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俏媳妇带娃改嫁(30)
想着想着,乔露笑出来,她问徐海州:今天怎么样,忙了这么久没少挣吧?
徐海州弯腰,靠近她的额头印下一吻:嗯,挣了不少。
乔露来了兴致:胳膊肘戳他:快说,多少?
她迫不及待想要知道这一天的辛苦能换来多少回报。
徐海州忽然压低了声音,凑近她:四十九、块、六。
等等等等多少?!瞳孔中的惊愕无法遏制地流出。
徐海州清了清嗓子:四十九块六!
真的?!!乔露想立马尖叫,兴奋的声音从喉咙里溢出,到嘴边又硬生生被自己咽下。
她激动地雀跃,激动抱起儿子猛亲了几口,想往天上抛,才发现以前轻飘飘的儿子居然长肉了!抛不起来了!
徐海州好笑地接过,代替她抛。
小家伙兴奋又激动地叫起来:哇好高!
哇哈哈
哇
啊我害怕!爸爸我害怕!
还没抛几次呢就开始害怕了。
爸爸我怕!爸爸放我下来!
第四个抛抛完成,徐海州把儿子放了下来,小家伙被抛地脑袋有点晕,转转悠悠栽进了乔露怀里。
呜咽地嘤咛一声,语气可怜巴巴:虽然有点好玩,但是妈妈,你们不要把我扔到天上去啦我害怕呜
两口子哭笑不得:抱歉啦儿子,刚才妈妈实在是太兴奋了!我们赚大钱了!
赚大钱?有多大呀?乔安揉了揉眼睛。
乔露含笑:很大很大。
小家伙眨巴眨巴葡萄般晶莹的眼:很大是多大?可以买大房子的那种大吗?
乔露噗嗤一声:那还没有,只可以买几块地砖的大。
那好吧,那就不叫很大,只有一点点大而已。小家伙一板一眼地纠正她。
翻盖手套的热度居高不下,热卖仍在继续。
有了内院婶子们的加入,每天的产能可以增加三到四倍,有缝纫机的人一天大概能做出□□双,没有缝纫机且有工作的人,一天可以产出两双,熬个夜还能再赶出来一双。
因为乔露开的工钱十分可观,陈家婶子和隔壁吴桂芳连吃饭的时间都不想耽搁,匆匆忙忙刨几口赶紧转战工作台。
像吴桂芳这样全职太太宅在家的年轻女人,手脚麻利,眼睛也好使,一天下来不耽搁能做八双,晚上熬一熬到九点左右,还能再来两双,一天十双,一双给两毛钱工费,那就是两块钱。
如果按照她男人胡解放一个月四十五元的工资对比,一天两块钱,如果能一直做到月底,一个月下来就是六十元!
挣得比她男人还多呢!
这么一想,干劲十足,真是恨不得饭也不吃,觉也不睡,还把九岁的女儿胡方霞招来帮忙,每天放学回来作业也不复习,帮她妈裁剪料子。
有一天周末,母子俩甚至打破了一天12双的记录,做出了14双!这是何等的卧槽。
无奈,中国人就是有一种刻在骨子里的勤劳基因,只要报酬足够多,总能一次又一次的突破身体上限。
乔露有些担心,怕吴桂芳把身体熬坏,每天只给她最多十一双的原材料,多了不给,提早做完就让她赶紧休息,不能再熬了。
吴桂芳倒也没说什么,心里美滋滋的:哎哟乔露啊,你是真不知道,自打我一天能挣两块钱,老胡对我那态度,就跟对上祖宗一样!
第一次拿到两块钱手工费的时候,吴桂芳激动地连午饭都忘记做,胡解放中午下班回家,看见冰凉的灶台和在缝纫机前忙碌的妻子,气得差点把机器给砸了。
两口子好一顿吵架,吵到兴起时胡解放差点动手打人。结果这男人一听自家老婆一天能挣两块钱,二话不说,灰溜溜地挽起袖子就跑厨房做饭去了。
动作有点慌张,好像生怕打扰到她挣钱:桂芳,赶紧安心做你的手套,今儿的饭我来,到时候给你留一碗。
吴桂芳笑得直不起腰,笑声是痛快的,酣畅淋漓的。
即使这事儿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心里还是痛快地不行:乔露,你是没看见,他那个殷勤的样子真是太好笑了!我嫁给他九年,从来没吃上一口他做的饭,别说做饭了,他那个人啊,油瓶倒了都不会扶!可就这几天,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捏肩揉腰,还夸我手脚麻利!啧啧,这男人啊,你别以为他一辈子就是一个模样,真到了某些时候,也能变!
乔露频繁往她脸上打量,吴桂芳精神虽然总是十分饱满的,但在她男人面前,总有种硬气不起来的畏缩,这会儿聊起来,浑身难得散发出一种强烈的自信。
虽然乔露嫁进来也没多长时间,可吴桂芳跟她男人的相处模式她一直都有注意。
胡解放喜欢使唤老婆干这干那,稍有不顺心就逮着老婆骂,吴桂芳性格温吞脾气好,什么都忍着。
因此,即使胡解放性子急,夫妻俩倒也没怎么吵过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俩多恩爱呢。
还是那句话没说错,一个人在家里的地位,取决于你的收入或是在外的地位,收入越高,话说做事自然就能挺直身板。
作者有话说:
家人们,又改名儿了,感觉漂亮烂大街了,还是改回我土土的小寡妇 ̄□ ̄||
第30章 一更
翻盖手套在大院里热火朝天地制作着, 乔露不是剥削劳动力的资本家,大家都是一个院儿的邻居,一双手套两毛钱的手工费给地不低, 甚至可以说在手工业里算很高了。
陈家大儿媳林采荷的妹妹就在小作坊缝制鞋垫,也是手工活,一天下来也就挣个七八毛, 那工作强度可比做手套累多了,环境也不好。
可帮乔露做手套划算啊, 就在自己家, 时间随心所欲,工钱开得又高,多劳多得, 别说女人了, 就连男同志也对这工钱有点眼热, 无奈他们那做惯了苦力活的手, 细细的绣花针实在捏不起来, 有心无力干瞪眼。
田中健见状也想掺一脚, 奈何他一男人实在没做过这种活儿,蹩脚的针法还赶不上陈佳美。
陈佳美可得意了,每天放学回家就捧着布料, 边往里刺一针,又拔a/出来,炫耀似地斜睨他:看什么, 看也没你的份儿!
田建中不屑地嗤笑,漫不经心将地上一颗小石子踢到她跟前:这有啥可炫耀的, 随便拎一个女的出来都比你做得好, 你跟我一大老爷们比什么?
陈佳美傲娇地吐了吐舌:哼, 就跟你比!
田建中:幼稚,懒得理你。
扭身回屋了,眼不见心不烦。
对面田家,唯一没有加入的田婶儿整日看着大伙儿进账,开始坐不住了,心里泛着酸气。
憋了三天,她主动找上乔露。
扭扭捏捏跟个大姑娘似地:乔露那个,我,我想问问,你这儿还缺人不,这两天我在家快闲出屁来了,你要是还缺的话,我也来帮帮你。
当初乔露找上门说想请她帮忙做手套的时候,还没来得及说会给工钱,田婶儿就直接拒绝了。
她虽然待在家里没啥事儿干吧,也不想帮她做什么手套,帮她又没好处,当然了,这样的话肯定不能直白地说出来,便委婉地找了个理由拒绝了。
乔露倒也没为难她,可是直到第二天,看见佳美她妈数着毛票从乔露屋里走出来,她这才晓得原来做手套是要给工钱的!
哎呀,那叫一个悔啊!可又拉不下面子再折回去。
后来又听说吴桂芳干一天能得两块钱!她再也坐不住了,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赶紧上对门找乔露!
当然可以,我这里还有料子,你觉得你一天能做多少,我就给你多少的量。乔露大方一笑,对她的到来似乎没有感到惊讶。
田婶儿脑海里飞快计算了一下价格,讪讪一笑,拇指和食指比开:那给我来八双的料子吧,我看隔壁红燕每天都能做八双。
张红燕就是佳美她妈。
可是你没有缝纫机,手工的话速度起码慢两三倍。乔露提醒道。
田婶儿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哎呀没事儿,我手脚快着呢,做不完熬熬夜也能赶出来,怕什么。
乔露不赞同地摇摇头,眉梢微蹙:可别熬夜,身体熬坏了不值当。
田婶儿怎么说也已经五十五了,熬夜要出个什么问题,她可担不起。
田婶儿面上舔着笑,心里却嫌弃,乔露咋这么小气呢,又不会偷拿她的布料,这么舍不得给?
最后乔露按照宋青苹和林采荷的量给她拿了五双的布料,田婶儿接过,道了声谢,不动声色地撇撇嘴,笑着走了。
田婶儿的加入,让整个内院彻底沦陷于翻盖手套的海洋里,最近傍晚枇杷树下的聚会,再也看不见妇女了,只一些男人和小孩。
明明都是几十年的老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处了大半辈子,这会儿仅仅是没了自家娘们儿,面面相觑居然找不到话题,无聊得快冒烟。
大家好像才发现,这院儿里要是没了女人,日子过得还真挺没趣。
黎安市手套热一共持续了大约二十五天,第一个月结束时,销量开始疲软,逐渐走向下坡路。
许多人只需要买一双原版,回家就能仿照出一双一模一样的翻盖手套。
自制的不仅便宜,还能自己想绣什么纹样就绣。后来在市一中,学生群体里甚至出现了翻盖手套绣纹比赛,拥有翻盖手套的学生都以谁手套上的花纹最精致,最特别来寻乐子。
因此,徐海州摊上售卖的单一花纹手套也就逐渐无人问津。
好在销量下滑也早在乔露夫妻俩的意料之中,并没有多么惊讶,一个月的爆卖早让二人赚得盆满钵满,接下来能卖多少是多少,也不用赶工,一个人每天安排四五双就足够了。
如此一来,乔露总算可以偷个懒了。她决定从明天开始就不再自己亲手做,其一是因为累,其二也是觉得没必要。
这种太简单的流水线工作她不喜欢,能力范围内能花钱处理的事儿她一般倾向于花钱,少赚点就少赚点,苦了谁也不能苦了自己。
晚餐做了土豆烧排骨和油焖大虾犒劳自己,丰盛大餐做完累得乔露腰酸背痛,偏偏上了床又被儿子缠着讲故事。
妈妈,今天可以讲故事了吗?你已经好多好多天没讲了。
乔安一把将《伊索寓言》塞进她怀里,乔露累得手都抬不起来。
舒服地躺在被窝里蹭了蹭,把儿子捞进怀里亲:明天开始吧,明天妈妈要开始休息了,但是今天的妈妈已经被抽干了。
乔安揉了揉脸,问:什么被抽干了呀?
力气被抽干了。乔露有气无力道。
妈妈好辛苦,我给妈妈倒水!小家伙立马动身前往外屋,饭桌上有一只小水壶,里面时常装有温开水,是专门给乔安准备的,放在地上的暖水壶太重又都是滚烫的水,给小孩子用不安全。
小家伙迈着小心翼翼的步伐端了一碗水,步子迈得小,生怕洒出一滴:给妈妈。
谢谢儿子。喝完水,乔露惬意的反手身后枕着脑袋:儿子,可以给妈妈按按手吗?
按手干什么呀?
按手舒服,给我按摩。说罢亲自在手臂上捏了几下。
我给妈妈舒服!小家伙立马有样学样地按起来了。
虽然儿子的力道有点轻,乔露却觉得舒服地皮都展开了:嗯,真舒服,安安好棒。
徐海州刚洗完澡回屋,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看见这一幕后笑着把儿子抱起来亲了亲:我来吧,你去睡觉。
爸爸我不困。小家伙摇头,手脚挥舞企图挣脱他的禁锢,像条小泥鳅,咻的就缩了下来,跑到乔露面前继续按。
现在,一左一右,乔露的两只手都有人按摩了。
天,这待遇,神仙才有
乔露舒服地像小孩一样哼唧。
乔安:妈妈,你舒服吗?
乔露:舒服,舒服死了。
话落,乔安小手抬高,伸到乔露面前:妈妈你给我按按,我也要舒服。
乔露抬手给他按,没按两下就开始笑。
不要不要!哈哈好痒啊妈妈,不要哈哈!笑得头发呆毛都竖了起来。
乔露停下来,无奈地拍他屁股:你说要舒服的,这会儿又不要了,小臭屁真善变。
笑过后,乔安歪着脑袋问:谁是小臭屁呀?
乔露把儿子逮到怀里乱亲,亲了满嘴奶香:我不知道,你说谁是?
乔安指着乔露:妈妈是!
乔露咬他手指:你是!
妈妈是!
乔安是!
哈哈哈
母子俩嘻嘻哈哈闹个不停,听着母子俩无厘头的对话,徐海州唇角弧度逐渐拉大,心都快化了。
夜幕降临,皓月横亘在天上。
晚间九点,一家三口抱在一起睡觉。熄了灯后,小家伙趴在乔露的肚皮上,奶声奶气地问她:妈妈,以后你每天都要做手套吗?
室内过于黑暗,乔露看不见小家伙的表情,侧过身抱住他,摸着他的头发感受他的心情。
你希望妈妈每天都做吗?
嗯嗯乔安小朋友手指纠结地搅在一起,良久后才得出答案:做手套就是挣钱,我想妈妈挣钱,挣钱可以买好吃的,买漂亮衣服。可是,可是
他越说越小声,嘴巴贴在乔露的肚皮上,瓮声瓮气的:可是妈妈好几天都没跟我玩了,我想妈妈陪我玩,给我讲故事,我还想妈妈不要辛苦。
两者兼得,他好贪心呀
妈妈不辛苦,就是前几天有点忙,以后就不忙了,妈妈现在有大把时间陪安安啦。
小家伙情绪激昂起来:真的吗?那妈妈明天是不是就可以给我讲故事了呀?
乔露亲他:是呀,明天给你讲吧,现在快快睡觉。
好!乔安立马从她身上下去,缩进被窝里闭上眼睛,心里默念:快快睡着快快睡着,明天就可以听故事了!
乔安现在已经能熟练地使用筷子吃饭,是一个星期前在乔露的指导下学会的,他可骄傲了,每次吃饭总要给爸爸妈妈夹几块肉或者几片菜叶,以此显摆自己的能力,可把他神气的
学会了筷子又要学握笔写字,也就一天的工夫,已经会从一写到十了,虽然字体歪歪扭扭不过没关系,按照乔安的进度,应该练个几天就能写正。
徐海州特意从书店给他带了一本厚厚的新本子,本子是线构图,没有方格,乔安就在本子练字,把每一个数字都规规矩矩写在横线上,不超过下面的线也不超过上面一行的线,一点不越界。
以小见大,这孩子一定是个遵守规则的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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