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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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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骨 作者:殿下笑

    第18节

    云长青为何这么愤怒沈英都知道,他是被戳破秘密后而觉内疚,起身与他对视,说“昨夜语嫣送来的药有问题,今早你吩咐芙蓉撤走镜台是怕我看见我脖间的掐痕。长青,我对你承诺过,无论你做了什么都会原谅你,不怪你…现在,起码你要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做?”

    “你不是没死吗?”

    “对,”沈英有点怒气,猩红的眼睛看着云长青“我没死,可我差点就死了,被我的枕边人掐死了。”云长青张口要说什么,沈英却不给他机会“你杀我的理由无非是因为云长凌,你爱着云长凌,可以为了他杀了我。现在,你手中有一把剑,我不反抗,动手。”

    被逼的云长青喘着气说不出话,因为沈英戳破了太多事情,包括他隐藏的,一直没有告诉沈英的事情。他想反驳,但沈英说的没有错。

    “我与云长凌,你今晚只能选择一个。”沈英几乎要崩溃了,平静的心开始起波澜,他自问自己那颗心里只有云长青从未装过他人,连谢酒的身份他都告诉了云长青,但云长青却把自己的秘密掩藏的那么深那么久。若非昨夜他拼命挣扎,现在他已经死了吧!当时被掐着咽喉的心情让他恐惧和害怕,但云长青最后放手了…只是,他难以自欺。

    “我这个位置是你的…”云长青辩驳道,他心里还是有沈英的,此刻才发现云长凌那么可有可无,可是他没法在他们之间选择沈英。

    “那你现在去杀了云长凌。”沈英道“我没有逼你,只是看你敢不敢,对我都下得了手,对云长凌呢?你如何做?”

    云长青无奈拔出剑刃,剑光冷若冰霜冻僵了沈英的脸庞和眼中的波澜,他指着沈英的脖子。沈英看着他,内心开始平静下去,一种由脚底升起的绝望蔓延全身,他不易抓住的一段感情原来如此不堪一击,亏他还在想以后,为以后铺路。

    “沈哥,你为什么要逼我杀了你?”云长凌在逼他,沈琰在逼他,唐国在逼他杀了沈英,而自己也在逼着自己杀了他,如今,就连沈英自己也在逼他。

    “剑在你手中。”

    “我…我不想这么做,”云长青道“但我有我的身不由己。”

    沈英就立在那看着云长青将剑刺入自己的左肩,没有一字半句,只有剑刃的寒冷在这夜色里格外冷。

    云长青垂眸时将剑刺到一半透过沈英的身体,而沈英却在那时走近,硬生生将剑刺到底,好像是即便似也要凑近看一眼云长青。

    “现在或是以后,你心里只有云长凌。”沈英绝望的说道,而后,撤开身体,冷冷一笑。

    感觉沈英远去,云长青才睁开眼睛,望着被月色笼罩的沈英说“一生有太多无可奈何,老天就是如此玩弄世人,先是一颗蜜饯,后是狠狠的一巴掌,悲欢离合,谁也逃不过。你回去吧!我不想再杀你了。”

    沈英垂眸,忍着伤口的疼痛离开三生亭中。

    他的身后传来云长青的声音“向前走,莫回头,已经没有退路了。”

    就在沈英消失于黑夜之中时,五个身影纷纷落入亭中,看着眼前的人,云长青冷笑道“沈英是这样安排的,他要夺我性命。”

    领头人也不说话,直接示意他们动手,而后,云长青安排的人才前来帮忙。

    “你着实不该听唐林所言谋害沈英,”听完云长青叙诉,公孙回琴感慨道。

    云长青道“老师不也觉得沈英此人十分危险吗?昨夜让我刺了他一剑却又暗里安排了人杀我,若非我早有安排,也许,就是我死了。”

    “但时机不对。”

    “难道是鸟尽弓藏吗?”云长青问道“要他帮我得到一切而后杀了他?”

    公孙回琴道“也非完全如此,此人有其大用之地,好生利用,会省下许多精力。”

    “不管如何,如今已经晚了,木已成舟,今早,他已经离开孤霍台了,就连他的妹妹都被送走了。”想到这,云长青还是觉得难受,沈英这次走了,带着他给的伤离开了帝都,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公孙回琴微惊“他没有说什么?”

    “只将一本《十洲录》让人送到王府,没有一字一句就走了。也许,我真的不该听从云长凌的话,可我是臣子,君令不可不受。”

    “罢了罢了”如今沈英已经离去,说这些有何用呢?只可惜少了个筹谋的人。

    回到王府书房,云长青翻阅着沈英留下的《十洲录》,一看只是一刻,就拿起沈英画的简画本,一张一张的看。

    “沈哥,我以为这一次,你依旧会原谅我。”

    十日后。

    “传话于昌邑候,举兵反。”立于窗前的云长青在几番思索后,招来徐闻开了口。

    那徐闻惊喜的跑去昌邑候府将事情说了,高兴的容臻欢呼了许久。

    而云长凌与栎阳也已有所擦觉,只是没有足够的证据,只能做些防备。

    步入风月楼里,云长青看着眼前的十位小倌,在最后看见了一个面目清秀,眉却带着英气的男孩,他伸手指着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有些胆怯,小心翼翼的说道“锦瑟。”

    云长青上前拉过他,示意旁人下去,伸手抬起他的下颚仔细观看。除了眉毛,他与沈英之间没有半点像似的。

    “锦瑟。”

    “王爷,怎么了?”锦瑟畏惧的颤抖着身子。

    云长青收回手将他摁倒床上,俯身看着他,像是非要找出相同地方不可。

    “要…要小的服侍吗?”锦瑟十分不安的问道。

    这个人哪里像沈英了?云长青讥笑,转身倒入被褥之中,说道“用嘴。”

    “哦,”

    不管锦瑟技术如何,云长青都找不到那种感觉,反而觉得恶心,没有发泄出来就推开锦瑟爬着床沿吐了很多酒水,可吓坏了伺候的锦瑟。

    “王爷,小的该死”锦瑟恐惧的跪倒地方磕头,他也不知为何云长青回这般,以往那些客人都不会如此、

    “没事,你…”云长青没有去看他,也不想责怪他,事情与他无关,是自己心里在作祟而已“跟我回王府生活。”

    “这?”

    “不好吗?”

    锦瑟摇头“就是太好了,所以…”锦瑟是害怕的,他并不觉得去王府会变成凤凰,反而,是一种牢狱,可他不敢违抗云长青。

    “我定护你安然无恙。”大概猜出锦瑟的畏惧,云长青像是发誓一般对他说,他只想锦瑟留在身边当个陪侍,因为他的眉宇太像那个人。

    看着云长青如此坚定,锦瑟咬唇,不敢拒绝,可心里又想去王府,那个地方比这里好很多。倘若…倘若深得云长青的心,日后也会容华加身的,这么好的事情是祈求了多少辈子才换来的?为何要拒绝呢?

    回到王府,云长青将锦瑟安置在院中,并让芙蓉招待伺候,此事惹得王府一番波动,上下议论纷纷。如此不久便传到了云长凌耳中,那褚怀靖又是一阵的好说,气的云长凌恨不得将云长青打个七八十鞭子。

    夜里,云长青会将锦瑟抱在怀里,让他枕着自己的手臂,也只有在黑暗之中他看不到锦瑟的脸容,尚且感觉得到沈英的存在。锦瑟会很早,在云长青醒来之前离开房间回到院中洗簌。

    贤亲王府在半个月内便被疯传日夜笙歌,陆续有不断的歌女被送入给云长青跳舞看,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花好月圆时,歌舞坊中歌舞一片,酒香四溢,一片奢靡。

    卧于帘内榻上的云长青撑着脑袋醉意朦胧的笑看帘外的一切,眼里尽是看薄一切的冷漠,陪侍的锦瑟斟酒抵上,说道“王爷,此曲舞罢,可还要继续?”

    “要,”云长青笑道,狭长的眼眸瞥向身侧的锦瑟,轻佻地勾起他的下颚,抿着笑凑近,锦瑟宛似蛇一般的凑近张开樱红的嘴唇,一浊清流自云长青舌尖流下,在灯火之中好生暧昧,却也一滴不撒的入了锦瑟嘴中。“锦瑟,你越来越像了。”许是有些醉意,云长青含笑说。

    锦瑟不懂,却知自己每日都会被芙蓉画眉打扮,有时候看着镜中的自己都觉变了一个人,他不敢问,只当以为云长青喜欢这样的,也就过去了。

    “王爷。”一声绵柔的娇嗔恍若无力,蕴在云长青耳中。

    云长青伸手将他捞起抱在双腿上嗅闻,却不亲吻,他挑着锦瑟的欲/望,喜欢看他脸红的样子,喜欢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的感觉。

    就在锦瑟瘫软在怀中时,金猴匆匆跑进来说云长凌到了,吓得锦瑟当即回神欲要离开,而云长青非固着他笑说“你很怕他吗?”

    “他是君上…锦瑟怕”

    云长青冷笑,将他推到旁边的榻上,起身说道“你那有他的从容和稳重…下去吧!”

    锦瑟点点头退去,云长青走出帘外,手中提着酒壶,在歌女之中游走说笑。

    云长凌进来时看到的便是云长青仰头喝酒的模样,脚下步子潦倒,似是随时要倒,游走于花丛之中,他依旧是风华无双,白衣如雪。但云长凌还是冷着脸过去,而云长青似是知道似的翩然转身像惊鸿影一般斜倾了身子,幸及云长凌眼疾手快伸手接住他才避免了那场祸事。

    歌女游走四方,云长凌搂着云长青的腰,一手扶着他的肩膀俯视他醉意朦胧的模样。

    云长青微微睁开眼睛,松掉手中的酒壶,酒香溅满四处,甚至打湿了云长凌的靴子。“是你吗?”云长青抬首附上云长凌的脖颈,笑若烟花“还疼不疼?嗯?”

    云长凌自然知晓他被当作了谁,心里又气又叹,将他捞起,哪知云长青忽然搂住他的脖子,埋首于其中,温热的气息喷到脖颈间,下腹划过一袭热流。

    “你最不乖了,说走就走,”云长青埋怨道“我知道你疼,可我心里何尝不难过呢?”

    呆掉的云长凌皱眉,却缓缓的附上云长青的腰。

    “他是我最依赖的人,我不想背叛他,也不想让他那么无力…”云长凌心中猛然一愣“沈哥,再原谅我一次,好吗?”

    “长青,”醒来的云长凌伸手要推开云长青,他近日来是要看看这王府到底成了什么样子,而发生的一切完全不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惊慌失措也有些心猿意马。

    迷蒙的云长青抬首凑近云长凌的脸庞,更是将云长凌惊得直直后仰,这若是…“嗯?”云长青认真的打量眼前人。

    “长青,我是你二哥,你给我醒醒。”云长凌几乎要暴怒了。

    哪知云长青却笑的更换“原来是最疼我的二皇兄呀!”说着,像是小孩一般的埋首于云长凌胸间,深深吸气。“二皇兄,我好难过,你知不知道?”

    “有何难过的,你松开我,我们慢慢说好吗?”云长凌那层壳在“最疼”两个字上尽数粉碎,他必须马上让云长青松手,否则,接下来的事情他将会恨自己一辈子。

    云长青却抬首笑着说“二皇兄,我好喜欢你啊!”

    “蹦~~~”云长凌脑中的弦尽数崩断,他深深在乎的云长青竟然与自己一样也有着那种心事,可…可是沈英算什么?不,这一定是他的糊涂话。“二皇兄也喜欢你,快松…”云长凌的话尽数被云长青堵在嘴里。

    云长青十分清醒,只是他想试探云长凌而已,他知道云长凌那句喜欢是假的,可他当真了,所以要把有些话堵住。什么伦理常德他根本不在乎?他只想求而所得,却可笑自己要逢场作戏一场…

    他何时如此卑微了?是对云长凌的感情才变的卑微,不敢正视,采取这种可耻的法子…

    但,他更想要沈英,想要的是沈英,而不是云长凌这个人了…

    今日回来要找云长青的沈英立在纱幕处看着眼前纠缠的两人,心中犹如大海波涛一般无法平息。这些时间里,云长青只将他当作云长凌的替身…

    欲要进来通知云长青沈英回来了的金猴也被那一幕震得说不出话来,张着嘴巴。

    “沈将军,你听小的说,不是你…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金猴努力扯着沈英的衣袖,非要把人留下来,这云长青都是因为他才变成这番模样的,唯有他能救他了。

    沈英头一次在金猴面前隐忍着愤怒说道“我眼睛没瞎…我沈英”痛愤的捶胸“只是云长凌的替身而已…我差点死在他的剑下,却心有不甘的回来挽救濒临悬崖的我们,可我看到的、听到的却是这一幕。”

    金猴被吼的松手后退好几步,也不知如何开口劝说了,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劝服不了人。

    沈英摔袖绝然走出王府,头也不回的没入幽静的长街。

    作者有话要说:

    两人的感情从这里开始进入到另一个阶段

    第57章 手足情断

    看云长凌落荒而逃,麻溜的要去找云长青,却被徐闻给拦下来。

    “徐伯,您拦着我做什么?”

    如今事情到了这种接骨眼上,徐闻是怕再出半点差池,就好功亏一篑,自然不希望云长青再遇见沈英和他有任何牵扯。沈英的回来也让他很是震惊,本以为此人一去再也不回,没想到,事情进展的比他预想的还要好,怎会让金猴败事。

    “金猴儿,你想想看,王爷若是知晓沈将军回来,不巧看见他与君上…你觉得王爷会好过吗?王爷本有心病,你让他如何受得了,一旦发病了,这后果你负担的起吗?”

    金猴皱眉,想了一番,却觉得不妥“您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徐伯您没看出来吗?王爷正是因为沈将军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的,借酒消愁、笙歌艳舞、还有那个小倌锦瑟,百姓如何评说的王爷我句句难过在心里。想当初沈将军在时,百姓可曾这般说过?我知道王爷有疾病在身受不了多少事情,但是这相思病是心病,必须得沈将军来解决,否则,王爷这病会加重的。”

    “你个臭小子,让你憋着就憋着。”

    “就是我不说,难道府里没有其他人瞧见?”金猴问道“我还是赶快去,趁沈将军还没走远。”

    “金猴,你…”徐闻捏了一把汗。

    金猴匆匆跑进屋子里,云长青正被锦瑟伺候着漱口,一看盆里已经吐了那么多,不得一惊。

    “金猴,你如此匆忙作何?”

    金猴道“王爷,沈将军刚才回来了。”

    云长青一惊,那锦瑟好奇的看向金猴,不懂何意。

    “不巧的是,沈将军撞见你和君上…”云长青掌中茶杯应声而落,显然没有预料到沈英那么不巧的在那时候回来“小的已经很努力劝沈将军了,可他说他眼没瞎,就走了。”

    “他人走了?”云长青问道。

    金猴点头。

    云长青沉气,看了一眼窗外的月色,起身离去。

    “王…”锦瑟欲要叫住人。

    金猴看了他一眼,说道“锦公子,早些歇着。”

    云长青跑到三生亭中,并没有看见沈英,对着月色扫视四方,喊道“沈英,是个男人就出来把话说清楚,是散是和。”

    清冷的声音响在四处,只惊起躲藏的鸟,不见任何人影。

    可云长青知道沈英就在这里,只是不肯出来见他,而他知道有人跟着他,他不能为了此时之利坏了计划捅破真相,何况,他那是也是真心想要试探云长凌。可是,试探出来的却是对云长凌已经死心了。

    “我们好聚好散,谁都别怨谁曾掏心掏肺如今狼心狗肺的。我姓云,流着的是云家血脉,吃的是唐国粮食,穿的用的都是唐国的,为了唐国我要除去你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再则,你敢扪心自问自己没有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们莫以五十步笑百步。”

    黑暗之中的沈英静静靠着树干矗立,今日那一幕是个男人都没发忍受,再加上云长青那夜刺他一剑,就算爱的死心塌地也会心寒。在边境,他有过背叛有过欺骗身上也有过窟窿,可那时,他咬咬牙就过去了。放在云长青身上时,宽恕和原谅真的没有那么简单。

    可他扪心自问,自己从未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反而,为他做了对不起沈琰的事情。

    “沈英,你若是再不出来,那日后再见,别说我云长青曾经对不起你。”

    背对着月色,云长青沉气迈开脚步,他还是想看看沈英,看他现在好不好。

    一片人影闪过,落于他前方,负手立在木桥上,鬓边青丝随风飘摇着。

    云长青的脸色很沉静,只是内心却有冲上去拥抱他的冲动,但他努力抑制:沈哥,我就知道你爱上云长青的味道,此生难戒,如同我明知你是武国太子,却还戒不掉你的温柔。

    两人无语对视,明明那么靠近,但又远的天涯一方。

    云长青上前说道“你不知我想杀你立功吗?为何还要回来?”

    “我赌你会杀我第三次。”沈英沉稳不乱,甚至,气息都没有乱。

    云长青皱眉,道“我真的很讨厌你对任何事都那么笃定,难道就没有什么让你怀疑、犹豫,你的信心从何处而来?”

    “用你袖中的匕首杀我,这是最后一次机会,错过了,被杀的会是你。”沈英不去计较太多,只要云长青今晚给个回答,从此以后,他回他的武国。

    云长青握着袖子,指尖触碰到剑刃时只觉寒冷,走上前去,说道“我说了我讨厌你的笃定,你该怀疑我是否会第三次下手,而不是命令。”

    “为了云长凌,你有什么不会做的?”沈英问道“与其兜弯子不如来个痛快。”

    云长青沉气,抬手亮出藏在袖中的匕首,这是沈英教他的,如今用来杀他自己。锋刃寒光四溅,沈英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看着云长青第三次为了云长凌要自己死。

    “对,”握着匕首把柄的云长青道“你说的很对。”音落时,一把将人推入湖里去,水花溅到脸上也不去擦逝。

    御翔殿内。

    唐林奉上药膳,小声说道“据探子来报,昨夜贤亲王不仅亲手刺了沈英一刀,更将其推入湖中。三生亭下的湖水源自山间,一年四季寒冷的很,待今早将人打捞出来时,已经僵硬了。”

    云长凌道“武国那边的人如何说?”

    “沈将军一月前就已经离开孤霍台,他此次回来,孤霍台那边的人都不知晓。”

    云长凌轻笑,又问“那贤亲王情绪如何?可还是一如既往?”

    “这?贤亲王府没甚动静,贤亲王依旧搂着小倌喝酒把欢,听说公孙大人下朝后去了一趟,直接被醉酒的贤亲王大骂了一顿,气愤的回去了。”

    “盯紧了。另外,莲凤宫那边多派点人手,一定要堵住风声,莫让她知道了。”

    “是。”

    “事情处理的如何?”云长风笑问容臻。

    容臻点头“进展顺利,十日后,便可反。”

    “看来唐国更主指日可待了,不知,可有我帮忙之处?”

    “嗯!此事就不劳烦越王了,我等里应外合打他个措手不及,越王还是在府中待着好。”

    云长风笑而不语。

    半夜,云长青起身撩开帐子出了门,披着披风出了府。

    看着已经平息湖面,云长青心中就如同这一湖山水冷了下去,昨夜他亲手将沈英推入寒冷湖中,以他的身子情况即便几个时辰后捞起来也会高烧不止吧!可是,他所面临的却是杳无音讯,连个尸首都没捞起来。

    “王爷,湖中水草众多,淤泥也深,怕是寻不到人了。”侍卫张枫道。

    “昨夜不是让你们看着这里不许任何人接近打捞的吗?”云长青隐忍着怒气说道“云长凌他派人来了打捞尸首了吗?”

    张枫点头“昨夜王爷走后不久,便有一对人马过来打捞,快到天明时也没捞出什么。属下本以为沈公子自行逃脱就撤退回府,没想到…”

    “该死。”云长青知晓此刻愤怒已经解决不掉问题,也不能责怪属下办事不利,他有些后悔将筹码下的太大,损了沈英还害了自己。“继续找,去宫里找,好歹是武国储君他云长凌也不敢将人分尸给埋了。”

    “倘若,君上真对沈公子下了毒手?王爷您?”

    “他若是敢,本王就带兵攻破皇宫杀他个片甲不留。”云长青无法不去承担,爱上一个人后,会为他背叛别人,甚至,为了未来让双手沾满鲜血,脚下尸横遍野。如果云长凌真害了沈英,要让他原谅他那绝对是不可能的,沈英是他的底线,触及不得。

    云长青还从未为任何人说过此番话,到让张枫有些受惊,领了命立刻去办事。

    云长青折回王府上床后,借着透进来的月光看清身边人的脸,又是一阵心烦意乱,转身不去看。

    云长青在书房之中处理事情,锦瑟就在旁边伺候,瞧他认真也就在一起帮忙理理弄乱的书籍和画轴。无意之间,瞅见一副画轴镶于檀木画架之上,下方搁着驱蚊虫的药香,估计是很珍贵的画轴才会如此妥善的保管着。好奇的走过去,认真看着上面玄服盖夜色的男人,长发在黑夜之上犹若锦丝一般随风肆意飘扬,他回头目光冷冽,唇中含着一直箭矢,这个人…似乎在何处见过的。

    锦瑟抹上自己的脸庞,一边看着画中人…

    “此人非等闲,你看着他作甚?”办完事情的云长青回神时瞧见锦瑟立于沈英画轴前久久不走,心有不悦,上前冷着声音问。

    “我?!”锦瑟被吓的一震,低首不敢说话,他那时看出来了,自己与这人像似的很,心中有了些猜想,却不敢说出来。

    云长青没有看画轴,只伸手揽住他的肩膀转身往外走,“王府有王府的规矩,看见了什么,听到了什么,该说则说,不该说的只有死人生前说过。”

    “王爷,我…”跟着云长青让锦瑟有喜有怕,一开始他还会温和点,待他也没这般冷漠,只是最近,他变得阴晴不定,说发脾气便发脾气,谁来劝说都没用。此刻这番话他更多的以为是云长青的告诫,顿时咬唇不再说下去。

    锦瑟如此乖巧,云长青也不想多言告诉他如何在王府生存,搂着人就回去了。

    还未回屋,便瞧芙蓉在那等着着急,似乎有何事情,云长青支开锦瑟,方才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王爷,西郊城外寺庙,华贵妃有事相谈。”

    谢酒此刻寻我作何?莫非是沈英?一想到沈英极有可能被谢酒救走,云长青就抑制不住要去看清楚,就算没有,此时寻他定是有何事情。“看住他们,我去去就回。”

    芙蓉有些担忧,说道“让张枫他们跟着吧!奴婢看那华贵妃也非善类,恶毒的很。西郊那边本就属帝都最乱的地方,何况那寺庙早些年就没人去了。”

    “就是地狱我也要去闯。”云长青坚定的说道,谢酒这个人他迟早会收拾回去,从前如何待他他将百倍偿还回去,只要谢酒今日再敢第二次伤他,他也不会再顾及沈英的感受。

    “王爷,”芙蓉还是不放心。

    “无碍,给我披风。”

    第58章 杀手容九

    赶到约定好的地方,只见谢酒笼着淡薄的披风立于残垣断壁的风中,目光极为狠毒的看着他。

    “云长青,”见到云长青,谢酒心中自是恨得很,巴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我以为我谢酒最是狠毒了,没想到,你胜过我千倍,连枕边人都能杀。”

    这一番本是一种讽刺,可云长青却觉得是一把刀,刮开皮肤痛的无声。看着谢酒这般,他冷笑道“最毒不过妇人心,我这算得了什么?”

    “是吗?”听闻云长青如此不屑,谢酒心中很是愤怒“他现在人在哪?你若是真将他杀了,我谢酒一定跟你拼命。”

    “哈哈!不自量力!”云长青仰天大笑,丝丝苦涩蔓延而上,却被他完美的掩饰,如同将对沈英的感情掩饰的没有人看得出来“你一个女人能成何事?在我唐国土地上,就是给你一万兵马你也会一败涂地。”

    谢酒怒道“我还有个武国,别忘了。”

    “你休想挑起唐武两国战事。”

    “原来你也知道唐国始终斗不过我武国,”谢酒得意的说道“无论是你与将军之间,抑或是两国兵力、势力。”

    云长青在谢酒的这一番话下怒中求静,看着面前嚣张忘形的谢酒,努力否定她说的话,倘若沈英登基为王,唐武两国的关系瓦解会很快,他不知谁才会是失败者,但知两国交战苦得最是百姓,死的最是那些风餐露宿的将士。

    谢酒慢慢走近,说道“你还不知道吧!此次将军来唐国除了陪我之外,还有一个目的。三年的时间足够他透彻唐国,但是,似乎没有三年他就看到了唐国的弊端。平定燕柯你真以为他是别无用心的在帮你,错了,那是他计划之中的一步,他知道燕柯会反。”

    “沈英还活着对吗?”在谢酒眼中他看到得意,感觉到沈英稳重之下的可怕,但现在他更想知道沈英是否还活着。

    谢酒含笑说道“活着或是死了,与你何关呢?就算没死,他也不可能会和一个冷血的人在一起。对了,五天前他已经回武国了,你追不上的。”

    “我明明刺中了他的要害并将他推入三生亭下的,那里下去的人没一个人再生,你…”

    谢酒猛地打断他的话,说道“将军何等聪明,会算不到你会害他而不未雨绸缪吗?你下的去手他也就陪你作戏了。云长青,我一直没有提醒你一句,诸国都在将军掌中,包括你和我没有一个幸免。”

    “你此番言语意欲何为?”谢酒的话无疑是一把火要将窗纸捅开,一步步的接近一些真相,云长青宁愿继续自欺,他相信沈英接近他没有任何目的,反而是谢酒想要挑拨他们。

    谢酒淡淡一笑,道“我只不过是替将军传话而已,顺便告诉可悲的贤亲王殿下一些真相。另外,将军说你们早已恩断义绝,他日相见,必定斗个你死我活。”

    “恩断义绝与否我都不在乎,只要他还活着就好。”

    “哈哈!”似是听到很好笑的笑话,谢酒对着他大笑,笑的那么讽刺,更笑云长青此刻隐忍的痛苦。“明知他活着却听不到他的宽恕,心里一定很痛苦吧!比起他是太子来的更痛,怎么样?爱而求不得的滋味是不是很不好受?没关系,这才是开始。还有你痛苦的时候。”

    云长青皱眉。

    “我等着你失去一切。”

    迈着沉重的步子,云长青回到王府,独自坐在书房内,饶是金猴在外催着都不出去也不吱声。

    今日谢酒那些话让他对沈英又恨又爱,他不知道怎么办,怎么去做。

    “东境三国近日躁动不安,三国之间频频发生战乱,这东境三国早些年就十分不合,如今这不合也越发明显了。爱卿可有看法?”云长凌道。

    下方沉默不语,安静了许久后,云长凌看向很久没有来上朝的云长青“贤亲王如何看?”

    “臣对此事毫无看法,东境三国纷乱,实属正常。”云长青一句退了云长凌的问话,他现在可不是从前那个云长青,有何高见或是看法都会闭口不提,相信这里还有人比他更有高见。

    云长凌皱眉,却不好说什么,但那孟宪说道“据臣看,东境三国如今的猖狂大有燕柯灭国之由。”

    “孟爱卿此言何意?”

    “燕柯战败,蒂尔热投涯殉国,而在南地将士皆无一人生还,遍地横尸,手法极为残忍狠毒。如此之举确实让人心寒,何况是隶属唐国的诸国。想东境三国也为挣个三国统一壮大势气。归根到底,灭绝燕柯是诸国动乱之始也。”

    旁观的云长风说道“孟御史的意思是说贤亲王灭绝燕柯从而引发诸国纷乱。”

    孟宪点头“正是此意。”

    云长风看向云长青,笑道“贤亲王,也许,你该向臣等解释一番。”

    云长青抬首说道“君上,臣从未下过灭绝燕柯的命令,当援兵来时,臣便撤退了。请君上明鉴。”

    此事在寒阙台上锦月亚兰也说过,云长凌当时也自行揽下了责任,可如今在百臣面前揽是揽不了的。

    云长凌没有开口,云长风却道“敢问贤亲王撤退后,陈鸣、袁则渊在何处?是何人善后?”

    “陈鸣暗中前往沧海门袭击燕柯退路,袁将军在最后一战前几日便被抓走,他们没有灭绝燕柯的理由。而善后之人是张教头张歌以及各位助将,但张歌最后腹背受敌而死。”云长青道。

    云长风道“那就是死无对证了。”

    “是。”

    褚怀靖道“贤亲王在南地时拥有最高权力,除了您还会有谁有那么大的权力。如今,死无对证,也许都是安排好的。”

    云长风又道“那褚丞相又从何得知命令是贤亲王所下呢?”

    褚怀靖瞪眼,一语哽咽说不出来。

    此时,栎阳出来说道“君上,燕柯一事,看似没有如此简单,不当随意揣测是何人下的命令,且等陈将军回程后再细细询问便可。”

    “如此也就罢了。东境一事,栎丞相、孟御史朝后来琼华殿与朕细商。太后寿辰在近,礼部尚书洪福生与越王齐心协力定要办好此事。”

    朝后云长青与公孙回琴并行,出宫前一直没有说话,只等出了宫门公孙回琴才说“你认为谁最有可能?”

    云长青本没在乎燕柯将士全军覆没,如今等他们提起时方才想起,一路思索下来,倒觉这条命令极有可能是沈英下的。张歌听他调遣,又有他的撑腰,谁敢不听的安排,而且他确实在帮陈鸣、袁则渊很快取得他们的信任,如此,要让张歌下令灭绝燕柯很是简单。

    但他着实不想去思索这件事情,越是明白越是觉得恐惧,如同公孙回琴曾经说的那般,是被利用还不知晓。

    “应该是袁将军。”

    公孙回琴挑眉“袁将军?你认为是他?”

    “陈鸣这人我不会看错,但袁将军这人…他收留燕柯杀手花久言关在军中,而且,他还是魏王的亲信。他想诬赖我,这很正常的。”

    公孙回琴淡淡一笑“你觉如此便是如此吧!死无对证也好。不过,你真已下定决心?”

    “是。”云长青深深吐了一口气“曾经我不负王侯不负君王,可他对我不仁不义,将我逼上了绝路…如今,我想负尽那些负我的人。”

    “嗯。君上现在有何大事已不寻你去商议,可是府中有何卧底泄露了事情?自上次弹劾一案来看,王府鱼目混杂。”

    “此事不急,留着他们还有用。”

    两人聊了回事情就分路回去了,等云长青到了王府时,看见门口大树下立着一个人粗布麻衣带着帽子的男人,他瞥了一眼就要进去。

    “贤亲王。”大树下的男人跑上前去却被门卫拦下,很是着急的看着他“自己人啊!王爷。”

    云长青回身看着他,此人左脸眼部有一块像是糜烂的黑疤,看着极为恶人,五官还算端正,就是一身臭味、衣衫褴褛。这种人与他是自己人?

    男子理理衣裳,但没有取下遮脸的帽子,说道“容九,容九。”

    姓容?云长青道“哪有红葵向阳开?”

    容九道“就在此地候君来。”

    云长青了然,示意他们放人,带着入了书房。

    “你来唐国作何?”

    容九眼珠子转了一下,才道“属下奉命前来为王爷办事的。”

    云长青冷冷一笑,说道“办事之前先去换一套衣裳,顺便洗干净,用什么东西将你的脸遮住。一个时辰后来书房。”

    “是。”

    容九走后,云长青召来徐闻,在书房问了些,才确定红葵容胤确实派了一人前来,他这才对容九没有猜疑。

    一张银色狐形面具,遮掩嘴唇以上的部分,一头青丝仅被一根黑色发带挽着,修长结实的身子笼着银色衣裳,瞬间看起来就是赏心悦目了,那及刚才那般看着只想走远点。

    云长青看着容九,围着他左右前后走了一遍,若不是看过这人的面目他会以为是个不错的人物,只是,怎么看这个人的嘴唇似乎不同。

    “现在,你可以说说来唐国的目的了。”

    容九道“回王爷,属下远来唐国是受国王之命,前来为王爷分忧的。”

    “舅舅还是担忧我没有下定决心吗?不放心我办事。”云长青质疑道。

    容九摇头“国王的意思是让王爷替他除去心腹之患。”

    云长青目光冷厉,坐回椅子上才说道“我知道。”

    “那属下就放心了。”

    “你个属下,说话的语气未免有些不合分寸。”怎么着这个人不是太招人喜欢的。

    容九嘴唇轻扬,散出一丝丝冷冽在书房之内,带着点嘲笑说道“王爷与唐君情深意厚,旁人比不得的,若不让个人提醒点,怕是久而久之,王爷会忘了自己到底是那方人。”

    “有些事情你个下属过问不得,本王与君上之间谁也挑唆不了。”云长青冷下了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容九。

    容九点头“希望王爷以大事为重,属下随时听后王爷安排,告辞了。”

    等容九消失在书房内后,云长青起身拍拍手,隐藏在梁上的张枫无声落下“王爷,有何安排?”

    “这个人有些碍眼,杀了。”

    “王爷,他可是红葵派来的,是否还需斟酌一番?”

    云长青不屑的说道“有能力才行。”

    帝都某客栈内。

    陶墨端着饭菜步入一间房间,进去后小声关上门,对立在灯下的沈英说道“殿下,华贵妃已经见过贤亲王,并将你交代的事情办妥,半个时辰后,她会亲自前来与你道别。”

    沈英道“嗯。司徒大人有消息传来吗?”

    “有。据确切消息,主君将于今年十二月来唐国会见唐君。”

    沈英转身,看着陶墨,他知沈琰为何会来唐国,是想再给他几个月时间把事情处理好回武国,若是不回,既有肯能把他人给绑回去。但如今…“还有何事吗?”

    陶墨道“另外则是假太子夏月寒。”

    “做了二十多年的太子,应该真将自己当成武太子了,”沈英坐下拿起筷子准备吃饭,“放手让他做,暂时不必管着他。另外就是,在武国查探我的人可有消息?”

    “有,此人说自己叫寒非,并未说是唐国人,但从他饮食起居之上看得出,是唐国人。现如今,已被拿下关在将军府中。”

    “寒非,看来长青早已经怀疑我了,就是不知,他到底知是不知?”说来,沈英有些无力,不敢直接挑明询问也不敢直接坦白,怕事情裸/开都完了。他可以将诸国放在棋盘上任他安排,但唯独云长青他没有。只要想起他为了云长凌三次对自己下毒手,心还是忍不住发涩的疼,他没有经历过太多的感情,对云长青的就那么直接单纯而清澈,很渴望得到,很渴望一直留着。

    陶墨暗叹,道“殿下,早日回去吧!于贤亲王而言,你已经走了;于云长凌他们而言,你已经死了。有些事情,牵扯太多不利于成事。”

    沈英轻叹。

    饭后不久谢酒独自过来了,两人立在长廊上望着天上的孤月,谢酒说道“走了这一圈,孑然而来依旧孑然而回。将军,你能回去,我也就放心了。”

    “我走后,你自己小心,呼延律会留在孤霍台,有何事寻他。”

    谢酒轻笑,看向沈英的侧脸,说道“将军,其实,你心里还是有酒儿的位置对吗?”

    “对,但只是师生之情。”

    似乎听多了谢酒已经在这句话里找不到难过,依旧含笑如初“将军待酒儿的教育之恩,日后,酒儿会十倍回报。你放心回武国,唐国这边我会继续帮你,有何事需要我的,尽管传话。”

    “好。”沈英侧身看向谢酒,轻轻一笑,道“孩子出世之后,好好教他,无论如何,你是云长凌明媒正娶的妻子。有我武国在,锦月亚兰再有太后撑腰也凌驾不到你头上去,哪怕有一日你身份被识破,他们也奈何不了你。”

    谢酒点头“将军,有件事情我可以问你吗?”

    “你问。”

    “孩子出世之后,可不可以叫云慕?我要让孩子一辈子记着是你给了他娘亲一世的光荣。”谢酒认真的望着沈英,希望他能答应,就算不答应她也会这样的,可更多的还是希望听到他的回答。

    “我是你的将军,指点你是理所应当的,不提还恩也无需孩子去记着。此事,还是与云长凌细商,知道吗?”

    “将军…”

    “听话。我走了,保重。”

    看着沈英转身离去,谢酒眼中的泪水如若朱玉不断滚动,直到他走了五步才上前抱住他的身躯,说道“有句话,酒儿没有资格提起,但将军你要记得酒儿,一定要。”

    作者有话要说:

    第59章 小倌薄情

    夜间的王府中灯火不如昼,却也非一片漆黑之地,恰是各路人混迹的时候。

    一个人影迅速的穿梭在长廊之中,只是瞬间便消失无踪。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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