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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咸鱼男主的反派白月光(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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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仙家,得长生。她微微蹙眉作不解模样,折玉,你为何不去呢?
    你说的他漆黑如渊的瞳眸中映满了她娇妗模样,隐有几分眷恋痴色,谢折玉走近了秋千,微微俯下身,灼热的气息吐露在她泛着桃粉的耳根鬓发间,现如今,酒坠几分都不及剑
    酒香酣甜,佳人微醺。
    他修长冷白的手摊开,那朵一分为二的桐花静静地躺在他掌心。
    她青丝半解,面若春霞,却是也伸出手来,作势要去拈那桐花的模样,却猛地扬身攀上他肩膀,伸手一捉便轻而易举地摘下了他白玉发带,歪头抿唇轻笑,却是不言。
    桐花纷飞中,她无辜地眨了眨眼,少女明亮的眸中尽是暖意,眼睫微颤,像是被江南四月春风温柔拂动。
    浓云齐聚,月消星散,周围沉如墨黑的雾霭一寸一寸如毒蛇般蜿蜒而来,无边无际的悄然里,却陡然响起一声讽笑,少女仍是微微抬头的模样,右眼中映出大片绯色,如扬州二十四桥边璀璨焰火,细看之下,却是燃如三途业火般诡谲。
    魔
    声音听不出情绪,她漫不经心地薄唇微勾,浅浅抬起那双睥睨一切的眉眼,冷嘲道,折玉
    她一笑,带着几分少女的俏丽,然而眸子深处燃烧的滔天魔焰,无不昭示着一切,那个不可说的名字。
    深渊,红衣,魔女。
    他一双黑瞳,漆漆望如她绯红的眼。
    业火仿佛将他由内而外灼伤,而谢折玉却仿佛不知痛楚般,紧紧盯着她妖异的眼睛,甚至伸手去握她柔弱无骨的薄腕,语气中带着几分苍白软弱,以及自己都未曾觉察的颤抖:你到底是谁?
    魔焰如滔天焰火漫入他体内。
    一如那柄漆黑色的长剑穿透卿卿柔软的胸膛。
    他瞳孔微缩,想抬手用尽全力将其缚住,然而眼前业火燃起,尽数将犹在微笑的少女瞬间吞没,渐渐消失在他眼前。
    最后看见的,是一双冷漠无情的绯红色的眼。
    梦醒时分,如水月光斜斜打破窗棂洒落在地上。
    谢折玉睁开眼睛。
    玉衡阁依旧是下着纷飞落雪,阴沉沉的天,唯有弯月萧瑟,他起身,看向自己的手,梦中业火灼热的感觉犹在,继而,渐渐握紧了拳。
    怎么可能,世间怎会有如此荒诞的事
    又偏偏作弄在他身上
    少年仰头看着归一宗日复一日的月夜变幻,忽地抬手抚住了眼,只露出英挺的鼻尖和苍白的薄唇。
    那个天穹黑如泼墨,满山大雨滂沱的夜,霏雨芳尽只束着一盏明月珠,帐幔低垂,灯影潋滟。
    室内漫着细微的潮湿水气,以及几分浅淡桃花芳香,还有,还有
    想到这,谢折玉本就苍白的面容上陡然失尽了血色,芳香不染,水气倾漫,混在其中的,分明有一缕淡淡的微不可察的魔息。
    玄袍少年猛然咳出一口血,鲜色的殷红落在那绣着金纹缠枝的衣袍上,尽数渗入如墨一般的黑,嘴角一抹血色衬得他的面色越发惨白。
    唰地一声清锋出鞘,落星应声握在少年骨节分明的指间,一道流光森寒闪过。
    那袭归一宗独有的鲛丝白袍在凛冽剑光中化为无数碎片,应和进窗外雪纷纷中。
    少年微微上挑的眼睛又黑又冷,沉沉无声地看着那象征着首徒身份的玉牒亦随之纷扬而落。
    真有意思,自己那位高高在上的,贵为三界至尊,玄天仙山无人不推崇的师尊
    思及此,少年薄唇微勾,眸间漆黑岑寂,他似一瞬间敛去了所有薄刺,淡然拭去唇角的血渍,扶着帘幔起身,俯身,一片一片地将那满地莹白缓缓地,捡起来。
    好似一切都未发生。
    毕竟,只是猜测而已罢了,不是么?
    还未捡完,谢折玉忽地捂着唇,再度喷出一滩黑血。
    粘稠的猩红从他用力到苍白的指间一滴滴渗出,滴答滴答地坠在光洁如玉的地上,打在雪白碎片上,晕染出大片大片比滔天业火还红的色彩。
    鹅毛大雪纷扬洒落,微冷的月光打在他棱角分明的侧颜上,像是给雕像镀上一层冰寒的风雪。
    雪夜纷繁,冷月弯钩。
    半梦半醒昏沉间,谢折玉微微蹙紧了眉,紧抿着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唇。
    一盏明月珠光微漾,穿破沉沉暗色照亮了少年冷淡的眉眼,摇曳的珠光晃荡在他漆黑如渊的眸中,看不见半分情绪。
    唯有雪夜中宛若神祗降临世间的少女踏纷雪而来,拎着一盏兔子模样娇小可爱的珠盏。
    怎么又受伤了
    视线中仅有一抹光亮归于沉寂的最后时刻,他听到少女小声嘟囔。
    不知为何,他再次坠入那个压抑至极的噩梦。
    归一宗熟悉的大殿门口吱呀而开,他缓缓拾级而上,踏着蜿蜒成小溪的血迹滴答,信步上了台阶。
    宏伟壮丽的大门缓缓打开,他看见了一个墨发红衣的少女。
    她转过头来,模糊不清的面容漫不经心地勾起一抹笑意,娇娇地唤他:折玉。
    而那眼眸,却是血色的红。
    谢折玉再次在一片血色梦境中醒来,入眼却是霏雨芳尽熟悉的重帘帐幔。
    他第一反应却是召唤落星,然而心神还未待转,却是被身上的异样怔住。
    玄衣已换白袍,胸腹间有暖意在温柔流淌,他自是知晓是意春风之术。
    然而,不大的白玉榻旁却萦绕着清浅花香,像是离得极近,他不合时宜地想起昏睡前最后看见的那盏憨态可掬的兔子灯,想来是陆浮秋为她做的。
    少年微微僵直了身,缓缓侧头,眼前一幕尽数沉沉落入他眼眸
    她应是倦了,蘅玉道君向来贪吃又嗜睡,他自是知道的。
    眼前的少女眼眸微阖,细密卷翘的睫毛在她的脸上浅浅投下一拭阴影,红的唇,姣好的眉眼,衬在一起便是姝色无双。
    她就这般半倚在榻边,应是睡得极不安稳,头一点一点的,忽地一空,那红得极艳的唇微微溢出一抹娇吟。
    她醒了,微微迷茫的双眼蓦地对上他沉沉的眸,有些怔愣。
    沈卿蹙眉,漂亮的眉眼随着化成了三分娇妗,醒了?她小脸微扬,面含薄怒,好歹也是本座首徒,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传出去作何想。
    一时不知她在因何置气,明明每次见她,都是一番对什么都漫不经心的模样。
    然而,她再度救了他。
    谢折玉低垂了眼,苍白薄唇动了动,哑声道,劳烦师尊。他不由自主轻咳一声,艰涩道,弟子这就回住所。
    沈卿瞧着眼前人毫无生气的模样,却是不知为何心下也隐隐有些不舒服,她气极反笑:我倒是不知,一介出窍期修士,竟还会被心魔此等卑劣之物折腾得半死不活,差点道心崩溃。
    眉眼冷冽苍白的少年静静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更觉莫名气闷,敛容道:若是本座晚到半步,你只怕是会道心崩坏,沦为无知无觉的怪物。
    谢折玉喉结动了动,低声喃喃:心魔
    他沉沉眸光落在少女精致的眉眼上,一字一句开口,师尊却是以为,这心魔因何而来?
    轻纱帐幔被吹得东摇西晃,两人只隔着一息之距,少女精致妩媚的脸上细小绒毛清晰可见,寂静室内只听得见起起伏伏的呼吸声。
    良久,沈卿收敛了恼意,放松了倚在榻棂上,慵懒日光投下长影。
    她托腮,眼眸澄澈灵动,笑吟吟说道:难道不是因为你心尖上的那位姑娘?
    少女伸指隔空点了一下他冷冽的眉眼,身披暖光,说出的话语亦像是良师谆言:
    既是如此,才要更努力修炼呀。
    作者有话说:
    今日起!小谢1.0升级为2.0了!
    第67章 乱星轨
    神意门, 殿堂一片肃静。
    掌座天师寒青衣散发,安安静静站于台阶之上玄玉椅旁,手指间有火色在微微跳动, 缓缓地,大殿内两列琉璃架上的百余盏烛台被一一点燃。
    暗色的烛火摇曳在他平静的面容上,像是栩栩如生的雕像, 无悲无喜。
    整个玄天仙山都知道, 苍斗道君面冷心善,是个连飞鸟走兽都信奉缘由因果的真正的君子, 也正因为如此, 才使得他虽然实力不如沈卿几分, 却能成为三千仙门之首的存在。
    算着时辰, 扶崖想必应是快到北冥了。他淡淡开口。
    是。少宗台下之人顿了顿, 改口道。蘅玉道君意春风下, 可白骨生花。小公子经其救治,虽道心尚犹不稳,却是比之前好了不少。
    心剑长老冯玉灵一袭白衣绶带,抬眼扫过紧闭的大门,眉头紧锁望着主位上看不出情绪的老者, 须发皆白, 浑然不同于往日风采,他心下亦是微涩, 已用探听术查过扶崖住所,那几日无人去过那里。唯有
    立于高处的人像是没听见似的,指尖火光跃动, 继续点燃着最后一盏琉璃烛台:昔年修行路过留山村, 深渊肆虐, 全村上下五百人无一活口,唯有一对襁褓幼婴尚有气息。
    冯玉灵神色一变,立马撩袍俯身跪在冰冷寂静的玉砖上:掌座救命之恩,抚养之谊,玉灵未曾有一日敢忘。此番明知小公子遭逢九尾这等上古妖魔,定是受创不小,却仍任由任由玉珠鬼迷心窍,铸成大错
    他现在哪里?
    一夜苍老的神意门宗主陡然消弭指尖青火,忽而问道。
    冯玉灵想起一母同胞的弟弟如今模样,心中一涩,随即却任由其转瞬即逝,天穴碎裂,修为尽散。
    他微微拱手,剑心锁魄,困于寒潭之下。
    他与你相伴百年,你倒是下得了手。
    老者缓缓坐在象征至高的玄椅上,眸光无悲无喜地落在了一处。
    此时,一只灵蛾寻光而来,贪图温暖飞进了燃着的琉璃盏内,一时的暖意却成了夺命的囚笼,眼见着这只可怜的飞蛾就要命丧烛火。
    他却微微屈指一弹,无声无息地,灵蛾挣扎着飞了出去。
    他像是没有看着跪伏在玉砖上的人影,朝虚空淡淡道:既然如此,便交由你处理。
    冯玉灵颔首起身,一步步退出了陈旧古朽的大殿。
    唯有坐于主位上的沧桑老者,隐没在百余盏烛火投下的阴影中。
    神意门,寒潭下。
    冯玉灵停下脚步,手抬起,落在潭底石雕上,按下。
    一声轻响,水帘褪去,八方阵显,缓缓露出里面被九重剑锁困缚在正中间的人。
    他已然不成人形,再不是高高在上的神意门长老,鬓发散乱,听到动静艰难抬起眼,露出瘦削不堪的面容
    是一张与冯玉灵一模一样的脸。
    你来了。他嘴角泛着奇异的微笑。
    掌座救你我于危难,玉珠,你白衣佩剑的长老抬手抚眼。
    良久,今日便为神意清扫门户。他冷冷道,剑光随之毫不犹豫地斩出。
    呵,百年修道,似是知道已是到了最后的时间,冯玉珠急速地翕动着嘴唇,想要传达着什么讯息,都是空
    轻微的咔嚓一声,身首分离,适才还微弱喘息的人顷刻间没了心跳。
    人死灯灭,剑缚消解。
    冯玉灵冷淡着眉眼,面上看不出半分情绪,唯有白袍纷飞,分外寂寥。
    寒潭再度恢复了往日岑寂,冷冽无声,再无人影。
    忽而,原本剑缚之处,冯玉珠身陨之地,原本空无一地的寒玉石上,有暗红色的血,从砖石中汹涌而出,如蛇般蔓延开来!
    奇异的血还在不停流淌着,渐渐地,像是遵从着某种指令,极其缓慢地凝聚成了一道模糊人形。
    仿佛不可思议般,一声嘶哑低笑,人影抬眸。
    一张与死去的冯玉珠别无二致的脸,绯红的眸,魔息肆意。
    朝露未晞,桃夭葳蕤。
    沈卿从山门外回来,却是在霏雨芳尽的花墙看见立着的人。
    没有太多想法,她衣袖翩飞,踏流光而下,落在少年面前。
    连绵雨季,难得今天是个好天气,金阳绚烂,风和日暖,数道斜辉洒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
    沈卿注意到他手间拎着的食盒,不由问道:浮秋有事?今日怎地是你。
    徒儿敬奉师尊,本是分内之事。
    谢折玉薄唇微勾,带着看不清情绪的冷意,
    怎好一直劳烦师妹。
    沈卿才不信他是真的想一心一意敬奉于她。
    正想着,谢折玉忽地开口:这里面的琉璃糕还热着。
    沈卿侧首,微微有些怔住,有点不信他看起来像是转了性。
    她不由地好奇抬眼,明澈的眸子里映着眼前少年身长玉立的模样。
    谢折玉察觉了她的打量,似是笑了声,平静道,莫非师尊还在为那日折玉心魔之事生气?
    心魔?她生气?
    沈卿敛神,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本座岂是那般是非不明之人?你是我唯一的弟子,别说是心魔。
    若是哪日真的堕了深渊,本座也得把你拉回来。
    少女懒洋洋的声线带着几缕晨风送来的花香。
    秋意渐凉,树影扶疏。
    一缕鬓发自她轻挽的发冠间散落,少女身上勾勒着忽明忽暗的明采。
    她如此轻描淡写地说着定要护他周全的话。
    良久,无人应答,沈卿却是能感受到,眼前少年微凉的视线就轻飘飘地落在她身上,试探又深沉。
    她不由地抬眼,想看看他的眼睛。然而一道修长白皙的指节忽地落在了她一侧鬓间,不动声色地将那缕不听话的碎发轻轻地绕回了少女耳间,一碰即收。
    有师尊在上,折玉又何须担忧?
    谢折玉稍稍弯腰,微微俯身的眼睛里没了方才的冷漠,取而代之的是些许看不清的情绪。
    他今日属实有些奇怪,沈卿有些不解。
    我却是才知晓,你竟如此信赖于我?
    她难得的用了我,却是在说道信赖的时候,少女咬字很轻,不经意地在两人略微奇异的氛围中投下一阵清浅涟漪。
    谢折玉忽地笑起来,缓缓翘起嘴角,微扬眼尾泛起点点不明意味,折玉自然是信赖着师尊的。
    他透着半真半假的冷意,却又像是满心满眼敬奉师尊的寻常人。
    沈卿偏首看他,嘴角也泛着澄澈轻柔的弧度,问道:那么折玉,修道修心,你道基可稳?
    笑意滞涩,谢折玉淡淡望着眼前娇笑倩兮的少女。
    道基
    缘何修道
    他缓缓直起身子,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冷淡模样,并不回答,我却是很好奇,为何师尊从不好奇我的过往?
    他的过往,沈卿自然是如数家珍,她想了想,反问道:本座问了,你就会说?
    谢折玉抬眼看着她,眼尾微勾,似笑非笑问,原是不会,现在却是可了。
    那名凡人少女的事情,沈卿却是一点也不想听他在这里提旧事,只觉得今日的谢折玉浑身上下都透着古怪,本座早已知晓,不提也罢。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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