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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煞小说(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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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晏点点头,东西放本王这,本王着人来查。
    陆晚意欠身谢过。
    *
    半晌,夜色下,萧晏看着那个袖筒玄铁片停止转动,知她已经止息功法,方抬步回了府邸。
    进府门,过厅堂,入翠微。
    屋中灯火静燃,窗户上透出女子曼妙身形。
    萧晏喘出一口气,将前世她残缺不全的尸身画面挥去,又急又慢地推门入内。
    殿下回来了?叶照理着长发,转身朝他问安。
    萧晏无声,顿一顿,又朝前走去。
    直到她面前,立定。
    双目凝着她,双手却拖起了她的左臂。
    一手箍腕,一手按下,一寸寸往向上按去。
    直到她忍不住挣扎着缩手,痛呼出声,方一把抱住了她。
    是梅花针,是不是?
    四年前,凉州城外受的伤,是不是?
    后来,你还去了西域雪山,摘优昙花,是不是?
    你摘到了,却又被抢了,是不是?
    怀里的人在挣扎,在战栗,萧晏却丝毫不肯松开。
    唯有话语继续喷薄在她耳畔。
    你为何去摘花?
    为我摘的是不是?
    你又如何知道我的病需要那朵花?
    是因为,你,记、得、前、世。
    你,重生而来。
    萧晏历过前后两世。
    上辈子后半生没有她的山河永寂,这辈子前半生寻找她的十年岁月。
    等得太久又太急。
    到了此时此刻,得一缕线,串珠成链,便再不愿带着皮具与她相对。
    是故,转眼便揭了。
    叶照没有理由反驳,她也反驳不了。
    夜风过堂,烛影摇曳。
    她亦不再挣扎,只双眸笑了笑。
    然后跪了下去。
    她低头又低语。
    所以,殿下同妾身一样,亦记得前世。
    如此,殿下定知妾身因何而来,亦知妾身前世罪孽。
    如此,生死悉听尊便。
    你起来。萧晏扶过她,捧起她素白面庞,我不会杀你,更不会伤你。阿照,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不叶照本能反应,眼前不断浮现那具被悬于城楼的尸体,只推开他往后退开一步,殿下,是我,是我害死了你,对你不起,你如何还能接受一个害死过你的女人?
    不是的,是我萧晏突然止了口。
    叶照说,你如何还能接受一个害死过你的女人?
    所以,她是不能接受一个害死过她的男人?
    为何不能,前世结束了。我们活在今生。萧晏上前重新拉过她。
    我不能!只要一想起您当年惨死的模样,我叶照被逼退至床榻畔,勉励平复气息道,
    殿下既然亦是重生归来,想来身子已经痊愈,亦知霍靖何人,妾身便也再无价值。既然殿下对前生事既往不咎,便容妾身离开吧。
    萧晏亦深吸了口气,缓声道,这方是你的打算吧!这些日子百般累积功劳,以搏我信任,如此将身份和霍靖吐出,然后便一走了之,对不对?
    未容叶照反应,他便按上她双肩,厉声道,所以上月里荀茂之案,你那样舍身而出,丝毫不在乎名声名誉,你是为了所有人,也包括为了我。
    可是,你丝毫没有为了我们,没有为我们,为我和你考虑过。
    萧晏想起今日在宫中为了婚事,同天子百般周旋,不由心下更恼。
    压制半晌,方才尽可能压着声响抵着牙根问,你,根本从来没想过要和我,过一生,对吗?
    前世和今生,叶照想不出自己能和他、配和他过一生的理由。
    她这样想,便这样说。
    临了,她平静道,殿下,世间好女郎甚多,您何必同一个想杀你,杀过你的女人纠缠在一起。
    所以,如果易地而处,换我杀了你,害死了你,你也定不愿同我在一起的,是吗?
    是
    叶照的话,还没说完,萧晏便倾身压了上来,将她困在床帏帘帐方寸天地里。
    他扯了她的抹胸,撕裂襦裙,抽开自己腰封,将人死死箍住。
    叶照的掌心中,内力呼啸,掌风回旋。
    萧晏扫过嗤笑,别动伤我的念头,要动便直接一掌拍死我。
    只要,你下得了手。
    叶照望着他,片刻撑掌的手缓缓握成拳。
    内力收,掌风散。
    她自嘲地笑了笑,合上眼由着他肆意妄为。
    被举兵推城门就要入内的一刻,叶照到底没忍住,妾身实在不解,难不成您是要妾身愧疚、无言以对,以此惩罚妾身吗?
    当真,除此之外,叶照寻不到萧晏如此行径的理由。。
    对!萧晏闻言,如被雷击,转眼兵败如山倒,却依旧咬牙道对。
    要不然呢,告诉她,其实根本是自己害死了她?
    她都说了,断不会同伤害自己的人在一起。
    萧晏颓然地跌在叶照肩窝,一遍遍同自己说,这样做是对的。
    对的。
    等有了孩子,等小叶子也回来,她就不生气了。
    作者有话说:
    掉马了
    殿下疯逼了
    女鹅:后悔没一掌拍死他!
    第25章 、晋江首发
    这一夜, 以萧晏兵败溃散告终。
    他在叶照身上伏了半晌,往外倒去。
    两人仰躺在榻上,彼此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 萧晏朝外翻了个身, 呼啦扯下帷帐。
    周遭一下陷入黑暗中,除了挂帐的金钩因蛮力将帷帐勾出了一道裂缝。
    几缕光线落进。
    不偏不倚,投在叶照面庞上。
    她合眼倾覆的睫毛,颤动了好几下, 方才平复下来。
    若在寻常,这样的光照变化根本扰不到她,更遑论将她吓倒。
    然今夜不同。
    她将将历了一场苦战。
    问香楼中, 保护荀茂的江湖高手竟是中原各大派成名许久的刀客、名剑。甚至有些已经归隐多年, 叶照只在江湖奇人史,或是口口相传的成名绝技中听过名号。
    君子剑、冯雪刀、四象八卦阵、天罗地网掌总共三十人,战力丝毫不输当年银莽原雪山上那支千人兵甲军队。
    叶照不敢恋战,因为她从出招开始, 左臂便疼痛剧烈,虽能控刀,却无法与刀融会贯通。
    又怕就此错机会, 彻底打草惊蛇。
    故而待发现对方战力, 她便直接化出了九问刀最后一式,苍生何辜。
    荀茂人首分离。
    十二禁卫军皆亡。
    三十江湖客毙命一半,剩一半仓皇隐退夜色中。
    叶照回王府之初,虽因调用九问刀最后一式, 加之臂膀疼痛, 已经失力大半, 目不聚光。但到底不曾惶恐, 便是还要与萧晏同塌而眠,亦无妨。
    只要静心,凝神,心神不受扰,她可以在夜中睡梦里调服内息。
    并未想到,烛火偏转间,会发生先前之事。
    萧晏识出她的来路,亦承认自己的归途。
    二人,原是皆伴着前尘而来。
    前尘种种。
    她欺骗他的三年,她独自育子的四年,后来被她丢失在战场之上的孩子,因她悬于城楼的尸体
    还有今朝最后,她鼓足全部勇气的一问。
    难不成您是要妾身愧疚,无言以对,以此惩罚妾身?
    他斩钉截铁的恢复。
    他说,对。
    人有时当真奇怪。
    她是清楚自己于他,罪孽深重的。也知他这样的回应理所应当。
    可是在心底深处,她还是如被钝刀割剐。
    哪怕,他缓一缓说。
    叶照在黑暗中摸索着中衣襟口,想要拢起盖在身上。
    方才,萧晏撕裂了她的衣裳襦裙,眼下她又大半的身子都裸露在外头。
    七月天,纵是房中置着四方冰鉴,也不该觉得冷的。
    她确实也不冷。
    她在怕,在恐惧。
    她想寻些东西抱一抱。
    在鸣乐坊最初的那些年月里,生命中还没有慕小小。
    她被人欺辱打骂后丢在暗屋或柴房,便总是抓着已经不能蔽体的衣物拢紧自己。有时甚至衣衫都没有了,她便只能垂着头,死死握着青丝,用一头长发裹身。
    后来学了九问刀,她便是抱着两把弯刀入睡。那是霍靖和应长思在给她带去更大的阴影恐惧后,她能寻到的唯一的支柱。
    九问刀,她的一身功夫,给她带来无尽的杀戮和罪孽,却也成了她仅有的依靠。
    后来的后来,她有过一段最无助惶恐的岁月,便是带着身孕逃亡的日子。她先是怕孩子生不下来,后又怕生下来却养不活,可是很快她便平静了心态。
    她从来都只是孤身一人,这天地之大,却没有一个人,一件物是真正属于她的。
    这个孩子,是荒凉世道上,不堪命运里,上天给她唯一的恩赐。
    能拥有便足矣,路走走只能通的。
    于是,从荒山到破庙,从羁旅漂泊到安西那间小屋里,黑夜中她从抚自己胎腹到抚孩子身躯。
    终于,她也有了亲人。
    有孩子在,她便再也不害怕。偶尔蓦然的心惊,她抱一抱孩子,也就过去了。
    相逢前,陌路后,萧晏不知道的年岁里,她充满惶恐、没有多少安宁的人生里,她都是攥着仅有的人和物,当作可以让她能撑下去的支柱。
    譬如此时此刻,她攥紧中衣提着气往里侧翻过身去,整个人缩成了一团。
    那点衣衫,便成了这一刻中她的支撑。
    她攥着它,搂着它,仿佛就可以觉得自己不是一无所有。
    如此,又有片刻的心安。
    静了心,安了神,她才能调服内息。
    而要是再平复不了心绪神经,她的功法要破了。
    功法一破,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能护他以赎罪,不能逃开求自由。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体内真气涤荡,心神起伏不定。
    左臂上因内力的退散几欲控制不住牛毛小针,万千针尖戳骨刺肉。
    而她眼前,明明黑沉一片,然那点缝隙微光,又让她清晰看见那年秋风残阳里,在城楼晃动的尸体,还有、还有她甚至听到风声呼啸里,夹杂这小叶子一声又一声的呼唤。
    阿娘!
    阿娘!
    阿照
    离我远些!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两人亦同时豁然坐起。
    萧晏自是因为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叶照则是怕伤到他。
    她已经控不住体内翻涌的真气,唯恐周身散发的内力震伤他。所以话出口,还拂手推了他一把。
    这一推,落在今夜多番遭拒的男人眼中,便彻底变了味。
    原来撕下面|具,本王连近都不能近你半步。萧晏一把扯开帘帐,撑着腿往外坐着。
    叶照双眼虚阖,已经模模糊糊聚不起光,唇口蠕动了两回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唯有体内一阵接一阵激涌的真气荡着她的五脏六腑,砥过她的血脉筋骨,似要膨胀开来,
    劳殿下今夜去清辉她捂着胸口,话未说完,一口血便喷了出来。
    本王爱去哪去萧晏怒而回身,便见人眉眼虚弱,衣襟染血的靠在侧壁上。
    别过来,离我远些。叶照阖着眼,连看他的力气也没有,提着气道,殿下去清辉台歇下吧,容妾身调服心法
    我去传医官,去喊苏合你撑着些。萧晏虽也学武,却不曾接触过这种精纯的内家功夫,便也不识此道。
    他们来之无用,妾身自己调服便可。
    萧晏想要给她拭一拭汗,将敞开的衣襟掖好,却被叶照再三推开了。
    别挨近我,我控不了外泄的真气会伤到殿下。叶照喘出口气,胸口却更加起伏不定,面色从苍白转向清苍。
    眼下谁也碰不得她,她周身的穴道脆弱又敏感,碰上者伤,她更是有筋脉皆断的可能。
    其实若她直言自个筋脉俱毁,大抵萧晏早就走了。
    但她想不到这层,也不敢想这层。
    于是萧晏便立在榻畔,没走。
    甚至不知哪根筋搭错了道,你就这般嫌恶本王,为了推开本王,自伤成这样?
    他觉得自己这话十分精准,掐到关键处。
    不是自伤吗?
    骗骗旁人便罢了,诓他还嫩了些。
    试问若是今日不曾解开彼此隐藏的秘密,她也敢用这高深的功法吗?用了不怕被他发现端倪吗,露出她真实的身份?
    张掖叶氏七星刀的功力和绝迹武林的九问刀功力相比,再怎么不懂行的人也能看明白两分。
    这样一想,萧晏冷哼一声。
    他如何想的到,她真气外泄,心法不稳,恰恰是今夜被揭了身份、两世情感扰在一起,乱了心神所致。
    叶照闻言,竟是睁开了双眼。
    她看着他,突然嘴角提起一点弧度,一个漂亮又虚弱的笑缓缓漾起。
    萧晏顺手抽来一把巾帕,凑身给她擦汗。
    两人距离三寸处,叶照又吐了口血。
    血迹溅在萧晏手中雪白的巾帕上,溅在他青筋凸起的手背上。
    他眸光打颤、破碎,扔下巾帕,出了翠微堂。
    却也没回清辉台。
    一炷香后,他拉着睡眼朦胧的苏神医,立在翠微堂外院,看寝殿一室烛火高燃。
    这、请我也没用。且得等她自个调服完毕,我最多看看她是否损了筋骨,伤了元气。苏神医哈欠连天。
    就算是卖给秦王府了,也没有这么剥削人的。
    觉都不给睡了。
    她什么时候调服好?萧晏问。
    苏合拍着嘴,那你得问她。
    萧晏抬起步子,走一步,又回头。
    低头看自己指尖未干的血迹。
    这回,他是真不敢靠近她了。
    平旦时分,东方露出鱼肚白。
    静燃的烛影晃了晃,偏倒半寸。
    可能好了,可能废了
    苏合嘀咕道,被人眼刀剜过,闭嘴又张嘴,殿下可以去看她了。
    床榻上,萧晏给沉沉合眼的人盖好锦被,落下帷帐。
    然后扶出一只手给苏合。
    苏合搭上脉,半晌松下一口气,无碍了,没有毁筋伤脉。好好养着,补足元气便罢。
    她什么时候能醒?
    这一夜折腾,您总得让人补一日半晌吧。苏合用玉笛敲着眉心,可怜自己还得去调方熬药。
    一日半晌也捞不到。
    *
    这一日半晌,于萧晏格外漫长。
    原本因明日便是前往骊山夏苗的日子,今日他便也未去上值,想同她一道整理衣物。
    他盼了许久的。
    携她同行共游,观山河、看日月。
    出行前,便与她窗下闲话,看她收拾行装,看他煮茶添画。
    谁曾想,闹成这幅模样。
    清辉台中,林方白和钟如航过来向他汇报了一些事宜。
    话便扯到了昨夜问香楼一事。
    林方白道:泊舟,真不是你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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