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节
将军骨 作者:殿下笑
第15节
语嫣这丫头云长青挺喜欢的,规矩的很,与王府那些女婢们相差无几,想着是否将她要回去,正好身边差个称心的婢女,那金猴办事也不怎么靠谱。
二日大早,宫中便开始忙活,云长凌下朝后又去了琼华殿。
“君上,老臣今日收到消息,魏王已带着三千军马行至柴门口,并驻扎不动,今夜戌时会入帝都。”栎阳说道。
“看来这魏王提前了计划,栎丞相,一切安排的如何?”
“都已安排妥当,只等魏王入瓮。”
“今年寒阙会看来十分热闹。”脸色微微苍白的云长凌轻叹,今夜他又将失去一个兄弟,余下的还能陪他多久,在君王的道路上果真是孤独和绝情嗜血。
晌午未到,寒阙台是已经紧锣密鼓在进行着会宴,便是那宫女今日也是一身华服容装,个个抹脂上唇的,瘦腰宛若扶风柳,裙带如纱。
锦月重出现在寒阙台时,身侧跟着一位身着淡黄色裙裳,青丝尽挽的少女,对眼前的雕楼画柱、白玉银树十分惊艳,推推锦月重说道“唐国果真是华丽!便是那颗白玉银树都价值连城呢?”
锦月重倒是不屑,眼无华丽之物,在宫俾的带领下入座后,看了一眼琉璃盏中的瓜果,笑道“这唐国与武国比起来稍逊风/骚,那才是盛大。”
“哥,你这话说的也太没寸了吧!若给姨母听见,可要揪下你的舌头。”
“亚丽,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想当年我暗巡武国京都长回,夜间灯火如昼,繁花似锦,雕楼琼宇,白日街头无乞者,无为乱者,官护百姓,兵维秩序,随处可见异国商者,我也问其百姓“武之兴也,民可富也?”其曰:上扶贫者而施良田耕之,下正民者而施立法九十有三;内厚利开门户引外商促民地兴,外镇八方边关闭户维民生安也,何而不富?”
看着锦月重如此夸赞那武国,锦月亚丽撑着下颚看着四方,毫无兴趣的说道“武国再是如何富裕,我也只喜欢锦月。不像哥哥,心在曹营心在汉。”
“亚丽,这次你自己回去吧!我不回去了,我要游历州国。”
锦月亚丽大惊“哥,你疯了。你走了,谁接手锦月?”
锦月重耸肩“不是还有你吗?亚兰是欲嫁于唐君,这次回不去了,再说,亚丽你的能力也十分不错,且有宋苍苍祝你一臂之力。”
锦月亚丽心知锦月重心不在锦月王位,只在那州国无限风光,数年来,早已经不干政事,一心醉在山河之中。也是现在才发觉他答应来唐国就是个骗局,想借此逃离锦月,不过,她也可以接手锦月的,刚好锦月亚兰和锦月重都不要锦月了,她就来咯!
“那就多谢哥哥成全啦!”
“就知道你鼠目寸光,缩在锦月。”
哪有哥哥这般说自家妹妹的,锦月亚丽不满的瞪去,哪知瞪到进来的栎阳、褚怀靖、公孙回琴、孟宪等人身上,立刻收回眼睛低首不出声。
栎阳等坐于右侧首位,余下的位置也在陆续之间为皇室重臣坐满。
等寒阙台上人渐渐多起来时,谢酒才已一身华丽奢雅的宝蓝装上了台,于帘内坐下,但见下方沈英未到不由多心。
“素瑾,武国使者今日可也在寒阙贴上?”
“也在的。许是因事耽搁了些时辰。”
说话间,沈英穿着一身蓝白渐变的贵族苏乘上云裳在沈羲和、慕容浅、呼延律的陪伴下进来,腰封双垂深蓝及膝流苏,下垂白鹤乘祥云扶摇直上之避膝,便是那衣摆处也有隐约若现的祥云。外翻的衣领,和那一冠白玉祥云冠,无一不将他衬的英俊,无意之间可有霸气侧漏。顿时,引去众人眼球。
就是那锦月重也多看了一眼,随后看向自己身边的空位。
上方的谢酒微惊,握紧双手垂眸。
沈英不动声色在锦月重身边坐下,沈羲和与慕容浅在其后坐下,呼延律则陪侍沈羲和而坐。
“你是武国使者。”锦月重说道。
沈英浅笑“多有隐瞒,得罪了。”
旁边的锦月亚丽拍拍锦月重问道“这个人好俊呀!哥你认识?”
锦月重瞪他一眼,回头说道“哪里得罪,正准备去武国长回走走,你何时回去?一道。”
“最迟三年后,最早明年,怕是不能与你同行了。”
“无妨无妨,沈兄弟,咱两谁跟谁,叫我岚雀。”
“晋慕。”
锦月重思索了片刻,质疑的问道“这个名字好熟悉,似乎在那听过。唉!晋慕,你是不是…”
沈英的身份鲜少有人知晓,而此刻看着锦月重那恍然大悟的眼神后,也没晃神,只说“藏在心里就好。”
锦月重了然点头“明白明白。”
当寒阙台安静下去时,李墨白才匆匆的小跑进来,狼狈的很,看的锦月重目瞪口呆。
“君上、太后驾到。”李墨白还没坐下去,那唐林便上了高台挥着拂尘高喊道。
众人起身迎接。
云长凌搀扶着锦月初上了台阶,将其扶入帘内,并看了谢酒一眼,那一眼谢酒看到一丝失望,却不知从何而来?
回了前面,云长凌将群臣看过,才道“都起来吧!”
“谢君上。”
锦月重起身上前说道“君上,臣锦月重在此以锦月国之名恭祝君上万寿无疆,一统千秋,恭祝太后福寿安康。”
“朕十分感谢锦月国的祝贺,也祝锦月早日扶摇而上。”
锦月重施礼感谢,又道“今日乃寒阙会,臣别无他求,但有一事相求于君上。”
云长凌道“王子请说,在这寒阙会上,朕必让王子满足。”
“在寒阙会上,臣想请唐国闻名画师秦王殿下为臣做一幅画。”
除却沈英、沈羲和、慕容浅、公孙回琴,其余人都是大惊,那云长风看向锦月重不知他在搞什么幺蛾子。
锦月初冷着声音说道“秦王如今身负重罪被关牢狱之中,怕是无法为王子作画。我唐国还有其余画师,可请他们来做。”
锦月重道“臣不在乎秦王是罪人与否,既然这场寒阙会为锦月而设,那不如玩尽兴。如此盛大会宴,长公主也将献舞一曲《镇山河》,驰骋沙场的狂烈之气,恐是其余画师画不出的,臣只要秦王,不知道我泱泱唐国君上可否大气应下?也不枉臣此次一行。”
锦月重直逼上面的云长凌,毫无松懈之际,饶是锦月初也有一分不悦,何况那谢酒。
云长风笑道“秦王画意精湛,一幅画入木三分,是旁人比不得的。君上,锦月王子说的没错,这寒阙会是为锦月而设,何不玩的你乐我乐?”
他这暗语怕是聪明人都知道了,云长凌便是戴着了机会就会放云长青,锦月重这一举可真和他意,便道“允了。唐林,你亲自接秦王殿下于蓬莱阁中洗簌换衣过来,朕免他牢狱之刑,今日若获锦月王子尽兴,一切都可重新估量。”
“是。”
锦月初气的咬牙切齿,那谢酒怒然后平静坐着,不准备在这关头开腔说话。
下面的栎阳看了一眼褚怀靖,那褚怀靖起身说道“君上,秦王之罪怎可如戏言?”
云长凌凝眉,锦月重却道“这位大人,此地是寒阙台,你今日莫不是真要跟我闹个是非?我要那秦王作画,画得出与否还未见分晓呢?”
下面的锦月亚丽摇头,他的哥哥怎么这样直言顶撞唐国臣子。
褚怀靖被锦月重这话气的脸色一黑,一肚子话憋在咽喉,那栎阳立刻打圆场“褚丞相,既然锦月王子非请秦王作画不可,你又何必扫他兴致?”
锦月重笑而不语,回去坐下。
褚怀靖也只得退下,不甘的坐回去生闷气。
“王子静候秦王。寒阙会可开始了。”心中一事放下,接下来但看沈英的计划如何,是否有力挽狂澜之力了。
锦月亚丽起身说道“唐国浩大,珠宝圣物不尽其数,自是千般种,今日,亚丽在此奉上冰消琉璃盏。”锦月亚丽说完,拍拍手,便有两人端着托盘上前。
云长凌看了一眼那人掌中的乳色琉璃盏,并未瞧出有何异样或是独特之处,便问道“这冰消琉璃盏是为何物?”
锦月亚丽道“在座的各位不妨猜猜亚丽这冰消琉璃盏是为何物?若是猜得出,亚丽愿将赠一把上古剑宗火玥亲自打造的青玄剑桐煌。”
“这亚丽公主可真是调皮!”云长凌笑道。
锦月亚丽眨眨眼笑了笑。
看着他们思索,沈羲和凑近慕容浅低声问道“姐姐,冰消琉璃盏是为何物?你可听闻过?”
慕容浅摇头“冰消琉璃盏看着确实没有什么独特之处,可,若非凡物,她们也不敢奉上。到底是为何物?”
锦月重伸手拍拍沈英的肩膀,示意他猜猜,沈英一笑而过,细声道“公主舍得桐煌?”
“怎么说呢?桐煌确实是如假包换的名剑桐煌,她自是喜爱不得,本欲送给国中女国师宋苍苍的。唉!你要是猜中了,她不舍得我也帮你夺来桐煌,拿剑可厉害的很呢?”锦月重一边说一边打趣的看着在那得意的锦月亚丽,已经能想到赌输桐煌之后她的表情了。
如此一来,沈英更是有兴趣得到桐煌了,他有一把青玄剑定钺,但那云长青似乎没有一把好剑,不仿今日得人所爱一次了。
不闻有人说话,云长凌脸上有些挂不住,在座的难道就没有一位知道冰消琉璃盏是为何物?“楚王,你可知冰消琉璃盏是为何物?”
一直静坐的楚王云长浩闻声看去,先是一惊,随后说道“这冰消琉璃盏碗不似碗,盏不似盏,如何看,都没有任何独特之处。”
云长风低首一笑,怕被人瞧见,端起酒杯故作喝酒,心里却笑道:愚蠢啊!
公孙回琴道“锦月国盛产含桃,老臣不知冰消琉璃盏是为何物,但老臣敢确定,这盏内藏着的必定是一颗颗红颜若血的含桃。”
锦月亚丽挑眉“哼!老大人挺聪明的嘛!宴会后便赠你一壶含桃酒了。”
公孙回琴作揖回坐。
那云长凌道“含桃季分已过,亚丽公主如何让其保存新鲜的?”
“君上猜猜看啊?”锦月亚丽道“难不成在座的除了锦月之人都不此物了?”
锦月亚丽的轻蔑很是露/骨,就是锦月初也有些不悦,那谢酒说道“沈将军耳闻八方之物,见识颇多,不妨猜猜。”
沈英起身走向冰消琉璃盏,看了一眼才说道“冰消琉璃盏,于冰窖相似,可令极易变质之物保其新鲜。此盏内藏有锦月国西圣母河底的玄冰,外为上等琉璃,因此,它更能使葡萄、青提包括含桃等朱果保其新鲜以及口感。故而,”他伸手揭起冰消琉璃盏上面的盖子,露出里面红艳艳的含桃,十分娇艳漂亮“四月含桃留至八月,依旧可食,丝毫不影响其口感。”
被猜中的锦月亚丽咬牙指着沈英,恶狠狠的说道“你从何处知道的?”
沈英搁下盖子,道“巧合之下听过。公主,得罪了。”
上方的云长凌笑道“亚丽公主,愿赌服输,可怪不得沈将军啊!”
“哼!他肯定…肯定是哥哥告诉他的。”
锦月重还在夸赞沈英做得好,又被锦月亚丽那仇杀的眼神看的浑身一颤,似是投降的说道“我与沈将军什么都没说啊!你可别怨我,怪则怪你以小赌大。”
锦月亚丽跺脚,气匆匆的回去坐下,说道“这冰消琉璃盏就赠于君上了,我会将桐煌送到孤霍台的。”
云长凌道“此等好物,朕便收下了。亚丽公主也莫气了,气了可无法与李墨白对弈啊!”
第二局开始时,云长青也换了衣裳从蓬莱阁出来,身后跟着语嫣和唐林。
“秦王所需的笔墨皆已送往寒阙台,可还需何物?秦王说来便是,老奴这就为你送去。”唐林道。
重获自由的云长青只觉浑身疲惫,在这的每日他过的都不如意,云长凌隔三差五的过来气他一回,每次都要触及他的底线,若不是担心计划失败肯定逃出蓬莱阁。今日,寒阙会他未预料到有人会请他,但细细想来,便只有沈英。如此的,也就心甘地出来了。
“不需了。语嫣,待会儿替我砚墨,就像在蓬莱阁一样,切莫紧张丢了分寸。”
“是。”
入了蓬莱阁时,锦月亚丽正和李墨白斗的难分上下,他的到来顿时将其余旁观者的目光引去。淡青色衣裳外罩着白色外裳,简单却极为清雅,看去时恍若世间一惊鸿。
就是那云长凌当时也微微一惊,这些日子他未看见云长青有过好脸色,见他时他人极为不悦,却也是耐住性子住在那,想想也是自己亲手所为怨不得别人,又收回目光看向李墨白。
云长青看向沈英,绕到他旁边坐下,暗地里通过桌子的遮掩握住沈英的手,用力的一捏,嘴角上扬,说道“终于自由了。”
沈英道“委屈了。”
沈羲和看见云长青第一眼就知道沈英为何那么喜欢他了,不是长得俊美无双,而是他温文如玉笑如三月桃花的模样,还有他的风华。不得不说谢酒和慕容浅输了,就是她自己都有点心动了,但想起沈英不许别人碰他的东西的话时立刻收回那心事。
云长青收回手坐在那享受着重获的轻松和自由,也不在乎对面那些人的目光。
“亚丽公主,在下赢了。”李墨白起身说道。
锦月亚丽不敢相信的看着棋局,委实不信自己输了,这一盘棋她分明胜券在握,如何会输的?
终于掰回一局,云长凌心中本该有喜,可又不知喜从何来,勉强的笑道“不愧为我唐国棋圣李墨白,唐林,封棋圣李墨白为江南城刺史。”
锦月亚丽起身看向李墨白,说道“我愿赌服输。先生,宴会后,你我再切磋个天昏地暗。”
李墨白笑道“在下似是没有拒绝的理由。”
李墨白笑起来挺傻的!而且,有点憨。旁观的锦月重一边喝着酒一边暗自打量李墨白。
“君上,这棋局亚丽输了,不过,我姐姐将献舞一曲,一定会让你们为之惊艳的。”
“好,那就宣亚兰公主了。秦王可得仔细看,为亚兰公主做一副好画。”
第49章 魏王起反
眼前的女子一身红衣似火,青丝尽挽,身子高挑,眉目间自有一番强气,那倾城倾国之貌绝非一般人能比的。
沈英看着她,旁边的云长青直接抄起酒杯将里面余下的酒水洒向他,落在沈英的嘴边,冰冷的感觉才将他拉回来,疑惑的看向云长青,似在问你做什么?
云长青一个警示性眼神看去,才放下酒杯,也在此刻,沈英才反应过来,他可冤枉了!
沈羲和赞叹道“好美啊!锦月国的长公主好美!慕容姐姐,她美吗?”
慕容浅点头。
上方的云长凌久久才从其中回神,引得锦月亚兰骄傲一笑,说道“这一曲《镇山河》,亚兰恭祝君上江山无限好。”
“哦!”云长凌一愣,旋即坐稳,“好。”
里面的锦月初很满意锦月亚兰的相貌,便是这第一眼就将所有人的目光引去,更好的是她吸引了云长凌,如此一来…对她可是大有帮助。
而谢酒却有着不同于锦月初的欢喜,反而有些无措,锦月亚兰的出现来的太突然了,而且,云长凌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锦月亚兰那么漂亮,又是锦月初的侄女,她…不,云长凌不会那么薄情…都还会是原来的样子的。
寒阙会在申时方才结束,锦月初那句“亚兰公主将入后宫为妃,赐梁淑妃”让谢酒看到了未来的失望。
云长青立于墨台边,握笔看着宣纸。
语嫣问道“王爷,是忘了亚兰公主的容貌了吗?”
“不。”
“那…此画将于今夜寒阙会宴结束前呈上,看王爷久久不落笔,奴婢怕,你不能按时呈上,君上会责罚下来。”语嫣忧心道。
作画要的是心境,需有了灵感方才行,他迟迟不下笔,并非忘却锦月亚兰,而是他不想画她。干脆丢了笔,去楼台坐下望着宫中的楼阁。
见他丢下笔,语嫣不得不担心,跟出去说道“王爷有心事?”
“语嫣,我没事,你去看看沈将军可曾出宫?若是没有,让他来寒阙台上。”
“这…好,奴婢这就去请。”
等沈英过来时,云长青已经提笔在画了,语嫣侯在外面没有进去,沈英也不出声寻了凳子坐下。
放佛只要沈英在身边,云长青就会觉得特别踏实,心也不由自主的平静下去,他的笔运转很快,却画的十分认真。
御花园。
“君上,你真的要封她为梁淑妃吗?”谢酒问道。
云长凌望天一眼,也有些无奈,道“最过冠冕堂皇之言便是,皇室必须开枝散叶,朕不能只有一个女人。今日是梁淑妃,明日有可能是贤妃、婕妤、才人。酒儿,这就是皇室。”
其实云长凌有多少女人谢酒都不会在乎的,可真当事情发生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自己也想和云长青一样有个人真心真意的只对自己好,锦月亚兰出现之前,她以为云长凌会是那个人,但,似乎不是了。何况,他们之间本就没有真感情呢?
“臣妾懂了,君上有多少个女人,臣妾都不该问。”
有些苦涩在心里吐不出来,她好厌恶云长青,厌恶他拥有那么多,恨他可以得到他得不到的,她自己,连一个女人起码想得到的心都没有。
发觉她的异样,云长凌示意他们下去,伸手揽过谢酒,看着她的眉目说道“你可以过问。酒儿,就算再多的女人,你也是第一个嫁给我的人啊!我们才是最好的原配。”
谢酒眼中的丝丝苦涩让云长凌心疼,可这又如何,身为君主他本就该这样,能奈何?
原配?
两人在那温存许久才回莲凤宫,片刻歇息后,又要准备晚上的夜宴。
夜幕来时,容臻身着军装出了侯府,而柴门关的魏王云长益也开始响帝都靠近。
宫中红灯挂起,寒阙台上烟火皆已摆好,丝竹管乐皆已备好,白日的辉煌,夜间的绚烂。
今夜,此地的人到没那么多。
大家正吃的尽兴时,语嫣奉着画卷来了,唐林上前接过。
“唐林,将画卷打开。”云长凌道。
锦月重一等人皆是期待这幅画,等画卷在两位公公手中慢慢打开之后,脸上的表情都变了。
云长凌当即大怒,喝道“荒唐,这便是此次的寒阙会?秦王人在何处?给朕带上来。”
画中人一身暗红胄甲,驾驭一匹棕色烈马,正狂奔于夕阳西下的沙场之中,手握弓箭对着天空,放佛要将天射下一般。整个画面十分清晰,让人恍然间只觉身临其境。
锦月亚丽当即拍桌而起,说道“这秦王也太无礼了,让他画我姐姐,他却画了个男人。存心羞辱我锦月吗?”
云长风一副乐悠悠的含笑,只觉今天的戏码太好了。
锦月亚兰微微皱眉,伸手将锦月亚丽按下,说道“我听闻秦王四月出征南地平复燕柯,未经数月便将燕柯将士杀尽,恐只有秦王方才做得出这般残忍之事了。”
锦月亚兰似是在质问云长凌和唐国臣子一般,傲慢而又带着痛愤,目光也极其的厌恶憎恨。
栎阳道“四月,秦王确实出征南地平复燕柯,至于,屠尽燕柯将士一事,公主是从何处听闻?”
“此事在燕柯覆灭后,诸国便已知晓,我此来唐国,也想问个明白。是君上下令还是秦王擅自做主?战事皆由帝王起,将士何其无辜?战死沙场也便罢了,可被屠尽,实在是不为一大国胸怀所为?”
褚怀靖说道“这事情…”
云长凌打断道“是朕暗自下令让秦王永绝后患,亚兰公主不必再问,今夜寒阙会朕希望大家都不要提及任何政事。”
当初受到燕柯将士全军覆没的消息时,云长凌并没想太多,也未顾及这样做的后果,更没想到,锦月亚兰今日会当着众人面直言问他。看来这个女人,他不能让她给控制住。
锦月亚兰皱眉,那锦月重笑道“亚兰,吃个饭就你闭不住嘴巴!那画我很喜欢,并且十分欣赏秦王殿下,君上便不要问他罪了,这寒阙会还是热热闹闹的好。”
一边的谢酒看向锦月亚兰,眼里多了一些敌意。
云长青带着楚川以及太尉李洵匆匆赶往宫门,等到时,下方已经被包围了,许久不见的云长益正骑在马匹上。
“魏王,你不在陈州待着,反而带着如此多的兵马行至宫门,是何居心?”云长青道。
云长益说道“云长青,本王受够了,今夜本王带这三千精兵前来五宫门,难道还需要本王明说吗?”
云长青扯动嘴唇,世人都爱着皇位,可那皇位有何好的?能到一切?能够为所欲为?抑或,是能翻云覆雨、寿与天齐?已经被贬至陈州一次,云长益怎么还看不清?
“你想谋反篡位,可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音落时,李洵抬手示意,骤然间,宫门上冒出诸多弓箭手,引得下方一阵喧嚣。
“你能奈我何?”云长益只有稍许的震哑,云长青是如何得知他今夜入京谋反?但是,这样未必会败,只要云长凌死了,云长青死了,皇位自然而然就属于他了。
李洵道“魏王云长益不思悔改,一再谋反篡位,君上已降旨,对魏王以及谋反者杀无赦。”
云长益蔑视的将四方扫视了一眼,再看向上方的云长青“就这点本事,能挡住本王。为云长凌卖命多年了云长青?你始终得不到最依赖之人的信任,入狱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尤其是顶着谋反之罪。哈哈!”
楚川看了一眼沉默的云长青,不知他现在还在想什么,又看不得他现在错失让魏王替他去死的机会,便劝道“秦王,你若是还要顾念手足之情,就先问问魏王是否顾念过。所谓,人不负我我不负人,你入狱一事,他也参与了不少,它既负你,你也该不义了。”
云长青握紧拳头,说道“四弟,你即是执迷不悟,不知悔改,那今夜就别怪三哥不仁不义了。李太尉,立刻下令,乱箭射死这些乱臣贼子。”
“是。”
寒阙台上的烟花绽放,惊扰宫中所有人,皆是抬头看去,好一片绚烂的夜色。
还未离去的沈英坐在屋顶望着寒阙台那边的烟花,耳朵里又听见五宫门那边兵器交戈之声,面无表情的说道“拿得起皇位,却拿不起残忍。云长凌,你是要将长青推向绝情的高峰继续为你卖命啊!原本以为,你会顾念一下他的感受…其实,这样的不仁不义、冷血无情未尝不好,至少对于朝中人来说。”
不稍片刻,陶墨来报说道“昌邑候容臻已经全身而退。殿下,接下来作何打算?”
“红葵是长青的母国,”沈英起身坐着看向远处,顿时,有些迷茫,该如何做不会伤到云长青又可以让红葵成为第二个燕柯覆灭下去?
陶墨不解,心里还是有些清楚他这是在顾念什么,却没有相问,只静候结果。
“红葵殷亲王在唐国卧薪尝胆二十多年,今夜不谋反,但谋反之心不会去。那就找个借口让他再反一次。”
“殿下,属下不明。既然昌邑候连谋魏王谋反,今夜为何让其铩羽回府?”陶墨道。
没有表情的沈英忽然笑了,在黑夜之中尤为诡异,他说“昌邑候是秦王舅舅,眼下秦王罪名未去,若再遇昌邑候谋反未遂,栎阳一等人岂不抓着此事非要置他于死地?这,云长凌都无能为力。故而,让其铩羽而归,等待时机。寒阙祸乱是为秦王,下一次祸乱,将为红葵而燃烧。”
陶墨顿时睁大眼睛看向沈英,只见他眼中是一望无际的平静,没有任何波澜,就像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进展着,让人不寒而栗。
谢酒看向云长凌,突然觉得烟花下的他好温柔,不由靠向他的肩膀,一手抚摸着稍稍隆起的肚子。
“酒儿。”眼看烟花心却在五宫门的云长凌轻唤道。有几人看到那烟花下的血腥和残忍,他的兄弟今夜又死了一个,依旧是因为他。
旁边的锦月亚兰自是看到他们如此恩爱,眼中也无嫉妒,只有一番跳动不息的挑衅。
锦月重笑道“好看。”
锦月亚丽瘪嘴说“就你那眼光,庸脂俗粉一般。”
“亚丽,愿赌服输,别输了阵转过身往我这撒气啊!”
锦月亚丽眨眼,吐出舌头“大不了回去再找一把好剑送给国师。”
“你个蠢驴!”锦月重含笑骂道“宋苍苍喜欢的不是剑,而是霓裳羽衣。”
“闭嘴啦!”想到这,锦月亚丽不悦的看了锦月亚兰一眼。
锦月重笑的意味深重,暗道:宋苍苍心中只有红衣似火的亚兰,你这丫头怕是没有好结果!
烟花褪去,大伙又回到屋内,准备散去,入座后。
“锦月王子,此番寒阙会玩的可尽兴?”
锦月重起身移到宝蓝地摊上,说道“确实尽兴。就是秦王刚才所做的那幅画若是君上肯赠予在下,在下肯定更尽兴。”
云长凌问道“那幅画上的人可非亚兰公主?你要去作何?”
锦月重朗笑,道“与这画中人相处甚欢,而且,秦王巧夺天工之作实在难得。”
上方的谢酒说道“君上,锦月王子如此喜欢那幅画,不若顺水推舟赠了王子。”云长青当众画出沈英,这让谢酒尤为不悦,他们那见不得的关系自己知道就好,还如此显摆出来给谁看?或是说,让这些臣子笑话讥讽?
“唐林,将画藏于紫檀盒之中,一并送到锦月王子的驿站。”唐林令了命,云长凌又道“如此,寒阙会便可散去了。”
云长凌看向平安无事的寒阙台,在想沈英到底为何还没行动,若是错过了时机,谁还会去相信从天而降的特赦令?
下方起身跪礼拜谢,方要起身时,锦月重忽闻有声音,便定神听着。
“哥,什么声音?”锦月亚丽疑惑的问道,随着引起其余几人的燥热,皆静心聆听,那云长凌自是也用心听了起来。
锦月重忽然抬起头看去,之间上方梁柱有了裂纹,似乎要塌下来,伸手将旁边的人揽过,一声巨响便从天而降。
“护驾!”唐林也吓了一跳,可好歹还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反应倒是及时。
云长凌起身将谢酒护住往后退,下方也乱作一团。
“那是什么东西?”锦月亚丽拉着锦月重指着散在地上的一个木盒“哥,你看那。”
锦月亚兰看了一眼,再看向上方,随即上前拾起木盒。
栎阳和褚怀靖忽视一眼,那云长风也好奇的上前“快打开看看。”
锦月亚兰毫不犹豫的拆开,只见里面有一黄/色布卷,他颜色引得云长凌屛住呼吸。
“唐鸿阴年,燕柯覆灭,随即四方烽烟。观朝中百人,无一任用,唯柸月。若善用而得天下,若恶驱之而失天下。”
“这是?”云长风不信的将布卷拿过,仔细看了看,这字体不是如今的字体,但他都还认得这是唐三代所用字体。怎么会?
上方的云长凌惊道“秦王的表字不正是柸月吗?”
那褚怀靖不敢相信,跨步上前躲过布卷,终见上字,颤抖着将布卷奉到栎阳手中。
“难道华贵妃口中的天机是指陈州魏王?而,秦王他…”栎阳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谢酒道“秦王的能力只在笔墨之中,他岂有担负大任之力?”不可能的,她费尽脑汁想出来的办法却被突然出现的布卷而毁灭。
云长凌看了她一眼,终还是压下那股怒气,说道“此布卷尽快烧毁,朕不想在任何人口中再有提起,否则,格杀勿论。退。”
回到莲凤宫中,云长凌撤去婢女们,将谢酒安抚到榻上,才问“你为何要毒害秦王?”
“君上,臣妾与他无怨无仇,为何要毒害他?”还在布卷之中沉浮的谢酒反问,那眼神狠毒的很,就是云长凌当时也愣了一下。
“酒儿,洪真说当日只有你去过牢狱,并与秦王送了一壶酒。你还需要隐瞒多久?秦王是朕的兄弟?你为何要害他?刚才在寒阙台上,你分明也是针对他。”
谢酒抬起下颚看着云长凌,说道“我就是见不得他好,他过的越好我就越难受。凭什么?”她愤然起身“凭什么他要把我的一切都拿走?他有凭什么得到那么多?”
“你是不是喜欢沈英?”云长凌问,很镇静的问。
“是。”谢酒直言,转身看向云长凌的背影“我是喜欢沈英,喜欢的可以豁出性命,但他的眼里只有一个人。我们本来好好的,可就是因为云长青。”
听到这的云长凌转身直接打了谢酒一巴掌,打的谢酒差点跌倒,却还是站住了身子没有倒下。他没有一点疼惜,只有痛愤,痛愤谢酒为了沈英而害了自己,不是痛愤她因为沈英伤害云长青“朕告诉过你,你是朕的女人,你的心里、眼里可以有别人,但你不能因为别人伤害自己。你伤害秦王,朕宽恕你。在这里好好反省。”说完,甩袖而去。
那谢酒捂着脸朝云长凌大喊道“我恨云长青,我恨不得他死。我恨你们…是你们辜负了我。”
“君上,魏王已亡,五宫门也已清洗干净。”唐林说道。
云长凌冷冰冰的说道“秦王在何处?”
“秦王一个人坐在城楼上不肯回去,那里风大,任是如何劝也不肯回,怕是,因为魏王之死。”
“朕知道了。取一件披风,朕过去看看。”
第50章 加封亲王
云长青坐在台阶上看着天上的星星,耳里依旧是那些干戈声,挥之不去。
云长风过去挨着坐下,笑道“别难过,三哥,四哥死了,我们都还活着呢?”
“我不难过,只是在想这朝堂还不如边疆来的快活。”
“别啊!才回来又打算去哪?就在这京都好好待上一年半载的。这样,明日,我请你,去风月楼里醉一场。”云长风笑的倒是没心没肺,好像真的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云长青轻笑,又开始沉默,许久之后,云长风轻声说道“其实,皇位是你的。”
“是谁的都没关系?”
“我们都知道你没有那心思,幸好,二哥他一个人抗下了对吧!不然,你也不会这样为难。”
“如若三年前我没有放弃,也许,你们都不会死。大哥死了,四弟死了,三皇姐也被流放了…皇位啊!说到底还是人心残酷。”
“也许吧!三哥,早点回去,我先走了。”
云长风起身后回头看了一眼寂寥的云长青,无奈地走了。
云长凌过来时,就看见云长风的背影,当时没多想就过去,只是脸上的那片柔和变成了冷漠。
“知道自己做错了,在这等待朕的处罚?”
皇宫的夜晚本来就有些冷,尤其是坐在冰冷的地上,更是全身的寒冷。云长青收回遥远的视线看向脚下的石板,掺着淡淡的讽刺说道“我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君上你有生杀大权,但你没有随意指使我心的权力。”
一股气从心口腾起,云长凌努力的将之咽下,深邃的眼睛看着地上的影子“此次的牢狱之灾你还是没有反省到底为何?”
“因为我在朝中格格不入,每个人都按部就班、小心谨慎的生存,只有我特立独行。我的存在破坏了他们的利益,他们就想着咬我一口,但是,我到底威胁了他们什么利益?君上应该最清楚。”
若不是魏王今夜谋反在最后拉着他的衣袖嘲讽的告诉他是云长凌抢了自己的皇位,他还不会知道栎阳他们为何一心想要自己死,还有自己曾经那么喜欢的人会这样对自己,他要皇位他开口就好了,可为什么要用这种手段?
云长青的话让云长凌一惊,弯下身将云长青从地上拉起来,几乎用尽全部力气,张着猩红的眼睛看着脸上一片死寂的云长青“你听说了什么?是云长风告诉你的还是云长益?”
一直压在心里多年了,有时候,云长凌会因为以下流的手段抢走皇位而夜不能寐,看着云长青时会觉得自卑和愧疚。
“云长凌,我只能告诉你,我对皇位毫无可恋,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会继续留在这,不为保护谁,只为一些承诺。”云长青冷漠的推开云长凌转身离去。他要留在这,不会离开,不会在想着和沈英隐世,但这不是为了云长凌,只是曾经的承诺。
双手一空的云长凌握紧双手像是失败者一样立着,无望的垂眸,忍出一滴眼泪挂在左边脸颊上。云长青终究还是知道了真相,他知道是自己抢走了父皇留给他的东西。
二日朝堂上,云长凌招来云长青,搬旨封其为贤亲王,赐秦/王府为贤亲王府。
栎阳与褚怀靖当日并无反对,朝中人对此各有揣测,但是外面的流言也因为魏王谋反一事而将矛头转开,不再对着秦王。
头痛的云长凌扶额坐在御翔殿的榻上,喝下药后,还不见缓解,唐林十分忧心,说让周延过来看一下,云长凌拒绝说不想让人打扰。
云长青刚刚下马车,王府上面的匾额已经撤换,看着上面的字都觉得很讽刺。
“王爷。”金猴和徐闻接二连三的出来迎接,脸上是一时半会儿散不去的兴奋。
“准备热水了吗?”
“都准备好了,更换的衣裳还有床单床褥都换了,屋里的摆设都换了。”金猴说道。
云长青点点头。
到了屋里,他要的语嫣和原来伺候他的两个婢女芙蓉与单芯已经在里面等着了,见他回来,立刻上前行礼。
云长青看了一眼熟悉的屋子,问道“金猴,这里和我走时不大一样。”
金猴看了一眼那边的芙蓉,凑近说道“王爷莫非忘了,您的王妃要搬过来住?所以就请王妃过来看了一眼,看他喜欢什么就稍好更换了一下。”
有这事吗云长青想了想,好像没有,不过,又好象在哪说过,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了,干脆的说道“他人现在在何处?”
“说今日就先不过来了,改明儿过来。”
“哦!”云长青淡淡的哦了声,转身看向语嫣,说“芙蓉、单芯,语嫣是从宫里来的,你们俩可不要欺负她。”
芙蓉微笑道“语嫣妹妹这般好看,奴婢哪舍得欺负她呢?倒是金猴儿喜欢打趣妹妹,王爷要罚可得多罚罚金猴儿。”
单芯符合道“就是啊王爷,妹妹刚来,金猴儿就将她戏弄了一番,妹妹那脸啊都红了天。”
被掺奏的金猴上前说道“姐姐们可别在王爷面前胡说,我那是见妹妹害羞,想让她尽快融入王府里来。”
旁侧的语嫣还真是红了脸颊没有吱声,云长青也不多言,与他们说笑了一会儿就去沐浴准备睡到下午。
云长青睁开眼睛时,屋里只有一战微弱的灯亮着,起身撩开帐子,撩起又放下,放下又撩起,如此五回才摸着缕空的紫色蚊帐说道“这哪来的?”
他记得他从来没用过这种缕空的蚊帐,而且,这蚊帐很柔软,摸着很舒服,像是羽绒。嘀咕嘀咕着,又看向身上的被褥,也变了,又拖出身后的枕头…
换了简单的衣裳走出寝房才发现地上还有余辉,不由得走进寝房看了一眼,里面真是黑,又傻傻的走出去,对着余辉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等候多时的金猴喊道“王爷,睡的怎么样?”
“金猴儿,这变换会不会太大了?”
“不大。快去饭堂用饭。”
饭桌上。
“王爷,这些食谱是司命大夫送来的,说这一个月内你都要这样吃。”或娘道。
看着满桌奇奇怪怪的菜,云长青觉得还不如在吃牢饭,这些东西真的能吃吗?一桌子的中药味。金猴注意到他的迟疑,忙的说道“司命大夫既然这样安排必然有他的道理,王爷就快吃了,不过一个月而已,对嘛!”
“我没病为何要这样吃?”云长青凝眉。
或娘也不知为何,就是徐闻拿着食谱过来给她,让她那么做,这会儿欲要说什么,金猴却抢了话去“王爷身体硬朗着呢?只是,只是你和沈公子两人正是气血方刚的年龄…”
云长青当时要是喝着茶一定全都喷出来,不过,他也是内伤了一把。司命夏会不会太…多此一举了?
二日一大早,许石飞抱着一尊佛登门来了,当即见到云长青就是一番夸赞“王爷你可真是福大命大,因祸得福,别人遇到这些事情肯定是死定了,但是王爷您却是华丽翻身成了贤亲王啊!亲王可不比秦王啊!位置高了太多了。”
云长青看着面前的佛,笑道“许石飞,你受了什么封赏?”
肚子里还有千篇的许石飞立刻转开话题说道“一个美人。臣就没有王爷这么好运了,不仅当了亲王还受那么多的封赏,咱们王爷就是不一般吧!”
“看在你也曾帮过我得份上,这样吧!这佛我收下了。金猴儿,那些银子请许大人去风月楼里走一趟。”
看着云长青揶揄的眼神,许石飞就觉浑身难受,又控制不住的凑近,笑道“别别,那地方可不是我们能去的。这佛啊!是昨日去万佛山求的,王爷不嫌弃就让人好好供着,一定会给您带来好运的。”
“别啊许大人”云长青起身,示意金猴过来“风月楼里有一位头牌,叫媚雪,你知道吗?本王给你一千两去把他赎回许家,你看是给你当男宠还是给你当下人或是你把他放回他的老家都行,就是别留在青楼。”
金猴过来笑呵呵的拉着许石飞吹着风“媚雪那小妖精妖孽的很呢?不仅床上功夫了得,就是人也十分漂亮,你要是想要他,让他穿上女装你大摇大摆的就可以带出去,毫无违和感的。”
对于媚雪,许石飞当然知道,他那都去过,自然风月楼也是去过的,不仅去过,还玩过,只是从来没有想过去碰媚雪那妖精,听人说他一个妩媚的动作都可以杀死人。不管云长青说的是玩笑还是另有目的,他都不能那么干。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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