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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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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际]夫人总闹离家出走 作者:花样馒头

    第4节

    任骁也意识到自己动作过大,露出了肩膀,他立即把被子往上拽了拽。拽好之后,他心虚地瞄了眼许奕,发现他低着头,没有在看他,表情十分平静,任骁这才放下心来。

    这时候,他看到许奕突然抬起头,郑重地望着他说:“你再忍一下,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接你离开塔兹,去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新生活。这次我一定会做好万全的准备,不让任何人阻挠到我们,你等着我。”

    许奕满脸的伤,再配上他说这话时的坚毅表情,任骁有点不安的感觉,他劝慰许奕说:“你别硬来啊!”

    “这关系到你和我们的未来,即便是硬来,我也要努力去做。”许奕眼神坚定,完全没有要退缩的样子。

    正是他这不甘示弱的模样,才让任骁更加担忧,他不假思索地制止许奕道:“别再冒险行事了,你已经很努力,为我做得也够多了,这次就让我来吧。”

    许奕对原主的真情,任骁已经深切地感受到了。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这样一个痴情心善的汉子受此折磨,既然他已经穿越到原主身上,在这个未来世界被赋予了超能力,那么他总有能力为他做点什么来挽救一下。

    听到任骁如此肯定地说,这一瞬间,许奕整个人都怔住了。记忆里的任骁优柔寡断,精神层面十分脆弱。刚刚他在说话时,露出的毫不动摇的眼神,许奕还是第一次见到,但却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怔了片刻后,他开口问任骁:“你打算怎么做?”

    任骁如实回答道:“我已经找到‘虹频之心’的安置处,还差一步,我就能将他拿到手,带回塞尔比了。”

    “不会很危险吗?”许奕担忧地问任骁。

    任骁满不在乎地说:“一点点,不过为了离开这里,稍微冒一点险也是值得的。”

    就在刚才,任骁脑中突然冒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既能保住埃里希母亲的遗物,又能救许奕于水火之中。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说不定就能回到地球了,任骁简直要为他的灵机一动点赞。

    “那你小心一点,不行的话,不要逞强,我会再想办法的。”挂断视讯前,许奕柔声对任骁说。

    他最终成功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忍住没去质问任骁。可切断视讯之后,许奕望着将军府监牢中冰凉的水泥墙壁,眼前不时地浮现出任骁脖子和肩膀上的吻痕,整颗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紧紧地揪到了一起。

    他立即摇头否定,告诉自己不要乱想。可有意识的记忆阻止却抵挡不住无意识的思考乱入,此时此刻,他的脑中乱作一团,各种想法鱼贯而出:他脖子和肩膀处的紫印确实是吻痕吧?如果真的是吻痕的话,那么是那个少将大人留下的吗?他们已经发生过关系了吗?是在任骁心甘情愿的情况下吗?不、不,不可能!如果任骁跟他两情相悦的话,怎么会想要偷走“虹频之心”完成任务回到塞尔比,更加不会在意他的死活,想要救他……

    许奕一个人仰靠在冰冷的水泥墙上,脑中的思路纷飞,他就这样不断肯定、否定、肯定着自己的猜想。呆呆地胡思乱想了半晌,许奕仍然无法想清楚任骁在塔兹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是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只要任骁能够平安地回到他身边,他什么都不在乎。

    埃里希进入塔兹皇宫,跟着侍从一路来到皇帝舅舅亚尔曼面前,他正在餐厅里吃早餐。亚尔曼看到埃里希,笑逐颜开地问他:“这么早就来啦,吃早餐了吗?”

    埃里希:“没有。”

    “过来坐,正好陪我吃点。”皇帝冲着旁边的侍从挥手,示意他们去准备埃里希的份。

    埃里希在亚尔曼的对面坐下来,恭敬地望着他问:“陛下,找我过来有什么事?”

    亚尔曼放下叉子,抬头对埃里希说:“别叫我哦陛下,不是早跟你说过了吗?没人在的时候,叫我舅舅。”

    “……舅舅。”

    埃里希停顿了一下,随后露出笑容,亲切地叫了他一声。他这个皇帝舅舅对他疼爱有加,他一直是知道的,甚至惹得众多皇子们都眼红不满。所以他不管在人前还是人后,都十分注意与他保持距离。他没有要争夺陛下欢心的意思,更不想让人有所误会把他当作假想敌,,没必要因为这种事给自己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侍从把埃里希的早餐端上来,亚尔曼一边吃着,一边跟埃里希聊家常,“新婚生活怎么样?塞尔比送来的人还满意吗?”

    埃里希:“都很好。”

    亚尔曼看着埃里希冲他点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过两天就是你母亲的祭日了,我找你来是想商量一下祭奠的事。你母亲若是看到你娶妻成家,也会很高兴的,我也总算对她有所交代了。”

    埃里希:“都是托舅舅的福,母亲的祭奠,一切听您安排。”

    “好,我已经叫人开始着手准备了。”说到这里,亚尔曼话锋一转,开口询问埃里希,“还有‘虹频之心’,有好好地藏在少将府吧?”

    “是的。”埃里希拿出挂在胸前的钥匙,补充道,“钥匙我一直随身带着,每隔一段时间,也会转移它的存放位置。”

    亚尔曼:“好,就是这样,不可松懈。这是你母亲留下的最重要的遗物,觊觎他的人很多。虽然我在这边开启了警报监控和位置追踪,但你也要多加留神。”

    “是。”埃里希恭敬地答道,“今天回去我会马上确认,将它转移位置的。说起来,我也有一段时间没有移动查看过它了。”

    听埃里希说完这话,亚尔曼的脸色顿时变了,“……你确定自己最近都没查看过‘虹频之心’?”

    “我确定……怎么了?”见皇帝舅舅神色大变,埃里希也跟着慌了。

    “我这里的监控显示,昨天有人碰过他。但我看位置没有变动,以为是你例行打开查看,也没有立即追问你。既然不是你碰的,那……”亚尔曼停顿了一下,而后皱着眉,问埃里希:“你那里有影像监控吧?”

    “有。”埃里希还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答道。

    他记得上次在任骁耍赖,不承认半夜过来主动要他抱时,埃里希为避免同样的情况再次发生,在那之后,他就在房间里启动了影像监控。

    亚尔曼把警报监控的发生时间告诉埃里希,埃里希打开监控录像,输入对应时间,显示屏上出现的画面顿时让他惊呆了。

    任骁踩着椅子,爬上茶桌,头探进装有“虹频之心”的隐藏箱中,在那观察鼓弄了半晌……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粽子节,祝大家假期愉快喔~

    结束高考的小天使们,馒头喊你们来看文啦(.)

    ☆、痛心求情

    监控录像停在任骁转身,从茶桌上下来的那一个画面。亚尔曼注视着画面里的人,看向埃里希,皱着眉问道:“这人……是你的夫人,从塞尔比嫁过来的任骁?”

    亚尔曼不像埃里希,光看背景就能确认是任骁。直到任骁转身露出整张脸,他才认清画面里的人。

    面对皇帝舅舅的质问,埃里希机械性地点头答道:“是。”

    此刻,埃里希的视线死死地盯着画面中的任骁,心中思绪万千。昨天发生的一切,像回放机一样,一帧帧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如今想来,全部有迹可循。

    早上醒来时,任骁握着他脖子上的钥匙,询问他这是何物,他告诉任骁这是他母亲的遗物;中午吃饭时,一向被动害怕他接近的任骁,突然提出要给他亲手做顿晚餐表示感谢;晚餐时,任骁殷勤地过来给他倒酒,当他拒绝表示受职业限制不能喝时,任骁表现出明显的失望;晚餐结束后,他感到十分困倦,闭眼休息时,被反锁门的“滴滴”声吵醒,结果看到任骁鬼鬼祟祟地过来解他衣服;当他询问任骁,如果不是想要主动与他发生关系,又为什么要解他衣服时,任骁的表情似乎有点抗拒,但最终却什么都没回答地默认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埃里希现在想来,算是彻底搞清了原委。这一切都是他计划好的,他的酒里被任骁下了药,否则不会只喝了两杯就发晕。任骁亲自下厨特地为他准备的感谢晚餐,只是为了给他下药,趁他昏迷时方便取钥匙的铺垫。在他误会的情况下,勉强配合他与其上床,也是为了掩饰他要盗取“虹频之心”的行为。

    这全部的一切,没有一件出自他的真心……

    亚尔曼的视线从监控录像中移开,转头看了眼双目失神的埃里希,气愤道:“塞尔比不安好心,这个任骁,要尽快除掉。”

    对于塞尔比每年都殷勤送来联姻名单的行为,亚尔曼一直都是警惕着的。前面几年,他根本没有将名单递给埃里希看过。直到最近两年,埃里希过了三十岁,仍未娶妻,焦急的皇帝舅舅,才抱着碰运气的成分,把名单拿去给埃里希选的。没想到埃里希还真的从中挑选出了少将夫人,对此亚尔曼是一面高兴,一面忧心。他高兴埃里希终于遇到想要结伴的人,可也忧心塞尔比千里迢迢派人嫁过来的目的。所以他才会在“虹频之心”上设下警报监控和位置追踪,以便随时掌握它的状况。现在看来,当初的这一手准备还是有必要的,塞尔比千方百计派人嫁过来的目的,果然是“虹频之心”。他决不允许有人对他妹妹的遗物下手,更不可能让这样危险的人继续留在埃里希身边。

    尽管想到任骁的种种背叛行为,埃里希是既痛心又气愤,可刚刚他在听到皇帝舅舅说要除掉任骁的话时,他胸中的气愤与心痛却全都感觉不到了,剩下的只是焦急与担忧。

    “舅舅,不要……”埃里希望着亚尔曼脱口而出。

    不知亚尔曼是没有听清,还是听清了觉得难以置信,他大声反问埃里希,“你说什么?”

    停顿了半晌,埃里希终于鼓起勇气,直视着亚尔曼说:“求您别杀任骁。”

    亚尔曼挑着眉,反问他:“不杀他,难不成还让他继续留在你身边,眼睁睁看着他盗走你母亲的遗物,回塞尔比不成?!”

    埃里希无言以对,不自觉地低下头来。

    亚尔曼看出了他眼中的犹豫,继续提醒他说:“‘虹频之心’是你母亲一生的心血,是她用生命换来的,我决不允许它有任何的闪失。任骁觊觎并付诸行动要偷盗国宝,这在塔兹是重罪,够他死一百回了。幸好我们发现得早,你们还没有孩子,趁事态没有发展到无法挽回之时,及早断干净最好。”

    这话说完,亚尔曼便打开通讯器,冲着显示屏呼叫“罗德”。埃里希听到“罗德”的名字,立即快步上前按下皇帝通讯器上的挂断键。罗德是专门负责处理皇家内部违法乱纪之人,这事若是交由他处理,便再没有转圜的余地。

    亚尔曼表情严肃地望着埃里希,沉声质问他:“你这是要干什么?”

    埃里希退后一步,低头屈膝,跪在亚尔曼面前,言辞恳切地请求道:“求您放过任骁……”

    “孩子,快起来,有话好好说。”亚尔曼看了心疼,赶忙伸手拉埃里希起来。

    从刚刚亚尔曼的神色来看,埃里希知道舅舅动了大气。尽管他心中也对任骁的所作所为气愤万分,可他还是不忍心看着他死。

    埃里希在亚尔曼的拉抻下站了起来,他郑重地向亚尔曼承诺道:“陛下,我会说服他,放弃偷盗‘虹频之心’的。”

    “哎……”亚尔曼听后直摇头,叹了口气道,“只怕不会那么顺利,他的行动恐怕并不受他个人所控,背后一定是塞尔比在指使。要想杜绝,并不是搞定他一个人那么简单,我不能冒这个险。”

    埃里希不肯放弃,声音坚定地说:“不管多难,我也会去试的。舅舅,你相信我,我一定有办法让他放弃偷盗的。请您再给他,也再给我一个机会吧!”

    看到埃里希如此坚持,亚尔曼不忍再拒绝,但他也不能对此毫无防备。思考了片刻,他答应埃里希说:“要保他一命也不是不行……”

    “真的?”不等亚尔曼说完,埃里希便激动地抢话道。

    亚尔曼点点头,望着埃里希说:“但有一点,在这之后,你必须按我说的去做。”

    埃里希连连点头答应,并询问道:“怎么做?”

    亚尔曼示意埃里希坐下,而后向他娓娓道来。听完皇帝舅舅的主意,埃里希目光坚定地对他说:“我会按照你说的去做,但我是不会让这个万一发生的……”

    作者有话要说:  前方嗅到一股阴谋的味道(╯︵╰)

    ☆、各自的心思

    埃里希从塔兹皇宫离开,直奔少将府卧室。当他回到少将府,推开卧室门时,任骁刚好吃完早餐,正在接受医生的诊疗。

    自埃里希推门进来,任骁就感受到一股不寻常的气场,让他不寒而栗。他的脸阴沉得可怕,是心情不好吗?不对啊……早上出门时,他还满脸笑容,整个人沐浴在一片祥和的情绪之中。现在表情却这么可怕,是刚刚在皇宫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任骁在接受身体检查的同时,眼睛时不时地瞄向埃里希,他警惕地关注着他的情绪变化。这位少将大人喜怒无常,为了自身的安全,他要更加悉心注意才是。总之,现在先默不吭声,静观其变吧。

    埃里希阴着脸,一步步朝他走来。任骁的心随着他脚步的临近,变得更加忐忑了,他总觉得埃里希望向他的眼神中充满着杀气,但又与从前的有些不同。

    这时候,医生对任骁的诊疗结束,他脱下手套,转身面向埃里希。

    “他怎么样?”埃里希压低声音问医生。

    医生如实地汇报情况道:“夫人的身体没有大碍,早前发热的症状已经完全消失,但屁股上新增的伤口,要注意进行妥善处理。”

    喂,提什么屁股啊?不知道替病人保留隐私吗?这种羞耻的事情,不要随便告诉别人啊!任骁在心中不住地抗议呐喊着,但他也就仅限于在心中吐槽啦。

    医生递给埃里希一瓶药膏,并说明用法:“为了避免伤口感染,再引起炎症,把这个药膏涂在伤口破裂处,每天一次,连续三天,差不多就可以了。”

    “知道了。”埃里希从医生手里接过药膏。

    随后,医生在离开之前,忍不住嘱咐埃里希道:“伤口最好不要引起反复,上药的这几天切忌同房。”

    任骁暗暗给医生点赞,心中默默松了口气,他的菊花在这几天里安全了。

    “还有……”医生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而后又鼓起勇气小声叮嘱埃里希道,“下次还请少将大人注意力度,增加润滑,再引起伤口反复就不好了。”

    喂喂喂——说什么下次!还有你对一个男人说这个做什么?看吧!他脸色越来越难看了。任骁真想上前捂住那医生的嘴巴,但考虑到埃里希的自尊心,他还是装作没听见比较好。

    医生离开后,埃里希拿着药膏坐在床边,用命令式的口气对任骁说:“趴下,把裤子脱了!”

    哇,好可怕(≈gt﹏≈lt)知道的是他手上拿着药膏,要帮他上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手上握着皮鞭,要惩罚地抽他呢!

    任骁鼓足勇气直起身,从埃里希手中抢过药膏,颤颤巍巍地对他说:“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不用……”

    可他话还没说完,埃里希便暴躁地开口冲他吼道:“你自己够得到么?逞什么能,给我!”

    任骁先是被吼声吓得怔住,而后乖乖地双手向埃里希奉上药膏。

    埃里希看到任骁退到床中央,与他刻意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低头不敢看他,把身体缩成一小团,眼神里又浮现出他熟悉的恐惧……

    我到底在做什么?埃里希心塞地暗骂自己。

    “对不起。”他望向任骁坦诚道歉,声音比刚刚柔和了很多。

    ——不是已经决定了不计前嫌,要努力感化他,让他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的吗?这样一直冲他发火,让他惧怕自己,不是本末倒置了么?

    埃里希这声突如其来的“对不起”,让任骁整个人怔在那里。他睁大眼睛盯着埃里希,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趴下吧!我帮你上药。”埃里希轻拍身前的床,示意任骁趴在这里。

    任骁没再抗拒,动作麻利地趴在埃里希面前。他感到埃里希的手落在他的腰间,然后在往下……脱他的裤子。他眼一闭,心一横,脱就脱吧!只是上个药而已,大家都是男人,扭扭捏捏地像什么,反倒显得他心里有鬼。

    可当他感受到埃里希冰凉的手,掠过他的皮肤时,任骁的身体猛地战栗了一下,浑身都觉得怪怪的。脑中更是浮现出昨晚他们在这张床上做过的事,埃里希对着他现在上药的某处,做了令他羞耻感十足的行为。

    啊啊——不能再考虑下去了,总觉得这样继续胡思乱想下去,他会陷入不得了的心境中。

    为了分散埃里希手碰到他的注意力,任骁尝试着开口,跟他搭话:“你心情不好么?”

    任骁等了半晌,也没听到埃里希的回话。于是,他扭头望向埃里希,看到他微微点头,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埃里希的情绪看起来很低落,受伤的表情在脸上显而易见。任骁有点后悔,早知道不问就好了。可对话进行到这里,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了。

    任骁扭着头,看向埃里希,继续问道:“因为什么呢?”

    埃里希想起刚才在皇宫里知晓的一切,顿时火气上涌。但是下一秒,他又马上镇定下来,告诉自己生气并没有什么卵用,只会把事情搞得更糟,现在要以解决问题为最优先。

    他平复了下情绪,淡然地开口回答任骁:“我想起再过几天,就是我母亲的祭日了。”

    母亲的祭日?对啊,埃里希跟他一样,都是个没有妈妈疼爱的小孩。但真要说起来,埃里希还比他可怜一点,自己毕竟在母亲的关爱下成长了近二十年,可埃里希的妈妈却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说到祭日,任骁忽然想起,他从地球上穿越过来的那天,还筹备着等那天拍摄一结束,他就去花店订花,准备三天后去墓地探望母亲。来到这里这么多天,他竟然把母亲的祭日给忘了,任骁顿时愧疚难挡,鼻子有些发酸。

    他在心中默默向母亲忏悔,等他在这边的一切都结束后,他会回到地球,好好去祭奠她的。一想到自己对妈妈的情感依托,将心比心地再去考虑埃里希,他就觉得自己要做的事对他来说异常残忍。母亲的遗物在一个孩子心中有多重要,已经失去母亲的他,比谁都清楚。

    埃里希见任骁半天不说话,以为他是因为自己勾起了他过世母亲的伤心事而心生歉意,才闭口不言的。

    他立即开口安慰他说:“你不用多想,她已经过世很久了,我没关系的。”

    ——任骁:魂淡!竟然还来安慰我,这样不显得我更不是人了吗?

    尽管任骁在昨天跟许奕通讯时,就已经打定主意,既要保住许奕,也要保住埃里希母亲的遗物。他计划着,先假装盗走“虹频之心”回塞尔比救许奕。等许奕和他都获得自由后,他再利用自己破译密码的技能,重新盗回“虹频之心”还给埃里希。既然能顺利从塔兹盗出回塞尔比,那么从塞尔比盗回还给塔兹,也应该没问题的。这样一来,他就终于可以一身轻了。不管是对于埃里希还是许奕,他都代替原主做了他力所能及的事。从此以后,他对他们二人互不相欠,可以心安理得地返回地球。

    然而,刚刚他在看到埃里希提到母亲时,那一脸受伤的表情,任骁越发觉得自己不是人了。善意的谎言也是谎言,短暂的欺骗也会造成伤害……

    埃里希见任骁迟迟不吭声,肩膀还有些颤抖,他赶忙放下药膏,移到任骁的面前。眼前看到的情景,让埃里希心中一紧。

    他担忧地问任骁:“你怎么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各怀心事却又无法相互坦诚的二人,我都替你们捉急~

    好想捶自己一顿啊,想出这样纠结的剧情(x_x)

    ☆、毫无信用

    任骁没有回话,他扭过头,避开埃里希的视线。

    “哪里不舒服吗?还是我刚刚弄疼你了?”埃里希探过头,关切地询问任骁。

    任骁坐起身,冲着埃里希猛摇头。尽管他用手擦着眼泪,可埃里希的适时关怀让任骁觉得更愧疚了,泪水不断从他的眼眶中涌出,擦也擦不完。

    埃里希看到任骁在他面前缩成一小团,单薄的肩膀伴着啜泣声一抖一抖的,他有点手足无措。先前胸中积压的气愤顿时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心疼。

    他想起在任骁嫁过来之前,他派人调查过他的成长经历,知道任骁跟自己一样,在没有母爱和父爱的环境中长大。不同的是,他没有享受到家庭温暖是因为父母不在,而任骁虽然母亲在他出生时就过世了,但父亲却一直健在。他没有感受到家庭温暖,是由于父亲的怨恨和家庭重组。在后面重组的家庭里,他一直是个被忽视、被欺辱的存在。所以,这样危险棘手的任务才会落到他身上。他只身一人来到这里,背井离乡,要担着这么重的任务,想必每天过得都不会轻松吧。偷盗“虹频之心”不会是他的本意,他应该是受塞尔比胁迫,不得已而为的。

    埃里希这样想着,忍不住张开双臂,抱住了任骁。他双手所及之处,全是硬硬的骨头。埃里希不禁皱紧眉头,狠狠地为任骁心疼,这样瘦削脆弱的身体,不该承受这样的重压……

    任骁感到自己温柔地被埃里希揽进怀中,一时之间,有些怔住。而后,他赶忙擦干眼泪,转去床的另一边躺下了。他羞耻地把头埋进被子里,背对着埃里希,在心中暗骂自己,一个大男人被另一个男人抱在怀里,哭哭啼啼地像什么话!

    埃里希以为任骁身体不舒服,探过身去刚想问他“为什么哭”,却突然听到尼兰敲门进来报告说:“少将,陛下有事派人过来找你,现在正在门外等待。”

    “我知道了,你留在这里照看夫人,他身体好像不舒服。”埃里希嘱咐完尼兰,便起身下床走出了房间。

    一推开房门,埃里希便看到迎面站着两名士兵。看到埃里希出现,两名士兵立即将右手放在左胸前,恭敬地向埃里希行军礼,“陛下命我们前来少将府安装监控摄像,望少将大人准许。”

    “准许。”埃里希回话答应后,又开口问道,“要安在哪里?”

    士兵:“主要是卧室,其它诸如餐厅、花园、大门这种少将夫人可能会活动的地方也要安装。”

    埃里希明白皇帝舅舅的心思,还是对任骁放心不下。尽管他明白皇帝舅舅的苦心,可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但不舒服归不舒服,安装监控摄像是皇帝舅舅决定的事,他不能提出反对。

    他看了眼守在卧室门口的二人,发问道:“先从卧室安起么?”

    “是的。”

    “夫人正在卧室里,容我进去先安顿一下,再将他转移到别的地方。”埃里希说完这话,转身便要推门,不想却被身后的士兵慌忙叫住。

    “等等,少将大人!”

    埃里希转头,表情有点不悦,语气也跟着急躁起来,“还有什么事?”

    士兵看到埃里希脸色难看,有点胆怯,但最终还是鼓起勇气,看向埃里希说:“陛下吩咐,安装监控之前,先将监听器安放在少将大人身上。”

    埃里希:“……”

    不等埃里希开口质问,其中一名士兵便眼疾手快地走上前,抬起埃里希的手臂,动作利落地在他的右手腕上套了一个银质的手环,“得罪了,少将大人!”

    埃里希抬起右手,看了眼那个碍眼的手环,不耐烦地挑眉问他们:“都结束了吗?还有什么要在我身上放的?”

    “没有了,没有了。”两名士兵紧张地回答道。

    埃里希转过身,推门进入卧室。尼兰看到他一脸阴沉,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没事,你下去吧,我也要暂时带夫人离开卧室一下。”埃里希压着怒气,隐忍地说道

    。

    尼兰扭头扫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任骁,小声对埃里希说:“夫人好像睡着了……”

    埃里希:“……”

    这么快,他才离开多一会儿。埃里希走到床边,看到任骁闭着眼睛,呼吸均匀,睡得十分香甜。

    昨晚任骁被埃里希搞得浑身酸痛,再加上他心中抑郁,一夜未眠。大概是因为刚才哭过,情绪得到彻底宣泄的原因。得知埃里希离开房间,任骁头一沾到枕头,便安心地睡着了。

    埃里希附在床边蹲下身,抬手轻捏了任骁脸蛋一下,“起床了。”

    任骁动也不动,任埃里希这么捏着,全然没有反应。

    “呼……”埃里希长呼口气,吩咐尼兰道,“找个毛毯来。”

    “是。”尼兰动作麻利地从储物柜里翻出了毛毯。

    埃里希掀开盖在任骁身上的被子,尼兰立即心领神会地将毛毯盖在任骁身上。埃里希俯身横抱起任骁,将他带去了书房。一路上,埃里希注意拿捏力度,生怕抱紧了会让他难受,更怕把他吵醒。

    他动作轻柔地把任骁放在书房的单人床上,给他盖好毛毯。而后,埃里希坐在一边望着熟睡的任骁,这家伙的睡相跟刚才一样,像个没事人似的,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片刻之后,尼兰向埃里希发来通讯汇报情况,“少将,陛下的人已经安装完监控,在刚刚离开了。我现在已经把卧室收拾完毕,可以让夫人回来睡了。”

    埃里希:“好,我知道了。你……”

    “什么,少将大人?”尼兰听到埃里希话说一半,自然地发问道。

    埃里希:“没什么……”

    他刚刚本想问尼兰,监控都被安在了什么方位。可一想到自己手腕上被放了监听器,便立时放弃了。何况陛下会在他身上放监听器,就是不信任他的表现,他又怎么可能轻易地让他知道监控摄像的所在处?

    埃里希嘴角微垂,露出了苦笑,他在皇帝舅舅心中,还真是没信用啊!不过,考虑到他虽然口头上答应了皇帝舅舅,可一走出皇宫,他便开始在心中盘算着该如何不动声色地打破皇帝舅舅的计划。埃里希这样想着,也就没那么怨他了,确实是自己不值得让人相信啊。

    埃里希打开通讯器,联络布鲁克,“通知其他三人,一小时后,在少将府训练场集合。”

    “了解。”布鲁克一本正经地领命道。

    然而,这正经的画风没有维持住一秒,却又马上嬉皮笑脸地问埃里希:“又找我们给少将夫人陪练,看你们花式秀恩爱啊?”

    “是啊,有意见吗?”听到布鲁克这么问,埃里希故意冲着监听手环,提高音调回答他。

    布鲁克连忙求饶:“不敢、不敢。我这就通知他们三个,一小时后在少将府,共同见证你们把恩爱秀出新高度。”

    埃里希再次抱起熟睡中的任骁,把他放回卧室,以免他呆会突然醒来,发现自己被换了房间,会产生混乱。而且,安装监控摄像的事,他也不想让他有所察觉,让他以为与平常一样就好。

    而后,埃里希回到书房,在书柜的最下格翻出了纸笔。他望着落满灰尘的纸笔,无奈地笑了,没想到这老式的古董,也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埃里希拿着纸笔,奔向训练场。离开之前,他扫视了一遍书房,在心中暗暗窃喜:幸好没在这里装监控摄像……

    作者有话要说: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喔~

    看我们的小攻和皇帝老舅斗智斗勇o(n_n)o哈哈~

    ☆、22

    傍晚时分,任骁终于睡醒了。他从床上坐起身,看到身上盖着的不是以往熟悉的被子,而是从没见过的毛毯。

    正在他惊讶之时,莫雷轻轻推门进来了。关门之前,他警惕地扫视了一遍四周,看到没有人影,才悄悄地关门走进去。

    “昨晚情况如何?从少将嘴里探出‘虹频之心’的藏放之处了吗?”莫雷走到任骁面前,直截了当地问他。

    莫雷不提还好,一提任骁的火就上来了,“还如何呢?你给我的安眠药是不是假药啊?完全没效果。”

    没有成功迷倒埃里希,倒是把他自己给撂趴下了。

    “不会啊,那药是我从塞尔比带过来的。临行之前,再三确认过药效和有效期的。”听到任骁说没有起效,莫雷有点没底气地回答道。

    然而,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任骁怀疑的假药现象,根本不可能,“不管是在塞尔比还是在塔兹,都不存在假药一说。因为在这两个星球,不光参与假药制作的人会判死罪,连他们的家人也要受到牵连,根本没人敢生产。”

    “可我确实看到埃里希喝了好几杯被你提前下了安眠药的葡萄酒,但他至始至终,没有表现出任何昏睡的反应……”任骁不解,如果不是药有问题,那埃里希的毫无反应,又该作何解释?

    莫雷沉思了片刻,开口猜测说:“恐怕他的身体经过体质改造或者接受过药物训练。”

    任骁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睁大眼睛疑惑地问莫雷:“体质也能改造,还能做药物训练?”

    与他相比,莫雷就淡定多了,他平静地向任骁解释道:“没什么不可能的,塔兹对人体和医疗的研究技术都比我们先进,我早就听说过他们在背地里做着体质改造和药物训练的实践。为了能使自家孩子身体素质更加强大,也为了有效地避免他们遭遇到药物毒害,很多皇亲贵族都会在孩子很小的时候,尝试对他们进行体质改造和抗药性训练。”

    任骁:“……”

    这也行?任骁彻底方了,他感受到整个未来世界对他的深深恶意。昨晚他贞操尽失,全是拜未来世界的先进科技所赐。这人类的进步不一定会带给人便利和好运,也会出现诸如他这样作茧自缚,遭遇霉运的。

    总之,经过这次的事件,任骁和莫雷都清楚地了解到一个事实,他们不会再妄想用下药的方式对付埃里希了。

    “真是完败……”知道真相的任骁垂头丧气地坐在床上,眼泪悲催地差点要掉下来,他为他逝去的贞操默哀。

    莫雷站在一旁,不知是在安慰他,还是在说风凉话,“失败是正常的,没人指望你会一下成功。只要你保有完成任务的决心,就不愁没有机会,我们还有下一次。”

    任骁在心中不满地吐槽,你倒说得轻巧,你是不知道我为这次失败付出了多么惨痛的代价!

    正在任骁低头失落之时,莫雷灵光一现,突然激动地对任骁说:“看来不用多等,我们的下一个机会马上就要来了。”

    “什么机会?”望着满脸兴奋的莫雷,任骁一头雾水。

    莫雷凑过去,对任骁说:“昨天我在花园里剪树枝时,听到有侍从提起,过两天就是少将母亲的祭日了,他们在忙着为祭奠那日准备鲜花。”

    “啊,快到埃里希母亲的祭日了,这我也听说了。但这与我们找‘虹频之心’有什么关系?”任骁表情淡然,他完全不明白这其中的联系。

    莫雷急了,“你傻啊!‘虹频之心’是少将母亲的遗物,又是塔兹的国宝。祭奠那天,塔兹的皇帝也会出席,他们说不定会把‘虹频之心’拿出来,一起祭拜呢。你现在是少将夫人,少将肯定会带你一起去祭拜亡母的,我作为你的贴身侍从也会一起跟去,到时我们就有机会见到‘虹频之心’啦。”

    “……这么重要的场合,你确定他会带我去?”任骁毫无自信地反问莫雷。

    “正是因为重要,才会带你一起出席的,好吗?如果他没说带你去,你也要力荐自己去,就说你也想祭拜他的母亲,聊表心意。儿媳妇祭拜婆婆,这是顺理成章的,还能彰显你的懂事和孝心。”莫雷向任骁支招。

    儿…媳妇?!这个颇具标签意义的称谓,是在称呼他吗?任骁一口老血,快要从胸中喷涌而出。但事到如今,他再对这些称谓感到反感也毫无意义,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决掉眼前这个麻烦人。

    任骁对莫雷的想法提出了异议:“就算他愿意带我去,又允许你同行,可就凭我们两个人,有办法突破重重警卫把守,当场将‘虹频之心’偷走吗?”

    莫雷:“如果确定动手,我会提前与塞尔比联系,在外围派帮手来的。即使受条件所限,当场不能动手,那至少我们已经见到‘虹频之心’,而且还有很大可能跟踪到‘虹频之心’重新被放回何处。这样至少比我们现在空无线索,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地寻找容易得多。”

    说得好有道理,任骁竟无言以对,他唯有点头赞同了。看来在盗走“虹频之心”这事上,他的意志对实际状况的影响很微小。任骁顿时有一种逼良为娼的感觉,事实上,他也真的被他们逼得不洁了,呜呜~

    同一时间,埃里希坐在训练场中央,等待着速小队的其余四名成员。等待的过程中,他打开监控录像,本想看看任骁醒没醒,结果却发现监控影像一片漆黑,中间横着一个大写的“ error”……

    不用问也能猜到,这一定是他皇帝舅舅派人做的,想要把他防死。不过,埃里希也不会坐以待毙,经验都是在对抗中得来的。他自问自己历经无数战斗,最值得骄傲的就是他那在战斗中快速而灵活的应变能力。

    从皇帝舅舅没在书房安装监控这一事实来看,埃里希推测,这个训练场也不会装有监控。埃里希猜想,皇帝舅舅之所以没在书房安装监控,是因为觉得书房是埃里希工作的地方,任骁不会来。那么以此来考量,训练场更是任骁不可能出现的场所,皇帝舅舅也不会命人在这里安装。更何况这里一片空旷,根本无处可装。

    埃里希低头看了看右手腕上的监听器,又看了眼左手拿着的纸笔,他的嘴角不禁扬起了得意的笑,“皇帝舅舅,你还是防我防得不够彻底。”

    “少将大人~我们来啦!”隔着老远,埃里希就听到布鲁克活力十足的声音。

    他站起身,缓缓朝着他们四人走去。胸中久违地涌出了一丝雀跃感,对手是塔兹皇帝,他要打一场漂亮的反侦战。

    作者有话要说:  少将大人,你又黑了( ̄ー ̄)

    不过黑得好燃≈lt(‵▽′)≈gt

    ☆、反侦战

    布鲁克走到埃里希跟前,四下张望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任骁的身影,遂张口问埃里希:“少将夫人呢?”

    “不用看了,他没来。”埃里希干脆地给了他答案。

    “诶——今天不直播秀恩爱啦?”布鲁克先是摆出一副失望的样子,而后一脸八卦地凑到埃里希跟前问,“不会是有情况了吧?”

    布鲁克一边说着,一边在肖恩的肚子上比划着。肖恩没有给他好脸色,毫不手软地以擒拿的姿势把布鲁克的手按在了他的背后。

    埃里希叹了口气,真是哪里有布鲁克,哪里就不愁热闹。不过,这家伙也实在是太吵了,不仅吵,想象力也过于丰富。

    他没好气地看着刚刚被肖恩松开的布鲁克,无奈又气愤地骂道:“有情况你个头啊!他从上次生病一直卧床到现在。”

    布鲁克震惊地撇嘴道:“不是吧?这个身体素质…确实应该拉出来好好锻炼锻炼,不然以后怎么帮我们的少将大人添小希希。”

    “滚滚滚!”埃里希实在受不了他,再这么被他闲话下去,他都差点要忘了叫他们来的目的了。

    于是,他坐了下来,一边在纸上写着,“别惊讶,自然地,配合我往下说。”一边对着他们四人说:“我夫人的身体状况不用你操心,我看倒是你们最近没有任务,一个个的在家闲得都把骨头养懒了。”

    肖恩看到埃里希在纸上写字,条件反射地刚想要问:“你这……”

    他的话刚一出口,便被及时反应过来的史丹瑞捂上了嘴,而后立即配合埃里希,往下接茬道:“你说得对,我们这段时间确实懈怠了。身为塔兹帝国的军人,这种状态是万万不该有的。”

    一直站在旁边,默默看戏的雷格也开口了,“我觉得自己最近体能都下降了。”

    这听似是一句附和的话,但这话出自雷格之口,却是发自肺腑的大实话。除了战斗、训练外,没有什么能够引起他这个战斗狂魔的注意。

    史丹瑞放下捂住肖恩的手,肖恩也立即改口附和道:“是啊,我也觉得,还是少将大人想得周全,否则以后执行任务效率下降,可要影响到我们速小队的声誉啦!”

    埃里希看了眼手腕上的监听器,顺着刚才的话题往下说:“以后定期回炉,自觉到我这儿来训练。”

    全员:“了解。”

    埃里希十分满意,前情已经铺垫得差不多了,下面要尽快进入正戏。他看向史丹瑞说:“你留下,史丹瑞。”

    而后,又转向雷格命令道:“雷格,你先带着布鲁克和肖恩去训练,我要和史丹瑞商量一下,在往后无任务期间,速小队的训练周期和菜单。”

    “是。”

    布鲁克一头雾水地跟着雷格走了,走路的过程中,他忍不住跟肖恩讨论说:“你说咱们少将大人,这神神秘秘的,是在搞什么名堂啊?”

    肖恩白了布鲁克一眼,“我哪知道啊!”

    布鲁克皱着眉头低头苦思,不时地挠着头。

    肖恩看他一脸蠢相,忍不住告诉他说:“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如果连你我都看出来了,那就说明少将大人已经失败地把自己给暴露了。总之,我们现在不用操心,等一会问史丹瑞就知道了。”

    “原来如此,看来笨得不止我一个人,这我就放心了。”布鲁克心满意足地追上雷格,准备投身到训练中去。

    可他这话,却让肖恩听了心塞,他郁闷地追在布鲁克后面,不满地冲他喊道:“谁跟你一样笨啊!”

    二人在开始训练之前,又打成了一团。埃里希望着远处精力旺盛的二人,不禁叹了口气,而后咬牙切齿地说:“你们还真是无忧无虑啊!”

    “少将大人很烦吗?”史丹瑞顺势蹲下来问埃里希,他知道埃里希是有事找他,故意支开了其他三人,但又因为某种原因不方便直言,所以只好用纸笔代替交流。

    埃里希低头在纸上写着真实要说的话,漫不经心地对史丹瑞说:“没有,我们开始吧。”

    史丹瑞:“ok!”

    尽管现在没有迹象表明,他的终端通讯也被监控了,但埃里希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决定不贸然用终端与史丹瑞沟通。接下来,埃里希与史丹瑞开启了明里嘴上沟通,实则暗里纸上沟通的诡异状况。

    埃里希嘴上问史丹瑞:“无任务整休期间,你觉得训练周期定为一周三天如何?”

    而埃里希实际上要问他的问题,却是写在纸上的这个:能侵入我卧室房间的监控系统吗?

    史丹瑞是速小队成员中脑子最好的,更是速小队的智囊。他精通电子设备和黑客技术,一下子就明白了埃里希的意图。于是,他一边认真查看埃里希写在纸上的实际问题,一边配合着他开口提出的问题,回答道:“可以。”

    埃里希冲着史丹瑞点头,而后继续装模作样地说:“这是我刚刚拟好的训练菜单,你看一下难易度。”

    而写在纸上的实际问题是:光侵入还不够,还要制作出我和任骁在卧室中生活的假影像,替换掉真实的监控录像,让监视人看不出丝毫异常。

    史丹瑞紧皱眉头,“这个难度有点高,总量太大。”

    埃里希一改刚才嘻哈的画风,转而郑重道:“正是因为难度高,才更有挑战的必要。迎难而上是我们塔兹军人的优良传统,我们必须时刻心怀荣誉,保持警觉,坚守住塔兹军人的威严。”

    “是,少将大人。我会努力做到,并将你刚才的训话传达给大家的。”史丹瑞说完,配合埃里希的画风,假装敬了个军礼,“bde fearless!”

    随后,史丹瑞站起身,跑向布鲁克、肖恩、雷格三人,将他最后在埃里希那里看到的情况交代给他们,“少将现在正受到陛下的监视,处于被监听的状态,通讯器和终端也不确定是否正被人监控。我们以后在与少将对话或者联络时,要注意说话内容,必要的时候使用新暗号。近期尽量留在家中,保持备战状态,随时等待少将的指示。还有一定要记住,今天的事,不能对任何人透露!”

    三人听后连连点头,又忍不住发问道:“少将他,怎么惹到陛下了?还玩起这种反侦战了,搞什么鬼!”

    “具体情况,他没透露,大概现在也无暇解释吧。”史丹瑞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我被安排了别的任务,先撤了。”

    “那我们呢?”布鲁克上前一步,冲着史丹瑞的背影发问道。

    “你们照常训练啊!虽然是被少将叫来当挡箭牌的,但他要训练你们的想法,貌似是认真的。”史丹瑞头也不回地回答他说。

    而后,他留给三人一个潇洒的背影,挥手向他们送上诚挚的祝福:“good ck!”

    “靠!不带这么玩儿的!”身后布鲁克和肖恩的抱怨声此起彼伏。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的布鲁克和肖恩,你们被玩大啦╮(-_-)╭

    ☆、考验(上)

    这天早上,埃里希难得地在任骁醒来后起床。他一边穿衣服,一边叮嘱任骁:“今天你就老实呆在卧室里,哪儿也别去。”

    “哦。”任骁语气淡淡地答应着,不敢提出异议。

    他知道今天是埃里希母亲的忌日,任骁想他可能会因此而心情低落吧。不让他跟着去拜祭也好,对他这个怀抱偷窃别人遗物之心的小贼来说,他也无颜去拜祭埃母。

    这几天,埃里希一直早出晚归,十分忙碌的样子。早上任骁还没醒时,他已经起床离开了。到了晚上,他回来时,任骁又已经睡着了。任骁感觉这几天,他们两个几乎都没说上话。托埃里希忙碌的福,任骁总算得以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和疲惫不堪的身体。

    埃里希穿好衣服,嘱咐完任骁,便向着门外走去。任骁也走下床,准备穿衣服。这时候,莫雷突然推开卧室的门,走了进来,他的手里还捧着一套黑色的衣服。

    走到任骁面前后,他一边帮任骁穿衣服,一边自顾自地说:“夫人,这是我特意帮您准备的衣服。今天是少将母亲的忌日,你一定要穿得庄重一些。”

    “不用……”

    任骁为难地皱着眉,话还没说完,便被埃里希冷冷地打断道:“不需要,今天的祭奠我没打算带他出席。”

    埃里希故意把话音加重,就是想让莫雷知难而退,别再起什么鬼心思。跟随任骁嫁过来的这个侍从,埃里希一直提防着他,总觉得他别有用心。所以,自任骁嫁过来后,埃里希就命令他的贴身侍从尼兰亲自照顾任骁,莫雷则被派去做一些少将府的杂务。

    他在今天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预谋,但埃里希不想前功尽弃。一会儿,他的皇帝舅舅会来少将府跟他一起祭拜母亲,他不想让任骁和皇帝舅舅在这个关键时候碰面,以免再生出什么枝节。

    至于这个心怀不轨的莫雷,埃里希已经可以想象得到,他一定是被塞尔比派来监督教唆任骁偷盗“虹频之心”的。要不是他正处在皇帝舅舅的监控摄像之下,他早就把莫雷赶出去了。这个效率低下的史丹瑞,黑监控的事还没搞好,害得他到现在还得忍辱负重,每天都在演戏。

    莫雷听到埃里希说不带任骁去,心中顿时焦急丛生。他一大早跑来给任骁送衣服,就是为了给他制造机会,出席埃里希母亲的祭奠。如果任骁真的没机会出席,那已经埋伏在少将府和塔兹边境外的塞尔比士兵,岂不是白折腾了一场!

    想到这里,正在帮任骁穿衣服的他,狠狠地掐了任骁的手臂一下。毫无准备的任骁,差点叫出了声。莫雷用眼神示意任骁后,又小声地在他身后教唆道:“去求他,让他带你去。”

    “……”任骁犹豫着,始终没有开口。

    正在这时,卧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任骁看到尼兰走了进来,恭敬地对埃里希说:“少将,陛下到了。他要您立即前去花园开始祭奠老夫人,并特意让我传话给您,务必带上夫人一起。”

    “……好,你去回陛下,我马上带着夫人过去。”埃里希说这话嘱咐尼兰时,心中蓦地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莫雷欢快地帮任骁把衣服穿好,在心中暗暗高兴:天不负我,看来时机到了。

    任骁跟随埃里希,走到花园的一角。他看到在围满各色鲜花的花丛中央,有一块白色的墓碑,墓碑的正前方,立着一个颇具威严的中年男人。

    看到任骁走过来,中年男人笑着开口问他说:“你就是任骁吧?”

    任骁木讷地点着头,眼睛不由自主地聚焦在他的身上。看男人不怒自威的神态,身边站着时刻保持警惕的侍卫,任骁猜测,他一定就是埃里希的舅舅,塔兹帝国的皇帝亚尔曼。

    “这还是我们私下里,第一次碰面说话呢。”亚尔曼拍拍任骁的肩膀,安抚他说,“今天在这里的都是埃里希的家人,又是在你们的地盘,你不用拘谨。”

    “是,陛下。”任骁心想,我并不是因为这个紧张啊。

    就在他这样想时,事情的发展却偏偏好似跟他作对一般。任骁远远地看到,尼兰双手捧着装有“虹频之心”的透明玻璃箱,缓缓地朝着他们走过来。

    不是吧?还真被莫雷说中啦?!任骁有种日了狗的心情。

    在众人的注视下,“虹频之心”被放在了祭奠台的中央。而后,祭奠仪式正式开始。然而,任骁只是怔怔地望着“虹频之心”,机械地听着口令行礼祭拜,心里乱作一团。

    祭奠的最后,亚尔曼向妹妹的墓前献上鲜花,并开口向着墓碑里的妹妹道:“如今你可以安心了,埃里希已经娶妻成家,长成了一个不错的大人。明年让他再给你添个小孙子,我再带他们来一起看你。我会代你好好看着他的,你放心,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不会看着他让人欺负了。”

    此刻,埃里希的心情十分复杂。皇帝舅舅刚才的那一番话,如今在他听来,别有另一层深意。自他刚刚看到尼兰拿来“虹频之心”时,他心中升起的不安感更加深了。

    他看向任骁,他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目光时不时地飘向“虹频之心”。再这么下去,恐怕真要出事。

    祭奠结束后,埃里希马上拉住任骁的手,想要带他尽快离开。可在他们离开之前,任骁却被亚尔曼叫住了。

    亚尔曼望着任骁说:“听说现在‘虹频之心’的藏放处是在少将府的卧室,我的两个男侍卫在没有得到少将夫人的允许之下,擅闯卧室恐怕会影响不好。你作为少将府的女主人,去给他们带路吧。”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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