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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便是渡海小说(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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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渝拉着林净宁坐在后面,说着:这种地方你没来过吧?想想也是,一天到晚都是饭局。这次你吃了就会知道,吃火锅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情。
    林净宁懒洋洋的看她。
    他觉得今晚有些醉了。
    你放心吃,我请客。温渝说,就当给你赔罪。
    那个时候,林净宁觉得,这姑娘的话是真多,怎么以前没有看出来,至少上床之前还有些矜持,现在倒是一副无所顾忌的样子。从前她不开心的时候话多,现在看着没那么不开心,但话还是多。想到这个,林净宁笑了一声。
    事实上没过多久,就排到他们了。
    他们坐的是一个靠窗的桌子,林净宁就静静坐在那,基本上都是温渝在点菜,偶尔问他有想吃的菜吗,他淡淡一笑,说你看着办。
    温渝点了不少,吃的却很慢。
    林净宁在顾世真的饭局上喝了太多酒,菜没吃几口就撂下了,这会儿倒是真有些饿,但也只是偶尔吃两口,然后放下筷子看她吃。有时候就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怎么今晚就忽然成了这样一副局面,居然走到这一步,而他似乎还乐此不疲。
    隔壁桌有些吵闹,有人过生日。
    海底捞最有趣的地方大概就在这,这么一堆大人不唱生日歌,唱对所有的烦恼说拜拜,欢乐喜庆,好像那一个瞬间真的是和快乐在说嗨。
    温渝看了一会儿,对林净宁说:今年给你也在这过生日吧。
    林净宁当时在回邮件,闻声抬头。
    温渝笑:这么多人给你唱歌多好啊是吧,我倒是挺想在这过,就是觉得自己这么大人了,有点不太好意思。
    林净宁失笑:我好意思?
    温渝:
    林净宁收了手机,喝了一口柠檬水,那时的酒意也微微散去了些,他往后一靠,目光变淡了。这些年的生日都不曾有过,少年的时候大都是和杨慎他们玩,自立门户之后,嘉兴倒是年年打电话过来,他兴致不高,客套回两句,这天就算是过了。
    温渝用手掌抵着下巴,一边用吸管喝柠檬汁,一边问他:林净宁,你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吗?生日许愿很灵的,如果你特别真诚。
    她的眼睛明亮温暖。
    林净宁看着她的眼睛,很久都没有说话,其实温渝的侧脸很像许诗雅,但看久了又不像,只是当那双眼睛,认真看着你的时候,总会让他乱了章法。他没有回答,问的却是:你呢?
    温渝停顿了一会儿,想起这么久以来的种种,有些感慨,声音平和:从前有很多想法,后来都没了,现在的话,如果有机会,我还想观察大象,去昭平玩,见识见识一些文物,再把这些经历写一本书,差不多吧。
    林净宁:怎么对文物感兴趣了?
    温渝目光定了两秒:兴趣多嘛。
    林净宁笑了一声。
    温渝却没有笑,坐的端正,笔直,只看着他,忽然道:林净宁,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实话实说。
    这么严肃,林净宁又笑了:你说。
    温渝斟酌了半晌,道:如果有一天我骗了你,你会怎么做?
    林净宁没有说话。
    他慢悠悠的端起玻璃杯,抿了一口柠檬水,轻轻咽下,神色较之前多了些细微的变化,声音依旧不温不火:你会骗我什么?
    温渝眨眨眼:随便问问。
    林净宁偏头看了一眼窗外,楼下有一片建筑地,亮着灯,还有工人在干活,他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对温渝道:要是事态严重的话,只能看在你这么讨好我的份上,最多放你一马,大路朝天。
    温渝撇嘴:谁讨好你了?
    林净宁轻笑,那揶揄味儿又起来了,逗趣道:这好歹追了我一路,追到手就不认了?那算了,我还是走吧。
    温渝急了:哎哎你干吗?
    林净宁笑。
    那顿火锅吃的比较慢,填了肚子醒了酒。他们都没有意识到,林净宁随口乱驺的一句话说了这故事的结局。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彼时已经夜深,从店里出来,林净宁点了一支烟。
    温渝知道拦不住,看了一眼时间,正要开口问他去哪儿,林净宁已经抬脚拐了弯,从走马街的尽头拐进了中央大街。
    她只好跟上去:林净宁?!
    他一副悠哉散步的样子,看她好笑道:刚才不是还说没讨好我吗,现在跟得这么紧,您什么想法?
    温渝:
    林净宁:不好意思说?
    温渝把脸一抬,脸颊微微鼓起,纤纤细手往前一指:我这不是给你讲宜城的历史文化吗,哎你看前面那栋楼,多雄伟壮观,就这古老的建筑设计,在宜城都很少有你知道吗?
    林净宁:
    还有个故事你小时候应该听过,说是森林开大会选国王,条件是必须重量一百斤,狮子老虎都不行,有一头猪9999斤,往秤上一站,奇了怪了,刚好一百,旁边的百灵鸟看见猪的耳朵里有一只跳骚,就问了,跳骚跳骚,你趴在猪的耳朵里干吗?还讲的绘声绘色,真是不容易。
    林净宁闭了闭眼,用牙齿咬了一下烟。
    听她继续唠叨:我在给猪讲故事呢。
    林净宁:
    只是温渝刚说完,就笑不出来了。她一路走一路说,只是跟着林净宁,全然不知道他走哪儿去,这一抬眼,像是杨慎那家夜店的后门,脚步忽然就不动了。
    林净宁回头看她,笑:怎么不说了?
    温渝紧紧抿着唇。
    林净宁笑着收回了目光,往前走了两步,停了下来,又回头,温渝还站在那儿,表情有些许挣扎。
    他问:真不进来?
    温渝这才慢慢道:我还是回去吧。
    怎么?
    温渝说:上次的事儿闹得不小,虽然处理的还不错,但总归避嫌一点比较好,要真是再出点什么事,顾院长真不会手下留情。
    林净宁嗯了一声:谢谢你夸我。
    谁夸你了?
    林净宁:你说处理的还不错那句。
    此刻的夜晚寂静无声,他站在台阶上,微微侧过身看她,她站在台阶下,仰着脸沉默。隔着茫茫的黑夜,相视而立,势均力敌。
    僵持半晌,还是林净宁先开口:温渝。
    她脸上有了些细微的表情。
    林净宁问:你信我吗?
    他这句话一说,温渝好像瞬间冲破了所有的防线,什么都不愿意思考了,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伤感,但还是鬼使神差一般的跟上他的脚步。夜场的后门进去,有两扇门,从左边进是夜场,很多人都以为右边的门是装饰,因为表面拂了一层绣,古老质朴,像多少年都没拉开过。
    但林净宁打开门的时候,温渝还是愣住了。
    林净宁说:这地方知道的人不多。
    像是一个茶园,与夜场天差地别。
    温渝往里走了一会儿,看到一条长长的走廊,两边亮着灯,种满了茶,再往里边是一个阁楼,幽深僻静,有庭院和梧桐,还种着三百多年的皂荚树,阁楼精致简朴,像一个端庄典雅的女人。
    哪怕隔壁是夜场,但这边寂静的害怕。
    林净宁好像偏爱这种地方,他喜欢去山里玩,去百岁斋的湖心亭上,去马场,去广阔的英格兰风格的农场。但打进了门,他的话变少了。
    那天后来发生的事都是顺其自然。
    温渝去洗了澡,回来的时候,林净宁已经用凉水冲过,裹着浴巾坐在床边的沙发椅上抽烟,像那天晚上一样。
    她走在床边,本来有些紧张,目光却无意间落在他肩后,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好奇道:林净宁,你这有块胎记。说着就凑上去看。
    兴许是距离太近,身上的清香传过来。
    林净宁没再犹豫,一只手掐了烟沉在杯里,拉着她的手就仰脖亲了上去,将手扶在她腰侧,吻的细碎而缠绵。哪怕是欲擒故纵,他也甘之如饴。
    温渝头向后仰去:你轻点。
    林净宁低低笑了。
    你笑什么?
    林净宁握着她的下巴,说:这种事儿轻点没意思。
    温渝羞红了脸。
    庭院深深寂静,像极了李清照的诗。那晚林净宁没有了之前的温柔,多了些狠劲,好几次弄得温渝疼的皱眉,不知道是不是空调罢工,两人都出了一身汗。
    宜城的雨说来就来,半夜雨势渐大。
    温渝被雨声吵醒了,身上的被子拉到胸前,那里覆着他的手,干燥温暖。她侧着身子看向窗外的雨,模模糊糊,如梦似幻,但又那样真实。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只为这片刻的满足。
    身后林净宁轻嗯了一声醒了。
    她转过脸看他,他迷蒙着眼垂眸:还不睡?
    温渝盯着他瞧了半晌,又回过脸,去看雨。林净宁从她身上抽回了手,抹了把脸,随意的撩了一下她的耳边碎发,呼吸平稳,一下又一下。
    想什么呢?他问。
    温渝摇头,又沉默了一会儿,听着房间静悄悄的只有呼吸声,才缓缓开口:想想从前,还有未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看大象,去昭平玩。
    林净宁笑了。
    他的目光垂落在她的耳尖,凑上去轻咬了一小口,惊得温渝轻叫,笑意更大:你念过那么多书,知道种一棵树最好的时间是什么时候吗?
    温渝转过身看他。
    床尾的小灯暧昧柔和,地毯上的衣服杂乱无章,给这夜添了几分柔情,林净宁情不自禁低了头,吻上她的脖颈,声音近乎平静坦然:种一棵树最好的时间是十年前,其次是现在。说罢,将她拉近进被子里去。
    第29章
    那个晚上,林净宁像是在惩罚她,为她上一次的不告而别。这种温存的时候,温渝多是不爱说话的,大都是沉默。她只是看着林净宁,时而闭着眼睛。
    他会在最动情的时候,低声问她:今晚不是话挺多的吗?怎么现在不说话。然后又将脸埋到她颈侧,优雅而理智。
    温渝这种时刻总是会茫然。
    好像只有在肌肤相亲的时候,才能与他距离如此之近,近到一睁眼就看到林净宁的脸,紧皱的眉,额上的汗,肩上的胎记,有时候也能感受到他的隐忍和克制。但身体的疼痛也在时刻提醒她,这是真实的。
    终于是一夜好眠。
    温渝醒来的时候,林净宁不在身边。房间里空空荡荡的,只有皂荚树上的鸟叫声,还有淅淅沥沥的小雨。她从床上爬起来,看到桌上放着一把钥匙。她后知后觉,林净宁应该已经走了。但那把古老的钥匙又告诉她,他走得不远,也许几天。
    事实上林净宁回了一趟嘉兴。
    他刚到老宅下车,就看见老爷子的遗产执行律师也来了,一前一后到的,不免惹得人多了些遐想。林净宁倒是坦荡,客气谈笑。
    那天在的人都在,他是最后一个到的。
    孟春林拄着拐,从后面跟上林净宁:哥,你等等我。
    林净宁放慢步子,回头。
    这么大的事你也不着急,你是没见我妈,前一分钟还在给我拨甘蔗,后一秒钟已经不见人了。孟春林自嘲的笑,真不知道林家的事儿她跑个什么劲儿。
    林净宁拍了一下孟春林的头:别这么没大没小。
    孟春林撇嘴:你俩不是不对付吗?怎么还替她说话。这回为了我的事你没少折腾吧,对不起啊哥。
    林净宁沉默半晌,笑了:臭小子。
    我妈就那样一个人,一直都以为林家的财产有她一份,真是痴人说梦,她要是做了什么针对你的事,你别搭理她。
    林净宁说:春林你别忘了,姑姑姓林。
    孟春林叹气。
    他们穿过后花园,到了老爷子居住的嘉苑。还是那个湖中心的八角亭,摆了丰盛的一桌,像老爷子八十大寿那天一样的排场,家里的人都来了。
    林之和已经走到林净宁身边:不是不回来吗?
    林净宁:大哥吩咐的事,岂敢怠慢。
    你就和我贫。
    林净宁淡笑:肺腑之言。
    今天老爷子的律师也来了,你知道这事有多重要,昨晚我和爸商量了一下,还是想让你回嘉兴这边帮他,你先想想再决定。林之和没少在林淮面前给林静宁圆事儿,说完,走到周樱那边去,又回头嘱咐林净宁道,爸已经老了。
    又是往常一样的席面,像是家常便饭,却又涌动暗流。等所有人都落坐了,老爷子随口问了一句:嘉一呢?
    周樱笑答:给他报了个夏令营去玩了。
    老爷子点头,低头喝茶。
    没有人说话,气氛僵持。
    林之和最先站了起来,给老爷子夹了一个桂花糕,说:您尝尝这个,周樱特意去十里糕铺订的。
    老爷子浅尝了一口,看向孟春林:腿怎么样了?
    这么点小伤,您外孙我什么时候怕过。孟春林嬉皮笑脸,看了一眼林净宁,小时候二哥那次车祸,他才十岁愣是一点没哭,我这一比,毛毛雨啦。
    老爷子笑了一声。
    周樱松了一口气:您可算是笑了。
    老爷子抬抬筷子:都尝尝大媳妇的桂花糕,别都坐着,这段时间,玉珍也辛苦了,公司的事先放放,交给之和,你出国休息一段时间好好养养。
    这话像是随口说的,却惊了众人。
    林玉珍一愣:爸,您说什么呢?
    孟春林紧抿着唇。
    周樱和林之和互换一下目光,林母脸色也淡下来,倒是林淮,笑着说:爸,玉珍还应付得来。
    老爷子只是道:我看她太累了,还是好好休息吧。
    林玉珍浑身发冷,颤动,沉默。
    老爷子又道:前段时间我让之和去了趟扬州,温老先生身体抱恙,顺便聊了一下联姻的事,温家好像一直都没这个想法。
    林净宁目光一顿,垂眸。
    林淮,你怎么想?老爷子问。
    温家大小姐是个画家,听说性子乖巧,温老教育的很好,很适合净宁,但孩子不愿意,这种事也没办法。林淮说,温家还有个二小姐,倒是比较适合春林,好像年龄也相仿。
    老爷子点头:这个你看着安排。
    林母这时候开口道:温家不行的话,我这边还有几个好人家的女孩子,只要净宁愿意见面,一定会喜欢。同京阳沈家交好的还有个陈家,好像最近在宜城出差,刚好可以见见。这女孩子挺优秀,还是个检察官。
    林净宁喝了口酒,没有说话。
    老爷子今天这通话不是没来由,先是断了姑姑林玉珍的后路,又给林净宁安排亲事,几个月前还说先不提,怎么才过去多久,风向又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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