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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时已到全文(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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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的侧颜生动美好,白皙的脸颊上因吃了果酒而有些微微泛红,长长的眼睫投下弯弯阴影,鸦发高挽起,纤细白腻的颈子被拢在雪白狐裘里。
    这张皮子是他去岁所猎,彼时猎下时,倒不曾想过有朝一日它会被这样一个女孩子穿在身上。
    且穿得还十分好看。
    所观所思不过一瞬,余光内所见女孩子闻言转头看向了他,道:如此甚好,绘制画像时,参考自是越多越好的,不知将军明日可得空吗?
    应当无事。萧牧负手道。
    那我明日去寻将军?
    萧牧颔首。
    一路自是安稳无事,萧牧将人送回到客院外,便带着蒙大柱折返。
    大柱满眼写着困惑不解。
    这一路,他总要不时转头悄悄看吉吉一眼,可对方却只是目视前方,半点眼神也没有分给他昨日大家不是还一起吃猪油烧饼的么,为何突然如此呢?
    有人犯愁亦有人欢喜
    客院中,蒋媒官听闻衡玉回来了,且是由萧侯爷亲自送回来的,眼看计划进行得十分稳当,遂欢欢喜喜地睡了个好觉。
    衡玉亦是一夜无梦至天明。
    翌日起身洗漱,用罢早食,穿戴整齐后,便依约去了萧牧的外书房。
    她纵是头一次过来,亦知此处必不是她这等外人可以随意接近的,然而一路畅通无阻,可见守卫们大约是提早得了萧牧的授意。
    第051章 我见侯爷似曾相识
    印将军。见印海立在书房外廊下低声交待罢两名士兵,衡玉适才施礼相询:不知侯爷可在书房内?
    此时时辰尚早,她特意早些过来,是怕萧牧之后临时有事需出门,不宜耽搁了他的正事,若他还没到,她等一等自也无妨。
    自是在的!印海面色恍然之余,笑得十分灿烂:我道将军今日为何这般早过来,原是等吉画师来了!
    他还要再说什么,只听书房内传来一声满含警告的清咳。
    印海立即闭嘴了,侧身朝衡玉做了个请的手势,笑道:吉画师请进。
    待衡玉步上石阶,印海便替她推开了书房的门。
    衡玉走了进去,朝身形笔直端坐在书案后的萧牧屈膝行礼:侯爷
    萧牧看向书案一侧的另一张梳背椅,示意道:坐吧。
    衡玉应声是,上了前落座下来。
    如此二人便成了对面而坐,共用一张书案。
    衡玉视线中,见那只修长有力的大手合上了手边公文,继而将一摞册子与信笺之物推到她面前:这两年来寻人所得皆在此处了,其内信息繁杂琐碎,或多是些无用线索,需费些心思挑拣判断
    衡玉点头,见他手边合上的公文,道:我来挑便是,待有疑惑处再询问侯爷,侯爷只管处理公务若有不便之处,我将东西搬去隔间翻看即可。
    萧牧闻言看她一眼,道:并无甚不便之处。
    说着,重新将那折公文打开了来。
    方才随手合上,本是他下意识的动作
    这些公文并非是什么机密之物,且若说机密,这书房里比比皆是,果真是要防备的话,才更应该将人放眼皮底下看着。
    是了,他正是如此用意了。
    萧牧说服了自己,遂将目光放回到了公务之上。
    衡玉也抬手拿起了一本册子。
    她未着急仔细翻看,而是依照这些册子信笺的日期先整理了次序,又按照信息来源之地区分归类。
    她的动作很轻,并不至于打搅到他,也很利索,仿佛看一眼便不会出错,前后不过一刻钟便已规整完毕,那些原本繁杂混乱的信息在她手下很快变得条理分明起来。
    萧牧看在眼中,脑海中不禁浮现一个念头做事如此条理清晰,人也聪慧有城府,吉画师若是个男子,他定要设法将其招入麾下做幕僚先生的。
    当然,他并非轻视女子,只是当下局面,又有自灌了迷魂汤的母亲在此,他纵有此等心思,却也不得不为女孩子的名声着虑。
    一贯爱才的萧侯爷在心中暗道一声可惜。
    衡玉不曾瞧见萧侯爷眼底一闪而过的惋惜,翻看旧册间,见有一处值得留意,思索了片刻,便下意识地想要拿笔记下。
    她纵过目不忘,却也要一条条记下以便后续梳理。
    而她这厢刚要抬手,便有一只紫毫笔递到了她手边
    少女纤手接过紫毫之际,后知后觉地抬起头,看向递笔之人。
    那人敛目看着公文,并未抬头,将笔递与她之后便收回了手翻看文书,清冷严正的面孔上未见丝毫分神之色。
    衡玉有心想道谢,又怕搅扰了他一般,遂便安静收回视线,认真于笔下。
    女孩子执笔的姿态端正悦目,解下狐裘后,藕粉色的衣袖微微挽起,露出一截皓腕。
    身姿如画的年轻人坐在椅中,正拆看着一封信笺。
    书房内烧着地龙与炭盆,暖如仲春,书案旁白玉瓶中斜斜插着一支黄梅,香气幽浮,与时间一同静静流淌于相对而坐的二人之间。
    伏案半晌,衡玉放下手中的紫毫笔,伸臂略略舒展了个懒腰。
    看似并不曾留意她的萧牧几不可察地微弯了下嘴角。
    不多时,他也放下了手中的笔。
    有近随入内更换了茶水。
    衡玉也不拘束,捧起一盏茶自顾润喉。
    可理出什么来了?萧牧也伸手去端茶。
    侯爷可以先看看衡玉放下茶盏,将自己用来记录的册子推向萧牧。
    萧牧一手端着茶盏,一手下意识地伸向那册子,手落之际,恰逢少女柔软温凉的手指,略略触过他有些薄茧的指腹。
    所触不过只是一瞬,萧牧却觉有异样之感自指腹传至整条手臂,乃至四肢百骸,可闻心跳之音。
    这异样的感觉并非是头一遭
    却两番皆是来自同一人。
    内心惊惑翻涌,表面却未显分毫,萧牧镇定地拿起那本册子。
    其上字迹舒展却有力,端是赏心悦目,萧牧却觉脑中迟钝发木一般,那些字他自是都认得,可排在一起竟叫他一时有些看不懂是何意!
    好在这犹如患上痴傻之症的感觉并未持续太久,他很快便恢复如常。
    二人就其上所记,细细谈论了一番,分析着诸多可能。
    最后,衡玉道:我此前已去信家中兄长与永阳长公主殿下,询问可用的人脉关系,应当很快便能有回信了。
    她流落在外的那四年间,家中和长公主府,暗中不知探出过多少或明或暗的门路,与官府协作捣毁过多少人贩子的窝点,当真可以说是经验深厚了
    去岁时,她还曾与殿下和韶言商议过,是否可以借此来做些什么,尽可能多地帮到一些与家中失散的孩子。
    为此她也做了些准备,是以此时便还算有条理。
    萧牧则道:需要多少人手,如何安排调动,吉画师尽管开口。
    衡玉点头应下。
    待画像绘成后,最需要的便是人手,免不了还是要借侯府的人。
    二人又谈了些细节与猜想。
    又换下一壶茶时,衡玉看着面前垂眸吃茶的人,忽然忍不住问道:侯爷少年时可曾去过京师吗?
    许是一同解决过齐娘子之事,许是那夜在郊外他救过她,又许是昨日膳堂里的那场生辰宴诸如种种相处之下,彼此熟悉了许多,叫她此时得以将第一次见面时便存下的疑惑问出了口。
    何故此问?萧牧看向她,未曾直接回答。
    衡玉坦诚道:我见侯爷面善,总觉似曾相识
    萧牧握着茶盏的手指微紧。
    第052章 美而不自知
    女孩子乌亮的眸子里有不加掩饰的好奇。
    片刻后,萧牧神态平静道:我自幼在西北之地长大,晋王叛乱之前,从未入过京。
    这样啊女孩子坐得累了,单手撑着腮,眼神思索着道:那或是幼时我随阿翁游历时,途经西北之处,与侯爷无意间曾有过一面之缘吗?
    见她执意要想出个究竟的模样,萧牧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未必就一定见过,我样貌生来寻常,乍看之下略有几分眼熟亦属正常。
    衡玉:??
    迎着她不可置信的震惊眼神,萧牧略有些费解。
    而见他神色全然不似在开玩笑,看着面前这张脸,衡玉只觉得人生观受到了冲击他管这叫样貌生来寻常?!
    女娲娘娘听了,怕都是要觉得一腔偏心错付了吧!
    衡玉下意识地转头环顾四下。
    萧牧疑惑地看着她:吉画师找什么?
    镜子衡玉认真问:侯爷莫不是从不照镜子的吗?
    萧牧沉默下来。
    这个问题当真将他问住了。
    他的确有许多年不曾仔细照过镜子了,当下自己具体是何模样,也只是有个模糊轮廓而已于他而言,脸这种东西,可以带出去见人,不会吓哭孩童便够用了。
    至于身边偶尔听到的恭维声,并不曾认真放在心上。
    衡玉也沉默了片刻。
    那日晏锦问她吾与萧侯孰美原来萧侯不单美,竟还是美而不自知的那一挂。
    她尤为见不得有人对自己的认知不够清晰,遂认真道:侯爷怕是对自己的样貌存有什么误解,您可是我见过生得最好看的男子了。
    虽说武略功绩亦是超群,但这般美貌绝不是能够叫人忽视的存在啊。
    对上那双满含欣赏的眼睛,萧牧脸色凝滞,被拍马屁的感觉丝毫没有,反倒有一种化身良家女子被纨绔子弟直白夸赞调戏之感!
    哪有姑娘家如此直白当面夸赞男子样貌的?
    这又是什么见所未见的计谋?
    好在良家女子萧侯爷身形依旧端正,得以正色礼尚往来道:吉画师生得也不差。
    这本像是被调戏后的还击。
    孰料那纨绔却眨了眨眼,点点头:我知道啊。
    她可是每日都要照镜子的,又一贯谦逊擅于听取旁人的看法,断不是那种美而不自知的人啊。
    少女灵动的眼睛里有着一丝逗趣的笑意,嘴角旁的笑涡若隐若现。
    萧牧到底是默默转开了视线,断送了这个话题:吉画师何时可以绘出寻人画像?
    快则十日,慢则半月。衡玉也收起了闲聊的心思,边整理手边册子,边道:虽说皆是以幼时画像为延伸,但成长经历不同,样貌气态也会不同。故而只能依此绘出各种可能,而无法具体精准到某一种。
    所谓相由心生,实则便是面部气态会随生活环境、习惯、性情而逐渐改变。
    萧牧虽不通她那听来有些不可思议的推演技巧,但听闻此言,便觉可信许多。
    她是认真且有依据支撑的
    纵然最后画出的结果不止一种,却也必然是能派得上用场的。
    如此便有劳吉画师了。
    行力所能及之事罢了。
    看着面前的少女,萧牧只觉其样貌在自己眼中似又清晰了许多。
    相由心生,此言不假
    叩门声于此时响起,门外之人得了萧牧准允,推门走了进来。
    房内暖烘烘的,此时乍然有冷风灌入,虽只是一瞬,却也叫人觉得凉意袭身。
    萧牧以拳抵在唇边咳了几声。
    衡玉朝他看过去:侯爷的伤可是还未好全?近日见侯爷,似是清减了些。
    萧牧将唇边的手放下的动作微微一顿。
    这是在同他表关心之意?
    不知是出于对女奸细的戒备还是其它考量,他只道:劳吉画师关心,已无大碍。
    说着,看向走进来的蒙大柱:何事?
    将军,属下有要事相禀
    衡玉适时起身:今日就先告辞了,待画像有了进展,再来寻侯爷。
    萧牧颔首:大柱,送吉画师。
    衡玉本想说不必,让他们只管谈正事,但见蒙大柱已应下转了身,便也不再推辞。
    蒙校尉留步吧。出了书房,衡玉便道。
    蒙大柱也不再多送,只又感激地道:辛苦吉画师替我阿姐之事劳神了。
    谈不上辛苦二字。衡玉笑笑:蒙校尉进去吧。
    蒙大柱应声是,视线在吉吉身上停留了一刻。
    吉吉半垂着眼并不看他。
    蒙大柱似欲言又止了一瞬,到底没有多言,朝衡玉拱了拱手,回了书房内。
    主仆二人下了石阶,衡玉朝吉吉问道:可是同蒙校尉闹了什么不愉快吗?
    回姑娘,没有的!吉吉立即摇头否认,又赶忙岔开话题:姑娘与侯爷一叙,进展可还顺利吗?
    顺利。衡玉点头之余,有些好奇地打量了反常的小丫鬟片刻。
    人与人之间的气氛对不对,有时是无需眼观也能感受到的。
    尤其吉吉与蒙校尉二人都是活泼随和的性子,又是于吃之一事之上的莫逆知己。
    到底是发生了何事,才叫吉吉这素来藏不住话的性子,也要开始在她面前闪闪躲躲了呢?
    衡玉并未有多作追问,吉吉不想做的事,她从不勉强。不想说的话,她也不会强问。
    此际一阵冷风吹来,她拢紧了些裘衣,眼前忽然又闪过方才萧牧受凉风咳嗽的画面。
    萧将军显然并非体弱之人,可近来却似乎与她一般畏冷了
    若只是皮肉伤,怎会越养反倒越严重了呢?
    书房内,蒙大柱并未禀什么要事,而是提醒道:将军,到用药的时辰了。
    将军中毒之事一直是秘密,方才吉画师在,自是不便开口。
    萧牧点头后,蒙大柱很快亲自将药端来了书房。
    蒙大柱双手捧着药碗,萧牧伸手去接之际,便碰到了下属的手。
    萧侯爷静静感受了片刻。
    被自家将军摩挲了两下手指的蒙大柱一头雾水,浑身紧绷:??
    片刻后,才见自家将军将药碗接过一饮而尽。
    蒙大柱却犹自惊恐不定。
    不久前严军医曾暗下说过,要他们多加留意将军是否有异样之举,为了让他们有个参照,还贴心举了例比如摸男子的手之类!
    第053章 想娶你(含渃清涵打赏加更之一
    他彼时听来还觉莫名其妙将军何故会添如此癖好?
    当下看来严军医之言并非空穴来风!
    务必得赶紧去告诉严军医才行了
    甭管什么药,抓紧先给将军上上吧!
    这等怪病那可是拖延不得的!
    近了腊月,一场大雪忽至,湖河结了层厚厚的冰,北地愈发严寒了。
    这十来日里,衡玉几乎没怎么出过门,只专心在房内绘制画像,推演画像不比其它,一张又一张废掉的画纸被投进炭盆中。
    蒋媒官仍在忙着蒙大柱的亲事,却也不再搅扰衡玉,一来她本就深知这位祖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德行,原就是个靠不住的,更不是她能使唤得了的,二来么哪头轻哪头重这不是明摆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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