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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富江交往之后(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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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杀你的那个人我挣扎着说。
    青木也躺下,在我身侧,他的声音离我的耳朵很近,呼吸喷洒在我的耳廓:放心好了,诗绪里不需要在意。
    那就好
    我浑身充满了倦意,很快便入眠。
    那座别墅外。
    四个少年倒在别墅不远处的一个树林里,一个倒在草丛内,头颅插着一根木棍,硬生生刺穿,双眼睁着死不瞑目。
    一个靠在树上,后脑溢出鲜血。
    其余两个倒在了地上,心脏被木棍刺穿,空洞着。
    一个男人拿着染血的木棍,唇颤抖着,双目瞪出血丝。
    他的双手不断颤栗着,哐当一声,木棍落地。
    忽然,真下的身后传来鼓掌声。
    他沉默一会儿。
    一个小时之前,真下原本是驱车赶往另一个城镇,却在此处的道路上遇见一个浑身狼狈的少年,他哭着说有四个魔鬼整容成他的样子夺走了他的一切,还想要杀了他,他现在一无所有了。
    真下面对少年那张我见犹怜的脸,失神片刻,随即气愤道:没事!我帮你!
    他的想法是揍那四个人一顿的,他根据少年的指示一个一个的寻找,把他们拖到此处揍一顿警告一番就好。
    谁知道,在揍第一个的时候,他的脑海中突兀地涌动起一股杀念。
    等回过神,少年已经死亡。
    他魔怔了一般,一个一个杀死了四个一模一样的少年。
    啪,啪,啪。
    真下身后的青木鼓起掌:真是厉害啊,谢谢你这样我就可以把属于我的夺回来了。
    真下怔怔地回头,扯出一个笑:是吗那就好我是在帮助你对吧富江
    青木但笑不语。
    下一秒,接到报警的警察赶到,正好人赃并获。
    真下被逮捕,他慌张道:你们干什么!我是在帮人啊!他就是在帮助富江!
    别开玩笑了!再怎么样你也是杀了人!警察道。
    真下急忙看向少年:富江!富江!你快向他们解释!
    少年害怕地落下泪来:他们是我的四个哥哥我们只是来这里玩乐的谁知道
    富江!!真下目眦尽裂,失去理智地吼道,明明是你!!
    是我什么?青木抽泣几声,委屈却眼底淡漠地反问道,难道是我叫你杀了他们?
    真下哑口无言。
    不是,是他自己动的手。
    但是但是这都是为了富江啊!要不是富江!如果不是富江!!
    警察先生,请将我的四个哥哥火化了吧。他们喜欢火葬。
    好的,我们会的。
    谢谢
    过了许久,少年从警察局离开,证据确凿,毫无疑问的定案。
    青木行走在人群间。
    忽然,他停止了脚步。
    他隔一段时间就会阅读在诗绪里身边的青木的记忆。
    那些仿制品也是倒霉,那个真下心智不定,控制不住自己,从而杀了他们,可不关他的事。
    因为诗绪里,他们之间已经够关系融洽的了微妙的,青木们对仿制品平等的恨意倾斜了一部分,现在更多的是对诗绪里身边的赝品的恨。
    以前是恨每一个仿制品,现在的注意力却更多的放在诗绪里身上,至于其余的赝品,他一般懒得分出半分心神。
    就像在别墅那会儿,他们在诗绪里面前抑制不住对彼此之间的排斥,但也不会在她面前太出格。
    人来人往,许多人回过头来偷看这个美得惊心动魄的少年,他仅仅是站在原地就足够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半晌,少年的眼眸忽的弯起,煞白的脸颊染上一抹绯红,他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唇,俨然已经彻底沉浸,仿佛自己真的成了阅读的记忆中的那个[青木]。
    在亲吻啊。
    和诗绪里亲吻。
    第63章
    海浪声一波未停一波又起,潮起潮落,阴云覆盖在天空,岩石潮湿冰凉。
    石洞内的少年敛下眼睫,靠在石壁上闭目,神情安宁,失去鲜活的情绪的少年仿若天上来的神明,让人移不开眼。
    少年的腿部逐渐长出,是极其完美的腿型,笔直白皙,小腿修长,微微曲起时腿弯形成月亮雪沟,泛着莹润的光泽。
    他睁开眼,墨色的眸与蜻蜓一点的泪痣染上艳丽的意味,瞬间从天上落入奈何桥边,变成艳鬼,眼底翻涌着嫉恨。
    他憎恨着那个被她选择的仿制品。
    如果不是心知他与他对于诗绪里来讲都是一样的,他可能就会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失去任何思考的理智,做出无法用常理衡量的事。
    是什么呢?
    总之不是伤害她的方法。
    将诗绪里囚在一处也是不行的,她那么可爱,谁都不能夺走她的任何东西,都是不行的,是禁止的。
    那就只能把别人解决掉。
    比如让诗绪里的同学、朋友、楼下商店熟悉的服务员、上课有说有笑的同伴、坐电车时两旁的路人全部都变成他,就可以了。
    只是一个隐约的想法,很快被抛之脑后,因为诗绪里让他们相信她是将有记忆的他们一视同仁的,并没有倾斜哪一个。
    少年抱着膝盖,双眼的瞳孔散发着可怖的执念,盯着虚空一点,思维混乱不堪,对仿制品的恨意疯狂生长,指甲陷入手臂上的肉,用力到指节发白。
    都怪那个赝品!凭什么!他从不信什么好运气,所以一定是那个赝品的错。
    半晌,他的眼睛低敛,睫羽遮挡住大部分的瞳孔。
    滴水的石洞内,冷风呼啸,气温回升,少年静坐在岩石之上,刚刚令人心惊胆战的无限恨意恶念收敛一点,片刻之后,他似有所感,手怔怔地摸向脸颊。
    眼睫在颤抖,少年低头,黑色眸愣愣地盯着指腹上的一点湿润。
    他彻底愣住,因为这并不是表演中的眼泪,更不是疼痛或者难受时所掉的生理性泪珠,那些都是他自己能意识到的。
    现在的眼泪,是无知无觉的。
    是他没有意识的。
    是他不能理解的。
    青木站起,走至外面的一处岩石水洼旁,水面依稀映出他面无表情的精致脸庞,单看眉眼间流转的冷漠,只觉此人无情无义,寡淡薄情,但就是在这张脸上,突兀地流下几滴泪,眼眶里装满怔愣的凝滞。
    那些嫉妒愤恨的激烈情绪在爆发之后就会突然间清空,在他心底留下的,仅仅是空茫茫一片。
    心脏空荡荡的漏风,这也能产生眼泪吗?
    青木一下一下用指腹点着自己的眼泪,明明没有再受到负面情绪的驱使,却还是无法停止落泪。
    从未有过的事情。
    为什么?
    他应该和以前的那些[青木]一样,愤恨、嫉妒过后,就踌躇满志地继续过奢侈的生活,对诗绪里身边的位置虎视眈眈。
    他从没有停留过,一直在追逐,就算追逐的过程中无聊,也会寻找昂贵的享受,玩弄指使其他人找到恶劣的乐趣。
    怪物一样的心脏,时时刻刻充满着黑色的感情,而那些人类的普通感情,他不曾拥有。
    青木揉了揉眼睛。
    泪水没有停下。
    用尖锐的石头刺穿眼球,血水顷刻间迸发。
    他讨厌疼痛,但从不畏惧。
    流的是鲜血,他却总觉得还是在流泪。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心脏并没有难受,为什么还会流泪?
    他逐渐哭出声来,仰着头,颈上的线条伸展,血水顺着脖颈流下,少年的眼球很快复原,于是泪水混着剩余的鲜血滚滚而下。
    诗绪里诗绪里诗绪里
    很想见她,却不能见她。
    想撒娇着问她,却不能做到。
    他如同一个快要溺死的人,难受地抠挖脖颈,不顾力气,脖颈迅速变成一片的红。
    过了许久,嶙峋岩石群中的少年才陡然垂下了头,黑色发挡住一切的神情,蜷缩的肩膀显出几分的脆弱易碎。
    也许是他生病了。
    心脏像是从没有长出来似的,空洞无物,黑乎乎的令人恐惧,吞噬掉一切,只余下寂寞与失落。
    这个向来只会嫉恨、愤怒、散发蓬勃情绪的怪物,似乎产生了更加软弱平淡又不断蔓延的悲伤。
    那些哀戚、失落、更加消极又无法消解的负面情绪,在吞噬他的血肉骨骸。
    如果说嫉妒、愤怒、恶毒是尖锐的武器,冲锋的号角,奔跑嘶吼的野兽。
    那么哀痛、悲戚、无力的请求就是从内里被刺穿的伤口、角落舔舐鲜血的落魄猫。
    至少有那么一瞬间
    他失去了从诞生以来就锐利扎人的锋芒。
    酒店。
    我醒过来时,天色已晚,软绵的白色被子盖在我的身上,还有一个人也盖在我身上。
    我死鱼眼瞪着天花板:
    我就说怎么呼吸不畅呢,在梦里都是被捂死的,原来如此。
    青木正跟只小猫似的无比依赖地将脑袋隔着被子靠在我的腹部,但他并不是猫,而是一个比我高、比我重的人,我的左腿也被他毫不顾忌靠上来的腿压麻了。
    不行了,他的头好重。
    我推开他,肚子终于得到解放,呼吸顺畅了一些。
    青木跟一个煎饼一样被我翻了个面,滚到另一边。
    我缓了一会儿才下床。
    好饿,饿到肚子在冒酸水。
    我把白色被子往青木身上一丢,他便被粗暴地盖住。
    在洗漱间洗了把脸清醒清醒,我一出来就看见青木坐了起来,一脸惺忪睡意地揉眼睛,声音软化道:诗绪里好饿好饿啊,想要吃东西。
    正要去二楼的自助餐厅。
    青木勉强点头:也是,只能吃这些了。这里真荒凉,连一家像样的高档餐厅都没有,诗绪里诗绪里,你的爸爸一定是想把你丢在这里过苦日子的吧!多么刻薄又小气!
    我懒得理他,打开房门就准备走出去,青木连忙穿上鞋跟上。
    咔哒。
    房门被关闭。
    他太急了,头发都没梳,即便是男生的短发,也稍显凌乱,有几缕翘着,冲淡了他五官美得极具攻击性的视觉感受,增添了几分慵懒。
    青木缓慢地打了个哈欠,眼尾溢出泪花,他穿的是不知道哪里找来的宽大的卫衣,竟然显得帅气又性感。
    我进入电梯,他就跟着进。
    电梯内有两个陌生人,我们没有目光的交汇。
    但在电梯四周的壁上映照出清晰的模样,一个人看见了青木,露出惊艳又恍惚出神的眼神,另一人也不住地瞥他,直到最后直接变成直勾勾地注视着青木。
    我透过侧面的镜子,看了那两人的外貌。
    青木面上带着困倦,眼睫垂下,昏昏欲睡。
    叮。
    电梯到了二楼,门打开,我神色如常地走了出去,青木瞬间回神,睁开眼睛跟在我身后。
    诶等等!一人见他要离开,不自觉地挽留。
    青木侧过脸瞥了那人一眼,凉薄淡漠的眼眸似有警告,宛如铺天盖地的黑色刺芒,轻易地将那人钉在原地,嘴唇嗫嚅片刻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电梯门关闭。
    我转头看向关闭的电梯门,警惕地问他:那人在叫你?
    青木笑了笑:才不是,那丑八怪在对电话说呢。哈哈哈哈哈哈一定是解雇了,或者被甩了,那种外表丑陋的人,谁敢交往啊?你说对吧诗绪里?
    我:谁信啊,你每次的谎言都很劣质诶。
    青木毫不在意,从后面推着我的肩膀前进,微微弯腰靠近在我耳边说话,气流吹拂过我的耳廓,痒痒的。
    诗绪里别管其他人,不要看他们。
    我被推到餐厅,也就算了,多注意一点就行。
    拿了一些食物,坐在空桌上一口一口地吃。
    青木吃得很是勉强,拧着眉。
    明明他也会吃平常的食物,但总有几次会显露出极致的嫌弃。
    我看着他那副痛苦的模样下饭,不得不说青木的皮囊真是好看,即便我很少受到他魔性的勾引,但基本的欣赏水平还是有的。
    青木的泪痣在水晶灯光下悄然流淌着蛊惑人心的魅力,我骤然回想起我那受到他的吸引的几次经历。
    对于我而言,那是一种古怪的眩晕感,失去了基本的思考能力,只能任凭他的动作。
    与其说是被吸引,不如说是被迷惑。
    难道只要他想,他就能散发出比现在还要强烈的魔鬼一样的诱引吗?
    我吃完饭,青木一见到我放下筷子,自己也连忙放下。
    我看一眼他餐盘里堆积的食物,又看一眼旁边指示牌上浪费食物就要多交钱的字样:
    青木不情愿地戳了几下土豆:诗绪里,好难吃。
    难吃你拿这么多。
    因为我好饿啊!还不是怪这个餐厅,煮的什么东西。他赌气一样,用叉子把土豆戳的千疮百孔。
    我默默看着他。
    其实并不是让他非要吃完,我只是企图表达出我的无语。
    但青木好像误会了,他嘀咕几句,掀眸看了我几眼,慢吞吞地又开始吃了。
    一个接着一个,吃得干干净净。
    我:
    你的嫌弃,不过如此。
    吃完饭,我去了一楼大厅询问最近的天气和打扫房间的一些时间表问题,青木先一步上楼回房。
    等我问完,依稀对明天有了大致的计划,准备回房时瞧见一个工作人员慌里慌张地下楼,拿起前台的座机拨打电话。
    那神情引来几个人的闲话。
    这是怎么了?
    听说三楼出事了去看看?
    什么事啊?又是抓小三?
    好像是更严重的事情。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我表情差点失控。
    总觉得是青木怎么回事?
    踌躇片刻,我还是跟着上楼,在三楼下电梯。
    有几个人已经在围观。
    我走近一看,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少年躺在地上生死不明,似乎才从旁边的水池里捞出来。
    而另一个人被别人控制住,哭嚎着: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是他是他先骂我的
    再怎么样也不应该把他按在水池里溺死啊!一人道。
    那被控制住的人果不其然就是电梯里遇见的人。
    工作人员探了探少年的鼻息,急切道:谁来救救他啊!这里谁会心脏复苏?
    我弱弱举手,我会,学校里学过。
    小姐,那你来!
    我从人群中挤出来,跪坐在少年身边,顶着无数人的目光幽幽地看着青木苍白的脸。
    我听了听他的心跳,一片静止。
    你才复活多久,怎么又死了啊喂。
    在场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人根本不需要任何急救措施,过会儿就会自己醒。
    不清楚溺死对于青木来说需要多长的时间来复活,我只好按照学过的知识按压他的心脏。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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