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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时已到全文(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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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衡玉看看萧牧,萧牧也看着她。
    衡玉自是早就看出了端倪的,至于萧侯爷么近日来自家大柱颇为自闭,不知遭受了何等打击,昨日顶着一对青黑的眼圈,忽然问他将军,属下是不是长相尤为粗鄙?有碍观瞻?
    并不看重样貌的萧侯爷正色打量了下属片刻,客观给出了评价:并不至于。
    但他一贯有求必应,是以,还是贴心地给出了解困之法:如若影响到了正常生活,可去暗中寻严明,他通晓些改变容貌之法。
    那一刻,下属的表情当真像极了寺庙中得了菩萨指点迷津后重获生机,遂疯狂朝着佛像叩头的信徒。
    以上如此,再观眼下,萧牧便也大致猜出了自家大柱自闭的缘故所在。
    而当下这场景又颇像是两个孩子私下相看说话,留下了双方父母相对而立,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走吧,不必等他们。萧牧提步,显然是想甩脱这古怪的身份。
    衡玉点了点头,脑子里凭空冒出一句话来:儿孙自有儿孙福。
    而更古怪的是,她觉得身侧之人一瞬间也有着同样的想法
    二人沉默着走了一段路。
    到底是衡玉开口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侯爷方才同萧伯母说要动身回军营去,可是又有战事了?
    第055章 侯爷会死吗?(含渃清涵打赏加更)
    不过是些边境微末摩擦罢了,不至于再起战事。萧牧道:近了年关,颇多军务需要处理,另要拟定呈往京师的奏报与,住在军营中更方便些。
    他解释得颇算细致了,衡玉点了点头,心中却仍有一丝猜测。
    当真如此吗?
    或者说,当真只是如此吗?
    衡玉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萧牧左肩的位置。
    他披着厚重的藏青色裘衣,墨发以玉冠束得整洁利落,骨像出众的侧脸轮廓愈发清晰了几分,人仍是挺拔的,较之之前却也好像单薄了一些。
    总说是小伤无大碍
    可在萧伯母问起为何近日气色不佳时,却又常以风寒之说来掩饰,如今又要搬回军营中去。
    身为营洲节度使,又身陷藏宝图传言,一举一动皆会引起波澜,瞒下伤势也属正常。
    可究竟是怎样的伤,竟是如此难愈吗?
    衡玉甚至忍不住有些紧张地想:萧将军会死吗?
    客观而言,萧牧乃真正牵一发动全局之人,若他出事,北地定要动荡
    私心来论,抛开立场不说,这些时日的相处之下,她所认识的这位萧侯爷心系百姓下属,虽外表冷了些,却也有诸多可敬之处
    再有便是萧伯母了,萧伯母性情要强,据说当年萧牧之父乃是入赘萧家,所以萧侯爷是随了母姓的,而其父又因病早逝,只留母子二人相依为命若侯爷当真有个什么好歹,萧伯母必然是受不住的。
    想着这些,衡玉不由愈发紧张侯爷的死活了。
    萧牧全然不知身侧之人满脑子装着萧侯爷会不会死的念头,只道:绘像之事若有进展,吉画师随时可使大柱前去军营传话。
    衡玉应下:好,我会的。
    画像她如今已出了七八幅,高矮胖瘦、富贵贫困、是否读过书等等,皆于外貌气质会有影响,寻人之初线索有限,她需尽可能多地画出各种可能。
    此时,王敬勇寻了过来,说是前往军营之事已经安排妥当。
    萧牧看向衡玉:吉画师且回去吧。
    衡玉点头:侯爷多保重。
    少女眼神明亮真诚,萧牧略略一怔后,微一颔首。
    见他带着王敬勇很快离去,衡玉便也揣着心事回到了客院。
    而她前脚在屋内坐下,刚接过了翠槐捧来的热茶暖手,便见吉吉紧跟着回来了。
    衡玉看了眼小丫头的神情。
    倒是没红眼睛,但也不见欢喜之色。
    语气倒是轻松的,还来问她:姑娘,您午食想吃什么?晏郎君昨晚使人送来了一尾鲈鱼,还鲜活乱跳的呢,姑娘想要清蒸还是拿来炖汤?
    衡玉想了想,道:还是炖汤吧。
    好嘞,那婢子这就去交待小厨房!
    见小丫鬟快步走了出去,衡玉遂也未有多问的心思。
    实则,她大致也猜得出其中的关键所在了。
    但此事乃是蒙家的家事,对错不提,实在不是外人能够插手过问的。
    吉吉若能及时止损,不必去掺和这些叫人头痛的牵扯,或是正确的选择。
    而此时,蒙大柱仍然站在方才与吉吉说话的假山旁。
    他耳侧似还回响着女孩子的声音
    他本是想同她说,若当真觉得他样貌粗鄙,他是有法子可想的。
    可她却冷静地看着他,同他道
    样貌之说,那日是我说了气话,失礼处还请蒙校尉见谅。
    我自幼与姑娘相识,得幸跟在姑娘左右,开阔了些眼界,读了些书,便也就生出了与她人不同的想法,嫁去兼祧之家,我是万万做不到的。
    蒙校尉很好,这些时日我也极开心,但我做不到单单只因这些,便勉强自己放弃底线,去过那般不对等的混沌日子若是如此,不单愧对姑娘教导,更愧对自己这极不容易清明了些的脑袋。
    我说这些,并非是想左右蒙校尉的家事。相反,我并不希望你为了我去同家中对峙,温大娘子那般遭遇,我担不起这般过错,也受不住这般做的后果。我无意伤害旁人,却也不可能牺牲自身。
    同你说这些,是希望你能早日断了念想,实在不必在我身上白费心思了。
    他有许多话想说,可到底只是低声说了句:我明白了
    他本想说,婚姻之事上,他也是不愿与人分享的,否则也不至于将亲事耽搁至今。
    他还想说,兼祧之事,他必会想办法的!
    可是他当下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可想吗?
    他倒不怕父亲打骂,只因大伯母病痛缠身,他就断不能做出如此不孝之举。正如方才吉吉所言,她担不起这般过错,而保证家中安宁,亦是他理应尽的责任。
    哭闹撒泼不管不顾,那是小孩子的举动。没有处事的能力,也是不配成家的。
    所以,在没有妥当的解决办法之前,他不能随口承诺。
    他也绝不会就此放弃。
    尽力而为全力以赴,不该是只在战场上的!
    少年思索良久,眼神恢复坚定,提步出了长廊。
    萧牧回了军营,身边除了严明之外,只带了王敬勇和不堪裴家小姐所扰、千求万求主动跟上的印海。
    蒙大柱被留了下来打理些杂务,以及留给蒋媒官继续做业绩之用。
    只是蒋媒官的这番业绩,迟迟未能有值得一提的进展。
    腊八当日,蒙母单氏坐在温大娘子床边,正叹气说着此事。
    这么多姑娘,竟连一个中意的都没有?温大娘子微微皱眉,有些不安地道:该不会当真
    大嫂倒不必担心这个了。单氏笑了笑:这小子已是有了心仪的姑娘。
    听她咬重姑娘二字,温大娘子不由问:哪一家的?
    正是吉画师身边的那位吉吉姑娘。
    温大娘子讶然之后,不禁笑了:原来是那小丫头,我早该看出来的
    又不免问:既如此,又为何不帮着大柱张罗一二?那是个招人喜欢的小姑娘,也并非是贱籍出身的。
    不是不帮他张罗呀。单氏无奈叹气:他是自己跑去说了的,只是人家姑娘没同意我本想托蒋媒官从中再说合一二,也被他拦住了,只说不能再去搅扰人小姑娘。
    没同意?
    哎,最初看着俩人倒是融洽的,谁知可怜这小子极不容易开一回窍,竟是哐当一下撞墙上了!瞧着得是撞了好大一个包,没些时日怕是缓不过来了!单氏又笑又叹气:不过经此一事,倒叫我觉得这小子长大了不少,慢慢有个大人模样了。
    少年人总要经些事才能成长起来。
    温大娘子也笑了笑。
    妯娌二人就此说了许多。
    单氏走后,温大娘子靠在床头,望着窗棂下的八宝云纹熏炉,若有所思。
    一旁的婆子见自家大娘子又出了神,不由在心底无声叹了口气。
    说来那位吉画师已有七八日不曾来过了,也不知是不是撂了挑子不画了她原本瞧着那面若桃李、且据说过分爱玩的小姑娘,就是个不甚可靠的。
    可大娘子明显是上了心。
    只盼着大娘子日后不要太失望得好。
    婆子想着,便笑着说了些家中琐事,分散转移了温大娘子的神思。
    从京师到营洲,一贯被看作不靠谱之人的衡玉,此时刚收了笔,正望着面前那幅墨迹还没干的画像。
    一旁收拾桌面的吉吉下意识地歪着脑袋瞧了一眼,不由道:许是近来看得太多了,如今姑娘每画一幅,我竟都觉得有些眼熟了呢。
    这只是随口一言。
    毕竟她家姑娘的推演绘像,并非是凭空想象的,而是以幼时画像作为基础,再根据后天环境推测出来的,既归根结底是同一人,有相似处才是正常的。
    故而吉吉只看一眼,也就收回了视线。
    只是想着,自家姑娘真是厉害,不单强闻博记,于书画之上天赋极高,又头脑清晰敏锐,感知超群就连长公主殿下都说了,姑娘这独一份推演的本领,可是别人学都学不来,教也教不会的。
    衡玉却因凝神思索而渐渐皱起了眉,自语般道:是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的
    吉吉收拾彩墨的动作一顿。
    姑娘说的眼熟,是见过的眼熟?!
    吉吉遂也定睛去看,然而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姑娘是不是看得久了,与脑中画像重叠了?
    不绝不是。衡玉微微摇头,握着画纸一角的手用了些力,笃定地道:是神似之感
    而这幅画与上一幅的最大区分,便在于眉眼间的神态。
    衡玉聚精会神,闭上了眼睛,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一张张年纪相仿的女子脸庞。
    到底只是推演画像,而那股神似之感十分微渺,极难捕捉
    但她的感觉轻易不会出错!
    脑中画面电光火石间,陡然出现了一张清冷严正的面容。
    萧侯爷!
    衡玉忽地张开眼睛。
    并非是那神似之感出自萧侯爷,而是萧侯爷与那道模糊不清的人影轮廓有关!
    就像是曾一同出现过的关连!
    第056章 本候必不可能成为她人猎物
    这种记忆关联是极常见的,就像是有时你记不起脑海中那道模糊的轮廓是何人,在何处见过,但记忆中却仍断断续续存留着与那人相关的人或物或场景,只要顺着一条线往下想,极有可能就会突然打开那扇记忆之门
    只是较之寻常人,她的记忆会更细致些,更易捕捉到常人捕捉不到的细微关连。
    衡玉倏地站起了身来,极快地卷起那幅画像。
    走!
    她脑中像是绷着一根弦,这根蛛丝般的弦极细且被拉得极紧,仿佛下一刻便要断裂开彻底消失。
    她要赶在这根弦断开之前理清它!
    是!吉吉赶忙应下,匆匆取下一旁檀木架上的裘衣,快步追上前去。
    衡玉已推开了门,快步下了石阶,屋外冷风呼啸,卷得少女身上的秋香色衣裙飞展着,粗鲁地掠去她身上自屋内带出的暖意。
    吉吉跑上来将披风替衡玉裹上,边赶忙问道:姑娘,咱们是要去哪儿?
    出城,找萧侯爷
    衡玉匆匆系好披风系带,脚下未停。
    想了想,又道:去寻蒙校尉同往。
    出入城门,且是去军营重地,若无萧牧身侧亲信陪同,她定寸步难行。只怕是刚靠近大营,要么被射成刺猬,要么被绑成粽子了她倒也不是很想以这两种面目去见萧牧来着。
    吉吉固然对蒙校尉三字尚做不到毫无反应,却也没有任何迟疑地点头,小跑着就去找人了。
    果然,有蒙大柱骑马跟在马车旁,从出城到来到营洲大营,一路皆畅通无阻。
    直到马车在大营外被拦下。
    衡玉刚掀起车帘,便见蒙大柱下马大步走到车窗边:军营规矩所在,外来者无令不得入内,还请吉画师在此稍候片刻,容我先去同将军通传一声。
    衡玉点头:理应如此,还请告知萧侯爷,我有要事求见。
    路上她也并未同蒙大柱说明自己的来意,仍不确定之事,不宜太早给人希望。
    到底于蒙家人而言,此事的分量实在过重了些。
    蒙大柱不疑有它地应下,当即去禀了萧牧。
    主帅大帐前,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提着药箱刚被王敬勇送出来。
    帐内,严明满脸焦灼之色。
    这位老者乃是他们暗中自南边寻来的一方名医,然而至多也只能暂时压制将军体内的毒,延缓毒发而已,做不到完全根治。
    难道当真就只有那位传闻中的白神医才能救得了将军吗?
    想到方才这位名医所下的判断,严明心绪沉重两个月,若再找不到解毒之法,将军至多还能撑两个月
    这已是用遍所有可行之法之后的结果。
    严明再三犹豫仍是开口道:将军当真还要这么瞒下去吗?营洲局面固然重要,可将军的性命更重要,绝不能再拖延冒险了!
    暗中寻人总归是束手束脚的,尤其是将军此番几乎瞒了所有人,就连长公主殿下也不曾告知!
    此事不必再议。萧牧语气不重,却无丝毫商量的余地。
    将军!严明急得叹气。
    生死安危当前,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
    就当他不懂什么大局吧,于他而言,让将军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事昔年主家旧事仍历历在目,他又怎能看着将军就这么出事!
    他还要再劝,却见一旁的印海朝他使着眼色,微微摇了摇头。
    严明横竖没有法子,唯有面色沉沉甩着袖子离开了大帐。
    严军医。蒙大柱迎面遇到严明,刚开口打了招呼,就见对方黑着脸从自己身边走过,没有片刻停留。
    严军医这是怎么了?
    难道说好不容易找来的那位名医也束手无策?
    思及此,蒙大柱脚下不由更快了些。
    待通传罢入了帐内,行了礼便连忙问道:将军,此番请来的大夫可有法子解毒?
    萧牧:近几日试了此人新开的药方,已稍有好转。
    蒙大柱不由大喜:如此便还是有用的!
    印海神色不置可否,只问道:怎突然过来了?可是府中有事?
    大柱这孩子一贯心思浅,将军有意不让其担心,他自也不必多言。
    是吉画师过来了。得知自家将军解毒有望,蒙大柱的语气都轻松了许多:说是有要事要见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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