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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潮(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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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赵女士上上下下扫描她,是有点像啊!是青鹤啊!
    她把橘子放下,双手一拍:我是不是跟你说过,粥粥,我说那个神君死的时候,青鹤演得老好老好了,我每次看那里我眼泪直掉呀我,是不是?你还跟我说,这个配音配得好,我那时候就说,怪不得嘛,我看那个演员别的剧也没有这么好。
    呃于舟有点尴尬,也不能这么说,人家演得也很好的,锦上添花,锦上添花哈。
    是青鹤呀挽挽,赵女士又抻着眼皮子对上向挽,你没有跟我说新新是青鹤呀。
    我
    哎哟真的是青鹤啊,赵女士又看一眼晁新,那你见没见过那个演员哦?现在都是影后了。
    我见过一次,后来有朋友一起约着吃过饭。
    那她真人漂不漂亮的?
    晁新沉吟了一下,看一眼向挽:很漂亮。
    是啊?我听说那些演员镜头下瘦得不好看的。
    还好。
    那新新啊,你能不能用青鹤的声音跟阿姨说句话啊?你可不可以说那一句不服?本上神可准你一战!
    向挽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之前和晁新去饭局,那个投资方起哄让晁新配音。这是她和晁新心里不大好的回忆,她怕晁新不自在,于是提了气息就要说话。
    可以。但是晁新答应了。
    晁老师向挽叫了她一声。
    晁新看看她,耳朵还是红着。
    哎呀妈,于舟受不了了,你好像那种过年回家追着小孩表演节目的家长,人家刚来,你这样合适吗?
    赵女士嘶一声,拍拍脑门:对不起对不起,阿姨是太喜欢那个角色了,真的你配得太好了,新新不要介意哦。她拉着晁新的手,拍了拍。
    晁新笑了笑:没事。
    赵女士拉着晁新问东问西,这个角色是不是你配的呀,听着声音跟青鹤有点像,那个演员你又有没有见过。
    于舟和向挽对个眼神,呼出一口气,看来向挽不用担心赵女士不喜欢晁新了。
    这简直是喜欢得不要不要的。
    所以啊,女人,还得搞事业。事业是立身之本,搞不好还能在上门时让丈母娘对你刮目相看。
    但于舟同时又有点酸,靠在苏唱肩头小声说:你看看你看看。
    嗯?
    啧,和某人第一次自我介绍的时候,态度天壤之别。
    那时候赵女士问苏唱配了些什么角色,无论是游戏还是广播剧,赵女士都没有听说过,于是就很理解地点头,说了个啊。
    挺好,挺好。
    苏唱本来不酸,但于舟这么一说,她就真的有点酸了,把肩膀抬了抬,让于舟起来,然后自己坐到一边玩手机。
    网上说丈母娘最不待见的女婿第一名就是回家只顾玩手机的。于舟盘腿坐在沙发上补刀。
    晁新靠青鹤和赵女士迅速拉近了关系,吃饭时甚至坐在了赵女士左侧。
    赵女士变身她的经纪人,如数家珍地跟于爸爸介绍晁新的角色。一顿饭吃得是其乐融融,下午的尴尬氛围也很快烟消云散。
    吃过饭,赵女士上楼给晁新和牌牌收拾了一间卧室,新换好床单,又找了一床电热毯来铺上。
    给晁新演示了一下电热毯怎么使用,然后几人就关了灯下楼,去看院子里于舟苏唱她们放烟花。
    晁新靠在门边,望着漆黑的夜幕,偶然被花火照亮,一同定格的还有亮起的一瞬,驻足观赏的吟吟笑意,印象中过年不是这样的,烟花和鞭炮都是别人的,而在她家是摔碎的碟子,是撕心裂肺的哭闹,是好容易蒸的一碗肉被扫到地上,咕噜噜滚了一层灰,姐姐眼疾手快地捡起来,也不管烫,捧到水龙头底下仔仔细细地冲干净,然后悄悄让她吃。
    这才是属于过年的声音,是劈里啪啦的嘈杂声中,姐姐蹲在面前,让她赶紧吃的窃窃私语。
    今天才知道,过年也可以是劈里啪啦的爆竹声中,向挽问她吃不吃坚果的窃窃私语。
    她有点看不下去,回到客厅的沙发上,给客户回几个消息。
    院子里的牌牌也望着五彩缤纷的烟火出神,依偎在向挽的怀里,俩人坐在秋千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荡。
    是向挽邀请她过来坐的,看了一会儿,可能牌牌有点乏了,身子就软了下来,抱住了向挽。
    小朋友的身子总是暖乎乎的,被她抱着向挽的手脚也热起来。
    向老师。牌牌突然哑着嗓子叫她。
    这一声让向挽很恍惚,可能也是年关的这个节点,叫得让向挽觉得好像初遇时那样。
    那时候牌牌很喜欢她,叫她的时候偷瞄了一眼,眼睛里有点不舍得的眷恋。
    向老师,如果奶奶很喜欢小姨,咱们可以每年都这样过年吗?牌牌问她。
    有蒸鱼吃,有和蔼可亲的奶奶和爷爷,在漂亮的小院子里一起放烟花。
    向挽搂着她,问:你很喜欢,是不是?
    她也很喜欢,来了一次,就喜欢上了这个家庭的氛围,太容易让她这样的流浪汉心生眷恋了,所以她很理解牌牌。
    我很小的时候,有一年冬天,我妈也这样抱着我看烟花,我们没买,在河边看别人放。
    向挽直觉,牌牌嘴里的妈妈并不是指晁新。
    是你妈妈,还是你小姨?她轻声问。
    我妈,我亲妈,小姨的姐姐。牌牌抬手,抹了一把眼睛,好像是进了蚊子。
    向挽心里叹一口气,有一点小心地问她:那你妈妈呢?
    死了。
    沉默两三秒。
    死了,小姨才把我带出来的。
    向挽还是没有说话,牌牌能听见她胸腔淡淡的回响,一下一下地坠着心跳,像摇摆的钟锤。
    这样的节奏让她很安心,又很愧疚。
    向老师,我之前不懂事,以为小姨有了你,就不想养我了,所以有一点不待见你。
    向挽悠悠一笑:我知道的,没关系。
    你不知道。牌牌说。
    其实我喜欢你,比小姨喜欢你,还要早很多呢。
    我也知道啊。知道她打赏自己,打赏到晁新找上门来。向挽莞尔,摸了摸牌牌的下巴。
    就这样一个动作,让牌牌罕见地恍惚了起来。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为什么?
    因为你像我妈妈。
    像你向挽一时回不过神来。
    嗯,第一次在网上看到你的照片,你的鼻子和嘴角特别像我妈妈,我那时候很小,也不太记得我妈了,就大概记得她下巴那一块的样子。
    向挽愣愣地听着,耳朵里像是堵了棉花,听不见烟花爆竹声,但留了个缝隙,让牌牌稚嫩的嗓音往里面钻。
    她咽了咽喉头,问牌牌:晁老师知道吗?
    知道,所以我打赏了那么多,她也没有怪我。她知道我想妈妈,她也很想妈妈。
    牌牌想说,她想通了,向老师像她的妈妈,也许是缘分,也许是老天爷给她和小姨的补偿,她们以后可以一家人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以后她不会因为没有跟妈妈买到烟花而遗憾,小姨每年春节也不会把自己关在录音棚,一直录音了。
    向挽眨了眨眼睛,眼前盛开的烟花虚化成了一条条五彩斑斓的线条,像扭曲的爬虫。
    既然我像你妈妈,那你怎么有段时间又不喜欢我了呢?她目视前方,平静地问。
    因为那时候发现你和我妈妈的性格不太一样,我又觉得不像妈妈了。牌牌老实地说,所以就脱粉了。
    但后来发现向老师也不错,除了娇气爱哭和不会飞飞机,别的都很好。
    原来如此。向挽低声对自己说。
    第68章
    一个小问题。
    向挽对自己说。
    人生中接触各类人,总之是有各式各样的契机,这也不失为一种缘分。
    因此她没有表现出什么来,第二天送走晁新和牌牌,又陪着赵女士呆到初三,最终因为有一个项目提前开工,而回到了江城。
    因此当向挽找到机会和晁新谈论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初七。
    她记得很清楚,那天晁新带着牌牌去完年节的最后一场庙会,小家伙玩得筋疲力尽,早早就洗澡睡了,甚至还打起了小呼。
    向挽穿着睡衣靠在门边,看着晁新给她收拾完桌子,然后关灯走出来。
    她没有先让晁新去洗澡,而是说:有空么?想同你聊一聊。
    神色天真又诚挚,一如初见。
    但晁新心里有不大好的预感,虽然说不上来为什么。
    她坐到床边,看着向挽背靠床头,长发被拨到一边,衬得脸尤其的白皙。
    向挽没有任何措辞,只是问她:我长得像你的姐姐,是吗?
    没想过竟然是这个话题,而且向挽丝毫没有兜圈子。
    晁新张了张嘴,下意识就想否定。
    因为向挽这个样子,纤长的睫毛勾勒出杏眼,漆黑的眼珠子浓得像入定,下颌的弧度十分精巧,甚至延申到她的肩颈,都似从画里拓出来的,带着矜贵的书卷气,和她姐姐她被命运抛弃的姐姐,一点都不一样。
    但晁新说:有一点像。
    恐怕不止一点。
    谁告诉你的?
    话一出口,晁新就觉得是句废话,除了牌牌,还有谁知道她姐姐呢?
    向挽掖了掖嘴角,垂下眼帘,让晁新看不清她的表情。
    之后才缓慢地、温柔地说:我明白了。
    什么?
    我一直觉得,我同你之间,进展得过于理所当然,因为我忘记了一些事情。
    晁新的心像被钩子勾了起来,空落落地悬在腔骨中。
    什么事情?但她只能木讷地、本能地追问。
    你第一回 见面的热情,你对我倾囊相授的指导,你问我要我的录音,你同意我做牌牌的古琴老师,留我在家里吃饭,接我去看房,又顺理成章地邀请我同你合住
    桩桩件件,如今回忆起来,也是丝滑得不像话。
    如果这些事发生在另一个人身上,那没有人会觉得不对,但那是晁新。
    是从来不会经营社会关系,也从来都抗拒别人进入她生活的晁新。
    三十多年的习惯会因为萍水相逢的人就改变么?仅仅是因为向挽优秀和善好相处?不是。这么多年,晁新未必没有遇见过更优秀和善好相处的人。
    她甚至连朋友都没有选择和他们做。
    向挽忽然觉得头有点疼,难耐地闭了闭眼,又在这个动作里控制着呼吸,像以往任何一次配音那样把控自己的气息。
    只不过她没想过,这种专业精神要用在与晁新的对谈中。
    所以你与我亲近,让我住进你家,是否有像你姐姐的原因?向挽没看她,只低头望着自己藏在被子里的膝盖。
    晁新的手心里出了细汗,她其实没有办法跟向挽说,她每提一次姐姐,那把勾着她心脏的钩子就再往里一寸,她感觉自己要被穿透了。
    但即便是要被穿透了,还是得回答向挽的问题。
    晁新的颈部一动,声音像是挤出来的:有。
    诚恳也许是她唯一的机会。
    有,我不能否认,如果没有这个原因,我、还有牌牌,可能都不会那么快接受有人住进我们家里。
    她刚才说我们家里。
    好像向挽是个外来者。
    她颤着睫毛,看了晁新一眼。
    不,只半眼,又缓慢地放下来,像是放下一个隔绝舞台的帷幕。
    向挽很想问她,那你当我是什么?但她的自尊心开始作祟,阻挠了这句话的出口。
    最后她问:有多像?
    好像没有别的话想说了,想刨根问底的也就这一句。
    没有很像,挽挽,晁新的精细的眉头压下来,上齿咬了一下下唇内侧,语气有一点无措,没有很像,但是她
    她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以至于只看到零星半点的相似,也不由自主想要接近她。
    有多重要?向挽抬眼,眼神虚了一下,她竟然在晁新眼里看到了有一些晶莹的东西,放在她琥珀色的瞳孔外部,显得她本就出众的双眼更漂亮了。
    她晁新用力咬了咬后牙,好似这几个字需要用很大的力气。
    到底该怎么打开一件尘封了很多年的事情,尤其是它是用你的骨血缝上的,要拆开的时候,得多伤筋动骨呢,要多血肉模糊呢。
    晁新没有去想,她只是觉得,只要向挽想知道,她什么都可以说。
    当年她死的时候,我在江城,我给她打电话,说我马上就回来,让她等等我,她说好,她会一直等我。
    晁新的眼皮放下去,睫毛在台灯的光亮下投射出阴影。
    没等到。
    说这三个字时她掩饰性地吸了吸鼻子,显得声音轻得像是幻觉。
    她现在还记得,晁望那天很舍不得挂电话,说完等她之后,嘱咐让她慢一点不着急,接着却又矛盾地问,可不可以快一点。
    晁望从来没有对她提过要求,这是唯一一个。
    没做到。
    向挽听得很难受,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像她这样感同身受晁新的沉痛,然而她又很割裂,另外一个声音在穿针引线,告诉她,难怪。
    难怪以前晁老师说,她不习惯让人等她。
    难怪她连送个包,都要自己开车到向挽的楼下。
    所以我承认,一开始接触你,有这部分原因,可能因为长相,看起来会不由自主觉得亲切,也可能是我自己都难以释怀的一点遗憾,我也不知道,我没有仔细想过。
    晁新哽了哽喉头,手在被子上蹭了两下,才抬眼问向挽:你,介意吗?
    向挽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说:我不介意人和人之间的缘分是如何开场的,但我介意这段关系的本质。
    你能确定,你喜欢的是我么?
    晁新蹙眉:我当然
    她觉得这话很荒谬,她当然能判断向挽是向挽,晁望是晁望,向挽只是长相上让她觉得有一点相似,仔细看又大不相同,何况性格和晁望更是千差万别,连牌牌都能察觉,她怎么可能分不清楚?
    相似是一回事,但从来不能等同,更没有混淆一说。
    但她没有说完,因为向挽这句话里隐藏的含义让她觉得有一点冒犯。
    冒犯自己,也冒犯晁望。
    因为向挽好像在说晁新有可能把她当作晁望喜欢。
    一个成年个体,对另一个成年个体的,有性冲动的和本能欲望关系的,喜欢。
    晁望是我的亲姐姐,向挽。晁新抿抿唇,轻声说。
    第69章
    晁新误会了。
    向挽因为她的态度,心里微微抽动,但她仍旧是说:我并非你想的那个意思。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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