇宫里的做了太后的李宸妃都被他策反就可见一斑了。
当然,襄阳王是如何把爪牙伸进宫里来的,还有待商榷,但不能否认他的努力么。
所以当八贤王号令御林军进来镇压襄阳王时,襄阳王就一声令下的让他的兵马围了进来。面对着殿内众人错愕的神情,襄阳王当即就哈哈笑了一声,正要开口说什么,官家就一副“朕就知道”的口吻说:“襄阳王要开始说他逼宫造反的心路历程了,大家仔细听好了。”
赵爵:“……”
殿内众人:“……”官家行行好吧,现在的形势真的很严峻,不是玩闹的时候。
让官家这么一说,赵爵满腹心路历程理所当然的说不出来了,他直接跳过了这一阶段,也没有跳那么多,他直接点名了几名在朝中担当重任大臣的名字,“还不近前来伺候官家写下禅位诏书!”想来这几位大臣就是他在过去为逼宫做的‘努力’了,说来也巧,这几位就是原先神情微妙的那几位。
“朕说禅位,你就真信了?九皇叔你为何这般…天真?”官家很是临危不惧,说完这句话还摇头微微叹息。
赵爵快被气疯了,他冷笑连连:“你不写?那就等着你的身世被昭告天下,以及西夏立即举兵三十万进攻边陲罢!这也多亏了你当年那么折辱西夏王呢。”
“你这么一说,那西夏王的演技还真是可圈可点,昨日他来觐见朕时,可一如既往的楚楚可怜呢。”
虽然知道现在不是吐槽官家成语用错的时候,但奇异的殿内众人心里绷得那根弦就没那么紧绷了,现在大家都纷纷回过味来了,官家怕是谋划了一出瓮中捉鳖吧。再看那几位被点名的同僚,大家也琢磨了,怪不得他们过去行迹有时候鬼祟呢,怕是被官家赋予了做双面间谍的重任吧。
只是他们没那么紧绷了,赵爵心头火苗被一直那么撩啊撩的,现在烧的那叫一个旺盛,官家还这么…轻佻,让襄阳王受不了了。他当即就抽出了缠在腰间的软剑,咬牙切齿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那好,本王成全你!”说着就举剑朝着官家刺去。
这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八贤王刚想喊“住手”,朝臣们的心也跟着提到嗓子眼了,再然后就被接下来的一幕震惊的无以复加——
太祖在上,官家他真成精了!!!
第224章 狸猫猫不猫[g]
赵爵举剑刺向官家,欲叫官家见见棺材掉掉眼泪,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赵爵的软剑距离官家如花似玉的脸庞还有一公分时,一条巍峨的金龙就从官家身上冲天而起,再俯首震慑着宵小,首当其冲的就是赵爵了。
赵爵吓得软剑都掉了。
满殿内的文武百官,皇室宗亲们都被震慑的纷纷跪地,山呼万岁。
官家往后一背手,居高临下的看着赵爵,那条金龙就随之摇曳着,乍一看可真是好一幕美人与野兽,咳,是官家的身姿正应了那句“飘如游云,矫若惊龙”。此时此刻,再没有任何人敢对官家的天家正统有任何的质疑,真龙天子,也不外乎如此了!
金龙一出,人人得而敬畏之。
赵爵带来的人马此起彼伏的放下了手中的武器,赵爵举目四望,知道自己这次彻底输了,他的尊严也不允许他成为阶下囚,就伸手捡起来了原先被吓掉在地上的软剑,想要刎颈自尽。
看穿了一切的官家清了清嗓子,善意的提醒道:“九皇叔,你的亵裤掉了。”
赵爵:“……”
朝臣们:“……”襄阳王是真的勇士,一路走好。
官家身后的金龙归位,手一挥真御林军们就出现了,迅速开始清场。赵爵以及赵爵的人马被抓走,至于指证官家并非真宗亲子的一干人等么,已成为老妪的刘德妃从官家周岁见到了官家的真身后,这么多年来就一直坚定着官家就是只狸猫精,这是她苟延残喘活下来的唯一信念,现如今信念轰然崩塌了,刘德妃嗬嗬着就断了气;当年的产婆尤氏早就在官家被真龙之光普照时,就昏了过去,不过她也不过是个小人物,不值一提。
至于寇珠,她现在悔不当初,她就不该带着照儿(小皇子的名字,音同‘赵’)搬去襄阳,更不该让他卷入到这场谋逆中,正如官家先前说的,赵爵俨然是把照儿当成了‘马前卒’,当成了傀儡,即便赵爵逼宫成功了,依着襄阳王的心狠手辣,照儿最后怕也会得个不得好死的结局。
再说成为皇太后数年来都养尊处优的李宸妃,她紧紧握着照儿的手不放,大概这就是斩不断的血缘吧。说起来,官家和李宸妃的‘母子关系’也是平平,官家从小就是真宗当宝贝疙瘩一样养大的,和李宸妃并不亲。再有等官家当了皇帝,尊了李宸妃做太后,李宸妃的娘家也不过是照例得了封赏,根本就没有跟上“鸡犬升天”……这些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官家也不在意一个李宸妃,摆摆手就让人将她们带出大殿。
李宸妃唯恐官家对照儿下毒手,当即厉声道:“官家想动照儿,就先踏过哀家的尸身!”
官家眉目都不动一下:“现在问题来了,众卿家猜猜朕知道照儿的存在有二十几年了?”
满朝文武:“……”官家您满打满算也只有二十四周岁,您能知道真宗那流落在外的皇子二十几年?
“好吧,也没有那么久,也不过二十年而已。”官家坐在龙椅上支着额头,竟是拖长了调子唱了句念白:“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这句似感叹似哀哉,再考虑到现在的情况,可不就是指的李宸妃这个拎不清的。毕竟按照刘德妃的说法,当初若不是官家被八贤王送进宫来李代桃僵——是的,大臣们差不多都默认官家是八贤王亲生的了——就按照李宸妃生下个剥了皮的狸猫,必然是要被真宗打进冷宫的,哪里来的现在皇太后的尊荣。现在倒好,转身找着亲儿子了就往官家心窝子捅刀子,即便那照儿是真宗亲子又如何,难不成他们会推倒官家,让这么个在民间长大的皇子登基不成?白日做梦还比较快。
一时间,朝臣们都或隐晦或正大光明的往李宸妃身上丢眼刀子,再然后都父爱勃发的看向伤心落泪(?)的官家。
李宸妃:“……”
可惜朝臣们在官家那里表错了情,官家就那么不加遮掩的翻了个白眼。
朝臣们:“……”妈的,好像又自作多情了!
即使翻白眼,官家也是美美的,当然翻完白眼了,这件事还得继续收尾了:“八叔,您不介意收个义子吧?”
已经被喜当爹,但实际上真的冤的比窦娥还冤的八贤王有苦说不出,其实都不用他说,其他朝臣们的表情就已经说明问题了:看不出来八贤王是天下第一大尾巴狼,自己没能当成皇帝,现在他儿子当了皇帝了,他平常在家不暗搓搓的得意死,怪不得平时逢人就笑呢。现在他换了真宗一个儿子,再接收了真宗的亲儿子,这不是正是一报还一报么,八贤王有什么好介意的!
八贤王:“……”
好在官家还是懂得体贴背了好大一个锅的皇叔,随即就改口了:“罢了,这若是叫八叔收养义子,那不还得收养义子他娘,这就不大好了。既如此,就叫照儿认祖归宗罢,对外便说他是父皇在外面的沧海遗珠,再把太后过继给他做母妃便是了。”
这是要罢免了太后尊位?往来可没有这等先例,不过没有先例怎么了,没有先例要创造先例,礼部总会找到堵住天下悠悠之口还不会让官家名声受半点损失的借口的。
这还没完呢,官家眼睛明亮极了,喟叹道:“朕终于后继有人了。”
朝臣们:“……”官家,成语又用错了!您以前的先生到底是怎么教您的啊?也是,官家小时候就是皇宫一霸王,真宗对官家那叫一个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什么事都顺着官家,就把官家顺成了这么一脾气。到头来,官家还不是真宗的亲儿子,你说这都叫什么事啊,幸亏真宗死得早。这么一想,朝臣们莫名就觉得神清气爽了,往后再苦再累,想想真宗,再看自己眼前的事儿,那都不是事儿。
——没什么好说的了,还是那句话,幸亏真宗死得早。
这一茬子解决完了,还有西夏那一茬等着割下去呢。
西夏王都和赵爵勾勾搭搭那么久了,自然是知道赵爵今日逼宫造反之事的,只是在被宣进皇宫时,看到那嘴上从不积德,把他气得曾吐过血的大宋朝皇帝赵祯,还安安稳稳的坐在龙椅上,可赵爵不见了,心里顿时就“咯噔”一声,觉得事情恐怕要糟糕,下一刻他那不好的预感就成真了——
一如既往不积口德,但浑身就是功德加身的官家慢吞吞的开口了:“襄阳王说他和你暗通曲款已有一年零九个月了,唉,襄阳王也真是的,家里有了贤妻不假,可养个侧妃难道还是问题了?怎么能把人家当外室养也不给个正经名分呢?瞧瞧人家这做外室的可不就是狗急跳墙了,带领着三十万子子孙孙要来逼襄阳王表态了?也是,不想当正妻的外室不是好外室,西夏王的上进心着实让朕动容。”
满朝文武个个忍笑忍得好辛苦,果然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快乐才是真的快乐。
西夏王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大宋皇帝是把他比作襄阳王的外室了,顿时心头火起:“我西夏从来都是想和大宋朝结好的,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辱我,可是从不把我西夏放在眼里?”
官家沉吟道:“朕确实没把你们西夏放在眼里。”
西夏王:“……”
“再有你说朕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你,你的心理素质也太差了吧,你问问朕的爱卿们,朕要是哪天不噎他们一回,他们就浑身不舒坦,瞧瞧他们现在哪一个不都是膘肥体壮的。”
朝臣们:“……”官家咱能别误伤自己人吗?
官家听到了他们的心声,就把矛头再度转向了西夏王:“话又说回来了,朕真佩服朕自己,当初在你们西夏派来使时,就透过来使看清楚了西夏王你的狼子野心。你是不是还想反驳?你的二儿子领的十五万八千零二十三个西夏兵,可是十五万八千零二十四个铁证,他们一人一口唾沫可都能把你淹死哦,西夏王。”
西夏王:“……!!”说真的西夏王都不清楚他让他的二儿子在边陲领兵待命的兵具体人数,但他是知道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三十万,但大概也就是一半。现如今大宋的皇帝都精确到个位数了,显然对他和襄阳王的密谋知道的一清二楚,更有可能他已经排好兵布好阵了,就等着一声令下,大宋的赵家军大军过境,直捣他西夏国都!不,不是有可能,而是一定会!
西夏王原本刚挺起的脊梁瞬间就被打回原处,那美若天仙的大宋皇帝在他看来已经成了催命的罗刹鬼。想想原本不可一世现在被打趴下再也站不起来的辽国,想想近年来被讨伐的其他番国,西夏王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冷汗。就在这时候,那天仙就那么轻轻一笑,殿内如百花盛开,西夏王没挺住腿一软就单膝跪地了。
——官家继倾墙头后,又倾倒了西夏王,这真的是…可喜可贺。
第225章 狸猫猫不猫[h]
襄阳王如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成功的蛊惑了和官家有“呕血之仇”的西夏王参与进来,现在是如意算盘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西夏王也是个能耐人,或者说他是个绿茶婊,见机不对就立马转了口风,说他也是被襄阳王骗了,他二儿子带领的十五万大军其实是为了官家准备的:如果赵爵真的逼宫造反成功的话,那十五万大军就立即开拨来助官家重新夺回大位的。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都震惊了,好厚颜无耻!
官家“唔”了一声,若有所思:“不管其他人认为西夏王是多么的厚颜无耻,多么的不信,但朕信了,并且由衷的要恭喜西夏王在成功的路上迈出了相当大的一步。”
文武百官虽然受了多年官家神逻辑的荼毒,但他等凡人怎么又能参透这神逻辑的玄机呢,所以这话一出不仅西夏王青红交错外加不解,朝臣们也是心里打鼓,不过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接下来官家的话保准不是什么好话,果不其然——
“俗话说得好,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故此朕才有这么一说。”官家展现完神逻辑,逻辑死也不甘示弱了,“西夏王送给朕的十五万八千零二十四个西夏将士,是朕收到的最庞大的生日礼物了,朕心甚悦。西夏王你千万别说不是这样的,不然——”官家沉下脸来,感觉整个殿内的气氛都为之一僵。
西夏王想反驳的话都噎在嗓子眼,大宋皇帝的气势太足了,西夏王不认为他想知道‘不然’以后的内容的,事实证明他真的不想的,可官家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在沉下脸后甩开衣袖往脸前一遮:“不然朕会哭的,真的。”
西夏王:“……”这是什么鬼?
可让西夏王惊悚的是大宋皇帝这不着三四的话一出,大宋的朝臣们皆是十分敬畏的跪下山呼:“万岁喜怒!”以前官家也不是没说过这般不着三四的话,可那时候他们并不知道官家有金龙护体啊,金龙可是布雨的神灵,官家若是哭了,说不定就引得山洪海啸什么的,淹了西夏都不是什么难事。和这比起来,西夏损失十五万八千零二十四个将士根本就不算什么好吗?西夏王该知足了。
西夏王是知足了,知足的在大宋草拟的合约上的回购金额——是的,回购金额,官家要那十五万八千零二十个将士干什么,形同鸡肋,所以干脆转手再卖回给西夏王,普通士兵多少金,将领又按照品级多少金,西夏二王子多少金,都算得清清楚楚——时就吐血三升,厥了过去。
来签约的大宋使臣见状,微微叹息,这西夏王果然如同官家说的心里承受能力差。
——对西夏王没什么好说的了,走好。
这赵爵和西夏勾结造反之事看起来是圆满解决了,但后续“文书工作”也让一干人等抓耳挠腮的,太后被过继这件事还好说,礼部上上下下引经据典的都能列出不下十种打了老鼠(李宸妃)也碰不着玉屏儿(官家)的方案;可关键是官家的身世,还有金龙庇佑这事儿要怎么写进起居录里,当然不能照实写啊,又不是写民俗话本——不过真说起来,今天发生的事可比民俗话本精彩多了,都能够回味一辈子的了——再说了,他们哪里能给官家的身世上添污点,也就是说官家其实不是真宗的亲子这件事只能秘而不宣,才不要让八贤王那只天下第一大尾巴狼“小人得志”呢。
唉,八贤王儒雅贤德的形象已经随风而逝,找也找不回来了。
可八贤王是真的冤枉,还有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一波三折的宫宴结束后,官家要回寝宫就寝了,心中装着不能说秘密的八贤王跟上言明有事情要和官家商议,不出意外的又被满朝文武尤其是宗亲们刺了一波,八贤王“……”后咬牙挺住了,如芒在背的跟着官家起驾了。
等到了官家的寝宫,官家往龙榻上懒洋洋的一歪,“朕知道八叔要说什么,八叔认为自己从没有做过‘李代桃僵’的事,对吧?”
八贤王点头。
官家支着头慢悠悠的说:“那八叔有想过这么一种可能吗,你其实做过这件事但你忘记了?”
八贤王在心里叹气道:“官家说的这可能,在臣看来就似天方夜谭。”
“朕开始同情八叔的想象力了,那朕就来开导下吧。有了,八叔梦游,梦游着和王妃行了周公之礼,梦游着等王妃生下孩儿后,梦游着送到皇宫里来;又或者八叔怕自己和一干人等露出端倪,就集体喝了忘忧水;再或者八叔给予一干人等心理暗示,假装这件事没发生过,如此来来回回念上一千个日夜,果然就让自己相信事情没有发生过了。唔,八叔你喜欢哪个设定?”官家多善解人意呢,还提出了不止一种可能性。
八贤王:“……官家其实是真龙下凡尘来佑我大宋江山的罢。”
官家眨巴着眼睛没说话,他得瞧瞧八贤王的想象力被开发到什么程度。
八贤王很确定他没有做过李代桃僵的事,也就是说官家非真宗亲子,也并非他的亲子,那么这可以说得通的解释似乎就只剩下那么一种:大宋朝国祚本就该绵延下去,但在李宸妃生的孩子被换走,刘德妃生的孩子又遭夭的命运下,上天必须想办法补救,于是就有了如今官家的下凡尘,负责绵延大宋国祚,待到功德圆满就会重回天庭。如此一来,也就可以解释为何官家小小年纪便是心有万千沟壑;为何官家对美色没有任何兴趣,不管是女色还是男色;为何官家在危急时刻会现出金龙来庇佑,那金龙想来是官家的真身吧。
八贤王将这种可能性一说,官家的神情就微妙起来,他明亮的眼睛半眯起来,连带着让八贤王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半晌后,官家理了理没有皱褶的袖口,从龙榻上坐正了:“所以,你要看朕的原形吗?”
八贤王心里一阵激昂,官家这么说无疑就是默认了他的说法,天佑我大宋朝。八贤王不愧是大宋朝第一大尾巴狼,呸,是有名的贤王,很快就冷静下来,不过再说话时声音还有那么点颤:“臣已瞻仰过官家的龙章凤姿,此生而无憾。”
——这对八贤王来讲不知是幸还是不幸,说不幸呢,则是他就那么硬生生的错过了觐见官家真身的大好机会,也就是不会再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了;说幸运呢,那是八贤王就抱着官家是真龙下凡尘的美好幻想,在未来死而无憾,而不是在真的见识过官家真正的原形后,吓得一魂出世二魂升天,直接就死不瞑目了。
——对此,狸猫精表示不服,大家明明都是精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不对,如果真的还有其他狸猫精的话,那他们要是有官家这么个同族,他们才叫这差距给气得不想活了呢。
题外话说够了,再回到官家和八贤王的对话上来:听了八贤王三生有幸的宣言后,官家心里有那么些小小的失落,不过很快官家就调整好了心态,又变回了原本懒散的姿态:“说来史官正纠结着要如何描述朕当时的英明神武呢,八叔说的‘龙章凤姿’就有那么点意思了。不过朕觉得还不够醒目,八叔觉得‘降龙十八掌’如何?”
官家还是原先那副特立独行让人熟悉的调调,八贤王心里对金龙的敬畏也不知不觉的降低了,和官家相处起来虽说不能像以往那般自然,但最起码没有那般别扭了。听了官家这话,就好奇的问:“何为‘降龙十八掌’?”
“哦,这是一本民间话本上的武功招数。朕这里说的民间话本,指的是哪种话本,八叔心里明白就行了。”
八贤王嘴角抽了抽,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不过这也不妨碍八贤王求知若渴的问道:“官家说的这话本叫什么名字?等回头臣也买来翻阅一番。”
“等回头朕写出来再说。”官家回答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把八贤王噎得够呛。官家的想象力可丰富多了,他说完‘降龙十八掌’后,又想到一个,“龟派气功,听起来似乎不够气派呢。”
八贤王现在彻底找回了以前和官家相处的模式,他不软不硬的问:“这难不成也是官家没写出来的民间话本里的?”
官家不太走心的回答:“谁知道呢。”尔后,他冲八贤王展颜一笑,晃得八贤王有点睁不开眼,可惜人家嘴里说出来的话就没那么美好了:“八叔,你怎么知道朕真的写过民间话本呢。听王琳说,朕出的民间话本卖的很红火,读者们纷纷认为内容肥而不腻,艳而不俗,雅俗共赏呢。”
八贤王:“……!!”
作为过来人的八贤王如何不明白官家形容的这种话本是哪种话本,可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整个人才不好了!官家出艳俗话本了,这种事要是让旁人知道,官家的声誉,我大宋朝的百年声誉!
八贤王很当机立断的要将这件事的影响控制在最小范围内,那话本必须得收回销毁,当然他不能问官家那话本的名字,所以就找上了大内总管王琳,很开门见山的把事情说了,用非常严厉的语气,还说了让王琳自己去领罚。
哪想到王琳非但不知悔改,还不顾尊卑的质问起八贤王来:“在王爷眼里官家是这般会做出出艳俗话本的混不吝?亏得官家这般看重王爷,而王爷竟然这般回报官家,实在是让人寒心!”他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册话本,呈给八贤王看,那哪里是什么艳俗话本,分明是一本食谱。
“官家虽身在宫中,但每时每刻都在关心着民计民生,再有民以食为天,所以官家才殚精竭虑的出了本雅俗共赏的食谱。哪想到八贤王您——”王琳喟叹一声,朝八贤王行了礼就退走了,周围的宫人的神情也不怎么好看。
八贤王:“……”我的声誉啊!
如果这么说让八贤王感到安慰的话,那,他的声誉早在他登上官家亲爹嫌疑人榜首时就没了。
……
展昭被封了四品御前带刀侍卫后,就一直在开封府供职,平时有案子时就跟着包大人办案,没案子时就随着开封府的捕快和衙役们巡街,维护汴梁城治安什么的。
凭借着谦和有礼的性格,宽广的胸怀,高强的武艺,还有英俊的相貌,迅速在汴梁城里积累了超高人气,尤其是在小媳妇大姑娘还有大妈心中,很有国民夫君/儿子的趋势。这种情况呢,等白玉堂也在汴梁城驻扎后稍微有了改变,论相貌,展昭是正直的英俊,而白玉堂是带着邪气的俊美;论气质呢,展昭谦和儒雅,颇有君子之风,而白玉堂锋芒毕露,又张扬又华丽;再论家世呢,虽说汴梁城的百姓们不知道他们具体出身,但看得出来他们俩出身都是非富即贵的那种。
所以总总论下来,两个人是各有千秋,展昭更受长辈喜欢,而白玉堂这种带着邪气的男人,更受年轻人推崇。
白玉堂虽驻扎在汴梁,可消息还和从前一般灵通,他隐约觉得朝堂中要有大事发生了,可还没有琢磨出所以然来呢,那边赵爵逼宫造反的事就结束了。
白玉堂挑了挑眉梢,就将收到的信息扔到火炉里烧干净了。他自然不是关心官家,谁会关心那见面不如闻名——别怀疑,这个词是跟着展昭学的——的皇帝。白五爷刀子嘴归刀子嘴,再心高气傲归心高气傲,可他并非那种“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的中二病,所以呢,也是钦佩十三岁登基,十八岁大败辽国,让宋朝不再蒙受向番国缴纳岁币以换取和平,再有在他的治理下河清海晏,时和岁丰的官家的,因而对官家干脆利落解决了谋逆事件也不觉得多意外。
展昭和公孙策是在包大人参加完宫宴回来才知道这件事的,两人俱是吃了一惊,不刀子嘴也豆腐心的展昭忙问:“官家无恙吧?”
包大人神情顿时就微妙起来,说真的,今天晚上发生的一桩桩事,当时或许是跟着心情起伏没空想那么多,可当事情尘埃落定,有时间胡思乱想了,就觉得…一言难尽。
展昭却是误会了,“官家受伤了?”
包大人打起精神来道:“官家安然无恙。”这事吧,真的不好往外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包大人干脆以疲累为借口遁走了。
留在原地的展昭和公孙策面面相觑,心里更加好奇到底怎么回事了。
接下来官家圣寿如火如荼的举行了,想来西夏国的遭遇已经在暗中传开了,其他番国的来使即便心里有小心思也顿时没有小心思了,行动起来那叫一个谨小慎微。总体下来,官家的圣寿办的非常成功,等到番国来使们各回各家了,有封地的皇亲国戚动身回了封地了,官家却是病倒了。
“朕一定是受了内伤,初时不发作,蛰伏在朕体内,现如今开始反噬朕了。”
被大臣们眼刀子威胁了一阵,险些认为要是官家有什么不好,他们就等着被灭九族的御医们:“……”官家您说的您的病,是内伤呢,还是慢性毒药呢,还是蛊毒呢?
听官家这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后,反而心回到肚子里不再担心的朝臣们:“……”他们现在都很明了了,官家这是又不想上朝了。这十来年里,官家不想上朝而找的借口他们都能出书了,而且还得是厚厚的一册。他们不习惯也得习惯,再说这次吧,官家也是辛苦了,不想上朝就不上朝呗,反正还有他们,再不济还有八贤王这位叔父呢不是。
是的,他们现在已经明了八贤王再大权在握,也从没有滋生过旁的想法的根本原因了。
看来八贤王这口锅是注定拿不下来了,不过自认为知道真相的八贤王也是痛并快乐着呢。
唉,个人有个人的缘法,随他去吧。
官家果然是不想上朝了,只是吧这次还有些不一样,官家说了:“朕这病啊,少则三五个月,多则呢,咱们只有明年再见了。”
朝臣们眉心狠狠一跳,这还不到六个月份呢,距离‘明年再见’还有最起码七个月,这三五七个月官家您都要干什么去啊?先前有一回是要冬眠冬了三个月,现在可才是夏天啊!这时候官家又喃喃自语了:“怀胎十月呀,有趣。”
听到这句喃喃自语的朝臣,神情有一瞬间的狰狞。致仕,必须致仕!
与此同时,包拯被任命为巡按御史,携南侠展昭,公孙策,同时还有凑个热闹的锦毛鼠白玉堂出巡各地。包拯得了(牌友)晏殊的提点,知道这次官家十有八九会跟着他出巡了,心里还真是不觉得意外,不过等到出发日了也不见官家跟过来,包拯心里还想着这次难道遇着十有二一了?
事实证明,包大人松口气松的还是太早了,等他们的车队刚出了汴梁城不到十里呢,就被迫停下来了,坐在马车里的包拯掀开车帘:“发生什么事了?”
展昭无奈至极的说:“大人,咱们遇着…劫匪了。”
包拯试探的问:“官家?”
展昭神情纠结的点了点头,包拯赶紧从马车里下来,只见前面官家领着做绿林好汉式打扮的一众人,公然打家劫舍了。他们还喊着口号呢,“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包拯:“……”
展昭也是无奈,白玉堂白五爷悄悄翻了个白眼,很想就这么调头就走,但白五爷也是想想,没有真的调头就走,所以被掳走当压榨夫人的设定里怎么能少了他呢,另一个自然就是和他齐名的展昭了。
白玉堂冷笑连连,当即就对包大人说:“包大人,此等不堪入目的行为该当何罪?”
“流氓罪?”玩得差不多的官家见好就收了,施施然的走过来,顺便还很恬不知耻的回答了白玉堂的问题。
白玉堂:“……”
自认不屑于官家同流合污的白五爷俊脸一撇,干脆眼不见心不烦了。
“包卿家可叫朕好等,朕这掐指一算,可不足足等了包卿家一个月。”官家是一副富家公子打扮,通体富贵气象,鲜衣怒马足风流么,可偏偏说话还是那般的让人摸不透,不过这次的话也好理解,不就是把度日如年具体化了。
自带读心术的官家就这么自然的接道:“可不正是凉风有信,秋月无边。睇我思娇情绪,好比度日如年的度日如年么。”
被无差别调戏一番的众人:“……”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无力归无力,谁让人家是官家呢,所以官家加入了出巡的队伍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了。官家本来就是等着他们的么,再看原本做绿林好汉打扮的劫匪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好了装,换成了衙役的打扮,连官家的马都准备妥当了,这必须是感动大宋朝的好属下啊。
官家翻身上马,和展昭与白玉堂一道,依花伴美,好不快哉。
展昭和白玉堂不说话,似乎在进行消极的抵抗。可这一套在官家跟前真的行不通,官家左顾右盼后开口了:“熊飞,泽琰,你们为何这般沉默,是不是回想起当初的三人行害羞了?”
——熊飞是展昭的字,白玉堂的字则是泽琰,至于官家,官家没有字,能给官家取字的真宗都没有等到官家成年就驾崩了。
展熊飞:“……”
白泽琰:“……”
白玉堂握着缰绳的手下意识用力,他真的怕他会忍不住上手揍当今天子一顿,他以前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官家似乎感受到白玉堂身上传来的杀气,他眨巴下眼睛,用稀疏平常的语气说:“要说害羞也该我害羞,鉴于你们俩早已告别童男之身了。”
这句话弦外之意太……了,白玉堂身上的戾气顿时就消散了不少,连平时看起来是妈宝的展昭都瞪大了眼睛,官家还是童子鸡?这听起来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重点也不止这一个吧,不过展昭和白玉堂没往官家是怎么知道他们不是处男这方面想。
大概是有了这么一起嫖过娼(?)的经历,相处起来就融洽多了,官家就是这么有攻略人的特别技巧呢。
所以接下来就这么红尘作伴,策马奔腾,所到之处哀嚎遍野,寸草不生,官家的圣辉洒满九州大地吧!
第226章 大英帝国的金鱼们[40]
前情提要:莫里亚蒂探长走出电梯门,兜头撞在了穿着法医袍正准备下楼去停尸间的,此处化名为赛恩·卡罗尔的帕特里克身上。莫里亚蒂探长笑得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对帕特里克说:“谢谢你,小蜜糖,下班后一起去喝杯咖啡?”
帕特里克挑了挑眼尾:“谢谢我?谢我什么?谢谢我挡住你前进的道路吗?”他顿了顿后,礼尚往来的加了个称呼,“宝贝儿。”
莫里亚蒂探长眼睛里兴味更浓了:“如果你非要这么认为的话,我也完全可以接受。本来我想说谢谢你那么主动撞进我怀里,让我一下子就注意到你呢,小蜜糖。”
“在你说这话前,先注意下我们的身高差吧。”帕特里克意有所指的瞥了眼小个子探长的身高,另外还附带了一个纯良无害的笑容。说完就和莫里亚蒂探长擦身而过,要走进再次开了门的电梯,被黑了身高的莫里亚蒂探长丝毫不在意,反而回赠了同样上下扫视的目光,以及一句评价:“oh,ydear,你可真辣。”
帕特里克:“……你可真矮。”鉴于帕特里克是空白了半秒后才回答的,所以这一局算是风月场老手吉姆·莫里亚蒂小胜。
帕特里克并没有感觉到挫败,反而觉得莫里亚蒂,这位苏格兰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探长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有趣。不知道现在妈咪的苹果派,还记不记得他和他家长兄说的‘感兴趣是一段恋爱关系的开始’这个推论呢?
以后再回头看这件事吧,现在还是说说当下:帕特里克从来都是做一行,爱一行,他既然选择了法医这个职业,自然是要做的尽善尽美的。当然,在解剖尸体的过程中,派遣出他的蚂蚁小分队在苏格兰场溜达,以达到在短短半天时间内就将苏格兰场整体布局,还有内部员工都建造了初步轮廓的目的,就不足以为外人道也了。
另外在入职的第一天,帕特里克先后接到了他家兄长们的问候。麦考夫是打的电话,地下阴谋家只要能打电话绝对不发短信,除非他牙又疼了,麦考夫是照例来关心幼弟的,顺便和幼弟讨论了下苏格兰场的高层。作为一个合格的地下阴谋家(把这作为高效处理来自全世界政府不好在明面上解决事件的地下阴谋家的谦虚之词),在警局有眼线那是非常有必要的。
夏洛克是发了短信,他才不关心幼弟的新工作,他是来警告下幼弟别动他的猎物——单方面的,第一次让夏洛克尝到失败感觉的莫里亚蒂探长就被划归成他的猎物了。
苹果派很无辜的,他给二哥回短信说他只是找了份新工作而已。
夏洛克回了两个单词:“pissoff”
“这么对待亲爱的弟弟可就不太好了,我觉得有必要让妈咪知道下。”掌握着家里掌权女boss这张王牌的帕特里克咕哝着,就把手机重新放回到法医袍衣兜里,继续怡然自得的解剖尸体,顺便演绎下尸体的生平,以及如果是他杀,凶手又是如何作案的,又该去哪里寻找凶手等等,尽管后面那一连串的本不该他一个法医所要做的。
当然,帕特里克也没打算由苏格兰场“越俎代庖”,咦似乎说反了,其实并没有:帕特里克在几桩他破获的案子里挑选了一个显然并不是第一次杀人的凶手,决定在下班后去会会他,具体评估下对方的潜力值,如果潜力值高出七分的话,那就发展一下他,否则就在他被抓进监狱前再榨取下他的剩余价值,物尽其用么,就当做他辛苦做法医这份工作的额外奖励好了。没看到他都那么“超常发挥”的,对两桩原本被盖棺定论为意外事故的案子提出了个人疑点了呢。
苏格兰场啊,果然是养着各式各样金鱼的鱼缸呢。
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在快到下班时间时停尸间的固定电话响起来,帕特里克看着来电显示挑了挑眉,在铃声又响了一遍后接通了:“赛恩·卡罗尔。”
“嗨,小蜜糖,我是你今天晚上约会的对象小吉姆~”莫里亚蒂探长甜腻的声音传了出来。
帕特里克眉心跳了跳:“自称小吉姆的莫里亚蒂探长,不知道我是不是可以控告你性骚扰。”
“哦,甜心你可真是太甜了。我的答案是可以啊,不过在控告我性骚扰你前,想想我们的身高差。”莫里亚蒂探长真是恬不知耻,还把先前苹果派用过的梗都拿来用了。不过他很快就改口了,“不,想想我们的职位差。h,所以说小蜜糖,我建议你把性骚扰改成潜规则哦,就我本人而言,我真的很乐意潜你。”
在这方面还很纯情的帕特里克可是拍马也赶不上浪起来就脸皮没边的莫里亚蒂探长,反正到最后苹果派就将去拜访他今天发现的连环杀手的日程暂时往后挪了,去和死缠烂打的莫里亚蒂探长去来一次“爱的约会”——这话出自不要脸的莫里亚蒂探长——了。
灯光暧昧不明的酒吧里,吧台旁仍旧穿着西装三件套的帕特里克逼视着一直试图往他身上靠过来的莫里亚蒂。原先在白天上班时一副嘻哈打扮的莫里亚蒂探长,现在打扮的可实在比帕特里克要酒吧风多了,黑色v领的紧身衣,过度贴身的牛仔裤,更别提脸上还画着浓妆,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特别的妖孽。他们这一对几乎把酒吧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值得一提的是,这是一个gay吧。
莫里亚蒂咬着下唇,楚楚可怜的看,不,是用那双无往不利的大眼睛勾引着帕特里克,但乍看起来还真是楚楚可怜,“哦,小蜜糖,你真的忍心拒绝小吉姆么?”
帕特里克不大喜欢酒吧的气氛,事实上他很不喜欢这种黏腻的地方,所以当下就戳穿了莫里亚蒂的真实目的:“我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案组的探长,也负责抓捕迷奸犯了。”
莫里亚蒂愣住了,旋即他就咯咯笑起来,很是得寸进尺的趴到了帕特里克的肩膀上,在帕特里克要挪开时,电光火石间就朝帕特里克的耳朵里吹了口气,成功的阻止了帕特里克接下来的动作:“呐,小可爱,你有很严重的洁癖症,对吧?所以说你乖乖听我的话,否则,我就舔你哦~”他说着还展示了下“凶器”,他的舌头。
“我相信你。”帕特里克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手术刀,大有莫里亚蒂做点什么出格的事,比如说舔他的耳朵什么的,他真的不很介意在上班的第一天就因为袭击了上司而被辞退,又或者因为故意伤害罪进监狱,如果他们能逮住他的话。
“放轻松,小蜜糖。”莫里亚蒂探长也是见识过各种大场面的好吗,他一点都不紧张,反而是笑得更灿烂了。在旁人看来他们这对狗男男就是专门来虐单身狗的,更不用说是莫里亚蒂探长决定以身犯险要钓的迷奸犯了。
原本莫里亚蒂就查出了眉目,现在又有了帕特里克的加入,所以他们男男搭配的很快就把那个迷奸犯抓了个现行,从他身上搜出了下在了要端给莫里亚蒂的酒杯里的迷奸药。而原本已经假意离开,给迷奸犯可乘之机的帕特里克又回来了,看着躺在地板上被嫉恶如仇的莫里亚蒂探长‘不小心’撞到墙壁上,又撞到洗手台上而满头包的迷奸犯,轻飘飘的移开了视线,却被莫里亚蒂接下来的动作弄的瞪大了眼睛——
明显色心不死的莫里亚蒂探长啵了帕特里克一口,得逞后笑得像个偷吃了鸡的狐狸,还很振振有词的说:“小蜜糖,这是胜利之吻哟~”
——莫里亚蒂探长,你真的真的很成功的引起了福尔摩斯家的注意了,恭喜你啦。
第227章 东汉末年[1]
东汉末年,外戚与宦官专权,东汉皇室政权早已名存实亡,后外戚与宦官的矛盾激烈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外戚何进,少帝刘辩的舅舅,想要铲除以张让为首的十二宦官,便许予豪强董卓好处,想来一出借刀杀人。
没曾想计划没有变化来得快,董卓还没有来到洛阳,何进就被先下手为强的张让所诱杀,官僚世族袁绍等又大杀宦宫,史称‘十常侍之乱’。
十常侍之乱所带来的影响是非常深远的,首先,持续百年的外戚同宦官争斗至此结束了;再次,它为已经飘摇欲坠的东汉皇室招来了名为董卓的“狼”——何进这一招无疑是引狼入室——东汉皇室不可谓不是刚逃出虎口,又落入狼窝,从外戚和宦官辖制变成被强臣辖制,东汉王朝也就名存实亡了;最后一点也是现如今被忽略的一点,直到很久以后,再回首时就会发现最后一点似乎更加具有历史研究意义,那就是在十常侍之乱中,宫中有好女避难出宫,被司徒王允收留为歌女,此女小字貂蝉。
都说最后一点是在以后要展现出真面目了,因而十常侍之乱所带来的后续影响中,最为显著的便是董卓入驻中央,巩固权力,进一步擅政,成为了东汉实际意义上的统治者。
然,董卓刚愎自用,性残忍不仁,倒行逆施,很快就达成了一大奸臣的成就,也就树立了人人得而诛之的fg——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隋朝时期的无双国师,能从被地方豪强以“清君侧”的名义起兵的奸臣,洗白成匡扶大业的能臣,还名留青史。说到这里,大家都知道提到平行世界里历史上的无双国师,是为了引出本文的主人翁,他现如今又得到了一个崭新而新奇的身份,从王允家的歌女变成了他的义女的貂蝉。
换句话说,在已美名远扬,有‘闭月’之称的貂蝉皮囊之下的,就是对新身份心情微妙的顾青了。该怎么具体解析这微妙的心情物语呢,说起来顾青的节操在他玩了一出多重人格,而多重人格里还有一重人格是娜塔莎后就不见了。
不过那时候吧,娜塔莎虽然是女性人格,但她有性格认知障碍,也就是说那时候即便娜塔莎的人格出来,顾青也没有穿过裙子。可真要说裙子的事,那从前和男朋友玩情趣时,真的借着x基因性转成福尔摩斯小姐又怎么说呢。
或许吧,这节操早就跑得没边了,现在也不过是男扮女装去勾引个把男人而已,又能有什么呢,或许这还会是个很有趣的故事展开,不是吗?
所以才说微妙,因为顾青对现在的设定就是跃跃欲试来着!
言归正传,去勾引个把男人吧,咳,其实是为了天下陷入水深火热的黎民百姓,去勾引个把男人。怎么最后都是归咎到勾引个把男人呢,因为这件事说穿了不就是在美人计基础上加上离间计的连环计么。
起因却是为了天下苍生,义父王允决心铲除大奸臣董卓,就想着一女许两家,许的一是董卓,一是董卓的义子吕布,借此来离间这对父子,以借刀杀人。
今日呢,王允便是设宴请董卓,借机叫义女貂蝉献艺,他对貂蝉闭月羞花般的容貌有信心,只是吧,这从早上起来左眼就开始跳,总觉得事情一个不妙就会像脱缰的野马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恭喜王允王司徒进化出了迷之第六感,在这第六感的驱使下他就去见义女貂蝉了,做最后的战前总动员。貂蝉虽只是义女,但她在王家地位真心不低,丫鬟环伺,群花簇簇。王允过来时,瞧见家里的妻妾们正簇拥着貂蝉垂泪,见他过来,个个就差横眉冷对千夫指了。
王允:“……”到底谁才是一家之主!
王允清了清嗓子开口:“我与貂蝉有要事谈,你们且回去罢。”
没人动,就好似没听到一家之主发话般,王允当下左眼皮又开始跳了,他正待沉下脸来呵斥,便见貂蝉轻启檀口道:“回罢。”她声音清清冷冷的,就如同那清澈的溪流击打在溪低各色鹅卵石上,再有那涓涓溪流上偶有鱼虾嬉戏,落花缤纷,总之听到耳中便是直达心底,无一处不好,无一处不妙。
王允的妻妾们登时就收了泪,依依不舍的离开了,经过王允身边时还真没忘再狠狠剜他几眼。
王允:“……”这叫什么事?不过王允也是真切见识到了义女的无边魅力,瞧瞧他的妻妾们一个个都像是被灌了迷魂汤似的。如果不是知道貂蝉是女儿身,他还真就觉得绿云罩顶了呢。那王允为什么没有被那无边魅力扫到“台风尾”呢,就来感受下缘由——
待莺莺燕燕们离开了,原本如芝兰玉树般的貂蝉,裙裾蹁跹至今仍没有人识出是男儿身,偏偏就那么男女通吃的顾青就现出原形。他从贵妃榻上站起来,似笑非笑的瞥了王允一眼:“义父可是从清早起来左眼皮就在跳?这可千万别成了‘乌鸦嘴’才好。哦,我自然是知道眼睛不是嘴巴,只是我的意思义父领会了就行。”
王允:“……”听听这让人无名火蹭蹭上升的调调,他这义女真的是他见过最表里不一的人了,偏偏她在外人跟前装得那叫一个滴水不漏,自己便是说她一句不好还真的没人会信。不过,“难不成真是不好的征兆?”
等了片刻也不见顾青搭话,王允便是看过去,就对上顾青那双濯濯明亮的眼睛,那双眼睛里似有潋滟波光,看的王允莫名就心里发虚,气场上就弱了下来,这也很正常。
顾青眨了下眼睛:“义父在问我?可我先前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眼皮若是不跳了那才叫不好的征兆吧。”
王允:“……”她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无言过后,王允半真半假的说:“如若你真的不愿意,这件事便是算了——”
“好啊。”
这话让王允愣了。
顾青眼睛再度落到王允身上,只是原本闪烁着叠映水波的双目中热度散去,划出了清冷的波涛,真是让人恨不能化身火炉将他给暖热。说出来的话呢却和神情严重不符,“义父可曾考虑过直接做长戚戚的小人,鉴于义父刚才的举措着实称不上坦荡荡的君子。”
王允这下不止眼皮跳,连眉心都开始突突跳了,这句话着实称不上什么好话!
“我在和义父开玩笑啦,”说着人家还俏皮的眨眨眼,又从清冷的美人无缝切换到天真烂漫的小娇娘(?),“我是说我说‘好啊’这件,本就是临门一脚的事,怎么能说变卦就变卦呢。哦,我明白了,义父是在以退为进,期许我说‘义父不用说了,貂蝉一千一万个愿意’呀?所以真的不考虑做长戚戚的小人吗,义父?”
王允好歹也是做了正一品司徒的,总不能这么一直被动挨骂吧,所以他就叹道:“正是因为你这般嘴上不饶人,我才心中忐忑不安的。貂蝉啊,你得清楚这件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哦。”
王允一拳打在棉花上,差点闪到老腰,心里可真够郁卒的。
不过顾青向来就有让人又爱又恨的特别人格魅力,他垂下眼帘,黑雅羽般的睫毛,落着斑驳的剪影,不叫旁人看清他眸里的辉光,似轻叹般说:“义父可曾见我在旁人面前摘下那面具来?”这话通俗来讲呢,就是只有王允一个人受荼毒,其他人都是在旁慕艾,爱美人灼灼其华;爱美人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爱美人才华无双,渴盼常伴美人身边闻香风沾沾仙气来着。
可听在王允身边这话就大有不同了,他很可耻的感动了,再看一眼于繁华荼蘼中染上了几分郁郁寡欢的义女,心里堵得慌,也不说旁的了就叫顾青好生准备,他就要撤退了,怎么看都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就在王允刚奔走到门边时,听得义女幽幽问他:“义父对仲父吕不韦怎么看?”
王允顿了顿,在回书房的路上就琢磨起这话的意思了,仲父吕不韦他自然是熟识的,战国时很会投机倒把的政治人物,至今仍有野史里记载说始皇是他的骨肉,当时就是他把始皇的亲生母亲赵姬献给后来做了皇帝的襄王,那赵姬就是一舞女来着……王允再联想到他先前做的铺垫,在外夸貂蝉多么美貌,使得媒人纷沓而来,可不就是契合了那吕不韦的“奇货可居”么。现如今貂蝉提到了吕不韦,内里必然有深意,王允思来想去,把他,董卓,吕布,再有貂蝉四个人罗列出来,想代入到那吕不韦奇货可居的故事里,可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就在王允绞尽脑汁琢磨其中深意时,他宴请董卓的时辰到了。
董卓很是专断,手握大权后就很是排除异己,就连原本的少帝刘辩都被他废除,垂帘听政的何太后也被他毒死,朝中许多忠义大臣,不是被逼迫出逃,就是被铲除消灭,但王允出自名门望族,为人又很圆滑,董卓倒也卖他几分薄面,加之王允祭出了貂蝉这等美人之大招,董卓心里想入非非,自然就如约来赴宴了。
宴席间,王允打起精神来,将那斩不乱理还乱的思绪暂时丢到脑后,按照原本演练好的,在酒过三巡后着人请了顾青出来。
董卓当即大喜过望:“我定要好好见识下叫月亮都惭愧的躲入云后的美人了!”虽说有这个典故在,但董卓心里还想多是王允吹嘘出来的罢,可真叫他见着了真人,才知道王允哪里是夸张,分明是谦虚的写实!
有佳人兮,便是全身上下无雕饰,没有华服加身,没有钗环增彩,只一身素白常服,乌压压的发披在身后,垂眸于亭中,素白的手放置在琴弦上,眼中也只有那琴,容不得旁物。
可就是这般,旁人越是心痒难耐,越是想叫佳人施舍些许目光来瞧他一眼,可又唯恐唐突了佳人,于是连呼吸都放慢,动作都放轻。再来明知道人家根本就没有看过来,还是觉得衣衫不整,又是整理起仪容来,连原本大喇喇的坐姿都变成了正襟危坐,在这过程中还是呼吸放慢,动作放轻,着实忙得很。
没有别的缘由,就是因为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在场的也就只有王允众人皆醉我独醒,他觉得再看几次,都不得不佩服他这义女滴水不漏的演技,瞧瞧这只瞧上一眼,就让董卓这老贼不知谁是楚襄王,只知眼前佳人是那‘巫山神女’了。
不过呢,王允还是“难逃一劫”——
想当年无双国师仅是抚琴,悠远又近入心田的琴声就能够让已经进阶为超一流高手的寇仲和徐子陵动弹不得。现在这份功力可没有丢下,不仅如此还更近一层了,顾青从来都很擅长看穿人心,以及吞噬人心,以至于拨动出来的琴音也带了如此的魅力。
在悠远的琴声中,如坠渺渺兮的美梦中,在那梦中有你内心深处最渴望的一切,或是金戈铁马,或是酒池肉林,或是回眸一笑,或是牙牙学语……不知何时迷醉其中,竟似不愿意再醒来。
“铮——”
琴声乍歇,园中众人半晌后才回过神来。
王允感觉脸上湿凉一片,伸手去摸恍然间警觉自己哭了。董卓先是看着王允后哈哈一笑,伸手拿起酒坛就往自己嘴里灌酒,也不知道美酒喝进去多少,或许都喝到脸上去了,随后就胡乱拿袖子擦了一把脸,沉着脸看向王允,眼睛瞪如铜铃:“好你一个王子师!”
王允心里一咯噔,难道他陷入到杀了董卓的幻想中时不小心把话说出来了?王允下意识的去看在亭中抚完琴的顾青,董卓也随着他的视线去看,原本要劈桌子的手就硬生生的变成了拍在王允肩膀上:“你有这么个女儿,死而无憾了呀!王子师啊王子师你可真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你觉得昭阳君这名号如何?如此才不能辱没了佳人罢?”
王允:“……”他现在真的是糊涂了,更操蛋的还在后面,董卓这老贼留下这么逻辑不通的一段话,就在顾青抱着琴往这边走过来时,掩面跑了,带着一群也是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家臣们跑了。
跑了跑了跑了……
说好的投怀送抱呢?
原谅王允吧,他现在脑筋还没有急转弯。倒是一曲撩得万人哭的顾青在他跟前站定,细声慢语道:“董卓要收我做义女——”
王允大吃一惊:“什么?!”这都是哪里跟哪里啊!
“说错了,是我一不小心就成了比义父你品阶高的昭阳君了。”董卓在掌控政权后,就给他的母亲封了池阳君,越礼配备家令和家臣,地位与皇家公主相当,还有他年幼的孙女也封了谓阳君。顾青想了想成为昭阳君后可获得的封邑,“这可真是一曲千金了。”
王允现在终于转过弯来了,董卓说加封昭阳君是给他这义女的,可好端端的加封什么。等等,王允似乎琢磨出味来了,可又觉得不可能,反而是顾青很是体贴的再次给他“醍醐灌顶”,“义父,恭喜您要成为董卓的岳父了。”
他说的很事不关己,却骇的王允一个坐不稳,往前一嗑,脑门就嗑到了桌角上,再次老泪纵横,这他妈的都叫什么事啊。就只是叫董卓那老贼纳个妾而已,那老贼装什么纯良少年,怕委屈了佳人又是封爵又是要把佳人当正妻娶进门啊!王允只觉得前途黑茫茫一片,完蛋了!
王允王大人,往后争着抢着要叫您岳父的英雄豪杰还多着呢,近在眼前可不就还有手持方天画戟,东汉末年武艺第一的吕布……或许该恭喜王允即将得到国民岳父的称号?
——等等,要达成这称号,首先得送义女出嫁…吧?这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呢。
第228章 正义的天使(xi)
前情提要:闪电侠,正义联盟的良心兼吃货侠之一,要过生日了。韦恩家的大公子安吉尔·韦恩,有钱有闲有人脉的天使,决定要送闪电侠一份特别的生日礼物。这份生日礼物呢,就是给闪电侠巴里·巴伦和他来自未来的孙子巴特·艾伦提供了一份合约,闪电侠只要配合拍广告,未来就不用愁没钱买能量棒,巧克力而跑着跑着卡壳了。
闪电侠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的摸不着北,二话不说就签下了合约,就等着拍广告了。闪电侠是业界良心,在签下合同后,还去观摩了电视上投放的广告,当然主要是食品广告。他看来看去觉得这完全不难,不就是吃吃吃吗?难道还能吃出什么花样来?
只能说闪电侠是门外汉,不过呢好在策划广告的广告策划们也是门外汉,不过是大牌的门外汉:除了蝙蝠侠布鲁斯·韦恩没参与,正义联盟中的其他四位创始人(超人,神奇女侠,绿灯侠和火星猎人)都纷纷出谋划策,天使虽然不是创始人,但他作为一线超级英雄以及这次的总体策划人也参与了,负责统筹么。
在这种花开两朵的情况下,闪电侠拍广告的日子到了。
广告商不愧是食品大亨,有钱任性,拍摄广告的团队从导演到化妆师都是广告界的大咖,场地费也毫不吝啬,试吃的能量棒也是成箱成箱的。
闪电侠起初看到那成箱的能量棒也是奇怪了下,不就是拍条广告吗?还需要那么多?叮——难道剩下的是让他带回家的?这么一来可就说得通了,这个食品大亨真是个大好人,上帝保佑你。
希望上帝保佑谁,现在真的不是下定论的时候啊,闪电侠——
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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