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花瓶上综艺后真香了(17)
[虽然不应该,但我实在有点想笑。]
[大哥,你是不是有点过于淡定了!好歹给人家点反应吧哈哈哈哈。]
[工作人员:这是我带过最难带的一届。]
副导演见状,立刻发了弹幕:[有一说一,是不是有点可爱?]
以前她发这种言论时,基本上没什么人附和。
但这次,竟然零星的也有几个人说:[我也觉得!]
[虽然确实有点呆,可是真的讨厌不起来,呜呜呜。]
接下来符泽方露面,说阮云荔像树懒时,更是激起了不少观众的共鸣。
[笑死,生动形象。]
[我说怎么似曾相似呢。]
副导演看着屏幕上,对阮云荔冷嘲热讽的言论逐渐减少虽然不是完全消失了,可还是有种安利成功的欣喜。
*
夜更深,阮云荔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睡着前,他还想着把手机还回去,结果看着看着就睡着了,耳边还播放着综艺里的声音,在客厅里回响着。
也幸亏有这点声音和光亮。
易朝循着声音走过来,看清了被昏暗手机光亮给照着的阮云荔。
他深吸了口气,有一瞬间是不想管他的。
只是换个房间而已他没想到阮云荔能排斥他到这种地步。
明明以前小时候,都是阮云荔主动来粘着他。
而且阮云荔不喜欢一个人睡觉这件事,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小时候,阮云荔他对母亲的依赖很深,直到小学还经常拿着枕头,晚上去爬爸爸妈妈的床。
可阮家夫妇宠爱孩子,却不溺爱。
所以他三四年级,再次拿着枕头爬床去时,被周青笠给教育了一顿,然后好几天都反锁上房门,不让阮云荔进去。
他当时确实已经很大了,再等个几年,就进入了青春期。这件事不能怪周青笠,他却委屈到和周青笠闹离家出走,十分记仇。
周青笠该狠的时候一点也不惯着他。
阮云荔从小就是个粘人的,妈妈不能粘了,就把目标放在了他的另一个寄托易朝的身上。
晚上放学,易朝惯例骑车把他送到了家门口。
可是阮云荔背着书包,迟迟不肯进家门,脸上全是排斥,周青笠都把家门给他打开了,他还是站在门口。
易朝意识到不对,问他:进去啊?
我不要,阮云荔拽住了易朝的袖子,易朝哥哥,我能不能去你家睡觉。
易朝看向门口的周青笠。
周青笠好整以暇,丝毫没被威胁到,去啊,你易朝哥哥要是愿意和你睡一张床,你就跟着去。
阮云荔气得两腮鼓起。
其实每次易朝看他生气时,都非常想笑,每次都忍得很辛苦。
他抽了抽手,小声道:我走了。
阮云荔立刻像小猫一样,手脚并用,缠在了易朝身上,大声道:我也走!
易朝:
周青笠:
没多长时间,易朝就带着这么一个新鲜的挂件回了家。
易朝他妈稀罕阮云荔,阮云荔往他们家跑,他妈高兴还来不及,但苦了那时候的易朝。
青春期正是需要私人空间的时候。
阮云荔的存在,让他提前体验了把当爹的感觉,他也是头一次发现,原来小孩这玩意儿能这么娇气。
或者说,阮云荔这么娇气。
喜欢偷懒,却绝对不承认自己偷懒,赖在随便一个大人身上就走不动道,喝牛奶得哄着喝,吃个饭也能走神,只有睡觉的时候省心。
阮云荔在他们家一口气住了半个月。
后来还是周青笠出面,把阮云荔给带走的她不出面,易朝也已经想打包退货了。
那半个月的时间,让易朝知道了阮云荔怕黑、怕鬼、怕蛇、怕狗,别人怕的东西他都怕,别人不怕的东西他也怕,也害怕一个人睡。
他还威胁易朝,不许易朝说出去。
在易朝看来,他害怕的那些东西未必可怕,但他确实幼稚的可怕。
后来的很多年,阮云荔其实一直不喜欢一个人睡。
他偶尔也会去易朝的家里,粘着易朝,和他睡在一起,也一直把这个当成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易朝轻轻叹了口气。
他关掉了阮云荔面前的手机,眼神复杂地看着阮云荔熟睡的脸,半晌没有动作。
*
隔天,阮云荔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在节目组给安排的房间里。
他忘了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睁眼的一瞬间,甚至有点分不清今夕何夕,直到发现眼前的环境十分陌生,身下的床也大到能在上面打滚,才反应过来这是哪儿。
昨天晚上他不是在客厅里睡着了吗?
工作人员把他给抬上来的?
阮云荔扭过头,发现他身边的位置空空荡荡,不像有人睡过的样子。
易朝呢?
下楼后,阮云荔才发觉他起的有多晚,大家都已经收拾好自己开始吃早餐了,而他连头还没梳!
稀奇啊,符泽方懒洋洋道,还能见到你睡懒觉的一天。
阮云荔揉了把头发,神智还没完全清醒,但嘴巴已经醒了,带着昨天被符泽方出卖的幽怨道:严格来说,我以前早睡晚起,相当于每天都在睡懒觉。
符泽方叉子都没放下就开始乐。
他是真觉得阮云荔有意思。
云荔,你赶紧收拾收拾吧,沈绘容道,今天咱们城镇的广场有音乐喷泉,易导游已经去给咱们探路做准备了,不一会儿应该就能出发去玩儿了。
同样没睡醒的还有冉贞,她脸上的黑眼圈都快耷拉下来了,下意识抬杠道:音乐喷泉而已
话没说完,她连忙住了嘴,眉眼间有些懊恼。
阮云荔好奇她怎么没说完,就见符泽方朝着他挤眉弄眼,两人驴头不对马嘴的交流了下眼神,谁都没懂对方想表达什么。
还是符泽方先受不了,拽住阮云荔往一边去,昨晚节目播出,她挨骂了,现在估计正受着折磨呢,甭管她。
阮云荔啊了一声。
他昨天没看到那个部分就睡着了。
倒是你,应该圈了不少粉,符泽方高兴道,真没想到啊。
阮云荔一怔。
他也没能撑到自己圈粉的部分就睡着了。
更令他惊讶的是,居然会有人喜欢他这种咸鱼??
可惜白天他们的手机都被收了起来,现在没法看。
他还想问符泽方是什么情况,符泽方却转过身去,望着他们院子,冲他道:我昨天晚上还发现个好玩的,等我一会儿。
阮云荔没来得及说话,就看着符泽方出了门。
片刻后,易朝回来了。
他进门后,阮云荔慢慢收敛了自己的表情,偷偷观察他,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到点异样。
但易朝并没有看他,神色如常,还是一贯的冷淡。
他泰然道:这里的喷泉是世界上最大的一处喷泉,我们这次正好赶上了他们的喷泉节,过会儿出门,大家可以选择买不买雨衣,不少摊子上都有卖的。
众人齐齐应声。
阮云荔抱着自己的杯子,没有说话。
易朝瞥了他一眼,忽然道:阮云荔,记得记账。
阮云荔猝不及防被点名,茫然地看向易朝。
易朝皱了皱眉,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终究是什么也没有说,缓缓道:准备一下就出发吧。
片刻后,众人陆陆续续出门。
出了门,阮云荔左顾右盼,一直没发现符泽方的身影,刚想让他们等等,就听见了一声熟悉的狗吠。
他转过身刹那间面色苍白。
符泽方犹不知情,站在不远处朝着他们招手,我弄了个小伙伴来!阮云荔,你看看他可爱吗?
阮云荔:可怕。
那条狗,正是昨天扑了易朝的大黑狗!
阮云荔腿像灌了铅,愣在原地没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符泽方牵着狗越走越近,直到站在他的面前。
狗是条好狗,看着它没有要伤人的意思。
就是太热情了,牵引绳几乎牵不住它。
符泽方道:我昨天来的时候就看见它了,过去找房东一借,房东就给了,让它陪着咱去玩。
阮云荔哆嗦道:是、是吗?
符泽方道:它见到陌生人特别亢奋,我刚刚摸了好一会儿才让它冷静下来,你也可以试试,来!
他说完,要拉阮云荔的手。
阮云荔惊恐万状,等等等等!
符泽方。不远处,忽然传来了易朝的声音。
符泽方抬起头,易朝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身边站着易朝时,阮云荔力气才缓缓恢复过来,他下意识拽住了易朝的袖子,而易朝下意识把他护在了身后。
这些动作是瞬息之间完成的,根本没经过思考。
易朝护住阮云荔后,才对着符泽方道:他怕狗,牵走。
语气带着命令,明显是动了点怒。
作者有话要说:
易朝的嘴巴里说着:阮云荔,娇气
实际上做的:他怕狗,牵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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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符泽方把狗牵走后, 回来时看着易朝的表情有些微妙。
不止是他,其余的人也看见了方才的场景, 都悄无声息地打量着易朝和阮云荔, 视线中多了一些好奇和探究。
阮云荔回神,发现自己还攥着易朝的袖子,立刻松开了手。
场面多了几分僵硬。
在众人或多或少的打量中, 阮云荔迅速平静了下来, 想了想,说了些场面话,谢谢, 昨天我被狗给吓到,没想到你能记得。
他这话说得比较刻意。
但好歹解释了他和易朝现在的情况, 撇清了关系。
易朝却忽然看向阮云荔,微微皱眉。
阮云荔避开了他的目光。
易朝缓缓吸气, 扯了扯嘴角, 略有些嘲讽, 想忘也忘不了。
阮云荔:
阮云荔怕狗这件事, 由来确实令人印象深刻。
以前他不仅不怕狗, 还是敢逮住流浪狗亲的勇士, 可惜亲狗勇士终被狗咬,被赏了两口后, 他就长了记性。
不仅长了记性, 从那之后, 每次遇见狗都绕道走。
镜头面前,两人点到为止。
符泽方已经回来, 易朝冲着众人道:走吧, 喷泉距离我们不远, 一公里左右,很快就能到。
听见是走路过去,其余人都没什么反应,毕竟上一期的时候,他们几公里都走了。
倒是冉贞和纪雪洁,彼此对视一样,脸上有些不情愿,可一想昨晚的舆论,还是老老实实闭上了嘴。
阮云荔刚想走。
易朝再次一顿,转过身对着他道:你的糖呢?
其余人皆顿住,又开始装聋作哑。
上期的时候,易朝也问过阮云荔同样的话,但那时谁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现在知道阮云荔有低血糖,再听他说这句话嗯,装傻就完了。
其实大家都猜到了这两人关系不一般,而且这两人演戏也不走心!他们要是这都看不出来就离谱!
尽管好奇,却没人大着胆子去八卦。
阮云荔一顿。
他把自己的口袋翻了过来,乖乖给易朝看,展示完毕后,又道:谢谢导游关心,导游真贴心。
可谓是尽力撇清关系。
只是这种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莫名带了点棒读的意思。
一旁的付心宜不忍直视,没忍住捂住了脸。
易朝没什么反应,幽深的眸光在他的脸上略微停顿,紧接着就移开了视线,这次是真的带着其余人出发了。
*
水上之城的喷泉,建设在靠近城市中央的海面上,是一个著名的景点,每年都有很多人慕名前来。
所以到了后,有非常多的路人。
喷泉还没打开,他们这里的喷泉花样很多,并不是一味的喷水,喷出来的水柱能高达三百米,光喷出来的水的花样,就有上百种,到了晚上的时候,还能观赏到喷泉灯。
虽说喷泉建立在海面上,但靠得近了,还是会被波及到。
因此不少人带了雨伞、雨衣。
节目组的人还有嘉宾们一到,就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他们这一行的人,男帅女靓,平时就够吸睛的,现在又带了大部队,无可避免的被许多人注意到。
易朝道:都跟紧点,小心走散。
在这样的环境中,哪怕不是录制节目的路人也非常不容易,走一步就能撞上一个人,更别提他们,还有扛着机器的摄影师。
一般来说,他们手拉手能更保险点。
但在场的人都不怎么熟悉,估计没人想要和不熟的人手牵手,都很默契的没人提这件事。
阮云荔待在队伍的最后,偶尔拿出枚糖来吃。
他和易朝中间隔了几个人,走在后面时,只能看见易朝的肩膀,他边咬着糖,边努力回忆以前的时候,易朝的肩膀是不是和现在一样?
估计不一样了,十年过去,他不用上前,都能感觉他的肩膀宽厚了不少。
现在靠上去,估计会很有安全感。
阮云荔看向了旁边的海面。
或许是怕发生什么意外,这边的栏杆出奇的多,他们正走在一条长长的、被加固了的栈道上,抬起头时,就是比人都高的网状围栏,从这里看过去,颇有一种坐牢的奇妙感受。
阮云荔慢慢把手放在了上面,从中间的缝隙看向海面。
嗯,更像了。
符泽方看见他的动作,笑着凑上来,你干嘛呢?
阮云荔已经被他给惹恼了,实在是不愿意理会他,于是撇过头去。
符泽方也知道,他这两天干了不少卖队友的事情,笑着凑近他,生我气了啊?
阮云荔咬碎了糖,才道:有点。
他这么直白坦诚,反倒是惹得符泽方一愣。
停顿了片刻后,符泽方眼中的调笑意味倒是散去不少,多了几分认真,我不知道你怕狗,刚刚的行为确实挺欠揍的,对不起。
阮云荔颇觉意外,看了他一眼。
还有昨天的事情,符泽方凑到了他的耳边,主要是我实在不想和易朝住一起,我看你们两个好像挺熟,这才把你给推出去。
阮云荔见多了做错了事情不道歉的人。
因而身边突然出现个愿意道歉的,反倒是觉得意外起来。
正当他想接话,忽然意识到什么,松弛的表情一下子崩紧,如临大敌道:谁说我们熟的?
符泽方一愣。
你不要冤枉我们,阮云荔眼神都开始飘忽,这和冤枉好人没什么区别。
符泽方:
监视器前的导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扭过头问副导演:他刚刚说什么?
副导演缓缓捂住脸,略一停顿,他说,我们冤枉好人。
其实这句话多多少少带了点狡辩的成分。
但从阮云荔的口中说出来,实在是令人讨厌不起来,他就像是只钻进了洞里,却不小心把尾巴露出来的兔子,笨的让人想笑。
副导演肩膀耸动,笑得差点没喘上气。
符泽方也笑了一会儿,他也不戳破,凑近阮云荔,小声道:好吧,反正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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