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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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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主,你又被虐了? 作者:林不欢

    第11节

    “哦,不是你。”沈寂溪不待云梦初回答,便自言自语道:“你太小了,年纪不对。”说罢依旧忍不住打量着云梦初,活像是见到了多么稀奇之事。

    第23章 心动

    赤霞谷,位于中都以北的赤霞山。

    由于赤霞山陡峭非常,又多猛禽,是以常年人烟稀少。世间少有人知这赤霞山中,还有一个景色秀美,四季如春的赤霞谷。

    万里无云的天空中,一个小小的黑点由远而近,在谷中徘徊片刻后俯冲而下,落到了一个人的肩头,那人正是鹿灵谷的弟子惊蛰。

    “此处距鹿灵谷太远了,它飞不到。”惊蛰无奈的开口道。

    一旁的躺椅上,沈从之半倚在沈途的身上,道:“咱们着急是没用的,需得等到抓我们来的人着急。只是这火珠被我带着,恐怕误了那少年的性命。”

    沈途安慰道:“钟墨既然与他在一处,自然不会耽误了他的性命,你且放宽心便是。”

    惊蛰叹了口气,把玩着袖中探出头的小蛇,道:“早知道会被他们抓来,我还不如不跟着你们呢,反倒是麻烦他们多抓了一个人来。”

    沈途闻言冷哼了一声,道:“可没人求你跟着来。说到底他们会抓我们来,与你们鹿灵谷也脱不了干系。”

    “你……”惊蛰闻言有些气结,攥着手里的小蛇作势要丢到沈途的身上。沈途看来是对那小东西颇为膈应,朝沈从之身后躲了一下。

    “你们干脆打一架吧,我去屋里睡一会儿。”沈从之说罢便要起身。

    沈途闻言忙按住对方道:“要是困了就在这里睡一会儿吧,晒晒太阳总比闷在屋里强。”说罢让对方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腿上,手指轻轻摩挲着对方的额头。

    惊蛰见状也不再做声,兀自转过头去,逗弄袖中的小蛇。

    三人自那日遇见便一路同行,快到达中都之时被人下了药,绑到了此处。将他们绑来的人给沈从之服了药,沈从之终于醒了过来,但是每日依旧浑身无力,且嗜睡。

    有了沈从之的性命作为要挟,沈途自然是不敢耍什么花样,于是只得老老实实的被关在这院子里。惊蛰倒是试过想逃出去,可这赤霞谷中机关遍布,若是擅闯恐怕性命难保,于是只得作罢。

    诡泽岛。

    云梦初见沈寂溪对自己的模样似乎颇为惊奇,不由想到了一事,随即开口问道:“沈先生可是认识一个和我长的颇为相似之人?”

    沈寂溪闻言一愣,道:“难不成他是你爹?”

    云梦初笑了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他不曾成婚,怎么会有个你这么大的孩儿呢?”沈寂溪颇为惊讶的问道。

    一旁的钟墨望了云梦初一眼,不知道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云梦初不欲继续骗对方,只得笑了笑,对沈寂溪道:“那人不是我爹,不瞒先生,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世上有这么个人,竟然与我长得一模一样。”

    “你不曾见过他?”沈寂溪问道。

    云梦初点了点头,道:“不久前,我在鹿灵谷见到了一副画像,那画中之人与我容貌一模一样,为此那老谷主险些将我认成仇人,差点就要了我的性命。”

    钟墨也是第一次知道此事,不由多看了云梦初两眼。如今云梦初面上的伤疤已经退得差不多了,只有一道浅浅的痕迹。这张脸若是到了二十年之后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

    钟墨一不留神稍稍想象了一下人到中年的云梦初,觉得对方到时候依旧会是个样貌不凡的人。应该会比此时的少年少了几分稚气,多了几分成熟。

    “可惜,我如今也不知道他的去向,不然的话倒是很想看看你二人相见会是何种情景。”沈寂溪道。

    云梦初想了想,觉得与一个相貌相同的人相见,应该会是件很有趣的事。只是若那人是云中天的话,恐怕相见是不可能了。

    “先生,忠义堂的人在我之前传来的讯息你可曾收到?”钟墨问。

    “收到了。”沈寂溪看了一眼云梦初,道:“这小子中了千寒蛊怎么还能活的好好的?”

    钟墨闻言便将一路上的经历说与对方听。

    沈寂溪闻言颇为惊讶,道:“这千寒蛊居然还有如此抑制的法子,我倒是闻所未闻。那火珠现在从之那里?”

    “是。”钟墨道:“从之与沈途应该在我二人之前便到了。”

    沈寂溪闻言沉吟了片刻,大约也能猜到两人是出了事情。钟墨又将之前在驿馆遇到刺客之事说了一遍,沈寂溪闻言道:“你说从之被那毒虫咬了?”

    云梦初点了点头,随后又将那毒虫的样子细细说了一遍。

    “那毒虫是西域人常用的玩意儿,与你体内的千寒蛊颇有异曲同工之处。想必是被你体内的蛊克制住了,你才没中毒。”沈寂溪道:“不过有你那火珠压制毒性,一时半刻的从之应当无碍。”

    “可是如今他们下落不明,总该想想办法才是。”钟墨道。

    “敌在暗,我在明,没什么可想的,静观其变吧。若是他们被西域人抓了去,咱们只管等着对方提条件便是。若是旁的人把他们抓了去,咱们就更不用着急了。”沈寂溪说罢便要离开,临走前吩咐那药童给两人安排住处。

    云梦初不解的看了一眼钟墨,对方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做声。

    小药童给两人安排了一间房,因为知道云梦初体内有千寒蛊,如今离不开钟墨半步。

    待小药童走了之后,云梦初才问道:“沈先生是什么意思?这千寒蛊究竟给不给我治?”

    “先生脾气有些随性,他今日没提,意思便是要我们等一等。”钟墨道。

    云梦初闻言倒也不心急,问道:“那沈大哥和小沈先生,他们二人怎么办,看着沈先生似乎并不着急啊。”

    “看先生的脸色,八成能猜到对方的身份。既然他不着急,必然是笃定对方不会下杀手。”钟墨道。

    云梦初闻言瞥了瞥嘴,突然望着钟墨问道:“这是不是就叫做江湖?”

    钟墨闻言有些不解的看着对方。

    “你要害我,我要害你,杀来杀去,抓来抓去。江湖不就是这样的么?”云梦初叹了口气,又道:“去凌天宫杀我的刺客是不是二叔自己安排的?为的就是让旁人以为我已经死了。”

    钟墨想起那夜那把抵着自己后心的剑,沉默了片刻,道:“去凌天宫杀你的人,是真的要杀你。你二叔,自然是不愿你死才会出此下策。”

    云梦初闻言面色有些黯然,悠悠的道:“二叔既然不想让我知道,我便什么都不问。他想要我活着,我便好好活着就是了。”

    云梦初躺在榻上,只觉得前方一片迷蒙,似乎比诡泽岛的大雾还要浓重的多。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会如何。

    凌天宫的少主已经“死了”,若是沈寂溪能除去他体内的千寒蛊,他还能回凌天宫么?可是不回凌天宫他又能去哪里?

    “冷么?”钟墨见云梦初蜷缩着身体,便开口问道。

    “冷。”云梦初道。

    钟墨走过去坐到榻上,云梦初靠过去抱着对方的腰,让自己体内渐渐散开的寒气能慢慢退去。

    “你要走了么?”云梦初突然问道。

    钟墨沉默了片刻,道:“原本打算将你送来之后便走,可现在从之不在,你没有火珠,所以恐怕要耽误两日才能走了。”

    “我二叔没交待让我什么时候回去么?”云梦初问道。

    “秋天的时候忠义堂会再派镖队去北江,到时候风头估计也过去了,你再跟着镖队回去便是。”钟墨道。

    秋天,还有半年的时间。

    云梦初的体温渐渐恢复,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待感觉到对方身上的寒气差不多退去之后,钟墨便起身出去了。

    太阳已经渐渐偏西,诡泽岛附近的雾气时聚时散。

    当雾气散开时,天边的落霞映在宽阔的江面上,火红一片,甚是壮丽。

    钟墨立在江边,心里有些淡淡的不舍,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一直到黄昏时分,他才转身打算回去。

    一回身之际,钟墨不禁一愣。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树枝上,半躺着一个人,那人也不知来了多久,倚在树上已经睡着了。

    钟墨慢慢的走向那人,暮色映在对方熟睡的面上,骤然望去让人不由心中一暖。可是凑得近了就会发觉,那人全身上下都透着寒气。

    夜色渐渐降临,江边的风也越来越大。

    那人倚在树上,头发被风一吹散落了半数。

    钟墨忍不住伸手将对方的头发拢到耳后,随即目光不由停留在对方的唇上,竟有些鬼使神差的想要凑过去亲一下的冲动。

    他随即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云梦初,他明明与自己一样是个男子,怎么会对他生出这种念头?

    一定是最近两人太过亲密,所以自己才会一时产生这样的冲动。

    想到这里,钟墨不由后退了几步,毅然转身朝岛中走去。

    他不停的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让这个念头蔓延下去。自己只不过是一时失神,心里对对方压根没有非分之想。

    “扑通。”一声。

    “啊……”一声。

    钟墨一回头,便见树上已经空了,云梦初捂着肩膀从地上爬了起来。

    第24章 情动

    夜风拂过,云梦初半束的头发被风吹散,随意的披在肩上。

    江水拍打在岸边,略微有些吵闹。

    云梦初摔的迷迷糊糊,并未看到身后的钟墨,于是揉了揉肩膀又爬到了树上。他似乎很喜欢爬在树上睡觉,钟墨暗道。

    夜色渐浓,月亮升了起来。

    明亮的月光笼罩在江面上,一眼望去深邃而宁静。

    可耳边的水声却一再打破这份难得的静谧。

    钟墨立在远处驻足了片刻,便转身走开了。

    他有些迷茫。二十多年来,他从未让自己陷入过这种难以捉摸的情绪。从前他一直扮演着一个称职的钟家大弟子的角色,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忠义堂。

    于他而言,这世上除了忠义堂之外,没有任何事值得他关心。因为那是庇佑了他二十多年的地方,而为了他,忠义堂曾失去过最重要的人。

    钟墨回到住处时,那小药童正等在那里,见他回来便引着他去见了沈寂溪。

    “你们倒是一点也不着急,反倒是我沉不住气了。”沈寂溪笑道。

    “先生自有打算,晚辈不敢催促。”钟墨道。

    沈寂溪一脸笑意的打量了钟墨片刻,道:“这千寒蛊若是除了去,人你带走?”

    “樱叔的意思是,将人留在诡泽岛。”钟墨道。

    沈寂溪听到对方提起武樱,似乎有些不悦,冷哼道:“我与他又没什么交情,他的侄子为何要我来救。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让你把人带来了,真当我这诡泽岛是他们家后院不成?”

    钟墨闻言颇有些尴尬,他并不知沈寂溪与武樱有什么过节,只是看对方的态度,似乎不太喜欢武樱,只能暗自猜测或许武樱曾经得罪过沈寂溪。

    “治与不治,全在先生一念之间。”钟墨面无表情的道:“晚辈已经将人送到了,择日便回忠义堂。若是再耽搁下去,恐怕师父他老人家该担心了。”

    沈寂溪闻言面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打量了钟墨片刻,道:“你这么说,是不在意那小子的死活?”

    钟墨心中一紧,面上却看不出异样,道:“他的死活全凭先生做主,晚辈将他送到这里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好啊,那你明日一早便回去吧。”沈寂溪道:“记得给钟堂主带好。”

    钟墨闻言不由一愣,可说出去的话又不好收回,只得开口道:“既然先生如此说,晚辈明日告辞便是。”

    黑沉沉的江面,波涛不断,耳边的水声越来越响。

    云梦初自小在凌霄峰长大,不曾在江边生活过,见状不由惊奇不已。

    虽然都正值春季,可这岛上的夜晚却与山上的夜晚相去甚远。

    山风虽然猛烈,可与这岛上的夜风比起来,却又温和得多。

    云梦初坐在江边的大树上,只觉得这风几乎要将他吹走了一般。

    云梦初望着无际的江面,突然特别的想念武樱。

    对于武樱,他从最初的依恋,到冲动的迷恋,如今连他自己也理不清自己的心思了。这一路走来,云梦初觉得自己与对方似乎越来越远,不止是距离上,哪怕是心里头他也能觉察到那种变化。

    他自小是武樱带大的,所以自然而然的将全部的心思都寄托在对方身上。可是离开凌天宫之后他才发现,世界太大了。武樱的身份并非只是与他相依为命的二叔,对方有自己的身份,有自己的目的,有自己的手段。

    云梦初知道,自己所认识的二叔只不过是武樱伪装的一个身份罢了。

    如今对方不打算继续伪装了,所以云梦初只能任由对方安排,甚至连个解释都没有。

    “但使万般随云走,肯将只心梦当初。”云梦初望着江面,喃喃道:“二叔,你要我梦的当初,究竟是什么?”

    “咔嚓……”一声,云梦初旁边的树枝折断了。

    云梦初尚未反应过来,便看到原本距离自己数丈远的江面突然逼近了自己的脚下。随着水浪一次次的涌来,风也越来越大,云梦初一个不留神便被卷到了树下,而下一波水浪正气势汹汹的向岸边袭来。

    钟墨正欲离开沈寂溪的屋子,便闻外头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被风卷起打到了窗户上。

    “起风了。”沈寂溪喃喃道:“你先留在此处,外头如今危险的很,等风停了你再回去。”

    钟墨闻言只得重新坐下,突然他面色一变,道:“糟了,云梦初还在江边。”

    沈寂溪闻言大惊,看了一眼窗外,道:“来不及了,此时江边狂风大作,连树都站不稳。”

    “说不定他已经回来了。”钟墨自我安慰道。

    门突然被推开,那药童闪身而入,仅仅这一刹那的功夫,灌进屋里的风便将屋内的屏风都掀倒了。

    “青渊,这个时候你不好好待着,还跑出来做什么?”沈寂溪略带责备的问道。

    那名唤青渊的小药童背过身将门顶上,一脸着急的道:“我看起风了便去两位公子的房里知会一声,怕公子贸然出来有危险,可是那位云公子并不在房里,我便赶紧赶过来看看他是不是在此处。”

    钟墨闻言面色一变,起身便要出去。

    沈寂溪一把拉住他,道:“你没在岛上住过,不知这风暴的厉害。若是你此刻出去,很有可能会被风暴卷进江里。”

    “可是云梦初还在外面。”钟墨道。

    “你不是不在意他的死活么?”沈寂溪道。

    钟墨犹豫了片刻,道:“从现在起,我在意了。”说罢便开门闯入了狂风中。

    青渊赶忙将门关紧,惊魂未定的问道:“先生,云公子会不会有危险?”

    沈寂溪深吸了口气,道:“生死有命,你就别瞎操心了。”

    整个诡泽岛几乎都被狂风席卷了。

    白日里雾气缭绕的仙境,此刻风雨交加,全然变了一副模样。大雨几乎是瞬间便落了下来,将原本就漆黑一片的岛屿,推入了更深的黑暗中。

    钟墨顶着风雨飞奔到先前云梦初逗留的岸边,只见云梦初先前倚靠的那棵树早已被风拧断了,原本茂盛的树枝折断后斜插/进江中,已被江水浸没了一半。

    钟墨跑到江边,原本相距甚远的江水,此时已漫过了那棵树的树根。他见状心不由凉了一半。

    “云梦初……”钟墨大喊道。

    但很快他的喊声便被风雨吞没了。钟墨在江边来来回回的找,压根没见到云梦初的影子。不时有树枝和沙石被风吹起打到他的身上,他也顾不得许多,只是在江边一遍又一遍的喊对方的名字。

    一个大浪袭来,将钟墨卷进了江中。

    他索性潜进水里漫无目的游来游去,水中漆黑一片,上面上亦是漆黑一片。

    “云梦初……”钟墨在水里游到精疲力竭,就着波涛被冲到了岸上。他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又顺着岸边开始漫无目的的寻找。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风雨丝毫没有减弱,钟墨的心不由一点一点的开始沉了下去。他沿着江岸一路寻找,江边的地势也由平坦变得高低不平。再往前走,地势陡然变高,脚下的土地也由沙石变成了坚硬的山石。

    突然一个风头卷来,钟墨一不留神便被风卷倒了,然后连着几个跟头摔到了乱石堆里。

    他躺在那里,身上不断传来大大小小的痛楚,但是最让他难以承受的却是心里的痛楚。那一刻,钟墨知道,自己是在意云梦初的。

    哪怕对方自始至终都在不断的制造麻烦,哪怕对方身上似乎没有任何值得自己欣赏的优点,哪怕对方的行为举止处处都让自己觉得匪夷所思,哪怕对方与自己一样是个男子。

    可惜,有些事,无论再怎么极力否认,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从鹿灵谷见到对方的那日起,钟墨就已经惹上了这个麻烦。

    他原本可以置之不理,可是他却一次次的深陷其中。

    若非今日之事,恐怕连他自己都无法知道,原来那个少年在自己心里竟然已经如此重要。

    “云梦初……”

    钟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着头顶的夜空大叫道:“不许死……”

    风声终于越来越小,身上的痛意也渐渐变得模糊,唯独揪成一团的心缩的越来越紧,直到他失去意识依旧疼的他几乎窒息。

    昏迷中的钟墨,突然被人抓住了双脚。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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