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花瓶上综艺后真香了(18)
阮云荔看向他。
符泽方含笑回望他,目光莫名放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发现,阮云荔的皮肤好归好,却也格外脆弱,被海风一吹,就红了一片。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原谅我了,符泽方收回目光,那就走吧。
两人同时转过身,往大部队的方向去。
这时,符泽方感觉到了一道锐利的视线。
他抬起头时,正好看见易朝把视线收回,转过头去。
不熟?
符泽方漫不经心地看着易朝的背影,忽然笑了下。
*
喷泉白天不太好看,喷过几轮后,众人和节目组商量下,准备等到晚上再进行录制。
几个人找了家露天商店坐下,看着街头上人来人往。
摄影小哥已经不再录制了,机器放在一边,几个嘉宾难得能喘口气,都有些放肆,在椅子上坐的七扭八歪,抛弃了形象。
付心宜道:白天有点令人失望啊,不知道晚上会怎么样。
一个工作人员道:我查过资料,这里晚上是很好看的,不仅海面上的喷泉会喷水,咱刚刚站着的喷泉广场上也会喷水,游客可以在上面洒水玩,不过晚上那里是收费的。
是吗?其他人也都挺惊讶。
囊中羞涩的几人好奇道:多少钱?
每个人的话工作人员伸出手指,比了下,差不多这个数吧。
嘁。众人又失望了,太贵了吧。
不参加节目的话,他们当然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明星的收入可观,想尽情的旅游一次完全负担得起。
但参加节目的话,有了钱财的限制,就有些束手束脚了。
众人正歇了心思,又听见了旁边不远的广场上,传来了阵阵歌声。
他们循声望去,发现是几个街头艺人。
阮云荔自坐下起,就听见了这些歌声,其他人惊讶时,他连头也没抬。
唱的竟然不错,付心宜道,我以前在国外旅游的时候,就喜欢听这些街头艺人们唱歌,听到好听的就会给他们打赏点钱,万万没想到,我现在手头一毛钱都拿不出来了。
她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她眼睛忽然一亮她旁边的沈绘容也是。
付心宜跃跃欲试,对着旁边的工作人员道:节目组限制我们花钱不限制我们挣钱吧?
阮云荔忽然抬起头,有些发怔。
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反应。
半个小时后,摄影小哥重新举起机器,成员们为了帮助付心宜,四处去找乐器,最后是易朝,在一家乐器行里找到肯外借乐器的老板。
但在借乐器时,犯了难。
他们一行人里,只有付心宜是歌手,纪雪洁是爱豆,也会唱歌但是她们不会使用乐器。
大部分歌手,都会稍微学一点乐器,因为他们前期默默无闻时,可能就像现在的这些街头歌手一样,在各种地方自弹自唱。
然而,付心宜是选秀出道的,半路入行,只喜欢唱歌。
纪雪洁的话,一开始就签约的正式公司,没经历过必须自弹自唱的时候。
冉贞说话一向直白,算了吧,别丢这个人了,大不了晚上不玩呗,不用非得逞这个能。
这话扎心到令人无力反驳。
符泽方似笑非笑,人家都在这里想办法,你风凉话倒是说得挺溜。
冉贞一哽,翻了个白眼。
从早晨出门,这群人非得走路开始,她心底就窝着火,但之前有过一次教训,她也没再说什么。
现在火稍微有点憋不住了,令她稍微有点豁出去的意思。
我又没说错,冉贞道,没有那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
乐器行的老板也在等着他们做抉择,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付心宜手中拿着借条,一时之间也有些无措,啊,真的对不起
其他人也有些失望,不过没有怪她,倒是还安慰道:没关系,你也是好心,我们都知道,本来也是替我们大家挣钱,怎么能怪你呢?
几个人准备把乐器还回去。
在他们讨论期间,阮云荔一直没出声,沉默的不像样。
众人也已经习惯了他的走神,但如果有人细看,就会发现,他现在其实没有走神,相反,他看得认真。
他没有上前帮一把的意思吗?导演皱眉。
在副导演粉上阮云荔时,她就告诉过导演,很久之前,阮云荔是出过专辑的人。
原本应该是个表现的机会。
但现在,副导演的反应也和阮云荔差不多,她摸了摸鼻子,三缄其口,他会唱歌,不代表他会乐器啊,纪雪洁和付心宜也不会啊。
导演一脸奇怪地看着副导演。
副导演看着阮云荔,眸光中闪过点心疼的情绪,转瞬间又恢复正常,大大咧咧道:我们家云荔不愿意帮就不愿意帮,道德绑架算怎么回事?
导演听着她这堪称脑残粉的言论,一阵无语。
镜头中,嘉宾们把乐器还回去,垂头丧气地走出店门。
付心宜有点被打击到,但还是不想轻言放弃,要不,我去问问刚才的那些街头艺人,愿不愿意给我们伴奏?
天那,你可省省吧,冉贞到底是没忍住,本身你去唱歌,就是抢人家的生意,你还想着让人家帮你演奏?他们又不是菩萨!
付心宜也知道自己的言论有些天真。
但听见冉贞这么说,还是忍不住心头火起,你!
好了好了,沈绘容及时出来道,都是小事,没必要为这种事情闹起来。
他们各自冷静了片刻。
诚如沈绘容所言,这确实是件小事,众人冷静下来后,很快就无人再提起,只是气氛还像冷冻过,十分僵硬。
*
一天时间过去的也快,很快就到了傍晚。
没办法进喷泉广场,一行人只能从海边的栈道上去看,这里的人多得离谱,走路都不能正常走,得靠挤着走。
这样的场面,可为难了摄影小哥。
正常人走着都困难,更别提他们,有些时候只能缓一缓再拍摄,因此很多画面都没法拍摄上。
易朝走在前边,其他人在他身后跟着。
阮云荔被人群裹着,被迫走在了中间,他身后是纪雪洁。
走着时,他忽然听见一道女声轻飘飘道:阮云荔,你明明会弹琴,会弹吉他,很多乐器都会,刚刚为什么不出面呢?
阮云荔没什么反应。
然而,旁边的其他成员都听到了,都猛地看向阮云荔。
是因为不太喜欢我们吗?纪雪洁的声音有点委屈,还是因为觉得街头卖艺有点跌身份啊?
明明人声鼎沸,她的声音却清晰可闻。
她这话不是说给阮云荔的,也不是示弱。
是故意想说给其他成员听。
从第二期开始,纪雪洁就一直没什么存在感,也没再搞上期那种骚操作,估计是想开始融入其他的成员,而不是像上期那样,和冉贞凑一起,成了被孤立出去的人。
但该做的错事已经做了,想融入一群对她有成见的集体时,就显得格外困难。
那要是她帮这个团体做点事情,顺道找个人替换掉她被孤立的身份呢?
以前在校园里的时候,她就经常见这种事情。
有些人被孤立,是因为孤立他的人想欺负人,这种时候,被欺负的人只要找一个替代品,就能顺利摆脱掉窘境。
果然,在她问完后,其他成员看阮云荔的眼神就变了。
然而
阮云荔却像是没听见。
纪雪洁咬唇,秀美微颦,开始想接下来该怎么说。
可是,没等她说下句话,也不等其他的成员对阮云荔提出疑问,队伍前边的易朝就像后脑勺长了眼睛,忽然道:阮云荔,上前来。
哦,阮云荔终于有了点反应,还是慢条斯理的,导游叫我,失陪。
纪雪洁:
这人!他根本就是听到她的话了!却装没听见!
*
阮云荔到了前边后,还真以为易朝叫他有什么事情。
结果他在易朝的身边站了好长时间,易朝却依旧带着他往前走,一言不发。
阮云荔忍不住道:你
不等他说话,易朝先他一步,往回看了看。
这一看,两人同时停了下来。
阮云荔一愣,罕见的有点傻眼,其他人呢?
这难道不明显吗?易朝神色如常,走散了。
阮云荔:这人还挺淡定。
两人的身高都不算矮,但在乌泱泱的人群中,照样有点抓瞎,身旁的摄影师也不知所踪。
易朝当机立断,在原地等着吧。
他微微一顿,看着周围的栈道,忽然伸出手,攥住了阮云荔的手腕。
阮云荔一愣,抬起手要挣脱,干什
你想咱们两个也走散吗?易朝声音微冷。
阮云荔僵住,到底是没再动。
易朝把阮云荔带到了距离两人最近的围栏边,围栏边的位置也不怎么好找,这里已经提前爬好了游客,大家都等着晚上的喷泉晚会。
傍晚的天是橘黄色的,透了点浅淡的红,与海平线融为一体,交相辉映,深蓝色的海面平静幽深,偶尔有风吹过去,能看见水面上的波纹。
走着时没感觉。
两人停下来后,慢慢发现,其实这里还挺安静的,热闹但是不显得嘈杂。
阮云荔的手腕还在易朝的掌心中。
他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肌肤相贴的部分,慢慢浸出点汗水来,阮云荔一向喜欢发呆,但现在他频频看向旁边的易朝,这呆怎么也发不下去。
阮云荔几次回头看,试图去找工作人员。
几次未果后,易朝忽然道:你脑袋上有钉子?
阮云荔:
他停顿了一下,这里没有摄像头,你说话是不是也要客气点?
客气点?易朝低下头,看他一眼,扯唇笑道,行。
阮云荔警告完毕,又恢复了待机状态。
他慢吞吞地,盯着海面上的晚霞看。
十年没有相处过,两人之间总像隔了层壁障,相处也总是无言以对。
不知过去多久,阮云荔的脸都被海风吹得有点发麻,他对着夕阳收回目光,就听见易朝道:今天那个女生说的话,我也有些好奇。
阮云荔道:什么?
明明那些乐器你都会,易朝没有转向他,双眼看向海面,歌你也会唱,为什么不帮付心宜?
*
为什么非要问他这些问题呢,监视器面前,副导演显得有点生气,这个纪雪洁既然知道他会这些东西,那几年前的八卦总不至于没查到吧,有病吗她?
导演见她发脾气,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事啊?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副导演已经没脾气了,超话里阮云荔的老粉嘴很严实,打听也打听不出来,这都是我自己查出来的新闻。
她看了看监视器里像没头苍蝇的摄影小哥,啧了声。
大概几年前来着反正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副导演道,那时候阮云荔出过一个丑闻有人说他抄袭。
阮云荔抄袭,这个词条搜都快搜不出来了。
而那些能搜出来的内容也非常有限。
阮云荔大学就读的某知名音乐院校,校风开放包容,同学前卫大胆,里面一堆搞音乐的人,还读着书就敢在各种能演出的场所出没,大学的兴趣社团里,搞乐队的人更是一抓一大把。
当时阮云荔就加入了一个音乐团队。
事儿就出在这个团队里。
他加入团队两年,两年后,就从团队里退了出来,退团的具体原因不详。
他退团的那个时间段,恰好是他那个团队,还有他自己,知名度渐渐上升的时候。
那一年他本人因为一首歌热度上来了一把,而他的前团队,也因为另一只首歌逐渐打响名气。
圈内人都以为他们好聚好散,接下来的一年里,他们也都相安无事。
直到一年后,阮云荔发布了一首新歌。
同时,他的前团队也发布了一首新歌。
这两首歌重合度极高,而且调子抓耳,还火过一段时间,但很快,就有人发现了这两首歌的相似之处,并且提出了质疑。
阮云荔的前团队,像是早有预料,拿出来了一堆证据,证明他们作曲的时间要比阮云荔早。
而阮云荔这边,却始终没能拿出来证据。
当年网上骂的很难听,说他是抄袭狗,副导演无奈道,好像那件事情之后,阮云荔就没再碰过音乐。
导演皱眉听完,你都说了,阮云荔没能拿出来证据,你怎么就知道
哎呀,我也不知道,副导演叹气,可能是直觉吧,行了行了,与其八卦这些,不如想想怎么让摄像把走散的成员找到。
导演止住了话头,没再追问。
*
不愿意说?易朝问,我记得你才上大学那阵,还交了很多玩音乐的朋友,你不是喜欢交玩音乐的朋友吗?刚刚怎么不继续弹个琴唱个歌,应该还能交到更多朋
易朝。阮云荔忽然叫了他一声。
易朝瞳孔缩紧,微微眯起眼阮云荔从来没这么叫过他。
哦不对。
十年前两人吵架,阮云荔气得狠,也是咬着牙叫过他的全名的,再次见面的时候,好像也叫过。
反正不会再叫他哥哥就是。
阮云荔缓缓道:你再问下去,我就翻脸了。
易朝:
刹那间,两人身边的空间,好像都凝滞住,喧闹的人声也远去,就剩下了他们两个。
阮云荔说话慢条斯理,每次要干些大事情时,总是会去通知一下别人。
比如,他要晕倒了、他要没力气了、还有他要生气了。
不了解他的人,会觉得他这种通知很搞笑,但了解的人知道,他每一次都是认真的。
易朝的手瞬间僵硬。
两人的手还握着,可在阮云荔说完这句话后,却显得有点搞笑。
这次,易朝松开了手。
松开手的地方,骤然接触到空气,泛起了层鸡皮疙瘩,阮云荔也有些不习惯。
他的视线上移,看见易朝僵硬地站着,唇角略微抿起,风吹起他的头发,这一瞬间,稍微有点可怜的样子。
阮云荔心想,不会吧,他还没发火呢。
错觉吧?易朝有什么好可怜的?
我怕你翻脸?易朝忽然道。
阮云荔:果然。
易朝深吸一口气,似乎有火没地方发,冷笑道:咱俩到底谁怕谁?是谁昨晚宁愿在客厅里睡,也不敢回房间?
阮云荔:
话题是怎么忽然扯到这上面的?
他缓慢地眨了眨眼,像只刚竖起尖刺就怂了的刺猬,眼神飘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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