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攀by木梨灯(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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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拉斯维加斯42
卡蒂娜说, 穆格小时候和他母亲一起被绑架过,那些人用他们母子来要挟弗雷德,虽然后来他被救出来了, 可是他母亲却出事了。
卡蒂娜并没有深入展开, 只是最简单的话语向她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岑旎已然听得心惊。
那时候他几岁?岑旎皱着眉头问道。
不过才八岁。卡蒂娜回忆道,那天我刚从钢琴老师家回来, 冬天入夜特别早, 虽然才傍晚六点,但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我爸他收到弗雷德的电话,急匆匆地出门回军队报道,带着一队特种.兵才把穆格救了出来。
是你爸爸去救的?
是,我爸就是罗纳德, 他今天也来了, 穆格刚才就是下楼找他去了。卡蒂娜解释道:穆格刚读完高中,还没成年, 就被弗雷德扔到我爸那去了, 说是让他在我爸手下读军校,学会保护好自己。
穆格他其实多多少少有点责怪弗雷德, 因为我当时听他和弗雷德争吵过,争执到后来穆格一身尖锐地说自己不会和他一样,保护不了自己的妻子, 弗雷德也很气愤地苛责了他,指着他的鼻子说等你到了我这个位置, 你就知道什么是身不由己。
所以穆格他是因为这两件事, 生怕无辜的家人受到牵连, 从此变成了不婚主义是吗?岑旎突然很是心疼。
卡蒂娜点了点头,又安慰道:不过我看他愿意对你动心,还愿意带你来参加我的婚礼,我觉得他已经有改变了。
岑旎垂下眼睑,没说话。
绑架这个词对于她来说太遥远,从来只是在电视或者新闻报纸里看到,根本无法带入会是怎样的场景,但当卡蒂娜给她解释说他们母子被人用黑胶封着嘴,四肢都被绑死了,最后穆格被救出来的时候,手腕和脚踝都是破损的,浑身都是淤青,岑旎发现自己再都听不下去了,越细想那情形,越觉得心脏被压迫得厉害。
原来像穆格这样一个自小长在金字塔顶端的人,做事情离经叛道、放浪形骸,看起来命好到生来什么都不缺,但其实也有他不愿意提起的经历。
岑旎叹了口气,他们彼此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真像天生一对似的,明明两个人都因为原生家庭而不愿意爱,却偏偏从陌生到熟悉,最后互相吸引沉沦,无法自拔。
像是上天的捉弄。
她忽然有种想抱一抱他的冲动,为他,也为他幼年时的遭遇。
她们没聊多久,穆格就回来了,卡蒂娜继续做妆发,岑旎猝然起身,拉着穆格出了房间。
岑旎脚步匆匆地出了酒店,紧紧地撰着他的手心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怎么了?穆格见她眼眶红红的,就在人群里揽着她的肩头将她拥入怀里。
他才离开一会儿的功夫,人就委屈上了。
谁惹我的宝贝生气了?他心疼归心疼,语气里还是笑着哄她,嗯?
岑旎脸颊贴在他的前胸,感受着他紧实坚硬的肌肉线条,闷声:我就是难过,我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穆格轻起眉,面露不解,指骨挑起她的下巴。
岑旎只摇头,问他想吃什么,她要请他去吃,或者想做什么,去哪里玩,她都陪他。
穆格看她明明眼睛红得像兔子,却好像很努力地讨他欢心,不由得笑起。
Chloe,现在是你看起来比较难过,穆格在她耳廓边笑,呼吸的气息都顺着她的颈际溜进她的锁骨和胸.脯起伏之间,所以你想吃什么,我请你去吃,你想做什么,或者去哪里玩,我都陪你。
岑旎愣了愣,硬生生憋回泪意。
明明是想补偿他的,怎么到头来反倒变成他哄她。
那我带你去吃白巧克力可颂?她吸了吸鼻子,试探着问。
这人吃早餐时候总喜欢咬她一大口白巧克力,每次得逞后都会笑得很开心,所以这是她能想到最讨他欢心的事了。
好啊。穆格笑起,拉起她就往车里去,刚上车就把人按着热吻,宝贝,笑一个?
但是那一天,他们翻遍整个拉斯维加斯,都没有找到一家卖白巧克力可颂的店。
车子辗转在Las Vegas大道,路过熙熙攘攘的豪华赌场、餐馆和酒店。
最后岑旎在一家咖啡厅,买了一杯白巧克力热饮和一袋法式可颂递给穆格,你将就一下,喝一口白巧克力咬一口可颂吧。
喝一口白巧克力,咬一口可颂?穆格挑眉注视着她,你是怎么想出这么天才的吃法。
岑旎托着腮,蹙眉:感觉你在冷嘲热讽我。
那模样无奈得像一只委屈的小鸟,惹得穆格轻轻揽住了她的脖颈,阵阵发笑:但是我喜欢啊。
晚上卡蒂娜举办婚礼的地方在一座教堂,但这座教堂当天被她预定下来,不再对外开放,只接待受邀的重要贵宾。
也许是时间太仓促,所以当天出席见证她婚礼的还不到十个人,除了她和新郎双方的父母外,就是一些朋友和同事。
诺大的教堂里点满蜡烛,即使是晚上依旧灯火通明,岑旎被穆格牵着手坐在长椅,见证了这场神圣的仪式。
卡蒂娜向来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今天的她穿的不是传统的婚纱,而是穿着一件白色的西装裙,还是露膝的短款,头上几乎不戴没有任何头饰,披肩长发上只盖了一层轻薄朦胧的拖地头纱,浅蓝色的,耳朵上戴着的正是岑旎和穆格送的那对蓝宝石环形耳钉。
她挎着新郎入场,脸上洋溢着幸福,笑容也是肉眼可见的灿烂。
新郎是美国人,穿着很正式的黑色西装,一头深褐色卷发,高大英俊,年纪却似乎比卡蒂娜还要小一两岁,但因为是击剑运动员,他的身材很魁梧,从侧面看去几乎能将卡蒂娜完全罩住。
神父身着黑色长袍,庄重的嗓音宣读婚约誓言新娘,卡蒂娜冯梅迪缪勒泽斯,和新郎,托马斯托普勒,从今天起结为夫妻,作为彼此的妻子/丈夫,请在在上帝面前发誓。
今后,你们是否愿意,无论贫穷或富有,疾病或健康,都保有爱与珍惜,直到死亡才将你们彼此分开。
卡蒂娜与新郎携手甜蜜地对视,是的,我们愿意。
仪式不长,神父透过老花镜看他们一眼,继续宣读着圣经里的话语,又问在场是否有人两人的结合持反对态度,如果有,请提出。
全场表示无异议后,神父才朝新娘和新郎说:现在,你们可以交换戒指并拥吻对方。
卡蒂娜转过身来,笑着和托马斯交换了戒指,两人隔着一层薄纱嘴碰嘴地亲吻。
婚礼的最后,神父正式宣布两人结为夫妇,任何人不得拆散。
神父的话肃穆却有力,在那一刻,岑旎不知怎么的,好像有些羡慕,她悄悄抓紧了穆格的手心,然而回应她的,是更紧的十指相握。
她转头与穆格对视,他的表情很淡,看起来没有什么触动,但看她的眼神却是深情的。岑旎眼眶突然有些红,但她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反应,卡蒂娜却已经朝她走了过来。
卡蒂娜在她面前站定,把手里的捧花递给了她,Cenni,你是今天出席我婚礼的唯一一个未婚的女孩,我想把这个捧花送给你,作为我对你深深的祝福。
岑旎看了眼四周为数不多的宾客,大多都是卡蒂娜和新郎的挚友,全场只有三位女性,而她是唯一还没结婚的。
岑旎起身接过那束粉白色的芍药,张开手臂拥抱了卡蒂娜说:谢谢。
周围的宾客纷纷鼓掌,岑旎在那片掌声里回头,对上了穆格的眼神,他的眉眼里盈满了深情,与那样的湛蓝瞳眸坦然以对,她突然觉得他们好像可以有很多的未来,很长很久远。
就像手里的那束捧花,也许是象征些什么的。
那晚的深夜派对,他们并没有逗留多久,因为各自第二天还有工作安排。
但在离开前,岑旎让穆格带着她去给卡蒂娜的父亲罗纳德打个招呼。
她刚捧起酒杯,穆格便低着头贴在她耳边,喷着热气说:Chloe.罗纳德很凶很严格的,你等下不要被他吓哭了。
岑旎见他唇角勾起,就知道他在拿她开玩笑,于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抬起手刚准备拍向他的胸膛,就听见穆格说,走吧,带你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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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应许之地43
他揽着她的腰过去, 岑旎端着高脚杯和罗纳德打招呼,果然,罗纳德根本不像穆格说的那般严肃, 反而笑着和她聊起了天。
罗纳德穿着一件笔挺的西服, 能从他的眉宇间看出几分穆格和卡蒂娜的影子。
他年纪已经六十岁了,眼窝深陷,脸容轮廓看起来确实英气逼人, 但身量笔挺, 依旧健谈,因为长期配枪的原因,他的右臂总是习惯性地按在腰腹附近,连走路时也不怎么摆动,但是他和她说话时却是温和的,对她也格外照顾。
其实岑旎之所以想找罗纳德, 不是因为别的, 只是因为在中国如果想对一个人表达感谢或者感激,就是去给那个人敬杯酒, 所以她让穆格带她去找罗纳德, 就是想默默和他碰了个杯,很感谢他那时候把穆格救了出来, 因为他,她才能有机会遇到穆格。
后来回程的飞机上,岑旎才知道罗纳德任职时的英雄事迹, 威风凛凛的。
但她靠在穆格的肩头,忍不住回击他:罗纳德看起来可一点都不凶。
那是对你不凶, 当年他对我可是魔鬼似的训练。
那挺好, 治治你。岑旎哼着声戳他的腰, 却自讨没趣地戳在了他硬梆梆的腹肌上。
穆格只懒声笑,搂着他的细颈摩挲。
卡蒂娜婚礼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而且闪婚太过突然,所以直到仪式结束的第二天,她的婚讯才在网络上铺天盖地地传开。
除了各大网站和头条的推送外,岑旎甚至还在朋友圈里看到苏湉的一篇真情实感小作文,说是自己的女神闪婚太突然,但是要永远幸福。
岑旎看到也很感慨,从得知卡蒂娜的婚讯到参加完婚礼不过短短一天,一切发生得太快,就像做梦一样。
在退出微信前,她给苏湉点了个赞,然后转头问穆格:人生中第一次参加婚礼,你开心吗?
/
从拉斯维加斯回来后,穆格把岑旎送回了海法市,转身就飞了趟欧洲。
那天他的电话不停地震动,他看都没看一眼就挂了。
岑旎坐在副驾驶扫到他屏幕显示的来电显示,先是那个她在酒庄见过的费舍尔,后面则是他的父亲弗雷德。
不用接吗?她担忧地问他。
穆格握着方向盘,淡淡抬眼,不用管,我先把你送回去。
岑旎抿着唇,眸光落向窗外的景色,漫山遍野的黄色土壤和灰绿色橄榄树。
她没有再说什么,其实她大概是能猜到关于什么。
穆格大大方方地带着她出席卡蒂娜的婚礼,丝毫不避讳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这大概已经惹怒了他的父亲,但她没有过问他,因为她不想给他压力。
那天穆格是把她送回了学校的宿舍公寓。
临走前,他拉着她的手腕把她拥在怀里,抚摸她的后背,Chloe,我离开几天。
他的表情很淡,但语气是有不舍的,岑旎抓住了他的衣角,仰头亲吻了他的下巴,连着从亚洲往北美洲来回飞,他的胡茬有些扎,岑旎毫不在意地用唇轻轻蹭了蹭,柔声说,好,等你回来。
等穆格离开后,岑旎放下东西就累得倒在了公寓的床上,连晚饭都没吃就睡到了第二天早晨。
她本以为是来回奔波没倒好时差,所以才睡了那么久,但起床后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很不舒服,连吞咽都变得困难,想来应该是一路上冷热交替,身体不适应气候的剧烈转变,所以受凉感冒了。
她起床后从药箱里找出了一包感冒冲剂,用热水冲服。
这是她姑姑塞在她行李箱里的,姑姑岑絮瑛就是生怕她出国后有个头昏眼热,没人照顾,所以特地给她准备的,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在搅拌冲剂等凉的期间,她随手点开了手机微信,查看消息。
穆格在她睡觉时给她发来了几张照片,她低眉细看了眼,是瑞士日内瓦的联合国欧洲总部万国宫。
岑旎点开其中一张,指尖轻触屏幕将他的照片放大,透过理事厅那面开阔的落地窗还能俯视国旗广场,所有联合国成员国的旗帜一排排在风中飘扬。
滑动再下一张,是街道中央那标志性的巨型断腿椅子。
那是国际反地雷组织为呼吁和平而设立的标志,她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椅子的四个脚有一个是断的,隐喻那些因战火失去肢体仍顽强且有尊严地站立的人们。
她还以为他回德国了,没想到他是去日内瓦了。
返回微信主界面,她正准备退出微信,却在余光里看到了唐驰锐在他们那个留学生的微信群里发了条消息。
他问今天安息日,有没有办法能去一趟Rosh HaNikra Grottoes。
岑旎才点进微信群,便看到有人问Rosh HaNikra Grottoes是哪,唐驰锐给他们解释说是在以色列和叙利亚边境的一个地方,他要去那里取块岩石做分析,有紧急用途。
唐驰锐学的是地质学专业,他之前在机场大巴的时候说过,他在这边研究的课题主要是死海的矿物质和地貌,所以他现在突然要不同的地方取岩石样,岑旎并没有感到意外。
能看出唐驰锐是挺急的,他一连发了好几条。
但群里有人回应他说今天不可能了,今天安息日,不会有人愿意载你去的,大家都待在家里休息,公共交通也停运了。
岑旎点开Google地图,把那个地点拷贝过去,发现从海法去那里有将近40分钟的车程,她斟酌了会,突然想起了穆格给她的那辆白色SUV。
这辆车送给她之后,她几乎就没有开过。她的宿舍公寓就在校园里,平时上下学很近,步行就可以了,偶尔要去哪里,也都是穆格载她,她根本用不着自己开车。
她想了想,点开了唐驰锐的微信私聊他。
【学弟,我有车可以载你去那。】
唐驰锐果然很快回复她,和她确认,问她方不方便。
岑旎仰头把手边那杯感冒冲剂喝光,然后回复他没问题。
两人商量了出发时间,岑旎换完衣服,拿上车钥匙就出门开去了港湾路。
再次回到这里,岑旎透过车前的挡风玻璃看自己住过的那个小阁楼,一切好像还和当时一样,阳台上的绿植青葱,瓷白的玛瑙花盆上依旧花团锦簇。
她看了没一会儿,唐驰锐就从楼里出来了,他敲了敲她的车窗,然后走到了副驾驶上落座。
学姐。他边系安全带边给打招呼。
岑旎应了声,说了句出发,然后打转方向盘驶离停车位,唐驰锐却好像敏锐地发现她嗓音的异样。
学姐,你是感冒了吗?他扭头看她,鼻音挺重的。
嗯,有一点。
唐驰锐突然很懊恼,捶了下大腿,我不应该找你出来的,你生病了应该留在家里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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