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节
带着灵泉穿成农家子 作者:春至时和
第8节
于槐花说:“我叫他去干活!”
张小余一听就皱眉了,看着于槐花,想她还真不放过自己,自己真不是她的孩子吧,否则她怎么会这么对自己,这种恨绝不是因为他是一个双儿。
地里干少活的人一听就算还干着活也竖起耳朵来,前些天村里就传言张家倒霉是因为张小余嫁了季和,后来又传这是张家人把双儿卖给个老头子被上天看不过眼了才倒霉,他们却把这些栽到季和他们头上,是想要像季大财家那样讨生养银子。村里人觉得有理,都在等张家的动静,现在可算在动静了!
季和和张小余也想到了这一点。
季和撇撇嘴说:“你都把小余卖了,还叫他干什么活?真当我好欺负呢?我劝你从哪来回哪去,要不别怪我去找王主薄说说这事,他要知道你们给他卖身契也没当回事,看他怎么看你们。”
于槐花一缩脖子,她确实怕王主薄,但是一想自己大儿说的话,她胆子又大起来,理直气壮地说:“就算卖了也没说不能来往啊!你看就算卖去大户人家的那些女娃们哪个有钱不往家里捎?哪个家里不去看看?王主薄当初也没说不许我们去看小余!你一个乡下小子在王主薄那里得了恩惠白讨了小余做夫郎,现在倒耍上威风了!他要知道了也不会向着你!”
旁人一听是这么回事啊,都有些替季和担心,这要被张大牛家缠上,以后可别想好好过日子了。
季和心想这倒是挺能说会道的,张小余咬咬牙。
季和握握张小余的手,安慰说:“没事,看你相公我的!”
张小余点点头,这些天下来他也知道季和的脑子绝对够灵活,以前的他那是没动脑子。
于槐花见他们两个嘀咕,瞪眼说:“大白天的旁边这么多人,拉拉扯扯的像什么话!小余,快跟着我干活去!”
季和说:“不去,没空!我不管别的人被卖了还和家里人怎么样,我夫郎是和你们张家没关系了。你要是觉得不行,那就去找王主薄说去,去告我们都行啊,正好让人知道知道你们家卖双儿给王主薄的事,相信王主薄会很感谢你们的。你们家那双没成亲的儿女也一定会声名远扬。”
于槐花气的差点儿晕过去,想季和真是个滚刀肉啊,一丝害怕也没有啊!她更怀疑王主薄和季和的关系到底有多深厚了。
蒋红莲在一旁悄声说:“娘,你装晕。”
于槐花一听立刻就要装晕,结果就听季和说:“于婆子,你可别晕啊,我可没说什么不好听的话,说的全是大实话。你要是晕了,以后别人得说这家婆子怎么这么容易晕啊,别不是有什么先天毛病吧?到时候你家儿子闺女可麻烦了。”
于槐花已经摇了摇身子要向蒋红莲身上倒,一听这话愣又站住了,旁边地里立刻响起哄笑声,有些刻薄的还说季和的话真是灵丹妙药,能让晕的人不晕,有的人说季和真是能掐会算,知道于槐花会晕。把于槐花气的真要晕了,但她不敢晕啊,真怕自己动不动就晕的名声到时候把儿女给耽误了。
张小余嘴角带笑,看着季和想自己相公真厉害!
季和对张小余挑挑眉毛,得意的收下小夫郎敬佩的眼神。
蒋红莲一见这情况,只能先扶着于槐花走了,想去旁边水田里找自己男人,问问他怎么办,可才走到大路上,她正劝婆婆不要生气时,就又发生事情了。
于槐花一路上骂骂咧咧的,越来越生气,有气没处撒,走着道看到一颗石头子,一脚踢飞,结果那颗石子正好砸在迎面走来的一头牛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再发布一下试试,没反应啊,加油!明天见。
☆、第44章 麻烦大了
那头牛本来正慢慢悠悠走着,突然天降横祸,立刻就惊了,脑袋一甩,正撞到旁边牵着缰绳的男人身上,那人啊的一声惊叫,被顶到旁边的沟里。而那牛就像知道是她们中的一个让它那样疼似的,疯了一样向着于槐花蒋红莲婆媳妇两个冲过去!
于槐花和蒋红莲吓的都傻了,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动,那牛冲的也快,眨眼的工夫就到她们眼前了。
蒋红莲反应的快一些,她想跑,却被婆婆给紧紧的拉住,跑也跑不了,正想拉着于槐花一块跑,结果就被于槐花给扯过去挡在身前了。蒋红莲吓的瞪的大眼睛,也许在危险面前有的人反应就是比旁人快一些,蒋红莲甩开蒋红莲,自己向旁边使劲躲,可还是被那头惊牛给碰到了,重重地摔在旁边。
那头牛撞完了人也没停,直接又奔着前面跑了。
从牛惊到牛撞了人跑走,时间很短,看到的人都给惊着了,等反应过来一切都发生了。反应过来的人纷纷扔下手里的种地家伙去看看被牛伤到的人,叫嚷着让人去告诉他们的家里人。
张小余紧紧的握住季和的手,他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就算已经不把张家人当成亲人,但就算陌生人在面前发生这种事也很紧张啊。
季和安慰他说:“没事,我们也去看看吧,能帮一把帮一把!”
季和拉着张小余向前跑,他实在不喜欢那对婆媳,也不想和张家有牵扯,所以他就算帮人也没冲着她们去,而是直奔那个被牛撞到沟里的牛的主人去了。
那个人从被牛顶到沟里就没爬出来,换成一般人自己家的牛跑了只要没伤的太厉害肯定爬起来去追了。季和直觉那个人有事,等他和张小余到那里一看还真出事了。那个人倒在沟里,一头一脸的血,脑门上有个明显的大口子,还在向外流血呢!
张小余叫道:“是江少爷!”
季和一挑眉,脑袋中立刻冒出来这个江少爷的信息,这个江少爷可是江大地主的儿子啊,青山村的村民除了种自己家的地还会租了江大地主家的地来种,青山村人的口粮有一半出自他家的田!他仔细一看这人带血的脸,一看还真的和记忆中那个江少爷的模样吻合。这个江少爷穿着青色绸子短衫,模样长的一般,但细皮嫩肉的倒显的清秀了一些,只是现在脸色惨白,一脸的血,真不是多好看。
季和也没顾的多想就开始救这个江少爷,想着先把血给他止了再说吧,要不流血都得流死了。这个江少爷也太倒霉了,滚沟里愣滚到石头上了。
张小余说:“阿和,我去请郎中还是把他送去看郎中?”
季和说:“你去看看他们那边有没有叫郎中,要是没叫就让人去叫。”
张小余立刻站起来去了。
季和把自己的外衣脱了,用力一扯就给撕成布块布条,先把血擦干净,然后把布块垫厚放在伤口上,想了想,给他用了些灵泉,他怕不给用这人真死了,既然有灵泉,这人在他记忆中也不是什么坏人,性命危急关头当然要给他用了。最后又用了布条在头上绕了两圈,看着那血没浸透过来,想至少不会流血流死了。
“江平!江平江少爷!你醒醒?能不能醒?”
季和捏捏江少爷的脸,没敢摇晃他,他这伤了头,怕再给摇出个好歹来。摇了一会儿,见江平没醒,季和也不再捏他了。
这时候有人过来了,季和抬头一看是村长带着人跑过来了,他立刻站起来说:“村长,我已经给人包好伤口了。”
林永新立刻说:“好,好,包好了就好!你干的很好,我让人把江少爷抬上来。季和你快歇歇,别再累着你,你就算身体现在看着好些了,也不能累着。”
季和听了这话心里对村长的印象又好了些,想村长这时候还顾着他,也算有心了。他说了一声多谢村长关心,然后就躲到一边,让别人去接手江少爷了。这江少爷伤成这样,他做到这里就算有功,再多管谁知道会不会有过啊?他还是去找他的小夫郎吧,顺便看看张家那对婆媳妇怎么样了。
季和从沟底下爬上去,刚一抬头就看到远处的一幕,眼睛立刻充满怒火,大步向前跑。
季和看到张小余正被张文郎拉扯着。
“你干什么?!松手!”
季和很快跑到他们身边,正看到张文郎扬起手来要打张小余,气的他眼都要红了,那是他的夫郎,他宠还宠不够,哪能让别人欺负?他上去就一把捏住张文郎的手腕,正捏在让他最疼的地方,极为用力,毫不手软。张文郎疼的大叫,顾不得拉扯张小余,另一只手去扯季和的手,想把自己的手解救出来。季和一抬脚就把踹在张文郎的肚子上,把张文郎踹的飞出去,在地上滚了两滚,疼的抱着肚子唉哟唉哟的叫。
张文郎现在终于知道张武郎张冲郎为什么会被季和给揍了,原来还能为他只是拼命,是凑巧才打过他的两个兄弟,现在一看不是那么回事啊!这小子是真会打人啊,这力气也太大了!
旁边看见这一幕的人都一缩脖子,想季和那一脚得用了多大力啊!
季和看张小余的手腕,见他手腕上被张文郎握的起了红印,只觉得刚才对张文郎用力太轻,他问张小余:“疼不疼?下回这人敢再这么对你,你直接大嘴巴抽上去!”
张小余说:“我没事。我不想给你惹麻烦,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我差一点就能挣脱了,他没我力气大。”
“能给我惹什么麻烦?”季和想张小余就是太懂事,不过想了想他又说:“你还是别抽他了,免的他打你。以后我教你打人,学会了再打。”
张小余忍不住一笑,想季和总是对自己这么好,不过自己以后还真的要看看能不能学学打架,不能让季和为自己担心。
张文郎看着小夫夫两个站那里说话也不理他,张小余还笑了,气的他真想扑过去揍死他们,但想到季和的力气,他没敢。只能继续在那里唉哟唉哟的叫疼,在有人上来扶他的时候喊着季和心狠,不敬他这个大舅哥。
季和听到这话看他一眼说:“你要是再敢说是我大舅哥,信不信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张文郎心一紧,想这小子胆太大了,敢当着别人的面就危胁自己了!但他还真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身上还疼着呢,他不想再挨打。可他也没闭嘴,指着季和叫道:“你说我不是你大舅哥,可你那晦气可让我们沾上了!要不是张小余嫁了你,我们家能这么倒霉吗?先是我兄弟脚伤了,媳妇的腿刚好些能走动,现在又被你给克了!我儿子都没了!你还我儿子来啊,我的儿子啊!”
张文郎本来是装腔作势,可一提到儿子忍不住就心疼了,又因为身上疼着,还真流下眼泪来。
季和听着一挑眉,想怎么还扯到儿子上了?
张小余对季和说:“他媳妇肚子里有孩子了,去看郎中了,还不知道保不保的住。”
季和恍然大悟,他刚才在沟里就听到那婆媳妇两个出事的地方也挺乱的,上来就看到人不见了,边上只有一些人站着,一辆板车已经快到村口了,边上跟着的人就是张大牛,显然是拉走了蒋红莲和于槐花。不知道于槐花如何,没想到蒋红莲居然有了身孕。
季和早就知道张家人是看着自己现在日子有些好过,张小余也没能如他们的意去王主薄那里,他们想从自己手里再得些好处。现在发生了这个事,肯定是想要趁机赖到自己头上了。想的倒是挺美!他绝不会让他们如愿的!
“呵呵,张文郎,你媳妇肚子里的孩子还没说保不保的住呢,你就说你儿子没了,你从心里就不想要这个儿子吧?要不怎么就这么咒着他没了呢?”季和对张文郎说完,对着旁边围过来的乡亲拱拱手,“大家可也听到了,他自己说他儿子没了,到时候真没了也不关我的事,是送子娘娘听他说这话,以为他不想要了才把孩子收回去的。”
大家看着张文郎,虽然没说什么,但是那眼神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他想敲竹杠也敲的早了些,孩子要真没了也怪他自己那张嘴。
张文郎气的眼前发黑,嚷道:“季和!任你再狡辩,这回就是你的晦气害的!要不我娘我媳妇才和你说完话,她们就碰上这种事!全是你克的!你这个扫把星!要么把小余送回我们家,要么和我们家断了亲,免的我们沾你的晦气!你挑一样吧,这事一定要解决了,否则我们张家和你没完!”
季和一笑,想张家终于露出他们的贪婪心思了,他一直等着呢,等张家使出招来他好收拾他们,而张家也等着这次机会呢吧,他们一定不会知道这个机会会让他们家付出多么惨痛的代价。
张文郎心里有些苦涩的笑了笑,想自己一直想要制造一个景象,一个自己家被季和克的更加倒霉的景象,那样他就能光明正大的去向季和提条件了,他没想到上天给自己这样一个机会!现在自己媳妇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保住不知道,自己一定要让季和付出代价!就算不会了钱,也得成功,他刚才可听说了,撞到沟里的那个人是江少爷!江少爷啊,他们家惹不起,这事一定要有人帮着他们家担下来!这个人就是季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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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值钱的一脚
张小余忍无可忍要反驳张文郎,被季和一把拉住了,他看向季和,这次又是他给季和惹麻烦了。
“交给我。”季和对张小余柔声说。
这个时候张小余要是出声并不太合适,就算张家把张小余给卖了,他们不仁,可在有些人眼里张小余不能不义,谁让现在就是这种时代呢?其实就是现代也是如此,长辈再不对,晚辈也不能不孝。他不愿意让张小余被人指指戳戳,而他出面最好,夫郎要听自己男人的话,到时候别人就没法子说张小余。
季和安抚好张小余,对张文郎说:“张文郎,你说断亲?我和你家根本就没亲,还用的着断吗?你们别是打算着把小余要回去再卖一回,或者想从我这里要一笔断亲的钱吧?是不是想钱想疯了?”
季和这么一说,旁边刚才因为张文郎的话议论纷纷的人全看向张文郎,眼神不一,但全觉得季和是猜中了张家的心思了。
张文郎被盯着,脸皮再厚也有些受不了,说:“你别说那些废话!就算你手里有小余的卖身契,小余也是我们家的双儿!真以为一张卖身契就是断了亲啊?要真是那样,怎么他一进你家门我们家就倒霉的事就一件连着一件!这就说明这亲还没断,你成了我们张家的双婿,你这个扫把星就克着我们家的人了!”
“好像张家大娃子说的也有几分理啊!”
“是啊,好像是这么回事,他们家最近倒霉事挺多的……”
“好像就是从张小余嫁季和那天开始的啊!”
“这么说还真克着啦?”
“我看是哟!”
旁观的人里开始有人信了张文郎的话,季和扫把星的名声年头太多了,都说他克亲人,最后都不得不到了给生养钱彻底断亲的地步,更证实了这一点。现在他娶了张小余,张家就倒霉了,这不就是说他克亲人吗?也说明张小余就算被家人卖了,也还是一家人吗?他们当中年长的多些,思想更古板,想着要是自己卖了家里的娃,那家里的娃也得认自己,在这种想法下,也觉得张文郎说的在理。
张小余被季和握着的手不禁握紧,说:“阿和只是和他原本的家人八字不和,并不是克所有的亲人!要真是那样,我是他的夫郎,他最先克的人就是我,哪轮的到别人!”
大家听了张小余的话,看着他比原来红润了的脸,又觉得好像他的话有道理,是啊,张小余可是季和最亲近的人,要克也是克他啊,可张小余这样子倒比过去气色好多了,好像还胖了一些!
季和看着张小余一笑,想自己的小夫郎到底忍不住为自己说话了,也不在意自己克亲人的名声,真好。
张文郎板着脸说:“你命硬!自然没事!”
季和笑着说:“哦,小余命硬啊?我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告诉王主薄,你要把一个命硬的人给他。”
“你胡说八道!”张文郎一惊,想这个季和真是太狡猾了,这还是原来那个蔫巴巴的季和吗?他真想把他撕巴了!
季和正了脸色说:“你们想从我这里把小余要回去不可能,他是我夫郎,明媒正娶的,就是到了官府也没人能把他从我身边抢走!至于说什么断亲?一张契纸就已经断了亲,不服我们可以去官府说说理,看看县太爷怎么断!我想县太爷要是知道了这事,一定也觉得挺新鲜的,说不定会开堂问案,到时候正好让更多的人来听听到底谁有理谁没理?到时你家可就出了名了,说不定就有哪户人家看上你家兄弟妹妹,这可是大好事。”
“你!你!你敢威胁我?!”
张文郎指着季和,手指抖啊抖的,他气的直哆嗦,他也觉得自己这样太难看,但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抖。心里懊恼,他更恨季和,却拿他没办法。他本来觉得自己现在的形势很好,一定可以从季和手里要出钱来,却没想到季和提出去官府。他可不愿意去官府,就像季和说的,要真丢人丢到县城里去,那他们家真要名声扫地了,张武郎的婚事受到影响要和自己拼命,他更指着张丽娘嫁的好了以后给自己铺路,她名声毁了还怎么嫁个好人家啊!而且到时候王主薄也一定会怪上他们家!
季和脸色淡淡地说:“我可没有,我只是在告诉你我不怕和你走一趟官府。”
“去什么官府?!”
林永新这时候过来了,皱眉瞪张文郎,斥责道:“你们张家丢人我不管,敢丢我们青山村的脸,就给我从青山村滚出去!”
林永新刚才在江平的身边,因为江平伤了头就等着车来拉,现在才护送着拉着张平的车过来,看到这边有人围着季和他们,就让人先护送江平向前走,他停下来看看是怎么回事,拉着个人问了几句,立刻气往上涌,对张家人更不待见了。他已经知道是于槐花害的牛受惊伤了江少爷,是季和救了江少爷,现在张文郎不说着急江少爷的事还揪着季和纠缠,简直是不分轻重,所以一上来就对张文郎大声斥骂。
张文郎脸一僵,然后露出一副苦脸说:“村长!你可不能护着季和啊!要不是他这个扫把星,江少爷怎么会受伤?我娘和我媳妇怎么会出事啊!他就是个大祸害,你可要想清楚了,别和他走的太近了也被他染了晦气!”
“你闭嘴!要不是你那个娘让牛惊了,哪会有这些事?这次的事你们家别想把责任怪到别人身上!”
“可就是因为这个扫把星,我娘才会沾了晦气着了魔似的去踢那个石子!说起祸首就是季和闹的!村长,你可不能因为这个扫把星就怪上我们啊。”张文郎被林永新的话说的心里更害怕,急忙撇清。
林永新说:“季和他只是克季大财一家子,克不着别人!要真能克着也轮不到你们家!他怎么不克季大发一家子?自从他常去他们家,季青的病就好多啦!他怎么不克田大强一家子?自从他和田家走的近,大强媳妇的腿就不那么疼了!田家可是他们的干亲!他们走的那么近都没被克着,家里的人还身体变好了,怎么就克着你们了?我看是你们又动什么坏心思,老天爷看不顺眼了!以后少打别人的主意,自然没那些晦气事!季和,你别理他,干你的事去!”
林永新骂完张文郎,又急匆匆的去追拉着江平的车了。
刚才看热闹的人听了村长的话,都觉得有道理,对季和和张小余的态度大好,让他们快去干活,别理一些想钱想疯了的人。
张文郎被林永新骂的灰头土脸,气愤不已,再听到这些人的话,他更是一口血想吐出来!
季和和张小余看也不看张文郎,又回去田里种棉花。
张文郎也不会留下让人数落鄙视,想到受伤的江少爷,想到受伤的娘和不知道孩子保不保的住的媳妇,一溜烟地向村里跑。
张小余看着,说:“还好没让你的名声更糟,谢天谢地,多亏了村长,等着我们一定要好好去谢谢他。”
季和也点点头,想林永新是个有脑子的,他摸摸张小余的头发说:“张家闹过这次,就算再闹也不会闹出什么花样来了。他们总算还要些名声,不敢闹到官府去。”
张小余也松了口气,他并不想给季和惹太多的麻烦。
季和不想让张小余再多想,扯开话题说:“那头牛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是向着那边的水田跑了吧?”
张小余说:“是啊,也不知道那牛会不会跑到水田里,要是跑到水田里把秧苗给踩了,那可又惹了麻烦。”
“那才好,最好让张家把家底都抄光才好!让他们敢惦记着咱家的钱!”
“就是可惜了那些秧苗。”张小余是土生土长的乡下娃,对粮食很是珍惜。“唉呀,咱们家的水田也在那边,不知道会不会被踩了!”
季和笑着说:“不会那么巧的,你相公我运气好,就是踩了他们张家的地,也不会踩了咱们的地。”
张小余还是有些不放心,季和就带着他去看,正好他也想看看自己家的水田。
两人还没走到水田那边,就见有人从那边匆匆跑过来,正是田进多,季和连忙拦着他问出了什么事,问有没有一头牛跑过去了。
田进多说:“有!有!那头牛踩了好几家的地,最后倒在水田里了!我看着那样子不太好,正要去村里找人看看这牛怎么样啊!”
季和和张小余都很吃惊,踩了田里的秧苗就算了,这牛还要死?这回事可大了,这个时候的牛可值钱啊,而且牛死了要上报官府,杀牛的还会惹上事端!这回于槐花这一脚惹出来的事可真是不小啊!
季和好笑地说:“没想到于婆子那一脚还真是值钱啊!”
田进多也从追牛的那些人嘴里听说了是于槐花害的牛惊了,听季和这么一说,他像又想起什么有趣的事,哈哈哈地大笑起来,一脸幸灾乐祸地说:“你们不知道吧?那牛踩的田最多的就是张家的地!这下子他们可真是亏大了!就像你说的,于婆子的这一脚真是值钱的一脚!”
季和眨眨眼,想自己还真有当乌鸦嘴的潜质啊,真让自己说着了,还真踩着张家的地了!不过他心里还真觉得爽快啊!
田进多又急匆匆地跑走了,季和看向张小余,张小余也看着他。
“想笑就笑吧,这里没人看到。”
张小余听到季和的话,扬起嘴角,露出大大的笑容,他也觉得特别的可笑,特别的解气啊!
作者有话要说:可能是网络的问题,之前没上来,就先去做饭了,万分抱歉,这就是没存稿的麻烦。大家可能会觉得写极品太多了,可不写他们剧情就崩了,所以我只能继续写了,我对不起你们 _(:3」∠)_
☆、第46章 蒋红莲发疯
村子里的郎中就花郎中,先被张家请去了。
“花二叔,你快给我娘看看,我娘她疼的很!”张丽娘一见花郎中来了,立刻说。
“让你娘等一下!她疼不死!”张大牛冲张丽娘嚷,转头对花郎中说:““花二弟,你快给我家大儿媳妇看看,看看她肚子里的娃有事没!一定不能有事啊!只要能保住,多少银子我们都出!”
张大牛一脸焦急,他能不急吗?这可是他盼了好久的孙子,张文郎和蒋红莲成亲好几年了,儿媳妇的肚子一直没动静,现在可算有动静了,要是掉了,下一个也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去!
花郎中点点头,随着张大牛去了张文郎他们的屋子。
张丽娘皱皱眉,回屋对于槐花说:“娘,你再等等,大嫂那边情况有些急,爹让花二叔先给她去看了。”
于槐花早听到张大牛说的话了,恨恨地说:“这个死老头子!他是巴不得我早死呢!儿媳妇比老娘我还重要,也不怕人家说他老不要脸!”
“娘!”张丽娘皱眉,想自己娘这说的什么胡话啊,也不怕人听到了瞎想!“爹那是担心大嫂肚子里的孩子,大哥他们好不容易要有孩子了,爹自然着急。娘你可别再乱说了,家里已经很乱了!”
于槐花也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但她现在又气又疼,被闺女这么一顶嘴一数落,她心里的火就压不下去了,对张丽娘嚷道:“你个死妮子!我是你娘,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是不是也盼着我死呢?!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我死了你得守三年孝,到时候拖也把你拖成个老姑娘!我真是白疼你了!”
张丽娘脸都气红了,忍了又忍,眼睛里滴出眼泪来,伸手抹了一下,梨花带雨的模样楚楚可怜。
“娘,你骂我干什么啊?我这不是也着急吗?你受伤了疼在身上,我可疼在心上!你没事说什么死啊活的,你要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也跟着一起死了算了,还嫁什么人!”
张丽娘这么一哭,进来的张武郎心疼了,对于槐花说:“娘,你那么疼妹妹,妹妹平时又那么孝顺你,你们吵什么啊?大嫂那边还不知道怎么样,你们可真的别再添乱了。”
于槐花看着闺女哭了,也后悔骂她了,说:“好了,别哭了,把眼睛哭坏了以后别想嫁到好人家了!”
张丽娘听话的抹抹眼泪,问张武郎:“大嫂那边怎么样了?我听着好像是二婶过来了?”
张武郎点头说:“刚过来,也不知道能不能保的住……”
张武郎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是蒋红莲的哭声。
于槐花三人互相看了一眼,脸色都有些变了,听这哭的这么惨,不用猜就知道那孩子九成九是没保住。于槐花骂了一声没用的东西,张武郎想着大哥这次又没当成爹,张丽娘努力不让自己皱眉头,想最近家里真是诸事不顺,如果一直这么下去,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自己的婚事。
蒋红莲的孩子没保住,张大牛失望极了,但是看到哭的喘不上气的儿媳妇,他也只能安慰几句,说他们夫妻还年轻,以后还会再有孩子,然后让花郎中给开好药,给蒋红莲好好补补,一定不能落下病根儿。
花郎中说:“是得好好补补,要不好好补,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怀上,毕竟她这一胎都得来不易啊!”
花郎中说完就给开药,想着这次又能从张家赚不少钱了,心里挺高兴,可不管旁人怎么想。
张二婶看着蒋红莲惨白的脸色,不忍地说:“大侄媳妇啊,你可别着急,好好养着,一定能再生个大胖小子的!”
蒋红莲像被叫回了魂,本来木呆呆的眼睛一下子冒出了一股凶光,她嗖地跳下炕,腿一软倒地上,甩开张二婶过来扶她的手,歪歪斜斜地奔出门,直奔于槐花的屋,见于槐花坐在炕上,身边一双儿女围着,她心里就像被剪子绞了似的疼,想都是这个老婆子害的,都是她害的自己孩子掉了,凭什么她儿女绕膝,自己的儿子却没了,以后还可能生不出孩子来?她不甘心!
张丽娘听到二婶和自己爹着急的叫蒋红莲的声音,还在想又出了什么事,就见大嫂跑过来了,一见她的眼神,张丽娘就吓了一哆嗦,脚不由自主的就向旁边挪了一步。
张武郎有些发傻地问:“大嫂,你怎么起来了?刚才听你哭……”
“给我闭嘴!”
蒋红莲大叫一声,扑向炕上的于槐花,一只手揪住于槐花的头发,一只手用力地抓向于槐花的脸,嘴里大声叫骂道:“你个死老婆子!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于槐花被蒋红莲扑倒,觉得头皮像被扯下来了,脸上更是疼的狠了,她啊啊地惨叫着,骂着蒋红莲疯了,又叫儿子女儿快拉住蒋红莲。
张丽娘和张武郎连忙去拉蒋红莲,但蒋红莲也不知道是不是疯魔了,力气特别大,怎么也拉不开,倒把于槐花拉扯的更疼了,鬼哭狼嗷的让人耳朵都疼。他们拉的力气大了,于槐花生气了,也不管是谁,上来拉她就挠。张丽娘的脸上被挠了一下,刚感觉到疼她就吓的啊地一声尖叫跑一边了。
张武郎一见急眼了,用力去捏蒋红莲的两只手,想让她松手。蒋红莲手被抓住,就用嘴咬张武郎,咬的张武郎直惨叫。最后还是张二婶他们过来,一起把蒋红莲给制住了。
蒋红莲被抓住,挣扎着大声叫道:“放开我,我要杀了那个老婆子!我要杀了她!为我的儿子报仇!”
于槐花听了爬起来上去就打蒋红莲,骂道:“你这个贱`妇!敢打婆婆!我要让大郎打死你!”
蒋红莲张嘴狠狠地咬住于槐花的手。于槐花疼的惨叫,声音把房顶都要掀了。等着蒋红莲被人掐着腮帮子张了嘴,于槐花的手得救,牙印子很深,冒着血。于槐花也疼的晕过去了,还好花郎中在,又立刻给她治伤。
于槐花全是外伤,虽然没有生命之忧,但是看着却很是凄惨,头发被抓掉了很多,脸上全是血道子,一只手更是动也动不了。
张丽娘知道自己娘没事后,就开始担心自己的脸,她的脸也被蒋红莲给抓伤了,刚才她趁机去照镜子了,看的她胆颤心惊。她让花郎中给自己看看,听花郎中说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她的眼泪差点流出来,心里恨死了蒋红莲。
张大牛和张武郎也因为张丽娘的脸可能会留疤着急了,连忙让花郎中给开药,张丽娘长的好,他们可全指着她高嫁,将来好提拔他们的日子。这要因为脸落了疤嫁不好,那可怎么是好?
花郎中心里高兴,想今天在张家可真是赚的不少啊,他脸上不显,心里乐滋滋地开着药,想着最好让他们好的慢些,这样说不定会赚的更多。
花郎中正高兴着,就有人来找他,他一听说是江少爷受伤了,他立刻拔脚就走,那可是大主顾啊,要真救了江少爷,不但能拿到许多银子,说不定还能巴结上江家,顶的上他治一百个张家!
花郎中刚走,张文郎就回来了,他是先奔着自己屋去的,一见蒋红莲被捆着,看着他的眼神像要吃了他,他就是一惊。问旁边的二婶这是怎么了。张二婶把他拉出去,对他简单地说了说。张文郎脸色立刻黑了,又疼又气,疼的是儿子没了,气的是蒋红莲居然敢发疯打婆婆,还是当着外人的面!这下子想封口都晚了!
张丽娘因为伤了脸十分的气恼,顾不得摆出温婉的模样,板着脸问:“爹!大哥!大嫂今天这么发疯,到底是为了什么?总得给我一个说法!”
张武郎也十分生气,他的脸也被抓伤了,他从小到大还没被女人抓过脸,真是忍无可忍。
张大牛黑着脸说:“你们娘踢石子让牛惊了,那牛撞她们,你娘把你大嫂给扯到身前去了!要不是你们大嫂闪的快,她说不定连命都丢了!”
张丽娘和张武郎一听全愣了,也知道了蒋红莲为什么那么恨于槐花了。
于槐花这时候醒了,气愤地说:“我是她婆婆,让她帮我挡下不应该吗?她居然敢恨我,这个贱`人!文郎你给我休了她!反正也生不出孩子了,一只不下蛋的鸡,留着她做什么?!”
“大嫂。”张二婶这时候小声地说话了,她刚过来的,一直站在他们身后听着,这时候开口了,“刚才大侄媳妇让我来和你们说,你们要是敢休了她,她就把你们家的事全说出去,让你们家名声不保。”
于槐花一听立刻就骂上了,张家人的脸也全拉下来,但不管怎么骂,心里怎么觉得蒋红莲不好,他们也全清楚,蒋红莲是别想休了,因为她知道他们家不少事,她刚才的那股子狠劲也让他们见识了,还真不敢惹她。
张文郎板着脸说:“先不提这个了,先想想江少爷那里怎么办吧!这次伤了江少爷,咱们家可惹上大事了!”他把江少爷因为那头牛受伤的事一说,张家又是一阵乱,这可是大事,他们家惹不起江家人啊。他们提到这事推给季和,张文郎摇头,讲了刚才在地里的事,又说了村长的那些话,说季和那里是指望不上了。
于槐花一翻白眼,又晕过去了。
张家的人也顾不上她了,看着她,心里都有有些恨她,想全怪她那一脚,要不是她那一脚踢飞了石子,怎么会惹出这么多的事?这时候他们还不知道那头牛踩了自己家和别人家的田,而且倒在水田里快不行的事,等有人跑到他家来说了这些,张大牛也一头栽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饿晕了,我尽力在首页回复留言,没回复到的请原谅,吃完饭还有别的事tat
☆、第47章 大地主
于槐花这一脚后果很严重,伤了自己,伤了儿媳妇,伤了儿媳妇肚子里的孩子,伤了江大地主的儿子,这些就够他们花一大笔钱了,自己家的田被踩了白踩不说,而且还要赔别人的秧苗钱,甚至是一头牛!这些加起来,足以让一个普通的农户人家崩溃。
一家之主张大牛承受不起这份打击,一头栽倒,牙关紧咬着还是止不住从嘴角向外冒的血。张文郎下狠了心掐自己老爹的人中,也许是老天爷不收恶人,人中都掐破了总算把他给掐醒了。
张大牛醒了后第一件事就是抬手扇了张文郎一个耳光,虽然力气有些弱,可也是实实在大的一个耳光。
“兔崽子,要不是你说从季和那里要钱,至于招上那个扫把星吗!家里这样全是你害的!”
“爹!当时你们也全都同意了,怎么现在怪我一个人?!”
张文郎本来就因为今天连番的失利心烦意乱,现在被打了一个耳光还被斥责,也顾不上孝顺了,冲张大牛嚷着。他摸着自己的脸,心里一阵愤恨,做为家里长子,还是一个有些心眼儿的长子,他一直被家里人倚重,从小到大就没挨过打,现在居然被打耳光了,哪怕是张大牛打的,他也接受不了。
张大牛瞪着他,虽然张文郎说的是实话,但他对张文郎顶嘴的行为很不满,想自己都这样了骂他两句都顶嘴,真是不孝!可自己现在这样,他也不想太得罪大儿子,只能干憋着,把自己憋的又吐了两口血。
张丽娘这时候也把于槐花给弄醒了,听这边吵起来连忙劝道:“爹,你别怪大哥了。大哥你也别怪爹,爹也是着急。”
张武郎也说:“都这个时候了,有什么可吵的?想办法收拾季和和张小余那两个扫把星才是正经事!”
张文郎没好气地说:“要收拾你去收拾,我可不想再落埋怨。村长明摆着偏着那两个东西,他们又不要脸皮,连官府也敢去,看来是拿他们没法了!”
张文郎心里气恼,想自己真是低估了季和,本以为用名声能压制住他,向他要一笔张小余的生养钱,说不定自己做生意的本钱就有了,却没想到季和毫不受威胁。阴差阳错之下还出了这么多事,现在家里惹下大麻烦,还要赔不少钱,真不是头疼啊。看着躺在炕上一个一脚给他踢出那么多麻烦的娘,还有那个出了事就给自己一耳光的爹,张文郎真想恨不得他们死了算了!
张丽娘见张文郎烦躁,制止张武郎再出声,柔声说:“大哥说的是,咱们还是先不要和那两个人计较了,免的他们狗急跳墙。二哥,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他们,你先不要去惹他们了。”
张大牛也说:“就是,先别惹那个扫把星了,我看他就是个扫把星!”
于槐花阴沉沉地说:“那要是人家来向咱们家要钱了怎么办?”
一家人都沉默了,最后张大牛还是看向了张文郎。
张文郎说:“赔钱!咱家的名声不能更坏了,要是赔钱还能让村里人对咱们态度好些,只要咱们再坚持着季和是个扫把星,是他克着咱们家了,引起大家的同情,到时候指不定还能让人认为咱们家的倒霉事全是他害的,最后厌恶他们。他们要是受不住了,就得主动吐钱出来,那咱们的钱还能回来!”
张武郎说:“可是,你不是说村长都说了那些话吗?村里人还能信?”
张文郎哼了一声,说:“季大发只是季和的大伯,田家更只是干亲,能和咱们比吗?到时候就说他克嫡亲的亲人!”
张武郎一拍手说:“对啊!大哥你脑子真好用!到时候咱们想要多少要多少,要把大的!那小子不是运气抓猎物多吗?到时候全是给咱们抓的!”
张家另几人一听也全觉得有道理,虽然想着要把钱赔出去挺心疼,但是想到以后能要到更多的钱,倒也好受些了。
只是张丽娘有些担心,她想着要是赔钱,自己的嫁妆钱肯定全要搭进去,万一从季和那里要不来钱,自己岂不是没嫁妆了?没嫁妆的姑娘怎么能嫁到好人家呢?就算凭着自己的容貌人才找到好人家,那也要成为婆家看不起自己的把柄!尤其她还想着季俊呢,就季家本来就看不上他们家,她再没嫁妆,肯定更麻烦!
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张丽娘也不能把这些担心说出口,她想车到山前必有路,自己一定会风光的出嫁,一定会!
这事不提,一家人又开始关心张大牛的身体,虽然张大牛说自己没事,但他到底吐血了,再舍不得钱还是得去把花郎中请回来再看看,张文郎也想着去看看江少爷怎么样了,心里盼着江少爷没事,要真出了事,他就是有再多的主意也救不了他们一家子!
江平被带到了村长家,张文郎到的时候见大门开着,就站在门口向里张望,看到村长媳妇张玉娥,立刻赔笑着说:“林婶子!花郎中还在不在啊?不知道江少爷怎么样啦?我过来看看。”
张玉娥皱眉说:“死不了!可江少爷今天伤成这样,你们家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赔罪吧!花兴可说了,江少爷脑门子上说不定要留疤了!”
张文郎一听脑门子上就冒出一层冷汗,留疤?这可怎么得了啊!先不说就是普通人脑门子上有个疤不会好看会觉得不好受,江平那可是个少爷,肯定更受不了,而且江平还读书,这脑门子上有疤,是会影响科举的!本朝比较宽容,先皇下旨只要出了一定的钱财就可以参与科举,但也注定没法仕途坦荡,连进京的资格都没有!
不管江平读书好不好,有没有机会进京,只要留了这个疤,那就成了他无法仕途坦荡的理由了,肯定会怪罪他们张家啊!这可怎么得了?张文郎又开始恨上自己娘来,想她闲的没事踢什么石子!这可真是要把天踢个窟窿出来啊!
张玉娥看他那模样心里不屑,想亏着季俊没和张丽娘走的太近,否则让他们家钻了空子,就这样一家人还不把季俊拖累死,自己家也得跟着倒霉!经过今天的事,她更得去和季俊说说,让他以后更要当心,免的这家人急眼了想找靠山再赖上他,那真是甩也甩不开了!
林永新听到动静出来,看到张文郎,眉头皱的紧紧的,说:“你先回去吧,免的一会儿江老爷来了把火气撒到你身上。等他冷静冷静,你再来赔礼道歉吧,这次的事,你们家好自为之吧!”
要是别的人家摊上这种倒霉事,林永新会尽力帮着说说好话,但他现在对张家真是没什么好气儿,只想着到时候别让江地主迁怒他们村里所有租种他田地的村民。
张文郎一听打个哆嗦,他能想象到江地主要是知道自己家害的他儿子那么严重会有多生气,撕了他都有可能啊,他还是躲躲吧!
等张文郎走了,张玉娥对林永新说:“你管他做什么?”
林永新摇了摇头,说:“你以为他躲开就没事了?这次张家可真惹了大麻烦!对了,阿骏走了多久了?最好他快些回来。”
张玉娥立刻说:“我叫他赶了骡子车去的,他一定会很快把郎中请回来。希望能赶在江老爷他们的人之前把镇上最好的郎中请来。”
张玉娥满心的期盼,林永新也是如此。他对季俊也是存着扶植的心,哪怕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还是很快想到能利用这个机会让季俊在江老爷面前露露脸,和江平也能成为好友,对他以后的前程有帮助。
江地主的庄子在村子北边,季俊和去给江地主送给的人是一起走的,所以即使江地主立刻让人去请郎中,也会比季俊晚。只要不出意外,季俊是肯定能在江地主面前露脸的,只要他表现好,这次就是个大好机会。
江地主赶到的时候江平还没醒,花郎中正着急,他本来想着要是自己能把江平救醒了,就算他脑门上的伤他没把握,有了镇里来的郎中到时候他也抢不到功劳,但是把人救醒了总算也是功劳一件啊,但是江平就是不醒啊,就算他可以说江平是正常的昏迷,他不会被责怪,可也没功劳,这怎么行呢?
花兴急的一脑门子汗,就盼着江平快醒,可等江地主到了,江平也没醒,倒是江地主看到了他一脑门子汗,以为儿子怎么了,急的眼前一黑。
江地主名字叫江万贯,人名其名,他确实家财万贯,但是也许就因为钱太多了,命很硬,父母死的早,兄弟死的早,娶的媳妇也一个一个的死的早,现在家里只有两个儿子,家里大儿子身体也不好,这个小儿子倒是健康,他疼爱异常,天天都得让几个人跟着,就今天儿子偷跑出来身边没带人,结果就出事了,他哪能不害怕?生怕自己又把最疼爱的小儿子给克死了,那真是要他的老命了!
“老爷!”江万贯的管家立刻扶住江万贯,看着躺在炕上脸色惨白紧闭双眼的江平,着急地问花兴:“我们少爷怎么样了?”
林永新也连忙说:“花兴,你刚才不是还说江少爷没事吗?!”
花兴立刻说:“江少爷现在只是昏迷,一定会醒过来的!”
江地主一听立刻脸色好些了,扑到江平面前,看着儿子惨白的脸,想摸却不敢摸,年纪一把,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下来,不断地叫着“我的儿啊,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爹可怎么活”。
作者有话要说:又挺晚。不过明天放假,我加更。这章又没主角出场,羞愧地跑去吃饭了~
☆、第48章 受伤严重
林永新几人在一旁劝慰江地主,说江平吉人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
管家也在一旁劝道:“老爷,你可别急坏了身子,要是少爷一会儿醒了看到你这么难受,他肯定也着急,他还受着伤,可不能着急。”
江万贯被劝了一会儿,抹了抹眼角,转身怒视林永新,大声说:“林永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儿子怎么就会被伤成这样?你把事情经过如实和我说一遍!最好不要瞒着一丝一毫!要是让我知道了,我可不会客气!”
林永新被江万贯这样不客气的质问,也不生气,他虽然是个村长,但江万贯也不是普通的地主,江万贯不仅有钱,还捐了个闲职,所以也算的上是个官,平时和县令都能称兄道弟,比他一个村长可有地位多了,现在他儿子在自己的村子里出了这样的事,只是这样质问,没有大发雷霆已经算是不错了。
林永新立刻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之前他也不清楚江平怎么会牵头牛,后来村里的刘旺来找他,他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江平在家里无聊,跑出来散心,沿着河边就走到了青山村,正好碰上刘旺,刘旺也认识江平,这可是江大地主的宝贝儿子,他家只有一亩地,剩下的地全是租的江大地主家的地,他自然不能装着看不见,就上去行礼说话。说着说着话就讲到他家从江地主家里租了一头牛回去干活,正想还回去呢。江平一听就说自己顺道把牛牵回去就行。刘旺哪能同意,但江平坚持,还不要他们跟着,刘旺只能把牛交给他了,想着那牛老实也不会有什么事,哪成想就偏偏出了事。
刘旺一听江平被牛伤了,吓的腿都软了,跑来向村长求救,他知道这事肯定会被江地主知道,想让村长帮着说说好话。
林永新连张文郎都能打发走,自然也不能让刘家的人留在这里等着被江地主收拾,所以让他们也躲了。
现在江地主问起,他也是尽力帮着刘家说好话。但这事哪那么容易撇清,就算是江平坚持要自己牵牛,可现在江平受伤了,江地主心里又怒又惊,急于找人撒气,怎么可能饶过刘家。
“江大!去把刘家的地全收回来!以后永远再不许把地租给刘家的人种,就连和刘家沾亲带故的人家的地也收回来!”
江万贯大声吩咐管家。
管家立刻答应一声。
林永新嘴张了张,到底没说话,想现在江老爷正在气头上,他还是别去揪虎须了,等江少爷醒了再帮着刘家说说好话。
江万贯又说:“还有那个张家!张家要是租着地也收回来!”
管家立刻又答应一声。
江万贯看着儿子,想把地收回来只是第一步,他们让自己儿子受了这样的罪,不要想着自己会饶了他们!如果自己的儿子能好起来,他给儿子积福,也只会让他们受些罪,但如果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就让他们生不如死!
林永新看着江地主的突然狰狞的脸吓了一跳,心里祈祷着江平平安无事,他可不想让整个村子都被连累。这么想着,他更着急季俊怎么还不快快回来,他对张玉娥说让她找人去村头看看有季俊的影子没有,等张玉娥急匆匆地走了,他又安慰江万贯,说自己已经让人去镇上请最好的郎中了。
江万贯这时候也顾不得听林永新说什么,只是紧紧地盯着儿子的脸,希望看到他有一星半点的动静,一边盯着还一边和江平说话,希望把儿子给叫醒。终于,在江地主又一次说到“我的儿啊,你要是再不醒爹可就要急死了”的时候,江平的眼睫毛动了。
“郎中!快来看看!我儿动了!快给他看看!”
江地主一下子窜起来,一把把站在旁边随时候命的花郎中给扯过来推到江平身边,命令他快给江平看看。
花郎中连忙答应着,尽力轻柔地和江平说话,问他怎么样了,疼不疼。
林永新倒是松了口气,想可算醒了,只要醒了就说明人没事,等一会儿镇上的郎中来了再给看看,如果再不会留下伤疤,就更好了!这么一想,他又有些开始担心江地主知道儿子会留疤之后的暴怒了,觉得自己这一天就得老十岁。
江平醒了,当他睁开双眼的时候,江万贯喜极而泣,抓着江平的手说:“儿啊,你可算醒了,真是急死爹了!以后你可不能偷偷一个人出门了,你看啊,这次差点儿就没命了!你要是有个好歹,爹也不用活了!儿啊,你疼不疼啊?你放心,一会儿镇上的郎中就来了,让他给你开些药,准保用上就不疼了。儿啊,你说句话啊?”
江平眼睛看向江万贯,说:“爹,你怎么也不点灯啊?咱们这是在哪啊?一定不是在家里,咱家晚上可亮堂呢!”
一句话炸的屋里几人全都瞪大眼见了鬼一样。
林永新脑子里全是一个念头,就是完了!这次真是出大事了!
花兴有种想跑的冲动,想今天自己为什么要在村里啊,为什么要跑来给江少爷看伤啊,如果他不在,就算出了什么事也赖不到他头上,现在好了,江少爷这伤的太大了,他救不了啊!他觉得下一秒江万贯就会来揪他衣领子让他去治江平,只要他说不会治,自己肯定讨不了好!
江万贯伸手在江平眼前晃了晃,见儿子的眼珠子动也不动,他的心一下子就凉了,一把揪住花郎中厉声说:“快!快给我儿子看看!看看他到底怎么了!你要是看不好,就永远也别再给人看病了!”
花兴吓的浑身哆嗦,连声说:“我看,我看,江老爷还请你放开手。”
江平着急地说:“爹,你在和谁说话?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不点灯?不对!晚上就算不点灯也不会这么黑!爹,是不是我眼睛出事了?是不是我受伤伤到了眼睛?爹!”
江万贯放开花兴,抓着江平的手说:“儿子,你别急,让郎中给你看看!这是村里的郎中,他看不好你也别急,一会儿镇上的郎中就来了。别急啊!你还伤着头呢!”
江平很孝顺,他心里害怕,但还是感觉到自己爹的手在打哆嗦,爹的声音也在打颤,他爹一定比他还要害怕着急,他爹最疼他了。这么一想,他努力让自己不要惊慌,反而开始劝江万贯不要着急。
季和站在门口听着,心想这个江平还真是个孝子,他过来就是为了看看江平的伤势,到不是因为他出手救了江平就想要关心到底,而是他又碰上了张文郎,张文郎看他的眼神真是非常的阴郁,他觉得这次江平出了事,张家承担不起后果,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把江家的怒火引到自己头上,张家就是那样无耻的人,他猜都猜的到。出于这种考虑,季和想自己还是得关心一下江平的伤情。
季和之前也想过如果江平伤的重一些,自己想办法用灵泉相救,到时候不但能打消江家的怒火,还能结识江家人,以后在这块土地上可以生活的更加自在些。但他也只是那么灵光一现的想想,还是希望江平没事。可是好像他运气真是挺好,江平真的伤的挺严重,留疤不留疤的还得再看看,眼睛是直接看不见了!
花兴给江平看了看,确定江平真是一点儿也看不见了,他没法子,只能对江地主说:“江少爷应该是头碰到了石头,脑袋中有血块,这才看不见了。”
“那你能不能治?”
江万贯病急乱投医,明知道花郎中只是个乡野郎中,还是问道,满脸的希望。
花郎中都要哭了,想自己要是能治还会窝在这个小村子里吗?他早就去镇上甚至县城里当郎中了!他可不敢蒙江地主,只能老实地说自己医术不够。看着江地主阴沉的脸,他立刻说一会儿镇上的郎中来了说不定会治,心里盼着镇上的郎中快来,好把这烂摊子接收过去。为了让江老爷不发火,他还把季和提出来,说季和当初脑袋里面就有血块,现在已经好了,说不定就是血块已经自己散了。
“江少爷吉人天相,一定也会好起来!”花郎中奉承道。
季和心里鄙视花郎中,想他还有脸提这事,自己根本没病,他就敢乱说,现在又骗人,真是死性不改。
林永新也十分不高兴,想提这个做什么,就怕江地主问起来扯到季俊头上。
江地主倒是没想着追问,他哪有闲工夫去管别人,他只关心他儿子,不过因为花郎中说的话心里放松了一些,又转头安慰儿子,说别人能好他也一定能好,实在治不好给他找遍名医,一定能看好他的眼睛。
江平点点头,心里害怕,却不表现出来。
这时候村长也发现了季和,问他怎么来了,季和说关心江平,过来看看。
“是你啊!我记得你的声音,是你救的我,对不对?”江平突然说,脸上露出笑容,“我当时头疼的厉害,听到有人说话,就是你吧?”
江平当时也处于半晕的状态,头又疼又晕,觉得自己要死了一样,然后有人到了他身边,他能感觉到那人帮自己治伤,当时自己疼的厉害的头好像突然就不疼了,他后来好像就晕过去了。但是他还是记住了那人的声音,想要不是那个人,自己肯定还疼着,那人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不想写失明,觉得俗,可后来还是写了,俗就俗吧,只要对我们小和子有利就行了0。今天上午在健身,下午来了个小宝宝,我见过的最乖的一个宝宝,可好玩了,然后我就玩过头了--。不过会加更的,不会失信哒!晚上更,时间不定。最晚也会在十点前。睡的早的姑娘们可以明天看,挥挥手。
☆、第49章 花郎中的坏心眼
江万贯见儿子这么说,脸上还露出那么欣喜的笑容,也转头看季和,想这就是这人救的自己儿子啊,长的挺瘦弱的,不过眼神清澈,对他的注视也没有惊慌或者露出巴结的模样,倒是看着顺眼。
林永新见状就说:“江老爷,这是季和,当时就是他给江少爷包扎的伤口。季和,这是江老爷,快给江老爷行礼。”
季和给江万贯微微行了个礼,说:“当时的情况任何人都会去救的,我只是做了应做之事。”
江平立刻说:“别人不一定有你包扎的好!我当时很疼,可你一给我包伤口,我立刻就不那么疼了!爹,你一定要好好的谢谢他!”
江万贯立刻说:“好,平儿你放心,爹一定会好好谢他!你安心养伤,别着急啊!”
林永新心里感叹着季和真是好运气啊,就这么被江家父子给感激上了,以后可算有靠山了。当时要是自己早到一步就好了,不过想想自己是村长,就算救了江平,也未必就让江老爷感谢自己,可能只觉得这是自己该做的。这么一想他也不纠结了。
花郎中对季和是羡慕嫉妒恨啊,想这小子运气也太好了,自己这么辛辛苦苦的也没落着好,他倒好,给包个伤口就成救命恩人了!他心里气不过,又想着自己和季和的关系可不太好,自己帮着季大财家在外面说他根本没有什么大病,是怕死才非要吃好药,还推了冯氏,害的现在还有人怀疑季和不孝,而他媳妇又在他被蛇咬的那次事里把张小余给坑的退了亲。季和这小子现在可不再是从前那个胆小懦弱的人了,谁知道他会不会记恨自己,要是以后他得了势,对自己也没好处!
脑子里面飞快地转了几圈,花兴做了决定,对季和说:“季和啊,张家的人没找你的麻烦吧?这次他们家惹了这么大的事,一定会把所有的错都赖到你头上,我可知道他们一直说你是扫把星啊!这次江少爷和那于槐花婆媳妇两个一起被牛伤了,你又没救他们,先去救江少爷,他们可不把你恨死啊?你可得当心着些啊。不如现在就求求江老爷,让他帮你摆平那一家子。”
花郎中做出一副关心季和的模样,说出的话也是句句透着关心担忧,不知道的人都得以为他多好心呢,可其实这话里却句句渗着坏水!
季和看一眼花郎中,说:“多谢花郎中你的关心啊!”
花郎中被季和的眼神吓了一跳,他想季和发现自己的心思了?这眼神明明看着挺平静,但他怎么就觉得有些吓人呢?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林永新瞪了花郎中一眼,想这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江平刚醒,毕竟还受着伤,脑袋还有些疼,但又关心自己的救命恩人,就揪了揪自己爹的衣服。江万贯哪能不知道儿子的意思呢?立刻就开始问是怎么回事。
季和也不用别人说,这事瞒也瞒不过去,不如自己撇清,他就把自己为什么被人叫扫把星,又和张家的关系说了。
林永新见江万贯皱眉,立刻对江万贯把之前在田里反驳张文郎的话说了一遍。
江万贯一听点点头。
花郎中一见,心里有些遗憾江老爷没有深究,但他觉得江老爷应该还是在意了。
江万贯确实是有些在意了,他本身就觉得自己命硬,所以极为相信这些事,但是他对季和又同情,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
江平这时候又说话了,他说:“爹,季和救了我,别说他不是扫把星,就算是,我也感谢他。”
季和看着江平,心想这小子不错嘛,知恩图报,就冲这一点,自己也得想法把他的眼睛给治好了!
江万贯一听儿子这话,那点在意也就消失了,想就算张家是被季和给克着才沾了晦气,才害的他儿子被牛伤了,可他也救了自己儿子,算是扯平了。除了这点,季和就算真克亲也和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们又不是季和的亲人,克不着。再说了刚才村长也说了,季和的大伯家和干亲家可一点儿晦气也没沾着,家里的病人还都转好了些。这么一想,他对季和的态度就平和起来。
“季和,你放心,你救了我儿,我一定会好好谢谢你的!什么这星那星的,那是你的家事,我们不在意。”
“多谢江老爷。”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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