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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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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府当差 作者:豆芽君

    第2节

    咚——的一声巨响。“他娘的,真当我是软柿子捏啊!”季白干咳几下,扶着脖颈,愤懑出声。一瞬间飘到洛夜身后!

    狼妖捂住再次受伤的胸口,一个趔趄,向旁边摔去。

    原是趁洛夜与狼妖对峙谈条件时,被卡住脖子的季白正低着头,心中默念咒语,手上急剧气流,伺机而动。

    洛夜飞身跃来,墨黑色的衣阙迎风飞舞,银灰色的大刀泛着幽蓝色的光,真正的勾魂使者,直逼重伤的狼妖。

    狼妖勉力翻身躲过,一口气未喘,迎面的刀已劈下。

    黑色的血液从胸膛中流出。

    看着那再一次挥过来的刀,狼妖脑中突然平静,从心的位置摸出昙花玉佩,轻轻擦掉上面的血渍,印下一吻。不知道那人会不会为我流一滴眼泪?随即,又是嘲讽的一摇头。

    那刀堪堪停在离鼻尖处——

    “元丹在哪儿?”洛夜淡淡开口。

    狼妖眯缝的兽瞳,瞬间锃亮,像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唇角咧成诡异弧度:“放了我,我就告诉你。”

    洛夜眼梢都没在他身上停留,平平吐出二字:“收了。”

    “你~~”狼妖气急,指着洛夜的手微微颤抖,“哇~~”一口浓黑的血喷出。

    “季白。”洛夜目光柔和的望着呆愣状的某人,那眼中的神色明明是:快来收拾啊!

    “哈~哦。”季白连忙屁颠颠地跑过来,拿出袖中的幻镜,双手合十交叉,做了个献祭的手势,口中念念有词——

    幻镜飞至半空,一时间光芒大作,阴风呼啸,飞沙走石间夹杂着殷红的彼岸花,血色漫天飞舞,莹白色的光笼罩,狼妖咬牙死撑,俊朗的面孔瞬间狰狞。

    “嗷呜~”声音带着三分不甘,三分绝望,四分呼唤,再看,紫衣青年已经变作狼形,刹那间被吸入幻镜中。

    洛夜看着那莹光笼罩下的青年,淡粉色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一双形状美好的桃花眼微微上挑,眼底泛着点点微光,脸上的神情专注严肃。

    洛夜不禁有些愣神。

    季白看着那狼妖被自己收进了幻镜中,有些得意,有些兴奋,感觉做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儿。他突然想看看唯一的搭档兼旁观者——洛夜是什么表情。于是他满怀期待的扭过头来——

    那人正一瞬不瞬的望着他,细长的眸中清晰的倒映出自己欣喜的容颜,渐渐地季白脸上的笑淡去,心底慢慢升腾起一丝火花,熟悉的感受愈演愈烈。

    季白抬手摸了摸鼻尖,脸上的表情开始凝重。这是怎么回事?自己的左胸,心口的位置,那里明明已经不会跳动,为什么却觉得有什么东西开始从腔子中跳出来。

    槽糕,莫非是此人太像他前世深爱的表哥,爱屋及乌,所以也喜欢上了,这个结论真是……季白觉得很懊恼,非常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洛夜敏感的发现季白有点不对劲,他伸出手来,硬生生的压下要揽住那人腰的冲动,转到搁在肩膀上:“怎么了?”

    “哦,没事!我们回去?”

    洛夜点点头。

    随即两人消失在阴风之中。

    竹林深处,一双幽蓝色的眼睛静静的看着这一幕,苍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怀中的琴。旁边坐着个妖娆的女子,一袭红妆,脸上神情复杂。

    “公子,为何不救他?”

    “嗯?为什么要救?”清越惑人的声音。

    “可是,他……”

    “瑶光,你僭越了!”

    说着,放下琴,抓过身旁的那只黑羽赤目的夜鸦,将一物什喂入它的口中。

    夜鸦扑棱棱地飞走了。

    ☆、第六章

    冥界的天从来都是阴暗昏沉的,每逢重大节日,冥王便会幻化出漫天繁星,点缀一二。都城幽都,到处都闪烁着幽蓝色的鬼火,明灭不定,飘飘忽忽。冥界的居民们也做着同人世间相同的买卖。不过物品有些不同。比如人间卖鸡鸭鱼肉;他们售人肉异兽。

    这日,季白如往常一般,出门巡城。像他这种官阶的鬼,除了特定时间需去人间捉拿那些法力高强的妖怪亦或是地位超然的人之外,也需要在平日里巡视城池,维护秩序,树立威望。

    出了府门,一如既往,所到之处,皆是一片问候声。“七爷!”,“七爷!”……

    “七爷早!”一个身着粗布麻衣,脸色灰白的妇人抱着个满脸紫灰的鬼婴,正坐在一个鬼骷髅上,兜售自己用人血制作的胭脂粉黛。季白躬下身看着那婴孩儿,眼睛一如往常,铜铃大小,一瞬不瞬的望着他。季白镇定友好的冲着那鬼婴呲了呲牙,勾了勾婴儿的下巴,在婴儿张嘴之前,迅速抽手,避免了上一次以为鬼婴无牙被咬到的囧境。

    一只僵尸蹦蹦跳跳的凑了过来,向季白恭恭敬敬地点点头,面无表情的向对街蹦去,刚蹦到街道中央,四匹鬼马拉着马车飞驰而来,瞬间将僵尸撞离几米开外,僵尸不受控制的滚翻,波及到旁边一只公狐狸售卖的人肉包子。刹那间,引得狐狸尖声大骂,僵尸木讷的向狐狸狂吐口水。

    季白经过连日来的修炼,灵力大增的同时,心灵愈加强大,此刻相当淡定的看着这一幕。接着驱使两小兵上前调停了一下。

    他率众向前走去,左拐右拐,过桥穿巷,发现一条从未走过的新街,脚步刚迈,一股股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

    “销魂酒坊”,季白眼神儿一亮,脚有些不听使唤了。生前的遗憾,从未畅快的饮过酒;死后,便是变本加厉的想补回来。可一想,自己正在当值,这样做未免有些不太好吧!

    酒坊老板是个断头老鬼,脖颈上一圈暗红色的切口,这家伙也是个眼神厉的,方才一见季白,从其昂贵的服饰、身后的随从来看,绝对是贵客啊!再看,此人面相和善,眼露精光,喉咽唾沫,绝对是买主啊!再看……这位爷怎么还不进来,磨蹭什么?心急之下,赶紧从柜台中飘了出来,落到门口,像从事某种特殊职业的人那样,快乐的挥着手。

    “这位爷,您来了!里面请!里面请!”

    一下子过于兴奋,动作过大,“卡擦”一声,脑袋骨碌碌的滚到了季白脚边。

    嘿,机会来了,季白乐滋滋的捡起断头鬼的脑袋,大步走了上去,拉过断头鬼的身子,顺理成章的走进酒坊,秉承好事做到底的精神,又乐滋滋的帮老鬼安上脑袋。

    “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脑袋都沾上灰了。”说着往断头鬼耳边念了个隔音决,“把你这儿最好的酒悄悄拿来。”

    老鬼欣喜,等的就是这句,积极的拉过季白的手,偷偷摸摸塞给季白一个黑色的瓶子,献媚的说:“这位爷,镇店之宝,请笑纳!”

    季白得了宝贝,心情愉悦,脚步轻飘,甚至哼起了歌。他率领一众巡城兵,加速往东城门方向走去。

    不知不觉间,出了东城门,走到了忘川河边。

    忘川河水泛血黄,有种被重度污染的感觉。河的对面是密密麻麻的殷红似血的彼岸花群,微风拂过,清清淡淡的芬香袭来,沁人心脾。

    季白沿着河边前行,一个侍卫兵怯怯地上前,开口:“七爷,别靠太近,危险!”季白点点头,他不是不知轻重的人,退后两步继续向前走,几步之外,他看见一个紫衣妇人正在放盏莲花形状的河灯。

    他好奇的上前,开口道:“你这是作甚?”

    紫衣女子缓缓起身,转过脸来——

    季白倒抽一口凉气,这哪是一张脸哟?

    只见那女子脸上的器官没有一个安在正常位置上,嘴巴拉扯到耳朵根,露出一条猩红的舌头,鼻梁骨从中折断,往上,眼球外翻,简直是口歪眼斜四个字的终极版。除此之外,暗紫的脸上还布满歪斜的疤痕。

    季白有点后悔,不应该好奇心这么重,此时,他强硬的挤出一个微笑,避免气氛过于尴尬。

    妇人似乎已习惯看到旁人这样的表情,她微微躬身向季白鞠了一躬,姿势优雅,落落大方,给人一种教养甚好的感觉。这种反差让季白有些后悔自己刚刚无礼的举动。

    “大人,奴家这是为自己人间的夫君祈福,望他吉人天相,不要像我一样被奸人所害。”

    “哦?”连日来,季白日子一直过得很闲。此时听到这种劲爆的话,一时间,觉得抱歉之外,又特别想知道更多。

    “你且说说,你夫君是谁?”说不定自己可以帮她查查她夫君是否还尚在人世。

    妇人听到季白说出这样的话,聪慧如她,一下子就知道季白身份一定不凡。提起自己的夫君,妇人一下子扬起了头,神色一变,骄傲的开口:“奴家的夫君正是当朝宰相。不知大人可知?”

    乖乖,真是好奇心害死猫。这个可怜的女人还不知道,宰相早就死掉了,而且魂都没找到。

    季白脸色一下子就不自然了,尴尬的摸了摸鼻尖。

    妇人一看季白脸色突变,瞬间明白自己的夫君可能已经遇害,悲从中来,泪如泉下,她哭着哭着,突然一下子抓住季白的衣袖。

    “一定是那个贱人,那贱人就是那人派来的奸细。她毁我容貌,蛊惑夫君炼丹,陷害夫君于不义……”

    “大胆!”两个鬼侍卫冲上前来,强行拉开妇人。妇人状似疯魔,口中喃喃自语,凄厉的尖叫一响,周围急遽升腾起浓重的黑雾,砂石飞旋,身形突变,化作厉鬼,消失在众人眼前。

    “等等,那人是谁?”慢半拍的季白!“喂,喂!”

    ……

    “不好!七爷,这妇人刚使出禁忌之术,汇集忘川河边的散魂,灵力大增,怕是要冲破结界,危害人间啊!”

    “你丫不早说!”

    季白撒丫子狂追。没有察觉方才那位鬼差,双眼闪过一丝血雾。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在哪里?捉虫,捉虫,不用理我!

    ☆、第七章

    夜已深,大殿里灯火通明。八个侍从如柱子般挺立,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异动;子时的更声敲响,太监总管按照惯例,提醒一国之主:“陛下,时辰不早了……”

    “嗯。”疲惫的声音,他放下奏折,缓缓起身,舒缓着自己的酸疼的手腕。

    一阵阴冷的风袭来,大殿里的灯瞬间全灭。

    “保护陛下——”四个字刚出,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渲染开来。

    霎时,一个暗哑的声调传来:“你这个不守信用的人!还我夫君命来!”正是那个紫衣女鬼!

    然而,那身着黄袍的男子竟未见一丝一毫慌张,甚至现出露骨的嘲讽。

    “表姐,何出此言?”

    “你不配这么叫我,你和你那娘一样是个下贱胚子……”

    竟是一个狸猫换太子的戏法。原是先朝动荡,宫乱之时,先帝临死前,命身边的几名衷心侍卫将怀胎七月的皇后,进入当时一五品官员家避难,受惊之下,怀胎7月的皇后和官员家小妾同时产子,之后皇后撒手人寰;情况紧急,外有追兵,临危受命,小妾之子被冠上殿下之名,被乱臣贼子带走。

    阴差阳错下,假殿下被乱军统领拥上帝位,挟天子以令诸侯。

    待坐上帝位的假殿下渐渐长大,表面上装傻充愣,听命而行;实际一直韬光养晦,待机而动;终是成就了一番帝业!

    然而当真正的殿下携先帝昭印而来时,假殿下的帝位已经很稳固了,不得已,二人定下盟约,用宰相之位交换这个事实。默认之下,真殿下逐渐高升,官拜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表姐,你只知其一。”

    月色下,黄袍男子一瞬间消失了,女鬼大惊失色,未料此人并非普普通通的凡人,她惊慌的环顾四周……

    “我可不是你那愚蠢的表弟,还有你容貌可不是我让人毁的。”说着,人影一下子出现在女鬼身旁,如情儿般轻声呢喃:“自始至终,我要的只是天子之魂和……”

    一双苍白修长的手,黑色的长指甲穿透女鬼的身影。

    女鬼望着自己的身形逐渐消失在对方掌中的漩涡之中,凄厉的叫:“你到底是谁?!……”

    “出来吧!”

    听到此言,躲在房梁上的季白,脚一哆嗦,乖乖,下面这位到底是个啥?季白明明已经影身了,按道理不可能看到自己的,除非此人灵力远甚于自己。

    “嗤——”男子嗤笑一声,“你这偷听的毛病还真是一成未变啊!”

    季白一惊,这人难道认识他?为什么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

    “难道要我接你?嗯?”

    转眼之间,黄袍男子形容突变,身影消失。

    季白连忙眨眨眼,四处张望——

    娘咧!一惊之下手一滑,倒挂在房梁上,那人正飘在眼前——

    一袭幽蓝色长袍,缀以数百朵白色幽昙;一张俊逸非凡的脸上,嘴角微扬;幽蓝色的眼瞳,令人炫目;银白色的长发,无风自扬。

    “真是淘气!”说着,将季白往自己怀中一带。

    转瞬之间,已在地上。

    “小白,你终于来了!”说着,紧紧揽住季白的腰,轻轻地在季白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季白心里无比震惊,自己竟然动弹不得,而这家伙的举动也令他感到害怕!他想张嘴大骂,可一个音也没有,反而让一条灵活的舌头顺势钻了进来……

    季白郁闷至极,你爷爷的!这世界到底肿么了?这时,突然他脑中浮现一个场景,苍茫的草地上,一蓝一紫两个身影交叠而卧,蓝色身影捧起紫衣人的脸,吻上他的额头,接着密密麻麻的吻落下,修长的眉,微颤的睫,挺直的鼻;身|下的人微微勾起嘴角,主动伸长手臂,拉过蓝衣人的脖子,张口咬上蓝衣人的嘴;蓝衣人微笑着未动,直到那人挫败的放弃,再一次吻上他的唇,耐心的舔过他口中的每个地方……

    季白看着那两人渐渐纠缠在一起,紫衣人那张脸自己再熟悉不过,而那蓝衣人竟是眼前这人,可自己明明觉得有什么地方出了错!他感觉脸上有什么东西痒痒的,抬手一摸,竟然满脸泪痕!

    “小白,你想起什么了?”不知不觉中,男子已经放开季白,站在一旁,怀中抱着一把檀木古琴,幽蓝色的瞳一瞬不瞬的盯着季白。此时,季白才发现自己可以动了,脑中虽然一团乱麻,却顾不得多思,拔腿就逃,边逃边吐唾沫。

    蓝衣男子看着季白惊慌失措的跳跑,却没有追的打算,只是默默抚摸着古琴,虔诚的吻了一下琴面,琴身微微震动一下,随即恢复平静。

    转瞬之间,季白来到幽都结界,正待施法时,结界大开——

    “表哥!”一把抱住来人,不自知的浑身发抖!

    来人身子一僵,蹙紧眉头,脸色发沉,随即紧紧抱住季白,像要和他融为一体般。

    季白紧张的心绪渐渐恢复平静,渐渐的,表哥的身影与例外一人重合,玄黑色的衣服,俊美的脸,挺鼻如峰,眉宇修长,墨染的黑眸。季白略微尴尬的放开洛夜,厚脸皮一红,习惯性的摸了摸鼻尖,不知所措。

    洛夜看着季白脸上的泪痕,再一次皱眉;往下一看,红肿的嘴,继而蹙得更紧,脸色越发阴沉。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开始行动了,看来,自己的计划不得不提前了。

    阴风一转,二人已落在季白府中的庭院内。

    季白心有余悸又满腹疑惑,没有开口说话;洛夜脸上的表情未变,一双墨黑色的眼中却泄露了他的伪装,安慰性的拍拍季白的肩,似乎下定决心般转身离去……

    季白盯着眼前的那棵硕大的杏核树发呆,突然想起前世的老娘,娘咧,你儿子被人耍着玩呢?想到每当他整点啥事出来,老爹要惩罚自己时,老娘就一个箭步冲上去,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商人老爹只能反复叨叨着慈母多败儿的话,灰溜溜的退下。老娘最喜欢吃的就是杏核酥。哎,想想还真是有些对不起他们,虽然他们不知道自己就是个鸠占鹊巢的主,可对自己的疼爱那是真真切切的。

    季白越想越郁闷,爷爷的,突然感觉自己沧桑了许多,现在莫名其妙多出那么多自己解不开的疑惑,那个小白是他吗?自己和小白有什么关系?那个蓝衣人是谁?洛夜那家伙,当初看见他时也叫的小白?——小白难道不是蜡笔小新家的狗么?喂喂喂,季白你真是够了,赶紧甩甩脑袋,脑洞大开却一无所获。

    而当季白望着那颗杏核树时,身旁的鬼丫鬟们脑也在快速旋转,这棵树有什么好看的?七爷在想什么呢?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最终季白亲自下厨教了鬼丫鬟做一些人世间自家有名的糕点。

    虽然都是鬼了,可以不吃这些食物,但有些东西并不是一下子就可以抛弃的,所以地下的鬼除了要吃香纸蜡烛人肉之外,偶尔也会吃其他的食物。

    “七爷”唤作钗凤的鬼丫鬟甜甜的叫,真是一把好嗓子,甜而不腻,清澈明丽。手中端着一盘杏核酥,袅袅绕绕的走了进来。

    季白看着杏核酥满意的点了点头,掏出自己今日巡城时买的宝贝,准备就着糕点吃。

    ……

    季白一连喝了几口酒,一时间觉得头有些晕眩,没想到这酒劲道如此之大,这么快就有反应了,醉了也好?今夜就醉一场!

    抬手向盘中最大的一个杏核酥抓去,谁知旁侧伸来一只黑色的手臂,快准狠的抓上他看上的那个目标,顺着那个手臂往上看,那人正优雅的咀嚼那块杏核酥。季白吃了一惊!甩了甩脑袋,看着去而复返的洛夜、

    不顾季白的惊讶,转眼间,4块杏核酥下肚,抬手喝了口茶,又向盘子伸出手去。这时,他才注意到对方正表情呆滞的,嘴巴微张的望着他。

    洛夜干咳一声,收回那只拿糕点的手,望着季白,淡淡的开口:“怎么了?”

    “啊?哦,没,没什么?”大着舌头,有只鬼陪着也好,继续喝着手中的酒,并将盘子向洛夜的方向推去,“味道不错哈?”

    “嗯,我很喜欢。”洛夜像个孩子似的笑!

    季白觉得自己真的醉了,脑中炸裂,烟花齐放,q版洛夜坐在地上,身前摆着杏核酥,两手抓着杏核酥,嘴里塞着杏核酥……尼玛,好萌!一只很喜欢吃杏核酥的鬼,一只很喜欢吃杏核酥的鬼,他好像有点喜欢一只很喜欢吃杏核酥的鬼。尼玛,你的形象一点都不符合杏核酥好么?娘咧,这世界到底肿么了!难道是平日里人肉吃多了,换口味。

    季白轻轻甩甩沉重的脑袋,拔了拔衣襟,真热!洛夜不知道季白脑中到底在挣扎什么。转瞬之间,盘子里就只剩下一块杏核酥了,他看了看季白,眉毛微微纠结了一下,将盘子推了过去。季白一下子又被萌到了。怎么这么热?他缓缓起身,将那块杏核酥拿起,向洛夜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点击我也是醉了……

    ☆、第八章

    季白最近脑子很乱,他总觉得自己把什么重要的东西忘记了。

    他记得那晚自己死里逃生,心情不畅,想起前世的老娘,喝了点酒,看到了洛夜吃杏核酥,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

    他有点无奈的看着对面的那只鬼,自从那日这家伙吃了杏核酥之后,就一直待在这里,明明府邸就在旁边,却一次都没有回窝瞅一眼。每当自家鬼丫鬟做上点心端上来时,那只鬼表情就会变化,要是没看到喜欢的杏仁酥,还会不自觉的露出失望的表情。

    不过他也会赏脸将其他糕点吃干净,而且每次会把最后的那块糕点给自己留着。季白难得看到那只平日历很正经的鬼做出那么孩子气的表情,所以经常故意叫鬼丫鬟们不准做杏核酥。

    眼见盘里的糕点只剩下最后一块,洛夜习惯性的收了手,兀自喝起了茶来。同时瞅了一眼对面的季白。那眼神分明就在暗示这是爷给你留的,你快吃啊。

    这时,一个小团子飘了过来,直接撞进季白的怀中,大叫道:“季大哥,你偏心,有好吃的都不叫我。”说着悄悄瞪了一眼洛夜,却正好被人抓个正着,随即微微一缩。

    季白乐了,“小馋鬼,给你留着的。”说着将最后一块糕点给了小宝。

    小宝拿了糕点,冲着洛夜做了个实实在在的鬼脸,嘴巴大张,露出空洞洞的喉咙,和脑袋一般大,一下子吞下糕点。洛夜泰然自若的喝着茶,倒是将季白吓了一跳,差点将小鬼扔了。随即,一个爆栗准确无误的敲在小宝脑袋上。

    “你小子,长本事了啊?”

    “啊,我错了,我错了。”说着说着,突然小鬼脸色一变,轻轻伏在季白耳朵边,“季大哥,我今日出门突然听到有人在说瞎话,说冥主要你明日嫁给那个黑面神,你快告诉我,这是真的假的??”

    轰隆隆,轰隆隆,平地惊起几声巨雷,炸得季白外酥里嫩,简直不敢相信小鬼头刚刚说了句什么话。他有些呆呆的望向对面那只鬼,咦??这家伙什么时候遛了??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喝了口茶压压惊,再次问道,“小宝,你刚刚说什么?”

    “哎呀,就是有人说,冥主要你嫁给黑面神。”小鬼重复了刚刚说的话,“季大哥,你快告诉我这是假的啊!”小宝有些急了,一张脸皱成一团。

    娘咧,什么时候的事儿,他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过,到底谁在造谣?难怪今日出门巡城时,有的鬼看着他和洛夜的眼神怎么有些古怪,甚至还有几只鬼凑过来说:“恭喜,七爷八爷”。当时,他没有在意,以为就是普通的吉祥话,还自然而然的冒了几句,“同喜同喜!”旁边的洛夜在干嘛了?

    尼玛,那家伙好像在笑!!!

    “季大哥?!”一声呼喊将季白的思索打断,“你快回答我啊。”

    “小宝,别胡说,没有的事。”季白想想又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应该是想多了吧。洛夜要娶他?你爷爷的,娶毛线啊!虽然因为那副皮囊对他是有点好感,但这未免也太快了吧!再说凭什么要爷嫁?!

    想着想着,外面竟然真的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

    季白吓了一跳,不会吧!这么快就要给他塞个鬼老公?转身甩下小鬼,向后门跑去,慌忙之间,竟然忘了自己是可以飞的。还别说,跑的挺快,一转眼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季白跌跌撞撞的穿过后花园,一不小心差点撞翻一坛子荷花,他第一次郁闷自家的后院竟然这么大,这离后门也忒远了。

    眼看着后门就在眼前,季白鼓足劲,捏了一个穿墙决,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一瞬间湮没在一群各式各样的妖魔鬼怪之中,“恭喜啊!”“恭喜恭喜!”“今日,冥主大人亲自下令……”“佳偶天成啊!”“恭喜七爷八爷!”“天赐良缘啊!”……

    季白什么反应都没有了,不顾周围一张张长相迥异的脸,多种款式的嘴,吐出相似的成亲的祝福语。只是呆呆的望着远远站在道贺鬼怪之外,双手叉腰长身而立的某只鬼。脑中反反复复出现一句话,“明日,冥主将亲自主持二位的成亲大典,成亲大典,成亲大典,……”

    娘咧,什么时候地府的文明已经到达这个地步了?男男成亲真是小儿科?尼玛,这生活节凑快得简直让人崩溃啊?一定洛夜这家伙搞的鬼,他为啥要这么做?思索片刻,一个诡异的原因冲破脑袋钻了出来。

    季白拨开身旁道贺的人群,径直向那只鬼走去,同时,洛夜也迎了上来。

    “把聘礼抬进去!”洛夜府中的管家吩咐道。

    瞄了一眼也望不到尽头的聘礼,乖乖,来真的啊。季白一急之下,飞了过去,抓起洛夜的手消失在众妖魔鬼怪面前。

    “喂,祖宗,你别玩儿我呀,小弟心脏不好。”季白满脸通红,不知是急的还是羞的,他哭笑不得的说:“赶紧的,快去请冥主取消……”

    “为什么要取消?”

    “不会吧?你真的想…”娶字说到口边,实在是吐不出来,“尼玛,你不会是为了想日日吃到杏核酥,才这么做吧?”

    “对啊!”洛夜面无表情,理所当然的说。

    嘶——季白倒抽一口凉气,瞬间无语,憋了半天,脸越发通红,狂吼出声:“爷不嫁!!!”

    第二日,季白穿上大红嫁衣坐在梳妆镜前,望着周围到处贴的大红囍字,身后的鬼丫鬟一个个脸泛红光。

    钗凤仔仔细细的为他梳发束冠,接着递上一张大红盖头,轻声念到:“爷,时辰到了!”

    说着,门外响起震耳欲聋的鞭炮声。

    一个红色的身影走了进来。

    “八爷,您来了!”鬼丫鬟纷纷俯下身去。

    洛夜点了点头,后面的下人立即上前,将银两赏赐给众位鬼丫鬟。

    季白透过红盖头,看着走过来的那只鬼,恍惚之中,觉得这场景熟悉至极,心中不由得升起疑惑。洛夜看着季白正呆呆的望着自己,面无表情的脸一下子融化,嘴角自然而然的向上扬起。他快步走上前去,在众鬼丫鬟的尖叫声下,一把抱起季白,大步向门外买去。

    季白大囧,双手赶紧揽上洛夜的脖子,生怕摔下来!你够狠!

    时间倒退到昨晚——“爷不嫁!!!”

    “不嫁不行,你都把我吃了!”洛夜严肃脸,语调平平,说出的话却让季白瞬间脑补一幕幕少儿不宜,岛国出品,腐国人士的最爱。

    “喂,你鼻血流出来了!”

    霎那间,季白不只是脸红了,他迅猛的抬手,光速地抹了抹鼻子,“你骗我?”

    “哈哈哈……”季白第一次看到洛夜笑得这么开怀,笑得让人炫目,让人移不开双目。瞬间一种奇怪的想法冒出:要是洛夜换下这身黑衣,一定是最不像鬼的鬼,而是那画中仙!

    渐渐地,洛夜不笑了,面瘫脸恢复如初,接着他做了件事,差点让季白真正的飙鼻血——他自然的抬手,松开了衣襟——

    “喂,喂,喂,停手停手!”这家伙到底要干嘛?他可是断袖啊,还是饥渴的,不要诱惑他啊!

    洛夜不管不顾,解开上衣,宽阔的胸膛,健康的色泽,他默默地指向肩上那个又圆又深的牙印,那眼神意味深长。于是,季白乖乖认命了!不过,嫁的代价是投胎之时必放他归去!

    鞭炮声响彻云霄,震耳欲聋。

    想想这竟是季白第一次去洛夜府,结果却以这样的方式,要在这里度过余下的日子,真是不可思议。繁琐的成亲典礼,在判官的主持下,井然有序的进行,拜天地,拜冥主,夫夫对拜。季白被叽叽喳喳的鬼丫鬟领进了洞房。

    洛夜望着那人再一次成为自己的人,脸上喜色蔓延。

    “得意了?”冥主看着那平日里木头般的家伙,露出久违的笑容,打趣地说。

    “谢谢哥!”洛夜一身红装,端起一杯酒,郑重的敬向冥主。

    冥主一饮而尽,拍了拍洛夜的肩膀,“你这家伙,整日板着个脸,好像我欠你似的!你说,除了上次我出老千赢了你一次,我哪里欠你了,啊?”

    “是是是。”可不止一次啊,兄长,只不过出老千也没赢。洛夜微不可见的扬了扬嘴角。

    ☆、第九章(捉虫)

    幽蓝鬼火,红烛白光,宽大的卧房内,坐在床边的季白,“唰”的一下摘掉脑袋上的红盖头。一双眼睛滴溜溜的瞅了瞅,四下无人,屁股一挪,来到桌旁。

    烛台两对,玉杯一双,长颈玉瓶酒一壶。红皮大枣,花生,桂圆,瓜子仁四大盘子,寓意着“早生贵子”;四块装金黄脆皮带字儿杏核酥,显示着“早生贵子”。季白嗤笑一声,抓起桌上的酒,自斟自饮,脑中回想起前世那场尴尬短暂的婚礼,回想起来,真是一个笑话!那时也如今日这般,极目所至,到处都是“早生贵子”四个大字儿!

    他哭笑不得,尼玛,这也要他生的出来啊!不能违反自然规律啊!

    他自斟自饮,一杯下肚,咂摸着嘴,嗯,这酒真是不错!醇和柔绵,芳香浓郁,甜中微苦,却回味悠长。再来一杯,一杯复一杯……

    渐渐的,渐渐的,季白的动作迟缓起来,头晕了,眼也花了,身体自然而然的飘起来了。他盘坐在半空之中,使劲眨了眨眼,甩了甩浑沉的头,可混沌的脑中,“早生贵子”四个大字如生根一般,挥散不去。

    “咔吱”一声,门开了,一个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

    洛夜脸色微熏,好不容易将一群损友驱离,一进门,便看到这副光景:那人盘坐在半空中,衣衫散乱,露出精致的锁骨,微显肋骨的胸膛,隐约可见的腹肌,细腻柔和的肤色。那人嘴带微笑,脸色绯红,一双桃花眼在酒气的晕染下泛着水光。

    季白看见来人,脑中混沌,飞身下来,一个不稳,向桌角扑去。洛夜连忙接住他,紧张地拥入怀中,他听见醉了的季白嘴里在轻声嘟囔着什么……

    “来,来,来,我们,我们生娃娃!”一瞬间,洛夜哭笑不得,正想将他扶到桌边,喝一杯同甘共苦的合卺酒;可不待他下一步动作,季白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凶猛地咬上他的唇。来势汹汹,皮都被他磕破了。既然老婆都这么主动了,做老公的要是再客气就太不“幸”福了……

    季白不会想到因为他那句放纵的话,会导致他第二天直接瘫痪,成了残废。醒悟之时,他正侧身躺在床上,胸前横着一根手臂,他懊恼的细细打量了身上的各种乌紫色痕迹,从上到下,密密麻麻,播种似的,甚至那个地方都不放过,脸色由刚开始的羞红渐渐变成紫红;他微微侧了一下身子,脸色彻底变成愤怒的紫黑。尼玛,洛夜,你个禽兽,把你那玩意儿挪开点。他感觉那个地方都不是自己的了,却条件反射般感受到危险。

    洛夜在季白醒来之前早已经醒了,此刻正看着自己的老婆,里里外外都是自己的,真是分外满足!他看着季白动了动,略微一想,感觉暂时还是装睡比较安全!

    季白咬牙切齿,磨磨蹭蹭,嘴里发出“啊哦嘶”的象声词,之后终于完成翻身这个大事业。那只鬼正在熟睡,三千乌丝散在枕边,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细密的睫毛覆盖下,那双狭长的丹凤此刻正安详的闭着,眼角微微上扬,英挺的鼻梁,薄薄的唇,色淡如水,上面有一道明显的伤痕,再往下,脖颈上,肩膀上全是乌青的吻痕,有的深紫发黑,还有一些长长的抓痕……季白脸有些扭曲,这,这是他干的吗?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生猛!有些别扭的将视线移开,对着那张前世求而不得的脸,渐渐的,他开始有些痴了,这是谁家公子,这脸部线条简直就是艺术!

    等季白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吻上那张形状完美的唇。季白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向后一撤,谁知动作幅度过大,惨叫一声,痛死爷了。娘嘞,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洛夜装不下去了,他自然的苏醒,伸手揽住季白,“小白,你怎么了?”

    身为一个男子,这种关乎面子尊严的大事,当然死也要守着。季白眼冒火,憋着气,咬着牙:“没事儿!”

    罪魁祸首弯起嘴角,在被窝里搜索季白的手,握住,十指相扣。季白还是很别扭,想缩手,未料,那人竟如此执着,遂放弃,由他而去。脑中暗暗下定决心,下一次一定要作攻!!!

    阴曹地府一片祥和时,人间已经乱作一团。大夏朝的国君得了一种怪病,卧床不起,不吃不喝,形如死人,却呼吸、脉搏正常。三大御医,已经有两位被砍了脑袋,最后那位要不是有个妹子是陛下得宠的妃子,恐怕也归了西。皇后懿旨:凡能治愈陛下的,不论出身,职位,赏良田千顷,万两黄金,即刻入主御医之首,统领太医院;凡能查出病因,令陛下好转的,赏良田八百顷,八千两黄金,位列太医院。凡是举荐有功者,皆有赏赐。

    时下,各个会些医术的人都开始沸腾了,想着一朝平步青云,飞黄腾达。一时间,许许多多自认为医术高明的大夫纷纷往都城赶,一些江湖术士也想捞一碗羹。可后来,那些人大多都没有回来了,少数回来的人都纷纷摇头,陛下怕是大限将近。所以渐渐的除了胆大不怕死,想一搏富贵的,其他的大夫都不敢轻举妄动。

    于是宫里又下懿旨,每个州、郡、县有官员、百姓举荐一名;凡是举荐有功者,皆有重赏。

    穆青是一名普通的大夫,医术平平,长相平平,家境平平,好像没有什么能让人记住的地方。但是在这个镇上,只要提起穆青的名字,大多数人都知道他。其一,穆青为人温和善良,若病人无钱,他也会免费帮人看病;其二,穆青有个面若天仙的美娇娘,凡见过的人,皆赞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可唯一不足的是,美人美则美矣,却不能生育。

    这日,穆青正在医馆内为人看病,七八个官兵匆匆赶来,为首的林头儿,将一张榜单“啪”的一声,放到穆青的案台上。小医童吓了一跳,急急忙忙跑到后台——

    “师父!外面来了一群官兵。”

    “小童,莫怕。”穆青温声安抚小童,将草药仔仔细细的包好和药方一同递给病人:“你且将这些药带回,三碗水熬成一碗服下,三日之内,应有好转,到时再给药钱吧。”

    病人道谢后,匆匆从后门离开。

    “随师父来!”穆青带上小童进入前堂,那几个官兵正在张望。看到穆青走了出来,望了望他身后,只有那个呆头呆脑的小童子。官兵们瞬间心情不美丽了。

    林头儿搓了搓手,涎着脸问:“穆大夫,你家小娘子今日不在?”穆青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淡淡出声:“娘子有事回家了,不知几位官爷来此,找穆某有何事?”

    “不识抬举。”轻声嘀咕,撇了撇嘴,林头抓过案台上的榜单,霸道的塞到穆青怀里,“你自己看看吧,这可是我家大人特意照顾你的好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啊,不要辜负大人的一片良苦用心,哈哈哈……兄弟们,走!”

    穆青看着那张榜单,眉头越皱越紧,最后深深地叹了口气。他深知,虽然自己一直以来都潜心医学,可奈何天赋有限,再加上无名师开导,自己的医术水平实属普通。那狗官一直以来都觊觎他家娘子,求而不得,舍而不能,这次之事肯定是他弄出来的。

    “师父,那是什么?”小童子怯怯地问。

    “没事儿,今日之事,不要告诉你师娘。”

    小童子觉得莫名其妙,既然没事,那为什么又不能给师娘说。人类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啊。

    作者有话要说:  白菜君从小道消息,得知自己的男神萝卜君特爱打游戏,于是他暗错错的决定自己也要学会,为以后追男神时共同话题奠下基础。然后,他开始日日打游戏,最后,他发现游戏才是真绝色,男神算个毛线……,

    注定孤独一生!

    各位亲爱的天使们,豆芽君,也想上新晋榜,求收藏,求留言!看着这全是鸭蛋的评论,难道豆芽儿也注定孤独一生,已哭晕在厕所里!

    ☆、第十章(捉虫)

    夜深人静,一只黑羽赤目的夜鸦,扑棱棱地飞入一座高门大宅。红色的眼珠儿,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床上交叠的一双人影。

    那女子声音轻喘,充满诱惑;衣衫净退,躯体泛着浅浅的粉色,一双纤长的腿像蛇一般纠缠在男子身上。绝美的脸上绯红,一双细长的眼睛微扬,她望着那只夜鸦,讥讽般勾起嘴角,伸出猩红的舌头,魅惑性的舔了舔身上男子的耳廓。

    那男子像得到鼓舞一般,更加卖力动起来。转瞬之间,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长空,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女子擦了擦血红的唇角,披上紫色的衣衫,带着她的人皮,跃入夜色之中。再一看,那哪里有什么高门大院,明明就是一座破败不堪的草庙,原来是女子使得一手惑人的幻术。

    那夜鸦紧紧地飞在女子的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

    女子停住脚步,侧过身来,细长的眸中划过一丝血光,冰冷的语调:“别跟过来!”

    “瑶光,你别傻了?”夜鸦摇身一变,一个妖娆艳丽的女子袅袅而来,她头戴翎羽,一袭黑色坠地长裙。指甲尖长,手指瘦得象鸟的爪子,她轻轻摇着手中的黑羽扇:“快跟我回去向主人请罪吧!心许主人会……”饶了你。

    哼笑一声,打断那人的话语,“回去?!朱雀,你明明知道我回去会有什么后果?”瑶光再一次笑了出来,笑容苦涩:“狼冶,你还记得吗?”

    朱雀面色一僵,秀眉紧蹙,“那只是个意外。”

    “意外?好一个意外?!明明为主上做了那么多,到头来却落得个灰飞烟灭的结局;明明近在眼前,主上却能袖手旁观,冷冷地看着那人死去。对,就是意外!意外的喜欢上一个没有心肝的人,就应该被践踏,就应该被舍弃,就应该出现这种意外。”

    “你胡说!”朱雀呼吸急促,胸膛微微起伏,声音渐大,“你胡说!狼冶他是自作主张,擅自行动,坏了主人计划,他活该!”

    是啊,他活该!瑶光犹记得那人是怎么对待主上的,那种战战兢兢呵护备至;犹记得那人从心的位置摸出昙花玉佩,轻轻擦掉上面的血渍,印下深情一吻。犹记得那人死前那声凄厉的呼嚎,三分不甘,三分绝望,四分呼唤……

    “哈哈哈哈……”朱雀突然笑起来,像抓到对方把柄似的,“瑶光,你不会真爱上那个长像平平的大夫吧?”

    凌厉的眼神直射了过去。

    “你该不会忘了你是怎么死的?”朱雀讥讽一笑,得意的摇着羽毛扇,“看在同门的份上,我劝你还是……”

    “闭嘴!”瑶光厉声呵斥,“不要逼我动手,你且回去告诉他,元丹不在我手上。”

    “你?!哼!”朱雀气得不行,刷的一下,合起羽毛扇,低声骂了一句:“不识抬举的东西!”却不敢贸然出手,她深知自己斗不过那只画皮鬼,于是转身化作原形,扑棱棱,飞入夜空之中。

    呵!怎么死的?这还真是提醒了她!哦,不,应该是他。

    那年,瑶光年逾舞勺,家中独子,擅仕女图。父母经商,常年在外,管理茶叶,家中颇丰。摇光生得极好,少见的清俊,身量偏瘦,喜白衣。一日与挚友蓝禾下棋,二人皆是13,4岁的年龄,最是爱玩闹。瑶光看着身边一个奉茶的丫鬟,突然脑中冒出一个有趣的念头。他轻摇折扇,轻声说道:“只是这样下棋,未免有些无趣?不如我们下个赌注如何?”

    “哦?你想赌什么?”蓝禾饶有兴趣地问道。

    “哈哈,我怕你不敢?”瑶光得意的说,眉梢却是抹不开的风情。

    蓝禾一下子来了兴致,“说!有什么不敢的?况且你我棋艺相差无几,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

    “好!”瑶光俯过身去,侧耳边轻声说出那个所谓的赌注。“怎么样?敢不敢?”

    “哈哈哈,有趣有趣!”蓝禾一拍桌子,“三局两胜?”

    “一局定输赢!”眼冒精光。

    ……

    棋逢对手,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瑶光性子一向比较急躁,终是棋输先著,虽极力挽回却无力回天。

    “哈哈哈,贤弟可要愿赌服输啊!”蓝禾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瑶光虽有不甘,却是自己提出的主意,自然不好意思反悔。

    “好!”说做就做,瑶光叫了个丫鬟同行,风风火火,转身回屋……

    半个时辰过去,蓝禾等得有些不耐,来到瑶光的房门前,敲了敲门,“贤弟莫不是反悔了?不敢出来见为兄,想不到,你瑶光还有……”不敢做的事儿,几个字未出。咔吱一声,木门开了——

    一位清秀绝俗的美人儿出现在眼前,肤如雪,颜如玉,目若点漆,鼻梁高挺,一点朱唇惑人心魄。只是神色有些许尴尬,稍微破坏了完美的形象。

    蓝禾一下子看呆了,随即开怀大笑:“哈哈哈……妙,真妙!美极了!连为兄都快被贤弟迷住了,哈哈哈,有趣有趣……”

    “别笑了,下次让你好看!”瑶光有些怒了。折扇招呼。

    “是是是,美人休怒,是在下唐突了!”蓝禾煞有介事的弯腰道歉,接着他围着瑶光转了一圈,“要去惑人,你这一身可不行!”

    蓝禾家有一姐姐,年方十五,已嫁作人妇,家里正好有她未出阁时穿过的衣服。蓝禾乐滋滋回家的拿了几身衣服过来,瑶光一穿,竟然颇为合适,一张丝巾包裹住修长的脖子,雌雄莫辨,美人诞生。

    二人出门寻找猎物,那时的瑶光哪里知道仅仅一次玩笑之举,却导致最终万劫不复!

    枇杷门前,薛涛井边,幽篁竹下,那人气宇轩昂,丰神俊朗,才貌甚是相当,把酒话棋,谈笑风生。

    蓝禾看着身旁边的瑶光正注视着那人,淡笑一声,“美人,可是看上谁了?”“看上那盘棋局了。”瑶光讪笑着转移话题。此时不过是一种惜才之情。

    “那就是他了。”蓝禾敲了敲折扇,一槌定音。

    二人前去,以棋会友,美人作伴,相谈甚欢,不知不觉夜幕将至。美人人美,棋艺也甚佳,自是在棋友心中落下烙印。相约下次再临,煮酒论诗。

    “温然,温然。”瑶光默默念了念那人的名字,心下有些犹豫。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贤弟不会是后悔了吧?”蓝禾调笑道。“后悔,现在还来得及,乖乖向为兄认输……”“呵呵……我瑶光会后悔?你且看我,是如何五日之内,让那人对我死心塌地。”

    泛舟湖上,煮酒论诗,互诉衷肠。

    最后一日,庙会上,烟花下,那人指着织女星,墨黑的眸子却映出瑶光美丽的身影,瑶光情不自禁,紧紧相拥,深深吻住了对方的唇。谁知先失心的却是自己。

    接着,事情的发展脱离了轨道。蓝禾看着这一幕幕,主动认输,希望能让瑶光苏醒。

    “瑶光,这事情就到此为止吧,你不会真喜欢上他了吧?!”

    瑶光不语,脸上带着幸福的笑。

    “你可是男子……”蓝禾指出关键点。瑶光脸一僵,看着走上前来的那人,心一下子掉入冰窟窿般。万般解释后,那人仍然愤怒的离去。

    本以为这件事就此结束,可后来……

    瑶光家生意失败,父母在回家的路途中被歹人杀害,谈文煮茶,调琴弈棋的事一去不复返。这时,温然再一次出现,对他说:“瑶光,我要娶你!我要照顾你一辈子。”

    红火的嫁衣,衣衫尽落,赤诚相见,瑶光闭着双眼,紧咬着牙,骄傲如他,以男子之躯,任由那人自由进出自己的身体。“唔……”破碎的声音终于逸出紧咬的牙关。身上的人,嘲讽的笑了。“瑶光,你疼吗?”温然抚摸着声下男子被汗侵湿的发鬓,仍然是那副令人疼惜的美丽容颜,一滴泪珠划过瑶光的脸,温然俯身吻上那滴咸湿的泪。温然毫不怜惜的动作着。瑶光当然疼,他认为这世上不会有比这种疼还疼的了。

    然而,接下来,一个事实却打破了他的认知。

    “瑶光,叫出来吧,我想听。”温然一股大力的撞击,满意的看着那人,秀美的容颜疼得变了形,发出一声痛苦的□□。

    温然笑了,笑得扭曲:“瑶光,你疼,你可知我有多疼?我一身自傲,竟被你耍的团团转,我就是要让你疼。你可知你家生意是怎么倒的,你可知你父母是如何死的?你可知我现在这样上你,我心里是多么的……恶心!!”

    瑶光一下子如坠冰窖,想到父母,想到自己,泪如泉下,通红的眼睛愤怒满溢,“我杀了你!”

    可自己体力力薄,又被那人压榨已久,竟生生被那人用红嫁衣勒死在大红色的喜床上,死不瞑目。光果的身躯被丢到野外,一只瘦骨嶙峋的野狗,闻到肉味,追寻而来。想他瑶光,一个丰神俊朗的人竟要葬身狗腹,真是讽刺至极。他不知,自己离去之后,一个人辗转好久,终于发现他那身剩下的骨头,那个人凄厉的哭声划破寂寞的长空,“瑶光……”

    瑶光死时正值午夜,怨气极重,脖颈上还有红色的嫁衣,肉体被野狗吃了,他身前善使丹青,画仕女图,自然而然化作了一只画皮鬼,找温然报仇,最是恨那些负心薄幸的人。

    第一世,温然被他用红衣勒死,然而自己也被一个法力高强的中年道士追逐,被主上救了,为他办事;第二世,温然转世,正是那个冗长脸,三角眼,颧骨高耸的人,瑶光把他害死,正当他要将他灵魂吸了,不让他转世时,那个一直追他的道士,又及时赶来,那道士年过花甲,法力却更加高深。瑶光匆匆逃走。

    后来终是寻得机会,得偿所愿将那负心人的魂吃了。同时,被道士打伤,却遇上了那个人……本以为,此人和那些人一样只是贪图自己的容颜,所以才救自己,可是,当自己百般诱惑,千般勾引,那人只是脸色发红,严厉的说:“姑娘请自重!”随后,甩袖,愤怒的离开!

    赌气般认为他这么做只是做戏,便一留数日,寻找机会戳穿这个伪君子。可最终发现自己所做,皆是惘然!

    “在下不知姑娘为什么明明眼带不愿,却偏要做出那种,那种不雅的事。”瑶光看着那人将手伸入怀中,以为自己将要成功,“我看姑娘身体已经大好。这是银两,虽不多,却是穆青所有,明日便可离去!”竟是拿了银两,要她走!

    瑶光觉得自己错了,当日便离开,也就是那晚,瑶光看到了主上的见死不救,听到了狼冶的凄厉呼喊,心中感慨万千。

    穆青离开瑶光的房间,回屋之后,开始自责,觉得自己不该那么严厉的对一个姑娘说话,辗转反侧,决定向瑶光道歉。叩门数下,没人应答,穆青心中一惊:“不好!”进门一看,哪里还有那位美人,银两在桌上,一封感谢信,墨迹刚干。穆青心急如焚,悔恨不已,这才发现自己嘴硬,却是早已爱上那个人。匆匆出门寻找,终于在天亮时,找到了那个美人,之后顺理成章,二人走在了一起,成了如今的局面。

    瑶光看着离开的朱雀,哼笑一声,像主上这种负心薄幸的人,他瑶光不屑伺候!转身离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天使们,还记得狼冶是谁不?就是第五章的那只狼妖,被季白两口子收了的。那个温然转世是第一章被画皮鬼吃了的家伙。祝看文快乐,越来越漂酿!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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