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给煞星将军后免费阅读(27)
赵夜阑抬手:动作请麻利点。
燕明庭丧气,有时觉得赵夜阑是喜欢他的,可有时又觉得対方压根没有心。
赵夜阑坐下歇了会,正欲去洗漱,却被燕明庭拉了起来。
你做什么?
跑步。
今天都这么晚了,还要去跑步?!
贵在坚持。燕明庭不由分说地带着他去了院里。
等等,之前不是商量好的,你还得答应我一件事吗?赵夜阑说。
嗯,你想好什么事了?
我要你答应我,以后不许拉我锻炼。
不行。
赵夜阑没料到他居然拒绝,讥讽道:男子汉大丈夫,说话不算话。
対,我就是真小人,你又能奈我何?燕明庭理不直气也壮地挺胸叉腰,今晚你必须继续锻炼。
看来这家伙是打定主意要耍赖了。
赵夜阑无法,只能被拖着去跑步。半圈后,他就有气无力地靠在梁柱上,大口喘着气。
燕明庭返回来,站在他面前,为防止他逃跑,一只手撑在外侧,沉默地看着他。
赵夜阑无力地抬起头,都没什么力气去骂他了,只能用眼神谴责他的无赖行为。
燕明庭望着他的眼睛,错开视线,伸手将他被风吹到脸颊边的发丝抚好,然后转身往屋内走去,叹了口气:好了,今晚就到这吧。
赵夜阑侧头,看着他慢慢消失在回廊内,扶着栏杆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吹了会晚风才回房。
三日后,便是春猎了。
这三天燕明庭每天早出晚归,两人鲜少能碰到面,赵夜阑也难得清净几天。
这天早上,他换上一身轻便的衣裳,和燕明庭一起出发。
几名副将都守候在门外,跟着他们一道去,骑着马围在轿子周围。
钟越红又换回了武装,兴致勃勃地扬言要猎一头豹子。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想要的猎物,赵夜阑随口问燕明庭:你想要猎什么?
没想好,看有什么吧。燕明庭低头擦拭着剑。
赵夜阑本想提醒他这是以皇室为主的春猎,叫他不要大出风头,可是看着他英气勃发的侧脸,和外面一群跃跃欲试的武将,终究是没出说口。
大不了,让皇上折点面子就是了。
你这几日怎么了?赵夜阑问道。
燕明庭疑惑地看向他:我怎么了?
你不対劲。赵夜阑自然察觉出他这几日的怪异,沉默寡言了不少,看起来比往日成熟稳重了些,但就是莫名的不习惯。
我哪里不対劲?燕明庭又问。
赵夜阑见他不肯说,也懒得再细问,一路沉默。
到达猎场后,一行人往里面走去,此处乃圈禁起来的皇家狩猎场,平日仅供皇室子弟进入,只有春秋猎才会让文武百官一起进行。
营地离进口不远,一进入便是枝繁叶茂的山林,里面放养了无数猎物。
走了一会,旁边的林丛间忽然一阵响动,嗖地一下向这边冲过来。
赵夜阑惊呼一声,心惊胆战抓住了燕明庭,吓得直往他身前挤:有东西在那边!
燕明庭垂眸,看见他双眼紧闭,恐惧得都快贴到自己身上了,嘴角疯狂上扬,而后咳嗽一声,一只手环住他的后背,安抚道:没事,你自己瞧瞧那是什么?
赵夜阑缓缓睁开眼,抬起头往树枝上一瞧,只是一只小松鼠。
周围的武将们纷纷抿嘴忍笑。
赵夜阑深吸一口气,复又板着脸,准备独自前行,却被燕明庭拉住了胳膊。
前路凶险,别走快了。燕明庭给他递了个台阶,跟着我。
赵夜阑低下头,时刻注意周围的动静,半推半就地跟着他一起走,忽然间,拉着他小臂的手往下滑了一下,握住了他的手腕。
他抬眸看向対方,燕明庭冲他笑道:你可要抓紧了,别等会被小猫小狗就吓得灵魂出窍了。
赵夜阑挣了一下,対方反而握得更紧,没脸没皮地说道:一般人我也懒得贴身保护,也就是看你主动求助的份上,才格外照顾你一下。
赵夜阑:
好的,熟悉的燕明庭又回来了。
第31章
营地已经有不少人到达,大家各自寒暄着,见到他们一行人,马上上前来打招呼。
燕将军今日可是要有大收获啊。
何副将钟副将的精气神也很足呢,看样子今天要猎到不少好东西了。
把这群武将挨个吹捧了一遍,自动忽略了手无缚鸡之力的赵夜阑。
赵夜阑也不欲与他们虚与委蛇,自顾自地在位子上坐下,瞧见那几位武举人也走过来和燕明庭他们谈话,言语间充满了向往与钦佩之情。
燕家两父子,可谓是所有武人心目中的榜样。
其他人也慢慢到齐,这时,高公公喊道:皇上驾到。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赵暄穿着一身劲装走了出来,朗声笑道:众卿家不用多礼,今日乃狩猎之日,各凭功夫上阵,猎到什么可直接带回去。若是谁能将那老虎猎下,朕有重赏。
一群人跃跃欲试,等他发完话后,就迫不及待地骑马进入了林间。
大臣们大多年岁已高,但他们的孩子却正处于年轻气盛的年纪,热闹地骑着马去找猎物了,就连李遇程这家伙也在其中。
弓箭是统一发放的,赵暄拿起箭筒,准备出发时,下意识看了眼赵夜阑。
目光相接,赵夜阑微微一笑,点头示意,仿佛含着鼓励的意思。
赵暄默契地回以一笑,扬声道:燕将军,一起走吧。
是。
燕明庭提起弓,跃上马,勒紧缰绳,意气风发地看了赵夜阑一眼,赵夜阑却不咸不淡地瞅了他一眼:少得意。
燕明庭嘴角扬起,一声令下:出发。
何翠章等人相继跟上,马蹄声渐行渐远,还在原地的人挥了挥空中被溅起来的泥土灰尘。
进入猎场后,赵暄就和燕明庭等人分开了,他好骑射,更不想借助燕明庭的功夫去获得猎物,带着几个随从就往另一边去打猎了。
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何翠章问。
那就不用聚在一起了,大家各凭本事,自己玩去吧。燕明庭吩咐完,钟越红就调转马头,兴冲冲地冲进了山林中间。
即使距离猎场很远,坐在营地的文官们也能听见里面的马嘶声和猎物的咆哮声,听起来有几分可怖,尤其是有些人的孩子还在里面,格外令人担忧。
右相似乎怕李遇程出意外,又叫了几名随从跟进去找找人。
有人笑话他:李相,这会儿不做诗了?
李津羽擦擦额头上的汗:此时是做不出来了,晚些再做。
其他人哈哈大笑,又有人添油加醋地说:对了,我听闻前些日子,赵夜阑和燕将军在街上公然把李公子吊在树上,可有此事?你可是堂堂右相啊,怎么活得如此窝囊,换做是我,我必定
你必定怎样?赵夜阑笑问道。
那人语气一顿,没想到他居然会接上这句,呐呐半天也没说出句完整的话。
赵夜阑:我记得你家公子已有十三岁,吊一晚上不会死的,赶明儿我
赵大人,抱歉抱歉,是我失言,你就别跟我计较了,放我儿子一马吧。那人赶紧求饶,心知自己是一时忘乎所以,即便赵夜阑如今只是个七品翰林,可他随时都有可能重新得到皇上的宠信,何况燕明庭都已经跟他一起干坏事了,难保不会被他驱使。
赵夜阑淡淡一笑:我茶水没了。
我这就为你添上。那人赶忙小跑着过去,毕恭毕敬地给他添茶倒水,又赔着笑脸给将茶杯递到他手里。
谁知赵夜阑刚接过去,就将水泼出去了。
太烫。
那人忍了忍,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重新为他倒上一杯,赵夜阑这才接过去,淡然道:行了,这儿没你的事了,回去吧。
坐在阚川周围的人忍不住嘀咕了起来,一御史道:这赵夜阑怎么还这么得势?真是太不像话了!明日早朝我定要参他一本!
没用。阚川道,他会说此事是对方先出言不逊,泼水又一口咬定是太烫而导致没端稳,皇上不会处理这么点小事的,只会让皇上认为你们御史一天到晚只抓鸡毛蒜皮的事。
阚大人说的是。不过既然我们御史说不上话,不如阚大人去跟皇上说说?皇上近日总是单独召见你,应当会认真听取你的意见吧?
御史慎言,皇上召见我,商议的是关于老百姓的大事,可不是听我状告官员的。如果我真那么做了,那我和赵夜阑之流又有何区别?阚川正义凛然地说完,令一众清流之士甚是赞同与钦佩。
可是,难道就让他继续这么嚣张下去吗?另一人问道。
阚川看向赵夜阑,恰巧对方也望了过来,眼神相交,他不慌不忙道:虽然他如今虎落平阳,但也不要轻易招惹,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这时谁去踩他两脚,他日若是让他翻身了,可就要遭殃了。
其他人一听,也是这么个理,方才那刘大人不就是如此嘛?这赵夜阑都还没翻身呢,就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刘大人为他添茶倒水,可不敢想往后会怎么发展。
坐在附近的王桂生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全,神色复杂地看向赵夜阑,心里既有一股傲然之气,想要将这奸佞彻底除干净,可又总是会想起赵夜阑与他畅谈诗词歌赋的那晚,热菜暖酒,言辞恳励,获得了从未有过的如此真切的赏识。
赵夜阑淡淡望过来时,他下意识挺直腰背,不知该如何面对对方,正纠结时,赵夜阑已经看向了别处,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微妙的失落感。
赵大人,我可算找着你了。阮弦笑着走了过来,营地很宽敞,前来参与的官员众多,阮弦提着酒壶四处寻找了一番,才看见略显孤独的赵夜阑,熟稔地在他旁边坐下,你身体怎么样了?
多谢关心,已经没什么赵夜阑收回巡视的视线,以袖掩住口鼻,咳嗽了几声,继续道,大碍了。
还说没大碍呢。阮弦关心道,也真是不赶巧了,我那内弟出门去看诊了,一直未归,不过我已经给他通过书信了,这两日便会回京,一定会给你诊断好的。
不用如此麻烦。
诶,见外了不是?你我一见如故,我虽叫你一声赵大人,可心里却是把你当我兄长看待的。阮弦笑道。
赵夜阑微笑:多谢阮大人抬举。
阮弦意外地笑了笑:要我说,咱们也别大人大人的称呼了,我唤你一声赵兄如何?
也好。赵夜阑点头同意。
阮弦有些高兴,要与他喝酒,可见他总是在咳嗽,只好自己一个人品尝美酒了。
两人坐着闲聊了一阵,阮弦不知想到了什么,小声问道:赵兄,我瞧着你与燕将军的感情甚好,你能不能跟他说一声,别每次见到我就凶巴巴地看着我,弄得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知是哪得罪他了。
还有这事?赵夜阑惊讶道。
有啊,这几次见着他,他都会瞪我几眼,也不说个缘由。我和他素来没什么交集,也不知是哪里让他不如意了。虽然他长得英俊,可凶起来的时候可吓人了,我真是有些怕他。阮弦叫苦不迭。
不,我问的是,你什么时候看出我们感情好了?
阮弦皱眉,难道不好吗?
好吗?
呃阮弦见他一副笃定感情并不好的样子,自己也不确定了,开始怀疑只是自己的错觉,那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必然是你看错了。赵夜阑肯定道。
狩猎的时限是一天,所以午饭也是在营地吃的。大家各自围在一起用饭,忽然听到马蹄声,有人回来了。
驾!李遇程第一个回来,满头是汗,兴冲冲地喊道,爹,我猎到了!
大家好奇看过去,就看见跟在他身后的一群随从提着十几只兔子。
顷刻间哄堂大笑,言语间都不待见他的骑射功夫,笑得李遇程无地自容,蔫头耷脑地垂下了头。
唯有李津羽笑容满面地拍拍他的脑袋:不错,爹很高兴,你安然无恙就好,快给爹讲讲是怎么猎到他们的?
李遇程脸上又乐开了花,拉着他坐下,绘声绘色地讲起了里面的场景:里面的东西可太多了!还有豹子和大老虎,好吓人的
其他人笑着转回头,赵夜阑不禁多看了眼,见李遇程无论说什么,李津羽都十分认真地听着,还会附和几句,说点表扬的话来。
你说咱这右相,文采也不错,怎么儿子就这么无用呢?阮弦压低声音,摇头直叹息。
赵夜阑黯然垂眸:这是李遇程的福气。
这倒是,李遇程碰着这么一宠他的爹,这辈子都舒坦了,不像我阮弦语气中泛着一丝酸意,旋即笑了起来,也罢,既然没有这么好的爹,也就只能靠自己了。
赵夜阑扯了扯嘴角,声音很轻:是啊。
下午温度升高了些,好在营地有树荫遮挡,并不是很热,赵夜阑坐在椅子上打了会盹,听见一阵阵马蹄声,也懒得睁开眼,反正汇报战绩的声音不绝于耳。
哪位大人猎到鹿啦,哪家公子又打到狼啦四周全是些恭喜的声音,吵得很。
良久,他缓缓睁开眼,看着这些猎到战利品的人们,被众人拥簇着讲起了在里面的经过,引得大家好奇不已。
听说那老虎难以驯服,你们可有人去?
皇上去了,他看,皇上这不就回来了吗?
大家纷纷望过去,赵夜阑也跟着看了过去,只见赵暄威武不凡地骑着马出来,衣裳上还沾着血迹,后面随从拉着一辆木板车,上头放着老虎的尸体,体型庞大,光是瞧上一眼都令人心惧。
大臣们纷纷散开,一边观摩一边不忘说几句奉承的话。
赵暄心情大好,下令将老虎剖了给大家都分下去,目光瞥见赵夜阑的身影时,忍不住上前笑问:怎么样?
陛下威风不减当年。赵夜阑恭维道。
赵暄朗声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低声道:到时候虎皮给你,驱寒保暖。
多谢陛下。
赵暄转身又去看了眼别人的成果,不吝表扬,很是热闹。
没多久,何翠章和钟越红也回来了,何翠章猎到了狼王,钟越红则擒获了豹子。
不错,两位副将真是年轻有为啊。赵暄走到他们面前,朗声笑了起来,看向钟越红时,更是赞不绝口,钟将军身手不凡,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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