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节
师父总是不理我 作者:怀壁钓江
第19节
总体来说,海城可以分为四大城区,这与外界设置大型城镇一般,加上仙门素来讲究风水,所以这东西南北四方镇守必不可少。而城中央是一处大型建筑,按照其收藏珍宝的特性来看,不是当年海城政治中心,就是宝库,只要到达其中,必是能得到些好东西的。
宝物之前必有阻碍,楚狸扫了眼地图,发现这海城之中的禁制多到离谱的境界。
先说四条主干道,撇去笼罩全城的龙息,主干道上每隔千米都有一道小小阵法。那些阵法在地图上只看得出模样,却是不知道其间运转的方式。而主干道之外的小巷弄堂里,更是密密麻麻的布着数不清的陷阱,就拿他们现在所处的南城来说,离他两百米处就有一个小阵法,但相对于其他三区来说,南城的陷阱算是最少的。
沿着他们现在所处的小路向西走上三个时辰路程,就可以穿过重重建筑走入主干道,而他们达到主干道之后,为安全起见,必须再绕回西城,弯一个半环城区,最后才能从一个弄堂里穿到城中央。
这段路算上其中遇到的禁制陷阱最快也要三天功夫,但相比其他不知路线的人来说,这已经算是最短的时间了。
楚狸定了定心神,转头道:“走吧,再走两百米,我们会遇到一个小禁制。”
得了楚狸讯号,一行人即刻踏上前往城中央的路,果不其然,走了片刻就到了禁制面前。
其实海城之中的禁制大抵可以分为三种,不外乎幻境、阵法和守护,而他们面前这处,是一处守护禁制。楚狸一行走到它面前,便看到其中游荡的兽魂。这是守护阵法中的一种,以魂魄构筑阵法基底,将魂魄困在其中,若是有外人闯入便会受到其中魂魄的攻击,而这类阵法的凶险程度也是由其中的魂魄决定的。
若是设阵之人用的温和兽魂,那么阵法也只是为了阻拦一般的人,但若是用了凶兽孽魂,那么入阵之后不得法门,便会生生被其中的魂魄攻击而死。再者,就算是死在阵中,魂魄也会被阵法抽离,从而混入阵中成为其中一环,这就是这类阵法最为歹毒一点,名为守护,却是吸魂夺魄毫不眨眼。
他们面前这处所散发的灵力还算温和,其中的兽魂看起来也只是寻常白兔之流的小型走兽的精魄,所以楚狸几人站在阵前也未感觉到什么不适。
楚狸扭头对齐子佩说道:“这个阵法应该还算平和,我们路过其中不要惊扰兽魂便好。”
齐子佩点了点头,其他人也跟着点了点头,几人便一同入了阵中。
这种温吞的阵法果真不太凶烈,楚狸几人进阵之后兽魂便察觉到了,只见其中最大一只白兔跳到他们周围,到处窜了窜,虽是有些不悦,却也没发动攻击。而它确认之后,更多的小兽开始围绕过来,渐渐将几人团团围住。
楚狸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但灰鳞却是有些焦躁,他不断的避开周身兽魂,唯恐它们凑到自己身上。
看到他的样子,楚狸觉着有些不对劲。之前灰鳞言下之意便是他那双眼睛是毁在海城之中,现下又十分怕这兽魂守护,稍稍联想,就知其中联系。
趁着所有人都没注意,楚狸凑到药痴面前,他本想问药痴,却见药痴有些呆滞的看着灰鳞方向。
楚狸伸手戳了戳药痴道:“药痴,醒醒!”
“啊?”药痴回过神来,嬉皮笑脸道:“怎么了孙孙?”
“灰鳞是不是很怕这里的兽魂?”
一听这话,药痴冷下脸来:“不是,你别问了。”
楚狸见他这变脸速度,心料自己是猜对了,他拉了拉药痴袖子,神秘兮兮的说:“这守护阵法还要走一会儿,你要是不说,到时候出了什么乱子我可担待不起。虽说我知道路,可这阵法我却是不甚了解,万一到时候走进什么不该去的地方,引得灰鳞前辈发狂,我可没法拦他!”
他小声说完,药痴陷入了沉思,一脸犹豫的看看楚狸又满脸担忧的看看灰鳞,这才点了点头。
药痴说道:“此前我和灰鳞一同来过海城,可是当时年少气盛,长辈们明明说过海城凶险万分,可我们还是趁着龙息尚存的时候跑出去了。也是我的缘故,若不是我感知到附近灵草威压,也不会想要前去采摘,明明再一会儿龙息就散了——”
似是说到了伤心处,药痴闷声片刻,又说:“当时我和灰鳞一般大,不知者无畏,所以我们两人就出去了。虽然龙息在身,但凭着灵力指引,我们还是找到了灵草的位置。那时候按理已到了龙息消除的时间,可我们越是靠近草药,其中的龙息就越浓,当时,我们也是碰到了一处守护阵法。”
楚狸心头一惊,龙息不散还越来越浓,莫不是?
不知是不是他表现有些明显,药痴拍了拍他的背:“我们并不是遇到了真龙,而是那守护阵中放着一颗龙族内丹。草药就是从其中生长出来的,我二人入阵之后,其间的兽魂并未攻击我们,反而是像现在这样十分亲近人。可是奇怪的是,我们进入之后就再没找到来时的路,一困就是三日,当时离海城关闭还有五天时间,可迟迟出不去阵法,所以我们急了。”
“灰鳞入阵之后不知为何日益虚弱,我也是后来才发觉,原来是他为我采草时中了咒。而又因为他虚弱,所以我将他留在原地,当时我已经可以熟练的运用神识,便留下一缕神识看着他。谁知道,我寻路之时被越来越浓的龙息迷了眼,直到三日之后才寻回神识方向。而那时灰鳞被阵中兽魂围攻得奄奄一息,他脸上也已经生了那东西。”
药痴说到这里有些哆嗦:“大概是他咒术入体又不知怎么吞了龙族内丹,所以阵中的兽魂都跟发了疯一样,而我见到他的时候他也有些神智不清。只记得他朝我冲过来,一掌打在我身上,随后我就昏迷了去。等我再醒的时候已是在外面了,可是——”
楚狸淡然接话:“可是他的眼睛?”
“不。”药痴摇了摇头:“他那双眼,是我毒瞎的。”
“什么!”楚狸吃惊的睁大眼睛:“毒瞎的?”
“是。”药痴自嘲的笑了笑:“当时年少,什么都不懂,现在想起来,是我太蠢了。”
此时,楚狸已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的,他原以为灰鳞是因为海城失去的双眼,谁知道那双美眸竟是被药痴毒瞎的!这冲击实在太大,楚狸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他转头看了看灰鳞,他还是小心翼翼的避开那些兽魂,不知怎么的,楚狸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会不会,灰鳞那几日遭受的不止是兽魂的攻击,所以才这么惧怕兽魂,而他也在心中劝慰自己,药痴一定是有苦衷才毒瞎了灰鳞的眼睛。
可楚狸还是觉得好怕,药痴和灰鳞,毕竟是同门师兄弟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下这般狠手啊!
“你大概想不到吧?”药痴温和的说:“他那么注重外表的一个人。”
楚狸诧然回头:“难道你是因为?”
药痴点了点头:“可惜啊,我错过的不止是一双眼睛。”
说到此处,药痴脸上莫名的露出悲伤,楚狸瞧着他的模样,立马察觉其中有隐情。
他奔回齐子佩身边,贼兮兮道:“灰鳞的眼睛是药痴毒瞎的?”
齐子佩肯首:“恩,是。”
楚狸又道:“他们是不是还有别的事儿没说啊?”
“恩。”齐子佩摸了摸他的头:“他们是道侣。”
楚狸诧异道:“道侣?不是,你说——”
他正惊讶,一声惊呼传入众人耳朵,楚狸转头一看,兽魂,暴动了!
而灰鳞,狂化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春风不知少年老———————————————————
药痴见到灰鳞的时候,他还不叫灰鳞,而药痴也不叫药痴。
灰鳞原名祝琛,是被药痴师父捡回来的孤儿,那时候他还是个小团子,而药痴已经三岁了。
药痴是掌门的儿子,是玉虚宫的小霸王,可偏偏根骨不好,成了虎窝犬子。
而灰鳞根骨极佳,待他长到十岁,已是举世瞩目的神童了。
药痴的父亲极其宠溺灰鳞,宠溺到药痴有些嫉妒,对着灰鳞的态度也不如其他师兄弟好。
可奇怪的是,从小到大灰鳞都对药痴很好,由着他欺负也不告状,这就让药痴更加生气了。
灰鳞五岁的时候药痴尿床,将床铺换了灰鳞没说。
八岁的时候,药痴毁坏了他爹最喜欢的丹炉,说是灰鳞灰鳞也没说。
那时灰鳞被执法堂打了个半死,药痴偷了药给他来上,自个儿都哭成了泪包,灰鳞却是一笑而过。
待到灰鳞十二的时候,他成了掌门次徒,若不是有药痴这个仙二代,怕是就成首徒了。
记得拜师大典一日,灰鳞对药痴说:“师兄,我今天好看么?”
药痴虽已十五,却还是小孩子脾性,只道:“好看,我一定要找个你这么好看的道侣。”
待到灰鳞十六生辰,药痴的爹终于飞升了,当时药痴十九,一时间没了依靠。
其他的叔伯虽说宠他,但毕竟不是亲爹,加上他根骨不好,门内传言纷纷。
药痴古怪了很久,渐渐地也没人来找他,唯有灰鳞,一直陪伴在他身边。
他虽然修炼不行,在丹药上却是独有天分,同年论道大会,药痴意外夺了丹术榜首。
可毕竟他耀眼不过灰鳞,灰鳞力战群雄,成了论道大会的榜首。
少年嘛,脾性是有的。
当听到别人拿灰鳞与他比较,药痴就十分厌烦,甚至对灰鳞破口大骂。
直到一天,药痴喝醉了酒,瞧见灰鳞,就——
【哦,今天就写到这里~嘿嘿嘿!】
☆、第75章
谁也没有想到,灰鳞会突然狂化,更没有想到的是,之前十分温顺的兽魂群也跟着狂化起来。
灰鳞自与药痴争执之后就没有再罩上他的灰袍,现下他一狂化,面上的青灰鳞片霎时延展到面颊两侧。除了药痴,大概所有人都是第一次瞧见他这模样,就连散清都倒吸了一口气。
阵内的兽魂大抵是受灰鳞感染,之前并不攻击众人的兽魂一下子变了模样。
楚狸只瞧见那些兽魂嘶吼着互相吞噬,眨眼间就长成了一个说不上来形状的混合体。
它的形状像极了一颗球,只是这球上不规则的镶嵌着之前兽魂的头部,它们的眼睛都还在疯狂睁眨,看起来不止恶心那么简单。
灰鳞也是,原本只是泛滥在脸的青灰鳞片现在已经弥散到了脖颈。
他之前雾白的双眸竟有了些神采,只是那对眼珠再也不分黑白,全数成了黑曜石一般。
药痴见他如此,大吼道:“不好,他又被内丹控制了!”
楚狸一听扭头诧异道:“什么?被内丹控制?”
齐子佩将他拉到身后解释:“师叔体内内丹魂魄未散,偶尔会变成这种模样。”
“你是说,他体内有两个魂魄?”楚狸不可置信的说:“那他发狂起来会干什么?”
药痴哂笑一声:“杀。”
他话音刚落,灰鳞杀戒即开,只见灰鳞周身浮出数把半月弯刀,各个都带着朦胧青光。
若是楚狸那日没有失神,现在就会发现,这弯刀模样和当日击向他的十分相似。
而灰鳞弯刀绕身之时,结界内的威压也开始暴涨起来,瞬时间将楚狸压得透不过气来。
其他几人还算能承受得住,可各个脸上都带着不妙的表情,尤其是药痴,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楚狸似脱水鱼似的大口呼吸几下,哑声问道:“这下如何是好?”
齐子佩眼神一黯:“此前玉虚宫内师叔出事的时候,都是药痴师叔处理的。”
“药痴?”楚狸呢喃一句,扭头向药痴道:“怎么做?”
药痴无奈的笑了笑:“将他打昏过去,封住气海百年就是。”
楚狸听了一惊:“那不就是变成半废么?”
他那话一出口,在场所有人神情一黯,楚狸一瞧便知,在场的人大抵是都知道这事儿的。
楚狸抬头望了望还在苦嚎的灰鳞,揉了揉眉心道:“就没别的——”
谁知“办法”二字还未出口,灰鳞动手了,此前他一直昏悬半空,现下竟毫无预兆的出了手。
灰鳞身旁的数把弯刀急速分裂开来,似是用了剑意归元一般,转目间就成了千把。
而本身守护阵中的兽魂杂合体也动了起来,似乎是和灰鳞心意相通了一般,巨大的球身向着众人滚动而来。只是眨眼的功夫,那团杂合的兽魂就滚到了几人面前,只见那兽魂滚圆的球体瘫软下来,化成一地黏着胶质向众人缠来。
兽魂粘液将要触及最前端的烈山之时,却是碰到了一层屏障,楚狸这才想起,烈山一直都张着水罩防御。
看到兽魂粘液被挡在外面,楚狸重重的舒了口气。
谁知他才放松了几秒,满地的粘液竟层叠涨高,化作几条触手抽向烈山的水壁。
那触手看似柔软,可每次抽打都将水罩震得发出脆弱的声响。
而触手抽打之际,灰鳞的弯刀灵刃也到了几人面前。
灰鳞不似触手只攻击水罩一处,他的灵刃本就分【身】了千把有余,只见他心神一动眼光一凌,那些灵刃便像是有了魂儿一样,从四面八方向水罩攻来。
但烈山也是个大道有成的人物,虽然面前有触手狂抽,四周还有灵刃来袭,他的水罩还是不动分毫。烈山脸上也是一派稳妥,就当楚狸以为他撑得住的时候,水罩顶端,出现一丝裂痕。
“不行,这罩子顶不了多久!”这时,药痴慌张开口,他道:“我去把他弄回来。”
谁知烈山却是吼说:“你上次受劫之后,还有几分实力?”
药痴愣了一下:“难道让我干等着?他这次再犯错,就没飞升的机会了!”
他二人对话来的莫名其妙,楚狸似乎听懂一些,却又没摸出其中门道。他已将包裹中的木剑化出体外,手上微微颤抖,心中这下才知他与这几人的差距。
事实上若是水罩破了,楚狸完全可以躲回帮会领地,就算是齐子佩还在身旁,大不了他将齐子佩拉进帮里就是。可是现在楚狸身边的人实在太多了,药痴散清自不必说,另外两人也不可能不管,更何况灰鳞只是一时发狂,若是将他丢在海城里,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
就在他思考瞬间,烈山却是撑不住了,楚狸清楚的看到烈山额上冷汗滴下,再一秒,水罩上的裂痕又多几分。
那些触手似乎还进化了一些,原本光润的头部长出了兽魂的模样,抽打也换作撕咬。
而灰鳞虽是陷入狂暴,却是还有些理智,他指着弯刀击向最为脆弱的裂痕,一脸阴郁。
随着灰鳞威压渐升,外头的兽魂触手也逐渐狂躁起来,一边撕咬一边发出低吼,响彻整个守护结界。
正阳君掐指不知是算了什么,正声道:“不能再耗下去了,这阵法已变凶地。”
齐子佩抽出赤霄:“如今之计,只能冒犯了。”
他的意思很明确,出剑一刻便是代表他要亲身上阵了。
药痴却急忙拦他:“不行,我去!你还不是他的对手——”
楚狸从未见过药痴的威能,这下却是瞧见了,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藤杖敲击了几下齐子佩,齐子佩竟生生被定在了原地。而正阳君等人惊愕之际,药痴已是出了防护水罩。
烈山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大吼道:“药痴!回来!”
药痴转头朝众人笑了笑,什么也没说,便驾着藤杖向灰鳞冲去。
说来也怪,灰鳞本来一直在攻击水罩,谁知这一刻他那些弯刀灵刃全数收了回去。
兽魂触手还在攻击众人,可灵刃却是加入了绞杀药痴的行列,没了灵刃的攻击,水罩这处烈山的压力小了许多。而灵刃一撤,沉沉压在楚狸身上的威压也少了不少,他这才能喘过气去看药痴。
药痴的情况真当不太好,他一面要驾着藤杖往灰鳞身边飞,一面还得抵御周身的弯刀。其实楚狸也知道,论修为,药痴在这一干人等里应是倒数第二,而灰鳞的威压却是比齐子佩还要高上几层楼,这差距之间,是一种碾压。
他不断飞行间身上的衣袍被刀刀割裂,也好在那衣服似是宝物,才没被彻底片成碎片。可再怎么说,一刀上衣第二刀就是到肉,药痴破碎的衣服再受攻击后,身上四下泛红,可他还是满目的执着一往无前,直到站在了灰鳞面前。
当药痴站在灰鳞面前的时候,衣衫褴褛血味甚浓,灰鳞一双乌黑的眼愣愣的看着他,眼中没有什么感情,显得有些空洞。他那些弯刀之前气势汹汹,却是在这时停下了动作,收了回去。
楚狸以为是二人道侣同心,所以灰鳞才停下了动作,下一秒,却是瞧见灰鳞满目凶光。
他急忙大吼道:“药痴,小心!”
可还是晚了,只见灰鳞身后又起千刀乱阵,似一阵旋风一般将药痴身上衣物搅得粉碎。
在此之后,原本攻击水罩的兽魂触手也停下了动作,似乎是受到了灰鳞的召唤,转瞬弹至药痴面前。灰鳞的弯刀门替代了兽群的位置,甚至分化成比之前还要多的灵刃,生生将四周的景物蒙蔽了去。
楚狸只知道自己最后一眼看到的场景,兽魂触手缠上了药痴,似乎还侵入了他的——
可他没有时间多想,四周灵刃遮天,将水罩砍得隆隆作响,烈山额上的汗珠越来越多,神情也越来越焦急。楚狸也是心乱如麻,他心道那二人是道侣,应该不会发生他想得那种事吧?可谁又说得准呢!
此时,外头传来声声呻【吟】之声,楚狸心中咯噔一声,坏了!
那声音分明就是药痴的,但又不太像药痴的,比起药痴要年轻一些,可外头又没有别人!
随着大声呻【吟】而来的,还有鞭子抽打的声音,带着些许水腻声,听着很是情【色】。
楚狸立刻反应过来,而烈山在这瞬间,崩溃了。
他本是专心设置防护的,谁知这瞬间竟然分了神,灵力一时没跟上,那水罩四下龟裂开来。
就见水罩被最后一刀砍裂,彻底化成了水雾,登时遮天蔽日的灵刃全数侵向几人。
楚狸察觉那灵刃带着不输雷劫的威力和怒火,像是要将他们砍成碎片一般。
就在灵刃即将肆虐之际,微楞的人群动了,而散清出手了。
他叹息一声道:“哎,只能用这东西了!”
接着,一张金丝织成大网被他抛了出去,那金网丝线上还隐隐带雷,绝非等闲法宝。
金网祭出之际,四周的灵气暴动起来,原本雾蒙蒙的阵法中央霎时清明。
而那些狂躁的灵刃被挡在网外,不能再近分毫。
楚狸此前从未见过这类法宝,却是在典籍之中看过类似的,可书上明明写着这东西千年前就消失了,现在在这里出现,不禁让他有些惊讶。可楚狸也有些害怕,若是这金网真是传说中的那东西,那么今日这阵中所有人怕是都要被吸干灵力。
果不其然,阵法内的灵气被那金网吸入其中,金网上的雷电吸纳灵气之后渐渐粗壮起来,而那些强攻金网的灵刃也是如此!
说起来分化出的灵刃其本质是本体的幻影,全数是由灵力构成,因为操纵之人的修为深厚,所以才幻化出了千把有余。但这灵刃一触及金网,就再没了威风的感觉,构成它的灵力被金网缓缓吸纳,在金网雷电达到饱和之际,竟一口被吞了下去。
金网吞噬了面前的灵刃后,还似饕餮一般,它又缠上那些还没触到的灵刃,一把一把的吞吃,逐渐将漫天的灵刃都消灭了去。金网不断涨大,渐渐将整个守护结界都笼罩在了里面,可出乎楚狸意料的是,金网并没有因此来袭击网下几人。
而随着灵刃数量越来越少,众人便看清了灵刃之外发生的事情。
齐子佩第一时间遮住了楚狸的眼睛,可楚狸还是看清了。
在正阳君和烈山的惊呼之间,楚狸看到的是被兽魂触手缠绕的药痴。
药痴头发不再是灰白模样,身上皮肤也恢复了光滑紧致,他那褴褛的衣袍已经丢在了地上,而飞剑也被灰鳞捏在手中。楚狸只隐隐看到那些触手在不断的抽打抚摸和侵犯药痴,而触手上的兽头疯狂的撕咬着他的皮肉,最后还有灰鳞眼中的快感。
楚狸很难想象灰鳞这样的表情,带着暴虐,带着快意,身下不断耸动,也不顾药痴已经禁不住流出鲜血。
药痴丝毫未发现下方发生的事,他口中漏出呻【吟】,眼中带着歉意,嘴角竟还笑着。
散清捂住脸庞叹息道:“师门不幸啊。”
楚狸一把扫开齐子佩的手道:“再不去救,就得死了!”
没等他动手,一旁的烈山已是待不住了,他扬手召出数道水绫攻向灰鳞。
水绫到时,烈山也瞬移了过去,可他却是在他们面前呆愣住了。
灰鳞也是即刻发现了他,不仅不招灵刃,反而更卖力了。
楚狸就听他用晦涩的声音道:“怎么样,我们好看么?”
此时,药痴被他声音惊醒,转头看到面上神色不明的烈山,皱眉别过了头。烈山的霎时凶戾起来,他的水绫似毒蛇一般向药痴身上的触手缠去,楚狸这才知道,这几人不是敌不过守护阵中的兽魂,只是不想找麻烦罢了。
那水绫阴柔包裹住所有的触手,然后,疯狂炸裂开来,触手们随着水绫炸成了粉碎,而药痴唯一的支撑成了灰鳞。
灰鳞还是满目黑耀的模样,他低笑道:“你没看他不想看你么?”
烈山愤愤的说:“你看你这不人不鬼的样子,还不放了你师兄!”
“师兄?”灰鳞一脸诧异:“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我道侣。”
“我呸!”烈山头上红发竟燃起烈火:“若不是你抢了他——”
他还未能说完,灰鳞的灵刃乍然出现在他背后,一刀砍进骨肉之中。烈山正是愤怒的时候,丝毫没有防备,被灵刃一伤人向前一倾,就见灰鳞一掌击在了他的胸口,登时,烈山如破布一般落了下来。
是正阳君去接住的他,天空中的灰鳞得意的看着这一幕,更加疯狂的抽【插】起来,眼光扫视众人,仿佛炫耀一般。
楚狸惊愕捂嘴道:“他,他们——”
齐子佩摇了摇头:“恩,似乎每次药痴师叔都是如此。”
楚狸呵斥说:“还不阻拦,莫不是要让他们继续演活春宫?”
散清无力的摇了摇头:“拦不得!若不是这样,灰鳞会造杀孽的,他已经在道基崩毁的边缘了。”
楚狸睁大双眼:“你们,什么意思?”
此时,正阳君回来了,她接回的烈山已经昏迷,正阳君叹息一口道:“坐下来再说吧。”
楚狸诧异的望着正阳君,心道,她怎么还能如此平静。
待所有人都坐下,散清将金网缩至刚好笼住众人的大小,不住的叹息。
楚狸这才知道,灰鳞内丹入体之前,似乎也是遭了这种罪。而他入体的咒术和内丹又是龙族遗物,龙族天性好淫,所以他带药痴回玉虚之时的模样,可称不堪入目。
也是因为这件事,灰鳞这等天才才没在玉虚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当时他被封入禁地百年有余,出关第一日,也是现在这幅模样。起初他未见到药痴,伤了不少玉虚弟子,后来见了药痴,就发生了今日同样的事情。
还好二人当时是在后山禁地,只需在场弟子三缄其口便是。
此后每过数年都要生一次这类事端,玉虚宫为了药痴安全让他下山云游,灰鳞便一直封关不出。
可闭关不是解决的办法,灰鳞最后一次破关是在一百四十年之前,从此失了踪迹。
而下山后的药痴四处寻药,玉虚宫只知道他是为了治灰鳞的病。
说到此处,散清无力的摇了摇头。
他又说道:“其实我知道,每隔半百整年,药痴都会去寻一次灰鳞。他们一直都是这样,但现在时候没到,谁知道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早知如此,我不该让烈山前来,是我的错。”
正阳君叹息一声,擦拭了一下烈山背后的伤口轻声说:“纠缠了这么久,总该解决。”
楚狸不禁好奇:“那灰鳞的眼睛?还有,烈山和他们——”
齐子佩揉了揉他的头:“烈山本是要和药痴师叔结成道侣的,只是——”
“恩。”散清结束了这个话题,又说:“其实也不怪药痴,他只是害怕灰鳞那双眸子,才——”
那几人说着玉虚宫秘而不宣的往事,楚狸在心中却是连连摇头,这关系还真有些复杂。他瞧那样子,药痴分明就是和灰鳞有一腿,可到底是愧疚还是喜欢,楚狸这个外人不好下定论。可他知道的是,灰鳞的占有欲比所有人想的都要可怕,而且现在在海城里出了这种事,不知这海城探宝又要推迟多久。
再者,楚狸联想起他们要找的所谓飞升要用的道具,心中一个猜测浮现,难不成,是为了灰鳞?
楚狸垂眸道:“你们要找的东西,是让他飞升么?”
齐子佩低声说:“是,也不是。同行之人大抵都到了边际了,只是,师叔若是再不飞升,便要形神俱灭了。而且,得到消息说,这城中还有可以给师叔解咒的物件,所以药痴师叔也来了。其实这次是我的错,我不该将师叔招来的,哎——”
“不是你的错。”楚狸柔声劝慰,又抬头看了看半空的一幕,突然充血上头道:“齐子佩,如果我们也遇到师叔祖他们遇到的事情,会不会也成了他们那样?若是——”
在场之人都沉默了,唯独空中不断的呻【吟】还在继续
齐子佩思考了一下道:“不会,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楚狸也沉默了,他耳中萦绕着药痴的呻【吟】,渐渐闭上双眼。
大约是过了有半个时辰的功夫,空中终于再没了动静,楚狸这才敢抬头去看,就见灰鳞一脸淡漠的抱着药痴下来了。
他已经恢复理智,看着药痴的目光满是执着,而药痴身上盖着他丢在地下的衣物。
灰鳞朝着人群丢出一个药瓶,冷声说:“给烈山吃下去吧。”
正阳君接过药瓶给烈山喂下,烈山这才醒来,醒后一看,又是激动的挣扎起来。
灰鳞皱起眉头说道:“我劝你还是走吧,省的你还要多看几遍。”
烈山哑然而笑:“呵,我巴不得待在这,快些找到东西,让你滚得远远的,”
“到底谁该滚?”灰鳞脸上惊起怒意:“你是不是还想——”
“嘤咛”他怀中的药痴忽然发声,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了过去。
只见药痴清醒过来,瞧见自己是在灰鳞怀中,又闭上眼睛。
他弱弱的说:“把我放下来吧。”
灰鳞早已没了温情的模样,将他一把丢下,连带着药痴那柄古旧藤杖,都丢在了地上。
散清这才敢去扶药痴,却见药痴挥开他的手,拿起藤杖支起身子,惨兮兮的说道:“快走吧。”
兽魂已灭,守护大阵自然没了效果,众人在阵中都看见了不该看的,现下心情都不大好。
药痴这么一说,像是给人台阶,所有人都默契的迈开了步子。
楚狸走得有些慢,所以落在队尾,不知何时,药痴踉跄的凑到了他身边。
只听药痴虚弱笑道:“孙孙,你可得给我点东西补补,最好是木火之精。”
楚狸拧着眉头哽咽道:“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药痴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怎么了怎么了,孙孙,你给我一点呗。”
“你就这么看得开?”楚狸不可置信的说:“你可是在我们面前——”
药痴一把捂住他的嘴:“有时候爱是不对等的,等你发现的时候,或许才知道自己错了,楚狸你还年轻,等你再大一点,就懂了。”
楚狸看着面前变得‘年轻’的药痴,不知怎么的,眼泪就下来了。
他默默道:“大概是这样吧。”
药痴轻笑一声:“我年轻的时候太作,你可别学我。”
此时,齐子佩折到楚狸面前:“怎么了?”
楚狸袖子一抹抬头道:“没什么,我们往下一个关口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_(:3」∠)_哭唧唧,我学校又断网了,用手机打的好累。
_(:3」∠)_那么就简单的感谢大家的收藏、评论、订阅、雷雷和营养液。
_(:3」∠)_这该死的手机不好排版,明天有网了好好写小剧场!
☆、第76章
海城深埋海底,入城之人除却凭城中不灭的灯火引路,压根看不到其他光源。
而由于它藏得太深,阳光无法透过深深海水射入,时间久了,便连时辰也算不出了。
楚狸他们已经在海城待了挺久,就算龙息时间可以用来推测时辰,可连连战斗过后,他几人也陷入了迷惘之中。
其实,自之前守护阵法之后,众人就有些心神不定。
后来虽也遇到了不少关卡,约莫是因为第一个给的阴影太大,那几人就再没手下留情。
虽然路上一帆风顺,可楚狸还是觉得怪怪的,他总觉得还要出事。
楚狸捏了捏眉心,心想,大概是因为药痴总是粘着自己,而他时不时能收到灰鳞的威压的缘故。
这会儿他们已经绕进了西城,与南面建筑完全不同,西城都是木质结构的。
楚狸扭头瞟了眼身边楼檐上的斗栱,心道这筑城之人莫不是穿越来的,否则怎么会建这种与归墟风格完全迥异的建筑。他心中这么想着,登时明了了什么。联系之前海城外墙上的图案和现在海城之中的楼阁,或许,在他之前,还真的有人到过这里。
若是这个猜测属实,那么那个人定是海城成员之一!
那他回去了么?还是他滞留在了归墟?或许,他也有与自己一般的系统?
纷乱的问题伴着思考涌入楚狸心头,以至于众人走远了他还停在斗拱之前。
齐子佩已经走了一会儿,习惯性的扭头看看楚狸,这才发现楚狸还楞在之前的地方。
他对着几人说道:“等等,他落下了,我去接他来。”
言罢,齐子佩回身急行至楚狸身边,他顺着楚狸目光抬头看了看那斗拱。
不知是不是楚狸的目光太过怀念,齐子佩不禁问道:“这是什么?”
楚狸轻笑一声:“这和我家里的东西好像。”
二人纷纷沉默,齐齐看着那略带岁月痕迹的斗拱,再没有说话。
直到前方几人有些耐不住了,二人才被打扰。
回过神的楚狸苦笑道:“对不住,我只是想起一些东西。”
齐子佩摸了摸他的头:“走吧,或许城中有你要的。”
几人再次上路,楚狸却是忍不住又扭头看了看那斗拱,再一秒,他回过头,盯住齐子佩的背影。
楚狸突然有些想家,虽说理应是有齐子佩的地方就是他的家。
可不知为何,在看过灰鳞和药痴的事之后,楚狸突然有些怕了。
他又想起最初系统说过的,任务完成之后,他可选择成为楚狸,或者,回到原来的地方。
此时,团队里默默无声,唯有脚踏青石路的声音,而楚狸在这静谧之中,找不到答案。
又是几个时辰,自打他们经过古楼,所遇到的阵法大抵都不是那么凶险了。楚狸一路跟着走,直到这一刻,终于带着几人走到了海城城中央,城中央的建筑比地图上显示的更为雄伟,楚狸没有想到,在海城所有建筑都稍有磨损的情况下,城中央的这处宫殿竟还是崭新的模样。
他们已到了海城宫殿前,而宫殿前目前还是空无一人。
就在看到宫殿的一瞬,灰鳞雾白的眸子里暴起精光,板着的脸也兴奋起来。
他细碎呢喃道:“没错,就是这里,我已经察觉到了。”
就见灰鳞脱开了大部队向着海城宫殿冲去,可惜,他走了几步,就被一道禁制挡住了。
烈山瞧他那副模样,酸道:“你当这地方谁都能来?”
灰鳞扭头吼道:“你懂什么?你永远都不会懂!!!”
“我是不懂。”烈山温柔的瞧了眼正在摆弄藤杖的药痴,哂笑道:“我也不用懂。”
他二人就这么吵了起来,却是没有人去拦,就连楚狸也是呆滞的看着宫台上的灯火。
所有人都被这海城宫殿吸引住了目光,唯独齐子佩。
齐子佩走到楚狸身边问道:“怎么心神不宁的?”
楚狸被他问得一震,低眸道:“没什么,快点想办法进去吧。”
“真的没有?”齐子佩伸手抬起他的脸道:“楚狸,海城里是不是有你家乡的东西?”
楚狸没有说话,齐子佩又道:“你是想家了么?如果是,你回——”
齐子佩未能说完,楚狸一把拍开了他的手。不知怎么的,楚狸像是害怕听到他说什么一样,他总觉得,齐子佩会说,你回去也没关系。当下楚狸心乱如麻,恨不得立马躲得远远的,慌乱之下,楚狸竟然跑进了结界里!
【恭喜用户推进任务拯救海城,最终任务,解封海底迷城。】
他入了结界一瞬间,系统提示音到了,而结界外的众人也愣住了。其实就连楚狸都有点迷,这结界之前明明拦住了灰鳞,为何这时候突然就这么解封了?楚狸伸手拍了拍那个结界,却是发现自己只进的来,却出不去,楚狸终于慌了!
慌乱间他转念道,难不成这和任务有关?
而在这时,齐子佩满脸慌张的跑到楚狸面前伸手扣了扣结界:“站着别动,你站着别动!”
他方才说完,体内赤霄霎时出鞘,对着结界就刺了过去。
【系统用户请注意,监测到结界造人破坏,是否启动反击程序?】
再次接到系统提示的楚狸微微一愣,这难不成是为他任务准备的,那能不能撤去?
【系统用户请注意,结界撤销后您将失去任务防护,是否撤销结界?】
面前传来赤霄攻击结界的声音,楚狸转头看了眼宫殿,又看了看齐子佩,默念道:“撤去吧。”
结界应声而碎,而齐子佩慌忙将还在呆愣的楚狸搂紧了怀里。
他声音低低的说:“你知不知道,这里有多凶险?”
“知道。”楚狸拍了拍他的背:“我没事的。”
可齐子佩并未放开楚狸,他甚至连宫殿中散出龙息都未注意,静静搂着楚狸。
他沉声道:“楚狸,等出了海城,我们就回玉虚宫。”
楚狸不解他话中意思,只得轻轻道了句:“好,不过你先放开我。”
四周虽然有龙息谜障,但周身还是看得到的,楚狸早已察觉周身几人的目光,他慌忙从齐子佩怀中脱出身来。没了结界,一行几人才能凑近了看海城宫殿,就见宫殿拱门上的匾额写着——蚩尤宫。
这三字于团中几人不过是个代号,却是如棒槌一般敲在楚狸心上,就在他扭头观察几人神情的一瞬间,楚狸已经可以确定这海城跟穿越之人有关了。楚狸的身子微微有些颤抖,只要再近一步,他就可以触到那扇拱门,也可以继续完成任务,可偏偏心中有道抵触的声音不断的阻止他前进,一时间,楚狸进退两难。
此时,齐子佩朗声道:“时间不多,我们快些入城吧。”
团中之人早已急不可耐,毕竟这海城内城的宫殿数千年来都未曾摘下过面纱。
齐子佩这句话说的正是时候,就见正阳君一掌劈上拱门。蚩尤宫门,开了!
齐子佩拉起楚狸的手道:“进了里面,跟好我。”
楚狸木讷的点了点头,迈开了步子入了拱门,走了几步扭头不舍的望了望外面。
蚩尤宫内部不像外面,外面分明是灯火通明的模样,里面一层却是只有两盏灯。如此稀疏的灯火根本无法将宫内照得透亮,只能让人稍稍看清里面的摆设。
这地方已经许久没有人来了,暗暗的灯光下众人只看到满地乱摆的桌椅木垫,还有此前生活在这里的人所用的金银器皿。这蚩尤宫似乎并非宝库之类的地方,看一层的摆设,反倒像是一个设宴大厅。
器皿散乱之间,隐隐透着灵力,药痴最先去扒拉东西,竟从蛛网灰尘下扒拉出来一颗玄品丹药。而那丹药也十分有趣,不似现在的丹丸大小一致,是做成了果子模样,似乎还被人啃了一口,透出朱红外皮下粉嫩的内里。
药痴扒拉到一颗,兴奋着继续扒拉,不知不觉竟然被他找到了三十来颗玄品丹药。
他一脸兴奋道:“不愧是上古丹术师,这丹药做得真是巧妙。”
楚狸凑到他面前问道:“玄品的丹药而已,您老信手拈来啊!”
药痴摇了摇头:“不,此前我们从不知道丹药也可炼成灵果模样。似乎这都不能称谓丹药,而是用庞大的灵力直接重造灵草,这是造物,不是炼丹啊!”
在场之人微微一愣,楚狸也有些震惊,照药痴所言,这海城仙人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了么?
他们是如何做到的?如此强大的一群人,又是为何让海城被压在了深海之下?
想着,所有人都蹲下了身子,这大厅虽然乱,但除了这丹药,一定还有别的东西!
楚狸也跟着翻找起来,终于,他在一个矮桌之前找到了一片碎裂的棉帛。棉帛之上写着什么,可时间实在是太久,上面的字迹已经褪了色,楚狸只隐约看出了几个词。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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