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富江交往之后(41)
更奇葩的是,作为学校年级最大的一级,马上就要考大学,理应卸任任何学生会的事务。
但是青木恰恰相反他当选为了风纪委员。
我:?
整天巡逻也就算了,抓人简直是凭借心情。
每天早上学生会会在校门口抓校服的整洁程度,有了青木以后,每日都有人故意不穿好校服引他过来。
我每次都匆匆路过。
青木有时候会来到我的家,有时候又不会,居无定所,随处漂流。
直到一日早晨,我没有在校门口看见趾高气扬、肆意评价每一个人的着装的青木。
教室里也没有。
问了老师,她才说青木有事请假了。
可能是生病了吧?我猜测。
但是他下午就出现在班级里穿着一身西装,像是才从一场宴会上急匆匆赶过来,黑发被梳向一边,笑意轻轻,竟有几分黑心莲的味道。
抱歉啊老师,我校服找不到了呢。
他太像一个精致的少爷,我在后排和其他人一起望着他,青木双眸不着痕迹地划过,对上我的视线。
学校习以为常地给青木发了一套新的校服,我才知道青木从入学以来已经重新申请了很多次的新校服,那处理申请的老师都认识他了。
放学之后,我走到家的楼下,楼上的大叔不知道在这一层楼干什么,好像扶着一个东西艰难地走楼梯见我看他马上瞪过来,眼中血丝密布。
我马上移开眼睛,急忙打开房门,关闭,隔开那人的可怖目光。
过了会儿,青木来敲门,挺直的腰显得他矜贵又傲气。
我打开门时,他先是低眸用诡异黏稠的视线仔细描摹了一遍我的五官,喟叹一声,笑道:终于见到你了,诗绪里。
我们昨天才见过吧。
青木马上撒娇:因为一整天没见,感觉都过了好久啊诗绪里
哦。你不会去了什么宴会吧?还以为你生病请假了呢。
宴会很无聊啊,食物又难吃,那些人臭死了,我受不了就回来了。他说着,自然而然地走进来脱掉鞋,一面对着我充满依恋地笑,一面反手按住门锁。
门被关闭。
利光久雄是一个在仓库里工作的中年男人,他以前在酒屋喝酒时,店主总会以他喝醉为由,收留他过夜,一个多月前却将他拒之门外,冷着脸说店已经打烊,让他离开。
多变的东西!装什么装!听说店主做出收留喝醉人的举动也是因为听了谁的话,现在那人可能离开,店主也就不再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一天,利光久雄在夜晚喝了酒游荡时,目击了一场凶杀案。
一个少年浑身泥土,似乎刚从土里爬出,在无人的街道被突然出现的人连刺几刀,瘫软在地,红色的液体汩汩流了一地。
去死吧富江!!这次总该死透了吧!!哈哈哈哈!
利光并没有发出声音,直到那个杀人犯逃走,他才悄悄走近。
得叫救护车
少年的那张脸,是在昏暗中也无法隐藏的美丽,他沉黑的眼珠僵硬地转动,不,不用。快不要带我去医院就去你的家!不要让别人发现!
利光充满胡渣的脸愣了愣,双瞳颤抖,不知为何,在少年的催促下,他内心涌动起一股冲动听他话受他驱使的冲动。
利光将他带回了家,不过中途差点被楼下的一名女高中生发现。
躲避成功后,他才暴露出糟糕的性格啧了一声,不善道:真是多管闲事的臭女人。
上次居然还上楼说他喝了酒会敲她的门?开什么玩笑!都是那群臭女人的借口!特别是明明在上学,却租得起这栋房子,肯定是
中年男人正恶意地揣测,并未发现被他扶着的垂着首的少年转动死僵的黑色眼珠,眸中暗沉,阴冷地盯住男人的侧脸。
将少年安置好后,身体的出血量太多,眼看就要死亡,少年对他说道:我死了以后,千万不要将我火葬,就把我摆放在这里
他虚弱的苍白脸上露出些许浓到令人心惊的嫉妒:要不是我也不会让那个恶心的人有机可乘!!
可能说的是那个杀人犯吧?
完全是无理的要求。
但利光愣愣地同意了。
少年真的死亡了。
几天之后,尸体开始发出腐烂的味道。
利光一天一天看着他的尸体,眼神逐渐变得混浊不堪。
好香他的肉好香!
再过了两天,利光晚上依旧去了酒屋喝醉,嘴漏说出了少年的存在,谁知店主立刻神情癫狂地按住他,指甲陷进他的肉里:富江在哪里!他在哪里!!
利光脑子迷迷糊糊不清醒,竟真的将店主带来他的屋子。
富江竟然不在。
店主双眼死死瞪直,缓慢地转向利光:人呢。
我我不知道啊。利光的酒也醒了。
肯定是你想要独占富江是不是!!店主眼珠可怖的凸出,忽然发难。
他们扭打在一起,长柄的雨伞和刀具慌乱间被两双手拿走。
等一切平息,房间衣柜被人打开,一个少年正坐在衣服堆里,他面色冷淡,在胸口的刺刀伤口的地方赫然长出一颗新的脑袋,正冷笑。
呵呵呵呵,都是蠢货。谁让他骂诗绪里的,活该,活该,死得太便宜了,千刀万剐也不为过,呵呵呵呵。
青木终于忍不住露出嫌恶的表情,我要将你割下来!
只从胸口裂痕处长出一颗脑袋的[青木]破口大骂:你以为我不想吗!你这个赝品!但是但是必须尽快离开。
诗绪里都被仿制品霸占了!
我知道!都是你的错!谁让你那么没用被活埋!爬出来了还能被追上杀掉!才让那个装模作样的假货有机可乘短短一天就让诗绪里被霸占
闭嘴!你没有资格指责我!
青木表情难看地披上巨大的毛毯走出屋子,走下楼梯,在诗绪里所在的楼层停顿了几秒,一想到里面还有个赝品在与她亲近就控制不住恶劣到极致的心情,眼神阴鸷,弥漫着滔天的阴暗海,不住地翻涌。
胸口的头也发出咯吱咯吱的异响,是[青木]在愤恨地转动脖颈,带动了青木的血肉经脉,嘴里不甘心地呃啊叫着。
诗绪里诗绪里被赝品欺骗的诗绪里。
全都是赝品的错,他好不容易才让她的态度有所软化虽然青木并不知道具体的原因,难道仅仅是放过了那个老男人?哈,那他能放过无数个。
半晌,青木踉跄着走下了楼。
青木那天一身西装的出现,在班级里引起了小范围轰动,然后很快恢复原状,他这几日倒是一天不落地来到我家,赖着不走,撒泼道:这几天一定要一直和我在一起啊诗绪里。可不要被一些恶心东西趁虚而入了。
哦。
不过他给了很多住宿费的钱,我倒是无所谓。
青木还偶尔会叫人直接将饭菜送过来。不得不说他的品味还是在线的每一次都超级好吃
其余的时候,下午晚饭都是用超市的便利食物解决的。
直到休息日。
门外从很早的时间点就在叽叽喳喳的吵人,街坊邻居的谈话声还有一些其他的杂音不断响起。
我洗漱完,青木正心情很好地趴在沙发上捏我的玩偶,我一出来就立刻抬眸看向我:诗绪里诗绪里!今天要做什么?
就做作业,吃饭,看电视。
一定是和我一起的吧!
不是,有你没你都一样。
我:你想做作业也可以。
在青木愉悦哼歌的时候,我打开门往下看了一眼,一看就惊住了。
人都围堵在楼底下。
这时,一名警察正要来找我询问昨晚上有没有听见看见什么动静。
我这才知晓,楼上的大叔死掉了,还有一个人也同样死在了那间屋子。
没有听见什么特别的动静不过我前几天看见那个大叔好像扶着一个人上去,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没让我看见。
好的,知道了,谢谢配合。
从街坊邻居的谈话中得知,那个经常酒醉的大叔是被刀杀死的,而另一个人则是被雨伞捅穿了喉咙,嘴裂开,眼珠突起,异常的可怕。
我听得害怕,赶紧回到屋子,对青木解释了一遍:死状好惨烈
原本一脸淡然的青木见我恐惧,马上流露出伤心的表情,是的,太可怜了诗绪里,我好害怕,一想到楼上是凶案现场就害怕得发抖。你千万不要把我一个人扔屋里啊!
我我也害怕来着
但是青木哭出来了,从表面看我的害怕程度输给了他。
我再出来时,楼上那房间拉上了黄色警戒线,楼下场地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北村先生也在里面,仰着头,抽着烟,眼睛遥遥地望着凶案现场,面上思绪繁杂,看见我了就招了招手当做打招呼。
站在栏杆处的我也小心地挥了挥手。
下一秒,青木戴着口罩,从屋子里走出,站在我身边,黑沉的眸低敛,高高在上地向北村雄投下轻飘飘的目光。
北村雄也望向了他。
我们之间的氛围安静了一瞬。
青木突然黑眸一弯,伸出手,在脖子处划了一下,同时刻意歪了歪头,做出恶劣玩乐般的威胁动作。
我转向他时,青木又马上放下,朝我撒娇道:你看诗绪里,我放过了他,他居然都没有来向你磕头道谢,这种忘恩负义的老男人就别看他了!
我再回头看,北村已经从人群里离开。
听了青木的话,我死鱼眼道:我没看他,就打个招呼。顺便你刚刚在干嘛呢,那么菜就不要学别人威胁人了,万一惹火上身怎么办?
他在看你啊,我根本就忍不住嘛。
这算什么,给我忍住啊!
我真怕青木如果惹恼了北村先生,北村先生就真的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疯掉,然后报复我们两个人。
青木不要脸地转移话题:诗绪里,我饿了我饿了。我们出去吃饭吧,庆祝讨厌的人终于死掉了!
青木你不要再说这种话搞得我都不想吃饭了啊!
第46章
出去吃饭。
正常。
和青木出去吃饭。
堪称一种极大的心理挑战。
我虽然和青木出去吃饭很多次了,但依旧不会习惯他令人震惊又迷惑的免单方式。
就像这次遇见的是一个油腻的人,自认钱多,自顾自地说要请我们吃饭。
更可怕的是这个人不仅仅是注意到了青木,他还想要与我交好。
你们是不是情侣?没关系,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小姐,你可真可爱啊哈哈哈哈哈哈。他似乎自负地认为没人能拒绝,特别是袒露了自己的富二代身份以后。
滋
叉子在白色盘上划出无比刺耳难受的响声。
闭嘴蠢货,赶快给我滚。青木脸色很冷,眼神几乎称得上是狠毒。
青木是经历过万千死亡的人,他的恶意经过了无数次地狱的锤炼,非常人可以比拟,他弥漫出的阴鸷宛如张牙舞爪又黏稠到窒息的绝对阴影,直叫人喘不过气。
那人一顿,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了还要嘴硬说了几句。
我松了口气,皱着眉,小声抱怨:真恶心。
对啊,真想吐,青木缓慢地收回阴翳的视线,他看向我,我才不会把诗绪里给别人分享。一根骨头、一滴血、一块肉都不行。
?
有点理解,但又不是太理解。
谁会把人拆分看待啊,乐高吗?
可是可是,诗绪里真的每一部分都很可爱嘛。每次我贴近诗绪里的侧颈,那层薄薄的皮肉,还有血脉中汩汩流动的温热的血,都太让人兴奋了。青木说着说着苍白脸上染上殷红。
诗绪里肯定也这么觉得吧!难道诗绪里你每次看着我都没有觉得我的肉很香很漂亮吗?
青木一脸自傲。
我吐槽一样开玩笑道:并没有呢,如果你的肉摆放在超市打折区的货架上,我想我会疯狂心动的。会怀着捡便宜不是,会怀着虔诚的心态吃下去的。
真的吗?
他一脸认真的怀疑,让我觉得不太妙。
幸好新的菜被服务员端上来,打断了对话。
我有点担心我们的钱加一起都凑不齐饭钱:你带够钱了吗?青木。
带了啊。
结账的时候,是青木在刷卡和以前不同的一张。
我已经放弃弄清楚他的银行卡到底有多少张了,并且感觉只要青木不随意丢掉那些卡,他的钱是多到花不完的存在。
晚上我就在卧室的书桌上写题,青木吵死了,还非要彰显自己的存在感,一刻也不甘于寂寞。
他给我的卧室铺了张不知道哪里买的软绵干净的地毯,就在上面滚来滚去,也不去看电视,宁愿在卧室安静的氛围里自己玩儿也不想出去到客厅。
我说了句安静,他才彻底安静下来。
等学习任务完成,我盖上笔帽,刚揉了揉眼睛,脚边就碰到衣物的棉质褶皱和稍有冷意的皮肤。
青木滚到了我的小腿边,整个人柔韧得宛如蛇一般攀上我的膝盖,脸贴在我的大腿上,骨软筋酥似的缠绕。
我吓了一跳,差点给他踹出去,幸好忍住了
你干嘛,我要洗漱了,走开啦。
诗绪里,青木那双眼睛掀起,乖巧望着人的模样几乎是绝杀的诱惑,我们今晚上一起睡吧。
我冷漠拒绝:不要。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就算将男女之分给他解释得嘴巴干,他都不会太理解,想了想,道:你太冷了,冬天不想离你太近。
青木无话可说:
我挣开他,洗漱完把非要赖在我房间的青木推出去,关上门,躺床上入睡。
学校正在组织一次小型的户外活动,上次去雪山,这次就去参观现代高楼建筑。
明明不管我们这一年级的事,结果学校脑子一抽把我们给安排上了,美名其曰考前放松。
我:
绝对有青木的作用在里面吧!?
不过时间是在周末的一天,倒是无所谓。
冬天来临,还未下过雪,但空气已经能显示出人们呼出的白雾,露在外面的皮肤冻得发抖,在教室里坐着,写字的手都一直僵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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