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给煞星将军后免费阅读(28)
陛下过奖了。钟越红拱手道,行的是军人之礼。
赵暄欣赏地看了她几眼,又看向别处:你们的人都回来了,怎么没看见燕明庭?
是啊,燕将军怎地还没回来?有人问道。
将军与我们不曾在一块,我们也不知。何翠章道。
赵暄清点了一下人数,发现还有几位世家公子没有回来,便下令大家继续等待。
那咱们不妨猜一下燕将军会带什么东西回来吧?一人提议道。
可是老虎已经被陛下拿下,狼王和豹子也被捕获,还有什么可以猎?
还有一只熊,好像还没人带回来。
对,燕将军肯定是抓熊了。
恰在这时,负责人喊道:报!武状元猎杀黑熊一只,大雁十二只,鹿一头。
嚯!原来是武状元的功劳!
那燕将军还能捕到什么?
这林中已经没有什么厉害的东西了,说不定将军是去打天上的九头鸟了哈哈哈哈。
众人哈哈大笑,这时已经有人露出讥笑的表情了,都怀疑这响当当的将军不会虚有其表吧,连头猎物都猎不到可还行?
其他及名副将也相继回来,收获都不小,一行人见燕明庭没回来,便自动来了赵夜阑身边。
赵夜阑侧头问:他干什么去了?
副将们自然也察觉到了其他人的嘲讽之意,何翠章回道:我们也没见到他了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赵夜阑眉心紧拧,暗中扫视一圈,莫名觉得在场每一个人都可能给燕明庭设了圈套。
一方面是因为燕家军的权力太大,二是因为自己,与自己结仇的人太多,所以先从身边人下手。
而平时他们不可能轻易谋害到燕明庭,正好今日趁着春猎的机会,在猎场里设置点圈套,再放野兽进去,最后再光明正大地宣告是死于野兽之口
他倏地看向赵暄。
赵暄察觉到一道锐利的视线,侧头看向赵夜阑,对上那双深邃幽暗的眼睛时,不由僵了一下。
这么多年,他曾无数次见到赵夜阑露出过这种危险的眼神,但唯独不会对自己这样。每次看向自己时,赵夜阑的眼睛总是脆弱易碎,又夹着难以言喻的情感。
他再看过去的时候,对方又恢复如初,仿佛刚刚只是一个错觉,甚至还对他温和地笑了一下,弄得他真的有些怀疑自己是太过劳累,从而产生了幻觉。
不是赵暄,赵夜阑心道。
他很快便清醒了过来,赵暄虽然忌惮燕明庭,可还需要他的大军,不会使用这种下贱的计谋去谋害燕明庭。
如果想要害他赵夜阑,那更是轻而易举的事,根本不用大费周章地先去除掉燕明庭。
就在这时,林间响起缓慢的马蹄声,众人闻声望过去,入口处终于出现了燕明庭的身影。
燕明庭骑着马缓缓出来,长发半束,发丝因风扬起,目若朗星,坐在马背上,面无表情地环视一圈。身后明明没有任何人,却无端让人感觉后面有千军万马在蓄势待发,这便是无形的震慑力。
儿子!人群后方一位大人忽然喊了一声,然后往前挤去,儿子,你怎么了?!
大家这才回过神,看见燕明庭身前趴了个人,那人听见声音,无助地抬头伸出手,爹,咳咳咳咳
燕明庭单手就将他后背拎了起来,旁人马上去接下来,他又跟那人说道:令公子险些被野狗咬伤了,快送去看大夫,仔细检查一下吧。
多谢燕将军!
随行的有太医,赵暄马上命人去查看伤势。
其他人自然也看出来燕明庭没有带回任何猎物,不过救人一命,也算是一桩佳话了,没人再去冷嘲热讽。
燕明庭不知自己被暗中嘲笑了一顿,他从马背上下来,将箭筒随手扔到了何翠章身上去,径直往赵夜阑面前走去。
何翠章一数:嘿,将军,你一根都没有用,是不是压根没有去打猎?
谁说没有的。燕明庭闲散地说完,发现赵夜阑的脸色有些阴沉,关心道,你怎么不高兴了?
赵夜阑静默地看着他,始终不发一言,自己也说不清为何心里积了团郁气。
就在他沉默时,忽然间看见燕明庭的胸膛动了动,指了指他的胸口:这是什么?
燕明庭眉眼一弯:给你的。
其他几名副将也好奇地看过来,赵夜阑复又低下头,下一刻,一只毛茸茸白团团的兔子从他衣襟处露出个脑袋,三瓣嘴一动一动的,睁着一双无辜的红眼睛,和赵夜阑打了个照面。
啊,兔子!钟越红心生喜爱,刚伸手想去抚摸,就被燕明庭拍开了手。
燕明庭揪着兔子耳朵,拎到赵夜阑面前,不管不顾地塞到他手里,笑道:抱稳了。
第32章
陛下,今日狩猎还属陛下你最英勇,猎得这庞然大物,实在是威武不凡呐!一旁的官员吹捧道。
赵暄耳朵都听起了茧,他不爱听这些吹捧的话,这些人惯会捧高踩低,以前他无权无势时,何曾得过别人的好脸色。
身边只有随他一同长大的赵夜阑,督促鼓励他,从不刻意恭维,哪怕是他如今贵为九五之尊,猎得猛虎,对方也不过是给个笑容以示肯定,反倒比这些虚头巴脑的奉承话叫人舒坦。
思及此,他又看了眼自己的猎物,打算将虎皮和雄鹿都赏给赵夜阑,好叫他也高兴高兴,当然其中也夹杂着有些骄傲的意思。
他心满意足地走了两步,往赵夜阑那边瞧去,却见一只兔子从他手里蹦了出去,赵夜阑小跑两步,追了出去。
赵暄正纳闷是哪来的活兔,就看见赵夜阑回头冲另一人说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就这么让它跑了?
你求我啊。燕明庭笑道。
你做梦。赵夜阑站在原地道,罢了,跑了就跑了,我不稀罕。
我稀罕。燕明庭眼疾手快地又将兔子捉了回来,塞到他怀里,你有文采,给它取个名字吧。
赵夜阑略一沉吟:叫红烧吧,好久没吃兔头了。
燕明庭:
兔子一个瑟缩,其他人放声大笑。
赵暄望着那一群人,直勾勾地盯着赵夜阑看,没放过他脸上的表情变化,自然就察觉到了他那眼眸里一闪而过的狡黠,像是故意逗燕明庭玩,得逞后露出的愉悦之情。
赵夜阑何曾会逗别人玩?
赵暄眼神渐渐暗了下来,心里又涩又酸,再看过去时,赵夜阑又恢复了冷漠如初的模样,仿佛刚刚只是错觉。
他脚步沉重地走过去,强颜欢笑地问:这是哪来的兔子?
回陛下,这是将军逮到的。钟越红说。
应当是负责人不小心掺了只家兔进来。燕明庭解释道。
按理说猎场里只能有野兔,不可能有家兔,可是燕明庭进去后不久,就看见了这只白嫩的家兔,料想是宫人不慎将其放了进来。它毫无野生经验,在这猎场里,要么死于利箭之下,要么死于其他野兽之口,索性就将它带走了。又瞧着莫名像是赵夜阑,明明是白嫩嫩软乎乎一团,偏要长一双红眼睛,凶巴巴地看着别人。
原来如此。赵暄伸手摸了摸兔子脑袋,温和一笑,对抱着兔子的赵夜阑说,这可真是个好东西,你不是爱吃兔肉吗?这下有口福了,是吧,梦亭。
周围人一愣,燕明庭诧异地看了眼赵暄,而后神色复杂地看着赵夜阑。
赵夜阑不慌不忙地点点头:嗯。
赵暄说了几句话后,又去其他地方检查别的猎物了。
这群人才重新恢复吵闹的气氛,钟越红不忍道:大人,难道你真的要把它红烧了?不然交给我吧,我可以跟你买下来。
赵夜阑却走神了,目光悠悠地盯着赵暄的背影看,不太明白为何对方为何突然唤他梦亭,难道是看见自己和燕明庭这群人呆在一起,所以在威胁他吗?
燕明庭顺着他的视线,看见了赵暄身姿挺拔的背影,眼神暗了几分,抬起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兔子脑袋。
气氛有些怪异,两人一动一静,各怀心思地立在原地,直到众人开始打道回府,才回过神来。
日暮时分,林间只剩一点暖黄的余晖,大家有序离开,赵夜阑转身准备回去,却被燕明庭拉住了胳膊。
等会。
燕明庭负责猎场的安全,周围安排了不少人手,这时得去处理善后工作。赵夜阑思虑片刻,便留下来等他们一起回去。
人群渐渐散去,李遇程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凶神恶煞地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说:赵夜阑你给我等着,上次那个仇我可记着呢。
无知之徒。
赵夜阑都懒得回应他,将兔子放在地上,只要一跑远,就被钟越红逮回来,好生揉搓一顿。
赵夜阑看得出她很喜爱,道:你拿回去自己玩吧。
钟越红却直摇头:不了不了,这是将军给大人你抓的,我要是拿走了,他得罚我五十军棍。
赵夜阑奇道:你也会挨军棍?
那当然了,我可挨过好几次呢,几天下不来床。钟越红告状道。
何翠章蹲下来摸兔子,加入话题:谁让你不听指挥,擅自行动的。何况将军说过了,军功会论功行赏,但军纪面前,一样不分男女,犯错了就得受罚。
钟越红瞪了他一眼,两人开始推搡打闹起来。
赵夜阑颔首:确实该如此。
钟越红身为女将,实属罕事,若不是老将军和燕明庭力保,说不准此时已嫁作人妇,相夫教子了,哪里还能号令手下数千士兵。
因此她犯错了就更不能轻易偏袒,以免有人认为她是女人,所以犯错能被燕将军法外开恩,如此一来,手底下的士兵们难免会不服,更有可能抹去她的功劳,人心不齐,就难以抗敌。
看吧,大人也说没毛病,真不愧是一家人。何翠章笑道,越红,你就老实点吧,还想跟赵大人告将军的状,怎么可能呢?
赵夜阑脸色微僵,斜了他一眼,没再理会这二人。
过了一会,燕明庭才去而复返。赵夜阑蹲得久了,站起来时有些头晕,被他稳稳地扶住。
你们先回去吧,我们还有点事。燕明庭抓起那只兔子,交给钟越红,先把它送回将军府去。
等人都走完了,赵夜阑才侧头问道:我们还有什么事?
带你去个地方。燕明庭出了个口哨,马就跑了过来,他轻松上马,伸出一只手,笑道,走吧。
去哪?
打猎。
打猎?赵夜阑讶然。
对呀。燕明庭弯下一点身子,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想不想去?
赵夜阑眉心微蹙,在原地站立许久,对方也很有耐心地等他。
他无意识咬了下唇,而后握住了那只手,紧接着身体一轻,便轻而易举地坐到了马背上。
驾!
烈马转身跑进了猎场里,然后速度慢了下来,慢悠悠地在路上走着。
赵夜阑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打量着四周的环境,树木遮天蔽日,已经将阳光全部遮挡住,有些昏暗。四周草丛时不时发出一点响动,也不知道躲了些什么东西。
来,上弓。燕明庭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箭,将弓箭都递给他。
赵夜阑接过来,摸索半天,才把箭卡在弦上。
拉。燕明庭低声道。
赵夜阑抬起弓,但需要费些力气才能拉开,试了几次,有些吃力,胳膊开始打颤。忽然间,手背被温热的手掌覆上,包裹住他的手往后用力一拉。
握好,直视前方,屏气。燕明庭在他耳旁低声说。
赵夜阑凝神看向前方,静默片刻,倏地听见一声异动。
放。
燕明庭话音刚落,他就松开手,箭嗖地一声射了出去,随后听见一声倒地的声音。
赵夜阑眼睛微微一亮,沉声问:是什么?
去看看就知道了。燕明庭慢悠悠地骑着马晃过去,弯腰将地上的箭捡起来,箭矢上插了一只野兔。
赵夜阑顿时有劲了,问:还有野兔吗?
有。燕明庭重新教他如何使用发力。
下次我自己来。赵夜阑说。
行。
赵夜阑坐在马上,按照他的指点重新挽弓,一听见跑动的声音,就慌乱地射了出去,结果野兔从眼前安然无恙地窜过,箭却歪歪扭扭地射偏在不远的地方。
燕明庭笑了一声,赵夜阑回头睨了他一眼,他马上摆摆手:没事,你第一次肯定不会很顺利。
不玩了。赵夜阑冷下脸来。
有羊,目标更大一些,方便射中。
哪里?赵夜阑转头就四处张望,却毫无所获,知道自己被戏弄了,正要发火,燕明庭却重新拉着他的手,将弓箭准备好,一起松开,远处响起一道哀嘶的声音。
赵夜阑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转瞬间,两人骑着马走近,果然是一只羊。
你怎么知道是羊?
听声辨形。燕明庭笑问,怎么样,还玩不玩?
赵夜阑沉默着没说话,燕明庭却突然骑着马在林间狂奔起来。
他赶紧捉好马鞍,聚精会神地看着前面的路,跑了几圈后,他再次放松下来,感受到驰骋时的快感,嘴角不自觉掀起一丝弧度。
天色黑得很快,一点余光中,他瞥见一只奔跑的鹿,连忙喊道:快,它在那里!
你来骑马。
我?赵夜阑正要推拒,对方却已经将缰绳交到了他的手里,然后去拉弓了。
赵夜阑心跳得很快,马正在疾驰,他不敢贸然停下来,于是只能紧张又忐忑地握住缰绳,喊道:你快点,要摔下去了!
耳边倏地响起一声利箭划破空气的声音,他余光瞥过去,看见那只鹿中了箭,下意识回过头,欣喜地和燕明庭对视一眼。
谁知这时马脚慌乱,开始颠簸了起来,前面两只马蹄忽然仰了起来,赵夜阑惊呼一声,就往后面摔下去,尽管被燕明庭抱住,两人还是一同摔下了马。
在草地上翻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劫后余生的赵夜阑缓缓睁开眼睛,见自己整个人都被抱在怀里,动了一下,发现身上没有什么伤处,才推开燕明庭。
燕明庭轻笑一声,翻个身在旁边躺下,一动不动地看着上空。
赵夜阑大口喘着气,躺了一会才恢复平静,问:你受伤了?
没有。燕明庭道。
鹿射到了吧?
当然。
赵夜阑转过身,发觉对方的手还枕在他脑袋下面,刚去推他的手,后背就被他一巴掌按了下来,老老实实地躺着了。
他也无力再动弹,问道:你刚刚为什么把缰绳给我。
不知道,只是觉得你应该会喜欢。燕明庭慵懒地翘起一条腿,哪里有半分受伤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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