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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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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作死之旅 作者:云长歌

    第16节

    想到这里李恪不由得微微一笑:“可是治标不治本,你还能将所有可能成为我王妃的小娘子都弄死吗?”

    裴瑄抿了抿唇没说话,他也知道不可能,更何况就算是真的,他也不会去杀人啊。

    李恪沉默了一下说道:“其实……这件事情也不用很急,毕竟过些日子恐怕……我们都要守孝。”

    裴瑄愣了一下,继而仿佛想起什么一样立刻问道:“太上皇?”

    李恪缓慢而坚定的点了点头,裴瑄伸手捏着李恪的下巴把他的脸转过来说道:“我以为你跟李承乾要了那么多钱是为这个做准备的。”

    他以为……李恪会想要救李渊,难道是他理解错误?可不管怎么说,他是真的想要救李渊。

    李恪仿佛知道裴瑄在想什么,叹了口气:“我也想,然而长孙皇后能救,因为她是因病而亡,可是阿翁……阿翁是他已经太老了,我们没办法将他的身体机能变回年轻时的样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裴瑄当然明白,也正是因为明白所以他才苦恼,他想了许久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够救李渊。

    “更何况,他有心结,而如今的生活并不能让他开心。”

    虽然这么说有些矫情,但是并不是物质生活达到了就能幸福,李建成和李元吉的死到现在都是李渊心上的一块疤,见到李世民那块疤就隐隐作痛,所以他只能减少见李世民的时间,而李世民……谁都知道他对李渊多少也是有怨气的,虽然这股怨气随着他问鼎帝位而变的少了一些,可是裂痕哪里是那么容易弥补的呢?

    裴瑄沉默半晌才闷闷的说道:“我回来之后还没有见他一面。”

    比起裴寂,李渊在裴瑄这里更像是一个父亲,或许是裴瑄的出现也让李渊心里多少有些安慰,反正都受到过来自家人伤害的一老一小在彼此那里找到了些许安慰。

    “放心,你很快会没事的,到时候就可以进宫去见阿翁了。对于李承乾,我想你应该比我有信心。”

    “你这醋吃的没道理。”

    李恪转头一脸不可理喻的看着裴瑄:“你从哪里看出我吃醋了?我这是在陈述事实。”

    裴瑄露出笑容:“好了,不用狡辩,我知道这是因为你喜欢我。”

    李恪:好想揍他,然而他腿好了打不过怎么办?

    裴瑄见李恪愤怒而又无法反驳的样子开怀的笑了笑,然后把人抱到怀里开开心心的亲了下去。

    李恪犹豫了一下并没有抗拒他,然而很快他就觉得有点不对劲——谁能告诉他裴瑄的吻技为什么会这么好?李恪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被一个男人吻得面红耳赤气喘吁吁,他双目湿润的看着裴瑄:“说吧,你亲过多少人?”

    裴瑄一脸受了侮辱的表情:“我只亲过你一个。”

    “骗鬼呢?”李恪嘲讽的说道:“你这技术赶上花丛老手了。”

    “我是不是可以把这当成你对我的赞扬?”裴瑄揉了揉李恪的头得意洋洋的说道:“只要我想,我能学会任何我想学的东西。”

    “包括接吻?”

    “包括但不限于接吻。”裴瑄不怀好意的看着他:“我觉得你也可以体验一下其他方面。”

    “但是我很想知道你哪里来的资料?”李恪挑眉看着他:“我一点也不记得我下载过这玩意。”虽然课堂上的时候他学过的东西很多,但是资料这东西都是在接任务之后才会下载一部分到他的系统之中,他的毕业考放在了唐朝,在大唐男男恋必然不是社会主流,他不可能下载这部分相关。

    裴瑄一脸坦然:“月乌给我的。”

    李恪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是个跟裴瑄关系不错的系统,他额角抽了抽:“你交的都是什么朋友。”

    “我觉得挺好,至少能够让你舒服。”

    “等等,我觉得有些问题我们需要讨论一下,我觉得……”

    “没什么好讨论的,反正你打不过我。”

    李恪……再一次的无言以对,他的回答就是起身顺着原路又翻墙回了吴王府,裴瑄欣赏着他翻墙的英姿说了句:“亲爱的,你真是越来越熟练了。”

    谁要熟练这个!李恪愤愤的从墙上跳下来正好对上安平惊恐的目光,于是李恪一秒钟切换到了皇子模式,微微扬起下巴说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清楚。”安平立马低头装成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李恪满意的点了点头。

    李承乾的效率的确很高,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让长孙旁支翻供了!李恪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好在李泰家做客,李泰当时气得差点掀翻面前的案几。

    李恪掀掀眼皮:“你激动个什么劲?”

    “长孙涣简直是个废物!居然这样十拿九稳的事情都能办砸!”李泰愤怒的发现自己身边似乎有了一个猪队友。

    而对此裴瑄则嗤笑一声表示:“只要不是真的无懈可击就一定能够找出漏洞,更何况这件事儿本身就是他们做手脚,哦,用金钱和仕途来勾引那家人?想来李承乾说出来的话比长孙涣有用多了。”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或许你也可以告诉李泰,很快他就不用面对这么一个猪队友了,毕竟长孙涣快要活不下去了。”

    李恪将最后一点药给裴瑄上好之后翻了个白眼说道:“别那么幼稚,少年,哦,现在你已经不算是少年了,应该是青年。”

    裴瑄没有抱着李恪不撒手他对着铜镜照了照之后满意的发现自己的脸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钱没白花。”

    “容许我提醒你一声,你现在是负资产值。”

    裴瑄淡定的看着李恪:“都说了我以身相许。”

    李恪心很累的抹了把脸,发现比不要脸的话他大概是比不过裴瑄,也不知道他的系统从哪里学来的这些玩意,回头他一定要找月乌的主人抗议一下。

    裴瑄的冤屈被洗刷清楚,顺便还坑了一下三川县那帮吃里扒外的——这件事儿想要顺藤摸瓜查到长孙涣身上并不十分容易,他们都不想闹的太大,所以就将事情压制在了一县的范围之内,然而就算是这样长孙涣也被吓的好几天没有出门。

    “我要去大安宫,你去吗?”

    李恪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你去吧,阿翁大概会有些话要单独跟你说的。”

    裴瑄也没强求李恪跟他去,只是拍了拍他的头说道:“等我回来。”

    李恪翻了个白眼转头就回到了自己的王府,恩,这次他不用爬墙了,毕竟裴瑄已经被解除了禁足。

    只不过他到底是担心裴瑄,在裴瑄踩着宵禁的点回来之后他忍不住又过来看了一眼,结果发现裴瑄的表情明显不太好。

    “你……你这是怎么了?”李恪吓了一跳,如果不是没有听到丧钟响起,他真的要以为裴瑄目睹了李渊的去世。

    裴瑄看着李恪叹了口气:“没什么,我只是……没想到,太上皇居然真的将大部分东西留给了我。”

    李恪听了之后说道:“就这个?”

    “这让我难以置信。”裴瑄垂眸,从他变成人之后得到的善意都少得可怜,当初跟在李渊身边也不过是因为李渊能够给他庇护,他对李渊的感情还真没那么深,他原本以为在李渊那里最受宠的应该是李恪来着。

    “我不明白,太上皇为什么会这么做?”

    “为什么不行,虽然你没上我家的族谱,但是谁都知道你是阿翁的义子。”说到这里李恪的表情有些微妙,裴瑄比他大上一辈,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义子也是子啊,他突然发现他是在跟自己的叔叔乱伦?真是活见鬼。

    裴瑄明显还是有些茫然,半晌才说道:“还有一个问题很严重。”裴瑄抬起头来看着李恪说道:“太上皇说,已经给我选好了妻子人选。”

    对此李恪并不惊讶:“你比我大四岁,跟你一样大的好多人连孩子都能打酱油了,若不是你守孝恐怕早就被压着成亲了。好吧,来说说是谁?”

    裴瑄一脸惨不忍睹:“杨氏。”

    李恪挑眉转头看着他:“不会是我知道的那个杨氏吧?”

    裴瑄看着他缓慢的点了点头,李恪脸上浮现出一抹嘲讽的微笑:“很好,猿粪啊。”

    还是该死的孽缘,原本应该是吴王妃的杨氏要变成河东郡夫人了,这玩笑开的有点大。

    “现在你也只能拖了。”

    “只怕不行,之前我拒绝了武氏,看来这次杨氏想要再拒绝是不行的,太上皇的意思是马上让娘子帮我准备婚事。他……他担心自己活不到看着我娶妻生子的那天。”裴瑄皱眉,他很少这么苦恼过。

    然而面对那个老人期盼的目光裴瑄发现自己并不能像想象中那样无情的拒绝他。

    “这有点麻烦。”

    裴瑄的婚事绝对不会比李恪的更繁琐,毕竟爵位摆在那里,最主要的是李恪前面有个李承乾,李承乾是太子,他要迎娶的是未来国母,这一折腾没个一年半载是下不来的,所以李恪可以慢慢想办法,但是裴瑄不用,他不需要等李承乾成亲再走流程。

    李恪不怀好意的看着裴瑄说道:“其实也不是完全没办法。”

    “恩?”裴瑄警惕的看着他。

    “比如说因为受伤所以不举,这样的借口大概足够了吧?”

    裴瑄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而后他就恢复了原来的模样,掀了掀眼皮看着李恪嗤笑道:“真是高明的借口,我真不应该对你的智商产生过高的期待。”

    李恪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居然鄙视我的智商?要知道我可是年级第一!从入学开始我就是年级第一!”

    “然而现在连年纪倒数第一都已经拿到了历史导正者的工作许可,只有你还没有通过毕业考试,年级第一。”裴瑄以一种能够气死人的拖长了调子的语气回答着李恪。

    完全没有办法反驳,如果时间能够倒流,李恪大概会干脆利落的把那杯毒酒咽下去而不是选择用漏洞回去!

    李恪气哼哼的转头就走,他就不该为裴瑄担心,看他现在还能嘲讽自己就知道他肯定已经有办法了,如果没有办法……恩,如果没有办法怎么办?回到王府之后,李恪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他发现自己一点也不能接受属于他的系统突然成为别的女人的男人。

    恩,重点就在于……裴瑄是属于他的!李恪后知后觉的突然觉得很生气,这个问题必须解决,而且是一次性解决!要不然以后总会有前仆后继的女人要等着他们去应付。

    而就在李恪苦恼的想着办法的时候,那边宫里却传来了不好的消息:李渊要不行了!

    李恪当时就跳了起来:“怎么可能?!”

    他知道李渊是在这一年去世的,当然因为他和裴瑄两个人超高的“默契”这个时空的历史已经被搅的不成样子,所以日期不准确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然而今天上午裴瑄还去见了李渊,如果李渊真的病入膏肓他一定会跟自己说,而不是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

    李世民身边的得用常侍从安跑了一头一脸的汗水说道:“太上皇不久前散步的时候摔了一跤,结果……”

    李恪脸色一白,这可真是太突然了,他稳定了一下情绪,让安平塞给从安一点铜钱,而后说道:“您还要去通知别人吗?若是不需要就等我一下,我去换身衣服马上就过去。”

    从安摇了摇头,李恪让安平给他端了一杯热茶过来,顺便还给从安身后的几个小宦官也递了几杯热茶。

    眼看着就要入夜了,冬天晚上最是寒冷,从安这一杯茶灌下去才稍微回暖了一点,然后就看到那个被当今圣人十分宠爱的吴王殿下穿着一身纯白的貂裘,里面的颜色也是素色,那张脸被衣服映衬的愈加惨白。

    李恪整理好衣服之后问道:“派人通知河东县公了吗?”

    从安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圣人没有下令。”

    李恪顿了顿说道:“安平,去通知河东县公让他跟我一起入宫,阿翁会想要见他一面的。”

    从安并没有阻止李恪,倒是安平有些不安的看了从安一眼,却还是听话的去通知了。裴瑄得到的消息太晚,已经来不及准备马车,所以就直接踏上了李恪的座驾。

    马车之内虽然暖炉正旺使得这个小空间并不冷,然而裴瑄却觉得浑身发冷,整颗心仿佛在不断的下沉一样,他和李恪都预言了李渊的死亡,然而谁都没想到这一天居然来的这么快。

    就在载着他们两个的马车一路飞驰到宫门口的时候,皇城内响起了丧钟沉闷的声音。

    第69章

    在听到钟声之后,李恪反射性的转头去看了一眼裴瑄,裴瑄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变的有些难以描述,就仿佛是在梦游中突然被惊醒了一样,那双深绿的眼睛头一次这么明明白白的表现出了主人的难以置信。

    他和李恪都没有想到居然连李渊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事实上他们两个在接到消息之后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赶过来。怎么会?只不过是摔了一跤,从裴瑄上次见李渊到现在一共也没有过去几个时辰,有那么一瞬间李恪都忍不住阴谋论了一下,然而这个阴谋论从根本的动机上就不足以成立。

    李渊活着并不会对任何人造成障碍,他已经不足以压制他的儿子了,否则他就不会退位做太上皇。

    李恪握住裴瑄的手,发现对方的手掌冰凉并且带着些微的颤抖,李恪左手用力将自己的手指插入对方指缝来了个裴瑄最期待的十指相扣,然而此时此刻他却并没有心情去高兴激动。

    李恪的动作将裴瑄的神智拉回来,他沉声说了句:“走吧。”

    李恪没有说什么,冬天的夜晚站在宫门口被冷风吹简直是太要命的一件事情。正如李恪所想,他们两个到大安宫的时候住在宫外的就他们两个到得最早了,其他的皇子大概都在来的路上。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的脸色不太好看,旁边跪了一圈的奉御直长们,再然后就是红着眼睛站在一边一点声音都不敢出的公主,李承乾跟他爹一起跪在李渊床边哭的不能自已。

    李恪和裴瑄的到来仿佛让这幅宛若静止的画面又重新鲜活起来,李恪眼眶泛红,眼里的泪水要掉不掉搭配上他被冻的有些发白的脸,看上去极其可怜。

    “阿爹,阿翁……阿翁……他……”

    李世民抹了抹眼泪对李恪说道:“来,三郎,玄玦也过来,太上皇之前还在念叨你们。”

    李恪终于压抑不住哭声跑到床边说道:“是孙儿来晚了,孙儿不孝,阿翁……阿翁……”李恪一边哭着一边伸手将裴瑄拉了过来,裴瑄此时脸上眼泪成串而下,现场演绎了一下什么叫泣不成声。

    其实在做好了心理准备之后,李恪和裴瑄两个人对于李渊的驾崩只有最初的惊讶,惊讶也是因为来的太快,要说伤心……当然也伤心,不过按照他们两个的性格宁愿强撑着回去自己偷偷的哭也不愿意大庭广众之下表演涕泪齐下。

    然而不表演不行,不表演就等着被说不孝吧。没看李世民都哭得跟……呃,好吧,他的确是死了亲爹。不过李恪发誓他在擦眼泪的间歇看到了李世民的左手握着一个非常小的香包,离得近一点还能闻到那个香包里面刺鼻的味道。

    怪不得李世民的眼泪鼻涕那么夸张,李恪往旁边挪了挪,该哭的时候要哭这种事情他已经不需要作弊器了,更何况李渊的逝去也的确让他有些伤心难过,至于裴瑄……这个世界上最后能够给他庇护的人突然逝去已经能够给他带来很大的伤害。

    李渊的葬礼隆重肃穆却没有一丁点慌乱,前一位帝王的去世没有造成任何诸如帝位新老交替所造成的各种影响大概是他退位当太上皇所带来最大的好处。而因为这个特殊性,想来三年无改父道这种事情大概也不需要发生,毕竟李渊已经许久不在朝堂上发声。

    天子七日而殡,七月而葬,哪怕李渊驾崩的时候是太上皇而不是皇帝,他也要以皇帝的身份来下葬。

    七日之后,李渊驾崩的痕迹除了大家还在披麻戴孝之外就没有太大的影响了,而李恪和裴瑄早就有准备好了素服,甚至连李承乾都提前准备好了。

    礼法这种事情在遇到权利的时候总是会让步,普通臣子父母去世的话肯定要辞官守孝,嫡子嫡孙守三年,其他子孙一般是一年,然而到了李世民和李承乾这里完全就不能这么干,或者说是李承乾不能这么干。

    李世民爱惜羽毛哪怕当了皇帝也这样,群臣上书让他遵李渊遗嘱处理军国大事,他直接拒绝了,转头就下诏让李承乾在东宫处理日常事务,这对李承乾而言可以说是莫大的信任,尤其是以李承乾如今的年龄来看这份诏书简直让群臣都觉得有些惊讶。

    李泰在知道之后转身回到家里就摔了一整套的茶具,李世民对李承乾如此器重信任,对于他而言只能体现出李世民的偏心而已。李承乾没比他大多少然而如今已经能真正意义上的监国了,他呢?

    他现在还只不过是能够入朝听政,可以发表意见却没有任何实职,遥领的职位除了多了点俸禄其实并没什么用,这一点他甚至比不上李恪,至少李恪出去一圈带着军功回来了,只有他还一事无成,这样下去他拿什么去争太子之位?

    李泰心里着急的不行,面上却还要装作哀伤难言的模样,别说这胖子的演技真不错,就李恪来看他应该是没有用作弊器。只不过李恪现在关心的并不是这个反而是要不要守孝这个问题,李承乾作为太子是不能撂挑子不干的,那么他需不需要守孝?当然这个问题不仅仅是他在担心,李泰也在担心,剩下的就没想那么多,皇子之中就他们几个年长的如今有了比较重要的差事。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裴瑄,之前的案子风波已经完全过去,作为被冤枉的人,裴瑄此时其实应该继续回去当他的县令,然而对外他的腿伤还没好,至少是需要休养两个多月,那么两个月之后呢?他是该当官还是继续休息?他需不需要给李渊守孝?

    毕竟不是上了族谱的义子,虽然大家都默认是,然而在礼法上而言并不是,裴瑄在国丧期间跟着穿重孝其实已经有点过火,幸好裴寂夫妇已经过世才没人跟他计较,可是他非要跟着守孝的话恐怕就有点出格了。

    “这事儿等玄玦伤好再说。”李承乾满脸疲惫下颚甚至有短短的胡茬冒出来,这模样简直是他人生中少有的狼狈。

    李恪欣赏了一番李承乾狼狈的模样,这才说道:“三川县令要换人了?”

    “难道还要空着?”李承乾喝了口茶反问,见李恪没说话他又问道:“看来长孙涣要多留一段时间了。”

    “为什么?”李恪奇怪的看着他。

    李承乾深吸了口气说道:“最近事情太多,阿爹本来心情就不好,这时候爆出来……”

    “正因为这样才要在这时候爆出来。”一直安静在旁边坐着的裴瑄忽然插嘴说道:“圣人如今心情不好,这事儿爆出来才会更加让他生气,更何况……”裴瑄顿了顿才继续说:“虽然不是很想这么做,但是太上皇突然驾崩,联系上这个……”

    哪怕被埋在长孙涣那里的东西上面并没有李渊的名字,但人都会联想,反正长孙涣没好日子过长孙家只怕也……

    李恪和李承乾交换了一个目光,李承乾心里默默给裴瑄竖了个大拇指,而李恪正在思考,他除了不小心弄丢了裴瑄之外没有再做过得罪他的事情吧?这尼玛就是个大杀器啊。

    李承乾看着裴瑄说道:“最近玄玦就好好养伤,不要多动了。”

    李恪深以为然,李渊的遗诏直接将裴瑄给推上了风口浪尖,没有几个大臣能够上得了遗诏名单的,李渊在遗诏里首先是说让李世民不要为了他耽误军国大业,也就是说不让李世民因为他而不处理政事,这个……恩,李世民并没有按照他说的做,依旧是在偏殿的草席上睡了三十七天。

    然后别的李渊也没什么好说,政治遗产基本没有,就只留下一些钱财之类的分一分了,大头自然是留给李世民,毕竟李世民现在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嫡长子,东西不留给他留给谁?而剩下的一部分钱财,李渊就直接分给其他儿子孙子们以及……裴瑄。

    其中裴瑄拿到的份额仅次于李世民,比李承乾甚至都多,李渊的其他儿子们眼睛都要瞪脱窗了。连大臣们都觉得惊讶,太上皇这是老糊涂了?毕竟这份遗诏应该是不久之前才完成的,李渊身体不好经常生病大家都知道,提前准备遗诏也并不是什么让人吃惊的事情。

    裴瑄一下子成中下贫农成了地主阶级,然而在座的都只能庆幸李渊这样出格的动作对于如今的朝堂局势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行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等裴瑄腿好了就争取让他出京为官吧。”李恪站起来说道:“最近李泰一直在跟长孙涣厮混,你要是发难的话如果能够把他也给捎上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李承乾脸上挂着一抹冷笑:“我怎么可能放过他?”

    李承乾上一世出其不意干掉了李恪,却不小心忽略了李泰,最后导致功败垂成,如今还不敢进将敌人扼杀在萌芽之中他得蠢成什么样?

    李恪从东宫离开没两天长孙涣的事情就爆了出来,告发他的是他家书童,书童是直接去的大理寺,也就是这样人家的书童能进大理寺的门了,当时大理寺里没有任何人相信直接就将长孙无忌给请了来,如果可以这事儿最好是压在长孙家内部处理就可以了。

    然而这件事情长孙无忌注定压不下来,因为他在那些压胜之物里面居然还发现了太子李承乾的名字!

    第70章

    “这不对。”李恪脸色不是太好:“李承乾到底做了什么?”

    裴瑄表情也十分严肃,这件事情一旦涉及到太子那麻烦就大了,他们两个都没觉得是李承乾做的手脚,李承乾就算是重生了也是古人,古人对于这种神神叨叨的事情最是敬畏,他不可能真的弄一个有着自己生辰八字的压胜之物送过去只为了除掉一个长孙涣!

    李恪没有去问李承乾只是转头看着裴瑄问道:“能够查到吗?”

    裴瑄心领神会:“我试试。”

    就在他打算打开面板的时候,安平忽然在外面说道:“大王,梁王殿下来了。”

    李恪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而裴瑄则有些不耐烦:“他每天没别的事做了?”

    李恪难得的看到裴瑄如此烦躁的样子,看起来李愔给他的压力还是不小的。这事儿其实也不是很复杂,不过就是最近李愔看李恪跟裴瑄走的越来越近,也越来越紧张,尤其是在听说李恪差点要成亲的时候就更紧张了。

    虽然李愔非常清楚让李恪不成亲是不可能的,但是他至少要在那之前取得一些成果吧,然而他的身份注定了他比裴瑄还要坎坷。

    李愔进来的时候无论是李恪还是裴瑄脸上的表情都变成了恰到好处的笑容,李恪挑眉看着李愔:“你最近这是穷的吃不起饭了?”

    李愔厚着脸皮说道:“快有一年没见过阿兄了,我有好多话想跟阿兄说呢。”说到这里李愔看着裴瑄说道:“而且,河东县公不也在吗?”

    裴瑄好悬没呛一句:我是他男朋友你算老几?不过好在他的理智及时阻止了他,所以他也只不过是对着李愔冷笑而已。

    李愔被他这个表情挑衅到,而且他还发现裴瑄跟李恪挨得非常近,而自己的坐秤却在旁边,他也不好自己拖着坐秤过去,只能忍着想要暴揍裴瑄的冲动坐下问道:“我过来是想问问阿兄对于长孙涣这事儿怎么看的?”

    李恪轻笑一声:“这事儿跟你跟我都没关系,别往前凑,看热闹就行了。”

    李恪知道李愔对于李承乾也有着不轻不重的各种嫉妒,这个很正常,皇子里面除了不懂事儿的大概有多一半都嫉妒李承乾恨不得取而代之,他担心的是李愔横插一脚会破坏李承乾的计划,虽然如今看起来这个计划中途出了点岔子。

    李愔幸灾乐祸的说道:“听说太子很生气。”

    “阿爹更生气。”说实话在李恪的印象里李世民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他居然气的连装模作样都做不到直接掀翻了面前的案几,这件事儿连长孙皇后都惊动了。

    当时李恪在场,看到长孙皇后满面怒容劝丈夫多家查证的样子,他看了看旁边仿佛被雷劈了一样的李承乾,忍不住说了一句:“阿爹阿娘,自古以来压胜方法数不胜数,长孙涣也曾出入东宫,大兄还是回东宫去检查一下的好。”

    李世民反应过来之后转头对着李承乾说道:“大郎先别回去,我派人去东宫查找!”

    虽然已经住了那么久如果真的有东西也不是埋一天两天,但是万一呢?既然知道了就不能冒这个风险。

    长孙皇后对着李恪温言说道:“好孩子,还是你想的周到。”

    李恪本来不想说话的,毕竟知道这些东西似乎在证明他对巫蛊这种事情很在行,不过他还是忍不住说了一下,这事儿有点邪门。

    李恪从容起身说道:“此时关乎重大,儿子出宫去通知一下兄弟们,也免得他们担心。”

    李世民欣慰的看着李恪:“你去吧,我不想听到这件事情传的满长安都是。”

    李恪为难说道:“儿子尽量。”他说完看了李承乾一眼,发现李承乾正盯着他,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他对李承乾缓缓眨了眨眼睛,李承乾紧皱的眉头这才松开了些许。

    这才是李恪说李世民更生气的原因,然而就算他不说李愔也能猜出来,他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幸灾乐祸:“东宫那里真的……”

    “不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情,别随便去打听。”李恪警告的看了李愔一眼。

    李愔漫不经心的答应了一声,李恪这才说道:“等等我要去宫里一趟,六郎先回去吧。”

    李愔看了一眼裴瑄这才说道:“既然三兄有事要忙,不如我送县公回府?”

    裴瑄动都没动冷冷说道:“不用,正好我和羽仪还有事情要商量,恕不远送。”

    李愔差点被裴瑄给气死,什么叫恕不远送?这里的主人不是你吧?只是他不敢在李恪面前动手,只能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裴瑄说道:“县公这是想要宾主易位吗?”

    裴瑄当成没听到看都不看他一眼,把李愔气成了个气蛤蟆,眼看着李愔气鼓鼓的走了,裴瑄才冷笑:“跟我斗。”

    李恪有些无奈:“多大人了,出息呢?”

    裴瑄微微倾身伸手捏着李恪的下巴说道:“我还没当他面宣誓主权呢。”说完裴瑄就凑过去咬住了李恪的下唇,而后舌尖探进去加深了这个吻。

    结果还没等李恪的双手揽上他的脖子,他们两个就听到一声怒吼:“你们在做什么?!”

    李恪和裴瑄的动作不约而同的停了一下,虽然想要继续但是此时此刻还是停下的好。李愔发誓在李恪和裴瑄分开的时候他甚至看到了一丝银光反射,那大概是津液,这个认知更是让李愔怒发冲冠。

    裴瑄用手擦过李恪的嘴角,李恪则很淡定的看着李愔问道:“你落下东西了?”

    李愔怒气冲冲的走进来,他甚至忘了将鞋子脱在外面,就这么穿着小牛皮靴踩到了藤席之上,看得李恪直皱眉:“六郎,无论任何事情都不应该让你抛弃你的教养。”

    李愔此时眼睛泛红伸出手指着裴瑄,他的手指甚至还在颤抖:“你们……刚刚在做什么?”

    裴瑄笑了,伸手揽住李恪的腰把人带到怀里:“六郎你年纪也不小了,如果连这事都不明白,我想我应该跟圣人禀报一下,让他给你找点……唔,能够教授你这方面知识的人。”

    “我当然明白!”李愔觉得自己仿佛受到了挑衅一样,脸色涨得通红:“但是你……你怎么能对我三兄做出这种事情?你这个人渣!”

    得到人渣评语的裴瑄觉得十分新鲜,他好笑的看着李愔问道:“为什么我不行?我不行谁行?你吗?”

    李愔很想答应,但是他却知道不能这样,他转头看着李恪:“三兄,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他的眼里甚至还带上了一丝哀求。

    一直旁观他们吵架的李恪很平静的看着李愔说道:“你都看到了我说不是那就不是了?”

    “只要你说不是,我就信,一定……一定是他强迫你的对不对?”

    裴瑄嗤笑了一声想要说句什么,结果李恪横了他一眼:“行了,你说的已经足够多,休息会吧。”

    裴瑄果然闭嘴了,但是那副胜利者的样子却让李愔更加愤怒。他甚至已经开始挽袖子,李恪冷冷的看着李愔说道:“够了六郎,这件事情你只能选择接受或者不接受。”

    “如果我不接受呢?”李愔有些受伤的看着李恪。

    李恪还没说话裴瑄就张嘴说道:“那你就可以出门左转回家,并且以后都不用再踏进吴王府了。”

    李愔抿了抿唇紧紧盯着李恪,结果就听到李恪说:“别说的那么直白,含蓄一点。”

    “啧,这种时候你就别摆你那个皇室范了行不行?”

    李愔脸色有些苍白:“他哪里好?我哪里不如他了?三兄,我……我也可以对你好,你别不要我……”

    裴瑄一脸愕然:“你这是再对你亲哥哥表白?”

    李恪无奈的叹了口气,裴瑄这演技有点捉急,不过李愔此时大概分辨不出来,所以他瞪着裴瑄问道:“是又怎么样?”

    裴瑄摸了把李恪的脸说道:“才知道你居然这么招蜂引蝶居然连亲弟弟都没逃脱你的魔爪啊。”

    李恪无力吐槽他的用词,只是看着李愔说道:“你现在离开这里,我还能当成你什么都没说过。”

    “为什么我不行?他是李承乾的人!”

    “哦,这个我必须澄清我跟太子是两个独立的个体并不存在谁属于谁。”裴瑄转头看着李恪一脸深情脉脉的说道:“当然,如果你愿意我就是你的人。”

    李愔开始无差别攻击:“你跟李承乾走的那么近,谁知道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一腿?”

    “你这么看不起圣人,圣人知道吗?”裴瑄嗤笑,如果他真跟李承乾有点什么,李世民绝对是第一个知道的,毕竟李承乾的东宫可是在宫里。

    李愔发现自己的口才好像真的不如裴瑄,所以他只能转过头来可怜巴巴的看着李恪,结果裴瑄又在旁边开始嘲讽:“没有办法就开始装可怜,能像个男人一样吗?当然就这一点来说你的确比我强,毕竟我的脸皮没那么厚。”

    “你们两个真是够了,要不要我把空间留给你们两个吵够了再说?”李恪简直是听不下去,裴瑄居然还好意思说别人比他脸皮厚?!

    李愔只是盯着李恪问道:“三兄,我只要一个答案。”

    “给你答案你能死心?”裴瑄在旁边又唯恐天下不乱。

    李恪忍不住给了他一肘子让他保持安静,然后才看着李愔说道:“我们是兄弟,虽然有的时候我的下限也没那么高,不过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低。”

    裴瑄在旁边看着李恪一本正经的胡扯忍不住偷笑,他们两个都知道李恪跟李愔根本没有任何关系,李恪或许有那么一段时间把李愔当成了亲弟弟,然而那也不过是一段时间而已。真实借口大概就是李恪不喜欢李愔,就这么简单。

    “只因为这个?”李愔摇了摇头说道:“如果你一时接受不了没关系,我可以等你,等你接受的了之后我……”

    “好吧,既然你非要让我说。”李恪挑了挑眉说道:“最重要的是我不喜欢比我小的。”

    绝杀!

    第71章

    李愔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恪,真是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个原因,然而正是这么一个原因却让他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

    李愔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算是什么理由?”

    难道不应该看身份地位背景之类之类的吗?就算看年纪……他们又不是要成亲!

    “这个理由很明显是羽仪觉得你太幼稚了,小儿郎。”关键时刻裴瑄又出来补了一刀。

    幼……幼稚,李愔深吸了口气认真看着李恪说道:“我可以努力……”

    “已经晚了,他现在是我的。”裴瑄抱着李恪的腰一边说着一边还暧昧的在他耳边亲了亲。

    李愔现在真是恨不得自己手上有一把剑直接戳死那个不要脸的玩意算了!

    李恪对眼前的闹剧感到十分头疼,他看着李愔说道:“你想要理由我给你了一个理由,至于你接不接受那是你的问题,当然就算你不接受你也并不能改变什么。”李恪冷漠的看着李愔说道:“本来我还可以把你当成最亲近的弟弟,但是如今看起来这也没必要了,从今以后你就好自为之吧。”

    李恪脑子很清楚不会说什么你如果不抱着这个心思我们还是好兄弟之类的话,这种选择只不过是留给对方的一个漏洞而已,像是李愔这种人很明白什么叫做得寸进尺,他可能会先答应但是以后会做什么就说不好了。

    对于不喜欢的就不要黏黏糊糊这是李恪一直以来的风格,裴瑄现在快要爱死这种风格了。

    李愔脸色惨白的站在那里,浑浑噩噩的问道:“三兄,你是不要我了吗?”

    李恪完全不为所动的看着他,李愔的表情慢慢变得阴暗下来,李恪仿佛看到了他正在黑化的过程,不得不说这个过程还是挺新鲜的。

    李愔语气生硬:“三兄,你不怕阿爹知道吗?若是阿爹知道你和河东县公……”

    哎呦,翅膀长硬了,居然敢威胁我,李恪依旧淡漠的看着他说道:“相信我,阿爹也不会想要知道他的儿子喜欢上另外一个儿子的,这件事儿比我跟裴玄玦之间的事情要严重的多。

    裴瑄在一旁补充了一句:“最主要的是你没有证据。”

    李愔嘲讽说道:“难道你就有证据了?”

    “证据大概是没有,不过我想阿爹可能会更愿意相信我一些。”李恪抬眼看着李愔说道:“六郎,我再给你上最后一堂课,当你的实力无法与你的敌人相抗衡的时候,你至少要学会隐忍而不是主动去挑衅。”

    李愔眼眶微微泛红:“我没有把你当敌人!”

    “玄玦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

    李愔瞪大眼睛看着李恪忽然跟疯了一样的笑起来:“好,好,好,原来我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

    他虽然笑着但是眼睛里的眼泪却不停的往下掉,李恪叹了口气,看着李愔这个样子他也不是不心疼,只不过这种事情不能给对方一丝一毫的希望,既然拒绝就拒绝个彻底,拖拖拉拉到最后只能是害了他。

    李愔跌跌撞撞的走了,裴瑄却十分安静的坐在一边并没有表现出胜利者的骄傲与得瑟,这让李恪觉得十分奇怪。

    “你怎么不说话了?”

    裴瑄静静的看着李恪半晌才说道:“只不过是突然有点感同身受罢了。”

    李恪有些莫名的看着他,不过裴瑄却没有解释反而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我就知道你是喜欢我的。”

    裴瑄的感同身受只不过是想象了一下当初如果李恪拒绝了他,他……他大概也会这么伤心,而他之所以又说出这句话主要是看透了李恪的性格,如果真的不喜欢他会非常果断的拒绝就好像对待李愔一样,而不是犹豫那么久。

    李恪显然没有明白裴瑄的意思,不过明不明白都一样,反正他都要把裴瑄给赶回去,裴瑄来他府里没有问题,但如果过夜就有问题了,毕竟两家离得近,宵禁只是禁的坊外大路,坊内则没有宵禁这一说。

    裴瑄有些不甘心,他本来想要趁着这个机会更进一步的,月乌曾经说过如果能够变成人的话,跟主人做那种事情是非常舒服的,只可惜他也只有一次机会,裴瑄被他勾的心痒痒,早就想尝试,然而李恪却并不同意。

    李恪当然不会同意啦,虽然他的心理年龄已经是成年人了,但是身体不是啊,如果裴瑄也一样是未成年就算了,但是很不凑强,裴瑄他已经是个愚蠢的成年人了,那个地方的尺寸也不小,真的让他做那简直就是要命的节奏。

    然而裴瑄显然比李恪想的还要狡猾许多,尤其是当天晚上他在自己的床上看到了一只白猫之后。

    李恪真是万万没想到这货居然变成了白猫翻墙跑到他的卧室来,在看到被子和床单上的毛之后,李恪有些无奈的说道:“你这让我明天怎么解释?”

    他的房间自然都是王府下人收拾的,他现在已经不养猫了,结果却在他的床上发现了猫毛,这不是明白着有问题?

    裴瑄瞪圆了一双猫眼:“你又嫌弃我掉毛!”

    李恪有一瞬间的迷茫,什么叫又?他什么时候嫌弃裴瑄掉毛了?

    裴瑄看他这个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一个转身用屁股对着他,同时还将肚子用力在床上蹭了蹭,蹭下了更多猫毛。

    李恪:……

    “我觉得我们之间有误会。”李恪戳了戳裴瑄圆滚滚的屁股,结果发现对方动了动身子还是不肯转过来理他。

    李恪笑了笑伸手把那只这么多年也没长大的白猫抱起来,安抚的挠了挠对方的下巴,然后就听到白猫发出了舒服的咕噜咕噜声,李恪将他转过来在他额头亲吻了一下说道:“我只是担心被人发现而已。”

    裴瑄后腿折腾了两下发现挣脱不开之后,昂着头看向李恪:“你不会想办法让他们闭嘴吗?”

    裴瑄是人的时候颜值够高,所以摆出这幅傲娇的样子并不让人讨厌,等他变成猫就更让李恪觉得萌了,他忍不住又亲了亲裴瑄的额头说道:“那也要小心,六郎可不是受到打击就会退缩的人。”

    裴瑄小小的哼了一声:“不要只亲额头,吻我。”

    李恪看着手里的白团子摸摸的把他放下,裴瑄以为李恪拒绝了他刚想说什么,就听到李恪幽幽说道:“你还是变回人吧。”

    虽然他没啥节操,但是跟一只猫接吻这种事情,还是太破廉耻了些。

    裴瑄一想也觉得他现在的样子太过弱势了一些,于是直接变回了人,只是等他变回来之后,李恪就后悔了——裴瑄显然不像是各种传说中那样变成人形身上会自然有一身衣服,他……他整个人都是光裸的!偏偏裴瑄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直接伸手捧着李恪的脸就要索吻。

    当他是猫的时候李恪可以随意调戏,但是当他变成了人,李恪就只能是被调戏的份了。等被压在床上身上的衣服都被剥的差不多之后,李恪喘息着按住裴瑄往他身后伸的手:“别。”

    裴瑄却并没有露出生气的样子,他看着却显露出了平时少有的温柔,他亲了亲李恪的额头说道:“别怕。”

    李恪却摇头:“我的身体还没有完全长成,除非你想让我好几天不露面。”

    做的对方下不了床什么的,显然更能让裴瑄兴奋,然而他看着李恪尚未褪去少年人青涩的身体,虽然有些遗憾却还是舍不得伤害他:“好吧,那等你准备好了我们再……”

    李恪看着裴瑄眼冒绿光的样子拒绝去想准备好了之后会怎么样,他笑着亲了亲裴瑄伸手握住对方的昂扬说道:“虽然不能到最后但是也有的是办法让你舒服。”

    唔,月乌说的没错,这种事情果然是很舒服的,裴瑄心满意足的想着,他在李恪身上留下了许多痕迹,这让他十分满意,以至于哪怕天还没亮他就被李恪扔出去也不能阻挡他的好心情。

    正在腻歪的两个人完全想不到,在皇城之内已经开始变天了。第二天一早,李恪正在思考要不要去东宫看看李承乾顺便探听一下消息的时候,他就接到了李世民要见他的消息。

    李恪十分奇怪,今天是休沐日,以往这一天李世民都会专门陪着长孙皇后的,尤其是长孙皇后身体越来越不好之后,今天怎么会想要让他进宫了?

    李恪收拾齐整之后到了李世民的书房,而李世民此时居然没有在忙公事,反而就那么坐在那里仿佛专程等着他一样,李恪心里咯噔了一下,总觉得似乎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李世民表情很平静,面对李恪的时候也没什么情绪,然而这已经足够让李恪将警惕值提到最高,毕竟在他穿过来之后,只要他在,李世民在面对他的时候基本都是带着笑容的,像是今天这样的表情实在是太少见了。

    “三郎,四郎最近在做什么你知道吗?”李世民一张嘴就问了一个跟李恪毫不相关的问题。

    李恪有些茫然:“四郎?他最近不还是在读书?我之前给他带回来好多孤本,听说他读得废寝忘食,都没怎么见过他了。”

    这是真的,最近一段时间李恪跟李泰的见面时间并不是那么多,如果可以他是真的懒得跟李泰去打交道,容易拉低智商。

    李世民表情没变只是说道:“之前从长孙涣的别院挖出的东西已经查出一些眉目了。”

    李恪点了点头等着李世民继续说,是的,李承乾之前是将东西埋在了长孙涣私置的房产之中,按照道理来说在未分家之前,子孙是不能擅自购置私产的,所以长孙涣这个举动严格来说是违背了礼法家规,李承乾之所以选择在那里主要也是很难在长孙家的国公府做这种小动作,毕竟长孙无忌还活着,他不是长孙涣,一点蛛丝马迹都可能让他顺藤摸瓜把他们一勺烩了。

    比起来长孙涣的私宅那简直是太容易下手了,当然也正是因为这样,没有完全牵连到长孙家,长孙无忌还顾忌着什么没有发狠。

    李恪本来还在奇怪这事儿跟他有什么关系,或者说这件事情为什么要单独跟他说的时候,李世民就给他扔下了一枚炸弹:“现在查到的是那些东西是四郎跟长孙涣一起埋下的。”

    李恪愕然的看着李世民,几乎是一瞬间就脱口而出:“这不可能!”

    “说说看。”李世民没有表现出愤怒,或许是之前已经愤怒过了,也或许是他也不相信他的儿子会手足相残,甚至李泰还是李承乾一母同胞的弟弟。

    李恪站起来直接跪下说道:“阿爹,此事必有蹊跷,为什么不是别人偏偏是四郎?四郎为人一向温柔宽和,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再说他去哪里知道这些的?”

    李世民微微垂眸说道:“他有理由,而至于他为什么知道这些,就是因为他最近新得了一些书籍,据说上面有着这方面的记载。”

    李恪脸色一白,他就说有哪里不对,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都不用怀疑这种事情肯定是长孙无忌的手笔,他可能猜出了一些,不过没有证据,李承乾他动不了,干脆就趁着这个机会把他和李泰一勺烩了。

    之前李恪还觉得长孙无忌应该不会针对他,然而出了这件事情,他可不敢这么想了,长孙无忌这是要置他于死地啊!

    李恪有些慌乱的说道:“阿爹,那些书儿子也看过,里面的确没有……”说到这里李恪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已经想到了,如果对方真的需要书里有这方面内容,那么就算原本没有,现在也可能有了。

    实在是大意了,真是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长孙无忌居然还能反咬他一口,甚至他只需要付出一个儿子就能把他和李泰两个人拉下水。

    李恪深深吸了口气,半晌才说道:“阿爹,派我去边关吧。”

    李世民愣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你是要……自请流放?你都不打算说什么吗?”

    说到最后李世民的声音提高了许多,就如同他不相信李泰会诅咒李承乾,他更不相信李恪会利用跟李泰做这些事情,毕竟对李恪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是,如果真的成了李承乾会死,而李泰也会因为这件事情被剥夺继承权,然而还有李治,只要李治还在,就没有李恪的机会。

    李恪脸上浮现出一抹疲惫:“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那些人的目的我猜不透,幕后黑手究竟是谁我也不知道,只是他们花了这么大的力气肯定不仅仅是想要将我和四郎拉下水,阿爹,真正有危险的是大兄。他们能够利用我们一次,就能利用我们第二次,甚至可能利用弟弟们,干脆就用我来做个警告吧,而且比起这些……反而是惊心动魄的战场更让我觉得自在一些,阿爹,让我去为您和大兄守国门。”

    李世民沉默的看着李恪,他叹了口气站起来将李恪从地上拉起来说道:“我没有怀疑你……”

    “我知道,但是若是别人知道了,阿爹如此包庇于我,对大兄的打击是非常大的,很可能会动摇他的太子之位。”

    毕竟李恪和李泰都明晃晃的打算要太子的命了,李世民还没有任何动作的话,这让别人怎么看?是,嫡长子是天然的继承人,但是在皇位面前嫡长子的身份也并不可靠。

    李世民还没说什么,门外就传来一个温柔但坚定的声音:“圣人,您不能这么做。”

    李恪转头看向门口,长孙皇后穿着一身华丽宫装缓步而来,她的气色不太好,想来最近的事情对她的打击也不小,再加上她身体不好,李恪觉得应该早点将药给李承乾了,否则谁知道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奉御不是说了你要多休息?怎么过来了?”李世民走过去十分温柔的扶着长孙皇后落座。

    长孙皇后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李恪说道:“三郎,我们知道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圣人自然会还你清白。”

    “娘子。”李恪苦笑:“这种事情怎么好证明呢?”

    长孙皇后眉宇之间带着一抹坚毅:“那也不能就这样,幕后之人一定要查出来,否则谁知道下次又是哪个皇子遭殃呢?”

    李恪眉间舒展:“是我想的岔了,不过当务之急是洗刷四郎的冤屈,这件事对我的牵连不大,对他才是……娘子?”

    李恪看着长孙皇后眼眶泛红的样子一时之间有些迷茫,继而他仿佛知道了什么一样,有些迟疑的看向李世民,发现李世民的表情也很沉重,李恪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无比惨白:“这……这不可能,四郎……”

    “这件事情你就不要担心了,我知道你是为了大郎着想才想要扛下来,你是个好孩子。”长孙皇后尽量没让自己的眼泪落下只是说道:“可是四郎,四郎……”

    “不要提那个逆子!”李世民也双眼泛红,一个是真的觉得伤心,第二是看到发妻这个样子他十分心疼。

    李恪心里分析了一圈最后说道:“阿爹,这件事情似乎还没有太多人知道,那就……止步于此吧,长孙涣只怕是没办法脱身了,四郎……四郎就让他去做个刺史都督什么的,远离长安便是。”

    李世民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冷漠:“放他出去继续诅咒自己的兄长吗?”

    李恪刚想说些什么,突然看到从安从外面快步走进来脸上的表情十分凝重:“圣人,四郎已经被带来了,并且刚刚……”

    李世民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什么?”

    从安看了李恪一眼有些犹豫却还是说道:“刚刚在魏王府发现了一些东西,上面有着三郎和九郎的生辰八字。”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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