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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富江交往之后(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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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是有诗绪里凭什么是那个冒牌货!明明他也可以啊!
    电话接通,「青木」说道:快来救我!救我啊!地点地点
    远处,抱着诗绪里的青木抬眼,无言地看向石头内壁写出的序号。
    雪地里行走的「青木」疲惫地喘出一口气,白色的雾气立时消失在唇畔。
    那一瞬间,共享的记忆让「他们」的视野共通。
    E1982。雪地里的「青木」断断续续地说完后,猛然倒在雪白软地里,才复活的生命力极速流失。
    雪开始下,逐渐变大,将他装满妒忌的尸体掩盖。
    这个自私到底的人,却在最后将机会让给了一个少女,他失去了本应该得到的,被深深埋进雪里,在死亡中静静等待下一个不知是何时的偶遇。
    远处的石洞内,红色火焰照耀出石壁上的序号E1982,字迹凝固成暗沉的黑色。
    青木抱着诗绪里,将头从她身后埋进她的肩,细碎的黑发与她的发交缠在一起,融化在火焰的澄澈光里。
    第21章
    外面的风雪愈演愈烈,潇潇冷风吹得石洞缝隙呼啦作响,火焰噼里啪啦,火星子一个一个跳出来、蹦出来,爬到少年细窄韧性的腰上,烫出一点红色。
    他冷得已经没了知觉,但并没有死。
    因为怀里抱着的人是热的,源源不断的温度传递进胸膛、腹部。
    只要火焰没有将他烧成灰烬,就不会对他造成影响。
    青木能够控制治愈的速度,但等诗绪里的里衣干掉以后,偏高的温度让她的额头布满晶莹的汗水,呼吸更加的重,回温过后又受到炎热的难题。
    所以随着时间的增长,青木手臂上的烧伤逐渐消失。
    红色白色相间,红肿与完好的肉块交叉,宛如斑驳脱漆的墙壁,人身肉骨愈合。
    水泡尽数褪去,红肿迅速消减,僵白柔软的皮肤重新覆盖住骨骼,少年的双臂柔韧有劲,每寸的肌理外表都恰到好处,没那么强壮,也没那么瘦弱纤细, 第一眼想到的,只能是美。
    他等最后一点烧伤完好之后,才将手臂退出来,此刻诗绪里已经热得直冒汗,厚重的衣物甚至压住了她的呼吸,变得不畅起来。
    这般反反复复、措手不及的改变让青木安静了一瞬间。
    明明是为了给她取暖,取出来后他的手臂反而沾上诗绪里的温度,冷皮软肉竟有了片刻的温度。
    好麻烦啊。青木一边想一边给她脱衣服。
    穿上又脱下,没有比这更麻烦的事了。
    然后他笨拙又一丝不苟地脱掉她的外套。
    脱到最后,脱掉的全是他给诗绪里的衣服,留下她本就有的,她的呼吸终于顺畅了不少。
    青木把自己的衣服穿上,内层还带着诗绪里身上的温热,让他像泡在温水一般。
    诗绪里脱离了危险,青木刚刚那变得奇怪的脑子终于恢复过来,开始思考其他的事情。
    等会儿有人来营救的话他要怎么说?反正不可能说是赝品的帮助的。他给予那个赝品帮助他们的机会,赝品本就应该感激涕零的。
    他内心全然没有一丝感激的念头,反而瞪着火光记恨讽刺。
    都怪那个仿制品!死哪里不好偏偏死这里,把那个推巨石的人带到这里来,害得他和诗绪里滚下山坡,不如以死谢罪好了!垃圾!这些事情本就是他应该做的,他还需要做更多,结果无能地失去了行动力,真是残次品啊
    但诗绪里肯定不能知道,绝对不能知道。
    如果是平时,等诗绪里醒了,青木一定要大肆夸赞一番自己,无限扩大自己对她的帮助与关心,必要时掉几滴眼泪,非要把功劳夸大得不能再夸大,最好引起她最大限度的愧疚感激之心,好让自己得寸进尺才是最好的。
    但是,以前那些事都是无关紧要的打打闹闹,等真正涉及到对方的生命,青木反而缄默下来,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当然不是什么道德心突起,只是觉得嫉妒心在烈焰燃烧,还有一股淡淡的奇怪之感。
    不论如何,这都是他和仿制品共同做成的事,他感到十分火大,诗绪里的恩人除了他还有那个废物光是想想就要嫉恨到把唇舌咬出鲜血。
    他离火焰远了一些,诗绪里躺在火焰旁安然入睡,压根不知道缩在角落里的少年正愤愤的原地狂怒。
    而那淡淡的奇怪之感,是今日初次看见诗绪里的生命竟如此脆弱时产生的不可置信。
    他能够淡漠地看着一个人含恨死去,这次在她快死的时候堪称是头一次正视除了自己以外的生命。
    太脆弱了,太弱小了,太可怜了。
    哎,诗绪里,你好可怜啊。
    青木伸出手戳了戳她的脸,没人观看他也装出悲伤的表情,好可怜啊,诗绪里。
    过了片刻,救他们的队伍终于到来,看见的就是少女一个人躺在地面,而少年缩在角落的场景,两人皆穿戴整齐。
    青木嘴上可怜道:我太冷了。
    然后在被他惊艳的人手里毫不客气地接过衣服,披在身上。
    起初是他非要背着诗绪里走,却左整右整愣是让她十分不舒服,在昏梦中都皱起眉头,明显是受到了不该受的风凉。
    业务不熟练的青木自然被其他人接手。
    他看着其中一人专业地将她照顾得好好的,自己又咬着唇幽幽地注视,眼中盈满了负面情绪。
    明明自己做不好,别人为她做了他却又气愤得很,阴暗心思一个接一个地冒,小人之心气量极小。
    全程所有人都对他嘘寒问暖,照顾诗绪里的那个人仅仅是尽职而已,并未多注意她,背好后,转头就继续想凑青木身边。
    但众人的中心,青木却心不在焉,暗暗记恨着,也不知道在记恨谁。
    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梦里光怪陆离,一会儿在这儿,又一会儿在那儿。
    我甚至梦见了以前和青木在医院,看见担架上被白布遮住的人,那只被硫酸腐蚀的手,缓慢地从白布里探出,朝我伸过来,仿若挽留之态。
    在梦里我无法控制自身,和现实不一样,我握住了那只手。
    他的手掌全是烂肉,一握便碰到了森森白骨,与黏稠的经脉肉块一起,从我手心的皮肤上传来奇妙的触感。
    心情很是平静。
    耳边忽而传来小声的啜泣。
    从四面八方传来,可怜小兽一般地哭泣。
    那只手紧紧反握住我,我低头,硫酸在梦中并没有对我起作用。
    甫一握紧,我的体温骤然下降。
    我眼前一黑,堕入暗处。
    我醒来时在剧烈地呼吸,眼前是木屋的天花板,我缓慢地四周看了看,是旅店里的客房装修,只有我一个人。
    我脑子发蒙,上了发条的木头人一样直愣愣下床,打开门。
    楼下一片热闹,喝酒吃饭的客人络绎不绝,最热闹的却是中央的一桌,一少年骄矜地坐在中间。
    短短几个小时他已经用自己的伪装攻下全部人,刚才还看似温柔地感谢旅店的收留,诉说自己的辛苦不幸,故作坚强地拒绝他们的优待,现在撕开伪装后换了副面孔似的,挑三拣四,刻薄无礼。
    偏偏所有人都理所应当,争着抢着奉上最昂贵的食物与寒衣。
    这场景恍若隔世,我一时间还没从雪地翻滚中回过神来。
    我以为,我们都会死的。
    我坐到青木后方的角落位置,给自己倒了一杯温茶,捧着呆呆喝起来。
    他们正争先恐后地说自己的事迹,口若悬河,青木偶尔出声状似疑惑地提问,实则是凉凉的正中要害的嘲讽,那人就会顷刻间哑口无声,引得周围人一阵阴阳怪气的嘘声。
    他们那里插不进去话,围堵得严严实实,挤也挤不进,我单独坐在这里发呆,脑子里空白一片。
    只知道我们得救了,却不知道具体的,可是现在我骤然死里逃生,遇见的还是最为残酷无情的大自然危机,心底突然空茫茫一片,生不起半分情绪。
    也可能是因为独自一人的结果。
    我吃掉桌上的菜,又脚步虚浮地上楼准备回去。
    走至二楼走廊,身后突然有人叫住我。
    诗绪里。
    回头,是一身华丽行头的青木,他面上带着还未收敛的漫不经心的笑,每根发丝都经过了打理,看起来休整得不只是好,是非常好,简直是要挤掉旅店店主自己当主人的派头。
    我愣怔的间隙,他已经站在我面前用挑剔地眼光上下看了一圈:瞧瞧,诗绪里你真狼狈。
    我:青木我们没死?
    当然了,青木皱眉疑惑道,继而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言辞闪躲起来,呵呵呵你应该很疑惑自己怎么没死,多亏了我全都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可以若无其事的做事,一旦有人和自己说话就会崩,我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完全没在意青木可能的谎言,我嘴巴一撇,看着他就迅速地开始掉眼泪,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汹涌。
    是他舔都舔不过来的程度。
    青木还没说话,我就哭泣得发出抽泣声,劫后余生的后怕恐惧尽数侵袭,排山倒海一般将我吞没。
    我我还以为都要死了呜呜呜呜呜青木谢谢你
    可能是没见过我哭得这么凶,青木跟只被踩尾巴的猫似的微微瞪圆了眼睛,然后迅速调整状态,嘴角拉直,仔细地端详。
    哭得一抽一抽的,我用手胡乱擦,越擦泪越多,带着哭腔继续道:真的特别感谢你呜呜呜呜呜呜呜你做我干爸也可以,拿走我的钱也可以,把房子给你也可以,让我跑腿一年也可以,让我当跟班当三个月也可以呜呜呜呜呜
    一想到这样自私的青木能救了我,不管是用什么方式,我就感动得不行,也后怕得不行,太恐惧害怕,我差点边稀里哗啦地哭边趴下一把抱住他的大腿。
    想到此处,我因为感动得无以复加,脑子一抽,伸手就抱住他,不过他没反应过来,所以我连着他的手臂一同抱住了,青木的双臂被迫贴紧,整个人宛如一个树桩子被我熊抱住,他的眼睛再一次瞪圆了。
    我的侧脸贴在他肩膀上,继续哭,好大声地哭,眼泪流满了脸,也流湿了他昂贵的外套。
    我真的太害怕了青木你一定吃了很多苦才把我救回来,肯定费了好大的力呜呜呜呜呜呜我一定报答你呜呜呜呜你说你还需要什么等我赚大钱了砸锅卖铁给你买一个呜呜呜呜呜
    青木一番腹稿谎言被堵了进去,硬生生没插上话:
    第22章
    我哭得不能自已,青木反应过来后,声音变得高兴极了,在我头顶响起。
    那我们亲吻吧!
    我一瞬间不哭了,抬起头,虽然抽泣止不住,但依旧摇头,不。
    青木露出扭曲的表情,他愤愤不平道,你的感激之情难道就这样吗!
    我诚恳道:不是。但是亲吻这件事不行,你可以找别人。
    青木沉默一秒,垂着眸盯着我,似乎在思索我的话,随之他显露出想呕吐的情绪。
    我默默放开了手,甚至后退了一步。
    释放完压力,我现在心情很是平静,只余留一些庆幸。
    那你想好了告诉我。我朝他说道。
    他面色太差又阴沉,感觉下一秒就要打人,我急忙再后退一步:那我先回去休息了。
    随即匆忙忙回屋。
    雪山上的一些人被找到,但有一人非不下来,说他救了一个人,一直没找到,硬生生挣脱了别人自己跑向雪山深处。
    经过其他人的口述,旅店也报了警,满山搜查推巨石的人,至于尸体也早就失踪,恐怕只有非不下来的那个人见过,但所有人都认为凶多吉少,就算找到可能也只剩下尸体。
    我昏天昏地睡了一觉,青木在旅店混得风生水起,还跑到另一家旅店过得奢华糜烂,再见时他面上带着厌倦,很显然这里并不符合他的要求。
    再怎么给他好的东西,雪山之下的条件就放在那里,再好也入不了他的眼。
    我趁他一个人的时候,专门去问:你想要什么?
    青木瞥我一眼,像是才回想起对我还有个救命之恩。
    这个人,即便自私,做出那种无私的举动自己却毫无所觉,因为他照样存有私心,就像想要开一个门,所以神色如常地找到钥匙打开,此事在他心底除了获得一些想要的,其实并未留下太多痕迹。
    他的观念与常人不同,就连这也是一样,懵懂到极致,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做出那番举动对于自己的品性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
    青木随口说:那我要这个。
    他指的是手中杂志上的一件大衣。
    我看了一下。
    很好,天价。我开始计算,也就大学毕业后再工作三年(按照平均工资)吧哈哈。
    我严肃地点点头,从此还没买新房子就背上债务。
    青木仅仅是随便一说的感觉,说完就放过这些,把杂志丢到一边。
    到时间,我们一行人坐上大巴车摇摇晃晃地回去,一路上惊疑未定,互相安慰。
    桃子特别害怕,她一直在对我倒苦水:哎,怎么这么倒霉呢,刚好遇见了杀人犯现在我想想都毛骨悚然的
    我安慰地拍拍她肩膀:没事,他要杀的是别人,应该不会来追杀我们。
    一阵沉默。
    桃子用一言难尽的目光看向我,嘴巴张了又张,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说道:间织,你真的很会安慰人。
    啊?真的吗?
    我有点羞赧了,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还是个女孩子,更不好意思了。
    这个也没什么啦
    她塞给我一块饼干。
    我们到站之后各回各家,我最后看见的是青木和往常一样被簇拥着离开,估计是到哪个地方享受去了,但我正要转回去的时候,他莫名其妙地侧过头,那双黑眸含着模糊的情绪在我脸上一晃,在被我仔细捕捉到之前收回。
    我脚步一顿,那一瞬间的青木透出从未有过的认真感,有种他是在确认我还活着的错觉,确认完就满意地转回去,继续自己所习惯的生活。
    肯定是错觉。奇奇怪怪的,他的脑回路我真的跟不上。
    我将其抛之脑后,回到家,到门口时发现隔壁不知何时搬进来一对夫妻,女人直长发、皮肤灰白,却涂着艳红的口红,一袭黑裙,三四十岁的模样。
    她沉静地瞥了我,无言地进门,没有搭理。
    我也只看了几眼,进屋。
    过了几天,周围人发现那对夫妻并不是沉默寡言的类型,起码一碰到他们的孩子,他们的话便倒豆子似的多起来。
    那孩子真的很可爱从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孩子。
    我们真的很幸运,能收养这个孩子。
    我偶尔路过时,还会听见街坊邻居的讨论声,说他们的孩子是收养的,不过他们从不把孩子抱出来,至今为止竟然没有一人见过夫妻口中夸的天花乱坠的孩子。
    和泉是一家跨国公司的职员,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接近三十岁的年纪,于是平日生活里又多了相亲这一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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