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节
艳妻系列三之情丝难系 作者:沐希
第2节
刚走出战云阁不远,一个仆从拦住柳沐雨,「柳参议,郡王请您去后府荷花池,有要事相商。」
那个流氓无赖,找自己能有什么「要事」?!
「若是要事,也应该在前府议事厅商议,我一个外府男子,怎能随便进家眷后府?小哥儿是哪里的侍仆,若非是听错了地方?」以往范炎霸也会让范泽召自己去后府淫乐,可自打姚晓娥回府之后,便再没有让自己去过后府,都是深夜潜到自己前府的小院欢好,看了眼面前的仆从,觉得有些眼生,柳沐雨不禁心生疑惑。
仆从倒也机灵,连忙应答,「参议,属下原是后府的支应差役,王妃回府怕见生人,才将我调到书房支应。这几日王妃身重,后府采买安置事务繁杂,郡王一时脱不开身,所以才请您去后府商议……」
柳沐雨听着在理,眼见这仆从好似确在书房外碰到过,估计范炎霸又不知道抽的什么疯魔,自己若是不去,让这任性胡为的无赖闹起来,还不知要弄得何种难堪……柳沐雨略微沉吟,也就点头跟着侍仆,从小门进了后府,被安置在荷花池边的水榭等候范炎霸。
冬日的荷花池没有了夏季的好颜色,一片灰败,但湖面还没冻冰,偶尔有一两条锦鲤游上来寻食,吐了几个泡泡又恹恹地沉下湖底。柳沐雨慢慢走到湖边,看着四周的萧瑟风景,想到身不由己的各种惆怅,不由得看着水面泛起轻愁。
「呀,王妃,您不在的日子,咱们郡王府可是发生了不少趣事呢!郡王屋里半夜竟然有公鸡打鸣,而且一叫就是一整夜……您说怪不怪?呵呵呵……」
略有矫情造作的笑声响起,柳沐雨闻声猛然抬头,看到不远处揽翠和几个小丫鬟搀扶着大腹便便的姚晓娥从假山后走来,柳沐雨顿觉尴尬,外府官吏没有通报在内府与郡王家眷相会,即使有天大的理由,也是逾矩。
柳沐雨脑门冒汗,想要退避为时已晚,众人已到近前,柳沐雨低头不敢抬眼直视内府家眷,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拱手行礼。
「布政使参议,郡王府近身录事——柳沐雨,参见侧王妃!」
「呀……柳参议,怪妾身失礼,竟未避让……」姚晓娥装作刚刚看到柳沐雨的样子,微微点头,侧身以避嫌,「说来也巧,这两天正想着找柳参议问些事情,今儿个就见到了……」
柳沐雨本想施礼后找借口告辞,未曾想竟被姚晓娥留住,只能躬身作答,「王妃有何存疑,柳某定会尽言……」
姚晓娥微微一笑道,「听闻妾身回湖西郡后,郡王在柳参议的训教下,修身养性不再胡闹,专心课业,整日在书房与柳参议研习教文,甚至深夜不归……可有此事?」
柳沐雨胸口一紧,面上红烫,想想范炎霸整日里在书房到底是如何与自己「研习」课业,柳沐雨后脖根也尴尬地发硬,「传言有过,柳某不敢冒认。明年秋狝围猎,郡王希望在皇上面前大展身手,自然文韬武略样样精进才好,柳某只是略尽薄力……」
「我还听说,郡王这一个多月未招人侍寝,平素常去的几个院子也冷落了,就算郡王想在皇上面前显才学,也不能罔顿身体啊……」姚晓娥打断柳沐雨的回话,凉薄的口气象是在教育内眷,「郡王年纪也不小了,可到现在,除了我这肚子里的,还未曾有其他子嗣,外府的事情妾身不便多说,可内府各院也请柳参议多放在心上,所谓雨露均沾,这也是为了郡王子孙兴旺积攒点福分!」
柳沐雨心里「当啷」一声巨响,苦笑着牵牵嘴角,原来这荷花池的偶遇是刻意而为,侧王妃这带着示威似的告诫,是提醒自己明白自己的身份!
「王妃,怪奴婢多嘴,最近这府里真是怪事多,别说这公鸡半夜打鸣叫整晚,就连这母鸡抱窝的活儿也想往自己身上揽……您没看这内府屋里屋外的窝儿冷清得不行,那都暖和到别人窝里去了!」揽翠吊着眼睛斜睨着低头不语的柳沐雨,嘴里的话一句比一句刻薄。
柳沐雨在一旁咬着牙,心里一阵阵地抽疼,脑子里好像有另一个自己冷笑着在旁边看热闹,看吧,这就是你选的路……这就是你以后注定过的日子,为了点淫浪欢愉,把自己往死里糟蹋,心里倒也舒坦着呢?
看着柳沐雨在面前微微抖着身子,姚晓娥面上平和,心里却泛着怨毒的快感,试问哪家妻室被夫婿冷落,偏偏整日在眼前跟只公孤狸眉来眼去的勾搭,心里能不怨恨?虽说只要自己的「儿子」一出生,这个无用的郡王就可以归天了,可在他见阎王之前,姚晓娥也见不得其他人仗着范炎霸的宠幸,坐在自己脸上显摆!
她姚晓娥的夫婿,自己得不到,别人也休想捡了便宜!
余光一扫,看到一个人影匆匆往荷花池方向赶来,姚晓娥眼珠一转,突然提高声音喊道,「柳参议,你这是做什么?」
说着,顺势拉起柳沐雨的手,就往自己肩膀上按。
柳沐雨心中一惊,男女授受不亲,这样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直觉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未曾想姚晓娥顺着柳沐雨抽回胳膊的力量,顺势往旁边一倒,「扑通」一声,坠入冰冷的荷花池中。
范炎霸趁着今日空闲,去前府寻柳沐雨,却听仆从说见到柳沐雨往后府来了,想到那难缠刁钻的姚晓娥就在后府,范炎霸心里一阵烦乱,忙顺着仆从指的方向一路赶来,没想到远远的刚看到柳沐雨,还没等出出招呼,就见他抬手将姚晓娥推到了荷花池里!
四周顿时炸开了锅,虽说荷花池的水并不深,但隆冬猎月的池水冰冷透骨,侧王妃「大着肚子」被推到莲花池里也是危险。揽翠在岸边尖叫「救命」,丫鬟仆从们好像突然从草丛树坑里冒出来一样,纷纷跳下水,忙着把姚晓娥从莲花池里救上来。
揽翠倒也是「忠心护主」,冲上来二话不说,扬手给了柳沐雨两巴掌,然后才转身去搀扶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姚晓娥。
荷花池这一阵闹腾,将在佛心阁诵经的范老夫人引来,姚晓娥披头散发满身湿透地扑在范老夫人脚边,哭得惊天动地,这下可把范老夫人心疼坏了,急忙让人扶了侧王妃回束云斋换洗更衣,叫来揽翠细问根由。
揽翠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支支吾吾地说,「王妃看今天天气不错,就来后花园散心,没想到碰到柳参议,便细问了几句郡王的课业,劝柳参议不能让郡王太劳累,要让郡王多回后府亲近众位夫人,好给范家多多添丁,不知为何柳参议突然怒斥王妃多管闲事,更将王妃推进了池子里……」
范老夫人一听,这还得了?!一个小小的布政使参议,且不说私闯郡王府内宅之罪,还竟然敢冒犯郡王侧妃?真是要翻天了!
「来人,把这个柳沐雨给我拿下!」范老夫人毕竟也是大将军王的妻室,被先皇封为一品诰命,真要端起架子来,气势也绝对压人一头。
看着众人在眼前卖力演出,柳沐雨从刚刚姚晓娥坠湖的慌乱中清醒过来,脸上被揽翠打的地方火辣辣地疼着,想想之前种种细节,如此明显的拙略阴谋让他忍不住心中苦笑。这就是传说中的妻妾内斗?可笑自己以为冠上个参议、录事的虚名,就能躲过这纷纷扰扰的嫉恨纠葛,原来不过是自己自欺欺人罢了!
「住手!」范炎霸直觉地护在柳沐雨身前,乖乖,他范炎霸的人岂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动的?刚才揽翠趁他没注意,偷来的那两巴掌,范炎霸在心里算是记下了!
喝阻了蠢蠢欲动的侍仆女婢,范炎霸转脸挂上谄媚的笑容,上前拉住范老夫人的袖子,「娘,事情还没问清楚,怎么就能仓促抓人?就算是审案,也要两边的话都听听才对嘛!」
「还有什么可问的?一个外府官史私闯内府,冒犯郡王家眷,杖责四十都算轻罚!就算他有天大的理由,今日这人我也是押定了!」范老夫人见范炎霸不顾妻儿安危,反而护着那罪魁祸首,更加气恼,「现在晓娥肚子里有你的孩子,就算你再不喜欢她,她肚子里的孩子总是亲骨肉,你怎么连问都不问反而偏袒外人?你这不孝子,真打算让我和你爹绝后吗?!」
范老夫人的厉声责问也让范炎霸陷入犹疑,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当初范炎霸忍下姚晓娥的种种诡计手段,没将她休回娘家,就是看她肚子里怀着自己的骨肉,范炎霸在花丛翻覆十几年,到现在没能有个子嗣,自己也着实心焦,只盼着姚晓娥这胎能一举得男,也算给祖上一个交代。
虽然范炎霸是个无赖流氓,脑筋粗直但并不愚笨,对于妻妾争风吃醋的算计,心中再清楚不过,要说按照柳沐雨的性子,能因为吃醋嫉妒来内府找姚晓娥的麻烦,那是打死他也不信的,可是再回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一幕……确实是柳沐雨推了一下姚晓娥,姚晓娥才堕入湖中的,若说他与这事没有干系,确实说不过去……
范炎霸眼神复杂地回头看着脸色苍白的柳沐雨,明明自己已经尽力陪他,为什么柳沐雨还要来招惹姚晓娥?现今闹到这步田地,若姚晓娥腹中的孩子真出了什么事,莫说自己的期盼落空,自己的爹娘又怎肯饶过柳沐雨?!
「我没有推她!」看着范炎霸略带责备的目光,柳沐雨压制住胸中千般情绪,轻轻仰头,语气里透着少有的倔强,「你信不信我?」
以尴尬的身份站在郡王府中,承受着种种的责难和鄙夷,柳沐雨知道他所能依傍的,只有范炎霸的信任……若是他也不相信自己……
柳沐雨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身上一片寒冷,仅剩下的一点力气死死盯住范炎霸,漂亮的眼睛里溢满凄楚的哀求……
相信我!信我!
「家眷内府,大白天聚在一起乱哄哄地吵吵嚷嚷,成何体统?!」就在范炎霸嚅嗫间,一声底气充足的呵斥后,范崇恩来到荷花池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揽翠抽泣着,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范崇恩皱眉听完,意味深长地看了揽翠一眼。这些日子相处,范崇恩当然了解柳沐雨的性子,他若真想争些什么,也不会到现在只是个参议。这样一个温和无争、只想平淡度日的文弱书生,怎么会无缘无故地私闯内府,冒犯王妃?
姚晓娥自打嫁入郡王府以来,明里暗里使用各种手段,已经将原本受宠的几位夫人公子逐出了王府,剩下的几位莫不是逢迎讨好,就是噤若寒蝉,再没有人敢亲近范炎霸与她争宠。
范崇恩虽然年纪大了,但心里不糊涂,以往纵容范炎霸寻欢作乐,就是为了能让范炎霸尽早给范家留后,如今姚晓娥既然已经有孕,范崇恩自然也希望儿子收心向好,仔细承担起为王、为夫、为父的职责,所以范崇恩把姚晓娥的各种心思算计看在眼里,却也不反对,本想着若有人能就此看住范炎霸,不再让他到处兴风作浪尽惹事端,倒也让自己省了心,只是没想到姚晓娥这次竟然将矛头指向柳沐雨,范崇恩忍不住皱眉。
虽然柳沐雨是名男子,但肚子里毕竟也有自家金孙,何况他还是自己敬慕的前朝骠骑将军柳震霆的嫡子,范崇恩心中早早将郡王妃的位置留给了柳家后人,情感上自然是偏袒柳沐雨的。老话说的好,家和万事兴,若是真立下一个像姚晓娥这样整日容不下其他姬妾的郡王妃,府里怕是也不得安宁了!
范崇恩心思百转,缓缓开口道,「我当是什么事……沐雨是我派人叫入内府的,本说与他在荷花池对弈,没想到我在战云阁看书困倦了,所以才来晚了……什么私闯内宅,那都是乱说,沐雨是我的义子,怎么能看做是外人?」
「可是……」范夫人还有余愤未消,刚要开口就被范崇恩打断。
「我看这事定是个误会,日后寻个时间,让沐雨给晓娥陪个不是,现在晓娥的身体要紧,还是赶快派大夫仔细看看才是!」
被范老将军一提,范老夫人顾念起金孙的安危,赶快命人出府去找大夫。
揽翠知道底细,哪里敢让人去寻医,急忙张口拦阻,「老夫人,王妃从湖西郡娘家带了王神医陪伺远途,神医现在还未返回湖西郡,刚刚怕是已经去为王妃看诊了!」
正说着,一个身着青衣棉褂的中年男子从束云斋方向赶过来,见到范崇恩和夫人一干众人,拱手抱拳道,「老将军、范郡王洪福齐天,侧王妃只是受了惊吓,身体无恙,小世子也安好,王妃命小人前来通禀,免得让老将军、郡王和老夫人挂怀。」
范老夫人一听孩子没事,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看自家丈夫铁了心要护着柳沐雨的样子,愤愤地哼了一声,「炎儿不懂事,你也跟着他裹乱?要是我的金孙出了什么纰漏,看我怎么跟你算账!」说完,一甩袖子,带人赶往束云斋探望姚晓娥去了。
范崇恩略带担忧地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柳沐雨,轻嗽了一声,说道,「炎儿,临近年末,外府事务繁重,你和沐雨赶快去忙吧,我今日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范炎霸规矩地向范崇恩行了礼,「是,我这就去办理政务,晓娥刚受惊吓,需要静养,我今晚就不回束云斋了!」
一场风雨就如此轻描淡写地化解掉,范炎霸拉着还有些呆愣的柳沐雨,直接回了前府安歇的小院。进屋后二话不说,把柳沐雨扒了个干净扔到床上。
「你这骚蹄子,一天不给我惹祸,你就穴眼儿发痒是不是?」不顾柳沐雨的挣扎,范炎霸掰开白嫩嫩的大腿,粗长的手指就戳进了柳沐雨干涩的屁眼里,「姚晓娥那贱人就是个恶毒货,你说你没事招惹她做什么?今日若不是有父亲出面拦着,你这白屁股怕是少不得一顿板子了!」
「范炎霸!我如此抛却脸面地随你进府,把身子和心都给了你,从没盼着能从你这里换得什么名分、富贵,只求能平静的两厢厮守就已知足,又怎会自找苦吃地去招惹侧王妃?」柳沐雨一直心里憋着委屈,如今又被范炎霸一通抢白,更是难过,「相交一场,我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你心里还不清楚?我说我根本没招惹侧王妃,更没有推她下水……你信是不信?!」
「我信,我当然信!」范炎霸捏着柳沐雨的嫩脸蛋急躁地亲上去,在脸上、唇上留下一个个湿亮亮的口水印,掏出怀里随时备着的油膏,挖一大块往柳沐雨干涩闭锁的屁眼里涂抹……嘴上敷衍着,「姚晓娥本就是个奸诈角色,她的话哪儿有你的可信?」
在范炎霸的流氓思维中,不管什么样儿的内眷纠纷,只要把人摁倒在床上,把裤子扒了挺着鸡巴捅进去,所有问题就都没有了……就像之前柳沐雨教他的那个什么成语……挠挠头,范炎霸回想起来,对对对——「迎刃而解」!
反正从第一面见到柳沐雨时,范炎霸就是用他一贯的土匪方法粗蛮地捕获了这只妖精,这么些日子的频繁奸淫,早已把他那副妖异的身子操得贪髓知味,欲罢不能。平日里若是柳沐雨犯个小脾气,只要范炎霸将他的大腿一掰开,柳沐雨的身子立刻软成春泥一般,经过一番交媾操弄,俩人的关系又会变得蜜里调油似的甜美。
这次姚晓娥引起的隔膜,范炎霸也祭出百试不爽的宝器,一如既往地觉得,只要把柳沐雨前后两个洞都操肿了,柳沐雨自然就会变成绕指丝柔,温顺如初生羊羔一般。
匆促地做了简单的润滑,范炎霸急不可耐地压住柳沐雨大开的双腿,扶着乌紫肥壮的龟头往柳沐雨的屁眼里顶。
「嗯……疼!」根本没开身的后庭被粗鲁的逆向进占,毫无快感可言,可是柳沐雨娇嫩的男性春芽,却仍然兴奋得直立起来。柳沐雨咬牙忍住初开的疼痛,努力放松后身的肌肉,一点点将范炎霸粗壮的金枪吞进体内,心里却苦涩无比。
即使是羞辱,即使是疼痛,只要是范炎霸给予自己的,这个身体便会欢偷淫浪地接受吞噬,根本没有一丝抗拒的想法。
是不是已经没办法再离开如此耻辱的侵占?
身体违背意志的臣服,让柳沐雨心里悲凉一片。
「信我!你要信我!」尽量打开身体,白皙修长的四肢紧紧缠绕住范炎霸矫健的身躯,就像溺水者攀附着救命的浮木,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总有挥之不去的不安,即使范炎霸此时用如此疼痛粗蛮的交媾宣誓占有,还是让柳沐雨有一丝不真实感,「不要放开我……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松手……」
对于柳沐雨来说,人生即像浮萍,随着风雨波浪漂摇,只有范炎霸不嫌弃自己畸形的身体,不忌讳他前朝旧臣远子的身份,愿意包容庇佑他,给予他安身息所。
在柳沐雨心里,范炎霸就是孤海中的灯塔,指引他唯一可以靠岸的地方,若是连这点光亮也熄灭了,在茫茫人生路上,他真的不知该向哪里去。
「爷的心肝儿,看看你下面的小嘴儿,无论操多少遍还是绷得死紧,我怎么舍得放开?就算爷想放,你的屁眼儿也死咬着不松口呢……」手指拂过柳沐雨柔轫的腰线,胸口,摸摸他被自己啃咬得红肿的嘴唇,最后手掌落回到丰韵的臀丘上,「来,乖妖精,就像爷以前教你的那样,爷往里顶的时候放松,往外抽的时候收紧……」
「爷……慢点……下面,还没开……」跟着范炎霸徐缓的节奏,艰难地放松、收缩……没两下,柳沐雨身上已冒起了薄汗。
努力深呼吸,适应体内的硕大撑开自己窄闭的后穴。肚子已经有三个多月了 ,柳沐雨越来越不适应外界的异物进占下体,每次都觉得像是要把孩子挤出去似的胀满难忍,虽然快感仍然汹涌,但总有一种临近失禁的崩溃跟着射精的快感同时翻涌上来。
腰线崩成完美的弧度,献祭般挺起的臀部和眼角的点点泪光,让范炎霸喜欢得心里直抽抽,大手伸到柳沐雨的前方仔细抚弄安慰翘挺的男根,手指不时往下划入肥美的肉缝,撩唆里面多汁的花口。
「妖精……我的小妖精……你真美!」叹息般的亲吻上柳沐雨的锁骨、胸膛和乳头,范炎霸第一次有了一种近似膜拜的崇敬感。没有人能把男性与女性的美融合得如此绝妙,柳沐雨就像仙妖结合的产物,清冷又热情,圣洁又淫荡!
范炎霸又缓缓地抽动几下,终于再也无法忍耐,开始了他狂风暴雨般的掠夺。
这只妖精是他的!是老天送给他的赏赐!范炎霸不喜欢柳沐雨的小脑袋瓜里除了自己还要去烦恼其他事情,他要用纯雄性的方式去征服和占有,让柳沐雨只能在自己怀里喘息抽泣,再顾不上其他!
「我的骚妖精,你的水儿真多……爷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淫的穴,简直浪死了!」翻搅着已经湿泞一片的前身,淫水不停流下,沾染了床铺,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催情的腥膻味儿,让范炎霸兴奋得像是吃了春药一般,疯狂地在柳沐雨的身体里顶弄。
柳沐雨被范炎霸顶得快要吐出来,脑门上的汗珠子滴答滴答掉落在枕间,知道范炎霸不可能轻易饶了自己,只有咬牙忍耐,可没想到范炎霸搂着柳沐雨的身子,翻来覆去地操了半个时辰,连射了两发还不满足,眼见着柳沐雨的屁眼已被自己捅得洞开,收缩都显无力,范炎霸的流氓脑筋又转到了柳沐雨久未使用的雌花水穴上……
忌惮着上次暴力相向,结果造成柳沐雨大出血,差点连命都没了,事后抓住那柴大夫细问缘由,那瞎子大夫只说柳沐雨体内有肌瘤,要调理一个多月才能好,范炎霸不敢造次,只能忍着对蜜花淫液的渴望,整日里搂着柳沐雨走他的后庭旱路。算算日子也过了一个多月,而且前几日小心的用过一两回,好像也没什么不适,范炎霸打算不再隐忍对柳沐雨腿间蜜窝的渴望,抽出乌红水亮的肉枪,把柳沐雨摆弄成仰面躺在床上的姿势,分开瘫软的双腿,面对面顶进他湿淋淋的雌穴。
湿透的肉膜根本无法抵抗肉棒坚决的逆向入侵,颤抖地吞入不和尺寸的粗大冠头,许久未被进入的器官被强行撑开,带来酸涩尖锐的快感。柳沐雨绷紧脖颈,努力向后仰头呼吸,这次不是用肛肠,而是用前身的女器吞下那么粗大的东西,柳沐雨觉得自己快要被撑爆了!
「不要了……那里,那里不行了!啊……」如此剧烈的快感和痛感都是柳沐雨现在的身体无法承受的,本能地想要推拒,柳沐雨拼命摇头哀号,「爷!不要用前面……太大了……」
「宝贝,放松……你可以的……爷都已经进来了!」范炎霸根本不理柳沐雨的哭求,屏气沉腰,缓缓将肉棍捅到了底,又湿又嫩的水穴包裹着自己的大鸡巴,一阵阵的吸吮蠕动,滋味美妙得不可言喻。试着抽动两下,那紧窄的水道湿滑得不像样,随着肉棍在里面如鳗鱼般钻动而轻柔推挤吞吸。
「骚货,把你的穴放松点,要不然,一会儿疼的可是你自己!」决定不再忍耐,范炎霸直起身子跪在床上,捞起柳沐雨的一条腿挂上肩膀,把他摆弄成门户大开的侧躺姿势,握住柳沐雨的腰胯,开始发狠地往湿透的穴眼儿里面捅!
「啊!爷……轻点……不!嗯……求您,不要了……」柳沐雨被范炎霸猛烈操弄得口水眼泪横流,怀孕期间的身体根本受不了如此高强度的奸淫交媾,快感象是潮水一遍遍拍打着柳沐雨的身体,让他无法抑制地痉挛喷射。
范炎霸只觉得水道深处涌出一股股热流,喷灌在自己的龟头上,让他爽得一阵哆嗦,「妈的,小骚货……刚操几下就爽利了,还假装喊不要?让你高潮!让你高潮!」
范炎霸根本不顾柳沐雨刚刚高潮的身子敏感酸涩,就着湿滑的淫水,更是操得肆无忌惮。
「要破了!穴要被操破了……爷!啊啊啊啊……」柳沐雨的哭声越来越尖利,突然一声尖叫之后,男根喷出淡黄色的水柱,濡湿了身前的床铺。
「浪货!被爷操得这么爽吗?都射尿了?」看着柳沐雨被自己凌辱蹂躏得失魂落魄,淫水尿液沾了一身,无力反抗只能默默地流着眼泪的样子,范炎霸喜欢得心都疼了,略微安抚地亲了亲柳沐雨的眼液,两手霸住柳沐雨的胸腔使劲采捏,「爷的乖宝贝,好好跟着爷,让爷好好操你,在穴里给你下种儿,你生下来就是为了给爷操的……你就不要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只管安心给爷守着身子。等姚晓娥那贱人生了孩子,我就把她休回娘家,以后,就咱俩……只有咱俩!」
范炎霸抱着柳沐雨胡乱的承诺着,这副身体像是给自己下了盅,范炎霸只觉得自己快被柳沐雨迷死了,若是一天不能抱着他,操他,好像活着都没滋味了。
腰间的挺动一直没有停歇,柳沐雨原本闭合的阴唇早就被操得外翻红肿,穴眼儿里的淫水被操得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却仍要委屈地含着乌黑粗大的鸡巴不停吞吐,范炎霸根本舍不得离开柳沐雨湿嫩嫩的水洞,抱着柳沐雨去浴间洗漱,在浴间里又做了两回,直到把人操晕过去,范炎霸才勉强收了手。
第五章
束云斋的卧室里,两个女人的声音在低声交谈。
一个面貌娟秀的丫鬟打扮的女子,脸上却带着怨毒,「这次本来所有的事情都计划好了,那姓柳的贱人肯定免不了一顿板子,没想到老将军横插一刀,居然这么简单就放了他……」
「嗯……」姚晓娥微微闭目思索,「揽翠,你之前说的老将军把柳沐雨收为义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确实挺奇怪的,那柳姓书生本来跟府里没什么渊源,突然有一天郡王抱着他就进了府,据说俩人在郡王的卧房单独处了一整夜,大家都以为这是郡王在外面讨的一小,可后来老将军说要收那个书生为义子,郡王也没反对,还给那人安排了个参议的闲职。若说郡王把他收入府就是为了当个侍寝的话,完全没必要如此太费周章,以往都是直接叫个小轿抬进后院即可,但这次不但封了官职,还让老将军收了义子,变成了义兄义弟……着实奇怪!」
「嗯……看来这次……来者不善啊!」姚晓娥心中暗自思量,看来郡王怕是对这个柳沐雨真上了心,否则岂会如此太费周章,把老将军都搬出来护驾?若这柳沐雨真的在府里有了范家两位家主的护佑,处理起来还真是麻烦,「揽翠,你要尽快查清他的背景底细!」
轻轻啄了口茶,姚晓娥提起了她在范家的的立足之本,「那几个孕妇……目前情况还好?」
「好好!情况好得很……其中三个肚子都很尖,王神医说肯定怀的儿子无疑!我已经把这三个单独转移到另一个地方,再过三个月,您就等着瓜熟蒂落的好消息吧!」
一个小侍从悄悄从墙角处转出来,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夜色当中。
月光下树影斑驳,一个男人静静地听着小侍从的转述。
「她真是这样说的?」
「是,小的听得清清楚楚!」
「我知道了,你且回去,不要声张,后面的事情,我会处理……」
看着小侍从的背影,范泽微微眯起眼,那日无意间看到揽翠鬼鬼祟祟地去了城里一个偏僻的小院,范泽的直觉让他开始注意这个小丫鬟的一举一动,果然让他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事关重大,对方的身份又是郡王府侧妃,范泽不敢贸然行动,不知道揽翠到底将那几个孕妇转移到了哪里……所谓抓贼抓贼,捉奸捉双,若想彻底扳倒侧王妃,必须要将所有的人证、物证全都搜集齐全,最终一网打尽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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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柳沐雨再次醒转,已经是日上中天了。
腰酸时难受,下身被频繁进出的地方依然红肿,感觉好像还被异物插入一般胀满。两腿间的皮肤被撞击摩擦得沙疼,皮肤上也是红红紫紫的各种吻痕、指痕,看着就是一副饱受蹂躏的凄惨相。
艰难地起身下床,翻出柴夏子给自己的安胎药,一口气将最后的五粒都倒进嘴里,药香带着一股苦意在嘴里蔓延,顺着喉咙落入心里,柳沐雨轻抚着已经有些显形的小腹,喃喃地安慰,乖孩子,再忍忍……再忍忍就好了……
吃了仆役们送来的薄粥,柳沐雨攒了攒力气,向范泽告了假。再过不久就要去韶关了,自己整日被范炎霸纠缠着出不府,家里家外的收拾安顿全都交给了娘亲。实在是太不孝了!想着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去探望一下娘亲,看看还需要收拾添置点什么旅途中用的物品,自打柳沐雨进了郡王府,范炎霸将柳曾氏也接进了潘阳城,安置在离王府不远的一个小院里,地方不大,倒也安静舒适,柳沐雨缓步而行,也就是不到盏茶的时间便到了门口。
门外拴着一匹骏马,一个马夫正在给马喂料,柳沐雨心中奇怪,这匹马好生眼熟,倒也没多想,推门便进了小院。
「娘,我回来了!」柳曾氏耳背,柳沐雨已经习惯进门高声通报,以免进到跟前,吓了娘亲。
屋里的交谈声随着柳沐雨的到来戛然而止,门被推开,老将军范崇恩竟然从里面的堂间走出来,柳沐雨见到老将军心中一愣,连忙上前行礼,范崇恩慈爱地摆摆手,算是免了柳沐雨的礼。
此时柳曾氏已从里屋走出来,看到柳沐雨道,「孩子,范将军来家里想要些当初你父亲的遗物,等建好柳氏祠堂后供奉,娘最近眼神不好,你来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
「是,娘……」
「天色不早,那我今日先告辞了……」范祟恩看了看柳沐雨和曾燕云,在心底摇头叹气,「柳将军的遗物就烦劳沐雨明日带回府里吧……」
柳沐雨刚想开口,柳曾氏却带着逐客的意味说道,「孤儿寡妇多有不便,就不送将军了,蓬舍简陋,以后若有事情,您告诉沐雨便是,不必亲自来了……」
范崇恩尴尬地点点头,转身离开。昨日姚晓娥与柳沐雨之间的冲突闹剧虽然被自己按下,但范崇恩开始担心柳沐雨这样的书生性格,以一个外吏身份待在郡王府里,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这次前来找曾燕云,就是希望试探她的口风,看看她是否能同意让柳沐雨留在潘阳,以女子身份嫁入范家为正妃。
范崇恩没想到自己刚开口说想让沐雨留下,就被曾燕云堵了回去,虽说范崇恩再三保证不会让柳沐雨在范家受一点委屈,但曾燕云还是执意带走柳沐雨,言语间甚至有了一丝一去不回的打算,范崇恩内心焦急,暗恨范炎霸的不懂事,往日劣迹太多,让准亲家不能放心将孩儿托付给那冤家,好在柳沐雨对范炎霸有情,范崇恩盘算着,最不济等柳沐雨把孩子生下来来,有了相连的骨肉,再让自己儿子登门叩头求亲,到那时曾燕云即使再气恨范炎霸对柳沐雨用强,看在孙儿的面上,也能留些余地……
范崇恩走后,柳沐雨孝顺地陪着母亲说话,问问有没有还需收拾的东西他来整理,柳曾氏一副踌躇的样子,嘴里咕哝了半天,终于开口问道:「儿啊……
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这次咱们可以去韶关,那下次呢?你若是真要跟郡王在一起,这种事情怕是……」
柳沐雨尴尬地低着头,知道母亲对自己决定死心塌地的跟着范炎霸,一直非常排斥,男子与男子在一起,毕竟不似男女的名分从属,而且自己的身体又怪异,以范炎霸整日里缠着自己需索无度的样子,再受孕怕也只是时间问题,一个可以怀孕的男人,一个可以生子的怪物……柳沐雨明白母亲的担忧,就连他自己也不敢想象日后若被人发现身怀有孕,将是何种可怕的结果!
「潘阳毕竟不是久居之地,娘已经将所有家产变卖,倒不如趁着这次去韶关,你我母子二人就此远走他乡,另寻他处安身可好?」
柳沐雨心中百转千回,若说离开潘阳城的想法以前不是没有,可现今自己的身体早已被范炎霸驯化,即便是心里再抗拒羞耻,却也离不开范炎霸的操弄。这段时日的相处下来,柳沐雨当然知道范炎霸也对自己有情,两人此时正是情熟意浓,痴缠得不分你我之时,若说离开又怎能舍得?寻思着日后央求柴夏子给自己多配些避孕的药丸随身带着,以备不时之需,而现在柳沐雨几乎是战战兢兢地过一天算一天了。
「娘,孩儿这身子也娶不得妻,难得郡王爱护包容,人生喜乐如白驹过隙,孩儿愚钝,想不的那么长远,只求现在能随心性……」
柳母沉默了,当年背着那么沉重的秘密沉沦爱河,随着心性嫁给了敌对的前朝将军,最后却将爱人害得家破人亡……
柳母不知道如果当初自己若能忍住爱意,最后的结果会不会有所不同,但她可以肯定的是,能为夫君留下子嗣,是她最欣慰的事。而这些年。也多亏有了沐雨的陪伴,才让她有了活下去的念想!如今儿子一如她当年一般深坠情沼,双眼如盲,只求随心性……柳母嚅嗫半天只叹了口气,知道再多劝慰也是无用,只希望天上的夫君能保佑沐雨,不要让孩儿的情路走得太过坎坷。
疲惫地摆摆手,柳曾氏嘱咐柳沐雨早点休息,自己独自回屋。
柳沐雨也回屋休息,可是脑子里总是闪过范老将军欲言又止的踟蹰表情。
虽然柳沐雨知道范崇恩一直很仰慕先父——前朝骠骑将军柳震霆,对于先父领兵布阵都有很高的评价,可是……为何他总觉得范崇恩与娘亲之间有一种莫名的默契感?好似长久以前就认识的熟人,一点都不像对待先人遗孀的态度?
摇摇头,柳沐雨赶快甩掉这种大不敬的想法,这不是暗指母亲与范老将军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一方是万人敬仰的老将军,一方的含辛茹苦独自一人将自己带大的亲生母亲,两人的人品、性情自己心里都清清楚楚,自己居然会这样想两位品行端正的老人,真是太不应该了!
怀着一种莫名的愧疚,第二天早上,柳沐雨不敢惊醒母亲,自己收拾收拾就出了门。柴大夫之前送来的安胎药已经用完了,过不了几日就要远行,柳沐雨打算去柴夏子那里,多买些药带在身边,以防万一。
柴夏子自从他们入府之后,也搬入了城里,好像一切都冥冥中被安排好了,也住在离郡王府不远的另一处院落。柳沐雨来到柴夏子的住所,柴夏子早已做好了两筒安胎蜜丸,让柳沐雨带在身上,切了切柳沐雨的脉象,又开了几副汤药让他去医馆拿,嘱咐了一些旅途中的注意事项。
临走时,柴夏子叫住柳沐雨,说最近忽然想到以前师傅神医肖万珍留的一个保胎顺产方,但是缺两味药材没有拿到,等过个三五日,赶在柳沐雨去韶关之前,会送到郡王府。柳沐雨点头称谢,留了诊金便回郡王府了。
+++++束云齐姚晓娥略为瞪眼地看着揽翠,听到刚刚的消息,姚晓娥着实驾讶,「你确定看清了?」
揽翠使劲点头,「是啊,主子,刚开始我也不信,但老将单确实去了柳沐雨府外的家院,和柳曾氏单独聊了很久,这种事情我怎么敢胡乱编排,纵使有几条命奴婢也不敢背后乱说范老将军的不是啊!」
姚晓娥手里端着茶,茶碗盖绕圈研磨着杯沿,哗啦哗啦地直响,「难道……家翁与柳家是旧时?」
「可不是嘛……上次荷花池那件事,老将军本护着儿媳,却偏袒那柳姓贱人,心里定是藏了私!」
听着揽翠在一旁鼓动,姚晓娥不自觉想起上次荷花池之事,原本以为扣个冒犯忤逆的罪名,便可以将柳沐雨跟以往那些宠妾公子一样轻松赶出府去,没想到范老将军出面回护,柳沐雨本是自己施计骗来的,老将军却说是他约柳沐雨去的荷花池……若是范家老少两位主子都偏着柳沐雨,要想搬走这块碍眼的石头,还真是要多费些心思……
「我见跟着老将军过去的马夫是范阿大,便找了个机会请他吃酒,范阿大是个酒腻子,一罐子酒下去问什么说什么……」揽翠贴近姚晓娥的耳际,压低声音说,「听他说老将军去找那柳曾氏不是一次两次了,之前柳沐雨没有进府之前,老将军便背着老夫人偷偷去过柳沐雨城外的老家,好似跟那柳曾氏颇有些渊源,不过柳曾氏好像倒是不怎么愿意见老将军,范阿大还说,他有一次看到柳曾氏将老将军轰出门,老将军还一直拍门在喊什么「燕云」、「燕云」的……啧啧啧,一个寡妇居然被其它男人知道了闺名……真是不知检点!要我说,这里面一定有……」
姚晓娥抬手止住揽翠后面的话,闭眼缓缓靠在软榻上,「让我想想……让我再想想……」
揽翠见姚晓娥闭且假寐,不敢打搅,想起自己在厨房给小姐熬的滋补汤,算算时刻应该好了,悄悄退下,打算拿了汤回来服侍小姐暍下。
来到厨房,远远看到柳沐雨端着一碗什么东西,往自己的院落走,揽翠拉住厨房里的婆姨问道:「王大娘,刚才那个人……是柳参议吧?他怎么过来了?」
婆姨见是侧王妃身边的主管丫鬟揽翠,连忙行礼回禀「揽翠姑娘,刚刚那人就是柳参议,好像说的前府的小厨房灶眼满了,所以过来煮药。」见揽翠好似若有所思的样子,婆姨急忙解释,「前府后府的所有吃食本就是咱们来管的,前府留了两个灶眼只是临时有什么么需要熬煮的东西才用,快年关了,老夫人想熬些阿胶补气血,那种东西很费时,见前府的小厨房不常用,就在那边熬了……没想到柳参议赶了巧,说是要吃一段日子的汤药,前府的就让他过来这边煮药了……」
看到角落里几张医馆包药用的纸张,揽翠眼珠子转了转,将纸收进怀里,也顾不得什么补品,只吩咐了婆姨王大娘,不要把自己探问柳参议的事情传出去,便跑回束云齐,气喘吁吁地贴着姚晓娥的耳际说,「小姐,小姐,我有主意了!有主意了!我们就这样……」
+++++
老将军要出远门了,王府上下紧锣密鼓地忙活收拾,范老夫人最是不舍,自从老将军不再戍边卫国,两人几乎就没有长时间分开过,今日这一走就是几个月,怎能让范老夫人心安呢?
「你啊!你啊!难道真是劳碌命?一点闲适日子过不得,这么大年纪还要出门会友,过几日就是宗祠的腊月祭,你怎么就连这几天光景都等不得?」手里忙活着给夫君收拾贴身的衣物,范老夫人还是忍不住念叨,「为什么不让老友来府里相聚?论声望、论资历哪怕是论年龄,也都该是别人远道来拜会你,你可倒好,事情都做倒了……」
「时间太紧,腊月祭的事情,还要烦劳夫人了!」范崇恩一直笑眯眯地听着夫人唠叨,多年征战在外,日子久了发现能有个人在身边唠叨惦念自己,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想着临走前和夫人说些体己话,可范夫人这两天忙东忙西的准备远行的行李,好像不会停下的陀螺,没有一丝停顿的迹象,「好了,好了,别再收拾了……我只是去几个月,你却足足收拾了十几箱子衣物用品,好像要走几年似的……还是说,本就不想让我回来?」
范夫人白了夫君一眼,合上最后一个箱子,手指点着范崇恩的脑门,「时限就是三个月,到时你若是敢不回来,就自己掂量着办!」
在外面范夫人都以范崇恩的颜面为重,一切均以夫君定夺为准,关起门来的一些小吵闹,看似强势,只不过是夫妻见的小情趣罢了,难得两人恩爱几十年,到如今相处间还是这样的小女儿情怀,范崇恩在心底感慨,难道是自己将好姻缘的福运用尽了,没能留些给儿子,所以才让范炎霸和柳沐雨总是不能落实名分?
想到这里,范崇恩不由得叹了口气,拉着夫人在桌边坐好,「芝兰,我这些日子不在潘阳,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炎儿不懂事,你不要和他置气……你是长辈,要厚待小辈们,若是晓娥心里有什么过不去的,就多安慰安慰……」
话到嘴边绕了半圈,范崇恩嚅嗫着小心翼翼地开口,「我不在府里的这些日子,若是……沐雨有什么困难,你多照应着点,荷花池的事就不要再计较了,沐雨他是个好孩子……和我投缘,哪怕是有了什么错处,你也要多包容,若能像对亲子一样对沐雨,我就安心了!」
范夫人心中疑惑,前面还说的好好的,不知为何偏扯出那个什么柳沐雨……当初他把晓娥推下荷花池,本谈杖责的罪过却让范家这一老一小两个主子给挡了,到现在范夫人心里还愤愤不平,今天夫君临走还要自己照顾那柳沐雨,真是让她更加不忿!
「那个书生有什么好?我看他根本就是不安好心,你不说倒还好,今儿个你一提起来,我倒是要讨个说法了!荷花池那件事,于理于情你都该向着晓娥才对,怎么偏帮起外人来?就算你跟他投缘,收了做义子,但也不能纵容他以下犯上,欺负人都欺负到郡王,身上了?!那再过些日子,怕是他把我推下湖,你也要拍手称好不成?」
「芝兰!芝兰!」范崇恩沉声唤着妻子的闺名,太多的东西让他不知如何说起,「这事说来话长,现在你只要护佑沭雨安好即可,以后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柳沐雨的身世和其母曾燕云与自己的关系一直是妻子的心病,即使认了柳沐雨做义子,范崇恩也没敢将柳沐雨的身世和自己去韶关的真实意图告诉夫人。
范崇恩不敢想象若是此时将柳沐雨的身世和已怀有身孕的事情告诉她,她到底会作何反应,也许会怒气冲冲地将柳沐雨逐出郡王府?亦或者马上布置王府,安排儿子与柳沐雨两人拜堂成亲?总之,无论哪种结果,必定会闹得轰轰烈烈,让整个郡王府鸡犬不宁!
柳家忌惮前朝旧臣的身份,根本不想与范家有所牵扯,一个大好男儿被逼着雌伏在炎儿身下,根本不是件光彩的事情,若是让夫人把这件事情闹出去,再想挽回柳氏母子,就更难上加难了!
端起一家之主的架子,范崇恩肃整声音道,「芝兰,只要听我的必定没错,你这些日子且照顾好沐雨,日后定有欣喜!」
眼见夫君要出门远行,范夫人不愿意因为不相干的人闹得两人不愉快,也就勉强答应,「只要他不再惹事,我就不追究他冒犯晓娥的罪过了……」
范崇恩百味陈杂地拍了拍夫人的手,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
第二天,范老将军早夫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下,终于踏上了去往韶关的路程,柳沐雨也收拾好了行李,将大概的工作与其它同僚交办好,只等柴大夫的药剂配好,就与母亲一起去韶关待产。
眼看老将军离了郡王府,范炎霸就像是脱了紧箍咒的孙猴子,上窜下跳地欢喜一番后,收拾了些贴身常用的衣服物什,兴冲冲地搬进了柳沐雨的小院。
自打那荷花池的事情发生后,范炎霸便搬出了束云斋回到主屋休憩,命人找到那个诱使柳沐雨去内府的侍仆,杖责四十,打断了腿扔出王府,甚至寻了个由头,扇了揽翠五个巴掌……范炎霸毫不忌惮地替柳沐雨撑腰示威,就是想要让所有人知道,郡王对柳参议宠爱正隆,谁若再敢偏帮侧王妃而慢待柳参议,那就要做好皮开肉绽轰出王府的准备!
扔掉柳沐雨拿给他看的各种政务公帖,范炎霸硬是揽着柳沐雨白嫩嫩的身子厮磨了一个下午,温柔而舒缓的性爱缠绵,让欲望得到纾解,范炎霸满足地靠在床头,柳沐雨无力地瘫软在范炎霸怀里轻轻颤抖着。
窗外日已西斜,红艳艳的夕阳霞光透过花窗投射进来,地龙和火盆热热的烧着,难得隆冬屋子里却蔓延着粘腻的熟度。柳沐雨的皮肤上覆着一层薄薄的汗珠,情热褪去后,汗水带走了身体的温暖,拉起被子澜澜地盖在身上,随着胎儿越来越大,柳沐雨越来越容易困倦,窝在范炎霸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开始打磕睡。
难得看见柳沐雨如此乖巧温顺地窝在怀里打瞌睡,慵懒得像只躺在阳光下晒肚皮的猫咪,范炎霸近乎迷恋地轻捋着柳沐雨鬓边被汗水打湿的头发,让他漂亮的小脸贴在自己的胸膛上,手指轻轻摩挲着柳沐雨光裸的肩膀,皮肤细腻的质感牢牢吸住了指尖,更勾引了范炎霸的心神。
手指下移摸到柳沐雨刚刚还盛开着承受自己男物的后穴上,指尖轻压,嫩穴已然闭锁如初。感受到范炎霸的骚扰,柳沐雨不适地扭身躲闪,继续假寐。
伸手拉开床头的暗盒,却发现里面的脂膏都已经用完了,范炎霸很是不爽,低声怨道,「现今的下人真是越来越不会办事了!脂膏润油之类的东西少了也不见添置,这工钱都是白拿的吗?」
柳沐雨被他闹醒,抬眼看了看暗盒,嘴里呐呐地说,「是我让他们不用放的,再过两天就要去韶关了,放那么多也是没用……」
「韶关?你真的要走?!」范炎霸心里「腾」地冒起火,当时点头同意柳沐雨去韶关一年,只是为了让他能同意进府,根本没把那话当真,满以为和柳沐雨厮磨的日子长了,把这妖精的身子调教得离不开自己,自然就淡了远行的念头,可未曾想原来这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人家不但没有更加依赖自己,反而早就算计好了离开的日子!
「你走了,让爷怎么办?」范炎霸懊恼地大叫,像是没讨到糖吃的孩子气恨不已,强壮胳膊圈住柳沐雨的肩膀,霸道地命令道,「不许走!爷没了你睡不着觉!」
「那边时事情……忙完了,我就回来……爷,这不是咱们早就说好的吗?」柳沐雨有些无奈,有时候真觉得范炎霸就是个被惯坏的小孩子,总是会用些哭闹、强迫的幼稚手段来达到目的。
「不行!这件事没的商量!总之不许你走!」
「郡王!让我去韶关祭祖建立祠堂之事,是我进王府时你答应我的,郡王不能言而无信!」看着范炎霸铁口铜牙地不肯放手,柳沐雨心里也急了,眼见这两天就要去韶关了,怎么还闹出这档子事儿?肚子已经一天天地大起来,虽说是冬天衣服穿得厚重,不显腰身,可是瞒得过别人怎么可能瞒得过天天裸呈相见的范炎霸?现在勉强还能说是长胖发福,再过半个月肚子会更圆。到那是难道要他坦诚跟范炎霸说,我肚里有了你的孩子?
若真让范炎霸知道自己怀了他的孩子,以他霸道鲁莽的性子,肯定会不顾一切把自己抬进后府,直接拜堂成亲,这男人生子的丑事还不得传得天下皆知?!
柳沐雨这回真是来了气,也顾不上自己还酸疼的身子,推开范炎霸猛然坐起身子郑重道,「郡王,若是您真不让我去,那我现在就辞去参议一职,写信与老将军评理,我不相信你不讲信义,老将军也不讲?!」
「柳儿……小柳儿,爷这不是担心嘛……你这一去,天高皇帝远,你若是喜欢上了别人,爷可怎么办?」范炎霸的气焰顿时矮了三分,每次柳沐雨叫自己郡王,就是真的气急了,可是若将这宝贝放在自己勾不到的地方,一放就是一年,让他怎么能安心?「再或者,要是有人欺负你怎办?天底下的达官贵胄那么多,可不是都像我这么通情达理,你若是再遇到一个像庆达年那样的无赖流氓,把你强抢了去……」
修长的手指捂住范炎霸喋喋不休的嘴,柳沐雨被他说得哭笑不得,若论这世上最大的无赖流氓,怕是非眼前的范大郡王莫属,在他的那个流氓脑子里,好像天下人都是无所事事的大少爷,平日唯一的嗜好就是带着几个狗奴才上街调戏美人儿似的。
「那个庆达年不是已经被你收拾了吗?那次的事情闹得尽人皆知,谁还敢动我的歪心思?何况老将军已经先行动身去韶关打点,有你父亲关照着,你还不放心吗?」听出这个范霸王的话语间真是在担心自己的安慰,柳沐雨心里总还是一丝丝的甜蜜,翻身趴在范炎霸身上,两手托住范炎霸的俊脸,在他的唇角洒下几个轻吻,「再说,相交这么久,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若是我还存着其它心思,或者能见异思迁,现在又怎会甘愿入府陪你做这等羞耻之事?」
如同仙子般的妙人儿光裸地趴在自己怀里,温柔地笑着,吻着自己,范炎霸好像被灌了百年陈酿,心都醉了,「你的心意……光这几个吻,爷怎么能明白?」
柳沐雨一下子红了脸,掩住羞意,漂亮的手指下探至小腹,握住范炎霸开始抬头的巨物,温柔的上下摩挲,吊着眼睛看范炎霸,魅惑得浑然天成,「那……好哥哥要怎么才能明白沐雨的心意?」
范炎霸喉头艰难地动了动,咽了口吐沫,大手划过眼前线条优美的锁骨,罩住柳沐雨的半边乳肉,「也许我们……可以……多多沟通沟通?这……就要看柳儿……有多少诚意……」
妖媚地一笑,柳沐雨分开腿,跨坐在范炎霸身上,拨开身下肥美的肉唇,用湿漉漉的花穴罩住范炎霸粗圆的冠头,缓缓往下沉腰,强忍住羞涩和酸胀,娇声问,「好哥哥,觉得这样沐雨的诚意可足?」
范炎霸被柳沐雨迷得神魂颠倒,最要命的地方被又湿又嫩的小穴儿套住,却只是浅尝,不得深入。想要抢回主动,压住身上的妖精狠操一番,可又舍不得柳沐雨难得的主动魅惑,范炎霸好像是被困住的猛兽,焦躁激动得气息都不稳了,「诚意……要……再深一些……再深……」
下身被一点点撑开,酸麻的感觉遍布全身,胳膊再也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柳沐雨只能趴在范炎霸身上,将所有的力气都用在腰上,逼着自己放松娇处,努力吞下尺寸异于常人的男物……随着肉棍一点点的顶进,柳沐雨的屁股终于坐在了范炎霸的胯上,下体被完全撑开,柳沐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爷……爷……
好胀……」
总也吃不够的妙人就这样含着自己的巨物,一副任君品尝的媚态躺在自己怀里,饶是范炎霸见惯风月,心底也彻底失了清明,「柳儿……爷的心肝儿!」
抱住白嫩嫩的身子,范炎霸一口叼住柳沐雨花瓣似的小嘴唇儿,把舌头伸进去舔了个遍,「你就是个会妖术的母狗精!就知道迷你范大爷的心神!」
熬过初开身的酸涩感,柳沐雨被撑开的穴眼儿开始发烫动情,一股股淫水从体内泌出,将两人相连的地方浸得濡湿,「爷……好主人,柳沐雨这辈子,只做您一个人的妖精……这心里、身子里都只有您……只会敞着腿让您一个人操……就算走的再远,也会为爷守着身子,您信我!」
「我信!我当然信!」再也顾不上其它,范炎霸握紧柳沐雨的腰胯,开始沉重的冲撞,柳沐雨被一下下到底的冲击顶得直哼哼,「母狗精,挺好了!爷最多放你走半年……半年后,就得回来伺候着!听清没有?!」
「听……听到了,爷……母狗用的是前身……承欢……您,您温柔些……」
「知道,爷的骚妖精……爷一定会好好待你!」
清冷的小院里又传出令人耳热的娇吟。
第六章
冬日里的太阳总是起得很晚,清晨,天还没亮,姚晓娥便挺着肚子前去给婆婆范老夫人请安。
见到儿媳已经六个月的身孕却仍然礼数周全的每天来拜见公婆,范老夫人打心眼里喜欢,能娶到这么识趣懂礼的儿媳妇,范老夫人可是感谢了好几遍老天爷。拉着姚晓娥赶快在踏上坐下,特意让丫鬟取了自己常用的脚炉放在姚晓娥脚下,免得冻了根基。
闲话了几句家常,姚晓娥偶尔会略带愁容地默默叹息,范老夫人顿时不安起来,生怕儿媳的坏心情影响了她肚子里的宝贝金孙!
「晓娥,你这是怎么了?受了什么委屈?你告诉娘,娘替你做主!」范老夫人拉着姚晓娥的手,不住安慰。
姚晓娥此时也不说话,只是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聚集,好似怕婆婆看到一般,别过头默默垂泪。
着着儿媳愁容满面地默默流泪,范老夫人心疼得像是自己受了委屈似的,嘴里不住念叨,「造孽哦!真是造孽哦!你倒是说话啊……」
姚晓娥突然起身跪倒在范老夫人面前,哽咽着说,「娘!娘!求您成全孩儿,让我回娘家待产吧!」
「这话儿是从何说起呢?!好孩子,快想来!快起来!」老夫人惊讶的瞪大眼睛,千百年来出嫁从夫,哪里有让儿熄回娘家待产的道理,弯腰赶快把姚晓娥从地上扶起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怎么会突然要回娘家?还是谁又让你委屈了?你告诉娘,娘给你做主!」
姚晓娥只是捂脸抽泣,摇头不语,这可急坏了范夫人,看着一旁垂目瑟缩的揽翠道,「揽翠,你说!到底谁欺负了侧王妃?」
揽翠看似脸色发白,吓得摇头,「老夫人……揽翠补敢说……」
「有什么不敢说的?在郡王府里,居然敢欺负郡王妃?要造反了?!」范老夫人立眉怒目,狠狠地拍了下桌子,「你只管大胆说,有什么事我给你撑着!」
姚晓娥擦擦眼泪,按住一边欲言又止的揽翠,委屈地说道,「娘,您别难为揽翠,孩儿没受谁欺负……倒是因为孩儿,别人受了委屈……」抬眼见老夫人面露疑惑,姚晓娥哽咽两下继续说,「孩儿自打进府就不招郡王喜欢,孩儿心里知道,作为妻子,孩儿只求郡王能快乐随喜,若因为孩儿的存在而让郡王不快,还请娘亲成全孩儿,让我回了娘家,好让郡王能另择良缘!」
范老夫人也是人中龙凤,一下子明白了姚晓娥在暗指范炎霸近日搬入前府,独宠柳参议的事情。想起夫君临走前的叮咛,老夫人只能出生安慰,「晓娥,这是你多想了……炎儿并没有嫌弃于你,在我面前对你遵从妇道,能协调后府的众位夫人公子,也是褒奖有佳的,只是你现在身怀有孕,不能服侍夫君,炎儿偶尔外出寻个乐子,你作为妻子也应该理解包容……」
一看老夫人并没有像以前那样,要出头给姚晓娥做主撑腰,揽翠急忙上前,添油加醋地说道,「老夫人有所不知,现在外面风言风语传得难听……说郡王贪图美色,竟连老将军新收的义子都不放过,岂不知这都是那柳沐雨勾引郡王的结果,却白白连累了郡王和老将军的声名……」
范炎霸向来放浪形骸,情事上不知收敛,他与柳沐雨暗通款曲的事情范老夫人也略有耳闻,虽然心中不满,但念在夫君回护,儿子又喜爱,也就睁一双眼闭一双眼地纵容着,如今这状子告到自己跟前,范老夫人虽说偏心姚晓娥,但也不愿意让夫君和儿子难堪,揉捏着手里的玉石佛珠,慢条斯理地说,「郡王是个爱玩的性子,遇到些志同道合的,难免乐于亲近。偌大的潘阳郡,有多少眼睛盯着咱们范家,等着看咱们出丑取乐,这么多年各种编排咱还听得少吗?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别人怎么说,咱们管不了,但是作为王府内眷也跟着胡听乱信,那就是咱们的不对了!」
范老夫人话一出口,姚晓娥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范炎霸已经完全被柳沐雨那妖人迷住了,老将军范崇恩看来也是柳沐雨的背后靠山,郡王府里唯一还能挑拨的势力便是范夫人,姚晓娥精心挑选了范老将军远行后的日子来告状,就是想趁着老将军不在,借由老夫人的手,除掉那个姓柳的贱人,若范夫人也让自己对那柳沐雨容忍退让,那姓柳的贱人压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的日子还远吗?
姚晓娥用汗巾挡着脸,给揽翠使了个眼神,揽翠心领神会,猛然跪在范老夫人跟前开口道,「老夫人,恕揽翠冒犯,有些话小姐一直不让揽翠说,但是再不说出来,揽翠实在是憋不住这口气了!那柳参议虽生得面善心慈,却心怀歹毒。经常想方设法欺负惊扰王妃养胎,揽翠看不下去找柳参议理论,结果那柳参议不知跟郡王说了什么,郡王命人扇了揽翠的耳光……」
「这……」范老夫人皱眉,炎儿打断了一个小厮的腿扔出王府,后来又揽翠五个耳光,这事自己也有所耳闻,难道真如揽翠所说,都与那柳沐雨私下授意有关?一个外史官员,真能如此狂妄?
揽翠捂脸痛哭,跪在范老夫人脚下不肯起身,「那柳参议仗着郡玉宠爱,欺负王妃已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口出狂言说日后早晚会嫁入郡王府,入主正妃之位,让王妃识趣的自请离开王府,否则……就让郡王休妻!王妃被逼得实在没有办法,才来跟老夫人辞行……」
「胡闹!」范老夫人忍不住怒斥出生,她本就对柳沐雨没什么好感,一个男人长得漂亮得过分不说,看似知书达理的却不做正事,跟那些欢楼妓馆的男倌儿小哥儿一样,整日里只知道勾搭范炎霸淫浪作乐。虽说自打有了这柳参议,炎儿没有再出外胡混惹事,但他居然仗着宠爱,不但欺侮内眷,还妄图染指正妃之位?简直是荒唐!
夫君临走前特意叮咛自己厚待那柳沐雨,可这柳沐雨自己不知检点,竟然狂妄到欺侮王妃的地步,假以时日那还得了?范老夫人气得不轻,大声怒喝,「一个外府小吏居然敢威胁郡王妃?谁给他的胆子?!一个男子竟然妄想嫁入郡王府为正妃,他当祖宗礼法都是白立的吗?!」
揽翠跪在地上连连叩头,也哭得哽咽,「可是,那柳沐雨说,老将军已经去家里提亲了……此事,马房的范阿大可以作证,柳沐雨还说……他还说……」
「他还说什么?!」
「他还说……若不是有您拦着,老将军早就娶了他母亲曾燕云为妻……他们早该该入主郡王府了!」
曾燕云?!
「出去!你们都出去!」老夫人的声音变得冷冽而不容转圜。
姚晓蛾狠狠地剜了揽翠一眼,垂目行礼,「孩儿先行告退了……」
带着揽翠退出老夫人的院子,姚晓娥有些恼恨地理怨揽翠,「你怎么那么多舌?你只要引得老夫人去找范阿大问老将军的行踪即可,为何要说后面那些多余的?」
「揽翠多嘴,揽翠多嘴!」揽翠假意抬手抽了自己两个小嘴巴,可怜兮兮地吊着眼睛看姚晓娥的脸色,「我是怕劝不动老夫人,打算用那个柳曾氏给老夫人下个猛药……是揽翠心急了!会不会……弄巧成拙?」
「我看倒也未必……下面我们按照计划接着办……」姚晓娥眼里闪过一丝狠毒的笑意,谁要惹我不痛快,我就让谁痛不欲生!
姚晓娥走后,范老夫人尽显焦躁地坐在榻上,曾燕云这个名字简直犹如魔咒,一下子击中了她!她还记得二十多年前,一直以为对感情忠贞的丈夫晚上偷偷溜出卧房,只为和那个有夫之妇私会!他甚至为了那个女人冒死去请求先皇特效前朝罪臣,得知那个女人被放出监牢,离开了京城,便派无数手下去找寻那个女人!即便是时隔多年,仍是对望天空,久久长叹……
随着丈夫度过乱世,范老夫人也不是耳聋眼盲的无知妇人,姚晓娥和揽翠无端端的自述委屈,不外乎是想编排些是非,给柳沐雨告状!那些什么柳沐雨说老将军早该娶了他母亲,入主郡王府之类的话、更是拙略的谎言。范老夫人心里明白,没有哪个准备加入夫家为正妻的人,还没入门就开始到处说得罪未来婆婆的话,不知道揽翠是不是真将自己看成是愚钝的老妇人,想用这些漏洞百出的谎言激怒自己,但「曾燕云」这三个字却成功地让自己无法释怀了!
范老夫人无意识地揉捏着手里的玉石佛珠,这么多年吃斋念佛,以为能求得心静神安,没想到只听到「曾燕云」这三个字,自己就焦躁得想要发疯!「曾燕云」就是自己心底最晦涩的魔障,魔障不除,自己永无宁日!
「来人,去把范阿大叫来!」
范老夫人心中越来越烦乱,这次一定要把夫君的所有行踪都问个清清楚楚才行!
收拾着自家书房里最后的一些书籍,柳曾氏一边忙活着,一边上下打量一旁的儿子,「儿啊,这些日子……在王府过得还好?郡王……没为难你吧?」
柳沐雨想起昨日里一整日淫乱乱荒唐,慌乱地将手边的卷集放入木箱,借此掩饰心中的羞意,「挺……挺好的,娘您别担心。」
「你身体不好,这次远行准备多少药品娘都不放心,昨日娘去见了柴大夫,他答应陪咱们一起去韶关,诊金另算……」看了眼执迷不悟的儿子,柳曾氏叹了口气,「你现在身子开始重了,还是少出门的好,明天我会叫赶车的郑伯帮我把这些箱子打点好,未时和柴大夫一起到郡王府去接你,你只管收拾好你随身的行季就好……」
「嗯,知道了……」明天就要离开潘阳郡了……日子过得有些恍惚,柳沐雨垂下头,手掌不自觉地覆住小腹,临到分别,真不知道范炎霸和自己,到底谁更舍不得……
佛堂里,木鱼声敲得急切。
范夫人跪在菩萨像面前,却没有了往日的安详宁静,脑子里一直闪现着范阿大说说的话……
「老爷经常去柳家小院单独见柳曾氏,那柳曾氏好像不太愿意见老爷,曾经还有一次将老爷轰出来,老爷在门外一直喊燕云、燕云的……」
「老爷前段日子因为郡王的事情气昏了,说是需要独自静养,其实老爷根本没有静养,而是偷偷去城郊看柳氏母子,有时候在小院外候着,整夜不归……」
「柳家现在潘阳城内的小院,就是老爷让郡王置办的,老爷好像是为了就近照顾……」
「老爷这次去韶关,不是为了会友,大家都知道老爷去韶关是要建一个柳氏宗祠,只是老爷特意吩咐要瞒着您,不能让您知道……」
「哗啦」一声,范老夫人将佛龛上的各种供奉扫到地上,手里的玉石佛珠也散落一地。
范崇恩啊范崇恩,你我几十年的夫妻情分,你居然为了个野女人,骗我至此?!什么义子……那柳沐雨怕就是你在外面的私生野种吧?什么「柳氏宗祠」,有脑子的人稍微想想,就知道那是「柳震霆」的祠堂,柳震霆是前朝旧臣,你居然为他修建宗祠?为了讨好那个女人,你就不怕触犯圣怒,罪及满门?
那柳曾氏消失了这么多年,突然带着儿子来到潘阳郡,到底是为什么?她一定是嫉恨我,所以让她的儿子来勾引炎儿报复我,范崇恩,你惹的丑事连累了炎儿,居然还有脸让我护佑柳家野种的安全?你怎么到现在还执迷不悟,难道真要让柳氏母子将他们一家祸害得全家身改名裂才甘心?!
范老夫人心中恍若住进一个心魔,不断将各种恶毒的可能拼接在一起,越想就越觉得柳氏母子才是祸根,一定要尽快出去才安心!
厨房里的炉火烧得很旺,偶尔跳出「劈啪」的火星儿,柳沐雨守在自己的药罐前煎药,周围经常进进出出一些老妈子和婆姨,年纪大的厨娘见过各种中药、补品,药罐里是柴夏子给他开的安胎汤剂,若是她们帮忙熬煮,难保不被发现其中端倪,所以每次柳沐雨都是自己亲自熬制,而后小心地将药渣倒掉。
「柳参议,又来熬汤药了?」王大娘笑盈盈地和柳沐雨打招呼,柳沐雨也点头回礼,王大娘指着一旁一个大盘子上的斋饼说,「明天要祭宗祠,能不能麻烦您帮我将这些斋饼送到宗祠去?」
为了方便一些远亲和外府官吏祭拜先人,宗祠和后府的厨房一样,都建在后府和前府的中间位置,只要有郡王府的腰牌,都可以随便进出。这些日子,王大娘帮了柳沐雨不少忙,还经常给他留些特制的糕点,逐渐人也熟稔起来,王大娘腿脚不好,柳沐雨也不计较身份高低,时不常的帮王大娘做些杂事。斋鉼供奉实在太多,柳沐雨自然不会推辞,起身擦擦手,端起大大的斋饼盘子。
「大娘,您帮我看着火,我这就去……」
「等一下,侧王妃今日也在祠堂安排香炉供奉,这是她安胎的汤药,麻烦你一并送过去吧!」王大娘将一盅刚熬好的汤药也放在托盘上,转头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到了祠堂自然有仆从来取药和斋饼,你只管帮我把东西送到祠堂外廊就好了。」
柳沐雨听说姚晓娥也在祠堂,心里有些别扭,但手里已经端起了贡品,若此时放下,不但给王大娘添麻烦,也显得自己过于小气计较。叹了口气,只要自己把东西远远送到外廊就好,应该不会再碰上什么麻烦吧……
事实证明,一切顺利,祠堂外侍仆们忙忙碌碌地进出,虽然这次的宗祠腊月祭莅老将军不在,但布置和准备一样也不马虎。柳沐雨刚刚走到宗祠外廊边,就有一个婆姨样的下人迎上前来,接过所有的东西,临走时还着意多看了柳沐雨两眼。
不用面对姚晓娥,让柳沐雨松了口气,想起炉子上还熬着的汤药,柳沐雨快步往回赶,未时就要和母亲一起去韶关了,柳沐雨打算服了药就去和范炎霸道别……届时,那流氓无赖会不会又强拉着自己依依不舍地缠绵一番?柳沐雨脸红得发烫,暗啐自己不要脸,都到这时候了,竟然还惦记着那些淫浪下流的事情!
可是一想到要分别的一年时光,柳沐雨心口难免产生一丝悸动。
远远地回望了一眼宗祠方向,范炎霸那个冤家应该也在里面和侧王妃一起安排腊月祭的事情吧……柳沐雨心思有点恍惚,涩然地在心底勾画那一对金童玉女相伴相携的美景。
回到厨房,王大娘已经不在了,看火上的汤药已经熬好,柳沐雨找了块厚布垫着药锅把,往碗里倒汤药。
外面一阵乱哄哄的吵闹声,厨房门「哐啷」一声被踹开,一堆家丁仆役凶神恶煞地闯了进来,那个宗祠前见到的姨婆指着柳沐雨尖声喊道,「是他!就是他!」
膀大腰圆的仆役家丁二话不说,冲上来,将他压倒在地反扭住肩膀。
柳沐雨被这突然的变故弄得猝不及防,强忍住疼痛,使劲扭头向上看,隐约人群中见到王大娘的身影,柳沐雨高喊,「王大娘,这……这是怎么回事?」
身体被家丁仆役像抓兔子一样,拽着脖领子拎起来,王大娘满脸愤怒,冲上来抬手给了柳沐雨狠狠的两记耳光!
「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居然拿毒药害侧王妃?你怎么这么狠的心?!」
王大娘上前还想再揍柳沐雨两拳,被家丁架开一旁。
「王大娘,既然抓住了主犯,有他治罪受刑的时候!我们先将犯人押到郡王和老夫人面前审问,尽快问出毒药来源,给侧王妃解毒才是!」
什么?毒害王妃?主犯?!
柳沐雨脑子里一片空白,被仆役门粗鲁地推搡牵拉着,押到宗祠外的回廊下,只见一堆人围在宗祠外,中间站着愤怒的范老夫人和一脸焦躁不信的范炎霸。
看到柳沐雨被押解过来,范老夫人气恨地咬牙道,「夏嬷嬷,就是这个人给侧王妃送的汤药?」
那个带人前来抓捕自己的姨婆指着柳沐雨的脸,肯定的说,「老夫人,就是这个人给侧王妃送了打胎毒药!」
身后有仆役拿着还在冒热气的药罐,扔在柳沐雨脚边,「启禀郡王,老夫人,属下去抓这嫌犯时,他在厨房正把药倒掉,妄图毁灭证据!」
宗祠旁的厢房里,传出姚晓娥凄厉的惨叫,范老夫人听得眼圈都红了,恨恨地看着一旁的儿子,带着哭音儿痛骂,「你这个不孝子!都怪你偏袒这个贱人,到如今惹出这等祸事!晓娥肚子里可是咱们范家唯一的金孙,若是孩子有了什么三长两短,你叫我和你爹怎么有脸见列祖列宗?!」
范炎霸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搅得心如乱麻,原本大家好好的在准备宗祠的腊月祭,一会儿夏嬷嬷端着一碗汤药进来,说是大夫给侧王妃开的安胎药,要趁热喝了,没想到姚晓娥服下后,突然呕吐不止,下腹剧痛,不一会儿裙裾染上一片艳红……赶来的王神医连忙将姚晓娥抬到就近的侧厢房紧急救治,诊断后说是王妃喝了打胎的毒药,王妃肚子里的小世子怕是凶多吉少!
范老夫人一听差点晕过去,夏嬷嬷跪在地上,哭着说,是个面熟的后生从厨房端来的汤药,她也没多想就端来给侧王妃服下了,现在想想,送药的好像就是当初荷花池边,推侧王妃下水的那个柳沐雨……
「柳沐雨!」范炎霸几步走到柳沐雨近前,挥开反扭住他肩膀的家丁仆役,一把攥住柳沐雨的手腕,「是你?真的是你给侧王妃汤药?」
柳沐雨的脑子乱作一团,自己千躲万躲,极力避开与内府的纠缠,怎么还是避不过?
什么毒药……什么打胎?自己只是帮王大娘把斋饼和汤药送到宗祠……怎么就会成了犯人?
「是……不是!」柳沐雨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药是他送的,但不是什么毒药啊。
范老夫人恶狠狠地盯着柳沐雨,这就是曾燕云的报复?这就是她派儿子勾引炎儿的最终目的!……让他们范家断子绝孙?真是好狠毒的心!
范老夫人恨恨地对儿子说,「炎儿,罪人就在这里,你不是说不能偏信一面之词么?你且把他问个水落石出,这次的事情,你若是不能秉公处理,怕是哪天你亲娘我被害死了,都不知道找谁喊冤去!」
范炎霸眼眶都快瞪裂了,周围闹哄哄的一堆人指认柳沐雨就是凶手,娘亲也在一旁逼着自己尽快处理,可是范炎霸怎么都不能相信,竟然是这文文弱弱的柳沐雨下了如此歹毒的汤药!?
范炎霸紧抓住柳沐雨的手腕,几乎要捏碎他,「柳沐雨,你倒是给我说清楚!到底是不是你给王妃下的毒?!」
「我……我没有!不是我!」柳沐雨痛得扭曲了脸,「我只是帮王大娘把斋饼和汤药送到宗祠来,其余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范炎霸眼神复杂地看着柳沐雨,他当然希望这一切都是别人陷害柳沐雨的阴谋,这是他能保护柳沐雨的唯一稻草,「把王大娘带上来!」
没等仆役去抓,王大娘已经挤过人群,扑倒在地,大声哭嚎,「老夫人!老夫人!天地良心啊!我王氏在郡王府做工二十几年,是看着郡王长大的,我怎么会做出毒害小世子的事情啊?」
范老夫人何曾看不出范炎霸的偏心,气急大喝,「范炎霸!王氏从这郡王府的牌匾立起来就在厨房做工,她若想下毒,这郡王府上下早就没活口了!你不好好逼问元凶,反而到处吓唬无辜的仆从,就是为了给这凶犯脱罪?接下来,你是不是还想怀疑夏嬷嬷?」
夏嬷嬷从范老夫人身后疾步走出,跪在老夫人身前,连声说着「不敢」。
范老夫人怒气冲冲地说,「夏嬷嬷是我嫁入范家的陪嫁丫鬟,你若怀疑她,还不如怀疑是我给王妃下的毒!」
这时,从湖西郡一路跟来的王神医从侧厢房走出来,跪在回廊下禀告,「禀告郡王、老夫人,小医已经给王妃用了安神固本的药物,现在王妃已经睡过去,小医用祖传秘方护住王妃腹内胎心,至于小世子能否熬过一劫,还要看能否尽快找到王妃究竟是服了什么毒药,才好对症施治!」
范老夫人被提醒,连忙指着地上的药罐道,「王神医,还请赶快看看,侧王妃所中之毒,可是这罐里的毒药?」
王神医几步上前,倒出药罐里的药渣,也不怕烫地伸手拨开,拿出几块黑乎乎的药材,「启禀老夫人,就是这个!这本就是一副打胎药,施毒者又在里面加入了石斛黑附片、斑蝥和少量的砒霜,味道和平日里的安胎药很像,但却是很歹毒的索魂汤!这汤很难调配,即便是像小医这样熟通药理的人,也要熬煮几次才能找到最佳的配此……」
王大娘跪着蹭上前几步,抱着范老夫人的腿哭诉,「这柳参议最近总是来厨房熬药,而且从不让别人帮他熬煮,这件事厨房上下的仆役丫鬟都能作证,老仆愚钝,看着他平日里待人温和懂礼,还以为他是好人……才让他帮忙去给侧王妃送药……可没想到正好着了他的道……」
「郡王,这药就是柳参议熬的……我们去抓他的时候,他正在倒药!」一旁的家丁插嘴,其它几个仆役也都点头迎合。
周围又是一阵高声证明,许多厨房帮佣的仆役婢女纷纷开口说最近常见柳参议去厨房熬药……
众口一词,都说是柳沐雨熬的药,范炎霸原本就纷乱烦躁的心思更没了头绪,「这药可是你熬的?你娘身体健朗,你也没有生病求医,这些药你到底是熬给谁喝的?!」
范炎霸虽然还对柳沐雨心存偏袒,但如今各种人证物证都指证柳沐雨就是那个罪魁祸首,范炎霸心中烦乱,如今之计,只能先让柳沐雨悔罪认错,只要柳沐雨认了错,自己一定会替他求情,求母亲看在父亲和自己的面上,放柳沐雨一马,重罪轻罚,留他一条性命!
「若是你做的,你就赶快认错悔改!不要再执迷不悟!」
「我……我煮的不是打胎药……」一时间所有人都指证自己熬煮了毒药,柳沐雨突然觉得百口莫辩的无力感,喉头忍不住干涩,「我没有煮毒药……爷,您要信我!我只是最近有点不舒服……熬些药给自己喝……」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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