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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同学都在笑,只有魏鸿卓抿着嘴脸色阴沉。
上课铃鸣起,物理老师来到讲台前,颜岸如同往常一样喊道:“起立!”
在坐下的那刻,本该有椅子的地方变成了空气,颜岸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周围爆发出了大笑。物理老师愤怒地拍着讲台质问他们在搞什么。魏鸿卓依旧阴沉地看着他。
颜岸觉得自己的屁股很痛。
“在警察没有结论之前,我觉得他们这种行为都是弱智。”颜岸对他的班主任说。
班主任皱眉:“怎么回事,他们怎么还在惹是生非。看来我要找他们一个个谈谈。告诉我都是谁?”
颜岸苦笑,告密是同学们最痛恨的事,要是他在这里报出名字,就算事后他能洗清冤屈,以后也别想好好和同学相处了。更可况谈了也没用。有些弱智不过是想看我这个班长倒霉。老师也好,校长也好,已经为他做的够多了。
班主任好奇地望向他:“颜岸,老实说,你让我很吃惊。”
“什么?”
“一般同学如果遇到这种事,不是六神无主就是惊慌失措或者气得失去理智。我当然相信你。可你表现得实在是太过冷静了。颜岸,被冤枉你难道不生气吗?”
怎么可能不生气。颜岸想起了那天那个泼妇跑到自己家来闹的情景,他的父母气得浑身发抖,街坊邻居站在走廊楼梯上指指点点。最后父亲发狂般地怒吼:“我们家再穷,我儿子也绝不是偷鸡摸狗的人!!”
他的怒火在那瞬间似乎随着父亲的怒吼一起发泄了出去,而剩下的只有深深的疲倦。
颜岸冷静地说道:“他们家没有被翻过的痕迹,明显是熟人作案。既然是熟人作案,那么警察肯定已经锁定了几个目标。不用几天就能有结果了。”
他沿着走廊向教室走去。还没走进教室,他听到几个同学正在叽叽喳喳地议论。
“真想不到我们这位班长竟然是个贼。”
“是啊,真看不出来啊。”
“老师不是说事情根本没确定吗?”
“我觉得说不定就是他了。他家真的很穷……我们都高中了他还在外面打工,难保不是一时糊涂……”
“你们都别再说了!”一个女声打断了他们的讨论。颜岸站在门口朝教室望去。
罗清溪站起身,声音坚定,“警察都没说他是小偷,你们在这里瞎猜什么?我相信颜岸。”她的手腕柔软地搁在桌上,发亮的眼睛瞪视着那几个议论八卦的同学。
已经消退的怒气突然重新涌上了上来。颜岸觉得自己像一只被陷入网笼的小鸟,拼命挣扎却发不出一声。他的怒火在胸中乱窜,为了寻找出口而焦虑。他想尖叫,想冲进教室对所有人怒吼,让他们因为他的发狂而惊惧。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哪怕是她的……
但最后,他表情平和地走进了教室,向往常一样向同学们打了招呼坐在座位上,没有再看罗清溪一眼。
第8章 踩烂了颜珠的作业
小真瞪圆了眼睛。
事情真的糟透了。
地上躺着一个破碎的花盆,里面的植株已经被踩烂了。
小真说:“这是颜珠的暑假作业。”
这是颜珠在十天前种下的豆苗观察日志用的植株。颜珠每天都会对着它拍照画画写日记。这颗豆苗是她颜珠的宝贝。在这豆苗长出来之前,她种的种子全都失败了,只有这株豆苗抽出了嫩芽茁壮成长。她临睡前都会对它咕哝说话,鼓励它尽快长高高开花结果。
而今,这颗豆苗的遗体倒在地上,茎秆都被踩得稀烂。
“你们干了什么??”
鸡和猫先生异口同声:“是他干的!!!”
“很好,你们把颜珠的暑假作业给毁了。”
猫先生抗议道:“注意你的言词,不是我们,而是那只鸡。”
斑船长嘎吱叫道:“明明是你扑倒了它!!
在猫先生与鸡开战前,小真问他们打算怎么解决。
猫先生上去嗅了嗅植物:“没救了。茎杆都断了。”
“人类幼年体在情绪不稳时会做出什么你们了解吗?”
猫先生与鸡陷入沉默。
“正常来说,她不会对我们的躯体造成任何伤害,但是毫无疑问将会带来强度惊人的精神攻击。”小真补充道,“大概到暑期结束这个精神攻击也不会结束。”
“……”
“……”
对于小真斑船长和猫先生来说,颜珠是这一家最可怕的存在。人类幼年体的大脑比成年人活跃很多,只要她在家中,就会无意识地发出各种情绪波动。每次只要她一精神亢奋,对天然能接收人类情绪的这三个触手怪来说,不下于隔壁大白日装修凿墙噪音在耳边嘶鸣。
一番大眼瞪小眼后,他们决定出门去找那位狐人商人,鸡说他那里有植物生长药剂。
眼下也只有靠外星的道具来解决此事了。
幸好颜母和颜珠出门上课不在家,赶在她们回来之前将豆苗恢复原样就都能挽回。
狐商不值得信任!猫先生低吼着反复重复。
“请你提出第二个解决方案。”鸡哼道,“你以为我很想去找狐商吗?但植物生长剂只有狐商有。”
猫先生跳到路边的花坛上,转头说:“不,我担心的是其他事。那个狐商知道你的真实本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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