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行不行啊(36)
再面对Kevin,靳原穿得严严实实,礼貌归礼貌,说话隔着八丈远。
聊得也少,问的都是江舒亦的信息。然后把空间留给他们叙旧,回卧室写实验报告。
结束临近傍晚,开门时见他们坐沙发上谈笑,姿态挺亲密。靳原微皱起眉,打断道:我订了家餐厅,司机待会儿来楼下接,你们准备准备。
趁江舒亦去换衣服,靳原套Kevin的话。
Kevin很坦诚,我的确对Aysen有过心思,但现在是纯粹的朋友之情。
当时的场景如今记忆依旧鲜明,数年前他在Hogan后院初见江舒亦。江舒亦站在幽深的小池塘边,拨弄嫩绿的水草,抬眼看他,眉眼流逸出别致的东方韵味。
他顿时晃了神。
江舒亦未成年,他被Hogan厉声警告。其实欣赏多于爱欲,那瞬间觉得这场景别无仅有的靓丽。毕竟他迷恋有力量感的男性。
和江舒亦相处之后,更是死了心,友谊混杂着亲情。
江舒亦换好了衣服,走吧。
想着好友叙旧,他懒得掺和,靳原订的两人餐,吃完提前告诉我。
靳原弓着身子坐,交握双手,安静地看着他们离开。
花束摆在茶几上,向日葵、粉百合、鸢尾花搭配尤加利叶,生机蓬勃的好看。
靳原翻通讯录,戳花店老板:【刘姐,这是你家的花吗?】
【对,我中午那会儿包的。】
【我订相同款,马上来拿。】
靳原一脚把茶几上的花束踹开,去你的纯粹友谊。扔楼下垃圾桶,去花店拿花。
靳原订的西餐厅,在大厦顶楼,欧式古典风,高贵典雅,小提琴拉着轻缓的纯音乐,流淌在空气中。
边听音乐边聊天,Kevin三句不离靳原。
江舒亦在吃奶油蘑菇意面,垂眸,只有刀叉声和轻微的咀嚼声。
他和Kevin关系亲近,在伦敦有人向他示好时,Kevin要是看上了,他会帮忙牵线。
我以为你看出来了,江舒亦望着他,一字一顿道,Kevin,靳原不行,他是我的人。
Kevin愣了下,爽朗地笑,我懂你的意思。
转而聊生活琐事。吃完饭,两人走去停车场,Kevin燃了根烟,说要给江舒亦转钱,书店盈余。
江舒亦轻笑拒绝,说钱够用,先补你那边的亏空。
靳原说有司机接,他们走的后门,沿着数级台阶下去,步行至露天停车场。
在最后一段台阶处撞见了靳原。
江舒亦夹着烟,掸了掸烟灰,你怎么来了?
靳原站在停车场路口处,靠着梅德赛斯的黑色车身,看着Kevin,回他的话:来给你送花。
后备箱升起,大簇大簇的玫瑰扑面而来。渐变色,花瓣微卷,外瓣晕染着淡淡的翠绿,内瓣犹如纯粹的粉雪山,光泽感层次感强,枝条健硕,四周悬着发亮的小灯泡。
好土,像在网上看到的惊喜视频,kevin打趣,你连Aysen喜欢什么花都不知道?
靳原吹了个口哨,短促而脆亮。
转瞬间,露天停车场内所有的车,都升起了后备箱。艳丽的红玫瑰、耀眼的淡紫色桔梗、蓝得空灵澄澈的洋甘菊、清冷漂亮的白牡丹一点连缀成一片,和灯泡一起,构成浩瀚的星光和花海。
远处璀璨的城市灯火恍若失去了颜色。
江舒亦站得高,将一切尽收眼底,心下震撼。
靳原笑着问:所以Aysen,你喜欢什么花?
Kevin识趣地离开,转眼只剩他俩。
别发呆啊江舒亦,靳原撑着后视镜,笑着说,给我根烟。
江舒亦摸出烟盒,靳原伸手去接,江舒亦手腕一晃,抛进角落里的垃圾桶,将嘴里含着的半截烟递过去。
靳原抽了几口,递还给他。
江舒亦没接。
干嘛呢?靳原掐了烟,猛地把江舒亦摁车身上,逼近道,嫌弃我口水啊?
江舒亦松松抱着靳原的腰,鼻尖划过他凸起的喉结,擦过下颌和唇,稍稍拉开点距离,眼神里满是邀请,想要他主动。
你打我脸打得那么肿,我想要个道歉正常吧。只要你说,老公我错了,我不该玩弄你,求求你草我,靳原低声笑,我什么都给你,被你召之即来呼之即去,当成写文工具也行。
靳原鼻骨高挺,唇贴着江舒亦的唇,若有似无地碾磨,低音炮,Aysen,求我。
第44章 失控
Aysen含在舌尖,像咀嚼了无数次。
伴随着呼吸的热气扑向江舒亦,是情趣,也是肆无忌惮的逗弄。
江舒亦脊背压在车窗上,望着靳原深邃的眼睛,和他身后热烈盛开的、一簇一簇的靡艳赤玫。
后腰被靳原粗粝的掌心握住,隔着布料游走,热度如烈焰般陡生,江舒亦调整急促的心跳。
我错了,不该玩弄你。
然后呢,靳原便笑,轻咬他唇,求我干什么?
求求你草我,情爱关系中的乞求话语,在床上他可能百无禁忌。但在博弈期间,杀了江舒亦他也说不出口。
Aysen,说话啊,要求我干什么?
然后什么然后,江舒亦卡住靳原下颌,指尖轻拍几下,适可而止,混蛋。
宝贝儿,为什么不认输?输给老公又不丢人。
他已经低了头,但靳原非逼他亲口说想要,江舒亦忍无可忍,因为你会认输,三天之内。
三天?
说错了,江舒亦看着靳原,轻笑道,或许用不了三天。
靳原疏懒地笑,凑前亲他脸颊,那我等着。
有电话进来,靳原扫了眼屏幕,喂,舅舅。
你小子搞那么大阵仗,哄哪个小姑娘开心呢?舅舅声若洪钟,嘿嘿笑,早点带回家给我们看看。
又兴致盎然地讲:你爸妈知不知道?你谈恋爱了,身边跟着的保镖也没跟他们透露一星半点儿?
靳原仰头审视眼前的高楼,舅舅,你在哪?
在顶层吃饭,经理说你占了停车场。我打眼一看,这花里胡哨的手段,看来有点东西,像我。
保镖不插手我私生活,你先别和他们说,靳原笑着道,还没追上手,等稳定了再带回家。
江舒亦听得一清二楚,保镖?
这混蛋到底是什么级别的富二代。
怔然须臾,问靳原家庭背景。
普通家庭,靳原简单交代了几句,如果担心以后被刁难,大可不必,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又抵着江舒亦额头笑,所以什么时候让我得手?
江舒亦眼里含着笑意,回他,三天之内。
这么笃定我会输?靳原挑眉,我可真是太期待了。
停车场花香馥郁,江舒亦看着满满当当的花束,让靳原退回花店,或者分类包装,捐给孤儿院和敬老院。
待会儿有人会处理,靳原见江舒亦在回kevin消息,啧了声,你们吃饭怎么吃了这么久?聊了什么?他什么时候回伦敦?
江舒亦对上他警觉的眼神,失笑,你反应这么大,是因为kevin说他对我有过心思?
晚餐期间,Kevin坦白过靳原的试探,在江舒亦说靳原是他的人之后。
靳原不接招,别想借他刺激我,我知道你们只是纯粹的朋友关系。你长成这样,他第一眼看呆了很正常。
再说你们认识这么久,真要有什么早搞一起了,还有我什么事,靳原打开车门让江舒亦进去,戳破道,他喜欢我这种类型。
说得豁达,却千里迢迢过来送花。江舒亦抱着捧奶油色的香槟玫瑰,腹诽道,嘴硬。
又觉得棘手。
他已经服软退让了,可靳原偏偏不顺着台阶下,卯着劲要他更软。
栽过一次坑的靳原,真的好难钓。
偏头看靳原,侧脸硬朗立体,单手握方向盘,小臂肌肉随动作不时紧绷,痞帅,漫不经心的随意。
怀里的玫瑰清香盈盈,江舒亦忆起方才那片浩瀚的花海,心想,钓他的手段也旗鼓相当。
折腾一番后回到公寓,将近十一点。翌日有课,洗漱完便各自进了卧室。
天刚蒙蒙亮,靳原起来熬中药,要熬一天的量。工序繁琐,浸泡半小时,加水煮沸,再小火煎,倒出药汤继续加水
等江舒亦吃完早餐,端他面前,手指在碗外侧试了下温度,不冷不热,刚刚好,一口喝完。
你几点起的?江舒亦看着黑乎乎的汤汁,校医院可以熬药。
校医院熬完用塑料袋装药,靳原很无奈,拜托,你吃顿牛骨粉都嫌人家套袋子,到时候又不愿意喝。
中药又苦又麻,喝完,靳原往江舒亦嘴里塞了块糖渍陈皮。
酸酸甜甜,压不住反胃,江舒亦蹙眉,整个人都麻了。
靳原给他拍背,正色道:叫江甜甜。
什么?前言不搭后语,江舒亦纳闷。
靳原笑得混不吝,我们女儿啊。
江舒亦嚼着酸甜的陈皮,望着靳原,一语双关,你想要吗?
靳原把话题抛回去,是你想要吗?
江舒亦没理他,瞥见茶几上的花束,你把Kevin送的花扔了?
没有。靳原理直气壮。
江舒亦捧着杯水,慢条斯理地喝,我十七岁认识的Kevin,他和Hogan一样人很好,对我特别和善。
是吗?又来这套,靳原笑着说,我不吃醋,他一直偷瞄我胸肌。
高二有次我在寄宿学校生病,他特意从曼彻斯特来伦敦看我,带了包新鲜的浆果,用手帕包着,亲手在庄园摘的,比你给我的陈皮还甜。
靳原交握双手,无意识地压紧,他一直偷瞄我胸肌。
假期我们有时会去旅游,去佛罗伦萨参观乌菲兹博物馆,去西班牙的马德里看斗牛,入夏之际,在纽约看曼哈顿悬日
靳原手背浮出青筋,他一直偷瞄我胸肌,江舒亦,别不承认,你都要醋死了。
Kevin的确喜欢靳原这款,哪怕把话说开,在停车场看到靳原的那瞬,依旧有片刻失神。
以江舒亦对他的了解,是在公寓一见钟情,碍于彼此情面,不得不避嫌。
他和Kevin关系好,物质方面历来无所谓,经常互送书籍,如果Kevin开口,书店他都能慷慨让出。
但靳原例外。
他也的确醋死了,尽力掩藏,对靳原讲:Kevin准备去黄果岭瀑布,约了我一起,说中午上完课来教室找我。
靳原冷着脸没吭声。
江舒亦便说:我去上课了。
靳原上午没课,在沙发底下捡到朵昨晚遗落的鸢尾,撕得粉碎,挫骨扬灰般撒进了下水道。
十一点四十,出发去文学院。
江舒亦最后两节是中外文学交流史,在小教室讲PPT:英国中世纪想象性游记里的中国印象和契丹探险与文艺复兴时期英国作品里的中国题材
靳原站在后门,见他写粉笔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笔锋显露,干净利落。
漫无目的地想,十七岁的江舒亦是怎样的?
整天一副冷冰冰的脸?生病了应该会赖床,吃到浆果也会很开心吧?
毕竟他那么爱吃酸酸甜甜的水果。
妈的,自己也能摘给他吃啊。
又想,他倒是希望彼此能早点认识,最好三四岁就熟识,蓄意接近,把江舒亦倔驴似的脾气磨干净,早早搞到手。
铃声悠然响起,江舒亦下了讲台,教授简略总结内容,拎着电脑离开,众人也纷纷散去。
小教室里只剩江舒亦,安然站在窗户边,眺望远处的风景,等待来人。
靳原推门而入。
江舒亦闻声回头,倚着墙,我以为是kevin。
kevin什么kevin,你不就想我来?靳原手撑在他耳边,和他鼻尖相抵,算准了我会嫉妒,不让你跟他去。我现在来了,想干什么?
走廊传来嘈杂的行人走动声,室内冷气嗡嗡作响,窗外李子树上的蝉鸣一声接着一声。
教室在一楼,Kevin的身影一晃而过。午后热烈的光线,穿过泛黄百叶窗,斑驳地映在江舒亦眉眼上,他握着靳原的脸,慢慢摩挲。
靳原低头看他,笑起来,想给他看我们有多亲近,让他对我彻底死心?
kevin的脚步声愈来愈近,瞬息间,教室门吱呀开了条缝。江舒亦指腹移到唇尾,喊他,靳原。
调子冷淡慵懒,搭着江舒亦如烟似雾的眼神,勾人劲十足。靳原心头一热,余光瞥见kevin的鞋,情绪累积到极点,猝然爆发,去他妈的浆果和旅游!
掌心卡着江舒亦喉咙,收紧虎口,猛地吻住他,强势入侵,急切又粗暴,宛若捕猎般的厮咬,充满蛮力疯狂的侵略。
江舒亦闷哼了一声。
眼前是靳原极具攻击性的五官,沾染着迅猛的欲望,在交缠的喘息声中,江舒亦脊椎骨战栗到发麻。
仰着头,像濒死的天鹅,稍微侧过脸,压抑着喘息,向kevin身体力行地宣告,靳原的所属。
视线聚焦后变得涣散,窒息感让胸膛不断起伏,他绷紧了脊背,掐靳原后颈的直线纹身。
又摸他滚烫的、上下滑动的喉结,松开,疼
疼才爽啊。靳原喘着气,浑身潮热难耐,摁着江舒亦的腰,竭力于渴求更多。
在下一秒,透过门缝向外望,如正在进食的狼犬,一瞬不瞬盯着Kevin。
是占有,更是红灯拉到爆的警告。
作者有话说::
感谢青花鱼0seq1x40l7r投喂的鱼粮,桃吱夭夭投喂的幸运铃,女孩子不要熬夜磕cp,青花鱼_gocgz4apnkt,倘若和我浮游云上,素年锦时919,nojam投喂的鱼粮,沅小恩投喂的猫薄荷,渡千帆投喂的两袋鱼粮。
第45章 亢奋
Kevin被靳原盯得发怵,如薄刃直直甩入心头,危险感陡生。
深藏着的心思彻底烟消云散。
本就始于颜值,被江舒亦提醒后,只剩些遗憾,如今连遗憾都荡然无存。
哪个也沾染不了。
窗外起了风,浅黄色的植绒窗帘簌簌飘扬,江舒亦被压在旁边,领口松散,唇泛红,呼吸也飘着。
靳原手掌覆着他锁骨,肤色差明显,不可言说的欲。
Kevin坦然自若,笑着说:Aysen,我想你们接下来应该有事要忙,就不打扰了,瀑布我约别人。
临走,又朝他眨眼,补了一句,我明天回外祖母家。
随后贴心的关上门。
靳原抱着江舒亦,不满道:他干嘛什么都跟你报备,你们关系那么好啊?以后没事少见面。
你跟他少见面才对。江舒亦被咬破了皮,说话刺疼,嘶了声。
不吃饭了,靳原和他耳鬓厮磨,手从下摆滑进去摸腰,低声说,先回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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