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163 章
亲事 作者:阿昧
第 163 章
刘士衡的确是很不懂得女人的心思,不然也不会拿钱出来请客当学费,于是虚心求教道:“六哥,我也晓得一般女人都不会为了伎女而心生妒意,可若她就是,就是……”
他突然不晓得该如何描述苏静姗的反应,说她是吃醋了罢,话里的意思却明明是鼓励他去携伎同游;说她没吃醋罢,为甚么又独自一人上床睡去不理人了?要知道自从得知怀孕以来,她就极其热衷于趁着睡觉撩起他的火,然后背过身去吃吃地笑,把问题留待他自己用手解决的。
他话只开了个头,但刘士元却一听就明白了,放声大笑:“我晓得你为何遇到难题了,因为弟妹她就不是一般人,是不是?”
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恭维,但向来认为自家娘子最完美的刘士衡却愣是没听出来,竟洋洋自得道:“我娘子会持家,能赚钱,自然不是一般人。”而且还一成亲就怀上了——刘士衡在心里还补上了一句。
刘士元见惯了刘士衡的这副德行,倒不以为怪,只夸张地抖了抖身子,似要抖落一地的鸡皮疙瘩。
刘士衡一拳捣过去,道:“六哥,到底该如何分辨女人究竟是不是吃醋了?”
他的拳头,可不是那么好挨的,刘士元倒吸着冷气,连连去揉肩膀,气道:“你这是不耻下问的样子?”
刘士衡一拍桌子:“快说,不然又写信给你祖父,告诉他你没好好读书,只挂念着别人家的伎女。”
刘士元一听,马上脸红脖子粗,吼道:“我怎么就只挂念别人家的伎女了?我连睡都没睡过”
刘士衡摆出一副无赖样儿,道:“我就是要这样写,你能怎地?”
刘士元气得说不出话来,连连直灌酒。
刘士衡给了一棒,紧接着又递一枣儿,搭住他的肩膀,笑道:“六哥,凡事要往好处想,你若是把锦囊妙计都教给了我,我一高兴,就给你祖父写一封只讲你好话的信,那你以后的日子,不就更好过了?”
对呀,这信不止是能告状,还可以用来作别的用途嘛刘士元马上来了精神,道:“讲好话就算了,你说了我祖父他也不会信,你只消帮我诉诉苦就得,告诉他老人家,我在京城过得凄苦,回家了无人嘘寒问暖,睡觉无人暖被,如果能暗示他把苏姨娘给我送来,那就更好了。”
敢情还想着苏静初呢。不过刘士衡对此很理解,毕竟这么大的男人了,平素又是脂粉堆里混迹惯了的,身边突然没个女人陪着,日子的确很难熬,因此他爽快地点了点头,道:“没问题,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了——不过前提是,你得倾囊相授,教会我如何去猜女人的心思。”
既是有了利益关系,刘士元的劲头就足了,把凳子朝刘士衡这边一挪,道:“你先把七弟妹的情况和我说说,我帮你分析分析。”
刘士衡便把苏静姗的反常行为讲了一遍,又道:“她居然叫我挑个漂亮的伎女一同骑马,说是这样才配得上我的美貌。你说说,这到底是甚么意思?”
刘士元思忖一时,皱起眉头,道:“这话若换作你六嫂说,我肯定认为她是因为贤德,可你那媳妇,才刚进门就把你的两个通房赶去了庄子上,善妒是出了名的,所以……”
“所以甚么?”刘士衡急切地问。
刘士元慢慢吞吞地道:“所以,不能以常理来揣测她的心思。”
刘士衡气得一巴掌打上他的肩,怒道:“你这说了不是等于没说吗?”
这一巴掌,恰巧打在原先那一拳的位置,疼得刘士元直冒冷汗,跌脚道:“我这还没说完吗?你急甚么?”
刘士衡确是心急了,连忙向他道歉,又把酒敬了几回,方才安抚下刘士元的情绪。
刘士元愤愤地揉着肩膀,道:“你媳妇既是善妒,那她的话就得反着听,所以她这副模样,一定是吃醋了无疑。”
刘士衡摸了摸鼻子,道:“有道理,我想以她的个性,也不大可能真叫我去挑漂亮的伎女。”他说着说着,又高兴起来,抓住刘士元直问:“照你这样说,那姗姐心里还是有我的?是不是,是不是?”
他的手,恰抓在刘士元才刚挨过一拳又一掌的肩膀上,疼得他呲牙裂齿,直呼:“放手快放手她心里有你,有你不过你千万别去哄她,不然她一准儿蹬鼻子上脸,以后你就没好日子过了。”
刘士衡松开手,但却不大相信:“那就由着她对我不理不睬?”
刘士元语重心长地对他道:“这女人哪,不能太宠着,不然时间一长,他就对你不当回事了。你想想,我们男人,是不是越容易到手的女人,越容易玩腻,相反,那些下死命才追来的,却捧在手心里舍不得丢?这女人和男人哪,其实是差不多的,就算你再在乎她,也得时不时地将她晾一晾,好叫她晓得,你并非缺她不可。只有这样,她才会时时把你放在心上,对你死心塌地。”
第一百七十四章惩戒
第一百七十四章惩戒
此话有理,十分地有理苏静姗可不就是他费劲了心思才娶回家的?虽说当初娶她进门的原因无关情爱,但道理却是差不多不是?而苏静姗的情况正好同他相反,乃是被动出嫁,难道这就是他总觉得苏静姗不够十分热情的缘故?
想到这里,刘士衡颇有些醍醐灌顶的感觉,连忙问刘士元:“六哥,那我该怎么做?”
“晾着她。别惯着她。”刘士元十分肯定地道,顺便将一杯酒倒进了嘴里。最后还补充了一句:“一直晾到她心生不安,主动来找你搭讪为止。”
“这样成么?”刘士衡半信半疑。
刘士元拍着胸脯道:“若六哥的话你都不信,你还能信谁的去?六哥家妻妾成群,可你何时见她们吵闹过?这样的人家,你能找出第二个?”
刘士衡想了想,还真是这样,从来没见刘士元家的后院起过火。不如就信了他,回家把苏静姗晾着去?可是,可是,苏静姗正怀着身孕呢,这若晾出个好歹来,该怎么收场?他仔细想了想,刘士元是本家亲戚,算不得外人,于是便问道:“六哥,这若是六嫂正怀着身孕,你也舍得晾着她?”
刘士元听他这样说,猜出个大概,笑道:“若是怀了孕,那就更好办了七弟呀,你还没当过爹,不晓得这孕中的女人,最耐不住寂寞了,只要你三天没理她,她就乖乖地黏上来了。”
“真的?”三天时间不算长,刘士衡很是惊喜。
刘士元重重点头,于是刘士衡便一拍他的肩膀跳起来,飞也似的地跑了——他想着,从他出来到现在,时间也不短了,不知正在孕中“耐不住寂寞”的苏静姗,有没有一点点想黏他的意思了呢?
又是这个肩膀就不能换一个拍么?刘士元疼得泪花子都快冒出来了,实在忍不住叫唤了一声。正在外面同掌柜结账的松烟听见声响,连忙进来询问。刘士元逮不到主人,便冲着他这个小厮破口大骂:“别人不耻下问完,都是亲自执壶敬酒,他倒好,不但不敬酒,还朝我肩膀上按”
松烟方才守在门外,并不知里面发生的事情,因此不解:“六少爷,您不喜欢别人按你的肩膀?”
“甚么不喜欢他先是朝我这肩膀捶了一拳,接着又拍了一掌,然后又是一按,我这肩膀又不是铁打的,受得了吗?”
松烟看着他暴跳如雷的样子,忍不住想笑,但又怕刘士元会因此而更加生气,于是只得死死忍住。好在刘士元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没过一会儿就走了,他这才大口喘气,心道,一定要找机会找七少爷好好敲敲竹杠才行,七奶奶说过的,这叫作甚么……精神损失费。
他的七少爷,此时刚踏进卧房的门,正一手掀起帘子,一手对着锦葵猛挥,叫她快些退出去。锦葵一走,他便把半个身子藏在了帘子后,探着个脑袋朝卧室里头看,一副鬼鬼祟祟地样子,这的亏如玉不在家,不然非得把他当贼拿了打。
苏静姗还躺在床上,但却又不像是睡了,刘士衡想看看她正在做甚么,却无奈她是背朝外的,任他把脖子伸得老长,也还是甚么都看不见。
磨蹭了大概有半柱香的时间,刘士衡就再也忍不住了,只好装作刚回家的模样,若无其事地慢慢走进去,以眼角的余光去瞄床上的苏静姗。
只见苏静姗侧躺在枕头上,枕边堆着一堆账本,还有一把小巧的算盘,原来是在算账。
躺着算账,对眼睛不太好罢?刘士衡慢慢地朝床边挪了两步。不行,才向六哥取过经,女人要晾着刘士衡又朝后退了两步。睡了这么久了,是不是该起来活动活动了?刘士衡再次朝床边挪了两步。不行,刘士元才说过,女人不能惯刘士衡又朝后退了两步。
算了罢……反正刘士元说过,怀孕中的女人耐不得寂寞,最多不过三天她就又黏上来了……刘士衡正想着,却见苏静姗猛地回头,惊讶地望着他道:“你属猫的呀,走路都不带响”
刘士衡被吓了一跳,这才发现,由于他朝床边挪的步子大,朝后退的步子小,所以人已经是离床边只有两个拳头大小的距离了。
他很有一种做坏事被人发现的尴尬,嘿嘿笑了两声,正要开口应答,却突然愣住了——苏静姗主动开口跟他打招呼了而且是以开玩笑的方式这是不是说明,她已经开始黏他了?哎呀,刘士元真乃诸葛再世,怀孕中的女人果然是耐不得寂寞的,你看苏静姗这才过了短短几个时辰,就耐不住了
第 16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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