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节
穿越之吾辈不良善 作者:杳星
第2节
那女孩被一个看起来不爱说话的人以两千两的价格买走了，白皓斌打消了要离开的念头，他想看看，下面还会有什么样的人出现。
第三个是个幼童，真的是个幼童，才七八岁，水灵灵的，一脸的懵懂无知，第四个是个□□的女人，抬眼间就魅惑十足，第五个，第六个，越往上价位底价就越高，拍下的价格更高，一直到第九个人出现，是个貌美无双的少女，她的身体似乎非常的轻，上台就跳了一段舞蹈，像是风一般的舞蹈，白皓斌一下子被迷住了，她的底价是三千两。
“四千两。”
“六千两。”
“一万两。”突然的声音，让周围一阵寂静，白皓斌扭头看去，一个打扮的非常夸张的男人，看起来年纪不算很大，穿红戴绿的，感觉十分好笑。
“还有没有更高的价格？”胖子问道，无人应声，他有点想苦笑，这女人他预期能卖到八万两的，但是喊价的人……“一万两一次，一万两二次……”
“一万一千两！”眼见那女人就要被那个纨绔子弟买走，白皓斌情急之下急忙叫道。
四周更静了，周围的目光都扎了过来，白皓斌宛若无所觉，虽然他没有那么多钱，但是这女孩他一定要！
“两万两。”那个人风轻云淡地再次喊价。
“两万一百两！”
“三万两。”
“三万一两。”
“四万。”这次那人终于没那么淡定，他扭头看白皓斌，想知道究竟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敢跟他抢人。
“四万一两。”白皓斌急出了一头汗，他没钱，可是总归有办法的。
“五万两。”那人又喊道。
“五万一两。”白皓斌彻底毛了，站起来，对着那个一直跟他叫价的人喊道，“不管你出多少，我都比你多一两！”
“……”那人上下打量着白皓斌，哪冒出来的傻小子，不过有意思，他悠哉地开口道，“一百万两。”
“……”这次不止别人，连胖子也惊讶地张开了嘴，愣了好半晌，才扭头看白皓斌，等着他的回答。
一、一百万两？！乔杰煦很想扑上去掐死那人，但也只是想想，他无力地坐了下来，四周静悄悄的，好一会，白皓斌才发觉别人都看着自己，他忍不住提醒胖子，道，“他出一百万两，你不卖吗？”
“啊？啊啊，是。”胖子立即应道，“一百万两一次，一百万两两次，还有没有更高的？一百万两三次，成交！”
那纨绔子弟的脸色不太好看，一百万两他拿的出来，但即便是他一百万两也不是个小数目，他狠狠地剜了白皓斌一眼，继续看向胖子。
胖子擦了擦冷汗，一百万两就算那人真的拿给他，他也不敢收啊，但这话也不能明说，他清了清喉咙，道，“接下来，今天的压轴！”他说着，一个青衫的年轻人被带了上来，那人皮肤白皙细腻，发质呈浅亚麻色，俊美非凡，但如果只是如此，他也不会是压轴，重要的是，他有一双蓝眼睛！
白皓斌惊讶地看着那双眼睛，蓝眼睛？这个时代难道已经跟其他国家有交流了吗？
“各位，这可是罕见的蓝眼睛，世间仅此一人。”胖子说完，又道，“底价，五千两。”
四周一片哗然，蓝眸确实罕见，但会不会是不详的征兆？但即使如此，如此美人，也不能轻易放过，真的不行，再行处理。
“六……”那个纨绔子弟刚张开嘴，就见白皓斌站了起来，大声喊道，“五千两一百两！”
“……”四周再次寂静，那纨绔子弟有些愠怒，这人一二再而三地不给他面子，故意挑衅？可一百万两已经出了，若这小子继续捣乱，自己不就更得不偿失了吗？暂时先放过他，等会再给他好看。
“五千一百两，还有更高的了？有没有人出更高的价？”胖子大声问道，估计大家都怕白皓斌故意喊价，而不敢再叫价，这可是这次的压轴啊，五千两就卖出去？！
“五千一百两一次，还有更高的价吗？”四周一片寂静。
“五千一百两两次……”继续寂静。
“五千一百两三次……”胖子一咬牙，心都在滴血，大声道，“成交！”依然寂静。
胖子在狠狠地诅咒着白皓斌，哪来的傻小子扰他买卖？可买卖已经成交，他是个有信用的人，卖出去的东西没法反悔。
拍卖结束，白皓斌交了钱，就领着那个人离开，走的时候怕他样子过于引人注目，白皓斌脱了自己的外套给他遮住脸，又在路边的小摊上买了一个能遮面的斗笠给他戴上，一边走一边郁闷，想要的没得到，反而买个男人回来，一万两银子扔了一大半。
第7章 美男很勤劳
白皓斌直到走出了城许久，一扭头，发现那人还跟在他身后，不由一愣，“你怎么还在？”
“……”那人不语，带着面纱也看不清样子，白皓斌大大叹了口气，这些被买卖的人估计都无依无靠，又身无长物，就算自己真的放他走，他也活不下去，自己现在一个人住，正好有人可以帮忙做家事。
“你会做饭吗？”白皓斌微微慢了脚步，跟那人并肩而行。
“会一点。”那人回道。
会做饭就好，白皓斌的心理平衡了一点，虽然参与人口买卖是非法的，但自己又不是那些好、色老头，最多就是让他帮自己做做家务而已，话说回来，五千两买一个终身的仆人，好划算。
“你的名字？”白皓斌又问。
“我……”那人刚开口又顿了一下，才道，“王麻子。”
“王麻子？！！”白皓斌惊诧地看着那人，王麻子？你哪里有麻子了？这么个大美人，虽然是男的，也不能叫王麻子吧，他微微思称了一下，道，“我给你起个名字吧。”
“……”那人不回答，白皓斌顿时觉得有些兴奋，给人起名字啊，多神圣的事，“你的眼睛是蓝色的，不如叫你蓝好了，你觉得的呢？”
“全凭公子安排。”那人道。
“不要叫我公子。”白皓斌道，太别扭了，“你叫我的名字就好，我叫白皓斌。”
“白皓斌？”
“对，白皓斌。”白皓斌高兴地道，“以后我们就要一起生活了，你不用那么拘谨。”
“谢谢公子。”蓝客气地道。
“都说了不要叫我公子了，你叫我皓斌就行。”白皓斌说着，看到自己的宅院就在眼前，就快步走了过去，冲蓝招了招手，“就这里了。”
“……”蓝抬眼打量着不大的宅院，跟着白皓斌走了进去，白皓斌进去，想给自己倒杯水喝，却发现水壶是空的，他递给身后的蓝，道，“你去烧壶水，然后做晚饭。”
蓝沉默地看着白皓斌手里的水壶，接了过去，白皓斌给他指路，“左边那个就是厨房。”
蓝进了厨房，白皓斌坐在椅子上给自己捶腿，好累啊，居然忘记买马了，明天还要去一趟，另外还有他必须找个营生养活自己，五千两银子根本不够买什么的，没穿之前，他是学美术的，画画……想到自己的水平，他就有些气馁，素描什么的还好啦，国画他可是只会一点皮毛，还是不要拿出来献丑了。
哎，白皓斌叹口气，现在又加了一个人，银子估计真的会吃紧，他必须想个办法啊。
蓝烧好水，问白皓斌茶叶在哪里，白皓斌一愣，难道古人一定要喝茶水吗？不过他不太喜欢，所以没有带。
“白开水就好。”白皓斌说完，又道，“你去做晚饭吧。”
“没有材料。”蓝回道，他刚才在厨房里翻了一圈，除了一口快见底的米缸，其他的都没有。
“额……”白皓斌无奈，翻了翻自己的包袱，他忘记买了，最后只好把放了三天的烧饼拿出来，两个人分着吃了，蓝什么都没说，他话很少，基本是白皓斌问一句，他答一句。
吃完东西，白皓斌无聊，这里什么都没有，没有手机，没有电脑，连电都没有，真不知道古人是怎么过活的，在岚山阁的时候，他至少能去花园溜达溜达，还可以泡温泉。
蓝在看书，这里有不少书，白皓斌也翻了一下，繁体字他勉强能看懂些，也不了解其中的意思，最后干脆躺倒在床上翻滚，翻了没一会，困意渐渐袭来，就合上了眼。
朦胧间听到哗啦啦的水声，睁开眼，就看到面前挡了一扇屏风，上面映出修长的影子，可以看出是蓝在洗澡。
“洗澡也不叫我一声。”白皓斌抱怨了一句，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
“抱歉，吵醒你了。”蓝的身影僵了一下，就拿起搭在屏风上的衣物，“我见你睡得很香。”
“没事。”白皓斌下床，“还有没有热水。”
“我马上去烧。”蓝穿好衣服，就往外走去。
“嗯。”白皓斌应了一声，他还没有完全的清醒，整个人看起来迷迷糊糊的。
蓝趁烧水的功夫把木桶里的水倒掉，又清理了一遍，才给白皓斌倒入新的洗澡水，白皓斌打了呵欠，慢腾腾地走到屏风后面，脱了衣服，进了木桶里，至始至终没想过，下人不该跟他用同一个木桶。
白皓斌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蓝见他出来，就立即要去倒洗澡水，他摆了摆手，道，“明天再弄吧，你今天也累了，就先睡吧。”
“……”蓝站着没动，白皓斌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啦？”
“我睡哪？”蓝问。
“额……”好像没有多余的床啊，白皓斌想了想就道，“先跟我一起睡吧，明天进城再说。”
蓝僵着没动，白皓斌擦着头，头发不干，他不能睡，弄了好半天，他一抬头，发现蓝还站在床边，愣了一下，“你怎么还站着？”
“我可以睡桌子。”蓝道。
白皓斌看了看桌子，又看了看蓝，实在想象不出这样一个体型的男人睡在桌子上的样子，“还是睡床吧，没有多余的被子，要是半夜着凉了就不好了。”
蓝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极不情愿。
白皓斌愣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就笑道，“我说了我没有那种兴趣，你不用那么堤防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蓝说着，才慢吞吞地脱去了外衫，穿着裤子跟上衣上床了，白皓斌见他上了床，才继续擦自己的头发，弄了好半天，才把头发擦干，他拿着蜡烛到床边，吹熄了放到床边的小桌上，才躺倒了床上。
白皓斌向来好眠，一沾枕头就睡着了，等他再醒来，天已经大亮了，他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又揉了揉眼，昨晚睡的好舒服，因为怕寒疾发作，他晚上都会盖的比较多，睡着了总觉得压的慌，但昨晚好像回到了自己温度适宜的空调房，很舒适。
“你起来了？”耳边传来了声音，白皓斌扭头看去，一眼掉进了一汪蓝色的泉水里，好漂亮的眼睛，他不由惊叹。
“你怎么这么早？”白皓斌伸了一个懒腰，想要穿衣服，却不知道在哪里。
“不早了，已经快晌午了。”蓝回道。
“我的衣服呢？”白皓斌问。
“洗了。”蓝回道，不仅是衣服，他早上起来，把昨天的洗澡水倒掉，清理了木桶，还把屋子收拾了一边。
“额……”白皓斌微微愣了一下，才注意到蓝还穿着昨天的衣服，是该给他买些衣服，还要添置其他的东西。
白皓斌换好衣服，去院子里洗漱的时候，看到绳子上晾着他昨晚的衣服，院子好像也比昨天干净了一些，心情立即好了很多，蓝太贤惠了。
白皓斌洗漱完，就想带蓝进城去，却见他在厨房里忙活，他不由好奇，“你在做什么？”
“炒米。”蓝一边翻着锅里的东西，一边回道。
“不是没东西吗？”白皓斌凑过去，就见锅里真是炒米，蓝炒完，两人一人一碗，吃的白皓斌难受，这炒米里除了盐跟油外，什么都没放。
吃完饭，蓝就要去洗碗，白皓斌急忙道，“我来我来。”
蓝似乎诧异地看了白皓斌一眼，白皓斌夺过他手里的碗，道，“你做饭，我洗碗，公平。”
白皓斌洗完碗，就带着蓝进城去了，这个时候并不适合进城，因为已经是晌午了，要进城就要走一个时辰，晚上根本回不去，不过白皓斌并没有这个顾虑，天晚了，城门关了，而且很多要买的东西都没来得及买，他当机立断，大手一挥，住客栈。
第8章 住店
白皓斌进了一家看起颇为气派的客栈，不等别人问，就学着电视里，对店小二大声叫道，“小二，来两间上房！”
“好嘞。”小二乐呵呵地接过蓝手里的东西，白皓斌去登记，交了四两银子，就兴冲冲地跟着店小二上楼了。
两人的房间挨着，白皓斌没进自己那间，跟着蓝进了他那屋，好奇地打量来打量去，比岚山阁山下的客栈豪华很多，不愧是京城！
“这里好便宜啊。”白皓斌坐下，一两银子，在他眼里跟人民币十元一个概念，四十块钱住两间这么豪华的房间，真是便宜的不能再便宜了。
“便宜？”蓝看了白皓斌一眼，四两银子够一大家人半年的吃穿用度了，只是在这里住一晚，他居然觉得便宜？
“对啊，才二两一间。”白皓斌兴奋地说着，这里的东西都好便宜，等明天买了马，他一定要大肆购物。
“……”蓝不语，带着面纱，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白皓斌伸手，想要拿掉他的面纱，“摘了吧，都没人了，多碍事。”
还没等白皓斌的手碰到面纱，蓝就挥开了他的手，“没事，我习惯这样。”
白皓斌一愣，想到蓝的眼睛问题，也就释然了，站起来道，“你饿不饿？我去下面要点吃的。”
“不饿。”蓝回得生硬，白皓斌向来不是会看人脸色，不会听人口气的人，以为他真的不饿，就哒哒地跑下楼去吃东西了。
点了一碗阳春面，和一盘熟牛肉，外加一小壶电视里出了名的女儿红，他喝了一口，就吐了出来，好辣，一会带上去给蓝喝吧。
白皓斌吃得欢，没注意身后坐了一个人，那人盯着他的看了半天，然后一招手，唤来了小二，问了两句，打赏了小二，就起身离开了。
白皓斌吃好，发现东西都没吃完，面不要了，他再要了一份，就把剩下的牛肉跟酒拿走，上楼去了，蓝的房间已经锁上了，他敲了敲门，叫道，“蓝，你睡了吗？”
“有事吗？”房间里传来蓝清冷的声音。
“你要吃东西吗？”白皓斌提高了声音，“我刚才要了一盘牛肉，吃不完。”
“那就扔掉！”
“可是好浪费啊。”白皓斌说完，又嘀咕道，“还有这女儿红，三两银子才这么一点点。”
门刷地一下开了，蓝站在门口，道，“给我。”
白皓斌把牛肉递给蓝，人也跟着挤进屋，把酒放在桌上，坐下，道，“明天我们要去买马，听说马市很早，我们要很早起来，要买的东西很多，今天走了一天，我都快累死了。”
“累了就去休息吧。”蓝把牛肉放在桌上，自己也坐了下来。
“哪睡得着啊。”白皓斌趴在桌子上，大叹口气，“这么早，谁睡得着啊。”
“……”蓝不语，白皓斌无聊，看到桌上的牛肉，伸手拿起一块，塞进嘴里，又含糊地嘀咕，“这里什么都没有，好无聊唔。”
“这里有夜市，你要是无聊，可以去转转。”蓝道。
“真的？！”白皓斌一激动，立刻又觉得自己腰腿酸疼的要命，“还是算了，我走不动了。”
“那就回你那屋休息吧。”
“不要。”白皓斌果断回道，看到一直坐着的蓝，不由问道，“你怎么不吃？不饿吗？”
“……”蓝顿了一下，才道，“没有筷子。”
“对哦。”白皓斌一拍手，又跑下楼去要了一双筷子，跟一个小酒杯，再回到楼上，推开门，就看到蓝站在窗边，他跟着凑过去，“怎么了？”
“没事。”蓝合上窗子，白皓斌把筷子跟酒杯递给他，“你快点吃吧，今天一天你都没怎么吃东西。”
蓝似乎愣了一下，然后走回了桌边，对着桌子上的酒跟牛肉看了半天，才夹起来一块牛肉，放进嘴里，白皓斌盯着他看了一会，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蓝，我不知道你的过去，也不会去问，虽然我买了你，但你不用对我那么拘谨，我也不会要你相信我，但至少你不用担心我会对你不利，稍微坦然一点，怎么样？”
“……嗯。”蓝盯着那只握住自己的手，看了半晌才点了一下头。
“那就好。”白皓斌收回手，看蓝又夹起一块牛肉，他凑过去一口咬住，嚼了嚼，道，“这家牛肉真好吃，明天打包一些走吧。”
蓝看着沾了口水的筷子，放下，转而倒了一杯酒，白皓斌站起来，活动了两下身体，“好累啊，我还是先躺会吧。”
“回你的房间去。”蓝道。
“我就躺一下。”白皓斌说着倒在床上，蓝看着他，直到传来轻微的鼾声，他站起来，打开门想去隔壁睡，走到门口，余光扫到一个人在拐角那里探头探尾的，他皱了皱眉，又走回了原来的房间，让小二把东西都收拾了，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人斜躺着，衣服没脱，鞋子一只侧翻着，压着另一只鞋，他拿下一直戴着的面纱，脱了衣服，睡在了床边，他才刚合上眼，一只手，跟一只脚就缠上了上来，把他紧紧抱住，他把那只手拿开，没一会，又缠了上来，反复了几次，他只好由他了。
半夜，耳边突然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蓝倏地睁开眼，隐约看到一阵轻烟从门那边飘来，他立即屏息，没一会就看到有人撬开了门，走了进来，蓝假装中招，闭上眼，听着那几个人走了过来，还有小声的嘀咕，“这小子惹谁不好，非要惹咱世子爷，还跟世子爷抢人，这不找死呢吗。”
“哪那么多废话，赶紧教训这小子一顿，把美人给爷带回去就得了。”另一个人不悦地道。
“行行。”那人说着，人已经走到了床边，拿出火折子吹了一下，就亮起来了微光，他看了看睡在里面的人，那人侧躺着手脚都缠在睡在外面的人身上，散乱的头发微微遮住了他清秀的脸庞，虽然很清秀，但跟外面睡着的人比起来真是什么都不算了，他指了指床边的人，“是这个吧。”
“嗯。”那人点头，从腰上拿出准备好的麻袋，刚要套头，就看到那人倏地睁开眼，在火光的映衬下，眸中散着奇异的色彩，同时那人一把掀起被子，将两人盖住，两手急速伸出，手指穿过被子，直直地掐住两人的脖子，稍一用力，那两人就停止挣扎，脖子一歪，断气了。
蓝松开手，将两人扛起，从窗子一跃而出，没多大会功夫就折了回来，到隔壁把破掉的被子换成新的，才又躺回床上。
第9章 大采购
“呼哈……”白皓斌从床上坐起，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呵欠，顿觉头在隐隐作痛，他揉了揉头，看了看还在睡的蓝，晃了晃还有些发昏的头，蹑手蹑脚地从床上下来，洗漱穿戴好，下楼吃早饭去了，他要了两份，一份给蓝的，一份自己的，吃完，把蓝的那份给他端上楼，推开门，就看到蓝正在戴面纱，他把早饭放在桌子上，道，“快点吃完，我们去买东西去。”
蓝不说话，只是沉默着吃饭，白皓斌有些无趣，等他吃完，白皓斌就拉着下楼了，“我们先去买马吧，然后大肆购物！购物！”
马市跟集市是两个相反方向，走到路口的时候，白皓斌无意间瞟到一片淡青色，脚步一顿，拉住蓝往那里走去，原来是一家衣服店，白皓斌把蓝往里一推，对正迎过来的人道，“给他挑几件衣服，外穿和里穿的都要，多来几件。”
“好的，请跟我过来挑一下款式。”那人露出职业笑容，带着蓝走到挂着各种颜色样式的衣服那里，“这些都是最新款，非常受欢迎哦。”
“就这一个吧。”在蓝还没开口之前，一只手已经越过他的肩膀，指向一件蓝色白边的衣服，而后手指又飞速地移动，“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要了，那个也要。”
“……”蓝顺着白皓斌的手指一个一个略过去，大概样式都差不多，都是些很朴素的款式，只是颜色不一样罢了。
“好的。”看到出手大方，又干脆的客人，店员立即露出笑容，“请跟我来试一下大小。”
“快去。”白皓斌推了蓝一下，跟着进了一间不大的屋子，空荡荡的只放了一张小床，跟一面大铜镜，看来是方便客人更换用的。
“把面纱拿下来吧。”白皓斌拿着衣服道，“看看我的眼光如何。”
“……”蓝沉默地看了白皓斌一会，才背对着白皓斌缓缓褪下衣衫，露出精瘦的身体，他伸手去拿替换的衣物，微微侧眼瞥了一眼白皓斌，就见他愣愣地看着自己，他也不做理会，径直穿上衣物，才转过身，白皓斌像是刚反应过来，脸色有些微红，咳嗽了一声，才道，“很好看，大小觉得如何？”
“还可以。”蓝回道。
“那就好，这几件还要试吗？”白皓斌拿着衣服问，“不知道尺寸是不是一样的？”
“嗯。”蓝点点头，想来也是不想穿不合身的衣服。
“那就快试吧。”白皓斌说着，起身走了出去，蓝看了他一眼，不做声。
白皓斌关好门，拉过店员问道，“这里可以量身定做吗？”
“可以，不过要三天后才能来拿。”
“没问题。”白皓斌点头，然后跟着店员去挑布匹了，看得他眼花缭乱，最后终于买了两匹手感丝滑的布匹，一匹布就要一百两银子，加上做工，得三百两，听得他肉疼，三百两啊，他的银子，他尝试着还价，但老板先是一副笑眯眯地说他挑的布匹是上好的丝绸，又语气一转，哀叹地说工人的手工有多好，再说小本生意，除去本钱，赚的勉强能养家糊口等等的，最后就差垂泪哀泣了，听得他于心不忍，也不好再开口了。
蓝试完衣服出来，把两件拿出表示不合适，白皓斌就接过剩下的几件去付账了，还付了一百两的押金。
“我们去买马吧。”白皓斌心情有些不好，银子，银子……再这么下去，他很快要去喝西北风了。
两个人走到马市的时候，日头已经高挂了，马市也散的差不多了，就剩几家在收拾东西。
白皓斌走走看看，看到了一匹枣红色的小马，像是刚出生没多久，哆哆嗦嗦地独自站在一边，不知道是冷，还是害怕，亦或是饥饿，看上去可怜非常。
“老板，这个怎么卖？”白皓斌一指小马驹。
“十两。”老板头也不回地道。
“这么贵？”站在白皓斌后面的蓝突然出声。
老板终于回头，见到是两位穿着体面的人，笑容都不一样了，“两位爷，这可是千里良驹，本来是不该带过来的，但是它一直跟着母马，怎么都甩不掉，才让它跟过来的，可是母马卖掉了，那人怎么也不肯要这个小的，我正准备带回去呢，我看两位爷也是识马之人，咱出价绝对实惠……”
“加上那个十两。”蓝打断老板的喋喋不休，一指旁边的一匹黑色的马，那马套着缰绳，并不太肥壮，就连白皓斌这个不识货的人都看出那马不怎么样。
“这个……”老板为难，他确实没多要价，这小马也是良驹，将来养大了十两他可不卖的，可是他马上要回去了，能卖掉自然是好的，那匹黑马虽然是笨马，可也值二两银子呢。
看到老板犹豫，蓝对白皓斌道，“我们走吧，又不急着用。”
“哦。”不太清楚究竟怎么回事的白皓斌立即愣愣地点了点头，然后就转身要走，那老板立即在身后叫道，“两位爷等等，十两就十两。”
白皓斌立即付了银子，蓝接过缰绳，白皓斌把刚才买的衣服，挂在马背上，就往来时的路走去，但凡路过商店白皓斌是一定要进去溜达一圈的，或多或少地买些东西，锅碗瓢盆什么的他可不想用别人的，零嘴炒货，被褥床具，还有他叫不上名的蔬菜水果。
走走逛逛天不知不觉已经黑了下来，白皓斌觉得差不多了，就跟蓝往城外走去，走到城门口，又看到一家店铺，它有一个非常文雅的名字，聚雅斋，里面卖从笔墨纸砚，到书刊字画，全都有卖，一路上像这样的店也有不少，但走到这里，这么一天下来，银子一点一点地减少，白皓斌蓦然有了种觉悟，他是要养家糊口的，总得找个活下去的营生。
乔杰煦是个少爷，自然是肩不能抗，手不能提，而白皓斌作为二十一世纪娇滴滴的人类，上有哥哥看顾，下有朋友照着，从来不知赚钱为何物，学美术也只是爱好，现在却成了他唯一的谋生手段，早知道会穿越，他一定会好好的学。
又买了些笔墨纸砚，两人终于赶在城门关闭之前离开了，天黑透了才回到住宅，一回到屋子，白皓斌就倒在了床上，累死他了，蓝则是把东西收拾了一下，把马拴在了院子里，就去忙活晚饭了，他手艺一般，炒出来的菜不算好吃也不难吃，白皓斌饿坏了，一口气吃了满满两碗饭，才打着嗝放下碗。
蓝还在慢条斯理地吃东西，白皓斌坐在一边细细打量他，娇嫩细白的肌肤，如海般晶蓝的眼眸，挺翘笔直的鼻子，不点而红的嘴唇，比例完美地装饰在那张脸上，配上清瘦修长的身材，当真是艺术品，但是长得再怎么好看，也是个大活人，也是要吃饭的。
白皓斌叹口气，到书桌那里，拿起毛笔在纸上画了两笔，又扔下，而后又拿起来，盯着蓝看了半天，见他吃好，站起来，收拾桌上的盘碗，才反应过来，“我来洗吧。”
“……”蓝看了一眼白皓斌，眸子里的神色让人看不清。
“我在家都是这样的。”白皓斌放下毛笔，跑去收拾碗筷，在原本的家，吃饭是一样大家都动手的事，老妈买菜，老爸做饭，大哥打下手，二哥收拾桌子，他则负责洗碗，每天都轮着来，用他老妈的来说，这叫分工合作。
白皓斌洗完碗，又烧了洗澡水，洗完就往床上一躺，闷头睡了，他订了一张小榻，但要过几天才能送过来，所以这几天还是要和蓝一起睡，他是无所谓啦，尤其是跟蓝一起睡的时候特别舒服，但是蓝好像很介意。
等蓝洗完澡，白皓斌已经睡得不省人事了，蓝注意到他嘴角带着笑，似乎做了什么美梦，他挥手吹灭了放在桌子上的油灯，才躺到床边，闭上眼，白皓斌立即手脚并用地缠了上来，他也只当没注意到，继续睡了。
第10章 记忆
“哥哥，哥哥……”一直小手拉了拉另一个在桌边认真念书的小孩的手臂，“不要念书了，我们出去玩吧。”
“不行，你忘记上次被爹娘罚抄书的事了。”被唤作哥哥人摇了摇头，握住了小手，道，“杰煦，功课不好好做，先生要是生气了，还会打你的手板。”
“他敢！”小手挥舞了一下，又振振有词地道，“哥哥你会护着我的。”
“因为这，爹娘骂了我多少回了。”小孩笑了笑，又道，“不然等你背好书，我带你去前院玩，听说爹爹又杀了好些匪贼，老百姓给立了牌坊，还送了好些东西呢。”
“唔……”小杰煦嘟起了嘴，“可是爹爹不许我去前院。”虽然他还是跑去了很多次。
“还不是你打破了爹爹的玉佩，那可是娘送的定情信物。”小小的乔萧然揉了揉同样小小的乔杰煦的头发，“放心，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了，爹爹早就不生气了。”
“娘都不生气，爹爹发那么大脾气干嘛。”乔杰煦嘟嘟囔囔地道。
“好了，快去背书，一会爹爹要是抽查了，小心他还不许你去前院。”乔萧然耐着性子哄着，“等会你背好书，我叫厨房煮好吃的给你。”
“唔，说好了。”乔杰煦噘嘴，心不甘情不愿地回了自己的书房，老老实实背书去了，背完了今天的功课，又跑去找乔萧然，谁知道他已经去了前院了，乔杰煦心中不满，小跑着奔前院去了，正看到乔萧然背着他，对爹爹道，“杰煦最近很用功，每天都认真完成功课，夫子教的他都会哦，我有天起夜，看到他还在看书，这两天瘦了好多，爹爹就不要怪他了。”
被称为爹爹的人弯腰捏了捏乔萧然的脸蛋，“我看他是趁我不在，把阁里弄的天翻地覆吧。”
“没有没有，杰煦他很乖，都有认真地做功课，爹爹教的招式也每天都练习。”乔萧然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哦？那是谁把练武场的兵器藏起来的？”
“那个……不是杰煦做的哦……”不擅长撒谎的乔萧然小鼻尖上冒出了汗。
“是谁把药园子里辛辛苦苦长出来的药草给踩得一塌糊涂？”
“我不知道……”声音小的听不见了。
“又是谁把师叔的房门反锁，把他们关在屋子里出不来的？”
“因为师叔每天都那么辛苦，是想让他们多休息一会。”这个很理直气壮，因为乔杰煦这么说的，他也觉得师叔们都太辛苦了。
“行了，就知道帮那个小坏蛋开脱。”乔父掐了掐大儿子的脸，抱起自己的大儿子，又走向那个站在后面的捣蛋鬼，牵起他的手往客厅走，一边走一边教训，“一天到晚就知道捣乱，是不是又气你娘了，饭也不好好吃，脸上都没肉了，今晚给我好好吃饭，不许挑食。”说完，又道，“我带了东西回来，吃完饭给你们，都给我乖乖的，不然礼物没收。”
“啊？”乔杰煦瞪大眼，乔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行了行了，是你的跑不了。”
晚上果然做的是乔杰煦爱吃的，一家人和乐融融地吃了饭，乔杰煦得了一个小木剑，晚上睡觉都抱着。
猛地睁开眼，白皓斌又眨了好几次眼，才坐起来，刚才的梦是怎么回事，一群穿着古装的人，那两个小孩好像乔杰煦跟乔萧然，这是……乔杰煦的记忆？还是单纯的梦？他搞不清楚地坐着发了会呆，才注意到身边的床铺是空的，蓝已经起来了。
慢腾腾地穿好衣服，白皓斌连头发都没梳，就打着呵欠走出屋，看到蓝正在院子里洗衣服，真勤快啊。
“你怎么起这么早？”白皓斌一边问着，一边把垂到眼前的头发拨到耳后。
“不早了。”蓝瞥了他一眼，又继续搓揉手中的衣物，白皓斌看了半天之后，才反应过来，“你连我的都洗了？”
“嗯。”
“内裤也洗了？”
“内裤？”
“就是贴身穿的那条短裤！”
“你说那个吗？”蓝一指旁边盆子里还没洗的一堆衣物上的一条丝质亵裤，白皓斌一看就脸爆红，以前在家的时候，哥哥们偶尔也会帮洗衣服，但绝对不会洗内裤，就连在岚山阁的时候，他都尽量自己洗，虽然都是背着七虹偷偷洗的。
“这个我自己洗！”白皓斌飞快地拿起亵裤揉成团，然后迅速退回屋里，让别人帮他洗内裤，总觉得很害羞啊。
找了个角落把亵裤塞进去，白皓斌才又探头出屋，对蓝道，“以后不用帮我洗衣服。”
“……”蓝回头看了他一眼，好半天才哦了一声，白皓斌松口气，这才出屋去洗漱了，早饭蓝已经吃过了，白皓斌的那一份在锅里热着，他把头发随意地束在身后，就咬着个馒头，端着一盘菜跟一碗粥出来了，就坐在院子里的树下吃，一边吃，一边看蓝洗衣服，等蓝洗完了，他也吃完了，打了个饱嗝，拍了拍肚子，眯着眼睛享受清晨的太阳。
白皓斌不知道这是什么树，他对这些向来没有了解，阳光正从繁茂的枝叶中洒下来，被树叶遮去了些许热意，微风徐徐吹来，树叶飒飒作响，要是有个躺椅，白皓斌觉得自己还能再睡上一觉。
缓了缓神，白皓斌收拾了碗筷，现在不是享受日光浴的时候，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洗了碗筷，白皓斌就回屋，铺张了白纸，拿着毛笔开始琢磨，画画不仅是技巧，更多的是意境，这个他肯定做不到，还有那丢人的国画技巧，他都不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
“要是有铅笔就好了。”白皓斌泄气地趴在桌子上，别人穿越都有金手指的，他的金手指呢？！where？！这样下去说不定要揭不开锅了，难道他要抒写穿越狗血剧第一饿死的猪脚？
心情烦躁，白皓斌又出了屋，蓝不在院子里，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这时候的日头已经上了头顶，也更加闷热，他突然怀念起岚山阁的日子了，在山上即使是夏天，也不会太热，还可泡温泉……
哎，叹口气，白皓斌正想回屋，就见蓝推开院子的木门进来，手里抱着些木材，白皓斌一愣，“你拿这些干什么？”
“烧火用的。”蓝简洁地回道。
“哦。”白皓斌不太关心地应了一声，刚转过身，又立即顿住，他飞快地跑到蓝的面前，抓住他的手，期冀地问道，“你可以把这个烧成炭吗？”
“炭？”蓝一愣，不知道白皓斌想做什么，但还是点点头。
“那就快点烧一下，我等着急用。”白皓斌说完，又跑回了屋子，把笔墨拿到了院子里，开始取景，比起山水花鸟，白皓斌更擅长画人物，他的老师也说过他很适合画人物，还说过他画的人都有种温暖的感觉。
蓝烧好了炭，白皓斌挑拣了几根出来，把一头削成尖尖的，又让蓝做他的模特。
“脸离窗子再近一点，对，眼睛稍微往下垂，啊，衣服的往外拉开一点，微微露出锁骨，身体放松自然一点，嗯……稍微侧一下身，就这样。”
白皓斌指挥蓝摆出一个他理想的pose，就开始画了起来，很快就勾勒出了一个大概，然后是细节，从头发到衣物装饰，和背景，一直画到天黑透，眼前有些模糊不清了，他才恍然察觉，抬起头，他放下炭笔，对蓝道，“可以了。”
蓝回头看了他一眼，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就自觉地去厨房煮晚饭了。
白皓斌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收起来，点起了油灯，突然想起蓝就那么坐了一下午，一动不动，心中顿时有点奇怪，就算是专业的模特也不可能那么坐一下午吧，正常人身体早就僵硬了，蓝怎么好像没事的样子？还是说他不想表露出来？
吃过晚饭，蓝又出去了，白皓斌好奇地跟着他出去，就见他绕到了院子后面，把那两匹马给牵了进来，他都忘了马的事了，话说这院子好像没有可以养马的地方，看来还得请人给盖一个了。
等洗过澡，白皓斌早早地在床上等着蓝，看他上床来，就要他趴着，蓝什么都没问，翻身趴下，就感觉一只手伸到了自己的背上，他一僵，那只手微微用力，沿着脊椎骨从上到下压了下来，他听到白皓斌的声音说，“很累吧，如果不舒服可以可以告诉我。”
“不会。”蓝闷闷地回道。
“跟着我很苦吧。”白皓斌一边捏着蓝背，一边道，“什么都得自己做，也没办法让你吃山珍海味，不过没关系，等过两天我们进城，我请你去悦香楼吃好吃的，还有美女哦。”
“……”蓝好半山才吐出一句，“不需要。”
“为什么？”白皓斌停下手里的动作，“我还没去过青楼呢。”难得穿越了，不去见识一下，岂不是太可惜了。
“我不想去。”
“……”该不会是有什么不好的回忆吧？白皓斌眨眨眼，刚想继续游说，就见蓝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
“好啦好啦，不想去就不去。”白皓斌不知道自己哄人的声音黏黏腻腻地，带着点鼻音，比起哄，更像是撒娇。
蓝依然不语，白皓斌盯着蓝看了半天，见他一直没有开口的意思，就赌气似的躺下背对着蓝，还故意把被子全部卷走。
第11章 摆摊
周围一片黑暗，白哈斌疑惑地打量着四周，这是什么地方？他在黑暗里走了许久，也看不见一丝光亮，全世界仿佛除了黑暗就只剩下他自己一般，一种莫名的恐惧席上心头，他想要呼喊，却发现怎么也无法发出声音，好可怕，哥哥哥哥……
“哥哥，呜呜，哥哥……”耳边突然传来了细小的呜咽声，白皓斌以为是自己的心声现实化了，顿时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回头，就看到不远的地方，一个小小的身子蜷缩在一起，呜咽声还在不断传来，“哥哥，哥哥……”
白皓斌顿时一阵安心，他走向那个孩子，问道，“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哭啊？”
“我，我找不到哥哥了……哥哥，呜呜……”小小的身躯依然蜷缩着，颤抖着，像是哭的喘不过气来一样哽咽着。
“那我带你去找哥哥怎么样？”白皓斌伸出手，那小小的人影终于抬起了头，白皓斌顿时一愣，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乔杰煦？！
“是你，是你！”小小的身影突然站了起来，一点也不矮小的身子扑向白皓斌，“还给我，把哥哥还给我！”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白皓斌被掐住了脖子，他条件反射地抓了那人的手，冷若寒冰，眼前的脸也开始模糊不清，一种无法言喻的寒冷顺着乔杰煦的手传来，一直传到了他的心里……
“喂，醒醒，醒醒……”耳边传来了声音，白皓斌困难地睁开眼，就落入了一双蓝眸里，他下意思地唤出了眸子主人的名字，“蓝……”
“没事吧？”蓝问。
“没事。”白皓斌回道。
“那就好。”蓝说完就直起身，道，“醒了，就去吃早饭吧。”
“嗯。”白皓斌坐起来，顿觉有什么顺着脸颊往下滑落，他伸手摸了一下，是眼泪，顿时一种痛彻心扉的刺痛涌了上来，晶莹的水珠不受控制地越落越多，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觉得好痛苦？
“做噩梦了吗？”正要转身离开的蓝，见白皓斌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就又站在了床边，他只是看到白皓斌在睡梦中一副很痛苦的样子，才会叫醒他的。
“不知道……”白皓斌伸手抹着眼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觉得好难过，眼泪就自己落下来了，可能是想家了吧……”
“……”蓝沉默地看着白皓斌，白皓斌一边掉眼泪，一边冲他露出一个笑容，“我真的没事，不用担心。”
蓝转身离开，白皓斌擦着眼泪，心中有些恐慌，如果梦中的人是真正的乔杰煦，这难道是乔杰煦要夺回身体的征兆吗？如果乔杰煦回到这具身体里，那自己又会去哪里？回到自己本来的身体吗？还是成为孤魂野鬼？
白皓斌正想得出身，面前突然多了一块微湿的丝绢，他抬头看去，是蓝，依旧是一副清冷的模样，“擦擦脸。”
“谢谢。”白皓斌接过丝绢，擦了一下脸，就起身穿衣服去了，这种无法科学解释的事，他还是不要费脑筋了。
吃了早饭，白皓斌就去继续昨天的画作，蓝一点好奇心都没有，既不过问画的事，也不会偷偷地看一眼自己到底被画成了什么样子，牵着马出去吃草去了。
白皓斌做好最后修改的时候，蓝也回来了，白皓斌兴高采烈地拿画给他看，蓝本来不是很感兴趣，但在看到画的时候，还是一愣，画中人坐在窗口，微垂着眼，仿佛在思索什么，靠近的窗子部分线条较轻，像是微光洒在人身上，明明只是简单的色调，却蓦地让人心头一暖，“这是你画的？”
“当然！”白皓斌很骄傲，他可是相当用心画的。
“不错。”蓝道。
“那是自然。”白皓斌嘿嘿一笑，攀住蓝的胳膊，压在蓝的肩膀上凑过去看画，问，“你说这副画能卖多少钱？”
“……”蓝身体微微一僵，好半晌才道，“没人会买。”
“为什么？”白皓斌反问。
“你会在自己家里挂一副别人的画像吗？”
“额……”除非你是名人。白皓斌微微受了点打击，又问，“挂自己的呢？”
“不会挂。”蓝说完，又添了一句，“不过会给自己制作画像的人倒是不少。”
“真的？”白皓斌眼前一亮，兴高采烈地跑回了屋，“我明天去摆摊！”
白皓斌是行动派，说了要去摆摊，就立即开始准备，又让蓝给烧了炭，把头削成尖尖的，他则准备画板，跟宣纸，一边准备东西，一边展望自己变成有钱人的未来，弄不好还会被微服出访的皇上啊，太子之类的相中，一高兴，没准把公主啊，群主啥的下嫁，自此白花花的银子滚滚来，还有娇妻相伴，哦吼吼，前途一片光明啊。
脑洞大开的某人，自顾自地沉迷在美好未来，完全不知道自己露出了多么痴傻的表情。
隔天，白皓斌骑着马，蓝牵着马，进城了，白皓斌瞅了一个人多的地方，就开始摆摊，把挂在马上的东西拿下来，一个小板凳，一个写着：‘画肖像十两银子一副’的标牌，一个画板，一叠宣纸，还有一布兜削好的炭笔。
把东西摆好，白皓斌塞了几张银票给蓝，“给你定制的衣服应该好了，你去拿回来，剩下的银子，你随意吧，不用拿完衣服就回来，没事干就去逛逛街，买点东西，晚饭前这里汇合就行。”
“……”蓝不语，因为面纱的阻隔，白皓斌看不清他的表情，想起他迥异的外貌，又加了一句，“别让别人看到你的脸。”
“嗯。”蓝轻声应了一声。
“好了，去吧去吧。”白皓斌挥挥手，拿起画板，坐在了小板凳上，蓝略微一迟疑，转身走开。
白皓斌的画板上是蓝的画像，他琢磨着上点颜色是不是好看一些，不知道这里能买到什么颜料，如果有基础色彩，其他的颜色，他自己也是可以调配出来的。
白皓斌坐了一上午，坐得腿都麻了，也没赚到一毛钱，路过的人仿佛都没看到他一般，连停留一下的人都没有。
肚子饿的咕咕叫，白皓斌无奈，刚准备收拾一下东西，去吃点东西，就觉得面前一黑，他抬起头，就看到一个男人站在他面前，浅灰色的衣衫，一头黑亮的头发高高束起，晶亮的眼眸微微弯着，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十分的俊秀。
“这是你画的吗？”那人指着画板上的画问。
“嗯。”白皓斌点头。
“可以给我也画一副吗？”那人又问，礼貌的问句，透出那人良好的教养，白皓斌立即对这人好感倍增。
“好啊，现在要画吗？”白皓斌应道。
“如果不妨碍的话。”
“可以是可以，但是这里背景不好，我肚子也饿了，我们边吃边聊怎么样？”白皓斌提议。
“正好，我也没吃午饭，那我们去仙福楼吃怎么样？”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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