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俏媳妇带娃改嫁(31)
一到十会了,紧接着缠着乔露要学更多数字。
于是三天的时间,又会从十数到五十,再来一周,熟练地掌握一到一百这速度,原谅乔露第一次当妈没有经验,她虽然知道学龄前的儿童处于智力发育黄金期,可自家儿子这情况到底算强还是正常水平?
再想想乔安的乖巧懂事和机灵劲儿,别不是个小天才吧?
小天才的妈妈?
嗯这个名头比徐海州的老婆好听。
一月中旬,距离春节还有大约一个月的时间,黎安市出现了大批量生产翻盖手套的厂家,单看青藤巷的自由市场,就有不下四家做起了手套买卖,李红军也掺和了一脚。
别说,虽然之前就卖了一个多月,这会儿卖起来,热度居然也不低,看来市场的需求远远大过他们的想象啊。
有了商家生产,自然就再用不着手工缝制,且大批量进货还能给个便宜的批发价,徐海州也开始在厂里拿货了。
工厂生产有工厂的好处,单论花色和颜色,就远远超出手工缝制,款式丰富多彩,还分有男款女款,刚进货的那一周,收益甚至不比之前一家独大的时候差。
晚上回家,徐海州把最近一个月的收益拿给了妻子,乔露捧着一大叠毛票开始数,数到最后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桌对面,父子俩抱在一起咬耳朵。
徐海州压低声音,问乔安:安安,你看妈妈现在像什么?
小家伙抬了抬眼皮,窝在他怀里冥思苦想,绞尽脑汁终于想出来了:像我的妈妈!
徐海州忍俊不禁,揉乱他的发型:你看妈妈像不像个财迷。
什么是财迷呀?乔安不解。
徐海州如是道:就是,看到钞票眼睛都冒星星。
星星是晚上挂在天上那个亮亮的星星吗?乔安问。
徐海州:差不多吧。
小家伙从爸爸怀里下来,迈开短腿哒哒哒跑到乔露面前观察她,乔露被盯得莫名其妙,手指挑起他的下巴:看什么,儿子?
乔安嘴巴嘟起来:妈妈的眼睛里明明没有星星嘛。
爸爸骗人。
徐海州笑得眼泪都冒出来了,事实证明,不能跟小孩子说太抽象的话。
什么星星?被儿子这么一打岔,乔露都忘记刚才数钱数到哪里了。
徐海州笑起来,唇边有若隐若现的涡:这是我们俩的小秘密。
乔安小朋友愣了一下,过后狠狠点头赞同:对,是我和爸爸的小秘密!
好棒,他和爸爸又有小秘密了!
作者有话说:
乔安:妈妈像我的妈妈!
徐海州:嗯,我儿子是一级废话文学大师。
(翻页,还有一更~)
第31章 二更
眨眼间一月中旬到了, 乔露穿越到黎安的第三个月,今年的春节来得很晚,差不多二月中旬, 倒是给了乔露更多准备的机会。
过了元旦,天气陡变,朔风嗖嗖, 吹得人滋儿哇乱叫。整个黎安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笼罩,寒气冻得脑仁疼, 本就怕冷的乔露现在门都不爱出了。
好在这时候她还没有正经工作, 赖赖床什么还是很舒服的,更不用说赖床的时候还能抱着乔安这人肉火炉,小日子简直不要太美。
出门到垃圾站倒垃圾, 路上碰到不少邻居, 大家相互笑着打招呼。
在大杂院生活的这些天, 乔露每天都能被邻居们的精神状态所感染, 那种对未来生活充满希望的劲头, 他们的眼神是平和而幸福的。
哪像四十年后, 所有人拼命往上卷,精神世界的匮乏让世界割裂成了两半
垃圾场在离家四五百米的一个小空地上,寒冬腊月, 地面被冻得到处都是裂口,乔露憋着气把垃圾倒入垃圾场中,这年头没有塑料袋, 倒垃圾得拎着桶。
好不容易憋着气把垃圾倒完,离开的时候瞥见墙角有一大块黄色的桶型冰块!
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反胃呕吐。
天, 今年到底是有多冷, 尿桶里的尿居然能冻成冰坨子?!靠海的城市也能冷成这样?这不科学!
乔露腹诽着, 拎上垃圾桶赶紧往院儿里跑。
不幸的是,院门口碰到了刚从布料店回来的吴桂芳,见到她热情地招手,笑容像菊花瓣:乔露!乔露!来得正巧,你快来瞧瞧,我刚买的料子,你看看,是不是跟你那差不多?
乔露还没动,邻居们先行围了上来,摸着料子夸赞吴桂芳真会选。
乔露反复打量,用干净的另一只手摸了摸:呃也,也差不多吧。
其实差多了,她那是单面毛呢,港货,这是涤纶面料,还是小工厂出品,质感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就连颜色乔露那大衣是深咖色,吴桂芳买的是浅灰色,哪里都不同。
可看她美滋滋的表情,算了,莫拆穿,就让她开开心心地做新衣服吧。
你买来是要做大衣的吗?乔露问。
是啊。吴桂芳压低了嗓音,喜滋滋地拉着她往内院走:到时候你借我看两天,就两天,我保准按时还给你。
早在之前看见乔露穿的时候,她就迫不及待想要拥有一件属于自己的大衣。这么多天过去,她到现在都还记得乔露那时穿上的气质和形象,简直了,她要是个男人,甭管二婚三婚,照样把乔露娶回家!
正好上个月给乔露做手套挣了七八十,这是靠她一针一线缝出来的血汗钱,她得攥在自己手里,留一部分给自己花。
嗯,行。这倒没什么,主要是怕她这料子做不出一模一样的感觉来,布料不同,做出来可能版型就不一样了。
还有裤子,那裤子你穿着也挺好看,怎么做的?
就普通的裤子,我把裤脚改得款宽松了些。裤子是真普通,只不过乔露的身材和脸蛋穿起来就显得那裤子格外好看。尤其是那版型,分明是宽松,咋让她穿上好像显得一双腿笔直又纤长。
吴桂芳恍然大悟:哦,那简单,我会做。
乔露:嗯,你要做的时候来我屋里拿吧,先回去了,这天怪冷。
吴桂芳笑笑:行,我也回去了。
屋门一打开门,扑面而来的热气把全身包裹住,火盆里的木炭在饭桌底下烧着,窗户特意被乔露开了条口子,避免一氧化碳中毒。
乔露放下垃圾桶,到井边打水洗了个手,冰水冻得她说话都哆嗦。
好冷好冷好冷,安安快过来让妈妈抱抱。搓着手,乔露颤颤巍巍地跑进卧室,出去的这十分钟里,耳朵都被冻麻了。
妈妈,你说今天要带我出去买菜的,我已经自己穿好衣服啦!小家伙冲进乔露怀抱,超级用力地把妈妈抱紧。
小围巾也已经佩戴整齐,他跃跃欲试迫不及待要出发!
这孩子,自从乔露开始教他认识蔬菜水果以后,感兴趣地不得了。
他现在知道了,白色的椭圆粒子叫大米,黄色的圆粒叫小米,大米穿上衣服就是水稻,小米穿上衣服就是谷子。球形的蔬菜有洋葱和番茄,莴笋有绿色的头发,玉米也有头发,不过是黄色的等等,这些实在是太有趣啦!
以前乔安只知道饭桌上可以有肉有菜有饭饭,不知道原来肉肉和菜菜跟人一样,都是有名字的!
现在,每天吃饭前,他都要先准确地把每个盘子里的菜叫上名,才肯进餐,兴趣那叫一个浓厚。
这教育的方法,就连徐海州都夸好,因为他发现,通过认识蔬菜水果的名字,乔安的语言表达能力坐火箭似地上升。
虽然随着孩子长大,也会自然而然地慢慢认识蔬菜和水果,但乔安正处于三岁的智力黄金发展期,如此教学会让孩子从小就对探索产生极大兴趣,也让孩子早早与世界建立起广泛的联系,对未来的课堂学习打下基础,一劳永逸。
对此,徐海州对乔露表示十分的赞扬:我发现你对安安的教育方法很新奇,这些方法我没在其他地方见过。
在徐海州的认知中,从来没有谁家父母会特意为了发展孩子的智力,不厌其烦地教孩子认什么蔬菜水果,这种事情不都顺其自然吗,谁会注重这些小细节。
乔露只说:瞎琢磨的。
其实前世她身边好多朋友都有孩子,有些甚至二胎三胎,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她还经常陪宝妈上书店给孩子采购学龄前书籍呢,耳濡目染,被迫都记住了不少方法论。
对学龄前儿童来说,与其从书本上获得间接经验,不如大人带着从生活中获取直接经验,这才是给孩子最好的教育,比什么早教培训班强一万倍。
农贸市场离大杂院有好一段距离,这么大的风,这么冷的天,小孩子本就抵抗力差,更不用说乔安这体弱多病的孩子,乔露怕他冻感冒,临行前给他裹了一层又一层。
直到把小家伙裹成了一只熊,小短腿都迈不开了,他握住小拳头出声抗议:妈妈!不要再给我穿衣服啦!我都走不动啦!
乔露这才发现,自家苗条瘦长的儿子已经裹成圆的了!
乔露噗嗤一声,赶紧给他减负。
昨天李红军来了家里一趟,给乔安小朋友送了一只针织加绒小帽,通体灰色绒毛,乔露自己又拿了点碎布料加了些小细节,给帽子上缝了两只大熊猫耳朵,毛茸茸的黑白色,可萌了,回头率极高。
所以小家伙今天异常兴奋,因为不止要去菜市场,还要戴着熊猫耳朵帽子去菜市场,可以在好多人面前臭美呢!
咱先别说走到菜市场会吸引多少回头率,刚走出房间门呢,就引来无数人的视线,小孩子们齐刷刷行注目礼,目光紧盯熊猫耳朵帽子,馋得眼珠子要掉。
乔露以为儿子被这么多人注视会害羞,没想到这小家伙还挺臭美,牵着她的手大步往前走。
乔露怕冷,缩着肩膀走得慢,乔安就拽着她使劲走,直到走到一群小孩子面前,脚步才稍显放缓。
此时的他,浑身散发着一股我很高贵,帽子很贵的气质,那得意的、神气活现的模样,乔露憋笑都差点憋不住了!
嫁进大杂院以来,这是乔露第一次被小孩子们目送着离开,出去后,仍觉得那一道道渴望而羡慕的眼神如芒在背。
母子俩买菜回来的时候,院儿里莫名其妙多了好多小孩的哭闹声:
我也要,我也要嘛!我要帽子,我要我的帽子也有耳朵!
我不管,我就要!你给我买!
妈妈,我想要,我想要嘛,给我买嘛我过年不要新衣裳了,我要帽子,有耳朵的帽子
去!你妈我哪有工夫给你做耳朵,一天到晚闲的没事干是吧?
宋青苹这边刚下班回来就被儿子缠上,本来上班就很累了,儿子居然还要什么熊猫耳朵帽子?做这玩意儿又不像做手套还给工钱,她可不乐意。
关键这孩子已经有帽子了啊!还是他奶夏天的时候给织的。
呜呜妈妈坏!乔安都有,为啥我不能有!
一句话把他妈整笑:乔安还有个漂亮妈呢,你没有,那你要不要让你爸给你找个漂亮妈回来?
呜呜我不要漂亮妈,我只要帽子!我要帽子呜呜!
满院儿的唉声叹气,今天这日子是没法太平了,而罪魁祸首,现在正在自家厨房美滋滋地烹饪美食。
小菜做了俩,惯例的酸萝卜丁和一份油麦菜,三分钟清炒,炒完淋上一层热腾腾的烫油,再洒一把蒜蓉,酱油一倒,清香扑鼻。
锅里炖着只老母鸡,青椒、土豆和鸡块乱煮一锅,八角桂皮各种香料往里搁,渗透每一寸鸡肉,连骨头都是香的,再配上她二姐厂里发的福利干香菇,鲜香味更浓郁。
鸡汤里的汤汁配饭最好吃,舀一勺浇到碗里,吸饱汤汁的米饭发出油润的光泽,会在嘴里激发出两种刺激味蕾的咸香,一种鸡肉味,一种米饭固有的碳水清香。
乔安馋得直咽口水,实在撑不住,怕口水会流出来,赶紧跑回房间逗逗泡泡小白转移注意力。
咚咚咚
忽然,有人敲响了卧室的玻璃窗。
乔安哒哒哒跑过去拉开窗帘,一掀开,入目是三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哥哥姐姐,一双双眼睛火辣辣地注视他圆滚滚的脑袋。
嘿!乔安!
平时,如果乔露在,乔安还能跟院儿里的小朋友们搭几句话,如果没有妈妈或者爸爸在,他一般羞于跟大家说话。
最近几天有所改善,现在没有乔露在场,这孩子可以趴在窗户边跟小朋友们说话,只是不肯同他们一块儿出去玩。
乔安,你今天怎么还是在屋里啊,出来跟我们一块儿玩呀。陈家二媳妇的儿子,陈景涛歪着脑袋说。
不要。乔安软乎乎地摇脑袋。
我妈妈说,让我带你一起玩。他们好喜欢乔安的熊猫帽子。妈妈说,要是跟乔安成为朋友了,就可以戴戴他的帽子了。
乔安小朋友仍旧十分冷硬地拒绝了几人:我不要跟你们玩。
孩儿们不解地挠挠头:为啥?
我不认识你们。乔安说。
陈家大嫂的小儿子,陈景康眨了眨眼:可是我们一起玩会儿就认识了呀。
可是我现在不认识你们。这孩子,还学会用时间词了。
那你跟我们玩,玩完我们就认识了。
现在不认识,认识了才跟你们玩。乔安还是那个回答,小嘴撅着就是犟。
如此反复再三,套娃再套娃,这话题没法继续聊,小朋友们都被乔安的固执气走了。
人刚走不到五分钟,对面陈家小厨房里,忽然传出一声剧烈的哭嚎。
哇
哭声震天动地,嚎得人耳朵疼。
咋了咋了,谁家孩子哭呢。哭丧似地,吵死了。
隔壁吴桂芳出门瞧了眼,循着哭声找过去,原来是陈景康缠着他妈要什么有耳朵的帽子,结果酱油瓶子掉下来打碎了,被他妈揍了一顿。
满满一大罐酱油,砸下来还把陈景康的脑门砸出个大包,半张脸被染地黢黑,然而她妈非但不安慰,还嫌他笨手笨脚。
妈妈,哥哥哭了。
乔露循声而望,陈景康被他妈打地哇哇叫,从百草园打到三味书屋最后撒腿逃跑到枇杷树下,她妈这才气哄哄地捏着衣架回了家。
邻居们非但不劝还跟着起哄,笑话那孩子。
以后就长记性了,让你不小心!两毛钱呢!
打完,林采荷进屋收拾一地狼藉,收拾完还得继续做全家人的伙食。陈家是分配制度,这周大儿媳做饭,下周就二儿媳,两个人轮流来,陈家婶子啥活儿不用干,就享清福。
陈景康委屈极了,蹲在枇杷树下抹眼泪,哭声比方才小了一些,却比方才委屈了好多。
有小孩子过去安慰他,他也不想理人,就哭,哭的嗓子快哑了。
他委屈啊,不服啊,凭什么啊,那酱油瓶子自己倒下来,砸到他,他还没来得及委屈呢,反而被妈妈揍了一顿,原因是他不长眼睛,他话多,他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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