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文NP

晚潮(30)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小贴士:页面上方临时书架会自动保存您本电脑上的阅读记录,无需注册
    直到第二天下午,上完课,也没有收到向挽的消息。
    晁新蹬着高跟鞋摇曳生姿地出来,低头掏出手机,正想问问向挽还顺利吗,却乍然听见一声久违的:晁老师。
    晁新抬头,见向挽站在对面,瘦了一点点,还比军训之前白了一点点,穿着T恤和牛仔短裤,雪白的长腿纤细而笔直,右腿膝盖处隐隐有点发红。
    像是被蚊子咬了一个包。
    看得很认真,因为两周没见了。
    她突然发现自己之前跟向挽说了想当然的话,那时候她说,十几天而已,也还好。
    嗯不太好。
    向挽站在会客室的阳光里望着晁新,长卷发还是散漫又精致,白衬衣和黑色的封腰包臀半身裙,衬衣是不大规整的样式,领口处稍微垮一点,完整露出右边的锁骨。
    不过最吸引人的是晁新脸上的金边眼镜,刚下课,还没来记得摘,很斯文,也很禁欲。
    人常说小别胜新婚,但最让人心跳加速仿佛是对着熟悉的人玩一出找相同又找不同的游戏,相同的是你对她的了然于心的掌控,不同的是她在你视线外自由生长的失控。
    然后再将这点陌生的失控收回掌心,像收复失地一样。
    这样的过程,实在过于美妙。
    晁新走过来,看看向挽的腿,说:被咬了个包啊?
    向挽没想到第一句是这个话,也跟着她的视线往下移:好像是。
    痒吗?还挺大的。
    向挽摇头,想了想,又侧腰挠一下:有一些。
    晁新笑出声,怎么这么乖的啊?还要自己验证一下。
    来工作室,是有项目吗?晁新撩了撩头发,问她。
    没有。就是想来看看你。
    晁新接收到她的意思,抿唇点点头,抬腕看一眼手表:那下去喝个咖啡?我请你。
    向挽没动:你还有课么?
    再下堂课是我的,棚里实录。
    向挽清浅呼吸两下,睫毛一扇,又一扇,说:那不喝咖啡了。
    嗯那坐一会儿?
    向挽摇头:想去洗手间。
    晁老师陪我。
    刚见面,小姑娘有点粘人,晁新笑笑,说:那你等会儿吧,我去前台问问有没有花露水。
    向挽不习惯穿热裤,明晃晃的两条大长腿,怕是一点防蚊喷雾都没喷。
    没有那种东西,向挽制止她,我们工作室,我晓得的。
    那行,走吧。
    晁新和向挽一起往洗手间去。
    SC工作室的洗手间是在办公区的外层,大厦统一装修的,江城时代中心很高端,从洗手间就可见一斑。
    雅士白的大理石台面很干净,熏香的味道也不刺鼻,一正面光滑明亮的大镜子,顶上的射灯照得人面部柔和而精致。
    苏唱的工作室包了一整层,通常没有需要排队的时候。
    向挽走进最里面一个隔间,没有给晁新在外等候的机会,勾着手将她拉了进去。
    一面把反锁的锁扣扭上,一面环住晁新的脖子,开始亲吻她。
    晁新当然有预感,也并没有推辞,而是捧着向挽的下巴,加深了这个吻。
    很有感觉,毕竟算得上一个小小的重逢。
    晁新在向挽嘴角边笑:吃口香糖了吗?
    来的路上吃了。
    嗯,有一点甜。
    说完又继续吻她,不仅是舌尖有点甜,向挽的回应更甜,这代表了一点处心积虑的准备。
    向挽被吻得心痒难耐,潮红从脸颊进到眼睛里,在轻啄的空隙中问她:晁老师。
    嗯?
    做一下,晁老师。
    说得意乱情迷,小声得像是叹出来的。
    不行。晁新吻着她耳下起小栗子的肌肤,我还有课。
    我们速战速决。向挽把脖颈拉长,仍然像在叹息。
    晁新没说话了,任由向挽伸手,把她的眼镜摘下来,放到一旁的置物架上,然后让她抵着木制的墙壁,温柔地吮吸她的下颌。
    等你之前,其实上了一次卫生间,洗过手了。
    比刚才的口香糖更进一步的处心积虑,太容易让人情难自禁。
    刚才见到晁新的第一眼,想的是,竟然是穿的裙子,第二个想法就是开心。
    手探进去,没有撩拨几下,就被回馈得很厉害,但向挽并不满足,她又跟晁新一五一十地汇报:晁老师,其实方才的甜味,不仅仅是口香糖,还有洗手间外面的漱口水。
    不算直白的一句话,让晁新有感觉得要命。
    她捧住即将下沉的头,抗拒:不行。没有洗澡。
    但年纪轻轻的向挽这一次决定以下犯上,驳回她。
    真的是速战速决,快到晁新自己都恍惚而诧异。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要控制声量,或者是怕万一有学生进来,身体尤其紧张。
    然后她抱着向挽平复,但这一次不太一样,她想要反向报复的感情特别强烈,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因为分别了十四天,还有可能因为,昨天和向挽坦白过的那一点点。
    于是她也蹲下,手搭在裤腿时,又犹豫了。她想了想,不想在这里,不想这么匆忙。
    晁新低头,吻了吻向挽膝盖上方的蚊子包,轻轻吸一小下。
    这样好像也能止痒。
    她克制地说。
    第54章
    培训室的课程照常进行,晁老师和往常一样,靠在讲桌旁介绍这堂课的要点。
    发型和妆容都一丝不苟,挑不出错来,神情也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和高傲,尽管包臀裙边有一两根不该有的褶皱,也没有人会注意到。
    这堂课若要说有什么例外,那就是在最后一排旁听的学姐向挽。
    她以手撑着脸颊,眼珠子一半看晁新,一半看前方的小萝卜们。
    想起之前自己也是这样,安安分分地坐在前排,认真听讲记笔记,对老师除了尊敬以外没有其他,更遑论是此刻难以启齿的肖想。
    她的声音偏低,正常说话已经足够性感,但想象力也描摹不出一声切切入骨的喉音。
    她的小腿纤细又光洁,跟腱很长,穿高跟鞋尤其好看,在正面的角度,看不到小腿肚上有一块泛红的印记,是十几分钟前向挽扶住她,略微用力而留下的。
    她埋头盯着讲义说话,右脚又习惯性地从高跟鞋里退出来,偷懒地蹭了蹭脚踝。
    金丝眼镜中和了她眼角眉梢的媚态,添上一层生人勿近的禁忌感。
    她浑身上下都写着远离我和别冒犯我,包括她衬衫被略微撑起的扣眼,密密麻麻的阵脚排列得很整齐,但越是这样,越有人想要离经叛道地撕开它。
    这堂课是棚内实录,我这里准备了一些台词片段,按学号依次上来抽,看一看,然后我们待会儿进棚。
    晁新把一叠A4纸倒扣着放到讲台上,自己走下来,到倒数第二排站定,抱着胳膊看依次上台的学员们。
    站了一会儿,就累了,她斜靠到就近的课桌旁,后腰微微依着桌沿,在桌面投射下阴影一样的压迫感。
    舒秦在阴影中抬头,看到她白衬衣的背影,还有清淡的香水味。
    看了一会儿,晁新侧过脸来,手指撑到桌子上,低头跟舒秦说:你不用上去,我给你准备了一段。
    我不抽?
    不抽。晁新摇头。
    瞥过来时对上后面一排向挽的眼神,她仍旧捧着脸,看一眼舒秦,又看一眼晁新。
    晁新收回胳膊交叉在胸前,扬起下巴,对向挽不动声色地挑了个眉头。
    向挽抿唇莞尔,明眸弯弯。
    晁新身子一悠,起身往讲台走去:好了,棚里见。
    向挽随着她出了教室,俩人在楼道里说话。
    你等我?还是有事?晁新问。
    自然是等你。
    晁新笑了笑:那你去休息室,我一会儿就出来,想想晚上吃什么,只能在家里吃。因为牌牌在。
    楼下有超市,不如我先去买菜,节省一些时间。
    好。
    晁新点头,扭头推门进了棚。
    每人2分钟,到舒秦时已经快一个小时了,她拿着台词推门进棚,先是跟录音师以及晁新点了点头,然后就在观察室内坐下,戴好耳机,准备开录。
    晁新扶了扶脖颈,有点好奇。
    舒秦连深呼吸都没有,一开嗓就进入了情绪。
    华丽的衣服,美艳的外表,金珠玉翠的宫殿,毕恭毕敬的奴仆,这就是你毕生的追逐,也是你虚妄的牢笼。
    她轻蔑而嘲讽,单薄的眼皮压下来:你完全猜中了我的反应,我的确愤怒,愤怒在于你的欺骗,你的浅薄,你的庸俗,在于我原原本本地看到了你腐朽不堪的外表下更不堪入目的心灵。
    可你没有料到我的嘲讽,嘲讽在于,我清高的心脏仍旧没有停止衷情于你肮脏的灵魂。
    一段词,先是轻薄与讽刺,中间是逐渐拔高的愤慨,最后是无可奈何情意,还有压抑的自苦和挣扎。
    晁新全都听到了,还看到了,看到了她额头冒出的青筋,还有谈到爱情时微微湿润的眼角。
    晁新眨了两下眼,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想要签她,她只有这一个想法。
    六点半,晁新和向挽回到恒湖国际。
    这几天晁新比较忙,牌牌都是被班主任顺路送回来的,今天也不例外。听到门锁,她从沙发上跑过来,一仰脸却看到了向挽。
    向老师。
    牌牌退后一小步,叫她。
    很久没见向挽,还以为她和晁新各自忙碌,没想到今天却回来了。
    拎着塑料袋,一副主人家的样子。
    牌牌。向挽笑眯眯地伸手,要拉一拉她。
    见向挽这么亲昵,牌牌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伸出手去,握住。向挽拉着她去厨房把菜放下,牌牌有点不自在:向老师,军训完了吗?
    她没话找话。
    是,军训完了。
    看一眼向挽,好像也没什么变化,牌牌好奇心占了上风:军训都做些什么呀?我上初中也要军训了。
    向挽有点不好意思,一面理菜,一面柔声说:我身子不好,没怎么参加。
    啊?你身体不好啊?牌牌绕来绕去地看她。
    体虚,中暑了。
    那牌牌一下子就心软了,回头看一眼晁新,小声问向挽,治好了吗?
    向挽扑哧笑:这个不用治。
    哦。
    晚上吃笋尖烧排骨?晁新拎着剩下的生鲜走进来,问牌牌。
    好呀。她站在俩人中间,别别扭扭的。
    然后决定出去:小姨,我能看一会儿《侏罗纪大战》吗?
    去吧。
    走了几步,她倚着门回头看她俩,一边做菜一边窃窃私语,她又酸了,只不过看在向挽生病的份上,这回少酸一点点。
    吃完饭牌牌进屋做作业,做完正好九点一刻,她收拾好小书包,到客厅喊晁新,见向挽躺在晁新的腿上,晁新的手搭着她的腰。
    根本没有看电视,晁新低头看着向挽。
    见她出来,向挽坐起身,晁新有点尴尬,看看她的光脚丫:又不穿拖鞋?
    所以出来一点声音都没有。
    牌牌很心碎,也很无措,她们俩靠得那么近,自己站在一旁,还要被晁新怨责,尤其是现在没穿拖鞋,脚心儿都凉了。
    于是她不要懂事了,撅着嘴说:你陪我睡。
    晁新没应,手搭在沙发上摩挲两下,自己刚刚才问了向挽可不可以逃寝。
    牌牌急了,跑过来拉她:你陪我睡。
    紧紧攥着她的手腕,一点也不想放开。
    晁新心里叹一口气,没看向挽,只温声跟牌牌说:好,你先去洗澡。
    你看着我洗。
    晁新皱眉:你是大姑娘了。
    什么大姑娘,牌牌快要气哭了,从前晁新可不管什么大姑娘还是小姑娘,牌牌若是跟她说害怕,她的第一反应也决计不是考虑方便还是不方便。
    是因为她弯了,她喜欢上女的了,所以开始有顾虑,开始避嫌了。
    还有,在意向挽的感受了,想要更多陪着向挽而不是晁牌牌了。
    她急得小小的眉头都拧了起来,两手拉着晁新的手腕,脚板抵着,倔小牛似的把她往浴室拉。
    牌牌。晁新很无奈,轻声制止她。
    但她的语气点了火。
    怎么就不能看着我洗了,怎么就不能了?牌牌哭了,你从小看到大的呀,晁新,小姨。那时候我们住隔断,有男的,我每次洗澡你都端板凳坐着陪我,后来搬去西二里,那个卫生间总有蟑螂,灯又不亮,我害怕,你每次都拿着手电筒站在一边,帮我看每个角落有没有脏脏的坏东西。
    怎么就不可以了。牌牌红着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的难过突如其来,向挽也被吓到了,看着晁新。
    晁新很心疼,抱住牌牌的腰,顺着她的气,说:我陪你睡,不哭了,我现在也搬凳子,在卫生间外面陪着你,好不好?
    你好多天都没有陪我了,牌牌哭得抽抽嗒嗒的,快要喘不过来气,你也不接我,我班主任说你妈怎么回事,在家长群里也老不回。
    我说我妈好忙,我妈,我妈一个人,我妈,很辛苦。她一边哭,一边开始怪自己,她也不想闹脾气让晁新更难过,可是她太害怕了。
    晁新为了攒钱,之前买的房子是租出去的,自己一直住得不算好,所以牌牌最初跟着她也不算很享福。现在她们住上了大房子,可牌牌还是很怕,有时候家里太大了,喊晁新要喊三四声,她会觉得没有一开始合租时,跟晁新挤一间床要好。
    坐在浴室门口,听着里面的渐渐安稳的水声,晁新的神情也很疲惫。
    向挽走过来,在她旁边蹲下,轻声说:我回学校了。
    晁新低头看着她,眼神移到她的手腕上,突然也想像牌牌一样攥住她的手,不管不顾地说不要走。
    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她大概是累得有一点失神了。
    但她很快地镇定下来,她知道向挽如果在这里看这样的闹剧,也很尴尬。
    于是她低低地说:我这段时间太忙了。
    所以牌牌才会闹,她不是不讲道理的小朋友,不是牌牌的错。
    我知道的。向挽明白她没说出口的话。
    我不能送你了。晁新俯下身,突然胃有点抽动,但她表情里没显露出什么。
    我自个儿回去,很近的,这个点,还不算晚归。
    晁新默了默,才说:好。
    明明是自己提出来的,但听到晁新真的就没有挽留,向挽的心里仍然好似被挖了一块,扯得她有一点疼。
    她站起身来,说:晚安。
    恋耽美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按 →键 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