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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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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摄政王[年下] 作者:白衣若雪

    第2节

    白天的时候,小福子在紫宸宫里给他示范怎么缠人,晚上王府后花园的灯笼再多也不如白天啊。小福子在下面左脚缠,右脚缠的,沈郁就坐着,撑着下巴看他,跟看耍猴的似的,看到小福子差点被自己绊倒,沈郁噗的笑出声来。

    小福子红着脸说:“王爷你不能只看不练啊,只看不练到真上场了就不行了啊。有句话叫什么纸什么兵什么的,就是老太爷常说……您的……”

    沈郁脸色一沉:“纸上谈兵!”

    小福子看着他的脸色后知后觉的低下了头,他其实不是这个意思的,但是每次都会触到沈郁的逆鳞。沈郁在座椅上阴沉了一会儿还是走下来了,小福子虽然话说的难听,道理是对的。小福子傻笑着看他:“对,王爷,就这样,对,跑快点……”

    门外传来:“皇上驾到!”

    沈郁一下子绊倒了,球咕噜噜的直往殿外跑,小福子飞快的去抢,但球还是在萧祁昱脚边停下来了,小福子不敢再抢了,沈郁还坐地上,知道球拿不回来后,他背对着萧祁昱爬了起来,整了整衣服,又坐回了座位上,低头开始批折子,奋笔疾书,仿佛刚才的事都没有发生过。

    萧祁昱抱着那个球走到他案前:“皇叔,你刚才是在踢球吗?”

    沈郁头都没抬,萧祁昱这声音带着笑意,跟发现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一样,沈郁不想让任何人知道,那就是不想让萧祁昱知道,不会的他可以学,但他不想让他知道他学这个是为了他。

    他也确实不是单单为了他,他只不过纯碎的想知道,那些人那么狂热的爱这个几十块破牛皮缝成的东西有什么好的?为什么他就跟别人不一样,为什么就不喜欢呢?

    他心里已经变态,为什么连行为上都跟别的男的不一样,就连阉了的小福子都比他强,至少不跟他一样,喜欢男人。

    萧祁昱嘴角含笑,抱着球跟他建议道:“皇叔,你跟我们一块儿去踢吧。”

    跟他们一块儿去踢?那些人见了他跟猫见了老鼠一样,踢什么?而且他也不想在他们面前丢人。

    沈郁咳了声:“祁昱,我还有很多折子没有批,就不去了,你去玩吧。”

    萧祁昱站着,居高临下,朝他点了下下巴:“皇叔,你批错了,这是礼部尚书问你春闱的折子,你写的是……”

    沈郁看他奋笔疾书写下的:蹴鞠比赛近在咫尺,卿当务必确保这场比赛……

    沈郁双手掩面,萧祁昱看着他笑,他这个皇叔什么时候犯过错啊?在折子上写的字都是那帮大臣溜须拍马的作品,人人争着临摹。可现在,哈,萧祁昱去掰他手:“皇叔,没事,反正林大人对你写什么都高兴。”

    沈郁知道他瞧不上林昭玄,瞪了他一眼,重新开始写,沿着刚才写的地方:确保比赛顺利完成,蹴鞠比赛结束之后,春闱立刻提上日程,蹴鞠乃民之娱乐,而春闱则为国之根本,重中之重,卿必竭尽心力……

    萧祁昱看他依然笔墨流畅,且把话都圆回来了,便有些悻悻的直起了腰:“皇叔,那我走了。”

    他把球抱着出去了,沈郁不仅没练成后卫,连球都没了,便只好专心看折子。萧祁昱边踢球边想沈郁偷偷练球摔倒地上的场景,忍不住嘴角就抽了下,同他一起踢球的侍卫这些日子跟他混熟了,便都笑着问他:“皇上,你有什么开心事啊,说来听听啊。”

    萧祁昱笑着摇了摇头,他不愿意同他们说起沈郁,但是一想到沈郁是因为听见他来了才那么失态的,他心里又觉得好笑,萧祁昱看着脚下的球,使了花样的围转,但球依然在他脚下,萧祁昱一使劲,球便直往门框里去,众人都欢呼起来,萧祁昱唇角微扬,胜券在握。

    第7章 蹴鞠比赛

    比赛日一日日接近,沈郁因为练球所以在家里的日子多了起来,沈四小姐颇为吃惊,她这个哥哥平日里都住在宫里的。

    这天早上沈四小姐去花园,正好碰见沈郁在花园里浇花,穿了一身大红的衣服,外面又罩了件薄纱,远远看着跟个姑娘一样。以至于四小姐从他身后走过去都没认出来,单纯的以为是哪个丫鬟。

    沈郁重重的咳了声:“眼睛长天上去了吗?”

    四小姐回头一看是他乐了:“哥,你这是过节呢还是有喜事啊?”

    穿的比她还红,哈哈,新郎官都没他这么红。沈四小姐虽然这么说,但是还是忍不住打量他,他这衣服非常的精致,虽是大红的衣服,但外面的罩衫搭配的非常好,穿在沈郁身上让人平白的惊艳,至少她旁边的丫鬟已经看直了眼:“王……王爷?”

    沈郁在自己府里穿衣服还要被自己妹妹说,脸当时就青了:“我过什么节管你什么事!你老大不小了,在家晃荡什么!”

    沈四小姐随即接了上去:“我自己家我爱晃荡。”是他硬把她叫回来的,这就是想吵嘴了。

    果然沈郁找茬:“没事不好好在楼上绣花,就知道玩,都嫁不出去了还好意思出来晃荡。”

    沈四小姐摘了朵花并不在意:“我嫁不出去你也没娶上媳妇啊。”

    沈郁把水壶交给了一边的管家,直起腰看她:“我不娶媳妇是因为没人配得上我们王府,你不出嫁是因为嫁不出去。”

    四小姐切了声:“还不一样,反正都嫁不出去。”

    沈郁白了她一眼,沈四小姐这才发现嘴快,说错话了,她毫无歉意的笑笑:“不好意思,戳到你痛处了。”

    两个人吵架半斤八两,沈郁嘴利,四小姐毒舌,两个人是一母同胞的龙凤胎,心思不说是相通,但也能看出点什么,沈郁喜欢谁她知道,她不想出嫁的原因他也知道,于是这两年两人就婚姻大事天天吵,每天不吵两句就觉的少点什么,练到今天已成名嘴。

    沈郁磨了磨牙:“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今年必须给我嫁出去!别留在沈家给我丢人现眼!”

    四小姐哼了声:“你什么时候娶上媳妇,我就什么时候出嫁。我看看有哪个人敢嫁给你。”

    摄政王的名声不仅宫里人知道,宫外人也知道,在那些人眼里,沈郁生了三头六臂,分外吓人。

    沈郁看着她气结:“行,有本事你就老死在沈家,从现在开始,你所有的花销都给我减半!管家听到了吧。”管家只好上前,沈郁重申了一遍:“既然四小姐想当老姑娘,那你就把她的嫁妆省着点花,花完了就没了。”

    沈四小姐看他这个小气样摇了摇头:“我吃的喝的又不是你的。”

    沈郁怒道:“你吃的穿的哪一点儿不是我的!沈家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

    四小姐看跟他沟通不下去了,便要走了,临走时又跟他说:“哥,你最近的火气越来越大了,连我都不愿意靠近你了,那还有谁敢靠近你?”

    沈郁指了指远方,让她快滚。

    沈四小姐果然走了,小丫鬟直到看不见沈郁了才问道:“郡主,你真的不想嫁人吗?”

    沈四小姐闻了闻手里的花,不太在意的笑道:“找不到合适的人啊。”

    小丫鬟不解:“郡主,可慕名来郡主的人多的是呢!”再说了他们家郡主要才有才,要貌有貌,他们沈府家大业大,前来提亲的人踏破门槛啊。

    沈四小姐笑了下,慕名?她在外的名声可不好,所以慕名而来的就更不对了。小丫鬟还想说点什么,沈四小姐摸了下她的头:“桑儿,你不懂。”

    正因为沈郁是摄政王,所以那些求亲的人才踏破门槛,可这其中又有几个是真心的?自从他们父亲去世后,又有几个人对沈郁是真心的?

    当皇上不再信任沈郁之后,他们沈家该怎么办呢?不是她不相信萧祁昱的为人,而是感情的事不是你情我就愿的,男女之间尚且劳燕分飞,更何况是两个男的,更何况沈郁跟他还是摄政王与皇上的关系呢。

    摄政王自古有几个是好下场的呢?

    她不愿意嫁给一个只贪图沈家权势的人,那样的人在大难临头时一定各自飞了。

    小丫鬟不懂她的想法,看她面上平和一点儿都不为自己的婚姻大事着急,便也不好说什么了。

    这两个人走了后,老管家跟沈郁嘀嘀咕咕的,老管家很忧心,四小姐二十三岁了,已经是老姑娘中的老姑娘了,这些年挑了一家又一家,她都看不上。许给将门,她嫌人家武将粗鲁;嫁给当朝翰林学子,她又嫌人家是个苦读书的,死脑袋;把她嫁给商人,她嫌人家一身铜臭气……总之这些年她就是不肯出嫁。

    还有沈郁,也二十三了,人家后门的珩王爷儿子都五岁了,妻妾都满堂了,他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哎,反正老王爷死的太早了,留下这么一对儿女便没人管了,于是都无法无天了。

    沈郁最听不得他叹气,偏又不好呵斥他,他一把年纪了,于是沈郁道:“行了,不用管她了,等年终她还不出嫁,我就把她许给后门的萧珩。”

    老管家一脸的震惊:“别啊,那珩王爷都好几个媳妇了,四小姐嫁过去怎么能行。”怕是要闹得人家鸡犬不宁啊。

    沈郁看着他笑,老管家这才发现又被他骗了,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沈郁在前面,边走边整了整他的衣服,他想沈四小姐身在福中不知福,如果他是女的,他早就嫁出去了。可惜他不是,沈郁望着这大红的颜色,自嘲的撇了下嘴,世间无奈之事太多,独他这件天下少有,郁郁不得欢。沈郁,沈郁啊,你连名都没有取好。

    宫中蹴鞠比赛的日子很快就到了,沈郁不仅很大方的放了众人的假,还在比赛之前讲了一番热情的演说,辞藻华丽,文笔优美,是沈郁花功夫写出来的,于是萧祁昱都忍不住侧目看他,也不知道当初谁在折子上不准许的。沈郁对他笑笑:“加油!”

    萧祁昱笑了,修眉飞扬,俊美无双,沈郁觉得他跟在场的那些姑娘一样,心跳都加速了,他脸微微的红了下,扬手朝他拍了下:“去吧。”

    这次的比赛,分了两队,萧祁昱是天子,他的球队人选全都是他选的精英,胜券在握,队名就叫王者;贵族队叫赤炎,两队一上场眼神就较上了。盯着那个破圆球就跟群狼盯着肉似的,沈郁是一点儿都不了解。

    他看了看左右看台上那些兴奋的人们感叹,他是老了吗?

    四小姐明显比他兴奋的多,手臂上方也系着绿绸缎,这是代表萧祁昱的一方,用她的话,怎么也要支持一下她的侄子。

    听到他喃喃自语,四小姐回应他:“哥,你不是老了,你是压根就不理解,你不懂蹴鞠。”

    沈郁哼了声:“你懂,你踢过吗?”

    四小姐笑:“我虽然没有踢过,但是我有一颗热爱它的心。有爱它之心就够了!”她边说着便挥舞着手臂:“加油!加油!”

    那绿色的绸带随着她的动作都飘到他眼上了,沈郁没好气的拍下来,四小姐看着他很无语:“给你根,想要就直说,我给你带着了。”

    她知道她这个哥哥有多矫情,偏他喜欢上的人还是更加清高的萧祁昱,那真是苦到苦海无涯了。

    沈郁看着她丢过来的绿绸带慢慢的系上了,他今天穿了件深色的衣服,这绿飘带扎上就很明显,他有些心虚的绑在了手腕上,别让那些王公大臣们看到,他这应该属于偏向行为。

    然而沈郁后来才发现他想多了,根本没有人看他,比赛开始后,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赛场上,热烈的恨不得亲自上场,有的急性子直接在看场上站起来了。

    还有扔东西的,因为红队的人踢了个乌龙球,所以下注赌红队赢的人直接气乐了,也有气疯的,抓起桌上的梨子就扔下来了。

    这个混蛋家伙看样子投篮投多了,直接就扔到沈郁背上了,谁让沈郁坐的位置好,最中间,一打就中,沈郁疼的一个趔趄,回头狠狠的找人,那个扔梨子的家伙也没有想到他会扔这么准,偏偏扔到了沈郁身上,所以他还错愕的站着,没来得及躲。

    沈郁看着他这副蠢样,恨的牙根疼,还偏不好骂他,陆国公的宝贝儿子,陆琪,陆少爷,陆少爷因为前些日子在街上跑马,撞了人,这次被勒令禁足,所有没捞着上场。不能上场,所以把火气发到这里了吗?

    陆琪看他瞪过来,摸了下鼻子,嘴巴嘟囔了两声,那个嘴型很明显不是道歉,他傍边的陆国公朝他抱歉的抱了拳,便一使劲把他儿子拉下去了。沈郁也只好忍痛回了头,陆国公就这么一个儿子,护短的厉害,上一次的事他好不容易给他压下去,今天还敢打他了,这个该死的陆琪。

    观众席上的人很快便把这一幕给带过去了,因为赛场上越来越激烈,比赛的选手汗流浃背,上面的观众的手挥舞的也快要断了,嗓子也都快哑了。沈郁虽然也情绪激动,可也没有这么失态,他看着一向清高又毒舌的四小姐哈了声:“你至于吗?你看看人家旁边的姑娘有你这么叫唤的吗?”

    他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一位姑娘。

    今天来看比赛的不只有贵族少年、王公大臣,也有他们的女儿,大梁朝的民风并没有太保守,就如今天这个场合太后也在一样,也留有她们的一席之地。

    四小姐顺着沈郁的眼,向旁边的观众席上看了一眼,沈郁说的也对,她是有点激动了,今天来了很多的夫人、小姐,都在太后的右手边,呈扇形排开,这些未婚的姑娘都规规矩矩的坐着,脸上都带着得体的笑容,应该都是来给太后过目的,这其实是一场变相的选秀。

    沈四小姐的眼睛略过这些人看到了一位姑娘,她在最下面,位置离太后最远,今天的这个席面也是要看尊卑的,估计她家人的官位并不高,周围的姑娘都三三两两的说着话,唯独她一人因为坐的太远而被冷落了。

    四小姐记起来了,她来的早,来的时候就听见她们议论过,说楚家是没有任何的后台的,所以楚小姐坐到这个地方来,别的人都笑话过她,以她的资历太后怎么可能看得上?

    楚姑娘那个时候没有争吵也没有妄言,只沉默的坐着。四小姐不知道怎么就多看了她几眼,能这么安静的姑娘不多见。现在楚姑娘已经看向赛场了,也许正因为没人说话,所以她专注的看着球场,因球场上的得失而激动着,虽然动作没有如她一样放肆,规矩的坐着,但眼睛里流淌着的笑意很真实,她大概是场上唯一认真看球的女孩子了。

    这个姑娘虽然衣着上比不过那些人,可笑容温和,让人过目不忘,这也是她哥为什么一眼就看到她的原因。这个姑娘是这所有来变相选秀姑娘中最好的一个。

    四小姐看她手腕上系着的绿绸缎笑了下:“哥你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那你可是要失望了,她估计有心上人了。”

    系绿色丝缎的除了她都是来给太后看的人,当然太后也看不上她,太后避他们沈家如虎,绝对不可能娶一个他们沈家的人,所以她哥还是最不入太后老人家眼的一个。

    沈郁听着她说“心上人”这句话冷笑了下,他不喜欢女的四小姐知道,他看她只因为她是兵部尚书楚靖的女儿、礼部侍郎楚云彻的妹妹。楚家在这几年里很受萧祁昱的器重,父亲、儿子连连高升,所以今日他的家人也有一席之地,尽管席面太远,可也终于有了。

    至于心上人,沈郁默默的咬了下牙,楚靖数次联合老臣上折子,要给萧祁昱选秀,既然这么热心,那选的肯定有他们家的人,今天这不就带过来了吗?

    沈四小姐看他目不斜视的看着赛场,眼里却没有一点儿球的影子,便知道他走神了。

    她心里也叹了口气,知道沈郁想什么,她也没有想到这个楚家的姑娘这么出众,并不仅仅是漂亮,而是温和安静,漂亮的人大把大把,可性格好的人就太少了,从这姑娘全程安然的样子来看,这个姑娘脾气极好。

    有容人之雅量必有过人之本领。如果太后当真是明察秋毫的话,这个姑娘并不比其他姑娘差。

    四小姐看了看球场上的萧祁昱,萧祁昱是天子,年轻的天子,英俊贵气,此刻还是主要进攻人选,所以每一个动作都很帅气,观众席上的大部分女的脸都红了,上至太后,下至已婚的夫人,眼中除了自己的儿子,便只剩大梁的天子了。

    他始终是天子啊,是天子总有一天就需要一个皇后,以后还要有三宫六院,沈郁能阻止他一次两次的选秀,难道能够阻止他一辈子吗?这个道理她懂,她哥哥就更懂了。她叹了口气去看他。

    结果沈郁又在喝茶了,这么激烈的比赛,他还有闲心喝茶,四小姐看向沈郁右手边的恭王爷,恭王爷也在喝茶,且面无表情,一看就知道不是在看球,不知道在想什么,难为他儿子今天也在下面踢球。

    小福子给沈郁续茶,沈郁让他也给恭王爷续上,恭王爷看了他一眼:“瑜王爷怎么没有下去比赛呢?这看台上可都是本王这样的老人跟妇人呢?”

    恭王爷说话也很犀利,这是说他不像男的,沈郁笑了下:“恭王爷怎么会老呢?您还要为大梁朝效劳几十年呢。本王也希望王爷你能多活几年呢。”

    咒他死,恭王爷哼了声:“那还真要多谢瑜王爷了。”

    沈郁笑笑:“应该的。”

    两个人话不投机半句多,于是便不再说什么。这时旁边的观众爆出一阵热烈的掌声,沈郁往下一看,原来是萧祁昱进了球,现在比赛只进行了半柱香的时间,他就进了球,于是加上前面的一个乌龙球,他们绿队已经有两球了。

    场上的绿队球员纷纷抱着萧祁昱,那个热闹劲脸他看的都有些心动,他其实羡慕能与萧祁昱这么抱着,光明正大的抱着,可这辈子大概都不可能了,关着门萧祁昱都不敢抱他。

    沈郁有细微的落寞,恭王爷此时慢慢道:“看样子皇上今日要博得头筹了,没有想到皇上如此的喜欢蹴鞠,哦,我记起来了,他为了这场蹴鞠还跟瑜王爷你意见不一致?在折子上面公开的与你唱反调,这孩子是大了,还请瑜王爷你多多包涵。”

    这是说他与萧祁昱有隔阂了吗,沈郁刻意忽略掉了恭王爷一口一个的孩子,他不想跟萧祁昱年纪差太多,虽然他已经是人家的皇叔了。沈郁笑了下:“恭王爷多虑了,本王也喜欢蹴鞠,本王只是怕劳民伤财而已。”

    恭王爷冷笑了下,沈郁要是有这个怕劳民伤财的心,那天上真的要掉金子了。恭王爷笑道:“原来瑜王爷喜欢蹴鞠?本王怎么不知道呢?”

    沈郁看着场下敲了一下鼓,红队要换人了,沈郁朝他笑道:“那今天就让恭王爷看看。”

    他说着施施然的站了起来,在恭王爷与四小姐的惊诧中走下了观众席,一边走一边悄悄的把绿色丝带往衣服里塞了下,他没有告诉四小姐的是,他的右手腕上面系着红绸带,他是红队的选手,替补的,本来不想上的。

    第8章 蹴鞠比赛

    两队在休息,萧珩看见他过来,高兴的要命,几步就跑到他跟前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他连着说了好几遍,沈郁有些不好意思:“我球技不好,怕是……”

    萧珩打断了他:“没关系,你来了就好!你来了,我们就一定能赢!”

    沈郁说话三番五次都被他打断,也只好无奈了,恭王爷说个话能急死人,他儿子倒是一点儿都不随他。沈郁只好作罢,他的朝服里面直接就是穿着球服,赤炎队是红色队服,所以他今天终于光明正大的穿了一次红衣服。

    萧珩看着他这一身衣服有些眼直,他们这球员都统一的晒黑了,说实话穿上这种大红的衣服并不怎么出效果,可看着沈郁穿在身上,他又觉得好看了,沈郁穿红衣好看,肤色如雪,红衣似火,冰火相融,惊艳异常。

    其他的球员眼睛也都有点直,并不是因为他好看,而是因为他下场,魏延摸了下脖子上的汗,扭头看其他人:“他……他怎么下来了?他行吗?他不是从来……”

    萧珩瞪他:“总比你踢乌龙球的好!”

    魏延不吭声了,秦晓也不相信沈郁,他砸吧了下嘴:“队长,我觉得不太好,我从没有见他踢过球。”

    他们都是京城权贵,大梁兵马分为五翼,分别是沈家、魏家、秦家、陆家、贺家,所以这几个人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虽比不过沈郁,可也都不怎么怕他,最主要的是真不相信沈郁,沈郁连骑马狩猎都不行,更何况这种技术含量这么高的比赛,他们当时看着沈郁在替补名单上,以为他也就挂个名,但是真上场,他们不太乐意。

    萧珩是队长,一挥袖子:“我说他行,他就行,再说反正上半场你们都已经输了两个球了,还在乎什么!”

    珩王爷是出了名的好脾气,这难得发火,众人都不太明白,以为他是输球输红眼了,他们今天也确实输大发了,本来以为萧祁昱也就那样了,除了是天子外,他也没有什么比他们好的,但是今天他竟然如此出风头,那观众席上的姑娘们恐怕把所有的掌声都给了他了。

    众人愤愤的咬了咬牙,沈郁系好腰带朝他们笑:“本来我是不想上场的,但是你们实在是让我太失望了。”秦晓挽袖子想做点什么,被贺云拉住了,秦晓咳了声,他就是想说话,他没陆琪那么冲动,他不会打人的。

    沈郁看着他笑:“你们代表我们皇亲国戚,代表我们大梁五翼的兵力,是我们大梁的栋梁之才,可你们的表现让今天这些特意来看你们比赛的王公大臣们失望了,让席上的这些顶着大太阳来给你们加油的名门闺秀们失望了。本王也深感失望,原来你们说的无往不胜就是这样的,本王以往真是太高看你们了。”

    沈郁的嘴简直太毒了,他这么个小白脸,什么都不干,只知道讲漂亮话的小白脸竟然敢这么的蔑视他们,简直是奇耻大辱!

    众人摩拳擦掌的就要上去,不是打沈郁,沈郁他们打不了,但是去打球总是可以的吧,他们就不信了,今天要是翻不了局,他们就给沈郁磕头!

    萧珩看着一瞬间士气徒增的众人心里感叹,沈郁就是沈郁,激将法都能用的这么好,他看着他笑:“你啊还真厉害,他们刚才在这里一直抱怨,你这一激将他们立刻就士气大增了,不仅不抱怨了还团结到一块了,本来我们队伍就散,他们都不听我的,人人都想着进球,所以反而踢成了一盘散沙。”

    沈郁笑着看他:“珩王爷,你说笑了,本王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他们也确实太没用了。”萧珩啊了声,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了,原来他……们包括他在沈郁眼里就是这么没用的。

    沈郁哈哈的笑了:“好了,珩王爷,我说笑的,我比你们差远了,我这次上场只负责后卫啊。进球的事就靠王爷你了。”

    萧珩一笑:“你放心,我一定会赢的!”

    就算不是为了球队,也要为了他啊!

    然而沈郁没有看见他眼里的热烈,已经转身往球场上走了。

    场上的人看见他出来都愣了下,热烈的场面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大概是都想不到他会来。四小姐也吃惊了下,本来以为他不愿意看球,走了的。四小姐看着他这一身红衣服自言自语道:“怪不得要上场,原来是喜欢上人家的衣服了。”

    陆琪看着他出场,而且还穿着他们队服,眼睛直接就瞪直了,手里正啃着的梨子也再一次的掉了下来,他愤怒的拍了下桌子:“他怎么会出现在那里!不能让他上,让我上!”

    陆国公使劲把他拽下去了,狠狠的低斥他:“你放肆!他是瑜王爷!”这大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辅政王!就算他再年轻,就算他再小白脸,他也是辅政王,手里握着可以调动他们几十万大军的虎符。

    陆琪被他老爹使劲压着,只得愤愤的看着他上场。

    除了他愤怒外,场上的其他人却都不可思议的看着沈郁。

    萧祁昱看着沈郁缓步走过来,吃惊已经不能形容了,他是怎么都不会想到他会来的,所以他看着沈郁从头到脚的打量:“皇叔?你怎么来了?你又不会!”

    谁说他不会的?!这个混蛋总是小瞧他,沈郁笑道:“我们场上就知道了。”

    萧祁昱朝天望了下,抱了抱胳膊,忍不住笑了,笑的挺欠抽的,那是种不相信的笑,他是不相信沈郁会踢球的,所以有些看不起他的劝他:“皇叔,你还是别上了,这球不长眼,万一打着你怎么办?”

    他还真孝顺,沈郁不跟他讲了,朝他指了指手臂上的序号:“场上见。”他是后卫,专门守球的。

    萧祁昱看着他潇洒的跑远,还站在原地,他还是有些不相信,沈郁细胳膊细腰的,这一身紧身短打的球服让他硬是穿出了杨柳飘逸的感觉,这么一个皇叔怎么能上场呢?

    鼓声敲响了,不管他怎么不可思议,沈郁还是上场了,他的位置是后卫,专门贴人的。刚开始众人还觉不出他的作用,可渐渐的,他的作用显出来了。

    萧祁昱的‘王者’之队,在他没来前是非常团结,且有作战计划的,因为他们特别的相信萧祁昱的话,而且他们的体力也很好,萧祁昱指挥得当,他们本着王者之师的气焰敢于跟贵族子弟踢球,但是沈郁不一样啊,瑜王爷在宫中的名声简直让人闻风丧胆啊。

    他不用动手,只微微一笑,便有着倾覆天下的能力,众人整日在宫中当值,只要他路过都会下意识的把背挺直,更别说当面跟他踢球了。

    所以每当沈郁跟他们面对面的抢一个球时,沈郁一笑,叫出他们的名字时,他们立马就不知道如何反应了,呆呆的回应了声:“王爷!”然后脚下的那个球立刻就让对手给拐走了。

    如此下来,萧祁昱终于知道沈郁的目的了,赤炎队的众人也终于对沈郁刮目相看了,陆琪拍了下大腿:“我知道他阴险,没有想到他如此不要脸!竟然能想出这么绝的招。这招好!”

    在他周围的观众都不敢接他的话,他这也太无法无天了,怪不得陆国公不允许他上朝呢,这些话让瑜王爷听见,不得当场背过气去。

    萧祁昱终于站到了沈郁的对面,他们终于换了打发,终于知道这场上最厉害的人是谁了,没有人敢顶撞瑜王爷,所以只能由他来了,萧祁昱对着他笑:“皇叔,我来了。”

    他背对着太阳,脸上还挂着汗水,因为热,他的衣领开了一个扣子,汗水顺着肌理往下滴,这么一笑让人失神,沈郁觉的自己心跳加快了,他微微合了下眼皮:“你不是在前面的吗?”

    萧祁昱笑:“我觉得皇叔这个位置好。”

    沈郁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也笑了:“好。”能把一个好的前锋拉下来当后卫也是他的功劳。

    既然这么着,那就这么打吧。沈郁这一个月里就只练了后卫,只盯人,不会传球也不会射门,他只会贴着你,不让你动弹。前面的几个不敢跟他过招,但萧祁昱敢,萧祁昱还比他高了那么一头,跑起来都会比他快,所以几番下来沈郁累的气喘吁吁。

    萧祁昱还笑话他:“皇叔,你累了就下去休息休息吧。”

    沈郁擦了把脸上的汗,磨了磨牙,紧跟上了萧祁昱的脚步,他原本不怎么喜欢球的,可没有想到上了这个场地,他竟然只想到要赢了,在他的人生里,他还没有输的概念。

    他这次跑的有些狠,那不成熟的铲球不仅把自己绊倒了,连带着萧祁昱,萧祁昱是没有想到他会摔倒,吃了一惊,想去扶他,于是两个人都结结实实的摔倒了,沈郁垫了底。

    两个人因着冲力在球场上滚了几圈,萧祁昱揽着沈郁脸色微微有些红,触地的那一瞬间,他是亲到了沈郁的嘴的。

    众人因为这个变故都停了下,观众席上的众人也都很紧张,说实话这下半场的比赛简直太精彩了,每一次的防守每一次的进攻都激烈的不得了,而且最重要的是皇上与瑜王爷终于又对上了,两个人打对手,是多么让人血脉喷张的事啊。

    陆琪激动成什么样已经不用说了,就连从不喜看球的恭王爷都睁大了眼,看到沈郁使出的那些损招后,他手在宽大的袖子里捏了又捏,真是恨不得自己上场去把沈郁掐下来。

    仿佛这场比赛成了瑜王爷与皇上之间的较量,所有的王公大臣都睁大了眼,甚至已经有人在押宝了,当然在开赛之前他们就押了,陆琪就因为押了自己的队,所以他才那么的激动,就连后宫中不常出来的太后都笑意盈盈的说她押了她儿子赢。

    所以这个变故让太后一下子站了起来,因为看不见具体的情形她急的要命:“琛儿?!”她只关心她的儿子,沈郁垫了底她是不管的,她只看到沈郁把萧祁昱给绊倒了。

    在场上的人员可看的挺清楚的,秦晓就在他们俩附近,这会儿在偷瞄他们俩,哎呀,这皇上亲到了皇叔,太戏剧了,皇上平时可讨厌他这个皇叔了,现在亲到了嘴,还抱着滚了两圈,心里指不定得多恶心啊。你看皇上那脸都青了,由红变青再变红。而瑜王爷就是瑜王爷,脸上一点儿表情都没,这种城府他自愧不如。

    正当太后忍不住要跑下来时,萧祁昱很快的从地上爬起来了,沈郁还躺着,萧祁昱把他拉起来:“皇叔,你……没事吧?”

    他微皱眉,不知道是因为他亲到了他,还是他绊倒了他,总之应该不会是心疼他,沈郁看着他微微的笑了下:“我没事。”

    他没事也没有犯规,所以比赛继续。

    两个人这次跑的都有点慢了,萧祁昱一个劲的低着头看球,沈郁快支持不住了,体力严重透支,终于还是让萧祁昱得了机会,把球给顺走了,他带着球直奔球门,众人都提起了心,秦晓飞快的拦截他,他是不能再让萧祁昱踢中的,他们已经输成这样了,要是再让他进一个球,他们就不用混了。

    秦晓的拦截让萧祁昱迫不得已的踢了出去,众人看着球的轨迹,慢慢的张大了口。那个球没有进,但是它直奔场外了,因为萧祁昱踢的太仓促,于是那个球用力过大,先碰到栏杆柱子,又被柱子反弹到了观众席上,于是在众人的尖叫声中,那个球落到了最外面的人身上。

    恭王爷等人松了口气,没有落到他们身上就好,吓死他们了。

    萧祁昱楞了一下便往这边跑,他没有想到会这样,他有一些的走神,没有看好位置,所以砸到了人是他不对,沈郁也跟着跑了过来,最外面坐着的也是他们的臣子,而且这个球竟然砸到了姑娘身上,楚姑娘疼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萧祁昱看着她掉下来的眼泪,一下子站住了,脸色有些紧张:“你……你没事吧?”

    楚姑娘扶着胳膊疼的眉头都揪起来了,可还是说了声:“没事……没事。”

    楚云彻飞快的从另一边跑过来,连声喊道:“云清你没事吧?伤到哪儿了?疼不疼啊!”

    楚家的姑娘,沈郁看着她眼睛微不可察眯了下,看着慌作一团的众人沉声呵斥道:“还不快去叫御医!秦御医,你快点!磨蹭什么呢!”

    候在场外等着的秦御医连忙上前,沈郁拉着站在一边的萧祁昱往后退了步:“让御医看看,你别担心。楚姑娘不会有事的。”

    萧祁昱看着他点了下头。

    众人给楚姑娘让开了道,宫女扶着她到了旁边的屋子里,楚姑娘今日是跟随楚大人来的,她幼年丧母,丫鬟不能入场,所以礼部侍郎的楚大人也只能在屋子外面焦急的等着。

    今天来的有两个楚大人,一个是兵部尚书的楚父,一个是礼部侍郎的楚云彻,在帐前徘徊的就是楚云彻。太后从刚才的惊吓中平复过来笑着说:“看样子,这个小楚大人非常爱护妹妹啊,楚大人都没有上前去呢。”

    一边站着的楚大人有些汗颜,垂手跟太后道:“小女让太后挂念,微臣感激不尽。”

    太后微微一笑:“这次让楚姑娘受惊了,哀家也实在过意不去。”她知道萧祁昱重视这个楚家,但她还是看不太好楚姑娘,先不说楚姑娘的家室不够显赫,单她母亲早亡这条就不太好,这跟那个沈郁有什么区别,沈郁就因为早年丧母,才无法无天,不仅目中无人,还不知廉耻!

    有了上面的种种顾忌,所以太后对出楚姑娘就有点别样的感觉,本来不想待见她的,可自己的儿子又器重人家,真是叫她这做娘的为难。

    柳太后等楚姑娘出来后,又安慰了她几句,赏赐了些东西,那些东西并不名贵,所以楚姑娘便明白这个太后并不看好她,她心中有些落寞的,但还是微微的点了下头,礼貌的告辞了。

    临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萧祁昱,十五年了,她没有想过萧祁昱会成了天子,如果想的到的话,那时候孙贵妃应该就不会给他们俩指婚了。他们楚家应该也不会高攀了吧。

    尽管这样,楚姑娘看着萧祁昱还是笑了下,萧祁昱是个好皇帝,不管是从她哥哥口里听到的,还是她现在亲眼所见的,他都是一个好皇帝,英俊贵气,仁慈善良。他足以胜任这个大梁天子。

    蹴鞠比赛结束后,本想解散众人的,但太后却发话,要请众位女眷到宫中坐坐。她要请众女眷,沈郁也不能不让她请,于是他也笑了下:“既然太后如此大方,本王也就不能太小气了,本来只想给今天的冠军队庆祝的,现在就一起请了吧,‘王者’与‘赤炎’队一同入席吧。”

    第9章 那些过往

    蹴鞠比赛结束后,本想解散众人的,但太后却发话,要请众位女眷到宫中坐坐。她要请众女眷,沈郁也不能不让她请,于是他也笑了下:“既然太后如此大方,本王也就不能太小气了,本来只想给今天的冠军队庆祝的,现在就一起请了吧,‘王者’与‘赤炎’队一同入席吧。”

    两队还是虎视眈眈的,刚从球场上下来,敌我意识还很分明,宫宴分了两派,于是他们各自坐一排,继续虎视眈眈。萧祁昱看着箭弩拔张的两队忍不住想笑,今天他的王者之师赢了。

    沈郁看着他对众人笑道:“今天王者之师是赢者,那皇上是不是应该代表说句话呢?”

    下面人起哄,萧祁昱向他们抬了下手,等众人安静下来,他才道:“今日的比赛我很高兴,并不单单是因为我们的队伍赢了,而是能够同你们一起踢球让我高兴,你们不仅是我大梁的栋梁之才,还是蹴鞠界中的高手,能同高手切磋,我很高兴,希望下一次我们还能在一起比赛。”

    萧祁昱看样子今天是真的高兴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而且还是带笑说的,一扫他往日死了爹一样的脸,哦,他爹确实死了。总之他今天的态度很好,让这群世家贵族子弟立刻对他的印象好了,本来在球场上就对他刮目相看了,现在就更加的好了。

    众人一片欢呼声,萧祁昱笑了下:“好了,今天这顿宫宴,我们就借瑜王爷的光,尽情的喝吧。连我都没有想到皇叔会踢球呢。”

    他把沈郁拉下来了,沈郁只好朝他们笑笑:“应该的,诸位请吧,今晚放开了喝,不醉不归!”他硬着头皮说这句话的,以为已经看到了陆琪等人的眼光,这些混蛋都挺记仇的,估计还记得他在球场上说的那些话,今天晚上恐怕不会让他太好过。

    果然他话音落下后,众人便都轰然起声,沈郁连忙拍了拍手,歌舞队便出来了。这一次的活动叶长松使劲浑身解数,连歌舞都排的很好。这歌舞没有在赛场上跳,太后嫌有伤风化,于是就在这里跳了。

    沈郁本来想好好看歌舞的,但最后还是没有逃过这些人的胡闹,酒一杯杯的敬了过来,敬他跟萧祁昱。萧祁昱是海量,可他不是啊,平日里他是喜欢喝酒,可那酒又几分酒量他自己清楚,就那么点,所以这次他清楚的知道今晚上是逃不过去了。

    逃不过去便破罐子破摔了,更何况今天是同萧祁昱一起喝,别人来敬他就不能不敬萧祁昱,敬萧祁昱就不能不敬他,仿佛是把他们俩人连在一起了。这种感觉很好,于是沈郁的酒一杯接一杯,来者不拒。

    萧祁昱频频看他:“皇叔,你不能喝了……少喝点……别喝了……”尽管如此,沈郁还是醉了,其实在场上的人都差不多了,几坛子烈酒下去,原来虎视眈眈的两队彻底的成了好兄弟,你来我往,好的恨不能抱成一团,全都喝的差不多了。

    萧祁昱扶着沈郁对内务总管说:“安总管,你在这里照顾他们,我扶他回去。”

    萧珩往前走了下:“皇上,要不我送他回家吧,我家离他家近。”

    萧祁昱看了他一眼笑:“多谢珩二哥好意,瑜皇叔喝的太多就住在这里行了。路太远,别再风寒。珩二哥如果可以的话,帮我照顾一下其他人吧。”

    萧珩看他这么说了也只好算了,他说的对,沈郁这么回去路上一定得风寒,他看着萧祁昱扶着沈郁往外走,觉得他也并没有他爹说的那样厌恶沈郁,他笑了下,这个皇上还是挺孝顺的。

    萧祁昱扶着沈郁除了殿门后不走了,走不动了,沈郁这次是彻底的喝多了,他扶着他,他顺着他的胸膛往下滑,手还很可耻的摸他衣服里去了,萧祁昱抓住了他这只手,他还有另一只,跟八爪鱼似的扒着他。

    这就是萧祁昱为什么不敢把他交给萧珩的原因,因为他满口胡话,他摸着他的胸膛说:“祁昱你这里变大了……好几块啊,都……都变大了……”

    萧祁昱抓着他的手,脸都黑了:“皇叔!”

    声音还是冷的,只不过带上了些许的羞恼,然而沈郁听不见,已经把脸贴他胸膛上,喃喃道:“我喜欢。祁昱,我喜欢你……”

    萧祁昱想要呵斥他的话就这么卡住了,他使劲把他拦腰抱起来了,沈郁再怎么瘦也是个大男人,况且他还不瘦,该有肉的地方没少长,特别是屁股,抱在怀里沉甸甸的。萧祁昱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抱着他往回走,他得把他送回他的宫殿里去,这宴请他们的地方离他住的地方有些远。

    萧祁昱喝的也不少,但是他酒量似是天生的海量,所以出来反而清醒了,他抱着沈郁,听他说胡话,翻来覆去,没有什么新意,不知道是喜欢他,还是喜欢他的胸!

    萧祁昱好不容易把他抱到了床上,沈郁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松,萧祁昱抱着他这一路彻底的累瘫了,被沈郁这么一搂竟然没能起来,他努力了几次,在刘公公的眼里那就是不知道在干什么,一起一伏的……于是他挥挥手,把门关上了,并把人都赶下去了,他自个儿站门口,准备听墙角。

    萧祁昱在沈郁身上趴了一会儿才把他的手撕开,翻身躺倒了沈郁的旁边,先让他歇会儿。哪知他刚躺下,沈郁又翻身压上来了,这一路他的衣服已经被他扒的差不多了,这一会儿让他一拉就开了,他的小兄弟一下子就弹出来了。

    沈郁大概没有想到会这么直接的弹到他脸上,所以有些怔愣,窗外的光线并不亮,可他还是看清楚了,这个家伙是那么漂亮,那么狰狞,那么粗……他还能记着刚才弹到他脸上时的力度,啪的一声,结结实实的。

    他在萧祁昱就要拉上裤子时握住了它:“祁昱,它也变大了……”

    萧祁昱脸黑的要命,他被他摸了一路,要是不变大那不是太监了吗!他正要起来时,沈郁却低下了头,将那个大家伙就这么含在了口中,萧祁昱脸腾的红了,仿佛体内的血一下子冲到了头上,他再也没忍住闷哼一声倒在了床上,再也没爬起来的力气了。

    百炼钢难逃绕指柔,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沈郁不是一般的美人,萧祁昱在忍到极致的时候,把沈郁一把拉到了床上,使劲的把他压住了。沈郁不是一般的美人,因为他比美人更加的主动,主动这个词还不足以形容,萧祁昱要不是觉着他是他皇叔的份上,都想对他用放/荡这个词了。

    …………(452字,可以去:白衣的博客)

    萧祁昱这一夜累及,比赛卖力赢了,与那些贵族子弟拼酒赢了,跟沈郁滚床单至深夜累及,所以就这么睡着了。以至于太后前来看他他都没听见。幸好刘公公厉害,三言两语将柳太后给劝走了。

    萧祁昱这一夜昏昏沉沉的,做了无数个梦,或者是想起了无数的以前,他同沈郁的以前。

    那时候他还是三皇子,三皇子萧琛。沈郁那时候是摄政王沈世奎的儿子,他也叫他皇叔,辈分在那里摆着。他也确实把他当成皇叔,尽管他只比他大三岁,尽管这个皇叔看起来那么不正经,可他不正经他的,与他无关。

    那时候他没有遐想过那个皇位,大皇子已经是他老爹钦定的,还没有立太子只因为不想那么早的有东宫,不想那么早的退位,而且上头还有个摄政王,这个摄政王权倾朝野他父皇不想过早的把太子暴漏出来。可尽管如此他还是清楚,他的心思一向细密,不受父母宠爱的小孩,心思总是多一些的,心也总是冷一些。

    所以他看着他的大皇兄颠颠的跟在沈郁的身后叫他皇叔,然后也看到了沈郁脸上的崩溃表情,他比沈郁小三岁,可大皇子却比沈郁大了三岁,所以沈郁的脸色很好看,像是被噎着了似的。

    然而大皇子没有发现,还是一个劲的叫沈郁为皇叔,摄政王被先皇特意赐的异姓王,大概大皇子以为叫他皇叔是高看他了吧。

    萧琛这么想着却没有说什么,见了沈郁也客客气气的叫他皇叔,知道他不愿意听多,所以他叫他一声就过,不愿意同他有过多的接触,接触多了招惹闲话,大皇子已经把沈郁包揽了的样子,不仅请他来宫中做伴读,还会让他住在宫中。这待遇显然不是伴读了,皇子陪他读书倒是真的。

    每逢宫里举行宴会,沈郁的位置是很靠前的,他作为摄政王的儿子,炎帝很看重,直接与他的皇子并列,于是他就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一次两次萧琛没有在意,沈郁很会做人,从来不抢大皇子的光彩,也从来不与他同席,比起权倾朝野、目无皇上的摄政王沈世奎来说,他的这个儿子很有眼色。

    他坐在三皇子的身边众人也没有意见,萧琛偏过头去叫他一声皇叔,他也笑着应了。大概是这一晚的气氛很好,沈郁一次次的跟他敬酒。

    身后的侍从见这摄政王府的小王爷频频给他们三皇子敬酒不由得侧目,也都觉得沈郁有些醉了,桃花眼都笑成月牙,脸色却红润的跟桃花一样,绯色唇上一抹水色,一身大红的衣服,当真是人比桃花美。

    萧琛话不多,看沈郁一杯杯的给他倒酒,于是便一言不发的端起来喝,他不知道沈郁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知道他的酒量,沈郁是灌不醉他的,于是他就冷眼跟沈郁碰杯,他倒要看看沈郁想干什么。

    沈郁大概也没想到他酒量这么好,他都快不行了,可他脸色变都没变,手端着酒杯依然很稳,沈郁心里暗暗的想,这以后想把他灌醉,骗上床的几率大概是没了。

    沈郁自暴自弃的给自己斟上了酒,萧琛看他手有些歪了,不得不提醒他:“皇叔,你别喝了,喝太多了。”

    沈郁瞟了他一眼,他生了双桃花眼,这么一转,有万千桃花开的感觉,可惜萧琛并没有看见,他已经去拿沈郁手里的酒壶了,沈郁的桃花眼白转了。

    沈郁本想着灌醉他的,哪知道自己先醉了,于是便彻底的破罐子破摔了,他终于把自己灌醉了,倒在萧琛的肩上,任凭他身后的小福子怎么拉都不肯松手。

    皇位上的炎帝一看这个场景,便笑了:“小郁以前也没有喝醉过的,琛儿,是不是你把你皇叔给灌醉了啊。”

    萧琛有些冤枉,但他也没有解释,本想拱手告罪的,碍于沈郁抱着他的一个胳膊,只好把手放下了,抬头道:“父皇,儿臣知错,儿臣不知道皇叔酒量差。”

    炎帝还没有说什么,沈世奎先说了:“犬子无状,让皇上见笑了。”他话是这么说,但是丝毫没有起来告罪的样子,依然端坐在他独有的椅子上,身边两位美妾给他倒着酒。他端着酒杯不慌不忙的转了转,然后笑了:“这个混小子,一点儿都没有继承我的风范,一点酒量都没,真是白瞎了。有劳祁昱照顾下犬子。”

    祁昱是萧琛的字,大梁还没有几个人能这么称一个皇子,独沈家父子。

    沈郁半靠在萧琛的肩上,因为装醉,他也没有看见炎帝眼里一闪而过的阴霾。摄政王沈世奎有资格狂妄,大梁的江山就是他打下来的,他有资格叫皇子跟叫奴才似的,他的儿子有资格把皇宫当成他自己的家。

    大梁的第二任皇帝,炎帝很快便笑了:“世亲王说的哪里话,琛儿快扶你皇叔去休息。”

    萧琛也没有在意,当真扶着沈郁往外走,沈郁并不是没有留宿宫中的经历,摄政王沈世奎的儿子自幼便跟他们这些皇子一个待遇,甚至凌驾于他们之上,所谓伴读,做伴儿的那个不知道是谁。

    沈郁长的没他高,但是他却把全身的重量都砸他身上了,萧琛再高也还是个半大小子,扶着沈郁也有些吃力,沈郁听着他的喘息声暗暗的叹了口气,好在他的轿撵很快就到了,小福子呼呼的喘气声:“三皇子,少爷你们上轿子吧。”

    沈郁试着萧琛把他扶上了轿子,且把他揽到了肩上靠着,于是就闭上了眼。

    不知道把沈郁放到哪儿合适,只好扶到了他的宫殿。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沈郁便睡到了他的怀里。

    第10章 过往

    不知道把沈郁放到哪儿合适,只好扶到了他的宫殿。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沈郁便睡到了他的怀里。

    沈郁的样子好认,他非常喜欢穿奢华的衣服,摄政王家里也有钱,就他一个独子,所以他就连里面的内衣都是天蚕软丝做的。

    萧琛不得不把视线移开,因为沈郁的衣领大开,衣领大开本也没什么关系,但沈郁整个人都是挂在他怀里的,双臂环绕着他的脖子,腿也横他身上,脸总算还没枕他肩上。他这姿势也不知道是从小就这样?

    萧琛碍于他这个姿势只好尽量的把视线上移,沈郁窝在他胳膊下方睡的正熟,头发铺洒开来,睫毛纤长,脸色莹白细致,嘴唇红润,这么一晃眼他差点认错,以为是个宫女睡他床上呢。

    萧琛为自己不厚道的想法咳了声,他总觉得这个皇叔有些奇怪,总有些像女的。他这一咳嗦,沈郁终于有醒来的迹象了,对于他自己这副衣衫不整的样子也有些羞愧,红着脸道:“昨晚没有太打扰你吧?”

    萧祁昱笑:“要是打扰了怎么办?”

    大约是自己从没开过玩笑,沈郁愣了下,也就愣了那一下,接着便笑道:“那你想要我怎么补偿你?”

    说这话时他正在系衣带,手指停在衣带上,眼角却微微上挑,那双桃花眼一转,波光潋滟,萧琛不知道怎么的,觉得下腹猛的一热,他有些不自在的别开了眼:“皇叔说笑了,我这里冷清,怕唐突了皇叔。”

    话是这么说的,沈郁真打量了一番萧祁昱的宫殿,皇子的宫殿并不都是一样的,至少大皇子的住地就是金碧辉煌的,与萧祁昱这里截然不同,萧祁昱的宫殿倒也不是寒酸,他养在孙贵妃膝下,虽然贵妃已死,但他的皇子待遇仍然在,这里的一切用品都还是上好的,只是有些冷清而已。

    装饰品除了书就是书,所有的格调都是冷的,就连着床上的帐子都是青色的,沈郁觉的这种风格挺配萧琛的,萧琛就是这么冷冷清清的,这么靠在床上,非常的融合。

    大概是受不了沈郁的眼神,萧祁昱起身穿衣服,一件一件的,穿的从容不迫,沈郁坐在床上看着他修长结实的身材,目不转睛,半响后脸色慢慢的红了。

    后来的日子里沈郁没有再到他床上睡过,大概是那次两人都有些尴尬,沈郁在宫里念书,遇见他,也只是笑笑,萧琛依然规规矩矩的喊他一声皇叔,本来以为两人就这么过去了,本来也是,他是大皇子蓄意讨好的人,他不会去自讨没趣。

    一年一度的秋猎又在金秋十分来到了,这是朝中所有贵族子弟都喜欢的活动,萧祁昱也挺喜欢的,至少比在宫里好,能够出去跑跑,射杀猎物与自己掌心的那一刻热血沸腾,大概男人的血脉里都有这么一种血腥气,喜欢这种奔驰在沙场上的感觉。

    大梁朝有近二十多年没有打过仗了,所以所有的骑射活动便只剩秋猎春猎了。

    萧祁昱也跟随着出猎了,猎旗飞扬,大梁五旗兵马中各挑出了一千精英,随驾狩猎,沈郁俨然也在其中。摄政王对这个儿子给予了很大的希望,希望他能继承他的伟业,能够骁勇善战,可老天偏偏跟他作对一样,沈郁不仅生的秀气,而且最讨厌的就是骑射。

    今天能来这里一定是被摄政王逼着来的。

    他坐在高高的马上微微笑着,手指却很紧的抓着缰绳,是有些紧张。萧琛看了一眼他骑马的姿势暗暗的摇了摇头,他去看其他的人,其他的五旗子弟都是兴高采烈的,穿着盔甲英气勃勃,正在下赌注,要射这里面的虎王。

    他父皇说了,谁射中虎王谁就是大梁勇士。老虎仅有一头,且已经养到成年,不仅难遇到,遇到后也很难抓到,所以这是一个非常有挑战意义的狩猎,陆琪等人摩拳擦掌,已然兴奋不已。

    萧琛没有想到这么难打的老虎竟然是被他碰上了。这是后话。

    萧琛年纪到底也还轻,也很想赢得头筹,所以也在奋力的奔跑中,狩猎场非常宽大,远山连绵起伏,白桦林纵列在其中,一眼望不到头,风景异常的华美,萧祁昱纵马飞驰在树林里,心情倒是别样的好。

    他本身孤僻冷傲,跑马技术又不错,所以渐渐的跟在他身边的侍卫就跟散了,萧琛也不在意,他挺喜欢独处的。萧琛下了马在林中穿梭,没一会儿遇到了小福子。

    沈郁的贴身小跟班,沈郁应该是跑不了这么远的,果然小福子下马跟他说,他们家少爷在后面的山坡上等他。

    萧琛有些疑惑的看他,小福子擦了擦汗,也挺尴尬的:“少爷说让我来请你,他有话要跟你说。”

    萧琛只好去找他,小福子跟他说了具体位置后便不跟着去了,萧琛便一个人去找沈郁。他没有想到沈郁的运气这么好,竟然让他碰到了那头成年老虎。

    萧琛远远的听到了沈郁的叫声,以及老虎的咆哮声,他看着那头老虎跺着悠闲的步子出来,而沈郁则坐在马上一动不动。

    萧琛没有太靠近,不知道沈郁想不想捕猎这头虎,所以他选择了袖手旁观。

    他没有想到沈郁一动不动是因为吓傻了,直到他开始摸箭时他才明白的,那手抖的跟筛糠一样,好不容易摸出一根来还掉地上去了,没有箭,他座下的马也开乱窜,沈郁竭力的攥着缰绳,脸上的虚汗终于出来了。

    萧琛看他腿夹着马肚子,眼睛都要闭上了,才是真的确认他不会骑射,或许他连马都不怎么骑,堂堂摄政王的儿子,连马都不会骑,说出去不知道谁会相信?

    萧琛冷冷的搭上了箭,对准了沈郁,那匹扑向沈郁的老虎便恰刚刚好射中,喷薄的热血溅了沈郁一身,他还没有尖叫出来时,马也终于惊厥了,前蹄高高的竖起,把他摔下了马,萧琛飞身抱住了他。

    滚下山坡的时候,萧琛垫了底,沈郁趴在他上面没有动,萧琛不由得推了推他:“皇叔你没事吧?”

    沈郁抬起了头,脸上满脸血,是老虎的血,他确定老虎爪子没有碰到沈郁。他的箭术非常好,他有把握。沈郁大概是吓傻了,还不起来,还在看他,萧琛看了看周围,老虎咆哮的声音吸引来了众人,陆琪等人都已经策马跑过来了,也许刚才那一幕他们都看见了。

    萧琛推推他:“皇叔?”

    沈郁终于回过神来,哆嗦着从他身上爬起来,萧琛站了起来,看沈郁还坐地上,便伸手拉他:“皇叔?”沈郁握着他的手站了起来,往山坡上走的时候他有些趔趄,好几次差点摔趴下。萧琛心想他这次肯定吓破胆了。

    陆琪等人站在山坡上都看着他笑,等他上来时问他:“沈郁,这老虎算你射的还是三皇子射的呢?”

    这是笑话他,沈郁瞪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的走了,陆琪等人在后面笑的都不甚厚到:“还没有见过被老虎吓的掉下马的。”

    “哈哈,他本来就骑不好马,上次还从马上摔下来过。”

    “真的,假的?”

    “当然真的了,所以这几年他都不参加狩猎了,今年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又参加了,哈哈还正好碰上了老虎,他这不知道是运气还是晦气。”

    “哈哈……”

    几个世家子弟笑的都很开怀,因为没有多少恶意,单纯的觉得好笑。萧琛也懒的给沈郁辩解,且跟着他们一起笑了下,真觉的挺好笑的。一时间倒忘了沈郁找他干什么,而且怎么还一个人站在那,侍卫一个也不见了。

    后来他遇到他找他问什么事,沈郁却不肯说了,只笑着谢他,萧祁昱也就没有放在心上,跟其他的人去跑马了。

    沈郁远远的站在一边,倒没有回帐篷里,只是看他们跑,等他跑回来路过他时,他已经百无聊赖坐在草地上编一个花环,旁边已经采了一堆花。萧琛笑,心想他这来狩猎真是挺没意思的。

    后来的日子便过的飞快,一直到了沈郁告诉他,让他准备登基。

    那天萧琛记得很清楚,沈郁是用很平和的话告诉他,他要扶他登基。因为他说的太平淡,所以萧琛以为他说笑呢。直到后来他父皇病逝,萧琛便见识了沈郁的手腕。

    那个曾经用来编花篮的手,轻微的一挥便是翻云覆雨。

    曾经是大皇子的天下的,眨眼间被发配到了燕南,做一个燕南偏僻的璟王,二皇子岭西,四皇子肃北,朝中权臣一一洗牌,于是他顺利登基。

    他父皇病逝,摄政王也老了,那一年发生了很多的事,他唯独记得最清楚的是一步步走上皇位的那天。沈郁在上面看着他,嘴角含笑,目光盈盈,宽阔的衣袍将他衬的如玉如仙。

    萧祁昱眉头微微的皱了下,梦到后面便混乱了起来,应该说沈郁在他清高洁白的纸上添上了一道叫做的墨色。无论是对权力的,还是对他的,皆是欲。

    同沈郁上床的那天他记得也很清楚,中秋夜,也跟今天一样,两个人都喝了不少的酒,沈郁醉的一塌糊涂,他觉得应该是醉了,要不不会失态,沈郁除了第一次睡在他床上衣衫不整,其余的时候一直是端着的,是一个好皇叔的样子。

    所以那一晚上的事萧祁昱归结为他醉了,他醉倒中,而他也如今晚一样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于是就那么上了他。

    后来早上醒来,两个人拥着被子面对面的发呆,那真是……一言难尽。

    萧祁昱想不到他如此放荡,沈郁也想不到他如此勇猛,他腰现在还疼呢,他一扶腰,萧祁昱的脸便腾的红了。于是后来的事就简单了,皇叔不再是皇叔,辅政王也不再像是天边的白云,一切都朴实起来。

    萧祁昱翻了个身,把腿担在沈郁身上,他那长腿,又硬又沉,沈郁动了几下没有把他晃下去,于是便挪蹭着躺平了,把脑袋枕到他肩窝上。萧祁昱横过手臂把他松松的揽到了怀里。

    第11章 春闱考试

    刘公公早上进来叫他上早朝都跟做贼似的,先把头伸过来看看,如果看到不合适的画面便把头再缩回去,掐着嗓子跟猫叫似的:“皇上……王爷……该上朝了……”

    萧祁昱很快便穿戴整齐了,沉着一张脸出来了,往上朝的殿走去,步子走的非常大。

    并没有迟到,瑜王爷还在那穿衣服呢,刘公公一路小跑的跟着他,也没有喊他。

    他的眼睛多厉害啊,年轻帝王脸上的红晕,且走的如此急,不知道是躲里面的人还是躲他,刘公公在心里有计较,也就不去揭穿他,他跟了萧祁昱五年了,从他年少登基到现在,算是摸清了他的脾气,知道他脸皮薄,什么事只要不挑开说就行。

    第2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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