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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茶言观色 第4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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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之茶言观色 作者:肉书屋

    穿越之茶言观色 第40部分阅读

    细细说清楚其中的关窍,两兄妹又商议了一下对策,当下安下心来静观其变。

    两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对于刘家无声的反抗,王家的报复很快就来了。两个衙役在第四天的上午,来到店铺:“你是不是叫刘大春?有人告你卖的茶叶有毒,现在推官大人将你传唤公堂。赶紧跟我们走。”

    这几天刘青就一直穿着男装呆在隔间里,闻声转了出来,看到哥哥极为配合地跟着衙役出去了。而中国最不乏看热闹的人,周围的店铺听说刘家人被衙门所拘,纷纷拥上前来观看。刘青看了看簇拥着跟去公堂的人群,回到内堂安慰了秦玉英几句,便赶紧跟着去了公堂。

    这种事推官李玉贵是做惯的,刘大春带到时,他已坐在公堂上等着了。看到一大群人跟着前来,他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大胆刁民刘大春,有人告你家所卖茶叶有毒,可有此事?从实招来。”他看到刘大春已毫不反抗地在堂中乖乖跪了下来,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

    “大人,冤枉。小人卖茶叶也有两个多月了,所售之茶足了二、三十斤,并无一人说小人的茶有毒。不知是哪位无赖污蔑诽谤小人?”刘大春叫起冤来。

    “李三,你将事情经过如实述来。”

    “是。”早已跪在堂上的一个五十多年的老头,叩了个头道:“昨日我从五色居买了一两茶叶,回家后我儿子见了,但沏泡了一杯来喝,结果腹部剧痛难忍,抬到药堂,药堂的大夫说是中了毒。我儿子原来并无半点不适,只是喝了那茶后才腹痛的。所以小人便推测是那茶有毒,拿给药堂的大夫看后,大夫一查,果然有毒。”说完,将一包茶叶递上。旁边又有一位大夫出来作了证。

    刘青在旁边看了,倒是暗暗佩服这位推官手段细致,考虑周全。

    “刘大春,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要说?”

    “大人,小人前面已经说了,卖了两个多月二、三十斤茶,并无一人出现此种情况。这人又有何证据说明这是我家卖的茶?我所卖之茶无数,就只有他家有毒,别人的无毒,我与他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为何要害他?就算他编出我与他有仇,那么请大人细想,这么明目张胆地去下不致人死命的毒,我这不是没害到别人反而害了自己吗?这丝毫不合情理,还请大人明察。”这些都是刘青跟刘大春细细商讨过的应变之策,刘大春自身便是个有担当的汉子,这两个月又主持一家生意,更为沉着稳重,自将这些话有条不紊地一一道来,说得推官眉头皱得更紧了。

    要知道,古代本就没有人权可讲,市井小民大多没读过书,没啥见识,官家的权利又是无限的大,所以一般人到了这威严肃穆的公堂,早已吓得面色苍白说不出话了。这刘大春明明只是一个山民,他如何能如此镇定自若、有理有据地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第一百七十九章求亲

    推官大人李玉贵想到这里,不禁心下一惊:莫非这刘家有何来历不曾?他在官场上,要钱的地方多,以前与岳父两人倒也做过七、八起这样的事,但李玉贵能从小吏爬到推官的位置,除了有能力,也是因为他素来小心谨慎。这刘家他曾查过他们的底细:不过是西山村的山民,养了些牲畜发了家,便到这桂林城赁了一间铺子,做起了这花茶生意——便是这铺子,还是通过竞价的方式得到的,可见与新街的东家知府周大人家并无交情;至于前些日子刘家的两个女眷到欧阳府,他也知晓欧阳府上并未出车来接,也未派车相送。听说这欧阳夫人喜欢花茶,估计便是叫他们去询问花茶之事。这种事于官宦人家来说,很是寻常。

    这样细细想过一遍,李玉贵的心又定了下来。他一拍惊堂木,道:“你既说这茶不是你家所卖,可有证据?”

    “大人,他又有何证据证明是我家所卖?我今天早上也头痛来着,如果我也说是他家派人给我下了毒,不知大人如何评判?”

    围观的人“哄”的一声笑起来。

    李玉贵用威严的目光扫视了一遍人群,待人群慢慢肃静,他厉声道:“本官问你话,你便好好回答,再东扯西拉,板子伺候。”

    刘大春抬起头来看了李玉贵一眼,嘴角露出一抹嘲讽:“昨日也曾有多人在我店里买茶,现在这人群里的这位李掌柜、那位张老板,都曾于昨日买过茶,他们都好好的站在这里,并未有中毒之症。可见那李三之毒茶并不是我所卖。”

    “是的大人,我前天、昨天、今天都到五色居喝了茶,也在他的店里买了茶,并未发生腹痛之事。”被点到名的两位,都是在新街一起做生意的,此时看刘家被人诬陷,倒有些同仇敌忾,一起出声为刘大春作证。

    刘青一边听审案,一边仔细观察看热闹的人群,希望能找出些蛛丝马迹来。她曾与刘大春商议过,如果有人用茶来告状,就让刘大春在不吃板子的情况下,尽量将案情拖上一拖,她想看看隐在后面的人是否会现身。当然,不管现不现身,她都会于今晚去威慑这李玉贵一番。一是用武力,二是用朱权给她的牌子。她相信这李玉贵的官能做到这个地步,并不会为了这一张秘方与有宁王撑腰的人为难的。

    而现在审到这里,刘青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她其实还是有些担心的,生怕这李玉贵一味地用权压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给刘大春一顿板子再说,那这个亏就吃得大了。

    “子衿。”有人挤到刘青旁边,叫道。

    “欧阳兄,你怎么来了?”刘青转头一看是欧阳阔,诧异地问道。

    “子衿,你真是太不够朋友啦!发生这样的事,你怎么不派人去叫我?”欧阳阔开口就埋怨开了。

    刘青正要说话,却看到有人到李玉贵耳边说了几句话,李玉贵抬眼向欧阳阔这边看来,脸色顿时变了,拍了一下惊堂木:“刘大春证据确凿,洗脱嫌疑。李三无故污蔑他人,罚棍三十,以儆效尤。退堂。”

    待看热闹的人一哄而散,李玉贵这才走下堂来,对欧阳阔拱手道:“刘家这个小案,本无大事。欧阳公子派人来说一声便可,哪用得着亲自前来?”

    欧阳阔拱了拱手:“李大人审案,小侄怎敢打扰?只是这刘家二公子是泠泉与我的好兄弟,他家有事,作兄弟的自来关心关心。否则泠泉回来,非把我痛打一顿不可……”

    刘青早已在李玉贵宣判之时,便走到了刘大春身边。她看到刘大春转过脸来对她笑了笑,这才放下心,道:“哥哥,你刚才的表现真棒。走吧,咱们回去,免得嫂嫂在家着急。”

    刘大春第一次经历这种场合,心中不打鼓那是不可能的。但原来刘青给他细细分析过,如果出现这种情况该如何应对。心里有了底,自然慢慢就不怕了。此时案子已结,听到妹妹的表扬,他也很满意自己刚才表现。不过他随即疑惑道:“刚才……怎么这样就结案了?”

    “同知欧阳大人的公子,来为咱们说了情。”刘青看着跟李玉贵客套完走过来的欧阳阔,对刘大春道。刘大春忙迎上去,跟欧阳阔道谢。

    三人一起走出府衙,刘青问欧阳阔:“你怎么知道我家出事?”

    “新街一号铺和二号铺的人,都是泠泉的手下。他走之前不放心你,曾叫他们多多关注,如果有什么不长眼的人到刘家马蚤扰,让我一刻之内必须赶到,否则他回来便要拿我试问。你说,我敢不来么?”

    刘青咬了咬牙:他说的那不长眼的人,怕是说哪位求亲的人吧?这个周子冽,将她当成了他的什么了?禁脔么?真是气死她了。

    “那这一阵子有人老来打探我们家的情况,周家的眼线可曾发现?”她没好气道。将她当成了禁脔,还打乱了她的计划,要是这周子冽的手下不提供点线索,等周子冽回来,她要他好看。

    “啊?有这儿事?他们倒没跟我说。”

    刘青磨了磨牙,道:“既然是周子冽托你才来的,那我也不承你的情,就不谢了。再见。”说完,拉着刘大春转身就走。

    剩下欧阳阔站在那里摸摸脑袋:“你说说,我这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啊!还不落好,唉!”不过,是谁打探刘家的情况呢?

    刘大春听了刚才的对话,看到妹妹一路气乎乎的,试探道:“二丫,周公子对你……”

    “哥,你别提他。头疼。”刘青打断他的话。

    “刘大哥,你……你没事了?”正走着,迎面跑来了一个人,却是罗云亭,他看到刘大春和刘青正往家里走,惊喜地叫道。

    “罗先生,你怎么来了?”刘大春道。

    “我母亲听闻你们家出事了,赶紧让邻居去叫我,看看能不能帮得上忙。怎么现在……这是没事了?”

    “哦,是。一个老头儿犯糊涂,推官大人明断,一会儿就了啦。”刘大春自然也知道妹妹与周家、欧阳家的事不能拿出来说,含糊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刘大春看到罗云亭满头的汗,感动道:“谢谢罗先生了。”

    罗云亭看了刘青一眼:“我都没帮上什么忙。刘大哥,以后有什么事,可不要客气,尽管说。”

    罗云亭跟他们走到刘家的家门口,正要跟刘大春告辞,却看到秦玉英从里面冲了出来,拉着刘大春眼泪就流下来了。刘青虽然说了不用担心,秦玉英哪里放心得下?要不是怕大宝、二宝在家出事,她都想跟着到公堂去了。这时看到两人平安回来,真是喜极而泣。

    “刘嫂子,别哭了,刘老板这不是好好的吗?”看到秦玉英掉眼泪,后面走出来一个妇人——却是罗夫人。

    “娘,你怎么在这儿?”罗云亭叫道。

    “唉,咱们妇道人家,也帮不上什么忙。叫了人去找你,我就到刘家来了,怕刘嫂子忧心,好歹也能给她做个伴。”

    “可不。”秦玉英抹抹眼泪,“幸亏罗夫人在这儿,才能定定我的心。否则,我都忍不住想冲到公堂去了。”

    “行了嫂嫂,咱们进去吧。”刘青穿着男装,站在这大门口不好过去安慰秦玉英,开口道。

    刘大春也道:“是啊是啊。来来,罗夫人,罗先生,进去坐。今天这事逢凶化吉,倒是该庆贺一番。你们二位能在这时候到我家来帮助,大春我感激不尽,在这里吃顿便饭吧。”

    罗夫人看了儿子一眼,点头道:“饭就不必吃了,不过有一件事,那就趁这个机会提一提吧。”

    一行人一起进到厅堂里坐下,王妈看主家没事,很高兴地出来奉了茶。

    罗夫人端起茶杯,看了看刘青,开口道:“刘姑娘,你嫂嫂今天被吓着了,你到后面去帮她看看孩子吧。”

    刘青看这架式,总觉罗夫人要说的事跟她有关,本想留下来听听,但罗夫人如此说话,她便不好留下,想到反正到后院也能听到他们的谈话,便站起来告退一声,走了出去。

    罗夫人一直到看不见刘青的背影,才道:“本来今天你们家遇上这样的事,是不宜提亲事的。但我倚老卖老的说一句,如果有我家做倚仗,刘老板今天也不至于被拘到公堂去。云亭的爷爷曾为国子监祭酒,门生满天下。虽然后来致仕回家,云亭的父亲也未做官,但便是这广西的巡抚,也会给我家几分薄面。所以刘老板不要怪老身唐突,匆忙之下为云亭向刘青姑娘提亲。如果你家应下,我明儿就遣媒人来正式提亲。”

    刘大春沉吟了一会儿,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罗夫人不要说什么唐突的话。今日夫人在这种时候能开这个口,这也是想要帮我家一把的意思,我感激都还来不及,怎么会说什么怪罪的话。不过,我妹妹素来是个有主见的,不怕您老人家笑话,便是我这个哥哥,都从来是听妹妹的。她的亲事,我也曾答应过她由她自己作主。所以今日还请罗夫人原谅,待我问过我妹妹,再给您一个答复,您看可好?”

    第一百八十章子冽回来了

    在罗夫人看来,自己的儿子长得一表人材,才华又出众,十四岁便中了秀才,如今三年孝期已过,到明年中个举人、考个进士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到时让先罗太爷的门生再帮衬帮衬,谋个官职是不在话下的。虽然这刘家只是个农户商贾,门第低了很多,但刘青这姑娘儿子喜欢,她看得也挺顺眼。要知道,嫁女要嫁胜似吾家者,娶媳要娶不如吾家者,娶个官家小姐倒还难伺候。儿子的年纪也到了该娶妻的时候了,等到作了官再娶妻,那就太晚了。

    所以在儿子的再三殷求下,罗夫人考虑了很久,这才答应下来,今天便趁此机会顺嘴提上一提。却没想这刘大春和秦玉英脸上并未出现她所想像的欣喜,这却是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不禁让她心里有些恼怒。

    她当即站了起来,淡淡道:“那便考虑罢。行不行的,三天后给个回话吧。前几日王举人还有意将女儿许配给云亭,我不过是因见过你家姑娘,觉得她不错,也就不想再三心二意了。如你这儿不愿,我也好考虑考虑他家。云亭,咱们走。”

    罗云亭一直坐在一旁,听到母亲的求亲,他的眼里闪着喜悦的光芒;待听到刘大春的回话,他却没像母亲那般诧异和恼怒。他跟大宝打听过不少刘青的情况,如果她是那种唯唯嚅嚅没有思想的女子,他也不会一再请求母亲来提亲了。只是他听到母亲最后那句话,皱了皱眉,抬起头来刚想说话,看到母亲瞪过来的眼睛,只好叹了一口气,站起来跟着母亲出了门。

    送走罗云亭母子,刘大春夫妇回到后院,发现刘青正在厨房里帮王妈摘菜。秦玉英过去向她招招手:“二丫,你来,你哥要跟你商量点事。”

    刘青抬起头道:“还商量什么呀,拒绝就完事。我正没空呢,刚才你们就光顾着担心官司了,饭菜也没准备。我要不帮忙,一会儿可没饭吃呢。”

    “你的婚姻大事重要还是早点、晚点吃饭重要?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秦玉英怒其不争,“快点。”

    “好吧好吧。”刘青将手里的菜扔掉,“不过嫂嫂,你和哥哥怎么不担心官司的事,还有闲心想啥婚事?”

    “我刚听你哥说了,是周公子托了欧阳公子出面的。想那推官再大,还能大得过知府和同知大人去?那事我才不担心呢。你别岔开话题,快走吧。”

    刘青被秦玉英押送到厅堂里,正看到刘大春愣在那里想事情。

    “哥你想啥呢?都傻了。”刘青笑嘻嘻地到他面前摇摇手。

    “怎么说你哥的?”秦玉英给她一巴掌。

    “二丫。”刘大春收回目光看向刘青,“我觉得,罗先生比周公子更适合你。”

    “……”刘青没想到刘大春发了半天呆,却整出这么一句话。

    “二丫,过了年,你就要满十八岁了。虽然我跟你嫂嫂都不会擅自替你答应亲事,但你自己也得上上心啊?这东挑西挑的,要挑到什么时候?那天在欧阳府的事,你嫂嫂也跟我说了。周家……唉,咱们跟人家差得太远,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吧;就算周公子喜欢你不计较门第,但有那样的婆婆,我怕你进了门,日子也难过。思来想去,我觉得还就罗先生最适合你。他家里人口比较简单,罗夫人又喜欢你;而且罗先生这人,各方面都很不错,以后肯定有出息。你看你是不是好好考虑一下罗家?”

    刘青收起脸上的笑容,坐下来揉揉脑袋,沉默不语——她忽然觉得有些疲惫。婚姻问题,她真的不愿意去想。

    感情上罗云亭没感觉,周子冽问题太大;门第、家庭啥的让人纠结;十八岁……在古代真的很大了……

    唉唉唉,头痛……

    刘青甩了甩脑袋,站了起来,对刘大春道:“哥哥,你回绝罗家吧。现在,我暂时不想考虑这些,十八就十八吧!姑娘十八一朵花,你妹妹我还年轻着呢。不用急着嫁人。要实在嫁不了,哥哥你不会嫌弃我吧?”

    “二丫……”刘大春的脸色凝重。

    “不用再说了。大不了,一辈子不嫁。到时候,”刘青又恢复了笑嘻嘻的表情,走过去搂住秦玉英的肩膀,“我就过继二宝作儿子,嫂嫂你不会不舍得吧?”

    “当然舍不得。”秦玉英瞪了她一眼,“要儿子,自己生。”

    “咦,这个主意不错。孩子爹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儿子……”刘青歪着脑袋正要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被秦玉英一巴掌拍醒,“你要气死你哥啊!”

    她转头一看,果然刘大春脸色铁青,忙吐了吐舌头:“哥,我乱开玩笑的,你可别生气啊!”

    “有你这样拿自己的清白来开玩笑的吗?”刘大春真是被气着了,瞪着眼睛骂道。又道:“好好考虑罗家的事,我过几天再给他们答复。”说完,“腾”的一声站起来,黑着个脸出去了。看来他为妹妹的事,确实是着急上火了。

    接下来的两天,五色居的生意极为惨淡。虽然大家都知道刘家是被冤枉的,但茶叶有毒的话还是传得满天飞。这当然是竞争对手乘机落井下石的手段。刘青安慰刘大春,说只要有花茶在手,根本不用在意这些,过一段时间流言过去,生意自然就会好。

    “现在已经十一月了,离过年也还只有一个多月。要不,咱们回西山村去吧。休息一段时间,过了年铺子再开门。”刘青对刘大春道。

    “你这亲事没订下来,我这个年能过得安稳吗?”刘大春瞪了妹妹一眼,“你说说,明天怎么答复罗家吧。”

    刘青摆摆手:“罗家我是不会嫁的,你回绝他家吧。”

    刘大春一听就火了:“错过了罗家,去哪儿找这么合适的去?周公子就算喜欢你,他也得听他的。他们家一心想让他娶他表妹,怎么能容你进门?再说,那种高门大户,基本上都是妻妾成群。即便娶了你,他不喜欢你,不停地让他娶妾,你又能怎么样?”

    “我说了我要嫁给周子冽了吗?”刘青也烦了,“还有,这位罗先生要真的像你们所说,有出息当了官,到时还不是一样三妻四妾?你瞧瞧他那天说的话,照样嫌咱配不上他。到时他当了官,娶个官家小姐当平妻,你以为日子就好过了?”

    “不会吧?看他挺喜欢你。”秦玉英这话说得却不太有底气。

    “先不说喜欢不喜欢的话。我告诉你,男人啊,只要一变得有钱有权,他就容易变坏!倒是一开始就有钱有权的男人,开始不坏,后面也坏不到哪儿去。”

    “……”刘大春看着妹妹,半天不作声。良久后站起来:“我到店里看看去。

    秦玉英听了刘青这番话,总觉得哪里击中了她的要害,想了好半天,才一拍手叫了起来:“男人有钱就变坏?”她冲过去,抓住准备出门的刘大春,道:“大春,你要胆敢娶妾,我……我跟你没完!”

    “我什么时候说要娶妾了?”刘大春抽回自己的胳膊,气恼地看了妹妹一眼,“你们女人聊,我干活去。”

    “呃。”看着秦玉英望过来的求助的眼光,刘青摸了摸鼻子。她忽然想起,貌似自己的哥哥就是男银,而且,他还刚从无钱变有钱了。

    “二丫,你哥哥他不会娶妾吧?”秦玉英可怜巴巴地寻求安慰。

    刘青正要说话,忽然听到屋顶有响动,她心里一动,安慰秦玉英道:“不会,如果他敢,我帮你收拾他。”又道,“快去找他谈谈,让他发誓。如果他目光闪烁心里发虚,你再来告诉我。”

    “好。”有刘青撑腰,秦玉英雄赳赳气昂昂地跨过门前沟,找刘大春去了。

    秦玉英的背影刚消失在门前,屋上就闪下一个高大的身影来。

    “停停停。就站在那儿,从今往后,请跟我保持五步远的距离,谢谢。”刘青一看露着白牙就想扑过来拥抱她的某人,及时叫停。

    周子冽一脸幽怨地在原地站了一秒钟,又咧开了嘴:“看看,我就知道我的青青是最明白事理的人。那小子以后一准会变坏,我是一定不会的。而且,我现在向你保证,以后绝不娶妾。”

    刘青睨了他一眼:“你娶不娶的,关我啥事?我不过是打了个比方,请勿对号入座。再说,痴心女子负心汉,这个现象由来以久、长盛不衰,似乎所有的负心郎,当初都保证过他痴心一片。不过这保证就像那饭菜,放不多久就得发臭被扔掉。”

    周子冽看她义愤填膺的样子,不禁哑然失笑:“我说你小小年纪,那来那么多沧桑感慨?说得好像你被人抛弃过似的。”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好青青,给我泡杯茶。出去半个月,我好想你……的茶了。”

    前面那句话,像针一般,锋利地刺进了刘青的心。这话要是别人说倒犹罢了,可周子冽这样说,却像清脆地扇了她一个耳光似的,让她顿生恨意。刘青站起来,咬着牙瞪着周子冽:“你给我出去。”

    第一百八十一章相告

    周子冽伸出想拿盖碗的手顿住了。他看着刘青突变的脸,愕然道:“怎么了?”

    “你……出去。”刘青扭过脸去。

    周子冽站了起来,眼睛定定地看了她良久,沉声道:“听说罗家来求亲,我马不停蹄地狂奔了一天一夜,到了桂林就直奔你这里,结果,却得了你这么一句话!难道我就这么惹你讨厌?刘青,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如果你心里装了别人,我马上就走。”

    刘青只觉得心里有着无限的倦意,她扑在桌子上,把头埋进两臂间,无力地道:“你走吧。”

    周子冽站在那里看了她好一会儿,转身离去。

    良久之后,刘青才从房里出来。她看着院子里瑟瑟秋风中的树叶,望天叹了一口气。她一直觉得自己很豁达,前世的种种她原来觉得离自己已很遥远了。为了前世的一个负心的男人,她有必要这么耿耿于怀、让自己这一辈子都得不到幸福吗?在刚遇上周子冽的时候,她不是决定要好好将那人遗忘,过好自己这一生吗?为何周子冽的种种,总像种在她心中的一根刺,时不时地刺她一下,让她想忘都忘不了呢?倒底她跟这一世叫周子冽、上一世叫轩的男人,要纠缠到何时去?

    不管他们是不是一个男人的前世今生,不管周子冽是不是对她很好很优秀,都不如相忘吧,不如相忘……没有他的刺痛,或许她还能找到这世间最平凡的幸福。

    当天晚上,刘青练完功,却感觉到有人坐在她的屋顶上。周子冽总是这样特意放重身形,以示存在的找她说话。否则,以他的身手,来来去去的,根本不会让她觉察到。刘青叹了一口气,穿上外裳,从房中出来,跃上屋顶。

    农历十一月的北风呼呼地刮在脸上,她走到周子冽旁边坐下。看到周子冽的目光一直望着远处,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不远处那棵梧桐树光秃秃的树枝在寒风中不停地颤抖,不怕冷的她也感觉到了一股寒意。她看了看一直面无表情地看着树枝发呆的周子冽,开口道:“风很大,回去吧。”

    周子冽听到刘青的话,终于歪了一下发酸的脖子,道:“问一句就走:为什么?”

    刘青沉默了一会儿,仰望着黑蒙蒙的天际,问道:“你相信人有前世今生吗?”

    周子冽一愣,终于将目光收回,看向了她:“我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刘青点点头,将下巴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小时候你不是说,我不像一个普通小女孩儿吗?其实,我是带着前世的记忆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她歪过脸去,看到周子冽惊愕的眼神,笑了笑,道:“很诡异吧?”没等周子冽说话,她又道:“在前世,我曾经深爱的丈夫,因为我生了病,慢慢冷落了我,终于有了别的女人……”说到这里,她笑了一下,轻叹一口气,“我在二十五岁那年离开了那个世界。到这里来,我一直过得很好,都已经快记不得他长什么样了。可你的出现,却将我这已结痂的伤口扯得血淋淋的疼。因为,你跟他,实在太像了……”

    周子冽一直以为刘青在外面的一年里,遇上了什么人,有了放不下的感情;却没想到,得到的答案却是这个。他愕然地看了刘青很久,才道:“所以你……才这么抗拒我?”

    刘青点点头:“谢谢你对我的好。但是,我只能说,对不起。”说完她站了起来,轻轻跃下屋顶。

    刘青回到房里,上床躺了很久,才听到周子冽离去的声音。

    第二天,刘大春特意在大宝傍晚放学的时候,找到了罗云亭,向他委婉地表达了拒亲的意思。罗云亭显然没有想到,三天后等到的竟是这样一个答案。他呆立了良久,才问:“刘大哥能告诉我,刘姑娘为什么拒绝在下吗?”

    刘大春挠了半天头,才道:“她说,不喜欢。”

    看到罗云亭黯然的眼光,刘大春叹了一口气,又道:“我们全家准备回西山村过年了。学堂这里,我想帮大宝向先生请个假。待过了年,再让他来上学。”

    罗云亭想了想,道:“刘大哥,你能不能……让我见一见刘姑娘?”

    刘大春一直觉得罗云亭比较适合妹妹,如今既然他想再争取一下妹妹的认可,也表明了他足够的诚意,遂点头道:“那一起走吧。”

    两人到了刘家,进门之后却听到一阵悠扬的古筝声音从后院传来。曲音悠悠,让人觉得无限恬静的同时,却又感受到一丝淡淡的忧伤。

    两人静静地走进去,看到刘青坐在院子里,紫色的衣裙与绿树形成了鲜明而又和谐的对比,窈窕的身影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动人。修长而纤细的玉手,在古筝上轻盈拔动,悠扬的音符如流水般从指间倾泻出来。

    直至一曲终了,余音在空中渐渐消失,刘青这才收回手来,端过桌旁早已冷却的茶,饮了一口。

    茶、书、音乐,一直是能让她静心的好东西。然而回来这么久,她却忘记了她的古筝,真是该打。今日的心绪,忽然让她很想弹琴。于是搬出古筝来,弹一曲《silence speaks》,让自己静静地融入这清雅而恬静的乐声中,心里那一抹惆怅也从心底被牵引出来,消散在空气中,让心重新得到宁静,这种感觉,真好。

    后面站着的两个人,从他们进来她便已知晓,可她却懒得理会。她知道刚才刘大春去见了罗云亭,现在与他一起进来的,估计就是他了。该表达的意思就是一句拒绝,还有什么话可说的呢?

    饮了一口茶,刘青站了起来,绕过古筝朝前面走去。

    “二丫。”刘大春出声叫住她。

    刘青轻叹一口气,转过身来,对罗云亭一福:“罗先生好。”

    “没想到,刘姑娘不但诗才出众,武功高深,便是这筝,也弹得极好,曲子更是能深深打动人心。不知这首曲子是何名字,何人所作?”

    刘青微微一笑:“信手而弹,让先生见笑了。这曲为我无名的师父所作,名字……且叫它《柔声细语》吧。”

    罗云亭点点头,却无心相询乐曲之事,他转头对刘大春道:“刘大哥,不知我能否与刘姑娘单独谈一谈?”

    刘大春点点头:“先生请便。”说完看了刘青一眼,便进房里去了。

    “云亭今日极为冒昧,明知姑娘拒亲仍厚着脸皮前来,只因云亭极为倾慕姑娘,希望姑娘能给云亭一个机会。俗话说,日久见人心。恳请姑娘花一点时间来了解云亭。我想,或许到时姑娘会改变主意、收回成命也未可。”

    刘青摇摇头:“先生错爱,刘青深感荣幸。不过刘青的拒绝并不是草率之言,刘青的态度已明,还请先生原谅。”说完再福了一福,转身离去。

    “姑娘……”

    刘青叹了一口气,停止脚步,转过身来:“先生还有何话,请说?”

    “姑娘的决定,云亭自是不能勉强。对于这事云亭只还想说最后一句话:云亭的心意不会改变,如果姑娘过段时间想法有变,云亭随时静待佳音。”罗云亭说完,又道,“还有一件事,是关于刘鹏飞学业上的事。因现在正给他讲新课,中途停下来效果不大好。如今离过年也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你看你们是不是能迟上半个月再回西山村去?”

    刘青轻轻点头:“这事待刘青商议过哥嫂再给先生答复。”

    “好。那云亭这便告辞了。”这回没等刘青先走,刘云亭一拱手,转身离开了。

    一切为了孩子。刘家自然以大宝的学业为重,三个大人商议了一下后,还是决定半个月后再回西山村去。刘青原来就想回山里去让小懒出来透透气的,但这段时间,被那几路打探刘家的人闹得不敢离开,不得不一直窝在家里。此时又因大宝的学业推迟了回村的时间,她不禁有些郁闷。

    晚上待大家都休息后,刘青跑到厨房烧了一壶水,回到房里泡了一壶懒茶,招呼小懒出来喝。小懒这家伙到了这时候似乎便要冬眠的样子,这两三个月来,一直呆在芥子里呼呼大睡,连茶叶都很少吃,刘青担心它有什么问题,时不时地马蚤扰它一下。扰得小懒不耐烦了,冲着刘青呲牙挥爪地发了一通脾气,刘青这才放心下来——有这精气神儿发火,看来问题不大。

    相距上次醒来又有十来天了,小懒被刘青的叫声吵醒,很不情愿地从芥子里出来,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打了数个哈欠,这才懒洋洋地蹭到刘青面前,挥了挥爪子,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慢慢踱到茶杯面前,将茶水一点点喝尽,便又回到了芥子里,将大尾巴圈成一个舒适地毛垫,趴在上面又呼呼睡去。

    好嘛,这家伙看来确实是在冬眠了。刘青看得一阵无语。

    她把茶杯洗净收回芥子里,正要熄灯上床练功,却发现不知何时,周子冽又到屋顶上坐着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刘青我错了

    刘青想了想,还是把灯吹灭,脱了外裳上了床。她做事一向不喜欢拖泥带水,事情既已解释清楚,她真不想再跟周子冽纠缠不清了。

    练了一会儿功,刘青却听到屋顶有小石子滚落的声音。她抬了一下眼,复又闭上。待静下心再调入内息时,“嗒嗒嗒……”小石子又响了。

    这家伙,大晚上捣什么乱呐!刘青在心里骂了一句,拉过被子躺了下来。周子冽要在她们家屋顶吹冷风,那也是他的自由,随他吧。

    “嗒嗒嗒……”又一颗石子滚落。

    不一会儿,刘青听到主屋里刘大春起来了,“呀”地一声开了门,走出来站在院子里看了半天,轻声道:“没人啊!刚才到底是什么声音?”因为前段时间彭掌柜说过有人打探他家之事,又无故进了一次公堂,刘大春便比平时小心了很多。他惊疑不定地在院子里站了好一会儿,却不见再有任何动静。他本不想打扰妹妹,最后还是不放心,走到了刘青房前,敲敲她的门,道:“二丫,二丫,你起来一下。”

    “什么事啊?”刘青装着刚醒的样子。

    “刚才屋顶上一直有响动,我出来看,又没看到什么。”

    “哦,没事,有一只猫这几晚一直在屋顶上转悠呢。哥你睡吧,别管它。”

    “猫?这大冷天的,猫跑到这里来干嘛?”刘大春虽然心有疑惑,但想想妹妹武功比自己高了不知凡几,她说是猫,应该不会有错。再说,她也没必要骗他不是?想到这里,他嘀咕了一声,回房去了。

    是啊是啊,猫要到春天才发春呢。刘青在心里补充一句,也懒得理会屋顶上的响动,将被子扯过来捂住耳朵,慢慢睡去。

    既然打算半个月后再回村过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刘大春第二天还是开了店铺的门。本以为又要像前两天一样没生意,却不料竟然有人上了门。原来新街的几个店铺老板,因喜欢五色居的泡茶手艺,以前就常到五色居来喝茶。没想到今天又相约着一起来了。刘大春心里极为感动,拿出了所剩不多的特级花茶来免费招待他们。

    “刘老板,你们家既然跟欧阳大人家是亲戚,何必要藏着掩着呢?你要是早说出来,那些个小鬼大鬼的,不得绕着你走啊?哪来这么一场麻烦?”茶过三巡,闲聊了一阵,一个瓷器店的吴老板问道。欧阳公子他可是认识的。刘大春上公堂那天他也跟着去看热闹了,当时他看见欧阳公子一到那里,刘大春立马便被无罪释放;后来他又看到欧阳公子跟刘大春兄弟俩一块说话和出门。可见这刘家跟欧阳家有极深的渊源,否则同知家的公子也不会亲自去为刘大春向推官大人讨人情。只不知这刘家跟欧阳家是个什么关系?这可得打探清楚了,免得哪时不小心说错了话,得罪了同知大人的贵亲,那可不是三言两语能化解的麻烦。

    其他几位一听这话,顿时紧张起来。以前他们看刘大春一家是从山里来的,说话做事为免有些土气,他们便不大看得起,平时说话,也就比较轻慢。只这五色居的茶不错,他们这才时不时地来喝些免费的茶,占些小便宜,还自以为是给了刘大春面子。

    那天刘大春上公堂,他们店里忙没跟去。今天吴老板约他们一起来喝茶,说是为在同一条街做生意的刘家凑个人气,扶持一把。他们一想,这茶是天天喝的,也没见自己腹痛;再说,这时候来刘家喝茶还能赚个天大的人情,这种人情又不用花一文钱,还有免费的好茶喝,便一同来了。

    现在听吴老板说这话,难道这刘家真是欧阳家的亲戚?几位都在脑子里想了一遍自己平时说过什么对不起刘大春的话没有,也对吴老板今天能拉着自己一同前来、与同知大人的亲戚攀好交情暗暗感激。

    “哪是什么亲戚?”刘大春笑了一下,“欧阳公子不过是与我二弟有些交情,所以那天听到我家吃了官司,便去看望了一下,可不敢说推官大人徇私情。”经过了这一场事故,刘大春成熟稳重了许多,说话越发滴水不漏。只不过山里人纯朴,对于面前这几位肚里的弯弯绕绕,他不太情愿去猜测。

    “那是那是。推官大人办案公正严明。”吴老板发现自己口不择言,连忙亡羊补牢地说了一句。听到这刘家不是同知大人家的亲戚,他为免有些失望。不过能劳动欧阳公子亲自前去化解官司,怕不是一般的交情吧?他又问:“你二弟怎么会跟欧阳公子有交情?”

    “哦,这个我不大清楚。我弟弟原来常出远门,可能他们在外地认识的吧。”

    “你二弟可在家?叫他一起出来喝喝茶聊聊天,跟大家认识认识啊。”另一位余老板道。

    “就是就是。”其他几位附和。

    刘大春正想说话,门外却进来了一个人。他定睛一看,真巧了,这人竟然便是大家刚刚所讲的欧阳公子。刘大春忙站了起来,拱手道:“欧阳公子,您今儿怎么有空来了?”

    欧阳公子?!大家一听,俱都站了起来。

    “刘大哥好。”欧阳阔笑了笑,“我找子衿有点事,不知她在不在家?”

    “在的,在的。阿林,你带欧阳公子到后院去找二爷。”山里人可没那么多讲究。刘大春此时也没啥年轻男人不能见女眷的想法。再说,妹妹原来在外面呆了一年,成日在男人堆里厮混,如今也不差欧阳公子这一个。

    对于欧阳阔,刘大春那是极为感激的。要不是这位欧阳公子及时赶到,他那天估计得在牢里呆上一夜,最后官司还不知如何呢。虽然妹妹说有办法不让他吃苦头,这官司也不会有问题,但刘大春

    穿越之茶言观色 第4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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